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绍安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归位。

***

简单煎了蛋和培根,任言又做了法式土司和蔬菜沙拉,倒了两杯鲜奶,摆好盘子和刀叉。席绍安走出来,身上带着用过剃须沫后的清爽气息,走至在任言对面坐下来吃起早餐。

看着他身上穿的家居服,任言微讶:“你怎么没换衣服,不是还要上班吗?”

“休假。”席绍安淡淡说道,吃了一口法式土司,酥脆松软,口感香醇且不油腻,满意的在心底做了评价,吃完一个自然地拿起下一个送入口中。

任言手里的叉子却“铛”地一声敲在盘子上,微张着嘴,语气不确定地问:“你…休,休假?”

“嗯。”席绍安放下刀叉,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嘴角,“我们结婚之后还没有去度蜜月,你想去哪玩?趁着这次休息我都带你去。”

任言沉默了会儿,抬起头,“在这之前,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没有。”席绍安声音波澜不惊,脸上淡淡的莞尔,他伸手越过餐桌握住任言的手,看进她的眼里,“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懂吗?”他说的极为慎重认真,好似宣誓一般。

任言重重点头,拿起手机伸出去,“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

席绍安失笑,抬手去捏她的鼻子。

任言笑着向后躲,视线瞥向椅子上的包,她笑容一僵,眸色黯淡下去。想了一想,她走过去把拉链拉开,拿出包里面的牛皮纸袋,放到席绍安面前,“这个你看过了吧。”

席绍安眼色一冷,“谁给你的?”

“沛思。”她说完,看着席绍安脸上闪过阴鸷,坐了下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的内容。”

“席绍安,我不是任昊天和顾心岚的女儿,我是任昊天的私生女,我亲生母亲叫何心言,在我出生那一天难产过世,她是顾心岚最好的朋友,结果,却抢了她的丈夫,生下了我。”

她漫不经心地语气,听的席绍安心头一抽,不知是疼是涩的情绪在心头溢开,他沉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五岁。”任言讽刺地一笑,彬彬去世的那年,有一天夜里起夜的时候,听到任昊天和顾心岚的争吵,以前只以为爸妈是重男轻女,不喜爱她,那时候才明白原来她是他们人生想要抹去的污点。因为她任昊天失去了自己深爱的女人,因为她顾心岚心里被烙上丈夫和好友同时背叛的伤痕。

“为什么…不告诉我。”席绍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目光如炬,那么小的年纪,那么瘦弱的肩膀,她是怎么熬过这一切的?

任言胳膊拄在餐桌上,手托着腮,“那个时候,死的心都有了,觉得我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你又不喜欢我,所以…”看向席绍安自责的眸,任言连忙摆手:“开玩笑的!其实你是支撑我坚持走下去的最大原因!”

席绍安招招手,任言起身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两手环住她,下巴垫在她的肩窝上,“继续说。”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十二号白天有事不能码字,所以只能今晚熬夜再码出一章发上来。

没存稿不杏糊≧﹏≦

第 36 章

席绍安招招手,任言起身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两手环住她,下巴垫在她的肩窝上,“继续说。”

他闷闷地语气,听得任言的心又钝痛了起来,深呼吸,她微仰下巴,故作轻松地说:“亲我一下我再继续说。”

席绍安抬起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任言吃痛皱眉躲开,他紧紧箍着她的腰,下巴垫回她的肩窝里,有几分耍赖地意味:“说。”

任言皱着眉揉脸,“后来我就搬到学校了,然后一直到现在,几乎没在那里住过。”任言陷入沉思,最艰难的日子她略过没有提,说出来就代表着要重新回忆一次,那种感觉太疼,疼到说不出口。

“你知道吗,我是跟踪我爸才找到那个墓碑的,原来,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去陪她。”她轻笑出声,“我最开始恨过那个女人,恨她自私,只考虑自己的爱情,根本没为孩子着想过。也恨任昊天,虚伪,没有责任,毁了两个女人的一生…”

“后来想通之后,觉得没什么好恨的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得到了解决,不会再抱希望,也不会有失望,挺好的。”

口是心非,席绍安叹息,拥紧她的身,在她耳畔低喃:“想不想出国玩?”

“你要带我逃跑?”任言挑眉,回身捧住他的脸,声音轻轻地:“外公很生气吧?”

“是很生气。”席绍安捏着她的下巴慢慢拉下,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不过是生气那个多事的女人。”

任言惊愣的看他。

“你呀——”席绍安低声一叹,屈起两指稍稍用力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就算没勇气面对也不能一个人偷偷躲起来,知道我昨天为了找你差点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么。”

“对不起…”任言抱住他,低声道歉,“不过你怎么猜到我在那儿的?”

“突然想到你带我去过那里,所以就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了。”

任言直起身,眼眸低敛,顿了一会儿,定定看向他,“我们去加拿大吧!”

“好。”席绍安把她垂落前额的发丝挽至耳后,“不过在这之前,你要不要回家里一趟?”

她咬唇敛眸,顿了一会儿,抬起头抿唇微笑,“送我回去。”

席绍安吻住她的唇,温柔而绵长,一吻完毕后抵着她的额微微笑道:“当然。”

***

汽车在任家门口停下,看着那扇房门,心意外的平静,席绍安握着她的手,“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

任言摇摇头,她挑眉,“你进去的话,他就不能畅所欲言了。”

席绍安笑着吻吻她的手,“那我在这儿等你。”

“嗯!”任言点点头,倾身在他侧脸响亮地亲了一口,“乖乖等我。”说完,笑着跑下了车。

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任言笑容顿住,抿抿唇,抬手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余妈,看到任言,惊喜地叫出声:“小姐!你可回来了,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无法接通,真是…都急死我了哟。”

“他们…在吗?”

“在的在的!”余妈打开门,脸上浮现出笑容,“你快进来吧。”

任言点点头,跟着余妈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厅里有些暗,光线并不明朗,任昊天和顾心岚坐在沙发里,一人坐在一侧,距离很远,任昊天仿佛一夕之间老了许多,坐在那里,低着头沉思,背都弯了。

看到任言走来,他抬起头,脸色复杂,嘴唇翕动几下,勉强笑笑,“回来了。”

任言站在原地,放下包,“嗯”了一声。

茶几上放着眼熟的牛皮纸档案袋,任言眉心轻皱了下,任昊天站起身,看向任言:“席家打过电话,小言,你,都知道了…”他浓眉紧拧,像是组织不好语言,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也不用想着怎么跟我解释,也不用担心我接受不了事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希望它影响到我以后的生活。”

任言的话无疑像一枚重磅炸弹一样投在任昊天的心里,“你…”他惊愕的看着任言,一瞬间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任言把他的慌张看进眼里,忽然有些想笑,应该录下来,去给她看一看的。

顾心岚脸色微变,一向平淡的声音有了起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不重要。”任言语气闲淡。

任昊天恍然回神,直直地望着任言,眼神有些绵邈,不禁问出口,“你…恨我吗?”

“你是在问我,还是问她?”任言往沙发一坐,双腿交叠在一起抬头看他,“我长得和她很像吗?不然怎么这两年你看着我,却又像在看另一个人。”

任昊天一愣。

“如果是在问我…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父亲,给我生命的人,现在的我不恨你。如果你是问她的话,那只能等你驾鹤归去的时候再问她了。”任言垂着眸说,一直都没看他。

任昊天定定望了她一眼,直起背脊,一步一步,缓而重地向书房走去。

他走后,任言有些不自在,放下腿直起身端端正正地坐好。顾心岚抬眸看她,“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任言摇摇头,该说什么?她的亲生母亲破坏了顾心岚的家庭,夺走她丈夫的心,然后又把孩子推给了她…

“任言,不要否定自己,你没有错。”顾心岚淡淡地说:“其实,你妈妈也没有错,只是命运太捉弄人,让我先嫁给了任昊天,然后又让他和你妈妈相爱。”

“你还真…大方。”任言别别扭扭地说出这个词。

“大方?”顾心岚轻轻笑了笑,“都这把年纪了,没必要一直纠结着过日子,用别人犯的错来惩罚自己,不值得。”

她顿住,垂眸看着指上的戒指出神,“其实,当时我恨过他们,我和你爸爸是家族联姻,我们之间没有感情,结婚前说好了互不干涉,但结婚之后,我却对他日久生情,以为时间久了,他也会和我一样,忘了当初那个约定。没想到,他和我最好的朋友相爱了。”

“你妈妈是和我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她热情,乐观,像太阳一样炙烈。”她脸上浮现出淡淡地笑容,眼神有些飘忽,“当时太年轻,爱面子,怕被人知道,所以没能妥善的处理好这些事,要说错,我们都有错。”

任昊天从书房走出来,眼睛微红,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走到任言面前他停下脚步,顿了顿,把照片递给任言。

照片有些发旧,背面的白色都已经泛黄,照片里是大片金黄色的枫树,枫树下的女孩子明艳动人,一身白色素雅的连衣裙简单大方,黑色长发散在肩后,背着手,笑容灿烂。

原来她长这个样子,任言抚摸着照片上的那张笑脸,眉眼间和她很是相似,笑起来的弧度也很像。

“她一直都内疚,怀孕后体质越来越虚弱,生你的时候难产,把你生下之后,她就…”任昊天语气沉痛。

任言抬起头,看向任昊天:“谁说只有女人才是红颜祸水,我看男的祸害也不少。”

任昊天别过脸咳了一声,“是我的错,但你不能怪你妈妈,你——去看看她好吗?”

“妈妈…”任言低喃出声,摇头笑了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但毕竟…”任昊天想要劝说她,顾心岚突然问向任言:“她碑前的百合花,是你买的吧?”

任言一怔,抿抿唇不说话。

任昊天惊讶的看向顾心岚:“难道不是你买的吗?”

顾心岚瞥他一眼,转过脸去。

任言站起身,把照片自然地收回包里。任昊天瞠目,手伸向她,“这…”

“怎么?”任言挑眉,“你还想要回去?”

“我…”任昊天顿住,瞪着她。

“我代表照片里的人,送您一句话:珍惜眼前人。”任言拍拍他的肩膀,“照片我拿走做个纪念,您有时间看照片送玫瑰,不如多看看身边的活人。走啦,拜拜。”

任言绕过他向门处走去,怀里抱着包,手握成拳。

走出任家,耀眼的阳光刺的她眯起了眼,站在她对面的席绍安半身倚在车上,简简单单的衬衫长裤,黑眸半眯,看到她,薄唇莞尔,眉眼都柔了下来。

任言慢慢走过去,恍然有种感觉连他都成了这夏日里的一道景色,伸手环住他的腰,她抬头吻着他光洁的下巴,席绍安摸摸她的发,低声问:“怎么了?”

“就是…”任言踮脚亲吻他的唇,吻一下,说一句,“想你了…”

席绍安眸色瞬转炙浓,抱着她的身,微微提起来,“机票定好了,明早的飞机。”

任言心微微暖了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真有效率,奖励一个。”

“快上车吧,也不嫌热。”席绍安笑着揉她的头,一手打开车门。

任言钻进车里,眯眼看着席绍安从车前走过,嘴角浅弯,加拿大,她很期待呢…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么么哒3

第 37 章

加拿大。

这个时期的加拿大气温已经偏冷,任言穿着外套,走出机场还是有种凉凉的感觉,席绍安伸手揽住她,她缩着肩膀偎进他的怀里。

从机场到酒店,任言贴着着车窗看着加拿大的风景,看着浅蓝色的天空,纯净的不可思议,她一扫飞机上的疲惫,兴奋地拉着席绍安吵来吵去。席绍安莞尔,任由她吵个不停,对于她提出的问题一个一个详细地解释给她听。

到达酒店之后,她走进房间脱掉外套和鞋子,扑倒在柔软的床上,脸埋进被子里,鼻端嗅着棉被晒过太阳后那种独特干燥温暖的味道,舒服的直叹气。

席绍安把她随意一丢的外套捡起来挂在衣架上,衣袖卷至腕处,拍拍她露在床外的脚,“去泡个澡,休息一下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累了…”任言趴在床上耍赖,一动不动。

席绍安挑眉,走过去翻过任言的身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她抱起,愉悦地笑,抱着她往浴室走去:“那我帮你洗。”

一个澡洗下来,弄的两人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任言彻底筋疲力尽,裹着被子忿忿地瞪着那个神清气爽的男人,竟还来招惹她。

“还要不要下去吃饭?”

任言抽出枕头扔过去,脸转到一边生着闷气。

席绍安接住枕头勾着餍足的笑,下床去叫餐送进房间里。

第一天夜游计划,泡汤。

***

加拿大有很多著名景点,在来之前任言也上网查了一下资料,最感兴趣的,莫过于位于美加交界处的千岛湖。

到卡纳诺基码头乘上游轮后,任言拉着席绍安的手跑到露天甲板上,天空蔚蓝,日光洒在湖水上,宁静得像一面镜子,她看着一座座绿荫环绕的岛屿,岛上建筑着豪宅古堡,任言一边拍照一边咋舌,这才是真正的奢侈。

无意中拍到一张并未修完的古堡,从外观上应该很古老了,她好奇心被勾起,按按席绍安的手心,“为什么那座古堡没有修完就停工了?”

她满眼的求知欲,席绍安抚了抚额,还真把他当成无所不知了是不?却不忍心让她失望,在心里正思忖着,一道清脆的女声自身后问道:“嘿!你们是中国人?”

两人回头看去,和他们打招呼的是两个身材高挑模样娇俏的亚洲女孩子,任言微笑,爽快地回答:“是啊,你们也是?”

“嗯!我们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儿啦!”其中一个女孩子比出两根手指,爽朗的笑,“你们是夫妻吧,来度蜜月?”

“嗯。”被她们的情绪感染,任言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你们很有眼光,加拿大真的很棒,对了,刚刚听到你说到那个古堡,我正好了解一点,要听吗?”

“求之不得!”任言开心地说,席绍安侧眸看她脸上许久不见的灿烂笑容,黑眸里染上淡淡暖意。

一身休闲装的女孩子轻咳一声,眼睛看着那座古堡,慢慢地讲了起来:“据说,以前有一位富豪,他很爱他的妻子,因为他的妻子非常喜欢千湖岛的景色,为了让生病的妻子开心,他决定买下一座岛屿,在上面为妻子修一座城堡。但是城堡还没有修完,他的妻子就去世了,妻子不在这个世上,他也失去了修建城堡的意义,于是没有修完就停工了,也不许后人再去修完或是重修。”女孩说完,眼里还泛着点点湿意,扬眸看向任言,“很浪漫对不对!”

她身边的女孩子挽住她的胳膊,笑眯眯地说,“是啊,我当初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瞬间又相信爱情了,这是上肯定也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我修一座城堡!”

“在心里为你修吧?”好友毫不留情地吐槽她。

两人闹作一团,任言抿着唇笑,拉着席绍安的手走向一边,压低声音说:“我觉得好浪费阿。”

“为什么。”席绍安莞尔,笑睇着她。

“如果是我,宁愿把那座城堡缩得小小的。”她伸开手臂,然后慢慢合并张开手指围成一个小框,“最好一转身就能看到你。”

席绍安把她搂在怀里,略一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含吮,甲板上的游客都在兴奋地拍照观赏,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一对拥吻的情侣。

席绍安吻得贪婪而细致,含着她的舌极具诱惑地吮吻,任言踮起脚尖,双颊绯红,意乱情迷地回吻他,突然一声惊呼在甲板炸开。

“hey!Look!Zavicon!”

任言一听,兴奋地立刻回头,牙关一合,席绍安顿时闷哼一声,手捂着嘴脸色痛苦的偏过头去。

洁白如玉的一座小桥,将一大一小两座岛屿接连在一起,据说这是一位美国汽车公司的总裁托人买了美国境内的一座小岛,后去查看时发现岛太小无法建房,便又买了临近加拿大境内岛屿,即莎维岗岛,为了来往方便建了这座小桥,这座桥也因此成为了世界上最短的跨国桥。

游客拿起相机狂拍,来之前任言很期待看到这座岛屿,只是现在她无暇观景。凑在席绍安的面前满脸愧疚,“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有没有受伤?”

席绍安手捂着嘴,空出来的那只手拂掉她的手,转向一边。

他孩子气般的行为弄的任言哭笑不得,“我都跟你道歉了,再说我也不是有意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不要这么孩子气好不好。”

话音刚落,席绍安转过身瞪她,含糊不清地说:“你说…”他顿住,语速放慢:“你说什么?”

任言强忍住笑,连忙凑上去,声音放软:“我说,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席绍安轻哼一声,任言看他皱眉的模样,不禁担心起来:“真的很疼?”

“张嘴。”席绍安低眸看她,命令道。

任言有些猜出他想做什么,心底无奈一叹,她依言微张开嘴。

席绍安又一次吻住她,抵着她的唇低声说:“你也试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然后便是一记深吻,唇舌交缠,呼吸相闻,任言觉得头脑越来越不清明,若不是他手牢牢箍着她的腰,恐怕她早已瘫软下去。

最后他没忍心咬疼她,她却是被他吻得双腿虚软无力,连下游轮几乎都是他半抱着她走下去的。甲板上认识的两个女孩子看见他们这样揶揄笑道:“二位留着点力气还要继续观光哦!”继而笑着离去。

任言脸上一阵灼烫,只能咬唇瞪向席绍安,席绍安眼里尽是暖人的笑意,贴在她耳畔亲昵地说:“不甘心的话,你也可以再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