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声调刺得任言心中又是一疼,她抿抿唇,语调轻佻:“夜袭你!”

屋内的气温簌簌冷了几度,在男人发火前她抢先开口,“其实我有很重要的事来找你。”

“什么事?”席绍安微阖着眼,线条分明的俊脸看不出半点表情。

“我想你了。”任言说完,面上一热,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真够厚脸皮的,不过套句柴清茹的话来说“脸皮不厚,何以入席家,征服席绍安?”

席绍安阖着的眸蓦然睁开,眼底某种情绪流过,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把他脸上戴久了的面具生生凿出一个裂痕。

半晌也没听到回音,任言失落的嘟起唇,侧过身伸指去戳他的侧脸。

“席绍安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被质疑性别的某人只是拿下那只在他脸上肆虐的小手,修长白皙的指却一勾在他手心里挠阿挠的,挠的他的心都痒了起来。

“月黑风高,良辰美景,在你身边躺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你一点行动也没有?”

闻言席绍安“嗤”地笑出了声,“我胃口还没好到吃下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黄毛丫头。”

任言磨磨牙,不就是比他才晚出生7年嘛,装什么老!红嫩的唇勾起一丝恶意笑容,她声音软了下来:“其实我没穿衣服哦。”

席绍安身子一僵,虽然马上就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谎,可一瞬脑中还是浮现出了画面,他眉峰聚拢,声音冷厉地道:“现在马上离开我的房间!任言,你已经二十五岁了,也该长大了。”

敏感地听出他语气里的怒意,任言吸了吸气,苦涩的泡泡咕噜噜地从心底往上冒,席绍安,任言的心永远被你握在手心里,你要它平安无事它便平安无事,你要它痛不欲生它便痛不欲生,只是你从来都不懂它。

你口口声声的要我长大,却不知道,如果长大意味着要离你越来越远,那我宁愿永远都长不大。

任言掀开被子下了床,有些赌气地踢开拖鞋,光着脚向门处走去,走了几步她侧过身,面向床的那个方向,“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明明屋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根本就不会看见,却还是挤出一个妩媚动人的笑,声音脆生生的,一字一顿地说:

“席绍安,我、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打滚卖萌求评论的,我只是想看看可爱的你们而已o(⊙v⊙)o看到我纯洁的小眼神儿了么?你们要相信我,真的。所以不要再潜在水里了呀,快点到我碗里来!有糖吃哟(づ ̄ 3 ̄)づ伊人只要开坑了就保证会认真填完,不然不会开【众怒:你还有脸说!某伊:(满脸汗)我还是去码字吧。席绍安:她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某伊:(摊手)你去问她呀~任言:别!仗!着!我!爱!你!就!以!为!我!不!会!炸!毛!

第 3 章

“结婚?!”钟晴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熊漾连忙摸摸钟晴的肚子,嘴里念叨着,“不怕啊不怕啊”她抬眼瞥向任言,“好歹这里有孕妇在,不要吓我们好不好。”

任言优雅地搅拌着杯里的奶茶,“是是是,怀孕的人最大,自己喝不了咖啡还要我们一起跟着喝奶茶。”

钟晴懒得和她拌嘴,忙问道:“言言,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新郎是谁?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呢!”

任言搁下茶匙,眼眸微眯轻托着颌,她笑容灿烂:“早告诉你们,怎么能看到这么有趣的表情呢?”

熊漾和钟晴相视一眼,看来任大小姐今儿个心情格外不好阿…

熊漾小心地问,“是和他有关吗?”

任言点点头,钟晴被她意外地坦率再次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清了清嗓问,“我能否知道新郎的身份?”

任言掠她一眼,忽然变戏法似的从桌下拿出一个厚厚的长方形本子扔到桌面上,食指点点本子,“挑一个看着顺眼的。”

钟晴惊悚了,仍抱着一线希望的问:“言言,你不会打算从这里挑一个选作未来的老公吧?”

“我是这样打算的,快挑!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呢。”任言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希望。

钟晴哀嚎一声,伏在桌面上捂着肚子说:“儿子,你干妈要给你找一个不靠谱的干爸,快劝劝她。”

任言眼角抽了抽,把本子扔给熊漾,“怀孕的女人智商是往回跑的,你来挑。”

熊漾接过本子,却没有翻,望进任言的眼里,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其实我认为,你要是真的结婚,没人比席绍安更适合你,若是假的,那么沈慕然最合适。”

任言挑眉,“为什么是沈慕然?”

熊漾笑了,钟晴明白过来,也笑了。她就知道这妮子没那么蠢到真跑去随便嫁一个男人来自虐。

“因为,他是最容易挑起席绍安危机感的一个人。”

***

任言当然不会笨到去找沈慕然来演这场戏,她可不想给自己找多余的麻烦。抬手把垂下的碎发挽向耳后,她透过车窗看着窗外急掠而过的街景,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从大学起父母就怕她嫁不出去似的给她相亲找对象,对于这些父母选中的男人,任言一开始反抗,后来就不和家里起冲突,而是去“规劝”对方回头是岸,必要的时候再给对方一些苦头吃,导致后来父母都已经懒得管她了。而沈慕然就是其中的一位,典型的败家子,吃喝玩乐泡女人,不过皮相倒是真好,也是唯一一个被任言整过却还来接近她的男人。

只是这个人太过危险,像匹狼一样,一旦你露出破绽踏进他的领域,就会连人带心全部被吞入腹中,渣都不剩。

任言烦躁地揪了揪头发,那晚说结婚纯粹是被气的,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他回来,却是和另一个女人,她忍了一天,最后却还是没忍住。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现在到哪儿再去找一个未婚夫阿?这些天几乎把未婚男子资料簿翻了个遍,看得她直恶心,那些男人,哪里比得上席绍安一分好。

“小姐,到了。”

出租车司机回头对任言说道,任言回神,透过窗看向大门,心里更堵了。付完车钱下了车,她抿抿唇,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却迟迟没有转动,多久没回来,她也记不得了,大学毕业后她就从这个家搬了出来,只要家里没事找她她就没主动回来过一次,今天爸给她打电话让她必须回来一趟,不知道又有什么麻烦等着她。

正当犹豫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家里的保姆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我就听着有声音,原来是小姐回来了。”

“余妈。”任言淡淡一笑,进了屋。

“家里有客人?”她看向玄关处的男式皮鞋,这鞋子真熟悉,就好像是…

余妈笑得开心,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一起,接过任言的包,笑道:“席少爷来啦。”

果然…

任言皱起眉,他来干什么?

“任言。”一道女声自身后响起。

任言的动作一僵,转过身,低唤了声,“妈。”

顾心岚一袭绛紫色长裙高贵优雅,保养得宜的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看着任言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脚上还穿着球鞋,清秀的柳眉轻轻蹙了蹙,声音不冷不热地:“穿成这样,你是故意回来气我们的吗?”

“是爸突然叫我回来的,不好意思啊,没穿礼服来。”任言闲淡地讽刺道。

顾心岚皱着眉,没有说什么,转身向里厅走去。

余妈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小姐,其实先生和太太在家里没少念叨着你呐。”

“念叨什么?念叨我还没有嫁给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女婿?”

余妈还想说什么,任言已经换了鞋走了进去,看着任言的背影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向厨房走去。

“小言!”

任昊天看到她那身装束先是一愣,面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很快敛下不满露出笑容,慈爱地拍拍她的肩膀,“怎么才回来,不是告诉你要早些回来吗,绍安都来很久了。”

“嗯?在等我吗?”任言弯唇笑笑,不着痕迹的避开任昊天的手,坐到席绍安对面的沙发上。

“过来看看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席绍安站起身,高大身躯在任言上方笼罩出一片阴影,他眼里微带血丝,英俊的五官也隐隐现出疲惫之色。

见他要走,任昊天赶忙说道,“都已经这时候了,就在这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真的是有事,改天再来拜访。”席绍安淡笑着拒绝。

又客套了两句,任昊天把席绍安送出了家门,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严肃。

任言站起身,“没事我走了啊。”

“坐下。”任昊天斥责道,“这是你的家,你把它当成饭店吗?!你再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马上搬回来,到我公司上班,少给我丢人现眼!”

“嫌我丢人你可以不见我呀。”任言懒懒地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我倒是想不见,如果彬彬还在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在这儿生气?!”

任言脸色蓦地沉下来,顾心岚也脸色微变,手指攥在了一起。任昊天恍觉自己说错了话,咳了一声,语气放低带着几分哀求:“小言,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任言抿着嘴不吭声,任昊天重重叹了口气,在任言身边坐下,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小言,爸爸妈妈已经不年轻了,从小到大我都尽量顺着你,大学时你想选中文系,我也让你选了,你嫌家里拘束想搬出去住,我也同意了,你平时胡闹,我都容忍了,可你现在也不小了,总该听听家里的话,帮家里分担一些吧?”

见任言歪着头倚在沙发上,难得没有反驳他,任昊天面上有些欣喜,父女俩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和平相处过,他面色和缓,连忙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身边的好朋友,叫什么晴的,人家都快当妈妈了,我给你选了那么多优秀的青年,你一个都看不上。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席绍安,如果你们真的有可能的话,爸爸也不是不同意,可你也看到了,绍安这次回来把女朋友都带回来了,而他也…小言,你和爸爸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绍安问我还给我问糊涂了,我可警告你,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你现在还年轻,没吃过苦头,找对象一定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这样不仅对两个家庭有帮助,你们在一起生活习惯也不会差距太大阿。对了,你胡伯伯的儿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我见过了,小伙子非常不错,不如什么时候你们见见面…”

“行了。”顾心岚淡淡打断道,“她已经睡着了。”

任昊天愣了半晌,看看任言动也没动,喉咙里一片干涩,他缓过神来站起身,脸色僵硬的似在隐忍着情绪,片刻,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顾心岚垂着眸拨弄着中指上宝蓝色的宝石戒指,声音淡淡地:“你爸的耐性是有限度的,说两句软话,哄哄他,会要你命吗?”看了眼阖着眸的任言,她站起身,临走时留下一句:“任言,你觉得,这世上有谁会永远容忍你的脾气?”

话音刚落,任言睁开双眼,天色渐渐黑了,客厅也被笼罩上一层昏暗,任言眼睛明亮亮的,红唇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小时候一直觉得,是妈妈。”

厅内一片静寂,除了钟表发出嗒嗒的声响之外听不到一点声音,任言靠着沙发里的抱枕一动不动,久的她真的快要睡着,才听到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规律声音,转眼又是一片宁静。

手心沁出一层细汗,一直握着的手机的手都有些发麻,屏幕又闪了一下,这几天席之璇就不停地给她来短信,任言静静的看着屏幕,却始终没有动作。

——小言,姑妈回来了,发了好大的脾气,把沛思赶出去了。

——我猜她肯定为了这事儿回来的,连生意都放下了,才出差两天就回来真是前所未见,大哥肯定也没想到,哼哼这回他惨了!

——小言大哥好帅啊好帅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阿!姑妈现在估计气的只剩半格血了嗷嗷!

——大哥和沛思搬出去住了!!!

——小言你怎么了?怎么一直都没信儿啊?

——任言!大哥都搬出去好几天了,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你放弃了?!!!

席琼回来,在任言意料之中,那个女人太强势,太霸道,太…变态。她曾经很愉快的想着等席琼回来席绍安一定会狠狠吃一番苦头,只是今天再见到席绍安时心里莫名的难受,是因为什么呢?他脸上的疲惫,是为了沛思吗…

——任言你到底怎么了阿阿阿!是生是死给回个话好不好!!!

又是一条短信,任言揉了揉眉心,手指运作回复道:

——之璇,人呐…真的不能计划。

任言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脸埋进抱枕里,深深吸气。

计划的再好,也永远都比不上变化快。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又入了冷门了,开坑之前基友都跟我说开一个热题材吧,可我还是写了自己想写的题材。看到别人的文点击多收藏多评论多好羡慕,回头反思自己文里的不足时也只能默默给自己增加信心一定会有真爱出现的QUQ初写文时是因为喜欢而写,尤其是当写出自己喜欢的文被人说喜欢时,那种心情兴奋地任何都比拟不了。所以我说,只要有一个读者想要看到最后,我也会努力把它写完。前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住了院医生先是以检查指标高不能做手术的原因开始打针消炎,打了很多天针两只手的血管都扎不上了医生又说这个降下去了那个又高了,然后又住院观察了几天医生又来告诉说还是出院回家吧,至少要休养两三个月再来做手术(╯‵□′)╯︵┻━┻花了很多钱受了很多罪还没有解决问题好倒霉阿,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千万不要生病阿_(:з」∠)_

第 4 章

静夜,蝉在聒噪,天空深浓似墨,点点星辰忽明忽暗,偶尔划过一道亮光。

刚刚下过雨的城市空气里还带着潮湿的味道,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茶几上烟灰缸里长长短短的烟蒂小山似的一堆,男人临窗而立,俊容被黑暗笼罩显出一分神秘莫测,他眸色幽暗,周身透着冷厉的气息,俯瞰着窗外繁华的夜景,指间夹着一根细长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小小的烟圈慢慢散开,然后反复。

那个夜晚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女孩儿光着脚,像精灵一样娇俏动人,可精灵的头上却长出了两只黑色的角,一字一句的对他宣布:“席绍安,我、要、结、婚、了!”

足可以杀了他的八个字,看着她潇洒的转身离去,平生第一次丧失了思考能力,再回过神来,天已经亮了。

门发出细微的声响,男人眸色一冷,“谁?”他声音透着几分低哑,语气不悦。

“沛思。”高跟鞋落地的“喀”“喀”声,女人开了灯,凝着满室缭绕的烟雾,被呛地咳了两声,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席先生。”

略带警告的眼神看过来,女人连忙改口:“绍安。”

“有事?”席绍安脸色微沉,反手打开窗,掐灭了烟蒂,清新微潮的空气登时倾泻而入。

沛思一时怔忡,随即回过神来,强压下心底阵阵涌出的酸涩感觉,总是这样,看似冷漠,却又不经意流露出的细腻体贴。

可她就是眷恋那种若有似无的温柔,即便明知是他的无心。

真是,折磨人呐…

沛思掠了眼办公桌上满满的文件,看向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顿了顿,鼓起勇气走上前手搭上他的手臂,“绍安,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席绍安拉下她的手,从她身边绕过坐进皮椅里,抬手按了按额,淡道:“这么晚来只为了说这个?”

沛思的手僵在半空,转过身勉强一笑:“不,不是的,席夫人…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明天要约我见面。”她敛下眸,唇角的笑有些讽刺,其实是想见他想的不得了,按捺不住担心他的心,才大半夜急急跑来他的公司。

“你自己看着办。”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席绍安翻阅起桌上的文件,明显的赶人姿态。

沛思愣了一下,嘴唇翕动了几下刚想说话,却听见席绍安的手机在桌上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皱着眉接起,只听了几句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整个人猛地从椅上跃起疾步向门外走去,话都没留下一句。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半天才松开一直攥着的拳,能让他产生这么大反应的,一定又是那个女孩子吧,至于自己,也许一生都得不到他的一个多看一眼,也许连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都维持不了多久。沛思眼睛渐渐红了起来,心里的那股闷气积聚在一起,她已经什么都没了,决不能,决不能再没了他!

***

任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周围一片洁白,鼻端飘来消毒水的味道,她皱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你,你总算醒了!”

耳边传来一声惊喊震得任言脑袋嗡嗡地疼,她不悦地偏头回吼过去:“叫什么叫!”

眼前忽然一阵发黑,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她抬手扶着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你不能动阿,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我好担心你会醒不过来。”温柔好听的男性嗓音在耳畔久久不散,一双略微冰凉的大手轻轻按着她的额角,“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我对这个很拿手的。”

任言睁开眼,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高大偏瘦的身材,样貌俊秀帅气,皮肤白皙光洁,眼睛就像小动物的眼睛一样黑亮黑亮的。他嘴唇微抿,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认真而又谨慎的给她按摩着头。

她皱眉,有帅哥给按摩是挺不错的,只是在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明白这种诡异的情景是怎么回事,任言认真想了想,阿…她好像有点想起来了…

今晚她得到某人的小道消息得知席绍安这些天一直都在公司里不眠不休的工作,心疼的同时又恼他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最终还是在大半夜骑着她那辆半新不旧的摩托车去给他送夜宵。只是在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一辆自行车忽然从里面驶了出来,按照平时也不会有事,但恰巧当时路上没什么车,她就失神了那么一小会儿,一着急方向没握好正好被自行车直直撞了上来。结果…结果她竟然被自行车撞成了脑震荡?!!

任言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对不起。”男人不断地道歉,“那个路口的路灯坏了,我没看见你,所以…真的对不起,我会赔偿你的,你想…”

“好了!”任言抬手打断他,总觉得即使头没什么事也会被他的喋喋不休给念出事,好在没人知道,不然还不被人给笑死。“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我不要赔偿,你可以走了。”

“嗳?”男人呆愣了下,抿抿唇,有些腼腆地:“不好吧…不然,我等到你的朋友来再走?”

朋友?任言猛地弹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地,“什么朋友?!”

“就是…看你一直不醒,所以我就在你手机里找了一个人给他打了电话。”

任言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翻看通话记录,最上面的那个人名是:席绍安。

……

脑袋“嗡”的一下,只觉一个雷好似从脑中炸裂开来,她眼前一花,向后倒了下去。

是谁不好,偏偏是他!

“哎!你怎么了?!”男人惊得大叫,转身就要去喊医生,手臂一紧,回头一看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轻蹙着眉,明眸里闪着熠亮的光芒,直直地看着他,男人呼吸一窒,心脏忽然像是被什么紧握了一下,脸皮一下子涨红了起来。

“少年,我上辈子是杀了你全家吗?”

“阿?”

看着男人一脸茫然的神情,任言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她盯着他的脸,看这模样应该是个在校生吧?

“纪文松。”他认真回答,声调平稳好听。

“年龄?”

“28。”

任言再次倒抽口气,伸出手捏着他的脸就左右扯了扯,“靠,就算是娃娃脸也该有个限度吧…”他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高中生!

纪文松好看的眉皱了皱,“女孩子不可以说话这么粗鲁。”

任言眼珠一转,眯着笑,又捏捏他的脸,“这样吧,你…”

门“砰”地被打开,不算重,却惊扰到了看似亲密的两人,来人的身躯一瞬间的僵硬,顿了顿,迈步而来。

任言依旧笑,收回手半支起身,笑眯眯地打招呼:“哟!你来啦。”

纪文松却忽然觉得任言在见到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时,眉眼都柔了下来,笑容明艳,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哀伤。

席绍安冷着脸,把任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眉拧的倏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