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听到这话儿,我顿时就惊呆了,而屈胖三则洋洋得意地说道:“这上面的文字是古梵文,是介绍这石头的,它的学名叫做崆峒玉,是洞府碎片,里面自有小空间;七魔王哈多那蠢货,虽然知道这是好东西,却不爱读书,你看吧,好处最后却便宜了大人我。”

这是个好东西,不过我却并不嫉妒,毕竟此事主导者便是屈胖三,这些都是他该得的。

李家湖看得倒是心馋,忍不住问他,愿不愿意转让,随便开价。

屈胖三嘿然而笑,说只怕你买不起。

李家湖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打电话叫人送了些稀粥和早餐过来,然后又帮我们联络行程。

按理说去寨黎苗村最快的路途,应该是乘坐班机前往边境城市大其力,然后转达那交界雨林,但现如今我们暴露了身份,只有乘车前往。

好在李家湖因为女儿的关系,这两年在缅甸加大了投资,各种生意都有,也能够安排车子送我们过去。

我们是当天下午离开的仰光,在此之前李家湖这边已经将财物的清单准备妥当;至于眼镜男那边,王伟国很遗憾地告诉我们,七魔王哈多银行里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了,暂时无法操作。

得,这份钱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我也没有让王伟国太亏,通缉追杀的活儿我让他们来当掮客,赚一份中介钱。

这事儿他也满口子答应了,让我不由得怀疑他们的经费是不是很紧缺。

这一趟仰光之行十分惊险,而且蚩婆婆也惨死在了牢中,颇为遗憾,不过结果倒也还是让人能够接受的。

而下一站,我们将前往寨黎苗村的遗址,确认雪瑞真正的下落。

第四十二章 苗寨之殇

缅甸国内的道路并不算好,从仰光出发,一路前往缅泰的边境城市大其力,走走停停,差不多用了三天多的时间。

这三天时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

对,没错,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我想着这一次梦见一剑神王完全就是在闯大运,而之所以会梦到,我猜测也许是因为那日我喝大了的缘故,而小红因为吞噬了七魔王哈多变异心脏沉睡之后,也没有办法帮我缓解酒精压力,于是便不断地喝酒。

结果我不但没有再做梦,而且因为经常喝得晕晕乎乎,胡乱呕吐,给屈胖三给大棒敲头,强力制止了。

我也发现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一种机缘,可遇不可求,太过于着相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当我准备戒酒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大其力市。

与送我们过来的司机师傅告别之后,我径直前往东门街的杂货店,去找之前的向导老廖。

我们赶到的时候,老廖早就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他是接到了王伟国的通知,不知道那边交代了些什么,他显得特别热情,跟我们谈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地带着我们出发,开着他的那辆小火车,前往城外。

车上的时候,老廖告诉我,说前几天的时候,那村子外围还有好多人手,不知道是在抓残余的人,还是封锁消息,还差一点儿将他给带走了。

好在他这些年来一直去那边收山货,有人证明,这才得以逃脱。

结果这两天那儿一个人都没有了,估计是得到七魔王哈多死亡的消息了。

虽说永盛监狱是七魔王哈多的一个据点,但是他实力最强盛的地方,却是在这茫茫雨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毒枭、军阀跟他有关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属于他。

这才是七魔王哈多得以生存、并且横行一时的根基。

只可惜这一切随着他的死去,都烟消云散了。

极权主义的好处在于强者在位的时候,权倾天下,而一旦没落,没有真正能够顶得起来的人,所有的势力就会瞬间崩塌。

而目前看起来,能够继承七魔王这些势力的人只有三人,一个就是一直没有露过面的上帝军创始人哥哥约翰尼托,另外一个就是被压在烂尾楼之下生死未卜儿的弟弟撸瑟托,再有一个,便是在印度做苦行僧的七魔王哈多嫡子巫悚。

至于谁能够力挽狂澜我不关心,因为不管如何,所有沾染过寨黎苗村血案的家伙,我都要将他给送到地狱里去。

这张单程车票,收好别谢。

一路上老廖感慨无比,想着当初送我和那胖妞过来的时候,我奄奄一息,几乎不成人样,没想到这才多久时间,这一个回马枪杀回来,居然将那权势滔天、修为恐怖的七魔王哈多都给灭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天才,简直就是天才,老廖谈及了当年的陆左,说即便是他,成长也没有这般迅速啊,让那些修行了一辈子的人可怎么活?

听到这些话,我心中颇为惶恐,说这事儿可不是我干的,是这位……

老廖瞧了一眼旁边的屈胖三,一下子就哭了:“我宁愿相信是你干的,若真是他,我们这一把年纪,可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车开到城外附近的一个村庄,然后开始步行。

一路上有笑有泪,老廖谈及当时得到消息的时候,赶往寨黎苗村的情形,说有人在林中巡逻,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么大的一个寨子,没有几间屋子还立着,到处都是火烧过的灰烬,看得真吓人。

这话儿说得我们心情更是沉重。

如此一路走,抵达寨黎苗村的黑龙潭附近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沉入西山,晚霞一片金色辉煌,我们行程匆匆,若不是为了照顾老廖,说不定早就已经赶到了。

不过最终我们还是赶到了寨黎苗村,路上果然没有再碰见什么人。

来到这个我与虫虫缘分开始的地方,借着最后一缕逝去的霞光,我瞧见了一个破败的破烂村子,到处都是断桓残壁,因为大部分建筑都是木头修建的,使得这儿几乎成为了一片白地,没有鼓楼,没有高塔,没有竹篱笆,外面的庄稼田也给烧了,入目处,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灰烬,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弹坑。

怀着沉重的心思,我们缓步走入了那残迹之中,瞧见哪儿都是大火肆虐过的痕迹,时不时还能够从下面翻出一堆白骨来。

在村子中走着,突然间不远处有什么动静,我们赶紧上前过去,却发现居然是几条野狗。

这些野狗的眼睛红红的,正在撕扯一块焦黑的肉团。

这肉团,不知道又是从哪儿翻出来的尸体。

在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了,冲上了前去,拔出破败王者,一剑一个,全部都给斩断了去。

我使剑的时候,身子绷紧,宛如一张弓,一对肩胛骨宛如翅膀一般弯起,深吸一口气,仿佛将地下的气息腾挪上来一般。

这是一剑斩的修行秘诀。

那是一整套的行气经脉,通过吸收大地的力量,抽取之后,借以自用,一剑斩出,气御剑身,无不可断之物。

将这五条吃了人肉的红眼恶犬都给斩杀了去,左右一打量,听到村子东边的那片菜地里还有犬吠,便没有任何犹豫,箭步冲了过去。

我赶到菜地的时候,发现那儿乌泱泱的,居然有七八十头野狗在围绕着。

这些恶犬用前爪、后爪扒着那些泥土,然后从里面拽着尸体出来啃噬,它们性情凶猛,体型庞大,你争我夺的,看着场面十分血腥。

而在菜地的不远处,有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眯眼打量着这一切。

我们的赶到也引起了那人的关注,他眯着眼睛打量过来,瞧见了我手中那把沾血的长剑,立刻警觉了起来,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口中,使劲儿一吹哨。

第一声,群犬依旧;第二声,大部分都停止跑动和犬吠;而到了第三声,整个场面鸦雀无声,显得格外的静谧。

那些恶犬齐排排的站立,脑袋冲着我们这边,短暂的静谧过后,一种发自于喉咙的低吼传出,红色的双眼透着诡异妖异的光芒来,给人予一种强大的压力。

在这样的气势下,那佝偻身影走上前来,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天生驼背。

少年破衣烂衫,打量着我们一行三人,然后开口说道:“你们什么人?”

他说的是缅语,声音急促而古怪。

我提着血淋淋的剑,心中满是怒火,瞧见这菜地里面遍地都是被狗啃得稀碎的残肢和头颅,顿时就毫不客气地问道:“这狗是你养的?”

少年人傲气地扬起了头,说是,怎样?

我语气生硬地说道:“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带着你儿的狗,给我滚。”

少年人本来就警惕抗拒,听到我这言语不善的话语,立刻就想被点燃了的爆竹,一下子就炸了,冲着我怒吼道:“你想死了还是咋的?这是你家吗?”

我指着这遍地的灰烬白地、断桓残壁,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儿是我女友的家,这些尸体,都是我女友的家人……”

少年人眉头一扬,幸灾乐祸地说道:“嘿嘿,原来如此。”

他又吹了一个口哨,那些恶犬立刻呈扇形一般地朝着我们围了过来,而少年人则嚣张地说道:“看在你家破人亡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不过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你若是不走,叨扰了我阿莫的兴致,我就让你陪着他们一起死在这里。”

那些恶犬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双眼红光,随时作势欲扑,场面十分恐怖。

若是寻常人,或许就给吓得掉头就走了。

我却没有,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有种就试试。”

少年人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来:“这可是你说的,试试就试试。”

说罢,他都没有等十秒之数,便猛然挥手。

他一挥手,那些刚刚吃过人肉的恶犬立刻就朝着我们这边飞扑了过来。

老廖并不是修行者,瞧见这样的场面,自然是惊慌失措,而我则回头吩咐屈胖三,说你照顾好他,这事儿让我来吧。

屈胖三一脸无所谓,说别人一剑神王拿山石树木练剑,你倒好,拿一帮恶犬……

说话间,第一头恶犬都已经纵身飞扑了过来。

夜幕下的一丝微光中,我能够瞧见这恶犬张开的牙齿缝里,还挂着一颗眼珠子,不知道生前是属于那一位老乡的。

这些可怜的无辜者,死后居然还要受这等苦……

我心头的愤怒攀升到了顶点,扬起了手中的剑,然后向前猛然一斩。

一剑斩断。

又来一条,一剑斩断;再来一条,一剑斩断;紧接着一条,一剑斩断……

无论多少条,一剑斩断!

第四十三章 横生变故

但我将大半恶犬都给斩死之后,那个少年郎终于感觉到了恐惧,没有再让他的恶犬朝着我围攻上来,而是一声唿哨,将那些吃过人肉的猛犬叫回,围绕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对我怒目相向,恶语喊道:“你到底是谁?”

我提着血淋淋的金剑,朝着他遥遥指去,说了一个字:“滚!”

听到我的话,少年脸上的肌肉几乎都扭曲了,然而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敢再上前来,恶狠狠地指了我一下,说道:“你等着。”

聊完狠话,他转身就跑开了。

这人走得飞快,宛如一道黑影,一下子就遁入无形,而那些恶犬则恋恋不舍地狂吠着离开了去。

屈胖三瞧着这满地的狗尸,皱着眉头说道:“你干嘛不将那小子给宰了,万一叫了家长来,岂不是更麻烦?”

我说他有本事就叫人来,我心里面正有一股邪火呢,叫人来了,我正好泄火。

说罢,我瞧见一脸惊悸的老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啊,老廖,让你受惊了。”

老廖脸色发白,苦笑着说道:“我倒没什么,只是给这些狗吓了一跳……”

有着屈胖三的保护,老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那些狗都不敢靠前,我估计应该是屈胖三使了力,要不然这些吃了死人肉的恶犬可不会这般乖。

少年郎阿莫离开之后,我来到了那片菜地前来,发现这儿是个大坑,里面埋着上次血案中死去的村民。

那帮处理尸体的人显得并不用心,埋得也浅,所以一下子就被野狗给刨出来了。

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发酵,这儿的尸体差不多都已经腐烂了,那气味其实挺难闻的,老廖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并没有跟着我进来,屈胖三也懒得来看,只有我走进跟前,瞧见这让人触目惊心的场面,心中十分难过。

这些人,他们原本可以活得好好的,现如今却都成了这般模样。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悲哀啊。

虽说主事者七魔王哈多,与那普桑都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但是那些刽子手却并没有都伏法,另外此事的始作俑者许鸣也还逍遥法外。

一想起这事儿来,我的心中就憋闷。

我在尸堆中打量了一下,也忍不住那恶心的臭味,走回了来,瞧见老廖已经吐过了一回,嘴边还有污迹。

我跟屈胖三商量如何处理这些尸体,他想了一下,说尸体埋在这里,你也不能一直看着,回头那小子再带狗回来,估计也都要进了狗肚子里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将这些尸体都给火化了,然后我俩给做一场法事,帮着超度亡魂,也算是一个结果。

我听到,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屈胖三说这事儿挺麻烦的,尸体都埋在土里,需要时间挖,我们先去你说的地方看一下,确认了那事儿,再回来弄。

我点头说好,然后跟屈胖三往村子里面走去。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这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月亮又躲在了那云层之后,整个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对于我和屈胖三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困难,而老廖却显得有些紧张,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不放手。

我凭着记忆,一路来到了雪瑞住的地方,发现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瞧见那巨大的弹坑一个又一个,估计是被重点照顾了。

这儿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有朝着祠堂那边走去。

到地头的时候,才发现祠堂这儿一片废墟,而中间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来,下面黑黝黝的,不知道有些什么。

那坑道旁边还遗留着绳索,我们顺着爬了下去,为了照顾老廖,我还拿出了强光手电来照耀。

依旧还是以前的虫池密道,不过那些布满了墙壁的虫子却再也不见,只见到一地的尸体,脚踩在上面,发干,不知道死了多久。

我们过了几道门,最后来到了虫池跟前来,这儿倒没有怎么破坏,瞧见地下的情况,应该有很多人来过这儿了。

七魔王哈多想要找五彩补天石去补给魔罗残肢,只可惜那五彩补天石已经化作了虫虫,他肯定是扑了一个空的,而我们这次过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瞧一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空间通道的存留。

这事儿还得看屈胖三。

他倒也没有太多推辞,来到虫池边缘,便直接跳进了里面去。

那虫池很深,平均得有三四米,而且是边缘浅,里面深,最中间的位置,更是有六米以上,而那儿似乎还有一个井口大的黑窟窿,一直往下去。

屈胖三在虫池底下打量,而我也接着手电的光看,瞧见池底下有许多的浮雕和符文,这些东西遍布了整个池子底下去。

屈胖三最后来到了池子的最中间,望着那黑窟窿,左右望了好一会儿,对我说道:“找块石头来。”

我在旁边找了拳头大一块石头,丢给了他,而屈胖三掂量了一下,顺手往下扔去。

咚……

那声音回来的似乎有些久,屈胖三认真打量了好一会儿,对我说道:“陆言,我去底部瞧一下,你在上面等我,如果我扯绳子,你就往回拽,知道不?”

听到这话儿,我叫老廖跟我一起下去,结果他瞧见那池子底部滑腻腻的黑色油垢,摇了摇头,说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给你们打光。

我说好,你小心一点,刚才那个家伙有可能会找过来的。

老廖笑了笑,说我一大活人,怕啥呢?

我没有再说,翻身下了池子,然后走到屈胖三旁边,接过他从崆峒石里拿出来的绳索,帮着捆好腰身。

屈胖三准备下去,我抓着他的胳膊,说大人,下面黑咕隆咚的,你可小心一点。

他摇头,说雪瑞肯定不在下面的,七魔王哈多的人估计早就将下面查了一个遍,我下去,只是想看一下,哪儿是否又什么线索留下来。

说罢,他在我的帮助下,往那黑窟窿里往下滑落而去。

随着绳索的往下,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我之前虽然进过这虫池,不过那个时候这儿可是满满当当的,哪儿都是虫液,并没有瞧见抽干之后的庐山真面目,也不知道这下面还有这么一个黑窟窿,不过也晓得如果想要查看通道的话,说不定这里就有答案。

绳索下到五十多米的时候,方才到了地下,我向下面喊了一声,结果屈胖三没有回应。

我又喊了一声,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不过也不是很清楚。

看起来这井下的声音传播并不好。

我不知道屈胖三准备在下面待多久,便蹲在旁边,一边往下面打量着,一边等待他扯绳索,好立刻将他拉上来。

如此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屈胖三那儿却还是没有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听到老廖那边传来一声尖叫,连忙抬头望去,却给那强光眼睛给刺到了眼睛。

我眼睛一阵疼痛,下意识地眯了起来,又用左手挡在了额头上,这才瞧见老廖被人给擒住了,压在地上,而有两人站在池子边,正拿着强光手电照着我。

尽管没怎么看清楚,但我还是大概感觉到了,其中有一个人,应该是之前离开的那个训狗少年。

靠……

瞧见老廖被人给扶起来,掐着脖子动弹不得,我就忍不住地想要骂脏话。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我本不想对一个素未蒙面的少年郎痛下杀手,然而他却屡次三番地挑衅我,这让我的杀心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浓烈起来。

“举起手来,举起手来……”

那少年郎在虫池边缘得意地大声叫着,那强光手电在我的身上晃来晃去,而这时我瞧见了另外一个人,却是一个留着一大蓬胡子连到胸口的老僧人。

那老僧人长得一点都不慈眉善目,脸颊削瘦,眼眶深陷,鹰钩鼻,给人的感觉十分恐怖,就好像是一具死尸一般。

我没有举手,而是站立在原地,平静地打量着这两人,然后说道:“我饶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少年郎大怒,直接一拳打在了老廖的脸上去。

老廖只是一个筋骨强健的普通人,哪里受得了这个,这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还吐了一口血,几颗牙齿也脱落了去。

少年郎像捏着鸡仔一样,架着老廖,对我威胁道:“跪在地上,举起双手,不然我杀了他。”

我并不接受威胁,而是皱着眉头说道:“你杀了他,你也活不了。”

少年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朝着老廖的脖子扎去,急吼吼地骂道:“我就杀了,看你能怎么办?”

啊?

我怒目圆瞪,正要动手,这时老僧人伸手拦住了他,然后对我说道:“你是谁?”

我说你们又是谁?

老僧人气定神闲地指着我说道:“照我徒弟的意思做,不然连你也给杀了。”

好霸道!

我满肚子的怒火,决定要给这师徒两人一点儿颜色看看,也不管屈胖三到底有没有查看好,便拉着绳索,往上猛拽。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绳索居然一空,从中间断了。

怎么回事?

第四十四章 斩人祭旗

那绳索的陡然断裂,让我大为吃惊,不知道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个时候虫池上面又传来了少年郎的厉声叫喊:“跪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弄死他,再弄死你……”

我操你奶奶的!

我本来就对屈胖三满怀担心,而这边那家伙却拿老廖的性命在威胁我。

老廖是什么人?

人在我一文不值的时候,给我当向导,送我到达寨黎苗村,这是一份情;再一个,老廖跟我堂哥陆左也是熟人。

这样的关系,你特么也敢拿来威胁我,不怕死?

也对,老子饶了你一回性命,结果你却当我是软弱,特么的,你们这些猴子真的就是欺软怕硬的畜生,老子不来点儿强的,你还真的是不拿村长当做干部,不拿豆包当做干粮了。

杀!

我刚才不动,是因为手上得抓着这根绳子,而此刻绳子既然从中而断了,虽然不知道屈胖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却没有了估计。

我的余光处一扫量,瞧见前方两米处有一个遁隙,足尖一点,人便陡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了那少年郎的身后。

我一出现,猛然一掌推出,那家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旁边一躲,我正好抓住了老廖的身子,没有任何犹豫,往旁边一躲,人便出现在了村子外面的荒地上。

为了保证安全,我没有犹豫,再一次施展地遁术,人便出现在了之前眺望村子的那处山坡上。

如此几个转身,空间骤然变化,这情形让刚才还在被人劫持的老廖大为惊讶,而我也来不及跟他解释什么,抓着他的胳膊,告诉他在这里藏一下,我回头再过来找他。

老廖也对刚才没有听信我的话语下虫池去的事情心有愧疚,慌忙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你小心一点。”

我朝他点头,然后再一次地遁术,原路返回。

我再一次回返那虫池的房间里,那少年郎和他师父鬼面老僧还在四处打量。

两人瞧见我骤然出现,立刻转过身来,少年郎拔出了那把黑黝黝的尖刀,而那鬼面老僧则遥遥望着我,开口说道:“你刚才使用的,可是中华的五行遁术?”

我说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若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两位真的以为我是说相声的了。

我的手往怀里一摸,将破败王者之剑给抓了出来。

左手握住极品雷击木的刀鞘,右手缓缓拔出了长剑来,而那鬼面老僧的脸色也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年轻人,别说大话,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将长剑前指,平静地说道:“好,我洗耳恭听——你是谁?”

少年郎跨前一步,冷然说道:“好叫你晓得,我师父就是南亚五妖之中的狂鼠妖王纳卡,在整个东南亚都是赫赫有名的,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你特么算个逑?”

我点头,说知道了,顺便问一句话。

狂鼠妖王纳卡抬了抬下巴,高傲地说道:“你说。”

我说冒昧问一句,狂鼠妖王、七魔王,你们的外号里面都有一个“王”字,那么到底谁厉害?

啊?

两人根本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当时就愣了好一会儿,那纳卡本来还是想说一句大话的,不过到底还是没脸说出来,闷声闷气地说道:“七魔王乃仰光枭雄,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我比起他,自然是差一点儿。”

我点头,说如此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