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得殿外有人进来禀道:“太后娘娘来了!”慕容珪脸色才稍缓一些,母后,您把人家弄伤之后,知道赶紧过来看望就好。

骆公公借口去迎接杜曼青,赶紧溜出去,待见了杜曼青,行了礼之后,就立在殿外不进去了。

杜曼青见了骆公公的形状,也能想像慕容珪恼成什么样了,一时也挥手,让妙心等人候在殿外,她自己进了殿,装起笑脸喊道:“皇儿!”

“哼!”慕容珪听得声音,正要抬头,想起什么,又低下头,继续批折子,理也不理杜曼青。

杜曼青有些羞惭,蹭过去又喊了一声,陪笑道:“听宫女说,你受伤了,让母后瞧瞧,严重不?”

慕容珪听得杜曼青陪笑的声音,一下就笃定了,眼皮子也不抬,继续装酷。

杜曼青“咳”一声,伸手摸摸慕容珪的头,又凑近看他的耳朵,见耳垂处虽敷着药,还是瞧得出一排牙印,极是凄惨,一时也红了脸,昨晚太重口了啊!

慕容珪感觉到杜曼青凑近了自己,气息微微拂在自己耳垂,一时感觉耳垂又痒又痛的,极是难受。

杜曼青正察看慕容珪的耳垂,便见慕容珪的耳朵瞬间红了起来,她一愣,想也不想,探手过去就摸慕容珪的额角,急道:“难不成伤口发炎,发热了?御医呢?”说着感觉慕容珪额角不算烫,又诧异一下。

“母后!”慕容珪一把捉住杜曼青的手,抬眼看她,半咬牙道:“母后还想折腾儿子么?”

杜曼青由得慕容珪捉实她的手,只先看慕容珪的鼻子,见鼻梁还是笔挺着,并没有歪掉,这才松口气道:“没有打残就好。”

慕容珪脸色一黑,松开杜曼青的手,别转了脸。

杜曼青讪笑道:“皇儿,母后喝醉了嘛!”

“母后若是疼儿子,就是喝醉了,也不会下这样的重手。”慕容珪指责道:“且母后打完还嚷,说早想咬下我半边耳朵来。”

杜曼青呆了呆,好半晌道:“皇儿要怎样才肯原谅母后?要不,我的耳朵也让你咬一回?”

慕容珪突然转身,面对着杜曼青道:“母后说真的?”

啊?杜曼青抬手护住耳朵,什么嘛,皇帝儿子真要咬一口才能解恨?

慕容珪冷着脸,眼神却闪了闪,一时怕自己绷不住,便绕到杜曼青身后,看着她耳朵道:“儿子牙口不如母后,就是咬,也不会咬出血的。”

杜曼青尴尬了一下,松开护着耳朵的手道:“你咬吧!”皇帝儿子最多说说,肯定不敢真咬的。

慕容珪贴近杜曼青,看着她白嫩里透出一点粉红的耳轮,莫名的,却是吞了吞口水,俯头过去,耳语道:“母后,儿子咬下去啦!”

慕容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气息热呼呼拂在耳际,杜曼青脸上突然一烫,嘴里笑道:“还真咬呀?”

慕容珪伸一只手压在杜曼青肩膀上,防她突然走开,嘴唇已俯到杜曼青耳垂处,猛地就含住,舌头卷了上去,只觉又软又滑,且透着一点幽香,不由吮吸起来,恨不能生吞杜曼青整只耳朵。

杜曼青只觉耳垂一热,很快陷入一片温暖之中,不由吓一跳,低呼一声,未待她如何,肩膀已被慕容珪按住,整个人被他揽进怀中,竟是挣扎不开。

“母后,母后......”慕容珪含糊喊着,舌尖在杜曼青耳垂处勾搭着,不肯松口。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的。杜曼青小心肝乱跳,脸颊洇起两片桃花红,双腿微微发软,差点站不稳,只去推慕容珪道:“好了,好了,咬一口就松开罢!”

温香软玉在怀,慕容珪如何舍得松开?他虽松开杜曼青的耳垂,却又咬在她脖子上。

杜曼青受惊,抬足用力踏向慕容珪的脚背,待慕容珪吃痛缩足,趁机一推,飞也似向殿外跑了。

“母后,母后!”慕容珪忙去追,才跑几步,马上醒觉过来,自己是皇帝,这样子追着太后跑,传出去,必成大新闻,因停了脚步。

骆公公在外见杜曼青突然跑出殿,领着宫女匆匆走了,一时愕然,待进了殿,见着慕容珪满脸赤红,呼吸不稳,心里突然就明镜似的,只装作不见,忙去斟茶递与慕容珪。

慕容珪喝了半杯茶,稍为镇定,看看眼前也没别人可以询问,自是询问骆公公道:“母后可能恼了朕,可该如何挽回?”

骆公公先前服侍慕容匡时,见过许多嫔妃讨慕容匡欢心,各有手段,各有奇效,却从没见过慕容匡要讨好嫔妃们,这会自也想不出好法子,只喃喃道:“太后娘娘既恼了皇上,不待见皇上了,皇上且避几天,待她的气消了,再行过去赔礼,想来也就没事了。”

慕容珪也怕自己这么一个时刻再见杜曼青,会再度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她的冲动,因点头道:“也罢了,且着人去打探一下母后动态。”

杜曼青匆匆回坤宁宫,也不要宫女服侍,只自己静坐一会,一时感觉脸上火热一片,耳垂处更是莫名一股酥麻感,她揭开镜罩,往镜子里一瞧,自己粉脸生霞,耳根全红了,不由抚额,“天哦,这模样叫宫女们瞧了,不多想才怪?皇帝儿子越来越......,这是要乱.伦的节奏么?”

妙心和秋晴候在殿外,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话。昨儿中秋,太后娘娘已是自证,说她不是贤德太后,论起来,她便和皇上并无血缘关系,自也可以和皇上......,但后来大臣不是要皇上事太后娘娘如母么?也是说,太后娘娘的位份依然是皇上的母亲呀。可太后娘娘昨晚喝醉了,居然咬了皇上。而适才太后娘娘从养心殿跑出来,分明像被皇上“欺负”了。这事儿......。

妙心比秋晴历的事儿多,颇容易变通,隔一会朝秋晴俯耳道:“太后娘娘是女神,皇上又是天子,郎才女貌的,若能永远一起,正是好事。我们作奴婢的,只管好好服侍。”

秋晴瞪大眼,再回心一想,皇上不肯娶皇后,却一直频频跑坤宁宫,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杜曼青这会伸手捻着自己的耳垂,犹觉火烫一片,想起慕容珪适才的举动,莫名的,却没有反感,反有一些异样感觉。

这么一天,养心殿也好,坤宁宫也好,都异样平静着。

杜曼青本以为慕容珪会如常过来讨她欢心,那时她再斥责几句,母子也就和好如初了,不想等到晚上,慕容珪依然无踪影,这下诧异了,咦,我还没恼呢,莫非他倒恼了?

慕容珪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没见杜曼青,却有些坐立不安,只极力压着自己那股想见杜曼青的冲动。这一晚,他辗转反侧,到半夜才睡着,却梦见杜曼青从杜氏祠堂中出现,很快一道白光闪过,杜曼青就此不见了。

“母后!”慕容珪从梦中醒来,一时大汗淋漓,不,不,朕绝不让母后消失。

同个时刻,杜曼青也在梦中醒来,擦着额角的细汗,伸手去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捧在手心里自语道:“居然梦到在杜氏祠堂中自拍,一道白光闪过,我就回去了!”

杜曼青说着话,灵光一闪,呀,当初自拍后,是穿越到杜氏祠堂降落的,莫非要在杜氏祠堂中自拍,才能穿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下午六点左右,会更新第二更。

☆、34

“太后娘娘,这是新贡的昆仑雪菊,茶汤细腻甘醇,最是润肺生津,皇上让老奴亲送过来孝敬太后娘娘。”骆公公一边令小内侍把两盒雪菊递给妙心,一边禀话。

杜曼青看着骆公公的情状,似乎是来打探她这边动态的,也想给慕容珪递个和好的信息,便道:“回去跟皇上说,现下秋天,空气燥,让他也多喝些润肺生津的汤水。”

骆公公闻言,一下松口气,又禀道:“皇上昨晚睡不好,今早却是上火了,适才下了早朝,本待过来看望太后娘娘的,却是撑不住,便先往养心殿去歇息了,只犹记着太后娘娘,因命老奴送雪菊过来。”

皇帝儿子不适?杜曼青一下皱眉,问道:“可请了御医诊脉,御医怎么说?”

骆公公道:“章御医已过去养心殿诊脉了,说是心火盛,睡卧不宁所致。正议药方呢!”

杜曼青一听,坐不住了,站起来道:“我过去瞧瞧!”

好了好了,太后娘娘肯去看皇上,我们也不用刻刻看皇上的臭脸了。骆公公大喜过望,忙在前领路,引着杜曼青往养心殿过去。

养心殿内,章御医和一众太医议了药方,递给慕容珪瞧,又禀道:“近来秋燥,易上火,皇上宜多进些汤水。”

慕容珪也知道自己不过心烦,睡不好才不适的,论起来也不能算生病,因点点头道:“朕知道了。”

正说着,人报太后娘娘来了,慕容珪一下露出喜意,很快又掩饰了,开口道:“请母后进来!”

章御医是医者,最善于察颜观色,这么一眼,已断定慕容珪的病情跟太后娘娘有关了,心下沉吟:太后娘娘天人之姿,也难怪皇上有心病了。守着这样的女神,却要事之以母,自然就......。

待杜曼青进来,章御医等人皆行礼参见,口称见过太后娘娘。

“母后!”慕容珪当着众人的面,自也要站起来行礼,却被杜曼青止住了。

杜曼青见慕容珪坐在榻上,眼下有点青黑,看着略憔悴,也有些心疼,只问章御医道:“皇上怎么了,是什么症状?”

章御医一一答了,这才领着众太医退了下去。

骆公公也识趣,很快领了众内侍退往殿外。

杜曼青先去瞧慕容珪的耳朵,见牙印已消了,只有淡淡红印,知道无碍,便松口气。待见慕容珪不说话,自是道:“章御医只说皇上心火燥,想来是夜里睡不好之故。皇上究竟有什么心事?”唉,大龄未婚,没准是阴阳失调呢!

慕容珪微沙着声音道:“儿子没事。”

杜曼青见慕容珪绷着脸,只好坐到他身边道:“皇上娶个皇后罢,若我走了,也有皇后体贴一下你。”

“走?母后要走去哪儿?”慕容珪一下想起自己的梦,不顾一切拉住杜曼青的手,急急道:“母后不要走,不要抛下儿子。”

杜曼青见慕容珪神色全变了,想起这阵子的相处,一时也伤感,反握住慕容珪的手,低声道:“我毕竟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或者某一天,就会归去。”

“母后若不想走,自然能留下。”慕容珪艰难道:“母后就当为了儿子,留下罢!”

杜曼青默然不语,隔一会抽出自己的手,抬眼笑道:“你好好养病。”说着走了。

慕容珪见杜曼青走了,呆怔了半天,突然狠狠捶案沿,捶完便令人宣解元化晋见。

解元化很快进宫,待听得慕容珪的话,不由惊讶地张大嘴,什么?要拆除杜氏祠堂?

慕容珪闭闭眼,又睁开道:“另外选址建祠堂。至于原先的祠堂,你赶紧着人拆除,恢复原状。”

“为什么?”解元化极不解,他是工部侍郎,先前负责建造杜氏祠堂,花费了许多心血,现下说一声拆除,便要拆除了?

慕容珪也知道,若不给一个说法,只怕解元化不肯拆除祠堂。他斟酌良久,这才道:“女神是从祠堂除落的,朕怕她会从祠堂再次飞走。朕想留住她!”

“皇上要留下女神,最佳的法子,莫如和她生儿育女。”解元化郑重道:“拆除祠堂,并不算好法子。且此举定然引人猜想,闹得不好,会惹来骂名。”

慕容珪苦笑道:“朕也知拆除祠堂之事,是下策,可朕夜来做梦,梦见女神在祠堂飞走了,不拆除祠堂,朕心里便慌。至于生儿育女之事,朕虽想,却怕女神不愿。”

解元化见慕容珪一副苦恼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答应带人去拆除杜氏祠堂。

那一头,杜曼青虽不确定自己那个梦作不作得准,却也准备到杜氏祠堂一趟的。只是慕容珪病着,她却不好现下就走。因耐着性子,每日令人打探慕容珪的病情。

过了数日,解元化进宫向慕容珪禀话,说道杜氏祠堂已拆除完毕,现下只请钦天监择日,另在一处地方再选址建祠堂。

慕容珪听得祠堂已迅速拆除了,心下郁气突然就消了,没了祠堂,看女神怎么飞?他心下一松,病便好了,不日又正式上朝。

杜曼青听闻慕容珪病好了,趁这晚月色好,便令人在御花园的赏月亭设下案几,置了酒菜茶果等,再喊妙心去请慕容珪过来一同赏月。

慕容珪听得杜曼青相邀,自是欣然前往。

这一回,却是杜曼青遣了众人下去,自己斟酒递与慕容珪。

慕容珪因着杜曼青上两次醉酒的形态,哪儿敢让她多喝酒,只笑道:“母后酒品不佳,还是莫喝了,闹不好,儿子又得挂彩。”

杜曼青不由笑了,“这回,我喝少一点,保准不醉。”

她既然如此说,慕容珪便举杯。

此刻花前月下,杜曼青倒有些恋恋不舍,穿来后,锦衣玉食,美男相伴,不须为生计忧愁,一呼百诺,这般的生活,是从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但......。

杜曼青微叹,举杯,一饮而尽。

“母后莫喝了,再喝小心醉了。”慕容珪伸手来夺杯,不让杜曼青再喝。

杜曼青松手,另换了茶杯喝茶,看看月色曼妙,便问慕容珪道:“皇儿,你听过穿越这个词么?”

慕容珪神色复杂,答道:“在古籍见过。”说着提起自己看过的神女篇。

什么,这个世界居然有穿越前辈?但是,为何没有留下半点穿越的痕迹呢?

“神女篇中,可有提及那穿越女神来自什么年代?”杜曼青问道。

慕容珪见了杜曼青的神色,更是确认,她就是神女篇中提及的穿越女神。因道:“并没有提及来自什么年代,只自认是穿越者。”

杜曼青想了想,或者,那位穿越女神和自己一样,只是文科生,最多吟几首诗词,并不擅长制造各式现代物品等,因没有留下穿越痕迹,也是可能的。

“母后也是穿越女神么?”慕容珪终于问了出来。

杜曼青一惊,“你,你知道我并不是你生母贤德太后?”

慕容珪点头道:“早已知道。”

杜曼青不由捂脸,啊呜,原来他早知道了,亏我还一直装出慈母样,丢死人了!

杜曼青定定神,也知道没什么可瞒了,便道:“皇儿,我确实是穿越者。”

慕容珪纠正道:“你可以喊我阿珪。”

阿珪?杜曼青心口一跳,终于明白自己醉酒时为何会打慕容珪了,指不定把他当了渣男石归呢!

杜曼青喊了一声阿珪,却觉不顺口,一时笑道:“喊惯了皇儿,喊名字却别扭了。”

慕容珪微笑道:“儿子也是,总觉得喊母后别样亲近,像是真正的亲人。”

杜曼青深深看慕容珪一眼,若是穿回去,她也定然不会忘记皇帝儿子的。

慕容珪回视杜曼青,道:“母后与儿子说说,穿越是怎么回事?”了解得越多,越能想出好法子阻止她穿回去。

杜曼青笑着举杯,放下杯后,这才说起自己所处的年代,说起自己的身世。至于拿手机自拍,然后穿越的经过,却是略过不提的。

慕容珪听得杜曼青手里那宝物叫手机,在她们所处的时候,几乎人手一件,可以拍照,可以千里传音,万里视频,不由神往。

怪不得女神一心要穿回去。那样的时代,连朕也想去瞧一瞧呢!慕容珪看着杜曼青,有些不舍得移开眼。

杜曼青静了一静,突然站起来张开手臂道:“皇儿过来,让母后抱抱你!”穿越一场,何防给皇帝儿子留下美好回忆呢?

慕容珪有些意外,很快回过神,站起来朝杜曼青走近,凝神看杜曼青一眼,这才猛地扑进她怀中,沙着声音喊道:“母后!”

“儿子!”杜曼青摸摸慕容珪的耳朵,在他耳边道:“若有一天我不见了,便是穿越回去了,你无须伤心,只须好好娶个皇后,开枝散叶,好好过日子,我在那头,定然也开心的。”

慕容珪把头搁在杜曼青肩膀上,恨不得此刻时光停留,一时问道:“母后要走了么?”

杜曼青不答,只拍拍慕容珪的背。

慕容珪鼻端嗅得杜曼青脖颈间的幽香,有些心猿意马,抬起头,伸手臂搂住杜曼青的腰,低低道:“母后要走的话,把儿子一并带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了!

☆、35

杜曼青听得慕容珪的话,不由打量他一眼,咦咦,皇帝儿子这个模样这个气质的男子,如果穿到现代,妥妥的明星范,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消往街头一站,肯定大把星探迎回去当明星偶像。到时自己就当他的经纪人,生活马上无忧了。

慕容珪见杜曼青若有所思,不由问道:“母后肯把儿子一道带走?”

呀,想什么呢?自己都未必走得成,居然就动心想带皇帝儿子一起走了?杜曼青回过神来,问慕容珪道:“你舍得下你的江山,你的亲人?”

慕容珪叹息道:“儿子最亲的人,已经去世。余下的,多是想算计儿子的亲戚们,有什么好留恋的?至于江山,如果没有母后在,这个江山又有什么意思?”

“咚咚”,杜曼青小心肝乱跳了几下,纵是她镇定,这会还是被慕容珪的表白惊了一惊。石归当时为区区一个太子女,便背弃了她,慕容珪却甘愿为了她,要放弃江山?

“阿珪!”杜曼青感动了,伸手抚慕容珪的脸,手指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

慕容珪静静站着,任杜曼青抚摸。

两人在月色下相拥,如水月光映在彼此眼中,别样柔情。

杜曼青在慕容珪耳边哼起了调子,哼完道:“皇儿,我教你跳个慢三罢!”

“什么慢三?”慕容珪不舍得松开杜曼青。

杜曼青笑道:“便是这样扶着肩,搂着腰,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左晃右晃。”说着示范,又哼调子,让慕容珪跟着她的脚步进退。

两遍下来,慕容珪便会了,待到杜曼青一个旋身,倒在他臂弯内时,这一回,他稳稳接住杜曼青,在月色下俯头看杜曼青。

眼见杜曼青秋波含水,腮边微红,酥胸起伏,慕容珪手臂却是越搂越紧,涩涩道:“母后,别走好么?”

杜曼青站直身子,轻轻扳开慕容珪的手,突然踮起脚尖,嘴唇凑近慕容珪唇边,狠狠一亲,瞬间,回身就跑。

慕容珪微张着唇,唇间柔软湿润的感觉还在,哪儿舍得让杜曼青跑掉?正是起身去追,却见杜曼青在几步外停下脚步,回头道:“别追!”

慕容珪闻言停了脚步,看着杜曼青越走越远,心下极是惆怅。

杜曼青回了坤宁宫,打开手机一看,却只剩下一点电量,一时心惊,忙关了机。心下寻思: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话,手机就没电了。

到得第二日,杜曼青到养心殿见慕容珪,说道想到杜氏祠堂中瞧瞧。

慕容珪闻言,心下了然,却垂眼道:“母后去哪儿作什么呢?”

杜曼青道:“我当初是在那处降落的,这几日心中不安,却想过去那处瞧瞧。”

慕容珪抬眼道:“母后,那处已拆除,正议重建,却没什么可瞧的。”

“什么,拆除了?”杜曼青目瞪口呆,半晌嚷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拆除?”

慕容珪道:“朕做得一个梦,梦见朕的母后说,不喜那处,想另妥他处做祠堂,便令解侍郎去拆除了。”

杜曼青作声不得,只如何甘心?终是道:“就是拆除了,我也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