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的下一句居然是:“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定不负使命!”

他说得果断坚决,就好像怕我反悔似的。

车里面除了各种财物,还有一大堆七魔王的收藏,能够被这老魔头装进地库里面的,都是些价值千金的东西。

除了古董字画和东南亚风格的器具之外,还有许多竹简、藏书和修行相关的法器、材料。

这些东西屈胖三大致挑了一下,有用的全部都塞进了我的乾坤囊中,而没有用的,如同那些镀金的婴儿干尸、奇怪的动物标本之类的,则都丢给了王伟国他们。

对于这些东西,他们是来者不拒,反正都不要钱。

如此分赃完毕,屈胖三从一个盒子里摸出了一块色彩斑斓的石头来,那玩意用一根红绳穿着,可以用来挂在脖子上。

这玩意并不如旁边的那些帝王种、冰种一般纯粹透亮,所以起初屈胖三也并不太在乎,然而这回翻出来的时候,他却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我瞧见他这般认真,忍不住问又发现什么宝贝了?

这家伙笑而不语,将东西给贴身收藏了起来。

屈胖三最爱装神弄鬼,我故意不理他,帮忙整理了好一会儿,瞧见他将那些竹简、笔记、书籍等物通通塞给我,让我按着,我便有些郁闷,说那这些玩意儿干嘛啊,放着累赘。

他眉头一下子就竖了起来,说财物如浮云,这些都是七魔王哈多从各处收藏过来的诸家典籍,如果能够读透的话,对你我的修为提升好处很大,你懂不?

呃……

得,我没有敢跟这家伙多作辩驳,唯唯诺诺地点头,说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如此简单弄了差不多一刻多钟,王伟国将那眼镜带上了车,然后与我们握手,满载而归,而我们这边则上了李家湖的车,一同离去。

至于那个从七魔王哈多庄园内抢来的车,则给王伟国派了一位同志给开向了郊区去。

这叫做声东击西,杯弓蛇影。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李家湖分公司控股的一家酒店,而雪瑞的父亲李家湖正在酒店房间里面等着我们。

我们到达的时候,他已经开了一瓶酒在庆祝。

那保镖跟着卡车去库房那边盘点财物去了,而房间里只有我、屈胖三和李家湖在这儿,我和李家湖坐在吧台前,而屈胖三因为身高的原因,直接坐一屁股坐在了台面上。

酒是红酒,不过不是传说中82年的拉菲,而是一种说不出名字来的法国酒。

不过这玩意应该也挺珍贵的,反正我瞧见李家湖的样子是有些郑重其事。

不过酒再贵,也是拿来喝的。

我不准屈胖三喝酒,理由是他太小了,小孩子不能够喝酒的,没想到这家伙却豪气大发,说他以前可是千杯不醉。

结果两杯红酒下了肚,他居然就开始头晕目眩,醉态萌生了起来。

不管这家伙的灵魂是个怎么样的老流氓,但这具身体,终究还是太过于小了。

瞧见屈胖三终于栽了一回,我忍不住就乐了,然后与李家湖扶着他到客房去歇息,好在李家湖这房间据说是总统套房,房间倒也挺多的。

安顿好了屈胖三,再次回到吧台来,李家湖举起酒杯,向我致敬道:“敬你。”

我笑了笑,举杯与他相碰,说不敢当。

李家湖说我真的很感激你,你知道么,雪瑞出事之后,我一个人的压力真的很大,托各种关系,找各种人,结果得到的答案都让我难过,那些人对七魔王哈多的惧怕是深入骨子里面的,而找官方呢,得到的回复也是托辞……

我说李生,你不用说太多,我知道的,当初雪瑞也曾经救过我一命,于情于理,这件事情我都应该管。

李家湖说本来我想叫老顾联系陆左的,结果后来得知陆左在国内也出了事,真是祸不单行,还好有你。

我说这件事情,主要是屈胖三的功劳,我只能算是一个打酱油的小角色而已。

李家湖想起来,说对了,屈三这小孩……

我摆了摆手,说奇人自有他的道理,莫谈太多——对了,李生,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

李家湖说你尽管讲。

我说你认识一个叫做许鸣的人没有?

李家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僵硬了,不自然地说道:“怎么问起这件事情来?”

我瞧他这表情,就知道有状况,便没有多做隐瞒,直接说道:“据我所知,七魔王哈多和他弟弟普桑之所以袭击寨黎苗村,是因为听信了一个人的谗言,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叫做许鸣的家伙……”

李家湖的眉头一跳,说也就是说,许鸣才是整件事情的元凶,七魔王哈多只不过是当了他的一回刀而已?

我说七魔王哈多是不是刀,这另外说,但那个许鸣的确在里面挑拨离间了。

李家湖沉默了许久,突然间开口说道:“这个许鸣,跟我其实倒还有一些渊源……”

我点头说对,据我所知,雪瑞小姐应该也认识他。

李家湖的脸上露出了很愤恨的表情来,咬着牙说道:“许鸣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李致远,而那个李致远,算起来跟我还有一点儿亲戚关系。”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说啊?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害雪瑞呢?

李家湖说道:“李志远是我小叔李隆春的儿子,也是我的堂弟,不过他在几年之前其实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他身体里面的那人,便正是许鸣——此事跟你堂兄陆左说起来还有一些关系,总之就是换魂了,而这事儿我也是后来听雪瑞说起的。”

我有些诧异了,说这里面居然还有这等变故?

李家湖叹了一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当时我知道了这情况,但我小叔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就不想刺激他,让他承受那丧子之痛,便一直隐瞒下来,而那个许鸣也一直装作李致远,到了半年前的时候,我小叔得了肝癌去世,他还帮着养老送终,而我小叔的所有遗产,他则都捐给了基金会,一分不留;说起来,我对他本来挺满意的,只可惜后来听雪瑞说起一件事情……

我说是不是许鸣在重新组建邪灵教之事?

李家湖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这你也知道?”

第四十章 一剑神王

我说上一次许鸣过来找雪瑞合作的时候,我正好在场,不小心听到了几句。

李家湖一脸愁容地说道:“我李家在香港是正正经经的商人,本来与这些东西搭不上边的,不过身处这个圈子,多多少少也能够听到一些传说典故。那邪灵教自从2012年年末之后,精华不再,早就分崩离析了,虽然各地还有一些残余,不过都不成气候,他现如今跑去接过邪灵教的大旗,还不是枪打出头鸟么?迟早要被专政的。”

我说许鸣作死,谁也拦不住,主要的问题就是他居然伤害雪瑞和寨黎苗村,这个才是最让人不能容忍的。

李家湖说是这个道理。

我说既然如此,你知不知道许鸣现如今在哪里?

李家湖摇头,说实话跟你讲,许鸣虽然并没有继承我小叔的遗产,但是他这几年却用那笔钱另起炉灶,不但在金融界呼风唤雨,而且还涉足矿产和基建行业,另外在东南亚好多个国家都有投资,财力已经不比我李家弱多少了;而他这回的捐赠,也使得他的名气高涨,在整个东南亚都有巨大的名望,你想动他,很难。

我说我不管这些“黄袍加身”的狗屁事,就问一句,他在哪里?

李家湖说自从葬礼过后,许鸣就不再与李家联系了,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怎么,你对他动了杀心?

我毫不隐瞒地说道:“事情还需要调查,如果许鸣真的是那个幕后的始作俑者,那么我不管他是什么大慈善家,还是著名商人,又或者邪灵新主,该承担责任的,就得担着。”

李家湖说我对他并无感情,生死都与我无关,只不过我觉得你若是要动他的话,恐怕会有很多人拦着你。

我嘻嘻一笑,说此事也不一定,等找到雪瑞再说吧。

提到自家女儿,李家湖变得严肃起来,说对了,你觉得雪瑞到底会在哪里?

雪瑞在哪里?

在我看来,无论是雪瑞,还是蚩婆婆,都没有人会预料到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七魔王哈多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地动了手,而且为了避免伤亡,几乎一上来就用大炮把寨黎苗村给犁了一个遍。

事后我从王队长那边得到的消息,上帝军居然还在军方报备了,用的是快报废的炮弹,那仅仅只是一次演习。

如此明目张胆,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没有任何征兆,先是重炮犁地,然后是高手镇场,雪瑞逃离出去的可能小之又小,但蚩婆婆为什么会说雪瑞并没有死呢?

我觉得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雪瑞顺着以前虫池构建的空间通道,抵达了黄泉那儿的熔浆池。

对,就是虫虫之前带我们去过的那个山洞。

因为虽说虫池的消失,使得当初的通道没有了功效,但我觉得既然有痕迹,那么就一定会有办法的,而在那样的紧急时刻,雪瑞从那里离开,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也就是说,雪瑞此刻,应该在黄泉路上。

不是死了,而是如当初的我们一般,只是她暂时找不到回来的路而已。

当然,为了印证这个猜测,我需要亲自跑去遗址那边查证一番。

这些事情我不会跟李家湖说起,毕竟此时太过于玄虚,还是需要确定之后,方才能够跟他讲起,免得寄托的希望太大,最后反而心生嫌隙。

我比较含糊地说此事我需要确认,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那就是雪瑞肯定还活着,而且凭她的本事,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她什么时候出现,这个就要看她自己的心情了。

听了我的话,李家湖一口饮尽杯中红酒,叹息道:“唉,说句实话,如果有得选择,我真的愿意雪瑞有一个完整而正常的人生。”

我说为什么呢?

李家湖说她若是如正常的女子一般,嫁人生子,和和美美,幸福安宁,我看见了,心中也安稳许多,而不是像她现在这般,让人提心吊胆……

我说雪瑞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太多的担心,也是于事无补。

李家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感谢你堂哥陆左,还是恨他。

我说怎么?

李家湖说当初雪瑞被人下蛊,差点儿死掉,是你堂哥陆左帮着解的蛊,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不声不响地就喜欢上了他,而且还一直藏在心里,对别的男人不假辞色不说,最后居然就隐居到那么一个小村子里去;这事儿她母亲每次想起来都哭,说白养了一个女儿,还被那家伙耽误了终身……

呃?

事情涉及到我堂哥那丰富的情史,我就有些不知道如何说话了,毕竟在我看来,堂兄似乎比较喜欢小妖姑娘多一点儿。

当然雪瑞姑娘其实也很不错,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能够安于平淡,真的是很难得。

而且现如今小妖变成了一肥嘟嘟的大胖鸟,雪瑞似乎又有一些机会了……

那天夜里,李家湖跟我聊得很晚,期间又主动开了好几瓶酒,喝道后来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有些飘忽了,头重脚轻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差点儿都快忘记了。

记忆中我好像是把他弄到床上睡下,而我自己则随便找了一个房间,也跟着躺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面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面容模糊,好像是一个浑身都是肌肉棒子的家伙,在教我剑法。

那人的剑很霸道,来来去去就几剑,横档斜拆,然而每一次发力的时候,我都能够瞧见他足弓弯起,双手拱起,肩胛骨宛如一对翅膀似的,将力量从地下吸收出来,然后猛然劈出一剑去。

一开始的时候他劈树,无论是一人合抱、还是两人合抱,又或者三五人合抱的大树,他都一剑斩断。

伐木工?

然后他劈石头,无论是桌子大的石头,还是柜子大的石头,又或者屋子大的山石,他都一剑斩断。

再到后来,他开始教我如何劈水,无论是小溪,还是水潭,又或者蜿蜒不息的河流,他都一剑斩断。

最后,他开始教我劈人。

这个男人带着我出征南方以南,一个满是三米高的巨人一族,那些巨人长得高大,头生双角,鼻中扣环,凶神恶煞,不事生产,专吃活人。

男人带着我从巨人部落的村东头杀到村西头,无论是三米一的,还是三米五的,又或者是四五米的,他都一剑斩断。

我最后一次见到那男人,是在一个战场之上。

我当时躲在石缝间,瞧见他被一大群穿着鸟羽大氅的羽士围攻,那些人启用了天地之力,有人用火烧他,被一剑斩断;有人用毒水浇他,被一剑斩断;有人用暴雨梨花,用巨石轰击,用刀子一般的飓风,都被一剑斩断……

围攻他的羽士足有三五十人,到了最后,却只剩下三五人。

关键时刻,其中一个留着斑白胡须的老者踏着我最为熟悉的罡步,然后手掐法诀。

他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天空,然后顿时间乌云密布,无数粗大的电芒从无尽空间之中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这些电芒将整个世间都给照得透亮,纤毫毕现,然后充斥了整个天地。

最后电芒落在了已经身受重伤的他身上。

即便如此,他还是挥出了最后一剑来。

一剑斩断。

然而他一剑虽然斩断了那落雷,却并没有能够阻止后续的攻击,最终被轰成了焦炭,而被他从地下抽取的地脉之力,导致整个山峦崩塌,大地震动。

一剑神王。

我突然间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名字来,或者说是外号。

那是一个传奇的人物,如同流星一般逝去,而二十年后,我继承了那个男人的外号,成为了新一代的耶朗祭殿守护。

面对着蜂拥而上的异类生物,无论是头生三角的猛虎,还是身高十米的泰坦巨人,又或者是幽冥莫测的鬼灵,我不多不少,依旧一剑。

最后的最后,从无尽的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恐怖到极点的巨手来。

那巨手遮盖了整个天地。

我总共劈出了人生中最后的五剑,一剑斩去了宛如山峰一般的手指,五剑便是五根,这些手指落地成了山峰,然而我却最终精疲力竭,被那光秃秃的手掌给砸死了去……

啊!

从宿醉之中惊醒过来的我忍不住地大声叫了起来,无尽的黑暗弥漫在了我的心中许久,一直到总统套房的诸般物件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方才缓缓回过神来。

而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另外一声尖叫:“啊……”

我低头一看,却见一身嫩白肥肉的屈胖三抱着膀子,惊悸地说道:“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瞧见他一脸悲愤欲绝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说我特么能对你干嘛啊?

屈胖三抱着毯子,捏着鼻子说道:“你这一身酒气真臭——那么多房间,非要睡我这里么?”

他跳下床,匆匆跑向了洗手间去,而我却双手枕着头,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来。

梦里面,劈死第一代一剑神王的雷法,可不就是神剑引雷术么?

第四十一章 崆峒玉石

屈胖三去洗手间洗了一个澡回来,瞧见我还躺在床上沉思,不由得恼怒地骂道:“你瞧瞧,你丫昨天居然喝吐了,还吐了一床——醉了我就不说你,醒来了,就不能讲究一点儿么?心疼我嫂子,居然要跟你这么邋遢的人过日子……”

我还沉浸在那梦境之中,平躺着,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屈胖三暴躁如雷,跳上床来,就给我一个窝心脚。

我受痛大叫,说你干嘛?

屈胖三捂着鼻子,指着床上的呕吐物说你瞧瞧,不觉得恶心?

我这才发现枕头边的确有刺鼻的异味,赶忙爬起来,不过行动还是有些迟缓,屈胖三说嘿,陆言,你丫不会傻了吧?

我说怎么会?

他说那你怎么了?

屈胖三是知道聚血蛊和小红的事情,也知道我做梦一事,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要与他分享,嘿然笑道:“那啥,胖三,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一剑神王’的名字?”

我这也就是一问,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知道,说听过啊,据说是古耶朗王朝的祭殿守护,武力巅峰,世间万物,皆可一剑斩断。

我当时就震惊了,说你居然知道?怎么可能?

屈胖三得意地说道:“这世间没有啥事儿,是大人我不知道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呢?

屈胖三说有一个老友告诉我的,他跟我讲,说世间剑术,说一千道一万,皆不如那一剑神王的“一剑斩”牛波伊;别说凡人,就算是天神来,他说不定都能够一剑斩杀而去——对了,你问我这个干嘛?

我舔了舔嘴皮,说那个啥,我昨天晚上不是跟李家湖喝酒么?喝高了,然后就做了一个梦。

屈胖三倒吸一口凉气,说你丫别告诉你梦到一剑神王了?

我点头,说对。

屈胖三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跟前来,也顾不得我身上的污迹,紧紧抓着我的衣袖,说真的?

我说我梦到的,是最后一代一剑神王,另外我还梦到了他跟随上一代一剑神王学艺的好多画面,而上一代一剑神王居然是被茅山宗的神剑引雷术给劈死的……

屈胖三满脸诧异,说这怎么可能?那个时候有茅山宗么?

我说没有茅山宗,未必没有神剑引雷术啊?

屈胖三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来,刷两招。

我正有此意,一跃而起,来到了床前,然后抽出了破败王者。

紧紧握着剑鞘,我闭上了眼睛,仔细回忆着梦境里面的感觉,回忆起那一幅幅的画面,然后手中的金剑高高举起。

我不知道举了多久,正沉浸间,却听到屈胖三不耐烦地说道:“你有完没完啊?要劈早点儿!”

我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说就不能容我酝酿一下?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不过到底还是闭上了嘴。

我又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感知起来,然而这一回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感觉却再也提不起来了。

瞧见我放下了手中的剑,屈胖三也是愣了,说你什么情况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还不是你刚才打扰了我?

屈胖三翻着白眼说道:“你这是翔拉不出来怪茅坑啊,到底什么情况,你就不能够说清楚?”

我将梦境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与他知晓,屈胖三听我描绘得有模有样,绘声绘色,知道我并没有在骗他,于是就开导起我来,又询问了一些细节的东西。

两人商定许久之后,屈胖三斟酌了一下,对我说事情有点儿蹊跷,不过问题大概出在两点。

我说你讲。

屈胖三竖起第一根手指,说首先一点,那就是你没有这个基础,得练,得学,得让自己的身体记住那种力量,方才能够最终使出来。

我回忆起那一剑神王少时学剑,每天都要劈砍几千下,为的就是记住那剑的特性,暗合里面的道,于是下意识地点头。

屈胖三又竖起第二更手指,说再有一个,那就是你以前可没有梦见这么牛的角色,可能需要某些触发条件,方才能够激发出来。

我说什么触发条件?

屈胖三说着就很多了,比如你快死了,说不定就参悟了……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敢情是个花架子,看着厉害,其实一点儿卵用都没有。

屈胖三说老天是公平的,幸亏是这样,要不然做了一个梦,然后就成了一剑神王那样的大牛,你让别人还怎么混?

我说这世界上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你吧?

屈胖三嘿嘿笑,让我把昨天抄获的书籍、典籍和竹简拿出来,给他摆满,然后催我赶紧去洗澡。

我来到客厅这儿,将东西一股脑儿的疼了出来,然后去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瞧见屈胖三趴在厚厚的地毯上,拿着一个不知道哪儿弄来的放大镜,正认认真真地研究那些书籍呢。

我过去瞧了两眼,发现都是扭曲的外国文字,并不懂,于是也不想凑趣,走到阳台去透气,继续回忆起昨日的梦来。

屈胖三说得对,我之前做的梦,不是小将,就是外交使节,又或者小巫师,又或者大工匠。

这些都不是什么厉害的人。

这回做的一剑神王,实在是太高端了。

我估计在整个古耶朗王朝,这一位应该都能够排得上号,说不定还是最大的武力代表,要不然也不可能被三五十人围攻,还杀得敌人殆尽。

所以这个梦,需要时间慢慢领悟。

而梦里面并不仅仅只有那“一剑斩”,劈死上一代一剑神王的那神剑引雷术,也让我受益匪浅。

那雷法比起我的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即便是杂毛小道的引雷术,都不及那玩意的十分之一。

那老道人使用此法的时候,我瞧得分明,虽然罡步和持咒的手印一模一样,但却并没有念那咒诀。

为什么呢?

别的不说,那老道人的诸般表现,都是值得我所学习和深究的,如果研究透了,只怕我的神剑引雷术,又能够上一个大台阶。

我在阳台待了大半个小时,这时那李家湖方才醒了来,带着宿醉的头疼来到阳台上,跟我说早安。

我问他身体怎么样,他告诉我人老了,哪儿都不得劲儿,若是年轻的时候……

我笑了,说你现在也不老。

李家湖指着下巴些许斑驳的胡须,说人不服老不行咯。

我们聊了两句话,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怪叫,我吓了一跳,走到客厅里,瞧见屈胖三抱着一本黄纸书大喊大叫,状若癫狂。

不过他一瞧见我进来,立刻平静下来,不过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往上翘。

我说你咋回事,狂犬症?

屈胖三将昨天特意藏起来的那块斑斓石头拿出来,然后对着纸上的某一行字念叨了起来。

他念了差不多有两分多钟,叽里咕噜,都不带重样儿的,而就在我和李家湖都莫名其妙的时候,屈胖三左手托着彩石,右手猛然一挥,大声喝道:“收!”

突然间,那满客厅的竹简、典籍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去。

李家湖看得目瞪口呆,而我则激动地满脸通红,赶忙问道:“这个也是、是乾坤袋一样的东西?”

屈胖三哈哈大笑,说不仅仅是,而且比你的大上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