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生意渐渐地上轨道了,马马虎虎能养活一众兄弟。”南宫墨宇轻描淡写道。

“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玉液酒已经签了好几处代理,扬州那边也有人过来的联系,但我没答应,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朱媛媛笑道。

南宫墨宇微笑道:“需要多少代理费?”

朱媛媛笑嗔了他一眼:“你我之间还需这个?你要是做,代理费全免,按最高级别代理拿货价拿货。”

南宫墨宇低眉一哂:“我要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送上门的好生意,没道理拒绝,如今我可也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让酒坊给你发货,你可以在当地签二级代理,相信会有人抢破头要,你只需做甩手掌柜就成了,不影响你的茶叶生意,或者我派个人去帮你先把市场打开。”朱媛媛道。

扬州是个大市场,朱媛媛很看好。

“那是最好不过了,有道是隔行如隔山,搞情报消息我在行,做生意,我不如你。”南宫墨宇倒也爽快,自认不足。

朱媛媛笑道:“这话你说对了,所以,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南宫墨宇嘴角一扬:“就知道好处不能白拿,说,什么事儿。”

“能不能借你手下几个弟兄用用?如今我这里人手缺的很呐!”朱媛媛早就动这份心思了。

她的力量太渺小,所以,她要给自己加码,明里暗里的构建自己的势力,尤其是情报一道,实在太缺太缺。

南宫墨宇沉吟良久,不是他小气,而是在考虑齐王的感受,毕竟他的人都是无极门中人,齐王会不会有所顾虑?一旦身份暴露,会不会给齐王带来麻烦?

朱媛媛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说道:“相信这些人的底子都已经洗白了,而且,这些人我不会请进齐王府,我会另作安排,也不会让他们做危险的事儿,我实在很需要耳目。”

南宫墨宇点头道:“那行,我会尽快派几个得力的人过来。”

朱媛媛本来要留南宫墨宇吃饭,但南宫墨宇说他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送走南宫墨宇,朱媛媛开始看南宫带来的书信。

从信中可以看出,邱太傅与姚尚书的交情很不一般,这下总能证实邱家与姚家的关系了,太后还敢把邱雨嘉弄到齐王府来?

不过,这些信,她不会轻易的拿出去,要留作杀手锏,不到最后关头不拿出来。

这几日邱雨嘉过的度日如年,本以为自己成为齐王妃已经是十拿九稳了,谁知,齐王在这档口却出了意外,到如今依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如果齐王真的有什么不测,她还做什么齐王妃?

这会儿父亲应该下值了,邱雨嘉到二门迎候。

邱大人准点回来,邱雨嘉立刻迎上前:“父亲,齐王他有消息了吗?”

邱大人一脸凝重,摇头叹息,叫女儿跟他去书房。

“已经是第四天了,动用了数千人沿江搜索都一无所获,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邱大人喟叹道。

这场意外实在让人无奈。

邱雨嘉眼里泛起水光,她每天都期盼着,祈祷着,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失望。

邱大人看女儿愁苦的模样,宽慰道:“不要多想了,倘若齐王真的回不来,为父定会替你另找一门合意的亲事。”

太后那边都已经把婚事告知皇上,两家定亲已是半公开的消息,再想送雨嘉进宫是不可能了。

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不过,邱大人心在最头疼的还是姚家惹上了大麻烦,这次齐王遭遇不测,姚夫人娘家难辞其咎,包括内阁严相,这两人今日在朝会上都上了请罪书,自责疏于管束家人,以至酿出大祸,两人根本就不敢为家人说话,还一起要求皇上严惩凶徒,还齐王一个公道。

姚家几次三番处在风口浪尖,姚尚书管家无妨已经成为朝中的黑榜样,这次的事,更是让姚家的声望一落千丈。

邱家是该重新审视这个政治盟友了,有必要的话,得另寻出路。

邱雨嘉听到父亲的话,心中更是悲苦难当,她是真的喜欢齐王,不仅仅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这世上不会再有让她倾心的人了。

☆、第377章 特大好消息

正月的京都注定了热闹停不下来。

先是八公主和亲,后是齐王掉河里,然后跟着一位尚书一位阁老也掉河里,不同的是,此河非彼河,一条看得见,一条摸不着。

前一件大事,百姓们实实在在看了场热闹。后一件大事,朝中官员们议论的很热闹。

严阁老亲自登门慰问朱侧妃,赔罪态度十分诚恳,让人觉得严老头是被自己老娘坑了,挺可怜的。

姚尚书则囔囔着要休妻,姚夫人哭着喊冤,长子姚启泰誓死捍卫母亲,姚家小妾趁机落井下石,企图上位,总之姚家是鸡飞狗跳,这一出家庭闹剧,并没有赚得大家的同情与谅解,反倒觉得姚家像个跳梁小丑。比起严阁老低姿态高诚意的慰问,档次低了不知多少倍。

自从姚家一再马失前蹄,秦王魏王轰轰烈烈的口水战,齐王悄无声息的暂露头角,越来越多的人对朝廷未来的局势做出了新的审视与判断,觉得过早把宝押在魏王头上不太合适。

越来越多人把目光投注在了齐王头上,可惜齐王没了。

已经是第七天了,皇室一直不肯宣布承认齐王没了。

官方没有正式宣布,人们就不能当齐王已经不在了。

眼看着第七日的太阳渐渐沉入西山,过了今日,皇家就得拿出个态度来,给齐王的存亡下个结论。

大家都在观望,朝廷的这个结论关系到二月里秦王的生辰时,大家要不要去表现表现,先认个门,也表个态。

这是朝臣们的想法。

而百姓们的想法要简单很多,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齐王是个好皇子,仁厚,慈悲,将来若是当了皇帝,肯定也会体恤百姓,所以,很不希望齐王就这么没了。

关于齐王的仁爱,大家是从城外那几个破破烂烂的灾民大营中看到的,很直观,因此,齐王仁爱的形象在百姓中根深蒂固起来,也很高大。

不管怎样,这第七日,京都的人们心情都很复杂。

就在最后一抹日光即将消失在天际,一骑绝尘自江宁方向的官道而来,直奔城中最雄伟壮观的建筑…皇宫。

很快,一个特大喜讯传遍了京都每一个角落,齐王没有死,齐王福大命大,落水后,沿江漂流,被江水冲到岸边,被一个山中猎户给救了起来。

因为一直高烧昏迷,那猎户又是住在山里,消息闭塞,故而不知其身份,直到齐王自己清醒过来,才通知到齐王的下属。

江宁知县和钦差敲锣打鼓,江宁百姓夹道欢迎,跟迎接英雄归来似得将齐王迎回了江宁县。

消息传到齐王府,齐王府最是欢腾,压抑了多日的阴霾终于散去,大家对侧妃的那种坚持与信念佩服的五体投地。

人人都以为齐王不可能再生还的情况下,是侧妃坚信不疑齐王不会就这么抛下大家,抛下她。

最终,事实证明,两个相爱至深的情人之间是心有灵犀的。

一时间,两人的爱情故事被无限放大,传扬,成为京都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当然,这又是朱媛媛的手笔。就是要让她们夫妻鹣鲽情深的形象深入人心,给人们一种他们才是正牌夫妻的观念,其后任何想要插足这份感情的女人,都会成为侵略者,外人。

这一场打的是心理战。同时,也是造势,塑造了齐王重情重义,为国为民的形象。

不是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吗?

从二十一世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穿越而来的朱媛媛,最知道舆论的力量,也是最擅于操纵舆论的人。

故事是可以编的,百姓们最爱听什么样的故事,朱媛媛十分了解。

齐王还没回京,但他在京都百姓心中已是偶像级的人物。

邱雨嘉还没从齐王生还的好消息中回过神来,又被齐王和齐王侧妃夫唱妇随,恩爱非常的传言气到了,气的五内俱伤。

她还指望自己与齐王的婚事会成为京都的美谈,谁知风头又叫朱媛媛给抢了去,朱媛媛成了人们心中,名正言顺,理所当然要站在齐王身侧的那个人。

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很难转变的。所以,邱雨嘉很懊恼很气愤也很无奈,真不知是哪个脑残的家伙传播的传言。

二月初五,阳光和煦,春风柔软,朱媛媛和秦王,赵王同时出现在城外的官道上,迎接大难不死,并且顺利解决了江宁麻烦的齐王归来。

一队马车缓缓而来。

朱媛媛早就望见了在队伍最前方的王景田。

秦王策马上前,于是大家都动了起来,两支队伍很快汇集。

“五弟五弟…”秦王急切地呼唤,好像兄弟归来,他的心情有多激动似得。

朱媛媛看在眼里,冷笑在心。

你现在来作秀不嫌晚了点吗?

那七天里,你干嘛去了?躲在家中暗自偷乐?一个兄弟死了,一个兄弟坑了,太子之位非你莫属了,一定开心的想放声高歌?

倒是赵王李洛,还知道来看望她,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里深藏的哀伤,看得出,是真切的。

车帘掀开来,海公公小心翼翼扶着李澈下车。

李澈看起来还很虚弱,瘦了一大圈,眼眶有些凹陷,一下车,还来不及在人群中搜寻到最渴望见到的身影,就被秦王李灏一把抱住,李灏激动的失声痛哭:“五弟啊…你终于是回来了,想死哥哥了…”

朱媛媛无声嗤鼻,好浮夸的演技。

李洛也是不忍目睹,太装了,太假了,假的他都看不下去。

李澈弱弱地一笑,安慰道:“二皇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让二皇兄担心了。”

李灏激动地难以自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否则二哥我非要自责死了不可。”

李澈的目光落在了迎接队伍中那抹淡绿色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眸光都亮了起来。

朱媛媛回以一个温婉的微笑,挑了挑眉,似在说,你先好好配合秦王演戏!

李洛也上前,不轻不重的捶了下李澈的肩,颇有些怨怼道:“五哥,你还知道回来。”

☆、第378章 夫妻叙话

按说,李澈回京都,第一时间应该进宫见父皇,但皇上知道他大病未愈,体恤他,让他先在家中休息两日,再入宫回话。

所以,李澈直接回齐王府了。

齐王府的主心骨回来了,姨娘们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这是合理要求,毕竟大家都心悬了好多天,总要见一见才能真正安心。

所以,朱媛媛没有以王爷身体尚未复原,又是车马劳顿为由加以拒绝。

姨娘们请了安,一一退下,世界终于安静了,只余小夫妻二人。

朱媛媛伸出手指在他胸膛点了点,戳戳那里的肌肉,好像还挺结实,揶揄道:“这幅弱不禁风,病体未愈的模样是装的?”

李澈一把捉住她的手,放在了唇边,印下一吻,笑呵呵地说:“既然要做戏,就得做足全套不是?放心,你老公我壮的很呐,要不咱们现在就来试试?”

朱媛媛知道他说的试试指什么,不禁有些心摇神荡,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原本天天做的事,做到她都有点头疼的事,现在想来,竟是十分美好,可这会儿不合适,最知道还会不会有不速之客到来。

“来来,快亲一个,想死我了。”李澈将她拉进怀里,就要好好温存一番。

朱媛媛挣开来:“别闹,等下就开饭了,再说了,你自己说的,演戏要演全套。”

“戏是演给别人看的,在你面前还用得着演?”李澈笑眯眯地望着媛媛,心中满是柔情与歉意。

他是后来才知道媛媛到过江宁。

虽然他事先有跟她备案,但她还是不放心,偷偷跑来江宁,临走还放了个大招,只用了几张大字报,把姚夫人的娘家以及严阁老的家人整的惶惶不安,乡里恶霸的形象算是就此盖棺定论。

其实,他一落水,那边就开始慌了。也是活该,他亲自登门,好言相劝,他们不听,反倒态度嚣张,自持朝中有人,不把他这个不得势的齐王放在眼里,哼,他再不得势,也是皇子,皇子被你们整死了,你们吃不了也兜不起。是他们自己逼他放大招的。

这下好了,别说几亩滩涂保不住,连你们自持的依靠都自身难保了。

所以说,官做的再大,在朝中多么持重,要是家里有那么几个不争气的亲戚,被坑的阴沟翻船这种事也不稀奇。

这也正是父皇一再强调要修身养性,管束家人的缘由。

可惜,人们总是沉浸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光鲜,很容易忘了鸡犬不宁这个词。

朱媛媛有些心疼的望着他深陷的眼眶,消瘦的脸,问道:“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减肥减的?”

李澈好笑道:“减什么肥?我的身材一向很好,不肥不瘦,人都说我是皇子中最玉树临风的一个。”

朱媛媛嗔笑道:“也是最脸皮厚的一个。”

李澈笑了,问道:“太后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吓到她老人家?”

朱媛媛苦笑道:“你还说,谁不知道太后最心疼你,消息传来,太后当场就昏厥过去了,把大家给吓的,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

李澈握着她的手,歉意道:“这阵子,也辛苦你了,那件事应该过了?”

朱媛媛叹息道:“暂时是过了,你生死不明,还指什么婚?不过,你活蹦乱跳的回来了,谁知道太后会不会旧事重提,邱家可还没死心呢!”

“我问过孙嬷嬷了,问题出在端妃,她说原本邱家是想让邱小姐进宫的,可皇后有意见,他们才把主意动到你头上。”

李澈闻言就火了:“他们是有病?原本要送给父皇的人送到我这来,万一父皇知道了,岂不尴尬?”

“可不是吗?不过,我才不信端妃所言,定是她们了解太后的心思,故意这么说的,淑妃那边得到消息,皇后身边的张兰前段时间,曾去端妃宫里走动。说到底,还是皇后的计划,原本就是针对你来的。若是事情成了,邱小姐就是皇后放在你身边的耳目,说不定到时候她们会说你横刀夺爱,抢父皇的女人,挑拨你与父皇的关系,反正舌头无骨,由她们说了。”朱媛媛是什么人,一下就洞察了姚皇后的心思。

对于这种处心积虑的人,什么恶劣的龌蹉的猜疑都是应该的。

李澈道:“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算没有目的,我也不要什么齐王妃,除非齐王妃是你。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对付太后,我比较有办法。”

朱媛媛有点担心道:“太后那,你要注意方式方法,千万不要硬顶,也不要提我。”

李澈不解:“为什么不能提你?太后应该知道我的心思,除了你,别的女人我都不要。”

朱媛媛默默叹息,这几****天天进宫探望太后,太后对她和颜悦色了许多,跟孙嬷嬷的关系也近了许多,所以,孙嬷嬷给她交了底,太后是怕李澈布高祖的后尘。

回来后,她恶补了下卞唐的历史,才发现这个高祖是个十分重情义的男子,一生独爱杨妃,甚至为了杨妃想要解散三宫六院,最后差点覆国,不得已之下,高祖含泪亲赐白绫,杨妃香消玉殒,少年宫六院依旧,美女如云依旧,可高祖的心从此孤寂,郁郁寡欢,没过几年也就病逝了。

太后心里存了这样的顾虑,就不可能让李澈独宠她,所以,只要太后在一日,就不可能让她成为齐王妃,齐王妃不是邱雨嘉也会是别人。

“总之你不要提就是,不提,就是为我好,你可以想各种理由拒绝,唯独不能是因为我。”朱媛媛无奈道。

李澈默然良久,缓缓点头,眼神变得冷厉又坚决,说道:“我明白了,总有一天,谁也无法阻止我,得天下又如何?如果连我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无法保全,我要这个天下有何用?”

这样的话,说是气话,也不见得他真的是把她看得跟天下一样重,但这样的话让朱媛媛心里倍感温暖,她相信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真的这么想的。

☆、第379章 你该吃药了

吃过晚饭,顾恒来了,顾恒如今是太医院的太医了,不过是专门负责九公主的病,所以,每日一次必定要来齐王府走一遭。

朱媛媛让出空间让他们两说话,自己去了半月斋陪莞彤说话。

“我就知道你在演戏,像你这样命硬的人哪那么容易死。不过,你也太不厚道了,这次的计划居然都没事先跟我通个气,要不是我了解你,我肯定得跑去江宁河边祭拜去了。”顾恒颇有怨言道。

李澈道:“那是,你我什么交情,除了媛媛也就你最了解我。”

顾恒白他一眼:“别这么抬举我,我跟你从光屁股一起混,还比不上一个才认识两年的人,重色轻友,古人诚不欺我。”

顾恒从朱媛媛的各种表现猜测,朱媛媛事先肯定知道内幕,所以他才觉得堵心,有了老婆忘了朋友,说的就是李澈这种人。

李澈挑眉道:“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这话理解为吃醋?”

“我呸,我吃醋?我吃药也不吃醋,你又不是女的?小爷我可没有特殊癖好。”顾恒道。

李澈失笑:“哦,那你是该吃药了。”

顾恒瞪起眼来。

李澈笑的越发大声:“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咱们是什么交情,这么多年培养的默契还用说吗?媛媛不一样,她是女人,女人…嗯,你不懂,女人的心思是很难琢磨的,等你有了女人就明白了,我要是不跟她交个底,万一她抹脖子上吊殉情了怎么办?你可不会为我去上吊不是?”

顾恒很介意李澈说他没有女人这件事,他又不是没人喜欢?只是很悲催的一直遇不到喜欢的人,难道有个一见倾心的,可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估摸着这辈子是没戏。

不过,李澈说的也有道理,他是不会去上吊的,但朱媛媛就不好说了。

这女人看着大气、明理,有想法,有主见,但终究是个女人,女人都是容易冲动的,这一点,他从家里几个女人身上看的比较透彻。他大嫂就因为几句口角寻过死,老爹的两房妾室也张口闭口“我去死了算了…”

哎,女人就是麻烦。

顾恒道:“言归正传,这次你的假死之计使的妙,秦王让你去摸老虎屁股,最后,你不费吹灰之力把老虎给收拾了,而且趁机提高了自己的声望,姚尚书现在日子难过哟…”

李澈蹙眉,姚尚书日子难过是肯定的,但他有什么声望好提的?别人不会觉得他无能吗?一个皇子就被几个大臣家属整的差点丢了性命。

“你说什么呢?什么提高了声望?”

顾恒讶然道:“难道你不知道吗?现在京都到处都在传,说你如何体恤百姓,如何为了百姓的利益与强权做斗争,宁可得罪强权也要为百姓办实事,等等等等,可以说上大半天。”

李澈惊讶地合不拢嘴:“这是从何说起,也太夸张了。”

蓦然地,李澈想起那张大字报,心想,该不会又是媛媛在趁机造势?

顾恒道:“管他从哪里说起,反正现在的形势对你有利,经过这次的事,姚尚书的声誉已经是一落千丈,我爹说,皇上已经有意抹了姚尚书户部的职位,秦王就更让皇上失望了,所以,你好好表现,属于你的机会来了。”

既然是顾相说的,那就证明确有其事,这倒是让李澈预想不到。

当是他装死,只是为了对付那两家,顺便把难题给解决了,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撇开这事不提,李澈关心地问起莞彤的病况:“我九妹的病情应该无恙了?”

顾恒骄傲的说:“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要不是你们自己要求,我立马能让她活蹦乱跳。”

李澈放心了,笑道:“得儿,还是让她在我这儿好好静养!”

“对了,你跟李歆瑶怎么样了?”李澈问道。

顾恒一头雾水,还没能彻底理解李澈的意思,问道:“什么怎么样了?我都快被那丫头烦死了,居然说要跟我学医,她一千金大小姐,跟我学什么医?”

李澈哑然失笑,看来真有戏。

可惜这个家伙太后知后觉,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人家都主动提出要学医了,可不是为了多与你接触吗?

李澈干咳两声,一本正经地教训道:“顾恒,我说你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呢?难道你真的想你老爹随便给你找个媳妇?你那个梦中情人就不要提了,梦是不真实的,你得把心放在现实中,有看着顺眼的,就主动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那一枝?你自己看上的,怎么也比你老爹给你挑的强不是吗?”

顾恒苦恼道:“话是这么说没错,每到过年,家里就逼婚逼的厉害,可问题是,现实中也没我看得顺眼的女人啊!我想主动也没对象主动不是?”

李澈好一阵无语,一朵娇花就在身边,你丫的眼瞎了吗?

“我觉得李歆瑶就挺好,实在不行,我妹子也不错,但我出于对朋友的负责,还是觉得李歆瑶更合适,毕竟驸马不是那么好当的。”李澈干脆把话挑明了。

当驸马就等于政治生命的终结,顾恒现在的身份是个太医,但他知道,顾恒的才能绝不仅限于医术,还是大有可为的。

他现在是有媛媛万事足,但看到好友还落单,真心为他着急。他们可是同岁啊!

顾恒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你别跟我提李歆瑶,那丫头整天就知道跟我抬杠,还说什么学医,我要是收了这样的徒弟,一定少活十年。”

好,李澈彻底无语了,他和媛媛有心撮合,但顾恒就是个榆木脑袋,跟他说了都白说。

“我看你真的该吃药了,还大夫呢,先治治自己脑壳不开窍的毛病!”李澈鄙夷道。

顾恒突然想起什么事,跳起来道:“我不跟你说了,你不提李歆瑶还好,一提她,我想起来明儿个还要教她医术,我得赶紧回去准备准备,这丫头,十万个为什么,头疼得很。”

顾恒慌忙告辞了,李澈良久才无声失笑,嘴上说嫌弃,心里还想着她的事,顾恒啊顾恒,你丫的,掉坑里都不知道。吃过晚饭,顾恒来了,顾恒如今是太医院的太医了,不过是专门负责九公主的病,所以,每日一次必定要来齐王府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