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就去了李莞彤的秋爽斋里稍作休息。

冰镇的瓜果格外沁凉,古代没有冰箱,也不妨碍贵人们享受生活。

朱媛媛吃了几块冰镇西瓜,心里的浮躁总算是压下去了几分。

“嫂子,这事儿肯定有主谋,不然姜婕妤怎么会说这种话。”李莞彤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朱媛媛缓缓摇头:“应该不是,也许只是心怀好奇又喜欢臆测之人的闲言碎语罢了。”

要说有主谋,这个主谋的目的何在?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把她踩下去的人自然是有的,但那几个人不可能这么做,毕竟此事还牵扯到她们自己的男人,她们再嫉妒,再恨她也不会采取这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就算是康妍儿那么没脑子的人也不会这么做。

况且,皇后的高压大棒举在这儿,姜婕妤的下场大家都看见了,谁还敢来踩这个地雷?

所以,这件事,就此揭过,不必为之烦心。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杨朵朵,能否准时醒过来。

李莞彤还是比较相信朱媛媛的判断,既然朱媛媛说不会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莞彤,回宫的事你怎么想?若是还不想回,我想办法再为你拖延些时日。”朱媛媛问道。

提到这事,李莞彤道:“算了,迟早是要回宫的,而且父皇把芙蓉阁都赏给我了,看到皇后气的要吐血,我就通体畅快,我还就要呆在宫里,住进芙蓉阁,让她吐血去。”

朱媛媛默了片刻,叮咛道:“你还是要小心些,毕竟她是皇后。”

☆、第437章 压力山大

凤藻宫里,皇后额头上敷着湿冷的棉帕斜倚在榻上,头疼的厉害。

流年不利啊,诸事都不顺。

姚家势力大不如往昔,大哥不再是朝中重臣,一呼百应,深儿又陷在谣言风波中,还不知该如何解决,如今她虽然出了冷宫,然一月有余,皇上也没提让淑妃归还凤印。

她每天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总想着忍一忍,总会有云开雾散的一天,可今日又被气了个半死。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她这个皇后的风光已经暗淡了。

这是很可怕的事,她一人的荣辱直接关系到姚家整个家族的兴亡,关系到她两个儿子未来的前程命运。

所以,今儿个她只能一忍再忍,忍到吐血也得忍。

在深儿的计划没有成功之前,就让你们暂且得意着,一旦齐王葬身北赵,淑妃还有什么资本嚣张,皇上还能有什么选择?传位秦王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皇上对深儿失望,她还有洛儿。

这卞唐的天下,终究还是属于她的。

想到这,姚皇后的斗志又昂扬起来,一把取下额头的棉帕,沉声对一直站在榻前的魏王妃和康妍儿道:“你们各自回去问王爷,栖梧宫的事,是否与他们有关,让他们自个儿来与本宫说明。”

如果是,那么这件事就此压下去,如果不是,那这盆脏水她就要可劲的往朱媛媛和秦王身上泼。没影的事也要给他坐实了,这可是送上门的来好机会。

魏王妃道:“绝对不是王爷做的,那天王爷可是一步也未离开过皇上身边,倒是赵王与秦王都离开过一阵子呢!”

康妍儿当日因为出了洋相早早就退场了,所以,这件事她压根不知道,但魏王妃这么说,她心里已经认定了是李洛。

因为李洛心里怀着一份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很委屈,更加愤怒,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这般迫切,不顾一切的地步了吗?

朱媛媛这个贱人,非要跟她抢男人吗?一次又一次。

姚皇后盯住了康妍儿,对这个媳妇她已经很不满意了,尽管康妍儿算得上是她半个娘家人。

“妍儿,你和洛儿还是老样子吗?”

康妍儿窘迫难当,这样的话,皇后已经不是第一次问她了,每次都让她十分难堪。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用?要说模样你也不输别人,小聪明也不是没有,怎么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管不住?”姚皇后厌弃道。

康妍儿眼中充泪,还不都是朱媛媛和杨晨兄妹两给害的。先毁了她的名声,害她被齐王退婚,被李洛嫌弃,李洛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个德行有失的女人,即便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挽回李洛对她的坏印象。

“哭,你就知道哭,掉眼泪有用吗?不是本宫说你,你也太不争气,太没用了,让本宫失望至极。”姚皇后毫不客气地数落道。

康妍儿委屈道:“这事儿,不一定是王爷做的,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尽管心里已经相信了,可要强的个性,不允许她去承认,承认自己彻头彻尾的失败。

姚皇后没好气道:“即便不是,你和洛儿也不能再这样下去,洛儿和深儿不同,洛儿性情耿直,你要学学如何投其所好,而不是一味跟他对着干,本宫可是听说了,你脾气大的很,一言不合就与洛儿吵架,这样还能好吗?”

“女人最要紧的是什么?是柔顺,在男人面前,就得伏低做小,温顺柔软,你怎么就不能学学魏王妃,白白长了一副聪明模样。”

康妍儿有委屈不能说,还得虚心受教,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言不由衷地弱弱道:“是,臣妾记下了。”

“记下了?你哪回不是说记下了?可依然我行我素,本宫警告你,若是这个赵王妃你当不下去,那么,本宫会另外找人来替代你的位置。”姚皇后道。

现在想想康妍儿真是一无是处,但凡能有朱媛媛半分本事,也不至于如此,如果到最后她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洛儿身上的话,那么她不得不重新考虑给洛儿另外物色一个合适的王妃人选了。

康妍儿大惊,连忙跪地:“母后,臣妾真的受教了,臣妾往后一定好好伺候王爷,用心辅佐王爷。”

皇后的狠话让康妍儿意识到,自己的地位真的有可能不保,这对她将是致命的打击,这辈子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姚皇后发了一通脾气,心中那口郁闷之气,总算缓解了几分。再次警告两个媳妇:“最近都给本宫安分点,别再给本宫惹麻烦,当下的情形你们都清楚,说是姚家,是咱们的生死存亡关头也不为过,要是有人在这个时候给本宫添堵,就别怪本宫不饶你们。”

魏王妃她不担心,魏王妃没什么大本事,但不至于闯祸,相夫教子做的还是可以的,但康妍儿她就是不放心,本事没有,心比天高。

两人齐齐应诺。姚皇后面色才缓和了几分,道:“你们两也给本宫争口气,尽快怀上子嗣,绝不能让秦王府抢了先。”

谁能先诞下皇孙,将是争夺储君之位的有力保障,只是,说来也是怪,秦王和魏王都不缺女人,可是府里的女人肚子就是不争气,生来生去都是闺女,一个带把儿的都生不出来,好似中了什么魔咒一般。皇上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急了。

洛儿就更别提了,就康妍儿一个王妃,连个通房都没有,还不肯跟康妍儿圆房,上哪去要子嗣?

至于齐王,哼哼…齐王走了两个月,也不见朱媛媛爆出喜讯,可见是没怀上,那么,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齐王,绝不能让他回到京都,即便北赵耐他莫何,她也要不惜代价,不让齐王再踏入京都的土地。

姚皇后眼中透出森寒幽光,杀机勃勃,毫不掩饰。

魏王妃和康妍儿见母后如此模样,心中俱是一颤,顿感压力山大,生儿子,这种事还真不是努力就行的,还要看天意。

☆、第438章 南宫来信

晚宴即将开始,申时都过了,可是齐王府还没有消息。

淑妃将朱媛媛唤了去,问她今晚可还要献舞?

朱媛媛无奈道:“怕是献不成了。”

淑妃深感遗憾,白白错过了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朱媛媛虽然没有献舞,但礼乐坊的乐师和舞娘们还是献上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让皇上这个寿诞过的还算高兴。

席散后,朱媛媛回到王府,李歆瑶和顾恒都还在。

朱媛媛关切地问:“朵朵醒了吗?”

顾恒道:“醒是已经醒了,但还有些后遗症,头晕乏力,歇两日就好了。”

朱媛媛长吁了口气,朵朵能醒来就好。

李歆瑶遗憾道:“可惜了,没能赶上晚宴。”

朱媛媛安慰道:“不要紧的,只要人没事,机会有得事,天色不早了,你也在这里忙了一日,赶紧先回去歇着吧!”

“那朵朵呢?我还跟我娘说,今儿个会和朵朵一起回去的。”李歆瑶担心道,娘那边瞒了三日,要是朵朵再不回去,就瞒不住了。

顾恒道:“你就说今儿个是因为媛媛练舞不小心把腰给闪了,故而不能献舞,至于朵朵,你可以说,媛媛因此心情不好,朵朵就留下来安慰媛媛。”

朱媛媛笑道:“你这两个借口找的不错,歆瑶,你回去就这么说吧,朵朵若是明日好些了,明日便回去。”

李歆瑶无奈道:“那我先回了,你也早点休息,哦,对了,莞彤呢?怎么没见到她?”

朱媛媛道:“莞彤今日就住在宫里了,小娥跟我回来收拾东西,以后,你要找她就得去芙蓉阁了。”

李歆瑶怔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莞彤入住芙蓉阁了?”

“是啊,是皇上亲口说的。”

李歆瑶高兴起来:“太好了,莞彤总算是熬出头了。”

入住芙蓉阁,意义非同一般,芙蓉阁向来都是最得宠的公主才能居住的地方,宫殿豪华,且离皇上那也近。

顾恒也喜道:“那真是值得庆贺。”

皇上对莞彤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皇上对李澈的态度,这对被忽视了多年的兄妹总算是重获皇上的重视了。

送走了顾恒和李歆瑶,朱媛媛去看朵朵。

朵朵神情沮丧,全是自责。

“媛媛姐,是我疏忽大意了,芷兰来跟我搭腔的时候,我就该有所警惕的…”

朱媛媛莞尔道:“人没事就好,别想了,以后有得是机会。”

朵朵还是沮丧,她们为了这个机会可是等待了许久,也准备了许久,却因为她,功亏一篑。

“可知道柳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朵朵问道,她还不知道柳姨娘已经死了,没人告诉过她。

朱媛媛也不想她想太多,只说:“以后会知道的,你且安心休息,荣夫人可是记挂你多日了,赶紧养好身体才是。”

安慰了朵朵,鬼杀在屋外等候。

“侧妃,北赵那边有消息。”

朱媛媛一喜:“快拿来。”

鬼杀呈上一管密信。

朱媛媛进屋,命蓝香儿拨亮火烛,拆了蜡封,从竹管中抽出一封信来。

信是南宫亲笔所写。

虽然李澈期间也有信给她,但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李澈只会报喜不会报忧,怕她担心。

只有南宫的信,才是真实的叙述。

信中说,李澈被软禁了,但他还是能与李澈互通消息,而且他已经安排人保护李澈的安全,这些都不用担心,他们会找一个机会脱身。

另外,他派人刺杀了西秦的使臣,西秦的人不甘罢休,要问赵毅讨说法,弄得赵毅很头疼,一时是顾不上对付李澈了。

再有,姚启轩企图偷溜回卞唐,他已经将人拦截下,剥光了丢到了萧王爷最宠爱的小妾床上,后果么,可以自己去设想。

朱媛媛看了信,凑到烛火上烧掉。

南宫的话,她还是相信的,虽然现在李澈的处境堪忧,但南宫说不用担心,就说明南宫有七八分的把握。

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南宫,因为她的一个请求,南宫就不远千里跑去北赵,不辞辛苦为李澈的事奔波筹划。

这份情,太重了。

她都很怀疑南宫所谓的要她答应帮他一件事,不过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好吧,姚启轩回不来了,姚启轩在北赵丢人丢大发了,这下看魏王怎么解释,姚家怎么解释?还信誓旦旦的说姚启轩在山东老家。

赵王府里,李洛坐在书房沉思。

今日姜婕妤被母后赐以毒酒一事,他已经知道了,而且还知道是因为栖梧宫事件。

他很好奇,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那个小太监,到底是因为害怕自己投了井,还是被人灭口?

这件事是就此揭过了,还是会有后续?

诸多问题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

李洛蹙眉道:“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本王吗?”

他以为是下人。

却见康妍儿端了个漆盘进来,笑容温婉:“王爷今日喝了不少酒,妾身特意顿了醒酒汤,王爷喝点,免得明儿个起来头疼。”

李洛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无事献殷勤,又在打什么主意?

“放下就出去吧,本王还有公务。”李洛淡漠道。

康妍儿将醒酒汤小心翼翼放在他手边,心中腹诽:有屁个公务,不过是兵部一位小小郎中,现在又不打仗,有什么公务?找借口也不会找个像样一点的。

嘴上却是柔声道:“王爷别太累了,也早些安歇吧!”

李洛闷闷地嗯了一声,眼皮子都懒得翻一下。

康妍儿退了两步,转身要走,又回转过来说道:“今儿个母后找了妾身去问话,让妾身回来问问王爷,太后寿诞那日,王爷可曾去了栖梧宫?”

李洛目光陡然凝冷。

康妍儿心中暗恨,反应这么大,可见他是去了。

康妍儿想到皇后的警告,硬生生压下这口气,柔声道:“是母后让妾身问的,母后说,是去了还是没去,请王爷自己跟母后去说。”

李洛翻了下眼皮,敛了眼中的寒光,淡淡道:“没事儿就下去吧!”

康妍儿微微欠身,缓步退下。

李洛心中忧虑,看来母后是不想就这么算了,如果他说去的是秦王,恐怕朱媛媛会有麻烦。

罢了罢了,这事,就由他来认下。

☆、第439章 恨铁不成钢

为避免夜长梦多,李洛翌日便进宫给皇后请安。

“没错,那日在栖梧宫的正是儿臣。”李洛坦白道:“不过,事情不是传言的那样不堪,儿臣也并未进内殿,只是在院子里跟朱侧妃说了几句话,外头关于三哥的传言甚嚣尘上,儿臣不过是想安慰朱侧妃几句,也是为三哥证明。三哥自己不好去说不是?”

姚皇后半信半疑地盯着李洛,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么?

“愚钝,宫中人多眼杂,你就不知避嫌吗?”姚皇后薄斥道。

李洛不以为然:“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儿臣行得正,坐得端,再说了,光天化日之下,彼时又有随侍在侧,还能做什么?”

姚皇后恨铁不成钢:“你呀,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会拐弯,你当人人都像你似得没头脑?宫里人心有多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档口,还惹出这等麻烦。”

皇上昨儿个高兴没想起姜婕妤来,今儿个一早却是问了起来,好在这件事上,淑妃和她虽然要保护的人不同,但立场是一样的,故而,两人口径一致,算是过了关。

李洛道:“都要弄的那么复杂有意思吗?别人累,自己更累。”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皇子,你身在皇家,就算你不想复杂也不得不复杂,因为皇宫本来就是这世上最复杂的地方。”姚皇后恨铁不成钢,如果深儿没指望了,那就只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洛儿身上,洛儿若是还这样一副耿直心肠,是行不通的。

“以后少跟齐王府有什么牵扯,尤其是朱媛媛这个女人,你成亲也有一年多了,纵然对妍儿再不满意,她也是你的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两人好好过日子,争取早日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你们两的事,你父皇还不知情,若是你父皇知道了,可是吃罪不起。”皇后道。

又提康妍儿,李洛烦不胜烦,当初他可是只答应娶,可没说要跟康妍儿做真夫妻。这会儿又来说事,出尔反尔的不知道是谁。

今日,是柳姨娘安葬的日子,朱媛媛亲自去了,送柳姨娘最后一程。

可惜的是,柳家大郎还没找着,京都几十万人口,要从中找出一个已经失踪多日的人,而且压根就没什么线索的情况下,的确很难,无异于大海捞针。鬼杀焦头烂额,但还在继续努力。

只要找到柳大郎,那么,这次阴谋主谋就浮出水面了。

忙活了大半日,总算是让柳姨娘入土为安,看到柳家一家哭的那叫一个心肝俱摧,朱媛媛心情很压抑。

柳筝对柳家而言,几乎是所有经济的来源,一家的支撑,现在没了,柳家人能不惶恐吗?她是答应了,以后柳筝的月例都将给柳家二老,不过,只怕他们心里对她这个朱侧妃是信不过的吧。

从山上回来,进了城,朱媛媛就与柳家人分开了,路过瑞福记,朱媛媛想起来,有好些日子没关心过铺子里的事了,便进去坐坐。

瑞福记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店里,有好几位夫人带着女儿在挑布匹,选择样式。

“你们听说了吗?前阵子传的关于八公主的传言,八成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魏王,因为传言中所说的姚三公子,这会儿就在山东老家,给姚家老太爷祝寿呢!怎么可能跑去北赵?”

“是吗,那传言传了也有一阵子了,姚家为什么不让姚三公子回来,只要姚三公子一露面,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是啊,说人在山东,咱们又不会派人去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山东。”

“这种事,真说不清楚,哎,说到底,都是因为皇上至今还不立太子的缘故。”

“你说皇上为什么还不立太子呢?弄的人心浮动。”

“这是朝政,不是咱们可以议论的,小心惹祸上身,还是选料子吧,你们觉得这块翠色烟罗如何?”一位夫人谨慎道。

几位夫人一边挑着布料一边谈论。

朱媛媛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姚启轩在北赵出洋相的事还没传回京都,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就看姚尚书怎么打自己的脸吧!

还没进后堂,就见程保来了。

“侧妃,周管事回来了,在府里等着您。”

朱媛媛心头一喜,周文兴回来了,那定是火枪的研发有进展了。

“程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朱媛媛好奇地问。

程保道:“属下原是想去城外寻侧妃的,不过在这里看到了王府的马车。”

在挑布料的几位夫人听到朱媛媛和程保的对话,不由的愕然,原来,刚才那女子就是齐王府的朱侧妃吗?也是瑞福记的东家。

那刚才他们议论立太子的事,可不都被她听了去?几个人心里都是惶惶,莫说她们只是京中小官的家眷,便是连宫里的娘娘都不能妄议朝政的。

大家赶紧随便挑了几块料子,付了钱,匆匆离去。

朱媛媛回到王府,立刻去了吟风轩,李澈的书房。

程保守着院门,蓝香儿守着书房门。

周文兴见到侧妃赶忙行礼,一脸喜色:“侧妃,小的不负重托,东西,研制好了,甚至比弗朗机人的火枪射的更远,杀伤力更大。”

朱媛媛欣喜不已:“真的吗?拿来我瞧瞧。”

周文兴呈上一个匣子,将匣子打开。

朱媛媛拿起火枪,入手有些沉,似乎比弗朗机使臣送给她的那把要沉上几两,但线条更流畅,造型更美观,这些都不是关键,火枪是大杀器,能杀人就好,不是艺术品。

“射程是多少?”

周文兴回道:“小的试过,五十米,准中,六七十米就差了些。”

朱媛媛心道,有五十米的射程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这是在科技并不发达的古代。五十米范围内有枪在手,可以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