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

眼神微动,裴方物垂了眼,轻笑了一声:“没什么,我胡乱说的。既然二少爷已经有了出路,那咱们也不必用脏手段继续拼下去了。接下来各凭本事吧?”

他先前缺资金,也缺渠道。如今都已经有了,就算没有玻璃的优势…应该也能与萧家一战。

只是,没有十足的获胜把握了。

萧惊堂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人转身出去,心里不免有疑惑。

裴方物的样子可不像是随便说说的,他方才的眼里分明满是震惊和心痛,这一转眼的,又说自己是胡说?

温柔到底与他是什么关系?又到底在一起做了什么?

天近黄昏,萧记玻璃阁的门都没能关上,大把的银票被塞进柜子里,整个展厅里的玻璃制品几乎被一夜扫空。

“天哪。”雇来的掌柜数着银子感叹:“东家,这生意也太好做了点啊。我瞧着今日对面的客人全来咱们这儿了。”

“嗯。”心里有事,萧惊堂倒不是很高兴,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低声道:“明日去提货,我亲自去。”

“好。”掌柜的应了,继续兴高采烈地打着算盘。萧惊堂转身回府,眼神深沉。

温柔累了个半死。正趴在阮妙梦的香闺里喘气。

阮妙梦两眼放光,数着银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么多啊!这么多!虽然玻璃卖得便宜,可这银子也实在不少了!”

凌挽眉也有点小激动,跪坐在地上陪着阮妙梦算账,喃喃道:“简直比武林人士劫镖车还可怕,咱们卖了第一批货而已。半个月,竟然能有三万两的收入?”

“还是除开成本的!”阮妙梦数着银票的手都哆嗦了,一边抖一边道:“第一批原料,有一半作废,另一半全成了成品,那个玻璃屏风有两个不同的。一个全透明,一个有花色,有花色的卖给二少爷是三千两。没花色的卖了两千五,听闻今儿玻璃阁里卖出去,一个五千两,一个四千五百两。”

她们觉得自己已经很赚了,更可怕的是萧二少爷店铺里这利润,就卖出去而已,两个屏风就赚了四千两。

“这样一来,裴家的势头就算被压住了吧?”温柔道:“我也算是没辜负二少爷对我的好了。”

看了她一眼,凌挽眉轻咳道:“先前我也想怪你。怎么帮着外人对付二少爷的…现在,也算是两清。”

萧惊堂对温柔的确是不错了,哪怕先前是有些过分,后来也在弥补。温柔若当真帮着外人将萧家打垮了,她都不会帮她。

幸好,她看起来还是有些在意二少爷的,这半个月一有空就出去做玻璃,手上全是烫伤,吭也没吭一声地一直在研究玻璃造型。为的…倒不是银子,看起来更想的是拉二少爷一把。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能消除芥蒂,真心在一起就好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清算吧,我回去看看二少爷回来没。”从地上爬起来,温柔道:“有什么事叫人喊我来即可。”

“好。”阮妙梦继续开心地数银票,凌挽眉倒是送她去了门口,抿唇道:“那人已经找到我了。”

心虚地点头,温柔也猜得到。凌挽眉就在萧惊堂眼皮子底下。萧惊堂不想看见,那木青城就看不见她。可萧惊堂要是收了木青城的好处,那找到凌挽眉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她早知道会这样,就是故意的。毕竟这世上因为误会而分开的情侣真是太多了,有机会能好好谈谈的…那还是好好谈谈吧。

“我明天要出去跟他说清楚,你和妙梦负责一下给货的事。”凌挽眉道:“今日萧家的货卖了个干净,明日是肯定要提货的,咱们那儿还有存货,先给徐掌柜送去。”

“好。”温柔点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那边没问题吗?”

“我自己能应付。”凌挽眉笑了笑:“躲了这么久,也该说清楚了不是吗?”

点点头,温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拎着裙子就回去了东院。

还没进主屋,路上就跟人撞上了。

“哎呀。”杜芙蕖低呼一声,后退两步皱眉看着她:“你不长眼睛的?”

“奴婢该死。”低头完礼温柔就想跑,可转头过去面前又有一个丫鬟拦路。

还敢来?温柔皱眉,抬眼看过去,却见巧言正笑眯眯地盯着她。

“是你啊,那咱们可是不敢冲撞的。”她掩唇:“万一又被送去别院,那可就不好了,是不是?”

这两个人怎么撞到一起去了?温柔心里微跳。最近太忙了没注意府里发生的事,巧言被接回来了?

第123章 吃里扒外的东西

接回来就接回来吧,怎么还跟杜芙蕖搅合在一起了?

疑惑地看她两眼,温柔笑了笑,问:“你们想做什么?”

“二少爷在里头呢,我们能做什么?”巧言盯着她,让开了身子:“你要进去,便进去就是。”

没打算为难她?温柔挑眉,心想杜芙蕖没脑子,巧言却还是有的,那情况就要好得多了。

于是朝杜芙蕖行了礼就打算继续进去。

“二少奶奶。走,咱们去把人给二少爷看好了。”巧言也没多看她,过去就扶着了杜芙蕖的手,笑道:“关着这张顺德,明日张老五就该找过来了。”

张顺德?张老五?

温柔步子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看这两人的背影。

巧言怎么会认识那两个屠夫的?

恭敬地扶着杜芙蕖的手,巧言笑得温和,斜眼看了看后头的温柔,心里就更加有底。

没错,她认识那张顺德。说来也巧,本来她在别院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那天刚好想吃鱼,厨房里不给做,她便自己拿了银子要出去买。就在杀猪口旁边的鱼贩子那儿,差点被人坑了,那张顺德就开口帮了她两句。

这一帮鱼贩子就不高兴了,当场跟他打了起来,张顺德虽然看起来老实,但力气可不小,几下就把人打趴了。怕人报复她,还想一路送她回去。

念着这个人不错,巧言就跟他聊了两句,一聊才知道是萧家烤肉场的供应,当下就留了个心眼,没回萧家别院,而是找了个茶铺套他的话。

不套不知道,一套吓一跳,他竟然说他父亲在给裴家做事。

当时巧言是没想别的,只想着打听点消息,万一能帮上萧惊堂的忙,那她不就可以回去了吗?所以接下来几天,她与这张顺德常有往来,也没告诉他自己是谁,只作个未出阁的丫鬟。一来二去的,张顺德对她也就没了防心,甚至掏心掏肺的,告诉她自家父亲在做大生意。

“什么生意大啊?”她轻笑:“能大得过萧家去?”

“你可别小瞧我爹哩,他做的东西可值钱了,叫什么玻璃的,-吹一个能赚一两银子呢!”

一两银子?这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可算是个大数目,巧言有点吃惊,不相信地道:“你骗人吧?”

“我怎么会骗你?”张顺德有点急:“我骗谁也不会骗你。”

“那好。”巧言道:“你带我去看看?”

张顺德一愣,脸上有些为难。

巧言扁嘴,轻嗤道:“什么嘛。就是想骗我。”

“那地方…我只去给爹送过饭,倒不知能不能带你去看。”张顺德挠了挠后脑勺,小声道:“要不,今儿你同我一起去送,我就说…就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

微微挑眉,巧言看了看他。

张顺德脸涨红,呐呐地道:“那地方看守很严,不让外人进去的,进去看了也不让多说,所以…这也是个糙法子。”

“好。”巧言笑了:“我就做你未过门的媳妇也无妨。”

张顺德大喜,当真带着她去了裴家瓷窑。巧言本来是好奇裴家在做什么秘密的东西,结果没想到去到那里,却看见了杜温柔。

没错,就是杜温柔,跟着裴方物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笑眯眯地对人家道:“那这些麻烦事就有劳裴公子了,至于东西,我会做好的。”

裴方物颔首,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别太累了,反正这东西只有咱们这一处有,也不忙慌做太多。”

“没事,反正张老五已经会吹玻璃了,先前做的瓶子卖得也不错,有他帮忙,多做一点也无妨。”

巧言在远处听着,拉着张顺德就藏在了一边,等温柔与裴方物走远了,才笑道:“差点冲撞了大人物。”

“是啊。”傻愣愣地点头,张顺德道:“这裴公子可有钱了,对人也好。对他夫人也是宠爱有加。”

“他夫人?”嗤笑一声,巧言道:“你是说刚刚那位吗?”

“是啊,他们一起做那宝贝,让我爹在这儿帮忙的。”张顺德笑道:“你也听见了,我爹能帮上大忙哩。你当真嫁来我家。肯定也是不愁吃穿,还经常能有肉吃。”

压根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巧言只看着杜温柔的背影冷笑。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啊,叫二少爷知道了,还有她的活路在?

如今裴家借着玻璃与萧家作对。萧家的生意整整被打压了一个月,都是杜温柔的功劳。巧言掐准时候回来了萧家,与杜芙蕖一起,打算送杜温柔一份大礼。

抚了抚耳发,巧言低声对旁边的杜芙蕖道:“二少奶奶可要让人在侧堂守好了。”

“我明白。”杜芙蕖点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就不信谁敢来抢人。”

温柔僵硬在原地,怔愣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巧言把张顺德关起来了?为了引张老五?

引张老五来能干什么…也没别的了,在萧惊堂面前揭穿她帮着裴家做玻璃的事。

轻轻吸了一口凉气,温柔按了按心口。

有没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没有了,巧言与杜芙蕖来这一趟,已经把事情告诉了萧惊堂。温柔进去的时候,屋子像是寒冬腊月,空气中都结了冰。

“…二少爷?”干笑两声,温柔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惊堂抬眼,眼里如冰封万里,冻得她关节疼。

“你最近很忙吧?”他开口,声音里半点感情都没有:“或者说,一直挺忙的。”

温柔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好,干脆就沉默了。

萧惊堂失笑出声,嘴唇上都没什么颜色,眼睛盯着她,目光里头满是芒刺。

“她们冤枉你了,你现在可以当着我的面喊冤。”深吸一口气,他道:“告诉我裴家的玻璃跟你没关系。你没有帮裴方物来对付我。”

“…”

“不说话?”起身走到她面前,萧二少爷看着她这低垂的脑袋,心里沉得厉害:“都不反驳一下吗?哪怕反驳说,你没有想着帮他来对付我,你只是想赚银子赎身?”

温柔苦笑,她一开始…的确是有想帮着外人对付他的想法,不然自己也没法儿离开萧家。在这种有权势就可以遮天的地方,不是谁拳头大谁才能说话吗?

裴方物有野心她知道,只不过,也没想到野心会那么大。她要的只是离开萧家。而他却直接想毁了萧家。

这不是她的想法,却也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眼珠子乱转,温柔努力想找点话说:“裴方物是分了我不少银子…”

“银子。”萧惊堂点头:“就为了这个东西,你就站到了他那边去?杜温柔,我很好奇你每天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伺候我?一边跟我说软话,一边想着怎么置我于死地!”

“也没那么严重。”温柔喃喃道:“奴婢没有要害死您的意思。”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眼珠微微泛起了红,萧惊堂暴怒了:“就算是养条狗,我喂它骨头,它也不会咬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萧惊堂骂起人来是一贯嘴毒的。温柔知道,也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他要生气也是应当。

可是。萧惊堂的怒火越来越大,骂得也就越来越狠。

“你喜欢他,那何必同我上床?不觉得恶心吗?”冷笑一声,他满眼嘲讽:“残花败柳的身子,离开萧家又能如何?你真当裴方物会一辈子对你好?若不是你有利用的价值,能从我这里探听情报给他,你以为他会这么在意你?!”

温柔皱眉:“我没有给过他萧家的消息。”

“没有给过?”萧惊堂笑了:“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前脚带你去珍馐斋见了周掌柜,后脚裴家就与周家联手了?”

温柔一顿,抿唇不语。

“说啊,还有什么可以给你自己脱罪的?”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萧惊堂哑声道:“我怎么会觉得你这张脸看起来好看了?分明还是一样的蛇蝎心肠!”

声音大了些,侧堂的萧少寒听见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啊?”看了看屋子里这凝重的气氛,萧少寒干笑两声,走到自家二哥身边:“出什么事了?”

“无妨,你先出去。”

出去还得了,这会不会打起来啊?萧少寒还是笑,一步没挪,打着圆场道:“我听你方才吼周掌柜呢,我本不是要给你和周掌柜牵线联手的,你自己不同意,现在吼温柔做什么?”

“我不同意,也没道理就让裴方物钻了空子。”冷笑一声。萧惊堂指着温柔道:“若不是这个女人通风报信,裴方物怎么可能去淮春楼将秦淮给赎出来送去周家,又怎么可能得到周家的援手?!”

此话一出,萧少寒也愣了,满是不敢置信地看向温柔:“你…秦淮赎出来,是送去周家了?”

“怎么?”萧惊堂皱眉看向他:“秦淮的事你也知道?”

温柔不说话,站得笔直。

第124章 此事不必再提

萧少寒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看温柔,又看看萧惊堂,笑得尴尬,倒是没开口。

但他这一笑,萧惊堂也反应过来了。

光凭裴方物。要把人从淮春楼捞出来可没那么简单。听萧少寒这话的意思,温柔找他帮忙了。

找他帮忙,把秦淮赎出来,拿去给裴方物做了人情。

一股子反胃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萧惊堂背过身去干呕了两下。萧少寒头皮发麻,知道自己二哥是气到极致了,连忙跳去温柔身边小声问:“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解释不了。”耸耸肩,温柔道:“秦淮的事是我骗了你没错,就为了帮裴方物,让他与周家联手,有个助力,好在萧家的压力之下站起来。”

脸色微沉。萧少寒也冷了眼神:“你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二哥好像不曾亏待你什么。”

“因果有报吧。”温柔勉强笑了笑:“二少爷觉得把我贬为奴藉留在这府里,再对我好就是补偿。可我想走,想有自己的天地,不想看男人的脸色过日子。”

“那你也不能恩将仇报。”萧少寒皱眉道:“你若是我二哥,一片真心喂了个白眼狼出来,会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挺恶心的。”温柔道:“不过在二少爷的观念里,做错了事不是只要补偿好就好了吗?我也在补偿了,不算有什么亏欠。”

不算有什么亏欠。

萧惊堂笑得不知如何是好,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地道:“我本来很心痛,心痛你的孩子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没了,可我现在当真是庆幸,庆幸我的子嗣没被你这种女人生出来!”

心口一痛,温柔皱眉看了他一眼。

“我萧惊堂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错的决定。唯一错的,就是当初没有直接让你进大牢,判死刑,死了倒还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杜温柔要醒了,温柔看着面前的人,觉得真是难受得厉害。

“你不是喜欢裴方物吗?不是想跟他在一起吗?”气上了头,萧惊堂转身就从柜子里拿出了温柔的卖身契,拿在她面前一点点撕碎:“你现在可以去了,我萧家永远不会再容得下你这样的奴婢!”

十万两银子的卖身契,就这么在他指尖碎了个干净。温柔看着,低笑出声:“二少爷真不愧是有钱人,就是大方。”

“滚!”一声怒喝,萧惊堂掀翻了旁边的沉香木书桌,房间里轰然巨响,温柔也没迟疑,转身就跑。

她跑得轻快得很,就像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过的那样,没有回过一次头。

飞奔出房间。温柔脑子里心里什么都没想,回去自己的小柴房,收拾好了藏着的银票和账本。扯着疏芳就往外走。

“主子?”疏芳有点傻眼,前头的人跑得飞快,她踉踉跄跄地跟着。差点摔下去。

“现在开始别问我怎么了,也别问我要去哪里,跟着我来就是。”温柔说话也是飞快,像不用过脑子思考一样,噼里啪啦地就道:“反正咱们自由了,没了卖身契,奴藉也就没了,想去哪儿去哪儿…啊,我有点饿,天色也不早了,先去找个客栈住下。”

疏芳一头雾水,跟着她出去,萧家门口的家丁想拦,萧管家却赶出来让他们放行。

“一路好走。”站在门口,萧管家叹息道:“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姑娘要是有困难,老奴还是能帮上忙的。”

被萧惊堂骂那么惨温柔都没哭,一听萧管家这话,倒是有点鼻酸,连忙点了头跑得飞快。

天已经黑了,萧家灯火通明。因着萧二少爷的咆哮,所有院子里的人都没睡,纷纷过来问候。

“这是怎么的了?”看着自家儿子苍白的脸色,萧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疑惑,看向旁边的萧少寒:“谁能把他气成这样?”

几个姨娘也纷纷赶来,个个满脸好奇。萧二少爷不肯说话。只闭眼沉默,萧三少爷打着哈哈,就说没什么大事。

阮妙梦扫了这屋子一圈。问了一句:“温柔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后头站着的杜芙蕖小声道:“该不会真是因为她吧?”

“芙蕖,你知道怎么回事?”萧夫人皱眉,招手让她站到前头来:“来跟娘亲说说,柔儿又做了什么惹惊堂这般恼怒?”

杜芙蕖犹豫地走上来,有些害怕地看了萧惊堂两眼,抿唇道:“妾身只是听闻温柔帮着裴家做玻璃对付萧家,所以来告诉了二少爷,也扣了人打算对质,谁曾想一转头二少爷就发了火…大概是温柔提前招认了吧。”

帮着裴家做玻璃对付萧家?!萧夫人震惊得很,瞠目结舌了半晌,脸色就难看了起来:“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阮妙梦皱眉,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拉后头穿着丫鬟衣裳的凌挽眉,凌挽眉深吸一口气。反手捏住她,也没什么办法。

温柔现在怎么样了?

“此事不必再提。”一片细碎的议论声里,萧惊堂开口了:“人已经被我赶出了府,今后萧家不再有这个人,你们也不必多问,时候不早了,母亲也该早点休息。”

“可是。”杜芙蕖小声道:“她这么吃里扒外,光是赶出去,连身都不用让人赎,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巧言皱眉,拉了拉她的袖子。杜芙蕖一惊,连忙闭了嘴。

萧惊堂也没理她,径直回了内室。萧夫人瞧着,连连叹息:“也罢,算是我萧家欠她的,现在也还清了,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