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照片贴在自己的胸口,他早已经不打游戏了,也早已经对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东西不感兴趣了。就像他永远都听不到她心里的话,她除了爱钱,她还爱他。

倪千语发现了孟延洲忙得不分昼夜,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他住的地方,一栋很小的屋子,但周边环境十分清幽,关键是只要站在二楼,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周边的一切。她在阳台上沾了一会儿,才走进去,这些天孟延洲一直在书房,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她推开的书房,却并未看到孟延洲,她走到他常坐的地方,发现桌子上一张纸上写着许多名字,并用线条或者直线标注起来,而里面有着一个“穆字。

她又看了几份资料,没有想到孟延洲竟然用了这短短的时间里便清楚的去将和穆家有关系的人全都了解清楚,包括几个藏得比较深的人物,另外几个他也许不确定,在名字后面打了一个问号,应该是会去确定。他在了解穆家的同时,也早已经将他身边的人情况了解清楚,按照不同人的性格分成三类,一种是不能为他所用的人,他可以置之不理;一种是他打算收复,找出孟伟霆给其的好处,他可以给出双倍;另一类则是孟伟霆的死忠。不仅如此,孟氏的所有大案子,他全部记录在案,他能够在哪一个案子上下功夫,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全都分析清楚。

“你在看什么?”孟延洲走过来,按住他桌子上的资料,眼睛却看着她。

她也不看他面无表情的脸,“你打算对付你哥?”她看着他,咬着嘴唇,“你想赢过他?”所以孟延洲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关于扩大他自己影响力的慈善会酒会,让更多人知道他孟延洲的名字,所以他常努力为公司的某些大案子出谋划策,在众多元老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才能,潜移默化的让人去认可他的能力。

孟延洲瞪着她,她今天说的话已经越界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她想说,如果这就是你所想要的,那你已经输了,并且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赢。或者说错了,他们都是输家。

“你今天怎么了?”

倪千语抿着嘴唇,却不开口说话,他们就此沉默着。

一个电话,打乱了他们彼此的沉默,孟延洲接了电话,蹙着眉点头,“知道了。”

“出了什么事?”

“孟伟霆进医院了。”

“那你还不赶去医院。”她不解的看向他。

“你什么时候对孟伟霆的事这么关心了?”孟延洲突然凉凉的开口,“我做事还需要向你打过招呼?”

他瞪着她,见她无话可说,忍不住又开口,“今天可是孟氏新一季产品的发布会,既然孟伟霆没有办法出席,自然需要有人顶上去。不知新产品发布会,别的也一样。”

他眼中燃烧着的东西,她看不明白。是啊,不过是之前的一点点温情罢了,她竟然以为他真的就是那个温柔的男人,其实不是,他狠起来的样子依然可以让她陌生,他会抓住每一个机会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将他的敌人拉下马。

何况孟延洲一直在暗地里拉孟伟霆培养出来的得力助手。

倪千语站在原地,看着孟延洲走出书房,孟延洲走到门口,突然转身看她,“你今天不会出门,是不是?”

她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

引擎的声音已经消失了许久,倪千语才呆呆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她突然感觉到心慌,而且是说不清的心慌。

她想起了那一年她还在医院当着护士,第一眼看到孟延洲被抬进来时,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不停的去打听着他的手术情况,直到知道他的手术很顺利,她才稍稍的心安。

她能进这个医院工作,全靠了某位学姐的关系,那位学姐原本也在这医院工作,后来嫌弃工资低,便开始做药代,借着以前的人脉,日子也过得不错。倪千语在这里朋友不多,便在休息的时候去找学姐吃饭,毕竟她的工作时靠着这位学姐。

那天她们就像平时那般去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学姐突然开口问她,“那个孟二少是住你们医院吧?”

倪千语诈一听这个名字,不由得僵了一下,“怎么问起这个了?”

“因为啊,前段时间我从我父母那里得到一个惊人的□,如果我是做娱记的,光卖这一个报道就发了。”

“和孟家有关?”倪千语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这孟延洲不是孟伟霆的小妈生的吗?孟伟霆和他那小妈以前有□。”学姐一边吃饭一边兴致勃勃的讲述着。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我妈妈和孟延洲的妈妈在一个大学念书,我妈妈说那个时候孟伟霆就常常去学校接那个女人。不过那个时候孟伟霆就一毛头小子,整天泡网吧的那种,正事不做,就喜欢玩,谁能知道人家几十年后摇身一变就成了商场精英,啧啧。”

倪千语愣在了原地。

“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倪千语摇摇头,“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这事儿,如果传到了孟伟霆耳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和学姐分别之后,她一直为这事儿惴惴不安着。她想起了好多的事,即使外界的人都说孟伟霆对孟延洲一定有恨意,只是迫于外界压力,不敢对孟延洲动手。可如果从另一方面来说,孟伟霆对孟延洲如此严厉,并非他故意为难,而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她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疯狂,但随即她给自己找出佐证,孟伟霆从未考虑结婚,同时他也没有子女,这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倪千语要求见孟伟霆的时候,没有想到会那么的顺利,随即她给出理由,也许只要是关于孟延洲的一切,孟伟霆都会加倍的关切。

孟伟霆在见到她后对她笑笑,“倪小姐,好久不见。”

“难得你还记得我。”倪千语努力挤出一丝笑来,“听说孟总一向能猜到别人心思,不妨猜上一猜。”

孟伟霆看她许久,“倪小姐,我得提醒你,如果要求人,是得给出相应的筹码。”

“我能有什么需要请你的?”

孟伟霆只是笑笑,“那倪小姐不是为了穆家的事来?”

倪千语几乎是以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位老人,最终证明传言果然不假,她深呼吸了一声,“我想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一定会感兴趣。是关于你和你弟弟之间的事。我记得几年前曾有一篇报道曾经描绘过你们之间的关系,当中提出了孟延洲是你弟弟的种种不合理现象。可没有几天,那篇报道竟然离奇的被人收购了,那家报刊也就此倒闭了。你说如果现在有人继续挖掘你们孟家的事,孟总你准备是继续花钱让人闭嘴还是直接杀人灭口?”

“这就是你的求人态度?”

“当然不是。”她拿出手机,“我用手机拍了一些视频,其实也没有什么爆炸性的东西,只是一些当年恰好见证过你那段爱情的人,我和他们聊了聊顺便录了音而已。我写了一篇博文,一时手滑,也将这视频给放了进去,如果我不能安全走出去,就没有人修改发表时间了。如果这信息在网络上弥漫之后,我真的很想知道,需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将这信息压下去。”

孟伟霆看了她许久,“你和过去不同了。”

“谁能知道过去一事无成能工作都不愿意的孟总会坐到如今的位置?人和过去不同才是正常。”

孟伟霆竟然为她的话鼓起掌来,“如你所愿。”

“条件是?”

“待在他身边,你知道怎么做的。”

孟伟霆笑笑,韩婕已经出了破绽,正好可以试探一下她对延洲的影响力有多大,如果足够大的话还可以…

倪千语重重的深呼吸一下,有时候很想问,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如果孟延洲永远都无法赢过孟伟霆,那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失败了;可如果他真的赢过了孟伟霆,他输得更惨,那不过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说过这个文很短,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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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伟霆住院多天,在外界盛传孟伟霆身体状况极差,大批媒体整日守在医院和孟氏,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随着孟伟霆病情的报道,孟氏的股票也一跌再跌,这时公司内部原本就不坚定的人开始趁机作乱,而孟延洲很好的将此控制下来,并且公司大部分活动全由他出席,而重大的决策也由他执行,并且提出质疑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

孟延洲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即使是敌人,他也可以变成自己的人,让孟伟霆以为自己永远还是那个傻瓜,他一定想不到,他底下忠心不二的人大半人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甚至帮着自己从孟伟霆的弱点开始对付他。

他长长的叹一口气,现在孟伟霆不在,而他是最大的股东,孟伟霆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巨大的惊喜。他为这一刻的成功而感到兴奋,手中拿着一杯酒,对上巨大的玻璃,他自己为自己庆祝。

倪千语推开他的办公室,从他们的关系逐渐确立之后,她便又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她看一眼他手中的酒,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过来。

“如果没有打算陪我喝酒,现在可以出去。”孟延洲转过身,并不看她一眼。

“你真不去医院看看吗?”最近她提起这个事的频率太多了,已经让他厌烦,可她忍不住,很多的时候,她都想将真相告诉他,但不能,如果她说了,也许孟伟霆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化作流水…

孟延洲捏紧手中的杯子,“你最近是怎么了?”她过去不是很聪明,会看自己的脸色吗,怎么现在明知道自己最讨厌这个话题,却偏偏选择这个话题同自己对话,“我都怀疑,你同孟伟霆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关系了。”

他后一句话很重,甚至暗含着警告意味。她这样的表现,很容易让他联想到韩婕给他看的照片,如果孟伟霆是真想让她离开和她谈判,她该恨孟伟霆才对,可现在她的话处处是为孟伟霆说话,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是天真又愚蠢。可他并不想去弄清楚她和孟伟霆究竟有什么联系,只是他心中的怀疑消散不去,像一团浓重的雾堵在胸口,仿佛无关紧要,可他又知道那里难受。

倪千语也知道自己现在让他反感了,最近他对自己都有些不冷不热。

她微微一叹,“住在医院的那个人是你哥哥,亲哥哥,如果你真那么狠。”她顿了一顿,“我只是害怕,你对亲情都那么绝,那对我,在未来的有一天,是不是也会这么绝?”

她的声音充满着无奈,甚至语带惆怅,让他忍不住转过身看着她。如果她只是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刻他会狠心转身离开,那么她的行为似乎也说得通。

“去医院看看,好不好?”她的声音极低极低,“公司里已经有人对你有怨言了,你大哥出事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去过医院。”

孟延洲沉默半响,“我会去,只是你没有必要去吧?”

倪千语心微微一沉,他怀疑她了…

孟延洲还是去了医院,甚至是在媒体的一路追随之下。他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同还在国外旅游的韩婕聊了聊。

“你当时给我看照片的时候,是不是想告诉我,她是孟伟霆的人?”

韩婕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了,她的声音十分的平静,“我很想知道,如果她是孟伟霆的人,你打算如何对她?”

孟延洲沉默

韩婕摇头轻笑,“如果你没有想好自己会怎么做,不如不要去想它,如果真相并不能让自己开心,那何必让自己难受呢?”

孟延洲挂断电话后。也差不多到达医院了。

余荷与梁永茹都在医院,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孟延洲到达的时候,余荷的眼睛已经红了,看来媒体并没有夸大孟伟霆的病情,他站在病床门口,瞧着里面的三个人。余荷紧紧的握着孟伟霆的手,孟伟霆则让她别哭,她今生最大的不幸恐怕就是遇见了她,让她下辈子睁大眼睛,一定不要遇见自己,即使遇见了,也远远的躲开。

余荷哭得更加厉害了,“我后悔的不是遇见你,而是为何没有早点遇见,如果早点遇见你,就赶在别的女人将你的心偷走之前先抢走你的心。”

孟伟霆似乎笑了笑,“傻瓜,你如果真那么早遇见我,我遇到她之后也只会将你给抛弃…”

余荷眼眶中的眼泪唰唰落下,不爱就是不爱,真的没有办法,连为什么都问不了。

梁永茹坐在一边,她精致的妆容早已经被拆下来,中年丧夫,老年几乎丧子,脸上清晰的沟壑让她的沧桑一览无余,她呆呆的看着孟伟霆,“儿啊,你是不是还怪我?”

如果不是她当年一意孤行,要针对那对母女,也许那个女人不会选择自杀,也许不会有后来的故事。梁永茹眼睛红红的,却并未掉下眼泪,她反而笑了,她争了一辈子,究竟算输了还是赢了?

孟永昌果然狠啊,他心中除了他的儿子,果然已经没有别人。他在夏之情最痛苦的时候救了她,也给了夏之情一份工作,夏之情便对他的恩情挂念在心。之后孟氏出现大的危机,加上梁永茹当时联合孟氏敌对方和孟永昌作对,孟永昌担心孟氏的危机会被发现,那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于是他选择用一桩婚礼来转移媒体的视线,当所有人都被他的婚礼吸引目光,他却在四处寻求投资人,对婚礼没有一点在意。全世界的人都在骂他抛弃了糟糠之妻,他选择的是大办婚礼,以此“证明”孟氏的财政并未出现危机。婚礼之后,孟永昌之前他便同夏之情达成协议,她可以自由离去,只是她表示她已经没有了家,在哪里都无所谓。

孟永昌是在婚礼后的一个月才发现夏之情与孟延洲之间的事,他吃惊之余找到夏之情,愤怒的指责她之前并未将真相告知他。夏之情沉默,她自己也没有想过会和孟伟霆再相见。

没有多久,夏之情怀孕,孟永昌只是沉默的告诉她,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的儿子,他不会让孟伟霆背上乱伦的名声,他的儿子需要正常的婚姻,也是孟氏的接班人,他不允许任何人阻拦孟伟霆的道路。

后来夏之情的孩子出生,孟永昌在去世之前将一半的股份交给他们母子,别人都说孟伟霆宠爱这个小妻子。只有夏之情自己清楚,他多狠呀,用这股份将自己牢牢的压住,也在告诉自己他对自己的恩情,让她时刻记住,不能断了孟伟霆美好的前程。

夏之情原本就没有想过会和孟伟霆再续前缘,从分手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们不会有结果。梁永茹的针对,她也当做看不见,如果她不在了,也许他们就不会针对还是孩子的孟延洲了。她让梁永茹好好照顾孟延洲,她会让梁永茹如愿,她选择让自己离开,这样就可以保全孟伟霆的名声,同样的,也算报答孟永昌的恩情,站在大街上,看到车开过来的那一个瞬间,她想到的是:孟伟霆,我不后悔爱上你…

孟延洲站在门口,只觉得自己真是多余,又站了几秒,他转身离去。

孟氏的新产品很成功,一经推出市场,便取得消费者的支持,攻占了大半市场,这让公司上下的人对孟延洲越发的信任,而在外界,孟延洲的名字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即使孟伟霆不能出席,年终的酒会还是办得十分热闹,而各大名流也很给面子的赶来。孟延洲站在一群人中侃侃而谈,话语不多,声音低沉婉转,神色间刻意的收敛,只是眼眸中的距离感怎么也磨不掉。

倪千语远远的看着那人,越来越感觉陌生了,甚至越来越像孟伟霆了。她长长的叹了一叹,却不知道自己在忧愁着什么。

“你的老情人不理你,所以一个人喝着闷酒?”穆枫邪笑着站在倪千语面前,一双眼眸闪着别样的火花,仿佛要将她烧尽。

倪千语的心微微一颤,随即一想,现在这么多人,他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如果他够聪明的话。

“穆少,好久不见啊。”她含笑着睨他,“左拥右抱这么多美人,还能记住我,深表荣幸。”

“没有办法,谁让你让我印象那么深刻呢!”穆枫似笑非笑。

倪千语咳嗽了一下,淡淡的一笑,“应该是穆森记忆力不错。”她看了一眼孟延洲的方向,“我还有事,失陪了。”

穆枫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这么急着走做什么,看在我们以前的关系上,也该好好聊聊才对。”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聊的话题。”

穆枫也看了那边的孟延洲一眼,“不如我们聊聊孟家二少爷啊,他到底是有何种的魅力,让你毫不犹豫的丢下我。让我也学学这种魅力,免得下次女人又被抢走了。”

倪千语抿着唇,完全不知道这穆枫想要做什么。

“别不说话啊,就算是你知道孟延洲是个有钱人,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也可以说是他有钱的魅力。”穆枫还是笑着。

倪千语咬着唇,他就是来侮辱自己的吧?故意将话说得那么难听,让人听见后,不止她丢人,带她来的孟延洲同样丢人。

穆枫还想说什么,孟延洲却匆匆走了过来,一手揽在倪千语的腰上,视线与穆枫对视,“穆少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和我女伴搭讪?传说穆少看女人的眼光是一绝,看来我的女伴很符合穆少的审美了。”

穆枫瞪了孟延洲一眼,“没有办法,我这人念旧,对跟过我的女人都忍不住怀念一下。”

孟延洲揽走倪千语,“那我们就不打扰穆少怀念了。”

穆枫就这样被丢下,看着那一对的背影,眼睛越发的狠厉,孟延洲,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得罪了我的下场。

孟延洲带着倪千语一同与人打着招呼,或许是孟延洲今日的风头太劲,倪千语成为了不少女性的公敌,于是有人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了她的身上。倪千语很是无奈,只好去洗手间处理自己的白色礼服。

孟延洲看着倪千语走开的背影,忍不住对身边的人做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将之前故意洒酒水的女子找借口赶出了酒会现场。

他百无聊懒的同人说话,过去,也是这样的场合,他得主动找人谈话,对方还趾高气昂的表示不屑,如今他站在这里,也会有一群人围上来。他终于变成了他当初想要变成的样子,可他清晰的知道,自己不开心,是真的不开心。

甚至他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很可笑的迷茫。

他喝完一杯红酒,准备再为自己倒下一杯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孟延洲。”来人十分的欣喜,“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说着拍拍孟延洲的肩膀,“还真有模有样的,优秀领导人,社会精英啊。”

孟延洲的表情有些纳闷,呆呆的看着来人。

对方咳嗽了一下,也为自己的自来熟感到尴尬,“我是六子啊,我们是高中同学,你不会真把我给忘记了吧?以前可是我陪着你一同打架一起去看美女。”

孟延洲认真思考了一下,记忆中模糊的有这样一个人,“不是我忘记你,是你自己变化太大了。”

六子尴尬的笑了笑,摸摸自己的啤酒肚,“想当年我也是一英俊小伙啊,话说你变化才真大,我告诉我老婆你是我高中同学,她根本就不信,真是打击我。”

孟延洲也陪着笑笑。

“哎,你还记得华强和永亮不?那两家伙在一起合伙做生意,竟然也做得有模有样的,就我混得最差…”

过了一会儿后。六子大概也发现了孟延洲对这些的兴趣不大,不由得摇摇头,高中的时候大家还一起说着老了都在一起的话,现在想起来又伤感又怀念,“孟延洲,我以前真没有发现你就一重色轻友的主儿,一大帮朋友都不怎么记得了,就只记得你的千语。话也说回来了,你们竟然真的能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以前还真没有发现你这么专情…”

孟延洲原本听着也不当一回事,但某些字眼在他大脑里转了一转,他的神经仿佛被触碰到,“你刚才说什么?”

六子莫名其妙,“我说我以前还真没有发现你这么专情…”

“前一句。”孟延洲面无表情的提醒。

六子丈二和尚般摸着自己的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孟延洲却死死的盯着他,“你说我和倪千语在一起很多年了?”

“高中到现在,难道不是很多年了?”

孟延洲的手慢慢握紧,高中到现在,从高中到现在…他的眼睛肿射出一股怒意,原来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那个女人怎么不去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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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以前的孟延洲在学校最喜欢做的事是与六子华强几个兄弟伙一起站在走廊盯着各班出现的美女,看了也就罢了,通常还要将这些美女挨个点评一番,谁样貌不错,可惜身材太差,谁又属于性感类型。他们都属于不爱学校的那类,理所当然的被视为会早恋的那群人,学校也总有这样一群人,老师们也认定他们无药可解,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孟延洲时常会收到各个年级女生送来的情书,每次都在几个朋友面前打开,然后纷纷点评着那个女生的样貌如何如何,如果还不错的话,会想让孟延洲干脆就收了。还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孟延洲自然也同几个女生出去约会约会过,只是关系往往还没有定下来之前,他就已经找到了对方身上他无法忍受的缺点了…

那时的孟延洲被称为叛逆期,在学校不按理出牌,在家也是闹得鸡飞狗跳。他的成绩不怎么样,为此孟伟霆特意给他请了好几个家教,但他总能在几分钟之内将人气走。孟延洲的本意是想激怒孟伟霆,可他太小瞧了他这位大哥了,他气走一个,他就为他又请来一个。他在学校使劲儿折腾,孟伟霆就使劲儿为他摆平。他体内总有一股儿怒气,无法排出,他渴求战胜孟伟霆这个处处压制自己的大哥,奈何实力有限,他空有一腔热血罢了。

在他连续气走十六个家教后,特意在客厅里坐着等孟伟霆下班回来。他一双腿都放在茶几上,身子则靠在沙发上,嘴里哼着趣儿,手上拿着的是特意买来看电影的平白电脑。在孟伟霆进来之前,他特意放着他最新下载的毛片,还特意将声音开得巨大。

孟延洲太小看孟伟霆了,即使听到那不雅的声音,他也只是走过来坐到孟延洲身边,对听到的和看到的视若无睹,“这样吧,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教,可以把要求列出来。”

见孟伟霆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自己也感到无趣,将电影关掉,电脑放在一边,“别太老,会有代沟;废话别太多,耳朵会生茧子;衣着别太暴露,又不是叫小姐;当然了,也别太保守,我也不是找尼姑;别太凶,我胆小;别太胆小,万一我忍不住想捉弄就完了…”他想了想,“别太有学历,我会有压力,当然了,还是得长漂亮点吧,否则看得我想吐多不好。”

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激怒他面前的男人,谁知道孟伟霆只是略一个思索,“要求并不高,满足的人应该很多才是。”

孟伟霆的反应让他足足阴郁了两个小时。

念高中之后,孟延洲便要求搬出去住,孟伟霆同意了,前提是屋子得租在他就读的学校附近,同时每个周末必须回来。前一个条件孟延洲没法拒绝,给钱的人不是他,后一个条件孟延洲一向不当回事儿,腿毕竟是长在他自己的身上。

孟伟霆为他请的家教都是到孟延洲学校外面的公寓为他讲课,孟延洲也并不会故意消失,如何气走那些家教俨然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项乐趣。

有人敲门的时候,孟延洲慢悠悠的去开门,只是站在门口的人让他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孟伟霆竟然给他找了个这么小的女生,好吧,只是相对而言,要知道之前来给他讲课的最小的都是三十好几,光讲述其学位和获得的荣誉都需要几个小时…

他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总感觉她有些熟悉,他想了想,好像是和他一个学校的,之前永亮称她为“冰清玉洁”的那个,说她气质特别,成绩好,长相也不错,是他们学校好多男生心中的女神,也是这群成绩不怎么样男同学心中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

“你走错门了。”孟延洲单手撑在门边,俨然没有打算让她进去。

她盯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来,“给我一百五十块,我马上走人。”

孟延洲瞪着眼睛看她,“凭什么?”

“你大哥的要求是周末补课六个小时,这两天一天补课三个小时,一个小时五十元,那我今天的酬劳就是一百五十元。”她冲他笑笑,“你可以不用听我枯燥我讲课,我也可以完成任务,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