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发射的威力,可是比任何暗器高手发出暗器要快上数倍,力道更足,很难避得开。

“一共制造了多少把?”朱媛媛最关心这个问题。

周文兴自豪地说:“第一批,二十把,小的不敢多带,只带了三把火枪进京,其余的都在扬州,有了第一批,第二批就容易多了,一个月制造五六十把没问题。”

☆、第440章 有眉目了

拿着火枪,朱媛媛立刻就想到了李澈,如果李澈有这么一件大杀器防身,安全就有了更大的保障。

这火枪来的很是时候。

“周文兴,我要你带着这三把火枪去一趟北赵,把火枪交到王爷手里,王爷现在被软禁在东离宫,你能做到吗?”朱媛媛正色问道。

周文兴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一番,说:“小的此去,一路可以由叶氏车马行的人相送,混入北赵没问题,但东离宫…小的没有把握。”

兹事体大,他不能胡乱拍胸脯,到时候反而误了王爷的性命就糟糕了。

朱媛媛听他如此说,眉头舒展开来,周文兴的确是个谨慎的人,九分把握绝对不说成十分。想来,这也是李澈看重他的缘故。

“你能把火枪安全送到北赵就好,到时候你去北赵都城城南打铁巷郭家铁匠铺,找一个叫郭庆熊的铁匠,把这个给他,他自会给你安排一切。”说着,朱媛媛给了他一枚青蝉镖。

这镖是林玉婵的信物,是林玉婵送给她的,南宫自然认得,看到信物就知道是她的人了。

“但是有一点你要记得,你必须亲自去见王爷,亲自把火枪送到王爷手上,另外两把,给阿德和九黎,不管安排事务的人怎么说,你必须坚持,就说是我的命令。”朱媛媛郑重的强调。

不是她信不过南宫,而是她不想用火枪去考验一个人,哪怕有万一的可能。火枪这种大杀器,谁要是能掌握,如果规模够大,就等于拥有一支无敌的队伍,那是要出大乱子的。

周文兴接过那支青蝉镖,神色无比郑重:“是,小的这就去安排一下,尽快出发,定不负侧妃重托。”

那边有人接应,周文兴就没什么好顾虑了,他死不足惜,但火枪必须交到王爷手里。

“带上程保。”朱媛媛道。

此去甚是凶险,尽管有叶氏车马行做掩护,沿途保护,但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

周文兴当天傍晚就出发了。

鬼杀照例来汇报追查柳家大郎的进展,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是找到了一丝线索。

据说柳大郎失踪前几日,有人看到他和户部赃罚库的副使鬼鬼祟祟嘀嘀咕咕了好一阵,之后,柳大郎就好像很惶惶不安的样子,这是柳大郎失踪之前唯一的异样。

所以,鬼杀决定今晚摸去那副使家中。

提到户部,就很难让人不联想到这件事背后有魏王的影子。尽管姚尚书已经不是户部尚书了,可人家霸着户部十多年,根基还是有的。

但事实没有查清之前,就不能妄便下定论。

然而,有些人做事就这么的没脑子,鬼杀使了些手段,就从那副使口中套出了话。

柳大郎是在户部赃罚库当小小书记,负责记录赃罚库进出物品的账目,那副使是姚家提拔的人,姚尚书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做了多久,他就在赃罚库呆了多久,期间一直帮着姚尚书做假账,瞒报,漏报账目,把本该入库的物品隐瞒下来,把库房里的好东西以报损的方式弄出去。

所有的这些环节,自然都少不了柳大郎的参与。

这么多年,也不知从赃罚库里捞了多少好处去,据那副使交代,不仅是脏罚库,其他部门也多存在这样的问题。

最近,可能是有人发现了问题,企图暗查姚尚书贪墨事宜,副使就让柳大郎出去躲一阵,替柳大郎安排好去处,其实是想让柳大郎当替罪羊。

人,早已在柳大郎坐上他准备的马车的那一天就已经被灭口了,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牢靠的。

朱媛媛听到这,莫名的愤怒,柳筝为了换回兄长,白白送上一条命,而她的兄长,早已死了。

最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利用已死的柳大郎去哄骗柳筝的人。

看着鬼杀从那副使手中拿到的一摞账目,朱媛媛目色清寒森冷:“柳大郎尸首何处?”

鬼杀道:“被绑了石头,扔到秦淮河里了,抛尸地点已经问明。”

“务必将尸首打捞上来,让他入土为安。”朱媛媛道,心中怅然,若是柳筝知道她的自尽换来的是她兄长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她会作何感想?只怕是在地底也不会瞑目吧!

“可查明,是谁给柳家送的信?”

鬼杀道:“据那副使交代,整件事的策划是姚家二公子,姚启贤,知道柳大郎被灭口的人,相信少之又少,肯定是与姚家关系十分密切之人,侧妃,是不是,小的去找那姚启贤问问,小的有十分的把握叫他开口。”

朱媛媛沉思着,与姚家关系十分密切之人,不是魏王就是赵王妃康妍儿,难道又是她们两吗?

“查,不管用什么手段,但先不要暴露齐王府。”朱媛媛冷声吩咐道。

“是!”鬼杀领命下去。

魏王府里,魏王恼怒不已,冲着姚启贤发火。

“你怎么办事的?让你善后善后,却还留着尾巴,现在郑副使不见了,这要是落到秦王手里,你们姚家就彻底完蛋。”

姚家完蛋,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姚家这些年弄的银子都给了魏王府,万一姚家把他咬出来,那就只能一起死了。

姚启贤惶惶道:“王爷不必太过担心,郑副使知道轻重,供出姚家,他也得不到好处,再说他手里也没有证据,真实的账目,在下都已经毁了,明面上的账是查不出问题的。”

“你就这么肯定他不会供出姚家?你就这么肯定没有账目流落在外?你就这么肯定郑副使为了自保不会留一手?”魏王咄咄逼问。

姚启贤张口结舌,冷汗涔涔,他不是不想干掉郑副使,只是,郑副使官职虽小,但也是朝廷命官,一旦出事,势必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并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的来查,他原本打算,等一切后患都除干净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让郑副使消失的,没想到,被人先了一步。

“赶紧去查,要确定到底是谁掳走了郑副使,不管是秦王还是谁,我们也好早作应对。”魏王吩咐道,对姚家,他是一千个失望,无比失望,就没一个办事得力的,尽给他扯后腿。

☆、第441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姚启贤从书房出来,径直走到角门处,却见一身着秋香色衣裙的女子挡住了去路,姚启贤连忙行礼:“启贤见过魏王妃。”

魏王妃曼声道:“免礼。”

魏王妃递了个眼色,随侍的丫鬟后退几步,站在了路口望风。

“我听说赃罚库的事有问题?”魏王妃问道。

姚启贤回道:“郑副使昨儿个夜里失踪了,跟他同睡一张床的郑夫人都不知郑副使是何时不见的。”

魏王妃轻蹙眉头:“可知是谁做的?”

姚启贤摇头:“尚且不知,找不到线索。”

魏王妃不禁担忧起来:“会不会是齐王府?”

姚启贤愣了一下:“您是说朱侧妃?”

齐王李澈不在京都,齐王府当家做主的就是朱媛媛。

魏王妃点头道:“听说朱侧妃厚葬了柳姨娘,而且还发誓要帮柳家找回柳大郎。”

姚启贤沉吟片刻,摇头道:“按说不可能,齐王府武艺高强的就数九黎,可如今九黎身在北赵,齐王府除了九黎还有谁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掳走?”

“你别小看了朱侧妃此人。”魏王妃道。

她的计划不可谓不周祥,可是朱媛媛居然没有上当,不但及时找到了杨朵朵,还把柳筝给揪了出来。好在她抓住了柳筝的弱点,逼得柳筝宁可自裁也不敢供出她来。

姚启贤神色一凛,他虽然没有跟朱媛媛正面打过交道,但跟朱媛媛的兄长杨晨是交过手的,听说,朱媛媛的才智不亚于其兄长,也是个厉害的人。

但他还是不太相信朱媛媛有这么大的能耐,把手伸到户部赃罚库去。他更愿意相信这事是秦王的人做的,秦王一直在找能扳倒魏王的证据。

“启贤会留意的。”姚启贤敷衍道。

魏王妃说:“绝对不能让朱媛媛知道绑架杨朵朵是我的主意,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姚启贤心想,你也太高看朱媛媛了。

口中却是不得不敷衍道:“是。”

魏王妃这才心安,又问:“启轩何时能回来?可不能再拖了。”

此时姚家还没有收到姚启轩倒大霉的消息,故而,姚启贤信誓旦旦道:“最多不出五日,启轩就能抵京都。”

“五日,太久了,山东离此才多少路程,这么多天过去了,几个来回都足够了。”魏王妃不满道。

姚启轩安慰地说:“好在老太爷今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就说病情严重,启轩在那边替父尽孝也说的过去,只要启轩近日能回京都,大家也没什么话好说。”

这话说出来,听着总觉得怪异,什么老太爷身体不好反倒是件好事了?

不过,这对姚家而言,的确是件好事,是一个极为合情合理的借口。

魏王妃颔首道:“尽快把,不然不好收拾。”

说完了该说的,魏王妃转身离去,姚启贤一直躬身相送,直到看不见魏王妃的身影,这才继续往外走。

黑暗中,一道融入夜色的身影动了动,只见花影摇曳,那黑影已经悄然而去,显然是轻车熟路。

鬼杀是跟踪姚启贤来着,结果竟然有了意外的收获,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毫无疑问了,就是魏王妃搞的鬼。朱媛媛手握着账簿柳眉微挑,眸光幽冷。

好啊!魏王妃,既然你敢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秦王不就是在找这份东西吗?那便连人带证据都送给秦王吧!她就等着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天快亮的时候,秦王府巡夜的侍卫只听得院子里咚的一声响,忙过去查看。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而那人怀里还塞着一卷东西。

侍卫立刻把这事禀报王爷。

秦王李灏看着昏迷的郑副使以及手中的这卷账簿,心中惊疑不定。

是谁把人送过来的?是谁知道他正需要此人此物?

他暗查户部的事不可谓不低调,赃罚部是个突破口,因为有人竟然在苏州的古玩店里发现了一幅东山村人的字画。

东山村人是史上有名的书画家,因为某些原因,其存世之作鲜少,所以尤其珍贵,这幅画是从抚州的一位知府家抄没而来的,理应存放在脏罚库中,然而,却出现在苏州古玩店,这其中的猫腻自然与掌管户部的姚尚书分不开。

他已经查了多日,眼看着就要有进展,赃罚库的书记柳三居然不见了,失踪了。

他还想着怎么从郑副使身上找突破口,郑副使就莫名其妙躺在了他家院子里。

秦王的惊疑只是片刻,便释然了,不管这事的背后是何人,与他的目的是一致的,也许对方只是没有办法对付姚尚书,觉得东西交给他,更能发挥作用。

魏王妃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起意,不想朱媛媛再出风头,博得皇上的欢心,利用了柳三的事去要挟柳筝,结果给自家王爷惹了大麻烦。

接下来的朝堂可是热闹之极,一场口水仗绝对不比当年楼外楼事件引发的争论逊色。先是御史台言官纷纷上书弹劾姚崇远,也就是前任户部尚书,如今的太常寺寺卿。弹劾他在户部任职期间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姚崇远自然不会承认,上辩解书,信誓旦旦表白忠心,理直气壮地言官们争论。

争了两日之后,有言官呈上郑副使的账册,并指明姚家为了杀人灭口,将赃罚部书记柳三沉尸河中。

尸体被打捞上来,又有郑副使出面做污点证人,姚崇远百口莫辩。

皇上大怒,将涉事的姚崇远和长子姚启泰,次子姚启贤统统下狱,着令刑部会同大理寺严查此事。

继而刑部挖出户部宝钞库,广积库统统有问题。且赃银的去向直指魏王府。

听说,皇后在皇上的寝宫外跪了整整一夜,太后都惊动了。母子二人进行了一番长谈,皇上原本有意放过魏王,毕竟是自己儿子,出了这样的丑闻也是皇家的耻辱。

可就在皇上心软之时,又一个丑闻从北赵传来。

姚启轩在北赵偷萧王爷的小妾,被抓奸在床。证明了,之前姚家所谓的姚启轩人在山东的说辞都是谎言,也让人不由得不信先前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第442章 走还是不走

紧接着各种消息纷至沓来,什么魏王与北赵新皇达成秘密协议,企图借北赵之力争夺皇储之位,什么八公主实为北赵新皇金屋藏娇了,什么齐王此去北赵分明是落入圈套,如今已被软禁,性命堪忧…

一时间,魏王犹如落水狗,被连番痛打,毫无招架之力。

涉及到齐王的安危,太后再也不做声了,皇再也忍无可忍,一道圣旨,剥夺了魏王的王位,幽禁与王府,不许任何人擅自出入。

之所以,没有将魏王一撸到底,皇是在等待齐王的消息,齐王若是安然回来便罢,否则,魏王要为齐王的生死负责。

但大家都很清楚,即便齐王安然归来,魏王也失去了争夺皇储之位的资格。

一个连自己的手足同胞都要算计迫害,而且是与北赵勾结,不仅皇不能容忍,百官同样不能容忍。

朱媛媛的借力打力,让皇后一派,魏王一党,陷入了极为不利的泥潭,自顾不暇。

而她照做自己的生意,同时开始整肃王府。

皇后都失势了,还有闲情来管她齐王府的事?还有心理会齐王府的姨娘被驱逐?

苏蓉一向是个明白人,当朱媛媛把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张扬州的房契放在她面前,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继续呆在齐王府了。

也好,她也厌倦了受人操控不得自由,备受冷落,与身处冷宫无异的生活。

离开离开吧,反正她对齐王也谈不有多深的感情。

齐王固然是好的,龙凤之姿,风流倜傥,华贵无双,是个女人都会渴望得到这样的男人的青睐,疼爱。尤其是齐王对朱侧妃的宠爱达到了令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地步,从而认为齐王是一个深情而又多情的男子。

可事实并非如此,齐王的冷酷,齐王的无情,这些年来,她是看的一清二楚。

齐王的深情只为一个人,他爱的便是如珍如宝,他不爱的便视如草芥。

那么,不如离去。

朱媛媛做事还算是厚道的,给了一笔不少的安置费,起码,她的后半生,省吃俭用可以度日了。起码,以后她可以过自由的生活。

苏蓉一句话都没说,拿了银票和房契,默默接受了朱媛媛的安排。

这让朱媛媛有些意外,今天,她已经准备好了应对几位姨娘的责难,各种撒泼打滚,本以为最难搞的苏蓉,却是安安静静地最快接受了现实。

“我不要银子,也不要房契,我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一向温顺的薇琴姨娘表现的很激动,哭囔道“侧妃若是一定要赶我走,那抬着我的尸体出府吧!”

薇琴一哭,姚静宜也表态了,依然是那种冷漠的神情,眉宇间透着不屑。

是的不屑,在她眼里,朱媛媛的出身并不她高贵,也一样曾是王爷身边的丫头,她凭什么要在朱媛媛面前低头?

“朱侧妃,你已经一人独享专宠,我们不过是这王府里的一尊摆设,为何还要做的这么绝?”姚静宜指责道。

“我们是王爷的妾室,要我们走也得王爷亲自发话,朱侧妃,你没有权利要我们走。而且是趁着王爷不在的时候。”姚静宜振声道,目光冷冷注视着朱媛媛,坚毅愤怒的眼神表明了她的决心。如果朱媛媛非要独断专行,那么,她不惜任何代价与之抗争到底。

朱媛媛笑了,笑容里透着几分悲悯的意味。

她理解这两个女人的心情,从一而终么,当个妾还被赶出去,相当没面子不是?

宁可将自己的一生都埋葬在这座王府里,守着冷冰冰的空房,也不肯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只是,这样真的有意义吗?可悲啊可悲。

朱媛媛缓缓道“你们在王爷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却得不到王爷的一丝垂青,太后对你们已然失望至极。今日让你们走,也是太后的意思,王爷回来也是这个意思,不会有任何不同。”

薇琴一听说太后的意思焉了,她是宫里出来的,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便是无的权威,不是她能抗争的。莫说让她走人,是要她三更死,她也不敢拖到五更死。

红裳很犹豫,柳筝不在了,她在府里没了盟友,没了出主意的人,这让她很是无所适从。走,舍不得,不走,好像也不行。

“太后的意思,请问朱侧妃,太后的懿旨何在?”姚静宜质问道。

朱媛媛淡淡一笑“你觉得,这种小事,还需要太后下懿旨吗?姚姨娘,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姚静宜脸色铁青,唇色发白,却是坚持道“我不走,除非是太后的懿旨,或者王爷亲口对我。”

她曾是王爷最信得过的人,她相信王爷对她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如果不是朱媛媛的出现,或许现在,她已经得到了王爷的心,她相信王爷不会对她绝情如斯。

“嗬…”一声轻嗤。

笑的是苏蓉,苏蓉嗤鼻道“有些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梦还是没醒啊!”

姚静宜愤愤地一眼瞪过去,恨恨道“苏蓉,我一直知道你的心不在王爷身,所以才会毫不留恋,你从始至终都不过是皇后放在齐王府的一颗棋子而已。”

众人皆知,不是秘密的秘密,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这样被姚静宜当面挑破。

苏蓉没有半分尴尬,这是事实,连府里的下人都知道,朱媛媛还能不知道?姚静宜以为说破了能打击到她?

真是笑话,她已经决定走了,没有必要再忍姚静宜。

要说恨,她恨姚静宜远对朱媛媛的恨意更强烈。毕竟,她们五个姨娘曾经站在同一起跑线,若不是姚静宜从作梗,说不定,她早已经获得了王爷的心,哪还有朱媛媛什么事儿。

苏蓉嗤鼻一笑“是啊,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不像有些人,始终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我是皇后的棋子,你呢?你又是谁的棋子?你当王爷对你另眼相看吗?你又何尝不是王爷手的一颗棋子,用来对付我们的棋子,如今,柳筝姨娘不在了,我也走了,红裳,薇琴不走也得走,王爷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第443章

苏蓉的话让姚静宜脸色惨白。是啊,她不过也是一枚棋子,当初王爷抬她做姨娘说过…你不要想太多,让你做这个姨娘,不过是想让你把王府内院管起来,给本王盯紧了那几位。

苏蓉没有再多言,朝朱媛媛微微欠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苏蓉…”

见苏蓉走了,薇琴更加无措,转而去看红裳。

红裳咬了咬牙,也前拿了银票和房契,柳筝不在了,她留下又有什么意思?这么多年,陪着她的不是王爷,是柳筝啊,柳筝的惨死,让她后怕,要是哪天也有人来逼迫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怎么办?

王府终究是个是非之地,她自认没有自保的能力,那么,不如离去,苏蓉都能放下,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红裳屈膝一礼,也默默地退下。

薇琴眼见着人越来越少,又慌张地看姚静宜。

姚静宜心底一片荒凉,可她没有勇气离开,从九岁开始,她还是新入宫的小宫女,被分派给了王爷,一直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是她的全部,离开了王爷,她还剩什么?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走。”姚静宜目光坚定道。

薇琴哭着哀求“侧妃,不要赶我们走,我在王府一定安安分分,绝不给侧妃惹麻烦。”

朱媛媛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要走的路的权利,如今有这么个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你们自己放弃了,希望你们将来不要后悔。”

其实她最想打发走的是苏蓉和姚静宜,至于红裳和薇琴,本安分,家人都不在京都,一个远在福州,一个远在赣州,没什么好顾忌的,真若不肯走也无所谓。

要真都赶光光,外头难免有人要说闲话。

“我不走。”姚静宜还是这三个字,铿锵有力。

她不走,是死她也要死在王府。

“随便你们,蓝香儿,把东西收起来。”朱媛媛吩咐道,说罢,起身径直离去。

蓝香儿喏了一声,把剩下的银票和房契都收了起来,跟侧妃的脚步。

“侧妃,要不要派人随着苏姨娘和红裳姨娘?”蓝香儿问道,她怕这两人拿了银钱又不走。

“不用,只要离开王府,随便她们去哪儿。”朱媛媛一点也不担心。

房契里头还夹了一张地契,每个人三十亩良田,度日足以,只要苏蓉和红裳不是脑子秀逗了,肯定会走的。

一个时辰后,陈管家来报,说是苏姨娘和红裳姨娘都离开了,两人都只带走了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