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祸不单行,那些正疯狂攻击弥勒的几十根触手,居然在瞬间就扭转了方向,朝着我这边急速刺来,而弥勒却得到了解脱,一个翻滚,朝着那家伙的头颅处狂奔而去。

瞧见这情形,我不由得一阵怒火中烧,冲着那家伙骂道:“弥勒你又骗我?”

我千辛万苦,方才挤到跟前来,身后是挤挤的阿摩王分身,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又根本无法如弥勒那般潇洒地在乱“箭”从中穿梭。

当着触手巨兽一转变目标,我立刻就陷入了死地。

林齐鸣瞧见这般情形,下意识地大吼一声:“老大,小心!”

他倒是忠义,冲上前来将我给抱住,想要将我给护在身下,把自己当做一层防护,保我安全。

然而他这单薄的躯体,哪里能够挡得住这天罗地网的攻击。

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我和他被穿成一串儿吧?

我心存死志,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金光却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上方,猛然张开四肢,口中陡然一吼:“吉母吉……”

这一声,隐隐之间,居然有龙吟的气息。

是的,龙吟之声,我可是熟悉无比,没想到这小小的家伙,居然能够弄出如此的气势来,当真让人跌掉眼镜。

这个陡然出现的家伙,却是弥勒那头痴肥无比的龙象黄金鼠。

它的临空一叫,却是吓得那些触手一阵凝滞,犹豫不前,而这小东西落到了林齐鸣的脑袋上之后,居然还朝着我眨了眨眼睛。

它这挤眉弄眼的意思,却是想让我们赶紧冲到中间去。

我很奇怪自己居然看懂了这小家伙的眼神。

“吉母吉……”

被这小畜生一提醒,我立刻反应过来,刚才在血池之中的时候,这些触角就是畏惧我饮血寒光剑上流露出来的龙气,方才没有将我给裹缠,此刻我若是不想被万箭穿心而死,就得在这上面做文章。

拼尽全力,我咬着牙,将刺入触手巨兽身体里的饮血寒光剑给猛然拔了出来。

天地又是一阵剧烈抖动,无数的血浆从上方簌簌洒落下来,显然是这剧痛,使得这触手巨兽已经无法维持池底的隔断空间了。

我感觉身后有无数惨白的呐喊声传来。

而这个时候,那头龙象黄金鼠却已经一马当先地朝着池中激射而去。

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与林齐鸣毫不犹豫地迎着头顶无数乱舞的触手狂奔前进,而与此同时,我已经将龙意给催动至极限,把饮血寒光剑里面的龙气给全力挥发出来。

龙!

至高无上的顶端生物,它的威严,印在了无数食物链下端存在的基因之中。

那些触手在我眼前不断晃动,尖刺一般的尖端几乎差一点儿就能够将我给扎死,然而却最终没有甩落下来。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却硬着头皮冲到了池底中心。

我瞧见龙象黄金鼠一往无前,直接扑进了那巨兽宛如阻止一般的头颅之中,直接没入里间。

我感受着身后乱舞的触手,也硬着头皮冲入其中。

一进里面,世界大变。

这种感觉就好像跳入血池一般,空气和血浆是两种介质,而这头颅之内和头颅之外,也是两种不同的世界,我先是被一阵七彩光华给遮住了眼睛,而后却瞧见四周一片纯白,而前方的空间,则显得简单无比。

这处不大的空间里,四周都是一片纯粹,除了最中心的地方有一团光柱之外,里面只有稀少的几个人。

一眼就能够望穿。

我、林齐鸣、龙象黄金鼠、弥勒……

还有阿摩王!

有且只有一个,阿摩王!

第七十四章 拼死只为尊严

此间只有一个阿摩王,那必是真身。

弥勒停在了我身前的不远处,那头痴肥无比的龙象黄金鼠则蹲在了他的肩上,口中不断地咕唧着:“吉母吉。吉母吉……”

林齐鸣一入其间,立刻将我给护住。

我眯着眼睛,朝着那光柱之前的阿摩王望去,而与此同时,还跺了跺脚,试了一下脚底的土地。

这是坚实的地面,而非那韧性十足的肉壁。

如此说来,我们闯入的并非是那触手巨兽的头部,简单的理解,应该是穿过了一个“门”,来到了另外的一个区域。

当然。我其实早知道。或许并非如此。

自从进入了这血池之中,各种各样古怪的事情,都在不断地发生着,我已经不能够用自己的常识来认知这个世界。

面对着我们这些闯入者,阿摩王显得格外镇定。

与之前的打扮不一样,我们面前的这个阿摩王,穿着一身黑黄色的金丝长袍,光溜溜的脑袋被一个王冠给遮去大半,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几百年、上千年前的某个王族。

他异常平静地看着我们闯入其间,等到我们身后墙壁的涟漪都消失不见了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欢迎来到半神祭坛。”

半神祭坛?

我望着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发现白色果然能够遮掩住一切的踪迹,四下干净。仿佛身居半空之中。

这个地方。就是那连接域外的通道之所?

我闭口不言,而弥勒却是风度翩翩地笑着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虽说是不速之客,不过阿摩王这也并非待客之道啊,实在让我小瞧。”

阿摩王指着我说道:“他,我认识。能够在受到如此重创之下,还闯入此中来,实在是难得;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尊驾,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记得那白纳沟的通道开启之后,一直有人坚守,也未曾发现有人擅闯啊?”

弥勒笑道:“阿摩王此言差矣,这茶荏巴错之地,并非只有一处通道……”

阿摩王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我在这儿待了大半个世纪,足迹遍布茶荏巴错的各个角落,倘若是另有出口,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弥勒又说道:“茶荏巴错的尽头,你也去过?”

阿摩王的脸色终于严肃起来,眯着眼睛打量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光头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从世界尽头来的?”

弥勒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地说道:“好乏趣的话题,不如我们来聊一聊五彩补天石吧?”

阿摩王终于怒了,指着弥勒说道:“你说的是‘卓玛多罗’吧?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神物的主意,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哈、哈、哈……

弥勒一阵豪气地大笑,理所当然地说道:“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你不过一小小沙弥,偶尔得了那邪神诱惑,改换门庭,残杀师尊亲属,方才有了这苟且成就,现如今居然在这里跟我装逼,呸!”

这家伙虽然出身苗疆,不过身居南洋之地久矣,说话的口音浓重,不过这般铿锵有力的骂声,落在我的耳中,却是格外的震撼。

好,厉害!

阿摩王被弥勒一阵劈头盖脸地痛骂,整个人都懵了一会儿,方才脸色扭曲地恼怒吼道:“尔等鼠标,胆敢如此,当真是不当人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弥勒傲然冷笑道:“吾乃十七世转世天尊,天赐之子,王族贵胄,与你自然有所不同!”

阿摩王呸然骂道:“甚么转世天尊,老子外面一大堆的身体,想如何转,便如何转,何必跟我在这儿吹牛皮——也是,我为何要跟你掰扯这么许多,将你给杀了,不就了事?”

弥勒桀桀笑了起来:“你之所以跟我说这么多,不过是时而高高在上,时而又低伏当狗,与你平等相处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才忍耐不住吧?”

他屡屡挑衅于阿摩王,终于将那家伙给惹恼了,当下也是一阵暴喝,朝着弥勒俯身冲了下来。

这阿摩王不动则已,一动却宛如山势倒塌,倏然而至。

与汨罗红顶的诸般手段不同,阿摩王双手之中,并无任何法器。

然而他的一双肉掌之上,却有无数符文荡漾,金质流光,给人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被他凝聚在了手上。

这是炁场。

他掌控了整个空间的力量。

然而面对着这样的攻势,弥勒却仿佛预料之中的一般,朝着后面推了几步,突然双手结了一个古怪的法印,嘿然笑道:“也让你瞧一瞧,咱耶朗古法之中,这镇压山峦的手段!”

耶朗古法?

我听错了吧,难道他说的是“夜郎自大”里的夜郎国?

我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然而就在这时,耳边却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陈志程,你愣着干嘛呢?我替你挡住这家伙,你赶紧跑到那五彩补天石上去恢复修为,与我一同抵抗——快些,你难道真的想当一个太监么?”

什么?

听到弥勒的吩咐,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那阿摩王的身后望了过去。

那个光柱的笼罩处,就是五彩补天石的位置?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弥勒这个家伙就是在故意挑逗和撩拨阿摩王的情绪,无论是讽刺他出身低贱,还是告诉他茶荏巴错另外还有出入口,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在吸引仇恨。

之所以这般做,就是要让阿摩王朝他全力攻击,从而暂时离开他守护着的五彩补天石。

那个玩意儿,是构建域外世界与我们这个世界联系的唯一基石。

这个光头,果真是个智近乎妖的家伙。

不过,他为什么会拼了性命,也要帮着我恢复身体和修为呢?

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功夫,却瞧见阿摩王已经陡然而至,双手抱紧,从上而下,猛然砸落在了跟前,而弥勒则向后稍微退了一步,紧接着身子猛然一震,朝着前面缓缓一推。

这般顶级高手的较量,在这一刻,却缓慢得宛如公园老头儿打架。

然而当双拳撞在一处的时候,却有一股宛如爆炸般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这样的力量在一瞬间爆起,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林齐鸣和那头龙象黄金鼠给这股力量给吹得朝后面连着翻滚而去。

我倘若不是提前俯低了身子,说不定也摔倒在地。

恐怖!

这方才是大恐怖的实力较量,而我瞧见这两人猛然撞到了一起,一招一式,却是极度的缓慢,而又坚定地交齐了手来。

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宛如慢镜头一般的动作,然而在炁场世界之中,这就精彩得许多。

这是一场从意志、精神、力量以及对炁场掌控之上的较量。

巅峰至极。

怀揣着主场便利的阿摩王无疑是最为恐怖的存在,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着毁天灭地一般的威力,然而偏偏弥勒却能够将这诸般威势,给一一镇压下来。

对,就是镇压,霸道到了极点的法门。

时间仅仅过去几秒钟,我却感觉仿佛过了半个世纪,能够亲眼瞧见这般厉害的战斗,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件提升境界的美事。

真正的战斗,只有真正懂的人,才能够明白其中的险要。

然而就在我瞧得入神的时候,弥勒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炸响:“你还在愣着干嘛,我可撑不了多久时间,要跟我一起死么?”

听到这话儿,我将所有的心思都给收敛了起来,脚尖一顶,便朝着那光柱倏然冲去。

弥勒他刚才说了什么?

难道我真的想当一个太监么?

自然不想!

不过我这象征男性尊严的玩意儿,已经被那都达绛玛用石锤给砸得稀巴烂,我又能够做些什么?

对了,那五彩补天石连天都能够补得,我这点缺陷,也叫做事儿?

或许还会因祸得福,向罗贤坤靠拢呢!

想到这个,我感觉到精力在瞬间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那速度,恐怕连闪电都不敢跟我比较。

生息繁衍,这个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在一瞬间,我爆发出了恐怖的速度,然而刚刚一冲进两人的战场,立刻被那震荡不休的炁场给拍得横飞而去,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我,硬着头皮向前,然而那阿摩王似乎感知到了我的企图,没有再对弥勒步步紧逼,而是不但地集聚气息,朝着我这里拍来。

他尽管没有亲临而至,不过那惊涛拍岸的气息,却让我根本不得寸进。

抵不住!

我在那一刻,浑身的青筋毕露,背上的伤口也炸裂开来,那人皮耷拉在一旁,就好像一件衣服一般。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得咬牙忍着。

别的不说,光是为了那玩意,我也得拼了命啊!

男人要是没个卵用,还是什么男人?

啊……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我的喉咙中一点一点地钻了出来,我身子四十五度倾角向前,一点一点地挪动。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男人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我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我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

终于,触手可及了!

第七十五章 凡人可愿臣服

所有梦想,触手可及。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弥勒的声音来:“陈兄,内中定有万千恐怖。你可扛住了,不要自误。”

听到这话儿,我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什么?

我原本以为那弥勒在拼死助我恢复,却不曾想终归到底,我还是被他当做了小白鼠,前来试探这五彩补天石的深浅。

在那一刹那,我的心中是憋火的,不过很快我又想通了一点。

想要断肢重生,自然是千难万难,哪怕只有一点儿渺茫的希望,我也得硬着头皮顶上去。所以即便前路是死亡。我也不能够停滞不前,平白耽误许多时间。

上吧,陈志程!

我给自己心中鼓着劲儿,拼力往前移动,那手指终于触摸到了光柱的边缘。

一入其中,我顿时就感觉到手掌处传来一阵让人留恋不已的温暖和柔软,这种触觉,就好像第一次摸到情人的小手,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感动。

我下意识地揉捏了一番,尔后方才感觉到这动作过于猥琐,不过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朝着前方走去。

之前阿摩王使出千般气浪来阻拦于我,然而当我的手触摸到那光柱之时,他却突然放松了戒备,没有再为难于我。而是使出了所有的手段。朝着弥勒的身上猛然拍去。

不知道为什么,余光处,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嘴角,是含笑朝上的。

不对,不对,阿摩王的内心之中。其实是希望我能够进入光柱的,对吧?

就在我一阵胡思乱想的时候,整个人却是已经被吸入了光柱之中。

一进入那里面,我试图低下头来,找寻有可能镶嵌在地上的五彩补天石,然而刚刚想要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就不见了,向下望去的时候,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吓坏了,伸手想要拨开面前那不断旋转的颜色,然而这时方才发现,我的手也不见了。

事实上,我的整个身体,都变得不见了。

这情况将我给直接弄晕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什么状况。

而就在我晕头晕脑的时候,突然间有一股光华从天而降,落在了我的面前来。

这光华落地,就变成了一位面目模糊的白衣女子,表情神圣而庄严,却是与将我蛋碎了的白衣度母都达绛玛一般模样,她眼睛平视,却似乎能够堪透我的内心,望着我,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凡人,可愿臣服?”

我心中一阵反感升腾,恨声说道:“臣服你妹啊!”

那女子似乎并不懂得这句话是骂人的话语,用刚才的语气重复道:“我没有妹,凡人,你可愿臣服?”

我不由得好笑道:“你是谁,我为何要臣服于你。”

这句话她却是听懂了,同样的语速、同样的表情和语气回答道:“我,奎师那亲选的临界卓玛,诸般靡芽的母亲,负责此界的神职……凡人,你可愿臣服?”

靡芽?

这个名字,我在弥勒的口中也有听到过,如此说来,外面所有的白衣度母,都是我面前的这女子创造的咯?

不过她给人的感觉,总有一种单机电脑的印象。

我继续调戏她道:“臣服如何,不臣服又如何?”

白衣女子居然又回答了:“小阿摩这一次挑选的人选十分不错,尤其是在此之前,将肉体之中的所有苦痛都激发出来,使得我能够穿造出更厉害的身体来。所以如果你臣服,我赐予你永生的身体,而倘若不臣服,你就是选择了死亡。”

我冷冷笑道:“所谓永生,不过就是将灵魂卖于尔等,然后不断地更换陌生的身体吧?”

白衣女子回答:“对,作为人类,你们实在是太脆弱了,与‘它们’根本不同。只有如此,方才能够一直存续下去……”

我平静地说道:“我选择死亡。”

这一回,那白衣女子终于不淡定了,睁开眼睛来,怒目而看,瞪着我说道:“为什么?”

我平静地说道:“我陈志程自懂事的那一天起,就告诉过自己,永不为奴!屈辱的活着,还是慷慨的死去,对于别人不重要,对于我来说,却根本无从选择。自由,才是我真正的选择,更何况,你能弄死我么?”

话语平静,但傲气冲天。

这就是我。

白衣女子终于发怒了,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无比狰狞,接着眼睛鼻子和嘴巴,一众五官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张平板一般的脸孔。

而后,从她的头颅中,有愤怒的声音嘶吼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阿摩竟然会给我提供这样的祭品?跪下!”

我被这般喝止着,整个视界不由自主地矮了大半截。

即便看不清楚自己的身子,我也能够晓得自己此刻也已经在跪下来。

倘若是有办法,我肯定是誓死不跪的,但此刻的我根本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在哪儿,也控制不了它,却是不得不受辱。

跪下之后,那白衣女子倏然上前,素白小手抓住了我的额头处,猛然一震,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变得一阵漆黑,而她尖厉的声音也陡然洋溢而出:“居然敢窥探奎师那留下的卓玛多罗,呵呵,给我死去吧!”

轰!

一股强大无匹的意志陡然灌注到了我的脑袋里面,仿佛瞬间爆炸了一般,狂暴地冲刷着我的意识,将我的心思给一瞬间充斥到了极限。

一刻秒杀。

我感觉到自己仿佛瞬间就要死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股力量从全线崩溃的意识中升腾而起,紧接着一个声音愤怒地吼道:“干啥了,又干啥了,你他妈的就不能消停一点?”

白衣女子有些意外地说道:“居然还有反抗的余地?桀桀,看来你的神魂,还真的是强大啊,这样的你,不选择臣服,实在是太可惜了……”

此刻的我,意识已经几近于模糊,不过却知道这声音,却是我心底的那个魔头。

心魔蚩尤。

我的神魂并非是比别人强大,而是因为在这里面,还住着另外一个大拿。

受到刺激,苏醒过来的心魔在一瞬间就弄清楚了具体的情况,一股抑制不住地傲气油然而生,对着这试图用意识碾压我的女子说道:“久丹松嘉玛,你这个奎师那的玩物,居然也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真的是不知道教训对吧?”

被叫破名字和身份,这白衣女子终于感觉到了不对,那张恐怖的脸上一阵荡漾,五官再次长出来,凝目望着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心魔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左右打量一番,突然笑了:“哈哈,好,不错!”

它这般古怪的表现不但让白衣女子诧异不已,就连我也一阵发愣,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般失态?

心魔得意地说道:“这五彩补天石,乃九天玄女一族所掌控的至宝,没想到居然会有一块残留人间。那婊子……不谈这个,有了这玩意,你这玻璃珠子一样脆弱的身子,终于可以改造一番了……”

这是白衣女子也突然发现不对了,惊恐地喊道:“不对,你不是人类,你是巫,对吧……”

这个时候,我突然瞧见了自己的本体,浑身赤裸的我出现在了半空之中,双手一挥,无数光华从地底升起,朝着我的身上狂涌而来。

这些光华作五色,分轻重两种。

轻者直入血管经脉,冲刷气海;重者包裹身体,充实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