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父女两无路可去亦无计可施,便道:“愿听公子安排。”

朱媛媛对黑衣女子一拱手:“多谢姑娘提醒,小生告辞了。”

黑衣女子一直默默地盯着朱媛媛,倒是有些佩服他的胆量,难道此人来头比章公子还大?

朱媛媛是不怕章公子派人跟踪,要是章公子敢到绸缎铺闹事,那是自寻死路。

所以,她大大方方的带着父女两回绸缎庄了。

在他们身后,有一人鬼鬼祟祟跟随着,见他们进了如意绸缎庄,眼底划过一抹阴冷的笑意,转身回去复命了。

这一幕,黑衣女子尽收眼底,看着如意绸缎庄的招牌,心中不仅有些后悔。

还以为这书生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原来是要把人安排在绸缎庄,如此小庙,安能挡得住那帮狂徒?

早知道就把跟踪的人做了。

朱媛媛叫来周兴,让他给这两人安排个差事。

周兴看这对父女,一个拿着胡琴,一个抱着三弦,一看就是卖唱的,不由的纳闷,朱姑娘怎么把卖唱的带回来?这是绸缎铺,又不是曲馆。

“哦,她叫朵朵,会做些女红,绣坊那边应该用得上,再不济,后宅还缺丫鬟,嗯,我看还是做丫鬟!”朱媛媛看周兴面有难色,便做主给安排了。

话说出口,方才想起,自己还没征询过当事人的意见,问道:“朵朵,你可愿意在这里当差?不用你签什么卖身契,等风平浪静了,你们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朵朵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们父女原本也是好人家出身,到处流浪卖唱实属无奈,颠沛流离,受尽冷眼,还要忍受各种侮辱,如今这位公子不但救了他们,还愿意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哪有不愿意的。

朵朵父女当即跪下给朱媛媛磕头:“公子大恩没齿难忘,只要公子不嫌弃,我等愿意一辈子伺候公子。”

“哎呀,快起来,莫要如此。”朱媛媛搀他们起来,对周兴说:“周管事,你让人带他们去安置!”

周兴能说什么呢?殿下吩咐过,此间的事务全听她的,她就是这里的主人,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办呗!

父女两走后,朱媛媛到了后堂,问道:“殿下呢?”

周兴回道:“殿下去驿馆了,七皇子到钱塘。”

朱媛媛一愣,原来他是真有事啊!

“那…方公子呢?”

“方公子现在正在后宅睡着,醉的狠了,怕是明天才会醒。”

“哦,对了,殿下让您今日就在后宅安歇,他那边忙完了,就会过来。”周兴道。

朱媛媛有些为难,她还想回书院看书的。可方大同还在这里,李澈又是难得过来。

思虑至此,朱媛媛道:“那好!我先去后院歇息了,有事叫我。”

朱媛媛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捂着松软带香的被子,渐渐沉入梦乡。

一道黑影飞掠过高墙,无声无息地落在院子里,迅速躲在一丛蔷薇后,警惕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这院子清幽雅致极为安静,丫鬟仆从也很少,不像是一般的大宅,黑衣人确定没有危险后,朝正房而去。

她要弄清楚此人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她们山门的绝学?还有,为什么他和她会长的如此相像?

☆、第119章 你是林玉蝉

朱媛媛睡的迷迷糊糊,只觉脖子上凉凉的,学武之后,她的感觉敏锐了许多,当即便惊醒了。

垂眸一看,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脖子上的凉意乃是一把利刃所至。

目光顺着长剑往上,只见是在酒楼遇到的那位黑衣女子站在她床前。

黑衣女子也是惊呆了,没想到,这书生是个女的。

“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会落英掌法?”黑衣女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若有半句虚言,我的剑可不认人。”

朱媛媛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许多话语。

“曾经有一个人,只学了一个月就能将掌风打出丈余。”

“曾经有一个人,三掌打在一棵梅树上,一朵花瓣未落,但树干却从中折断。”

“曾经有一个人,那才是真正的练武奇才…”

她会是南宫口中的“曾经有一个人”吗?

朱媛媛试探道:“你…认识南宫墨宇?”

黑衣女子手中的剑微微一颤:“是他教你的?”

“是啊,你是林玉蝉吗?”朱媛媛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薄沙下面的面容,却是看不真切。

心中思绪如波涛迭起,会是她吗?那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黑衣女子又是一怔,口气加重了些许:“你到底是谁?”

“我叫朱媛媛。”

她浴过后,并没有做男子打扮,此刻,已然是露馅了,不如实话实说,从她的反应看,她必定是林玉蝉,错不了。

“不过,我还有另一重身份,万松书院的学员杨晨,南宫墨宇是我同窗兼室友。他到处找你,找了很久,还把我误认做你,我虽然没问过他,但我知道,他去书院,必定也是为了寻找你的下落。”

南宫墨宇去书院找她?是了,宋子楚在书院,她最后一次任务就是要刺杀宋子楚,这是无极门的机密,想必南宫墨宇是从宗主那得到的消息,宗主啊宗主,你这是想借南宫的手杀了宋子楚吗?

想到宗主,林玉蝉眼中盛起一道寒光,默了半响,收了剑,说:“他既肯教你落英掌法,定是信得过你。”

“你真的是林玉蝉啊,玉蝉姐,你终于现身了,太好了,我带你去找南宫墨宇啊,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朱媛媛嘴巴甜,立马就叫上了姐。

林玉蝉瞧着她热络的样子,心里怪怪的。

如今无极门内,她唯一能信得过的人就是南宫墨宇,南宫居然把她的事告诉她,说明,这个朱媛媛没有威胁。

不过,她还有许多不明白之处。

她是个孤儿,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师傅只说她是他捡来的,现在这个朱媛媛跟她长的一模一样,会不会跟她有关系?

“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朱媛媛道:“我也不知道,我遇到一些意外,失忆了,曾经在齐王府做过丫头,嗯,这件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

“那就长话短说。”林玉蝉始终是冷冰冰的神情和语气,心里却是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就此可以揭开自己的身世,谁知她失忆了。

朱媛媛正准备跟她细细道来,却听见周兴在外头急慌慌地说:“公子,有一伙人来绸缎铺打砸,说是要咱们交出人来。”

朱媛媛和林玉蝉对望一眼,心知是章公子的人来闹事了。

“派人找李公子了吗?”

“已经去知会了。”

“哦,知道了,我马上来。”

朱媛媛应声道。

林玉蝉有些担心地问:“你能解决?”

朱媛媛抿嘴一笑:“没问题,他就等着倒霉!那个,我们回头再说。”

朱媛媛本想让她在这里等着,蓦然想到她的身份,无极门的杀手,她会不会杀李澈?还有李澈若是发现她,会不会也要杀她?

南宫是好人,那么他心心念念的林玉蝉,应该也不是坏人!

她若是坏人,今天也不会提醒她了。

“呃,玉蝉姐,这里可能不太安全,具体原因以后我再告诉你,你最好先离开,明天我会回书院,万松书院你知道吗?明天傍晚,我们书院后山见。”

林玉蝉一向谨慎,但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了朱媛媛的话,不由的点点头,说:“如果你遇见南宫,带他来见我,不要惊动其他人。”

“我晓得的。”朱媛媛郑重道。

他们都是无极门的人,她敢说吗?说出去,她就是包庇逆党,那是杀头大罪,她还没活腻味了。

朱媛媛穿戴整齐,忙去前面铺面。

林玉蝉随即也离开了。

只见铺子里被砸的一团糟,绸缎全撒乱在地上,桌翻椅倒,几个伙计被打的鼻青脸肿。

一帮衙差充当打手。

带队的人正是章公子,此刻,他人手充足,有恃无恐,嚣张的囔囔:“你们窝藏朝廷钦犯该当何罪,再不把人交出来,本公子将你们全部下大狱。”

周兴连解释也没半句,袖手任由他们砸,砸砸,砸的越多,赔的越多,无所谓。

朱媛媛干咳两声,施施然走了出去,慢条斯理道:“章公子亲自带人抓钦犯,还真是钱塘王法的执行者啊!”

章公子见到朱媛媛,不由的怒从心起,他在钱塘地界横着走,从来没人敢顶撞他,今儿个却在此人身上吃了大亏,原来不过是个小小绸缎铺的东家,这更让他无法容忍。

连个屁民都敢骑到他头上拉、屎,忍无可忍。

“王捕头,就是此人,此人诽谤本公子,还殴打本公子的人,把他抓起来。”

王捕头得令,拿了枷锁就要把朱媛媛考起来。

周兴抢先拦在了朱媛媛前面,神色淡漠道:“官府拿人可有批捕书?若是没有,还请先回,拿到书再来,不过,我劝你们先回去问问知府大人。”

“老子办案谁敢阻拦?”王捕头凶巴巴道,公子就在旁边看着,他可不能怂了,被人三言两语就给镇住。

“王捕头,犯人拘捕该当如何?”章公子笑容阴冷。

王捕头狠声道:“格杀勿论。”

“我看谁敢动我的人?”一声厉喝响起,只见李澈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第120章 逆子

周兴见殿下来了,不动声色地往边上让了让。

朱媛媛低着头装乖巧模样,这桩麻烦,毕竟是她惹出来的。虽说李澈是不怕有人找麻烦,但麻烦终究是麻烦,她不得不悠着点。

李澈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个大概,无非是媛媛从个恶棍手里救了两个人,现在恶棍上门寻衅滋事,而且这个恶棍不是别人,正是知府大人的公子。

章公子一进绸缎铺,周兴就把章公子给认出来了,所以,他并没有告诉知府闹事的人是谁,只说有人在他名下的产业里闹事。

这下有好戏看了。

李澈睨了垂首附耳的朱媛媛一眼,这姿态也是久违了,每回她一心虚就做出这般乖巧模样,不觉有些好笑。

章公子见又来一个不要命的,口气比他还大,态度比他还张狂,当即冷哼道:“你又是从哪蹦出来的?你的人?你的人犯了王法了,你既是主人,难持其咎,王捕头,一并拿下。”

朱媛媛嘴角抽搐,这浑货居然问李澈是从哪蹦出来的,人家是皇帝的儿子,你说从哪蹦出来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丫的一个劲往死了作,怪得了谁啊!

偷偷瞄了李澈一眼,这家伙笑的十分古怪。

李澈边上一位星眉朗目,英气逼人的少年怒了,大声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

李澈及时拦住了他,没让他继续往下说。

那少年愤愤了哼了一声,却是不做声了。

朱媛媛心想:这位莫非就是七皇子?

“大胆刁民,竟敢在此寻衅滋事,目无法纪,来人,给我拿下,送官严办。”一个腰圆肚肥的官老爷一脚踏进门来,张口就喝道,官威十足。

钱塘知府章大人彼时正巧在驿馆,听闻有人在齐王殿下名下的产业闹事,当即召集人匆匆赶来。心中甚是恼火,不造是哪个混账东西,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闹事,还闹到了齐王殿下头上,这不是在寻他的晦气吗?

若是惹的齐王殿下不高兴,回京参他一个治理不严,今年的吏部考评他就全完了。本来今年若是再拿一个优绩,他很有希望升迁的。

章大人恨不得把这帮混账一棍子全打杀了。

“爹…”章公子惊喜道。

没想到爹也来了,那他还怕个啥?

章大人听见这一声爹,脚底下顿时一个踉跄,一眼望去,这个笑眯眯,见他如见救星的混账东西,可不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么?

当即腿肚子发软,浑身冒汗,暗暗叫苦,儿啊,你这是在坑爹啊,你爹被你坑死了。

李澈施施然道:“章大人,这位是令郎?”

章大人抹了把汗,忙上前请罪:“下官有罪,下官平日里忙于公事,对犬子疏于管教,以致冲撞了殿下,卑职有罪,卑职该死。”

章公子亦是目瞪口呆,虾米?这位是殿下?难道是齐王殿下?

“孽障,还不快跪下给殿下请罪。”章大人扭头看见儿子呆愣在那,气的心肝疼,怒喝道。

章公子双腿一软,噗通跪地,已然吓的魂不附体,这回真真是踢到了铁板。

他早就该有所警觉的,那书生并非故弄玄虚,可他就是存了侥幸心理,钱塘地界哪些人物能惹,哪些人物不能惹,他一清二楚,就根本没见过书生这号人物。

现在是追悔莫及了,除了认错,磕头赔罪,他还能怎样?

“殿下请恕罪,小生不是故意的呀,若知道是殿下的人,就算借小生一百个胆,小生也不敢呐!”章公子带着哭腔道。

李澈冷冷一笑:“知道是本王你就不敢了,若是换做寻常人,你就敢了?”

章大人眼睛一黑,差点没气昏过去,这逆子,说的什么浑话?这不是上赶子的给人送话柄吗?

“殿下,这是一场误会…”章大人试图大事化小。

朱媛媛伺机道:“先前他们在醉霄楼强抢民女,还打伤了人,我不过是上去劝了几句,提醒他这是犯法的,他说,在钱塘他就是王法,还让人动手打我。”

李澈心头一紧,有些失态道:“你没受伤?”

朱媛媛揉揉心口,摸摸手臂,垮着小脸道:“他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个能不受伤吗?我觉得心口疼,浑身都疼。”

李澈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满脑子都是媛媛挨打的画面,看好戏的心情全没了。

妈的,敢打本王的心上人?本王自己连个小指头都舍不得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你们居然敢打她?

李澈真真是怒了,本来还想着看在章大人的面子上从轻发落,这下,没得商量,不出这口恶气,他就不姓李。

李澈暗沉着一张脸,冷声道:“章大人,你教的好儿子,强抢民女,还自称是王法,我竟不知,这钱塘地界的王法是你儿子说了算的。”

章大人额头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淌,齐王这话字字诛心呐!他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扛不住啊!

跪在地上的章公子浑身抖糠筛,心中无比委屈,那书生好可恶,明明身手了得,自己的人都被他打的满地爬,居然还说他受了伤。

不等章大人开口,李澈口气越发严厉道:“你知道他是谁?他是这次万松书院挑选出来参加交流比试的主力,倘若因为伤势影响了发挥,输了比试,你章大人有几个脑袋承担这样的后果?”

这下,连章大人也噗通跪下了,连连告罪:“殿下息怒,殿下息怒,下官一定严厉管教犬子。”

章大人心知,这回是包庇不了了,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这关过不去。

李洛冷眼旁观,他是习武出身,哪里看不出朱媛媛是装的,不过,这章公子确实可恶,张扬跋扈,目无法纪,是该好好惩治惩治,便不说破。

李澈道:“章大人要如何管教?须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章大人抹了把汗,牙一咬,心一横,说:“来人,将公子带回府衙,重责二十大板,押入大牢好好反省思过。”

章公子暗暗松了口气,回去再打,那不就是做做样子么?谁敢真打他啊。

谁知李澈道:“大人在钱塘为官多年,风评甚加,都说大人爱民如子,法纪森严,如今令郎做出这等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打砸店铺,嚣张狂妄之极,简直就是玷污了大人的清誉,这会儿外面这么多百姓看着,大人若是这般处置,只怕百姓们会以为大人有意袒护令郎,于大人的清誉有损呐!”

☆、第121章 板板到肉

李澈才不怕得罪了这个钱塘知府,不管于公还是于私,道理都在他这边。

李洛也道:“章大人还是当众处置的好,免得被人说纵子行凶,治家不严也是官风考评之重。”

周兴早跑外面去鼓动了,当即外头百姓们囔囔起来,齐声震天:“钱塘一霸,章家老大,钱塘一霸,章家老大…”

两位皇子就如两座大山,再加上外头民怨如潮,章大人被逼无奈,只好下令当众责罚。

可怜的章公子,直到板子结结实实的落在他屁股上,才敢相信这是真的,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章大人心疼肉疼,可是头上的乌纱帽要紧,根本不敢露出心疼之色,还得在一旁怒声道:“给我重重的打。”

那噼里啪啦板板到肉的声响就像戳在了他心上。

最可恶的是,围观的百姓还拍手叫好,真真是在打他的脸。

这次算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可他不敢有怨言,真的不敢,齐王虽说是个闲王,但人家毕竟是皇子,圣宠还是在的,七皇子年纪虽小,但已有赫赫军功,又是当今皇后亲生,他哪敢对皇子们心生怨怼?最关键是,自己儿子不争气啊,做错事被人家拿个正着,犯浑犯到刀口上。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这顿板子能不能让齐王殿下消气。

二十板子下去,娇生惯养的章公子已经瘫软如泥,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章大人还不敢叫停,看齐王殿下脸色阴郁,只得狠狠心:“再打,打死这个孽障。”

“罢了,令郎也是少不更事,相信经此教训必能痛改前非,就这样!”李澈开口道。

本来嘛,他是不介意打死这个混账的,但听说章大人就这么一根独苗,而且章大人为官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就当是买他一个面子。

章大人激动的差点要哭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章大人努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沉着脸对王捕头说:“把这个孽障给我带回去,丢进大牢,不得给他请大夫,还有你们,知法犯法,为虎作伥,自去衙上各领二十板子。”

王捕头就知道在劫难逃,公子遭了罪,大人心疼又不能发作,还不得拿他们出气?

这趟差事算是倒霉到家了。

王捕头诺诺,一挥手,叫弟兄们抬了半死不活的章公子,灰溜溜地走了。

章大人惶恐道:“殿下,此间的损失,下官会承担,至于杨公子的伤势,下官这便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前来给杨公子医治。”

李澈道:“请大夫的事就不麻烦章大人了,大人还是快回去看看令郎,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大人气也该消了。”

章大人欲哭无泪,他都心疼死了,还气什么气啊!那气不是装给您看的吗?

章大人面上惭愧道:“殿下说的是,下官以后一定好好管束犬子。”

李澈担心着媛媛的伤势,没心思跟章大人磨叽,赶紧打发人走,又对李洛说:“七弟,杨晨是这场交流比试的关键,为兄先去看看他的伤势,回头再跟七弟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