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开这里，去青竹镇。我需要钱。”我把话说得很直接。
“离开？住在石家堡不好吗？有人亏待你吗？”石枫听了我的话有些紧张，看得出来他并不想我走。
“不是。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嫁给你大哥，我只想过独立自由一些的生活。我考虑过，如果我手上有一笔钱，那么我可以在青竹镇上开一家小小的饭馆，请二个人掌厨，再请几个伙计，我想是可以维持生计的。等到有盈余的时候，我会把钱慢慢还给你。”
“钱不是问题。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身在外，我不放心。”
“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来看我啊，又不是很远。不过你千万不要让你大哥知道，到时候你就当作我悄悄溜了，你不知情。”
“秦然，你想得太简单了，石家堡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可能不知道，你身边其实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你。”石枫微微皱眉，显然对我的计划不以为然。
暗中保护？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那个神秘人物的存在。不过，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呢？这个石拓性格也太霸道了，他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权啊？哦，我想他肯定不知道，这个词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呢。不过我敢打赌，就算他知道，他也还是我行我素的。这个人！
话说回来，难道我就这样放弃逃离，而从此在石家堡里做一只笼中鸟？
“石枫，照你的意思，该不会我们现在的谈话也被那个在暗处的人听到了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刚才我已经支开他。有我在，不需要别人保护你。”
“那还好。可是，哎…，我要怎么办呢？”我用手拍拍自己的额头。真是头大啊！
“你非要走不可吗？”他看着我，眼神里透露着不解和不舍，“大哥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去，一直到你决定要嫁给我还是嫁给大哥。”
啊？！
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要考虑嫁给石枫了？
“石枫，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根本没有打算嫁给任何人，我不会嫁给一个和我没有感情的人，不论是你还是你大哥。”
“秦然，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一辈子保护你爱惜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十分认真。经过这一段日子的相处，我知道他其实个很好的男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并不太热情，但是当他决定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他可以很温柔很体贴。
“不是这样的，石枫，你不需要因为对我愧疚，或者对我同情，而对我好，好到要娶我。我们都应该去寻找自己爱的那个人，在那个人没有出现之前，不要轻易给任何人承诺。”
“爱？呵呵…”他轻轻地笑了，笑里似乎带着一些苦涩。“秦然，我这一生不再需要爱。”
听了这话我很意外。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受过情伤的人，但是这话背后分明包含着深刻的意味。
我看着他，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变得有些温柔。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他，他这样俊美而善良，对待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一定好到无以复加。可是我再好奇也不可以去揭开别人的伤疤，有些人是需要把往事深深埋葬起来的。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石枫说：“秦然，如果你一定要走，如果那才是你要的，我有办法能够帮助你。”
第九章：意外之毒
在进行新的逃亡大计划之前，竟然发生了一件意外，导致我一时之间又走不了。
那天在思容亭里刚听石枫说完他的办法，就见一个下人急匆匆地在湖岸上大声喊：“二公子，二公子，苏门的大小姐来了！”
石枫一听，神情马上有细微的变化。他对我说：“秦然，我先你带你回岸上。”说完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飞离亭间。
我们到了湖边，那个下人继续对石枫说：“苏大小姐现在在大厅等着，她说如果今天你不出现她不会走。”
石枫沉默地点点头，大步地往客厅方向走去。我跟在他身后，不想说话打扰他。
苏冰依旧是一身红衣，模样娇俏。她的手中紧紧握着剑，神情戒备。看到石枫出现，她立刻“唰”地把剑从剑鞘中拔出。
“石枫，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面对着剑尖，石枫却一动也不动，他轻轻叹口气，说：“苏冰，这一年以来你找了我无数次，可是我要对你说的，早在一年前就说过了。”
“你这个薄幸的骗子，我不相信我妹妹会做那样的事，你在她死后还这样诋毁她，你不得好死！”苏冰的口气很冷，但是眼眶有些泛红。
“我不想再说她的坏话，事实是如何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你走吧，我不想与你动手。”石枫的神情又变回了我第一次见他时的冷淡，像是把所有事都掩埋起来之后的无动于衷。
苏冰的剑一直横在石枫面前，但是她好似很犹豫，想动手却又有所顾忌的样子。
“心心生前和我说过，她只爱你，只爱过你一个。你却把她害死了！”说完这句话她终于忍不住出招了。
我不懂剑术，看着只觉得她把剑使得十分轻巧，高低左右宛转如意。再看石枫，只见他迅捷侧身，而后飞身躲避，无意对战。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大喊：“二哥，接剑。”
石枫伸手于空中顺势一握，右手已经接到石毅抛来的一把剑。
然后我就只看得到一片刀光剑影。
不一会儿我听见苏冰一声轻呼，定睛一看，她的袖子已被划破。她看起来很懊恼，但又无计可施，跺了跺脚转身朝大门走去。谁知下一刻她迅速折回来，一剑刺向我。我的咽喉间微微一凉，已经被剑尖抵住。
“放了她！”
同一句话出自石枫和石毅二个人口中。
我朝他们俩露出安抚一笑。不是我不害怕喉口上的利剑，而是我直觉苏冰对我没有恶意，如果她要杀我早在之前苏门里她就可以动手。
“苏姑娘，你挟持我做什么呢，你和石枫之间的恩怨应该你们自己解决。”我语速很慢地说，怕一不小心就撞上剑口。
“哼，我妹妹不过去世一年，他就迷上了你，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么？”
“首先，他没有迷上我，我会在石家堡是因为石拓不放人。第二，你妹妹和石枫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应该查明真相之后再来找人报仇。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妹妹最爱石枫，而你若错伤了他，你妹妹在九泉之下又岂会安心？”
“心心…”苏冰低声念着，神情有一丝软化。她转而看向石枫，看到他眉眼间对我的紧张之情，瞬间又似有一股气冒出来。“不用对我花言巧语，要我放了你可以，只要石枫自断一臂给我妹妹做祭品，我就马上放了你。”说着她从腰间摸了一样东西出来，然后一把塞进我嘴里。
那东西小小一颗，入口即化，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想来也不会是好东西。其实我一点也不紧张，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我早就有豁出去的勇气，最坏就是小命一条。
但是石枫和石毅显然很担心，异口同声地说：“你给她吃了什么？！”
“你们不用紧张，她现在不会有事，只要石枫答应了我的要求，我自然会给她解药。”苏冰并不看我也不看石毅，只是盯着石枫。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苏冰不只是为了替妹妹报仇而来，她看着石枫的眼神很复杂，恨意很深，但又不仅仅只有恨。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放了她。”石枫看了看我，然后对苏冰说。
“二哥…”石毅想劝他，但又看到我被挟持，只能欲言又止。
“只要你现在砍下你自己的右臂，我立刻奉上解药。”苏冰把剑收回剑鞘内，放开我。
我走到石枫身边，对他说：“石枫，不要。石家堡不是有个神医程善行么，让他替替看看就好了。”
“哈，”苏冰发出一声冷笑，“我苏门的毒天下会有外人能解？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实话告诉你们，她中的是罗刹散，七天之内不会有任何痛苦，但是第七天子时之前如果没有服下苏门的特制解药，她就必死无疑。”
我看看石枫，他对我点头，表示苏冰的话没有夸大。随即他拔出手上的剑，换到左手上握着，然后和苏冰说：“你要说话算话。还有，这一只手臂就当还我欠你的。但是，不是欠苏心的，你最好记住。”
他这话说得很奇怪，他欠苏冰什么？他们之间好错杂的一段关系。不过当下不是我想这些的时候，我必须制止石枫这么做，我的毒不会这么快发作，还可以再想办法，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当场自残。
我再挨近石枫一些，一把就抢过他的剑，然后跑开远远的。他对我没有防范，所以就这么被我得手了。他对我淡淡笑了笑：“小傻瓜，你以为抢了我的剑就可以解决事情了么？”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小傻瓜，口气虽然淡淡，但是其实已经很亲昵。我突然觉得很心酸，这个男人身上到背负了怎样的故事，心上到底有怎样的伤痕？
“石枫，你听着，”我嚯地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在你把自己的手臂砍下来之前，我会把我的喉咙割断。”
在场的三个人一瞬间都有点目瞪口呆的样子。只有我最老神在在，我一点也不担心我的脑袋会和sheng体分家，我有把握石枫不会不顾我的举动。
“秦然，不要这样子，你身上的毒只有苏门的解药可以解。”石枫说着，然后一点一点走近我。
“你不要再走过来，不然我的脖子马上就要流血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剑靠得皮肤更近些。
“好好好，我不动，你也别乱动，小心伤到自己。”
我看着他停下脚步，满意地微笑。然后对苏冰说：“石枫是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的，你走吧。至于解药你要不要给我，都随你。但是我还是要为自己讲一句，其实我很无辜啊！”
说完就真的很无辜地看着她。可惜她一点也不为所动，转而看了石枫一眼，说：“七天之内，你都可以来苏门要解药。”
然后她就这么走了。
她一离开石毅就急忙过来抢下我手上的剑。
“你太强悍了！”石毅笑着对我眨眨眼睛，“二哥的右手差点就不保了，我急死了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还是你厉害。”
我也对他眨了下眼睛当作回应。在石家堡每次看到石毅的笑脸我想严肃都严肃不起来。
“秦然，我带你去找程大哥。”石枫显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我乖乖地点点头。自己这条小命虽然不值钱，但是还是要珍惜的。希望那个什么鬼手神医真的够神才好啊。
到了程善行的房内，我吓了一大跳。这人是什么怪胎？！房间里净是瓶瓶罐罐的东西，小的像手指那么大小，大的就像脸盆那么大。最奇怪的是他房间里居然没有床，只有一个像现代浴缸一样的东西，他该不会就睡在里面吧，难道不会觉得很硬吗？
看到我们三个人进来，他只是瞟了我一眼，说：“又是你。”
什么叫又是我？他的口吻让我很胸闷，就算他曾经被青楼女子骗过，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呃…，这个“被青楼女子骗过”是我自己瞎猜的。
“程大哥，你替她把一下脉吧，她中毒了。”石枫说。
“我知道。她中了罗刹散，你们没看到她的眉间有一个红点么？”程善行再一次不用把脉?**鑫抑械亩荆蠢凑馊耸钦嬗辛桨阉⒆拥摹?br />
“红点？刚刚还没有的。”石毅插嘴道。
“这个红点的颜色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深，到了第七天子时就会成为黑色，到那时候就算是苏门当家苏若素也没有办法了。”
“除了苏门的解药之外，程大哥可有办法解毒？”石枫问。
“我不能确定。苏门的毒向来独特，我需要时间研究，然后去收集所需药材，再加上炼制时间，没有半年怕是解决不了，而且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听了程善行的话，我有一丝失望，但也不是太意外。我的唐朝之行这样曲折，可是应该也不至于就这样让我死掉吧？我试图往乐观的方面去想。还有，接下去的几天我得时刻注意石枫的行踪，按他的性子很有可能偷偷跑去苏门用自己的手臂换解药。这太残忍了，我相信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我看了看石枫和石毅，他们的表情都很沉重。一时之间，屋子里一片寂静。
第十章：情归何处
石拓听说我中毒的事之后立即来看我。我正在房间里发愣，想着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短短十数天发生这么多意外，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理清自己内心的感觉。其实石拓若生在现代一定会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样貌上有残缺，但是一点也掩盖不了他的霸气他的硬朗，可是因为一早知道他有妻室，所以我潜意识里有强烈的抵抗，一味让自己退，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我不想让自己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即使这个时代没有一夫一妻制，但是我心里有。除了石拓之外，我又想到石枫，这个人你若不去接近他了解他，完全不会看见他内心柔软的地方。他让我觉得很怜惜，虽然这种说法有些怪异，但我就是这么感觉。如同他不想看到我受伤害一样，我也无法看着他被伤害。
很奇怪，在身中剧毒的这个时候，我竟然有闲情逸致去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你在想什么？担心你的毒？”石拓看我坐在桌旁发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有一些。”在石家堡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都不想和石拓多说话，因为彼此关系尴尬，而我又无意更近一步。但是现在我觉得无所谓了，也许我都活不了太久了，还在意什么呢。
“不要太担心。我和二弟已经计划今晚潜入苏门偷解药。”他说话的口吻向来都是不带太多的情绪，但是我看见他眉头微皱着。
“苏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忽然好奇起来。这个石家堡有太多秘密，而我现在似乎已经被牵连进其中的一个秘密里来了。
“苏门是江南一带最有名的使毒门派，她们的门规是武功和毒术只传女不传男。其掌门苏若素一生用毒，几乎对所有毒物都用之如神。这几年苏门已经退隐，很少在江湖上出现，这次是苏门和石家堡的私人恩怨。”
听完石拓的话，我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问，毕竟事关石枫的隐私，若不是他愿意亲自说，我这样旁敲侧击总是不尊重的行为。
“你们潜入苏门会不会有危险？”我想这一点才是关键的。
石拓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想才说：“坦白说，苏门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和二弟都没有去过。听说那里机关重重，并且四处是毒。”
我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
“既然你们没有把握，还是不要去冒险了。不如再约苏冰出来，只要她肯不伤人，我们可以答应她其他条件。”
石拓轻轻摇了摇头，说：“苏冰的性子我和二弟都很清楚，她说过的话不会轻易收回。回想当初苏心去世之时，苏冰说要为其报仇，就果真不懈地纠缠了二弟整整一年。”
“可是如果她真要置石枫于死地，以她下毒的本事难道石枫每次都逃得过？”这一点我不太明白，那个苏冰明明不像是要石枫死的样子，可是石拓他们为什么觉得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
“是的，你很聪明，她不要石枫死。但是，她想要折磨他。现在她认定了二弟在乎你，所以一定会利用你让他妥协。也许她不是一定要二弟的手臂，但也必然不会让他好过。”
哎，真头痛，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得到解药而又不让石枫受到伤害呢？在这里又不能报警，而且就算在现代报了警也不见得就有用了吧…
到了傍晚，石拓准备去找石枫详细计划半夜潜入苏门的事，却见石枫满身鲜血地从外面回来。
我仔细一看，他的左胸口处有一个小洞，猩红的血汩汩地从那里冒出来，浸染了他身前大片的白衣。
他扶着桌沿，从衣内摸出一个小罐递给我，说：“秦然，这是解药。”
我惊诧而心痛，顾不得服药，对着石拓急道：“程善行呢？快叫他来看看石枫啊！”
我的话音刚落，石拓已急步离开，想必是去找程善行。
我赶紧上前扶着石枫，说：“你是怎么了，你一个人跑去苏门了？快先到床上趟下，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
我扶着石枫在床上躺下，他的气很虚，脸色很差。他用很弱的声音对我说：“苏冰没要了我的手臂，这一剑是我欠她的，这次总算还给她了。”
“你不要说话了，先等程善行来看了你的伤再说。”
“我不碍事，这点伤还死不了。秦然，你一直被我牵连，对不起。”
我看着他俊美但是苍白的脸，鼻子有些泛酸。不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待我，我都觉得很感动。一个女子若得到一个男子全心的保护，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即使这未必和爱情有关。
我伸手轻轻去擦他额头上的汗，一边说：“不要傻了，就算你对我有过愧疚，现在你也都还给我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不对？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听了我的话，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石拓带着程善行到了。程善行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替石枫看了看伤口，又把了把脉，然后说：“你们放心，他没有大碍，剑刺得不深，并未伤及要害。现在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他从他的医箱里拿出二个小瓶子，“红色这个里面的药内服，一次一颗，青色的外敷，每四个时辰一次，修养一些时日就会痊愈了。”
他把药递给我，然后就什么也不多说地走了。
听了程善行的话我终于安心了。拿着袖子继续替石枫擦汗。站在一旁的石拓把一个小罐子递我面前，说：“把解药服下。”
我默默把药倒出来吞下，不知道该和石拓说什么。他看到石枫这样为我，也许心里有一些想法，可是他什么也不说。
房间里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我说：“石拓，这里有我照料就行了，我会为石枫上药。”
“石家堡有下人，这种事不需要你做。”
“但是石枫是为我受伤，我想亲自照顾他。”
“他的伤在胸口，你一个姑娘家难道要去看一个大男人的sheng体？”
我差点都忘了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唐朝风气不是很开放么？
“我又不是为了要看男人的胸膛，我只是觉得自己照顾他才比较放心。”我有点强词夺理，不过也是真实的想法。
石拓不再回我的话，一把拉起我，才说：“这里我会叫人进来照料，你现在跟我走，我们也应该好好谈谈了。”
然后就径自拉着我往外走。
拜托，那是我的房间好不好？他要把我拉去哪啊？
我一边挣脱一边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要谈的，不是早就谈过了么？”
他不理会我，只是一味抓着我的手腕往前走。
又到了思容亭。我真是觉得奇怪，这个小亭子到底有什么不同的意义，他们这些人都这么爱来这个地方谈话。
“好了，有什么话你说吧。”我甩开他的手，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我对他的态度一直不是太好，也许是因为下意识想撇清关系的缘故。
“秦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他的口气很严肃。说话的时候依旧习惯性地用左侧脸对着人。
其实我对他右脸上的伤已经免疫，不再有惊吓之感。也许因为曾经很亲密过，所以对他总是不自觉地有一点肆意的感觉。
“你问吧。”
“你对二弟，”他停顿了一下，好象在找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是否真的有情意？”
我笑了笑，我想这个问题他应该早就想问了。“当然有情意了，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冷淡的样子，但是其实骨子里又善良又温柔，对我又这么好，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眼神瞬间一冷，说：“这么说，你是在考虑二弟曾提过的建议了？”
“你该不是指他说我可以选择嫁给他的那个话吧？”
“是。”
“我真受不了你们，难道我非要嫁给你们石家堡的人才成么？我不过是把石枫当做朋友，一个心地很好，待我很好的朋友。没有想到其他方面。”
我说完这话，石拓的眼神又恢复正常，像是放心了的样子。
“既然如此，你可以开始想我们之间的事。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期限，什么时候你才肯过门？”
啧，这话果然很像石拓会说的话。说好听点这叫做自信，不好听的就是霸道和自以为是。
“石拓，让我对你再说一次。第一，你我的那次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你不需要为它负责。第二，如果我要嫁，我一定会嫁给一个我爱而他也爱我的人。第三，我不会嫁给一个有妻室的人，或者说我要的关系是专一的，不接受那些三妻四妾的事。”
石拓对我的理论皱眉，显然不能接受。他说：“第一，你我之间已有夫妻之实，作为一个女子，你应该从一而终。第二，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女子口中的爱是什么，但是我会保护和爱惜我的女人，我会给你安稳无忧的日子。第三，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多说，天下有多少男人有妻有妾，你应该学着不要那么天真。”
听了他的话，我默然。也许他说的对，是我太天真，在这个朝代，我想找到一个我爱而又爱我的人已经很难，何况他还要接受我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实，并且还要对我专一长情，这太不现实了。但是我只是想在心里保留这样的一个童话，难道也不行么？如果真的没有那样的人出现，我一个人过一辈子又有何妨。
“我们之间的想法差得太多，我不能勉强你同意我的，你也不能强求我接受你的。石拓，如果你还尊重我，那么，请你允许我在石枫伤好之后离开。”
第十一章：一段往事
和石拓的对话僵在那里。他不同意让我走，只说让我安心住下，直到我想通为止。我想既然事情急不来，那就先照料石枫等他伤好之后再从长计议。
石枫住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但我经常往他那里跑。因为心里总觉得他的伤和我有关，所以我有义务照顾他。我觉得这一点上我和他是相像的，我们都会为牵连到别人而愧疚不安，即使有时候事情发生地很意外。
这一日，我去厨房为石枫炖燕窝。这古代的厨房实在不是我能掌控的地方，没有煤气灶更不要说电磁炉了。我连火都不会生，结果只能站一旁看着厨娘忙活。
我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在《本草纲目拾遗》上看过关于燕窝的描写。大致是说，它味甘淡平，大养肺阴，化痰止咳，补而能清，为调理虚损劳瘵之圣药。
我端着一碗热呼呼的燕窝去看石枫。他倚靠在床上，看见我来，露出微微一笑，说：“这些天闷在屋子里实在无趣得很，还好有你时常来陪我说话。”
“你闷了就让人去叫我，我随叫随到的哦。”我开始会和石枫打趣。
“好啊，如果叫你不到，就要罚你唱曲为我解闷。”他看了看我手上的东西，又说，“听说最近你老往厨房跑，这些事你让下人去做就好。”
“反正我闲着没事。对了，今天推荐给你的补品是燕窝。燕窝呢，具有大量生物活性蛋白分子﹐有增强细胞分裂繁殖的激素和表皮生长因子，能促进sheng体组织的再生功能。适合你现在吃。”
我可不是瞎说的，燕窝的这些功效可是得到现代医生验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