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朝阳公主待叶潜走后,自己在厅中默默站了一会儿,正要回屋去找儿子教训一番,谁知忽听到外面来报,说是大将军去而复返,有事求见。

朝阳公主听到这个,只淡声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叶潜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进来后两眼直直地盯着朝阳公主不放。

朝阳公主轻挑娥眉,淡声问:“大将军去而复返,有何要事?”

叶潜严肃地点头:“是有要事。”

朝阳公主轻笑:“请讲。”

叶潜轻咳一声,开始朗朗道来:“朝中御史大夫庄遥,食邑上万,袭图兰侯爵位,可是年已三十有七,且曾有过妻室。”

朝阳公主闻言,眸中一愣,凝眉不解地望着叶潜,这是作甚?

叶潜如火的眸子盯着朝阳公主,继续道:“光禄大夫给事中蔡衡,年纪倒是不过三十,因巧也一直未曾娶妻,可是他却生得身形短小,不足以匹配公主。”

朝阳公主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娥眉轻蹙,淡然望着叶潜。

叶潜凝视着公主神情,见她不急不恼,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便硬着头皮继续道:“安阳侯之子窦建宁,倒是年轻有为,长得也是一表堂皇,与公主倒是正相配。”

朝阳公主听他徐徐讲来,不免好笑,唇边一抹笑意浮现,此时听到这里,饱含嘲弄地道:“只可惜窦建宁虽然年轻,可是如今身无爵位,亦无官职,若是比起来,自然没有大将军年少有为位高权重!”

叶潜听得朝阳公主这么说,面上泛起 ,可是两眸越发火热,凝视着朝阳公主哑声道:“公主说得极是。若是论年纪,潜不过二十有二,刚过弱冠之年;若是论官位,潜如今战功赫赫,忝居大将军之位,封侯远征,享食邑万八;若是论经历,潜一直未曾婚配,更为任何婚约在身。无论是哪一点,潜都比那些求娶公主之辈胜出几分。”

朝阳公主斜睨他一眼,唇角不自觉挽起:“可是那又如何?”

叶潜被公主这样反问,一时怔然,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两眸攫住她不放,直直地问:“昔年你曾说过,必要封侯拜将方有资格娶你,如今我已封侯,更为大将军。”他双眸如火,浑身发热,就连鼻息里都喷薄着热气。

朝阳公主淡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恭喜你。”

他盯着她,眸中闪过气恼和挫败,不过还是缓慢而郑重地,用暗哑的声音问:“如今我是否可以娶你?”

饶是朝阳公主如此淡定,听到这么直白和火热的话也是一怔,眸中一瞬间闪过千百种情丝,最终却是低眸一个叹息。

叶潜见此,心中犹如被利爪挠打一般,忍不住一步上前,直言问道:“你还是觉得我不够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你说来,我便一定会做到!”

朝阳公主抬起媚眸,凝视着眼前这个热切急切的男子,以着一种温润的声音缓缓地道:“叶潜,你要记住,假如你做了什么,那都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我,从来不是。”

她回转过身,背对着叶潜,轻叹了口气:“如今你已经不是当年平西侯府的小小马奴了,要记住不要做与自己的身份不相当的事。”

她的语调柔和凝重,仿佛是一个姐姐在教育自己不懂事的弟弟般,又仿佛数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朝阳公主教训着她手下的一个卑贱的下奴。

叶潜鼻子发酸,眼眸甚至发热,胸臆间澎湃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潮,这使得他不再顾忌,猛地上前骤然从背后将她抱住。

朝阳公主未及防备,猝然被他搂在怀中,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挣脱,可是却如入了牢笼,丝毫挣脱不了。

叶潜将棱角分明的脸庞埋首在她馨香的发丝中,语中带着哽咽:“你为何如今依然对我这么冷漠?难道你心里真得没有我?”他狂乱地 着她的细丝,口中无意识地呢喃:“我不信的,你心里有我的,可是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朝阳公主媚眸微闭,唇边溢出一丝叹息。依然是那么坚硬厚实的胸膛,依然是强有力的紧紧箍住,仿佛只要一个松开便怕她丢了一般。这个久违的怀抱,比起数年前,丝毫未变,可是那个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早已不是跪在她膝下可以任凭她玩-弄于股掌间的小小骑奴了。

灼热的气息在她脸颊边萦绕,那个刚毅的男子强硬地搂着她,语气脆弱,仿佛一个迷失的孩子。

朝阳公主闭着双眸,伸出纤纤玉手,怜爱地摩挲着他禁锢着自己的强壮手臂,又沿着这手臂,绕到后方,去摩挲他的脸颊。

他的脸庞一如少年时般棱角分明,只不过经历了几年沙场历练后隐去了锐气,卸掉了压抑,更多了几分沉稳和坦然,以及面对自己时的勇气。

朝阳公主光滑 的手指怜惜地抚过他 的鼻梁,抚过他刀削一般的薄唇,凉滑的手指在他唇边摩挲,感受着那 的气息。

叶潜颤抖着手,将她 的手指握在掌心,然后放在唇前 ,口中仿若呓语:“你心里明明有我……”

他将她的手指放入口中, 一下,惹得朝阳公主一阵轻痛,忍不住蹙眉。

叶潜口中喃喃道:“你怎可如此待我……”说着这话时,他又咬了一口那削葱一般的 。

这次朝阳公主越发痛了,忍不住低呼一声。

叶潜猛然将她翻转,迫使她面对面于自己相拥,俯首凝视着熟悉的脸庞,却见她轻蹙娥眉,薄唇微凉,依稀是许多年前的模样。

他骤然俯首,攫住她莹润犹如樱桃一般的 ,狠狠吻下,疯狂地啃吃,惹得怀中的她发出阵阵 的喘息。迷乱的气息中,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修长纤弱的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怀中承受着他犹如狂风暴雨般的 。一旁的锦绣早已挥退众多侍女,此时见此情景,默默地退下。

叶潜一边贪婪地啃噬着那两片薄唇,一边恨声道:“朝阳,我恨你!”

她的 犹如风雨过后的樱桃,越发莹润鲜亮,可是却染了一丝狼狈,她整个身子无力地倚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默默地垂首在他胸前,偏偏却是闭唇不语。

叶潜垂眸见她这般情态,心中越发恼恨,抱着她 将她整个托起,又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朝阳,今日今时,除我叶潜,还有谁能如此待你?”

朝阳公主闻听此言,陡然睁开妩媚的双眸,怔怔凝视着眼前男子。许久之后,她喃喃开口:“潜……”

叶潜听到这声呢喃一般的低唤从怀中女子唇中吐出,已是身形一颤,不过还是强自克制,听她把话说下去。

朝阳公主眸中黯然,垂下眼睑轻声道:“潜,昔日你我身份悬殊,自然不能相配;可是今日你已贵为众望所归的大将军,必有无数豪门贵女青睐于你,你大可从中挑选。”

叶潜闻言皱眉,眸中转冷,沉声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朝阳公主两只手扶在叶潜胸前,低首道:“世人皆知朝阳长公主声名狼藉,昔日面首无数,如今又已二嫁,怕是——”

叶潜听出她话中含义,可是心中却是越发恼恨,他狠狠揽住她的 ,迫使她与自己耻骨相接,然后一只手托着她 的下巴,一字一字地冷声道:“朝阳,我何曾在意过别人怎么看你,你又何曾在意过他人怎么评你,你若心里有我,断然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你说这话,分明是将我的心扔在地上踩!”说着这个时,叶潜陡然明白,眸中转亮,闷声道:“我明白了,你原来根本是试探于我!”

他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忽然豁然开朗,这个女人,面上冷媚,其实心里深处还是存了一丝忐忑,所以才拿这种言辞加以试探吧?想到这里,他心中气恼瞬间烟消云散,当下霸道地将这个曼妙的身子打横抱在怀里:“阿瑾,我不管你到底要如何,反正你必须嫁我!”

说完这个,他真是满心畅快,仿佛这活了二十二年从未有今天这么快活,当下将怀中女子搂得越发紧了:“我绝不允许你再嫁给别人!”

朝阳公主被他忽然打横抱起,正是七晕八素之时,忽又听到他那霸道的一番话,心中半是甜蜜半是心酸,一时之间却觉得眼前一切恍然如梦。可是忽又想起什么,抿唇问道:“你为何叫我阿瑾?”

叶潜打横抱着朝阳公主踹门进屋,此时听到这个,挑眉淡定地反问:“难不成你的闺名不叫阿瑾?”

69、久旷

朝阳公主身边的侍女早已被锦绣驱散,如今叶潜横抱着公主入了房去,里面并无一人,原本该在屋中等候的阿狸也已抱了碧玉犀牛角乐滋滋地回屋去了。

叶潜舍不得将公主放下,抱着她两个人一起躺下,很快便滚作一处。气喘吁吁中,朝阳公主只觉得眼前刚硬的男子,已非少年之时叶潜可比,不由身子发软,纤手紧紧抵住他的胸膛。

叶潜感觉到朝阳公主的身子略有抗拒之感,越发不满,便干脆将自己强壮的身体整个将她覆盖住,感受着这个娇弱纤细的身子在自己下面无能为力的蠕动,心中不由大快,当下粗声喘着,在她耳边急切地低声喃道:“阿瑾,我好想你!”

说着此话时,他急迫地解开她的衣衫,寻到那处水润之处,也顾不得其他,便进入。朝阳公主久旷,自然难耐其大,更何况此时叶潜体壮,越发惊人,自然常人难以承受,当下不由得自喉间发出一声低咽,两只纤手紧抓着叶潜宽大厚实的肩膀,其声轻颤,细声急道:“慢些……”

她语音娇弱,又因被压制在下,身形纤细的她竟没有了往日凌人之冷媚,反而有了几分承欢于身下的味道。这让叶潜明明心生怜惜,可是想起这数年的奔波和苦闷,想起这旷久的痛苦和思念,心中却是越发快慰,竟然有种恨不得越发将她蹂躏,只让她心生悔意再也不能没了自己。

当下他不退反进,将自己三x之物寸寸逼近温紧软香,犹如巨石沉入泥潭,步步推进,在无限阻力和紧热的包容中感受那无上的快感。

朝阳公主发出一声难耐的呜咽,优美的颈子情不自禁地后仰。叶潜火热的眸子直直盯着身下女人,只觉得那体内的脉动犹如一只缺水的鱼儿般在跃动,灵动x人温腻团软。

叶潜见此,越发兴动,当下大起大合,急喘粗打,犹如暴风吹过绿柳,骤雨扫过牡丹,只惹得身下的朝阳公主娥眉轻蹙,口中凌乱不能成声,玉波轻颤荡漾无限,三千媚丝缕缕抽动。

正此时,叶潜忽然低呼一声,猛地僵住,然后x关便是一松,再也不能遏制,将自己一腔热浪尽数喷在她的塞莲小口中。...

这倒是朝阳公主始料未及,此时行正旺,身子被他弄得不上不下,正如那衾红浪涌之际,忽然风雨骤停,小小舟儿被搁置在浅滩之上,动也动不得,进也进不得,骚动难耐,不由得银牙紧咬下唇,两眸中犹如被湖水被打碎后的散波,怔怔望着叶潜。

叶潜低眸凝视着下方的朝阳公主,脸颊泛红,咬牙在她耳边低声道:“阿瑾,我实在太想你了……好想你……”

他的声音嘶哑粗喘,个中饱含了数年的苦痛和煎熬,朝阳公主怔怔间却是忆起以前,种种情态,历历在目,多少痛苦,尽在这一叹间,心中如此想着,下面莲口却忽地紧紧收缩,轻轻颤动,一股儿幽幽温热便在莲口喷洒而出,继续紧裹住他已经疲软的xx,咬着不放。两只手指抓着他的肩头,她在颤栗中娥眉痛苦地皱起,两手攀附着叶潜的肩头,低声喃道:“潜,我也想你……”

这一颤声地叫,对此时刚刚泄过已经疲软的叶潜而言,却无疑世间一等一的催情香...............

叶潜深沉晦暗的眸子紧盯着这个在自己身下蓬门大开的女子片刻,忽地驱动利剑,急促大动,当下马蹄迅疾,或快戳慢收,或轻抽急送,声声惊起波光涌动,次次惹得春潮频起,身下人儿叠声低吟,软声轻呼,一声赛过一声。

叶潜却是毫不停顿,深黯的眸子盯着这女子,两只有力的大手握着那娇柔一捻迫使她越发贴近自己,大开大合,以着排山倒海之力,前后耸动,俯身是雨,仰身为云,俯仰亢奋。搅弄着她紧裹自己的那点莲口儿,直弄得身下朝阳公主洞内犹如涓涓细雨般来淋漓不尽,阵阵快感迭重而来。

此时公主双眸迷离,两唇微开,喉间之声由轻颤变为亢奋的高叫,她紧抓着叶潜的身子,犹如狂风巨浪中的船儿,情不能自禁,只能随着那有力的臂膀来回摇摆,几乎摇摆得不知身处何方。

叶潜见此,其情更炽,又矢志要一雪前耻,便使出昔日床笫之欢侍弄她的千般本领,以着那足以惊破世间多少女子的巨物,反复xx,听这世间最**的滋滋水声,看这世间最隐秘的滚滚白浪。

公主此时已经无法承受,几进崩溃,两只手揽着叶潜脖颈,低声哭叫,以破碎的声调哀声求着:“潜,我受不住了……真得受不住了……”

叶潜低头,火热的唇吻掉她的眼泪,可是身下的xx却仿佛亘古不变的节奏,他温柔而沙哑地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可知,这种苦痛,我受了多少年……”

公主听到此言,于迷离瘫软中,眸中泪水更盛,泪珠儿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下,口中发出呜咽之声。

叶潜吻着她的滴滴泪珠,动作停下,男x深埋,一番悸动,最终还是泄与了她。

一时之间,公主浑身乏力,叶潜便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肌肤相贴,彼此能够听到对方的喘息声。

叶潜俯首亲吻公主如同染了胭脂一般的娇嫩双颊,附耳低哑唤道:“阿瑾……”

朝阳公主四肢犹如软泥一般,浑身仿若无骨,瘫靠叶潜胸膛前,此时虽听得他这般低唤自己,可是却倦怠得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般,只慵懒地闭眸,姣好的脸庞贴着他有力的臂膀。

叶潜低首凝视着她的脸庞,忍不住再次低唤:“阿瑾……”

朝阳公主轻轻蹙了下眉,终于启唇,懒懒地喃道:“潜……”

叶潜听着这久违的低唤,心中一动,便搂紧了她,抚着她如丝一般的长发,问出长久以来心中的疑惑:“阿瑾,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朝阳公主睫毛轻颤:“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叶潜闻言,抚着她发丝的手顿了下,低首凝视着她精致媚艳的眉眼儿半响,终于道:“有也好,没有也要,你都要嫁与我。”

朝阳公主听他语气,倒有几分霸道,不觉莞尔,娥眉微挑,偏首瞅他:“我若偏不嫁呢?”

叶潜搂紧她,在她耳边咬牙道:“你若不嫁与我,我看满朝文武,谁敢娶你!”

朝阳公主弯唇轻笑:“那我就一直不嫁,左右我已经嫁了两次,也腻了。”

叶潜轻柔触摸她的眉眼:“你若真得不嫁了,那我就搬来你公主府住,大不了没有名分。”

朝阳公主听了,唇边笑意更甚:“你如今是朝廷重臣,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我怎敢如此委屈你呢!”

叶潜吻了吻她的娥眉,认真道:“既然你也知道委屈了我,那早日嫁与我是正经的。”

朝阳公主抬首,含笑的眸子审视着他,抬起手来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不觉轻叹:“潜,你实在变了许多。”

叶潜拥紧了她,下巴抵靠着她的发丝,沉默了良久才道:“我若不变,又如何能娶你?”

朝阳公主听着这话,唇间笑意渐渐散去,妩媚的眸子渐渐氤氲,她靠在他胸膛上,轻声问道:“这许多年,你心里怕是极恨我的。”

叶潜点头:“恨,自然是恨,恨死你的无情凉薄了。”他唇边勾起一抹笑,冷,却无奈:“可是再恨,也一直念着你,多大的怨恨,这样一抱着你,心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想着一辈子这样抱着你。”

朝阳公主听了这话,垂眸良久,只是不言语,最后抬首,审视叶潜半响,却是开口问:“你觉得阿狸如何?”

叶潜闻言,想起阿狸,若是公主真嫁与了自己,那自己便是阿狸的继父了。如今她这样问自己,难不成是担心自己不会厚待阿狸?

当下他思忖片刻,终于道:“阿狸性子倔强,略显顽皮,但本性娇憨,若好好教养,将来必然不差。”

朝阳公主眸中带笑,转首看向它处,避开他的眼神:“听你这意思,倒是说我的阿狸欠缺管教了?”

叶潜听了,忙拉着公主正面自己,认真辩解道:“朝阳,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阿狸……他是很好的,我很喜欢。你若嫁与我,我必会厚待他。”他揣度公主神色,见她依然面无表情,忙又表心迹道:“他是你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我自然会把他当成我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朝阳公主听了这个,唇边泛起笑来,眸中却是带着几丝调皮:“好,你既这么说,我信你便是。”

叶潜闻言大喜,揽了公主在自己怀中,抱着她犹如抱着一个婴儿般,并低首密密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耳根,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热度频生,免不了在牙床之间又是一番征战。叶潜此时年纪不过二十三,正是血气方刚之时,更兼久旷,如今一朝得趣,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当下三番五次进出,软了又硬,硬了又软,站到最后,别说是朝阳公主,便是叶潜这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也觉得四肢疲惫起来。

最后,叶潜揽着公主,大手抚摸着她平坦光滑的小腹,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如此卖力,也不知何时你能为我产下一男半女。”

朝阳公主闻言,却是淡声道:“我不想生。”

叶潜闻言皱眉:“为何?”

朝阳公主埋首在他腋窝,闷声道:“昔日生阿狸时,九死一生,再不想为这个丧命了。”

叶潜听了,陡然想起公主生阿狸时的情景,不觉脸色发白,点头道:“你说得极是。”说着搂了公主,抚着她头发,温声道:“我原有三个义子,如今又得了阿狸,此生足矣,再也不需子嗣。”

朝阳公主闻言,薄唇挽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可是这笑却又渐渐消散,她将脸颊贴靠着他,慢慢闭上双眸,细细品着心中的弥漫的丝丝暖意。

70 认父

叶潜和公主如此缠绵一夜,早间醒来,叶潜睁开双眸,只见怀中公主雪腻酥香,因了一夜颠狂,此时正是慵懒软红,虚虚靠在自己胸膛上闭眸睡着。

他不免觉得这犹如梦一般,伸开手来,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颊,指腹将将碰触到那光滑柔腻的肌肤时,只见怀中朝阳公主似有所觉,嘤嘤着蹙了下眉,挺翘的鼻子动了下,倒犹如一个婴孩一般。

叶潜见了,唇边不免绽开一个大大的笑来,他小心地将公主拢在自己怀里,躺在那里仰望着帐幔顶部,一心想着心事。

如今皇上野心勃勃,降服了南蛮后,下一个目标便是北部的狄人了,而自己自然是那个为天子冲锋陷阵的人了。

叶潜想起这个,再次垂眸望了眼公主,他知道怀中这个女子曾在狄人的手中有过莫大的屈辱。她也许永远不会对自己提起,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装作不知。

这个女子,是他心爱的女人。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提着刀剑,骑着战马,率领众将,斩下那昔日j□j她的贼人的头颅,为她雪耻。

叶潜闭上双眸,在心中揣度着眼前的种种形势,想着待到完成了这一项,自己又该如何?以前的小奴叶潜不会想到的事,现在的大将军却不得不去想。

正闭目间,怀中的朝阳公主却动了动身子,缓缓醒来,她睁开双眸,见自己在叶潜怀中,先是有一时的失神,然后便慢慢反应过来,把脑袋无力地靠在叶潜胸膛上,皱眉道:“你昨日太放浪了,惹得我如今身子发软。”

叶潜原本心中沉重,可是此时听到朝阳公主如此抱怨,唇边顿时挽起一个弧度。

朝阳公主想起之前的碧绿犀牛角,越发蹙眉:“你这些年,倒是学坏了。”

叶潜不知公主话中意思,只以为朝阳公主是埋怨自己昨晚一夜折腾,便沙哑着道:“你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我却只折磨了一夜。”他轻叹了口气,将朝阳公主搂紧了几分:“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想你的。”

朝阳公主纤纤玉指掐着他的背:“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看那犀牛角,便知道不是好事。”

叶潜一愣,挑眉道:“犀牛角?关这个什么事?”

他颇有些意外,当下解释道:“那犀牛角可是南蛮人定亲的信物,我为了这个,可是——”他原本想说九死一生的,可是话到嘴边,却隐下不提。

朝阳公主听到“定亲信物”二字,却是颇为新奇,当下思忖半响,终于叹息道:“世人都说南蛮世风开放,男女皆豪放,却原来这定亲信物也如此的——”她蹙了下眉,终于薄唇中吐出淡淡的话语:“如此的直接。”

叶潜却是不知道朝阳公主话中深意,只点头道:“南蛮处偏远之处,未经教化,行事往往不拘一格,但凡男女之间彼此有情,送个物事表情之后便相约私会,据说都是常有的。”

朝阳公主再次凝视着叶潜:“可是我万没想到,你会将这个送我。”

叶潜闻言一怔:“我偶尔得了这个,不送你送谁?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送别人?”当下叶潜想起怀柔郡主,皱眉道:“难不成你竟误会我和怀柔郡主?”

朝阳公主摇头:“这倒不会。”怀柔郡主只怕收了这个,也不知此物有何妙用。

叶潜听了,冷哼一声:“你心里明白就好!只可恨昔日你竟然撮合我和她,我真不知道,你心中作何感想?难不成我娶了她,你心里就好受?”

朝阳公主垂眸不语,半响低声道:“其实你若娶了她,倒是也好。”

叶潜听此言,面上越发不悦,搂着朝阳公主的手狠狠按住她的娇臀,恨声道:“好,你既这么说,把我的犀牛角还我,我现在就去送给她!”

朝阳公主抬眸瞄他一眼,淡声道:“你既要,拿走便是!”说着就要伸去玉枕后面去取,谁知手伸到里面,却空无一物,拿开玉枕找了一番,终于蹙眉道:“奇怪,不见了。”

叶潜唇边泛笑,从她身后抱着她道:“你是不是嘴说不在意,其实心里是舍不得的,所以故意说找不到了。”

朝阳公主面颊酡红,倚靠在叶潜怀里摇头道:“没有,我才没有舍不得。”

叶潜见她脸上娇态,心中大喜,将她压倒在那里,恣意亲了一番,这才作罢。

此时天色大亮,侍女进来侍候洗漱,见二人情景,不免脸红,也幸好都是相熟的,知道这档子事的,倒也不奇怪。

叶潜不好久留,只好梳洗穿戴了告辞,告辞之时不免恋恋不舍往回看,可是回看之时却见朝阳公主面上似乎并无留恋,心中便觉不满,想着若是下一次,必要罚她。

叶潜离开公主房间,信步沿着小路往大门方向走去,谁知正走着,忽斜刺里听到一声稚嫩的呼唤:“大将军留步!”

叶潜闻言,转首看过去,却见小小的阿狸气喘吁吁地跑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女急匆匆地随着。

阿狸走到跟前,脚步犹自不稳,叶潜见了,忙伸臂扶他。

阿狸仰脸望着叶潜,眸中颇为好奇地道:“师父,大将军,我想问你一件事,好不好?”

叶潜此时心情愉悦,点头道:“你问吧。”

阿狸低头,拧了下小眉头,又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大声道:“大将军,你是不是打算娶我的母亲啊?”

叶潜听了这个,心头越发喜悦,往日一向冷毅严肃的脸上绽开一个笑来,这笑容仿佛冬日寒冰初融,他目光含下地望着小小的阿狸,点头道:“嗯。”

阿狸听了这个,又见叶潜神情如此可亲,脸上竟然显出羞涩,歪头笑道:“那你以后便是我父亲了呢。”

叶潜听到“父亲”二字,胸臆间发热,再低首凝视小小阿狸,却见阿狸纯净的双眸含着浓浓的期盼,当下忍不住抬手抚了抚他柔软的额发,温声道:“是的。”

阿狸听了这个,眸中露出期盼,对叶潜笑了下,然后又兴奋起来,巴巴地拽着叶潜的手问:“你是大将军,它日你若出外征战,可否带我同去?”

叶潜闻言,心中暗暗皱眉,当下思量一番,为难地道:“这个……却是要问问你的母亲。”

阿狸听了,小眉头顿时皱起,疑惑地望着叶潜:“将来你若娶了我的母亲,那么你既是大将军又是我的父亲,怎么就不能做主?却还要问我母亲?”

叶潜听到这话,唇间再次泛起笑来,蹲□温声道:“你的母亲若嫁给我,我自然听她的。”

阿狸顿时失望至极,“啊”地一声,耷拉着脑袋道:“我以为你是大将军,比公主大,那么便可以做主。却原来根本还是不如公主大啊!”

叶潜此时心中犹如喝了蜜水一般,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你说得极是,大将军不如公主大。”他停顿了下,又补充道:“只怕我一辈子都不如她大,都要听她的。”

阿狸此时已经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闷在家里,永远无法上阵杀敌!”

叶潜看着他圆滚滚的身子和那忧虑的神情,心中不免想笑,又不敢笑出,只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叶潜趁着夜色尚未大明,一路骑马回到家中,却见秋娘静静地立在自己房门前,两眼通红的样子,仿佛等了自己许久。此时秋娘见叶潜归来,忙上前低头请安,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叶潜想起昔日之事,心中不快,当下皱眉问道:“你怎么等在这里?”

秋娘微微一欠身,温顺柔和地道:“大将军,如今天气冷了,将军身上有旧伤,秋娘为将军准备了补汤,想着请将军趁热喝了。”

叶潜点头道:“秋娘,让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