朱媛媛差点一口茶呛到气管里,有点难以接受这种说法,但这又是事实,在古代,女子及笄后就要定亲了,十六七岁当娘的比比皆是,若是过了十八还没出嫁,都被说成老姑娘了。

这让现代的齐天大圣们情何以堪呐!

在现代,大学毕业都二十几岁了,要是再深造一下,二十六七岁能顺利出嫁就不错了。

在现代正青春年少的她,来了古代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这种反差,确实让人糟心。

“谁说要嫁人了?我才不想这种无聊的事。”朱媛媛不屑道。

“不嫁?那我怎么办?”李澈苦着脸说。

“你不是已经有王妃了吗?还有五个姨娘呢,我去凑什么热闹…”朱媛媛撇嘴道,心里想着,也不知他的婚有没有退成。

话未说完,嘴就被人堵上了,他的唇微凉,带着微醺的酒气和清茶的芳香,就这么吻了上来,不轻不重的含着她的下唇,吮吸着,****着,仿佛在尝一份美味的点心。

朱媛媛下意识的就要逃开,他却是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舌尖也灵活的钻了进来,逗弄着她的唇舌。

朱媛媛头脑发懵,整个人都晕陶陶起来。

上次在弘阁,被他壁咚,那时,他的吻是先霸道又狂热,渐渐才温柔起来,而这一次,他是先温柔,却是越吻越深,气息越来越粗重,吻的她嘴唇都要麻了。

李澈此刻是欲、火焚身,也不知是因为自己思念太甚,渴望太强烈,还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本来只是想惩罚性的吻一下,结果,一碰到她,身体里那蠢蠢欲动的渴望就如同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将他的理智统统烧毁。

身下已是肿胀到发痛,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想要她,狠狠的要她。

于是他不满足的将她揉进怀里,双手不用大脑指挥,本能的覆上了她的山峰,可触及到的是一片平坦…

朱媛媛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尼玛,进展太快了,这…这样可不行。

“李澈,不要这样。”朱媛媛挣扎起来。

李澈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停了下来,紧紧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喘着粗气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温香软玉在怀,这对他极大的折磨与考验,忍的好辛苦,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亦不想唐突了她。

麻蛋,方大同点的到底是什么酒?简直要命,李澈恨恨的想。

☆、第116章 如此盛情

朱媛媛不敢动了,虽然她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但凭直觉,觉得李澈这会儿很不对劲,他的脸滚烫,喷洒在她耳边的气息是那样灼热,灼的她的体温都在节节攀升。

良久,李澈的气息才平稳下来,却依然没有放手,只是低低地说:“我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媛媛,你是第一个。”

朱媛媛感觉心跳猛的漏了一拍。

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海公公倒是说过,他不喜欢女人的碰触,难道王府里那些个姨娘,当真只是摆设?

嘴上却是支吾着:“谁信啊!”

“是真的,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他喑哑着说,嘴唇沿着她脖子向上摩挲,渐渐滑向她的耳际,含住了她柔软的耳垂,轻轻咬着,含糊道:“婚,我已经退了,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耳朵被他一咬,朱媛媛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身体里好似有一道微弱的电流穿过,但更让她惊讶的是他说的话。

已经退了,他不用娶那个长的像方卉的康妍儿了。

惊讶过后,一股喜悦的情绪如抽穗的芽儿,在风中欢快的摇摆。

“哦,一定很不容易?”朱媛媛问道。

“你说呢?”他乐此不彼的折磨着她的耳朵,原来她这里这么敏感,他能清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颤。

他这么难受,简直可以用狼狈来形容,岂容她若无事的人一般,也要让她难受难受才好。

李澈坏坏地想。

“好了,别闹了,阿德在外面呢!”朱媛媛也很难受,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有点害怕,又有些欢喜。

可这样真的很危险啊,都说得来容易不易珍惜,她得把持住,决不能让他得逞了。

“阿德不会进来的。”

“可我还没吃饱。”

李澈怔住,这女人,好煞风景啊,他这么努力的引诱她,她却惦记着吃的。

李澈恨恨的,狠狠地咬了下她的耳朵,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

“啊…疼…”

朱媛媛火了,好好的咬这么重干什么?这是肉,疼不疼的?

朱媛媛报复性的,一口咬上他的耳朵,来而不往非礼也。

却不知自己这是在火上添油。

李澈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欲、火,蹭的一下又窜了上来。

他有找到一本**来学习,知道女人的耳朵是敏感点,没想到,男人也一样,恐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李澈郁闷地瞪着她。

朱媛媛气鼓鼓地说:“只许你咬我啊?”

姐从来就是以牙还牙的。

瞧她那理直气壮较真的模样,李澈算是败给她了。

算了,真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犯错误。

李澈狼狈道:“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你慢慢吃,我先去处理一下。”

“啊?你不吃啦?”朱媛媛讶然道,该不会是生气了!

李澈郁郁地想:我倒是想吃,想吃你,你肯么?

“嗯,那件事很重要。”李澈落荒而逃。

朱媛媛呆呆地看着他离去,良久才叹了口气,小气的男人,还不肯承认,明明就是生气了。

不管他,先吃饱再说,这么一大桌的菜,浪费了可惜。

没有别人在,朱媛媛放开手脚大快朵颐。

李澈一出门,阿德的眼睛就盯在他身上。

李澈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不认识本王啊!”

阿德讪讪,又朝那个地方瞄了两眼。心想:殿下的本钱还是挺厚的嘛,谁说殿下那啥…寡人有疾?你们真真是瞎了眼。

李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大窘,那帐篷撑得,穿了薄棉袍都挡不住了。

虚张声势道:“我的扇子呢?”

阿德忍着笑,提醒道:“殿下,现在可是入冬了。”

李澈涨红了脸,唬道:“啰嗦什么?还不赶紧去找把扇子,顺便去把账结了。”

“再叫一辆马车。”

这个样子叫他怎么走回去?

阿德见殿下恼羞成怒了,赶紧去找扇子。

外面还有不少客人,李澈怕丢人,转身对着墙壁,假装在欣赏墙上的字。

心中无比哀怨,这真叫一个水深火热啊!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又不是急色鬼投胎?

肯定是那酒有问题,待会儿得问问,到底那酒里有什么古怪。

阿德跑去找掌柜要扇子,掌柜不但不觉得奇怪,还很得意,嘿嘿笑道:“那酒够劲!正直壮年的梅花鹿的鹿鞭泡的,泡了整整三年,别说是正常人,就算有那毛病的人喝了,也是立竿见影呐,您等着,我这就去拿扇子。”

阿德傻眼,什么?鹿鞭酒?乖乖隆地咚,那方大同也太奇葩了,居然请客请喝鹿鞭酒。难怪殿下…

旋即对殿下充满了同情,看着吃不着的滋味一定很难受。

不一会儿,掌柜的取来扇子给阿德,算盘噼里啪啦一算,说:“扇子就不收钱了,一共一百二十六两,零头也给您去了,就收一百二十两。”

阿德结了账,回到楼上,见殿下正在面壁,忙把扇子递过去。

李澈就这么用扇子遮着下了楼,周遭有异样的眼光看过来,那目光仿佛在说:这人有病,冬天了还打扇子,装潇洒啊!呃…好像这样的拿扇姿势也不怎么潇洒啊!

李澈厚着脸皮,视而不见,一上马车,就吩咐道:“去问问,今儿个喝的是什么酒。”

阿德笑嘻嘻道:“殿下,不用去问了,奴才已经知道了,是鹿鞭酒,听掌柜的说,是用壮年的梅花鹿的鹿鞭泡了整整三年,有补肾阳,益精血,强阳事的功效,寻常一天一杯就见效了。”

李澈唰的,脸都黑了,半响没说出话来,简直欲哭无泪了。

一杯就见效,本王可是足足喝了六七杯啊!

方大同啊方大同,你这地主之谊真真是尽到家了,客气的很呐,请本王喝鹿鞭酒,本王是不是该好好回报一下你的盛情?

方大同同学此时正醉的不省人事,呼呼大睡,还不知道自己的盛情,让齐王殿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窘迫,还差点犯错误。

☆、第117章 路见不平

李澈回到大宅,本想洗个冷水澡,纾解一下体内的燥热,谁知,刚踏进门,周兴急急来报,说是七皇子到驿馆了,正着人寻他。

阿德诧异道:“七皇子不是在闽南荡海寇吗?怎么到钱塘来了?”

李澈寻思道:“前阵子闽南捷报频传,怕是战事已了,想必他是路过,知我在此,故而寻我一见。”

七皇子李洛虽然也是姚皇后所出,但姚皇后把心思都放在调教魏王身上,而李洛喜欢舞刀弄枪,一门心思只想当一个盖世名将,十四岁便去了军中历练,倒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他难得回来,与众兄弟的感情还算和睦。

“走,去驿馆。”李澈被这事一搅合,心中的邪火也挫了下去,忙去驿馆。

朱媛媛吃饱喝足,拍拍肚皮,准备回去。

行至二楼,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公子哥在楼梯上扯着唱小曲儿的小姑娘。

“跟爷走,让爷好好疼你,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小姑娘吓的脸都白了,苦苦哀求:“公子,您行行好,放过奴家!”

拉胡琴的中年男子也是不住作揖:“几位爷,请多包涵,我们是卖唱不卖身…”

“谁要你的身,章爷看上你家闺女,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识好歹,一边去。”其中一人推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脚下不稳,一个后仰。

朱媛媛暗叫不好,却已是来不及施以援手,眼睁睁地看着那中年男子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小姑娘凄厉惨叫:“爹…”

想要去搀扶爹爹,却被姓章的公子死死扯住,不由的急得大哭。

朱媛媛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要上前打抱不平,旁边有人拉住了她。

“公子,您还是莫管闲事,这人大有来头,我家掌柜都躲起来不敢现身了。”拉住朱媛媛的是店小二,店小二好心劝道。

朱媛媛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食客们,蹙眉问道:“什么来头?”

小二小声道:“那是章知府的公子。”

朱媛媛恍然,地头蛇的儿子啊,难怪这么无法无天。要是李澈还在就好了,看是你地头蛇的脑壳硬还是皇子的拳头硬。

眼见着那中年男子倒在地上不断咳血,那章公子还要强抢人家小姑娘,朱媛媛一股血气直往脑门冲。

知府的公子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知法犯法,难道就这么不管了?

这不是她的个性。

“住手。”朱媛媛大喝一声,蹬蹬蹬走下楼梯。

章公子神情倨傲地看着朱媛媛,不过是个弱书生而已,也想管他的闲事?

章公子的同伙指着朱媛媛嚣张道:“你是哪棵葱?我劝你少管闲事,免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朱媛媛鸟都不鸟他,不过是一只会叫的狗而已,跟吴皓然一路货色。

难怪宋子楚要写一篇士风论,现在的确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尤其是这些士大夫们,当了几年官,圣人的教诲已经全抛到了脑后,一味追名逐利,贪图享乐,不知自我约束,更不知约束家人,以致这些官二代,富二代仗着老子的权势张扬跋扈,横行霸道。

“我劝你们还是放了那姑娘,要找乐子,青楼楚馆多的是,给钱就行了,强抢民女可是犯法的。”朱媛媛道。

“犯法?”章公子呵呵一笑:“在钱塘,本公子就是王法,你说我犯法?谁瞧见了?站出来吱一声。”

食客们把头埋的更低了,谁敢招惹这位混世魔王啊,自个儿还没活够呢!

角落里坐着一位一身黑衣劲装打扮的女子,戴着一顶帷帽,小口的抿着酒,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没人注意到,她握筷子的手法与别人不一样,那是随时准备把筷子当暗器甩出去的手势。

本来这个书生不站出来,她就准备出手了,最见不惯这种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混账东西,谁知半路跳出来个弱书生,她暂时按捺住,且看看这书生怎么应对。

朱媛媛早就料到没有人敢吱声,毕竟要跟强权斗争是要有一定的勇气的。

章公子得意道:“看在你是读书人的份上,本公子不跟你计较,还不快滚。”

朱媛媛一记冷笑:“章知府的公子果然够嚣张,我竟不知这卞唐的国法在钱塘是无效的,钱塘的王法是章公子说了算的。”

章公子脸色骤然一变,心道:好一张利嘴,竟然拿住他的话柄给他扣大帽子,如果只是口角倒也无所谓,关键是现在万松书院要进行什么交流比试,朝廷派了钦差来,传扬开就不好了。

“放屁,你这是在污蔑,构陷,歪曲事实,我们都可以作证,公子,甭跟这种小人客气,送他去府衙,先给他二十大板再说。”狗腿嚣张道。

章公子本来想打退堂鼓了,被同伴这么一说,气焰又嚣张起来,是啊,他有什么好怕的,一口咬定是这家伙污蔑他,他还有人证呢,到了衙门,还不是他老爹说了算?

“来人,这厮诽谤本公子,给我狠狠的教训他。”章公子喝道。

家丁得令,一窝蜂涌上来要揍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黑衣女子拽紧了手中的筷子,就要出手,却见那书生率先出手了。

一把扣住一个家丁的手腕,一扭一扣,错步上前,肩肘一顶,那个家丁竟被顶的连连后退。

黑衣女子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此人怎会落英掌法,还有师门独传的擒拿手?

师傅平生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她,一个是南宫墨宇,难道师傅又收徒了?

朱媛媛学武以后,还是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实力,先前看这么多人冲上来,心中还有些胆怯,但几招得逞之后,她就淡定了。南宫教的招数果然好使啊!对付这些三脚猫绰绰有余了。

章公子见自己的手下被对方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声嚎叫,看朱媛媛的眼神就有了惧怕之意。

难怪他敢强出头,原来是深藏不露。

朱媛媛解决了一帮打手,笑眯眯地看着章公子,说:“还要继续么?”

(大家猜到黑衣女子的身份了吗?嘿嘿~)

☆、第118章 帮人帮到底

看着朱媛媛眼中透出的威胁之意,章公子双腿一软,忙道:“我们走。”

现在他手下已经无人可派,尽是一群窝囊废,罢了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头再找这厮算账。

“慢着…”朱媛媛施施然地踱到章公子跟前。

“你打伤了这位大叔,还有,这小姑娘受了惊吓,还有这店里的财务损毁…”

章公子恨恨咬牙,却是怕了朱媛媛的身手,不甘愿的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柜台上。

朱媛媛瞄了眼那张银票,是一百两的面值,便问柜台后的账房先生:“这些够了么?”

账房先生看了满脸煞气的章公子,颤声道:“小店的损失足够了。”

朱媛媛又朝那对父女努了努嘴,意思是…还不够。

章公子只得又掏出一张银票,丢在了小姑娘身上。

朱媛媛这才满意地笑道:“临别奉劝公子一句,做人还是低调些的好,令尊当个知府也不容易,别害得他老人家丢了乌纱帽。”

这番话,朱媛媛故意说得很嚣张,很拽,云山雾罩,让章公子摸不着头脑,心有忌惮。当然,也是警告。

如果他出了这个门又心生歹念,那他就死定了。

章公子冷哼一声,带着一帮人走了。

掌柜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战战兢兢地说:“公子,您还是赶紧走,小心章公子杀个回马枪。”

朱媛媛不以为然,去扶那位大叔起来。

父女两连声道谢。

朱媛媛道:“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拿了银票快些出城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章公子给的也是一百两银子,足够父女两看病治伤,置办一点小产,好好度日了。

“你这样也叫帮忙?”清冷的声音背后响起。

朱媛媛扭头看去,只见一黑衣女子站在她身后,戴着帷帽看不清模样。

然而那黑衣女子在看清朱媛媛的容貌后,却是陡然一凛。

这人怎么跟她长的这么像?

不仅仅是像,相信如果此人换上裙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位姑娘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一起商议一下。”朱媛媛虚心求教。

黑衣女子敛定心神,说道:“你信不信,等你们出了这个门,就会被人盯上,你会几招三脚猫,又惯会故弄玄虚,他们势必要先摸清你的底细才会动手,而这对父女,只怕出了城,就要抛尸荒野了。”

朱媛媛眉头一蹙,心知她说的是事实。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她一路护送?她没这么多时间啊!

朱媛媛想了想,问这那小姑娘:“你除了会唱小曲儿还会些什么?”

小姑娘道:“回公子,奴家还会些女红。”

“那你可愿意跟我走?我给你安排个活计,以后不必抛头露面。”朱媛媛道。

中年大叔道:“公子能施以援手,在下已是感激不尽,只是那位公子来头不小,在下怕连累了公子。”

朱媛媛淡笑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既然我出手管了你们的事,就不怕什么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