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喊道:“我该怎么办?”

然而这只是我识海之中的波动,屈胖三根本听不到,也不管别的,淡定地说道:“时间只有两分钟,而两分钟之后,你如果冒不出来,你就死了,不过没事,我会把你送回去安葬的,另外还会照顾好我嫂子……”

嫂子?

虫虫,啊,是虫虫,如果我死了,那么岂不是也将要与虫虫永远的分离?

在那一刹那间,我的心中顿时就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来,然而找不到头绪的我却显得更加急躁了,想要联系聚血蛊,却想起小红依旧还在沉睡。

没有人能够帮得了我,能够拯救我自己的,只有我自己。

突然间,我想起了屈胖三的话语来,虽然计算不了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但是我却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如果不依靠别人,我能够成功么?

可以的。

我曾经无数次证明过自己,我当初离开虫虫,就是想要证明一点,那就是我是可以的。

我能行,尽管在人生的这个年纪里,方才接触到这一行,但我却无疑是最幸运的。

我一开始就出身名门,师父是名满天下的苗疆蛊王陆左,而还碰见了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虫虫,她教会了我太多太多的东西,甚至还将要我性命的聚血蛊变成了我的本命蛊虫。

聚血蛊、聚血蛊……

对了,我可拥有着那么多的记忆和人生,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那么多回忆和人生支持着。

在古战场中奋力苦战的无名将军……

惨死在敌营之中的那硬骨头使节……

修筑了一辈子祭殿的耶朗大匠师……

一个无名的小祭祀……

还有那名满天下,以一己之力护卫着整个耶朗王朝的大剑师、一剑神王……

这些记忆和人生在一瞬间加持在了我的身上,仿佛一个又一个的灵魂,开始贯注进了我的意识之中,我开始感觉到了一阵强大的意识蔓延。

这种充实感让我没有再感到害怕,充满了自信、一种阅尽无数之后的寂寞感……

我还是我,我是陆言,不是以前的任何一人,而是独一无二的我。

我,聚血蛊的主人,是陆言。

不是地魔。

啊……

一声呐喊从心底里往外面冒出,我张嘴怒吼,而随着这怒吼的,是一声惊悸悲苦的惨叫声,地魔在我的意识之海中翻腾着,苦苦哀求道:“陆言,再给我一个机会,这回我不要肉身了,你放我离开就好,孤魂野鬼也无所谓,我自求生存……”

话音未落,屈胖三却开口说道:“啰嗦个屁啊,这会儿是谈条件的时候么?认命就行了,傻波伊……”

轰!

我感觉灵魂被某种圣洁的光芒洗涤了一下,浑身一哆嗦,猛然张开了眼睛,瞧见屈胖三还骑在我的脖子上。

而此刻,我终于是我了。

望着那张充满了睿智目光的胖脸,我伸出了手来,抓着他的胳膊,说道:“谢谢,谢谢你,屈胖……呃,大人!”

屈胖三盯了一眼我,说你丫回来了,怎么样,没吓尿吧?

我说没有,我知道有你在,那家伙迟早会露陷的。

屈胖三说你可拉倒吧,他融入你身体里面的本源如果真的将神魂和身体融合在一起了,别说是我,就算是天神来了,都不管用!

我说呃,那个啥,可以的话,咱换一个姿势好么?我感觉你的小鸡鸡顶到我了……

屈胖三一翻身,躺在了我的旁边,说那家伙,就是教你地遁术的人?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屈胖三说这不是废话么?融入你身体里面的那力量本源,就是土之力,我能瞧不出来?

我点头,说对。

屈胖三说你小子倒是因祸得福了,那个傻波伊将随身的本源力量灌注进了你的身体里,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心脏左边的部位,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往全身的经脉处扩散?

我点头,说感觉到了,我该怎么办?

屈胖三说该咋办咋办,你就当多了一个丹田,没啥事儿——话说先前界碑石的事情我摆了你一道,这回算是扯平了。

我说别啊,界碑石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知道,跟你没关系。

屈胖三哈哈大笑,说我就说嘛,昨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老子特么的一开始为了安慰你,居然还服软道歉了;我擦,后来回想起来,越想越不对,你特么的居然敢生我的气,这不是找死么?结果发现找死的不是你,是那小子……

我顿时就感觉到冷汗直流,说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受气包,怎么都不敢发作啊?

屈胖三嘿嘿笑,说你知道就好。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怎么欺负我都好,我认了,不过有一点可得跟你说——嫂子,一丁点儿都不准碰,否则兄弟都没得做,我绝对跟你翻脸。

屈胖三又是一阵大笑,说我擦,习惯了你这傻波伊,对那家伙怎么看都别扭。嗯,你回来了就好。

这边说得热闹,门被推开,陆铁进来问道:“陆言你好一点儿了么?”

我扶着床半坐了起来,点头说道:“嗯,好点儿了,多谢你铁哥。”

陆铁不知道我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那么多的凶险,呵呵笑道:“我叫你范姐帮你煮了点儿小米粥,回头你喝点儿吧……”

我点头,说好。

那一刻,阳光灿烂。

第五十八章 地煞陷阵

我在蛮莫蛊苗的这个小村子里足足养了一个星期的伤,其间陆铁和范腊梅一直都在照顾着我,并且还将当时见过面的几人也叫过来与我见面。

大家谈到了当时的情景,不由得感慨虫虫的勇气。

在所有人都为之恐惧的时候,她却以一人之力站了出来,并且要将那看上去不可战胜的巴鬼切给干掉,这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如此?

她并不是以力压人,凭的是勇气和智慧。

听到旁人对虫虫的满口夸赞,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他们口中那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正是我的女朋友;而难过的是,我的女朋友漏气了……哦,错了,不见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不但如此,因为有着地魔慷慨的本源力量注入,使得我感觉自己仿佛又提高了一个台阶。

我有了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来。

一天中午,吃过了午饭后,我和屈胖三两人溜到了十几里外的一个山谷之中来。

两人站定,屈胖三问我道:“你准备好了?”

我点头,说这些天闲着无聊的时候,我一直在脑海里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感觉那家伙为了诱惑我,也觉得志在必得,倒没有掺杂太多的私货,虽然还有最后一点儿并没有讲完,但他融入我身体里的那本源,却可以将其补足,所以如何使用,我心中隐约有了一些大概。

屈胖三说这地煞陷阵的大名,我的确也有听过,最早传于东汉末年的黄老道上师于吉,此人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开坛授业,最终却被军阀孙策所杀。

我愣了一下,说三国?

屈胖三点头,说孙策此人性情蛮狠凶猛,暴戾无常,于吉身死之后,他弟子为师报仇,便对其进行刺杀,用的正是这地煞陷阵。

我说居然还有这么一说。

屈胖三说于吉是五行遁术的大家,他死之后,门下分裂,一部分东渡东瀛,在神道教盛行的蒙昧时代,开创了忍者之术;而另外一部分则建立了五行门,一直是中原道门的骨干,只可惜后来到了明朝之时,倭寇犯境,其中掺杂着不少忍者,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五行门也被卷入其中,结果引发了江湖公愤,被联手铲除了去,此法便一直失传了,颇为遗憾。

两人闲聊几句之后,屈胖三离开,在远处替我押阵,而我则开始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地参悟起来。

正如我所说,地魔传授给我的地煞陷阵,并不完全,最后一部分的时候,我已经陷入了夺舍之险境,根本来不及听闻,而虽然可以通过那本源补足,但其中还有许多可能性,需要一一参详。

我盘腿而坐,让自己陷入绝对的宁静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地变暗,而深山之中,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狼嚎来。

这狼嚎让我全身的肌肉一阵紧绷。

我感觉到了危险,而这时下意识地感觉,下一秒,我觉得自己的意识在一瞬间就蔓延了开去。

我感受到了地煞。

与其说是地煞,不如说是一种山脉力量的蓄积,整个大地其实如同海洋一般,分属于不同的板块,而板块与板块之间也有冲突,只是这并不明显,不过那能量日积月累,已经达到了一种峰值。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将那能量引导出来,将其引爆。

懂了。

我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地煞陷阵,其实跟神剑引雷术,是属于同一种的道法。

那就是将已经存在的自然力量给引导出来,并且纳为己用。

我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念起了诀咒来。

此法在于与地煞之灵沟通。

那不是一种意识,而是一种力量的积累,一种导向性的东西。

而下一秒,我感觉到那力量一下子就奔涌了出来,宛如炮弹出膛,我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危险,足尖一错,人便出现在了几百米的山丘之上。

轰隆隆……

回望山谷,我发现之前自己站立的地方,居然一片狼藉,无数的坑洞和乱石出现在那儿,范围足有三十多米。

我因为太过于紧张,而且没有刻意引导,所以那地煞的力量是无序而混乱的。

这只是一次并不成功的体验,却给了我太多的经验。

只可惜这地煞的力量并非源源不断,它的蓄积需要时间,在这个地方,我是无法用上第二次。

而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受到了太多的东西。

我闭上眼睛,默默思量了许久,而这时屈胖三也找了过来,一脸震惊地说道:“我擦,这一招也太牛波伊了吧,突然一下子,那土地就崩溃了,乱石飞起,天崩地裂,就好像是地震一般。”

我有些遗憾,说我感觉还是有一点儿牵强,刚才那力量太狂躁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引导。

屈胖三旁观者清,说这个东西讲究的是一种感受,你得熟练,方才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在威力爆发的那一瞬间再离开,才是最为正确的办法。

我点了点头,说对,如果提前离开,的确是无法把控这股力量。

屈胖三说如果此法引导得当,估计能够引发一起局部地震呢,你感受到刚才的余波没有?

我点头,说现在脚下的土地还在颤动呢。

屈胖三说上次算计七魔王哈多的时候,如果在那烂尾楼里面你学会了这一招,我就不用那么拼命的安装炸药了……

听到他的话语,我突然间心头一跳。

这威力的确巨大,不过如果是在闹市或者高建筑群的地方使用,只怕造成的危害就有些太恐怖了。

不过我觉得如果真的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事儿,只怕就如同五行门一般,被江湖同道所唾弃,最终也会被大追杀而弄死。

回想起第一代一剑神王的惨死,我觉得自己估计走不到那样的高度,即便能,也不想做这事儿。

我自始至终,都觉得应该对死亡保持一定的敬畏。

如果你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儿,估计离死应该也不算太远了。

我和屈胖三试过了一回地煞陷阵之后,没有再停留,而是返回了那个村子,这时陆铁听到我们回来,立刻找了过来,说刚刚听到有一场地震,问我们有没有遇到?

我们不敢说明原因,含含糊糊地应过。

讲完这些,我对他说自己的伤势差不多已经养好了,明天就准备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听到我的话,陆铁诧异,热情挽留,我还是十分坚持,不过告诉他,说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再来拜访,另外如果他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敦寨找我,如果我不在,可以找一个叫做许映愚的老人。

陆铁知道我要走,便叫了当天之人,在自己家里摆了一桌送行宴,如此又是大喝了一场。

我因为小红并未苏醒,所以喝酒比较克制,而陆铁反倒是大醉了一场。

次日清晨,我们离开了蛮莫小村,然后步行往北走,走了半日,终于来到了一处市集,问了一下地点,然后搭车前往附近的县城,又坐车前往滇南省的省会春城。

抵达春城之后,我和屈胖三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自己既然是越境而入,并没有在海关有记录,有心人也查不到我们,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别坐火车。

毕竟我一直感觉在某个部门里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这让我很难受。

我想了一下,按照电线杆子上面的假证信息找过去,终于跟一个假证贩子接上了头。

不过我要的不是假证,而是真的身份证。

好在对方这个也有,弄了十几张来,都是被人丢掉的身份证,或者是偷来的,我挑选了一下,弄了一个叫做徐朗的年轻男子,从相貌上有那么一点儿相似,不过对方的照片年轻许多。

找了一份假证,我和屈胖三便坐上了火车,先返回了我的老家晋平。

回到晋平之后,我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家都没有回,直接来到了敦寨,找到了虫虫的师父许映愚。

再一次见面,老人的气色十分好,说你们两个干得不错,七魔王哈多此人是个枭雄,能够在他老巢附近夺其性命,实在难得。

屈胖三对他十分不敬,说你不是退下来了么,咋消息还这么灵通呢?

许老说虽然退了,总还是能够听到些消息的嘛。

我把他当做了领导,将这一次的缅甸之行汇报了一遍,听过之后,许老点头说道:“你办得不错,如果虫虫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的,那么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说我想去一趟臧边,看看虫虫有没有在那儿。

许老摇头,说你不用去了,她不在。

我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许老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说道:“虫虫去了东海蓬莱岛,这件事情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的。不然日后无论是你,还是她,都有可能会怪我……”

※※※

(卷终)

【第七卷 江湖乱事】

第一章 真话,谎言

从许老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虫虫去了东海蓬莱岛。

东海蓬莱岛是什么地方?

大部分踏入这个江湖的人都能够说出当年的天下三大修行圣地——东海蓬莱岛、天神神池宫,苗疆万毒窟,然而要说有谁去过的话,江湖上敢说这句话的,人数不会超过一个手掌。

并不是说东海蓬莱岛就只有五个人,而是大部分人都是悄不作声的,绝对不会说出来。

据我所知,我认识的人里面,有且只有一个知道东海蓬莱岛。

那就是洛飞雨。

我当时很奇怪,问许老是怎么知道的,他说虫虫出发之前,曾经跟他打过了电话,我问她为什么要去东海蓬莱岛呢,许老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听说是遇到了一个人,然后就跟着去了。

我问是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许老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陷入了沉默。

是女人的话也就罢了,若是男人,到底是什么样魅力的男人,能够让虫虫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离开呢?

我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就痴了。

沉思了几秒钟之后,我决定不逃避现实,而是要去找到虫虫问个清楚。

为什么要去东海蓬莱岛?

于是我问许老,说东海蓬莱岛到底在哪儿,是不是在鲁东省烟台市的那个蓬莱岛?

许老笑了,说若我说真是那儿,你会信么?

我摇头,说不信。

许老说道:“蓬莱岛出自于道教传说中,通天教主的道场碧游宫,便是在那蓬莱岛上面,那是一处孤悬海外的仙岛,有人说靠近日本,有人说靠近夏威夷,也有人说就在东海之滨——至于在哪里,反正我不知道。”

我听到,人一下子就郁闷了,说你知道有谁知晓么?

许老犹豫了一下,说有两人。

我说是谁?

许老说其中一人,名叫做陶晋鸿,你可晓得?

我说他老人家是茅山宗前代的掌教真人,听说后来入了天山,成就山神之尊,且不说我见不到,就算是见到了,人家也不会给我面子。

许老说陶晋鸿曾经跟东海蓬莱岛的海公主有过感情瓜葛,说不定知道在哪儿——不过我觉得你我都没有那个面子。

我说另外一人呢?

许老说另外一人,是我的敌人,名叫尚正桐。

我说听着耳熟,您继续。

许老咳了咳嗓子,说这个尚正桐呢,在解放前,曾经是国府第一高手,后来蒋兵败之后,退守台湾,他也跟着离开了去;现如今隐居在宝岛花莲眷村之中,听说还没死——这人据说也知道东海蓬莱岛的消息。

我说我听过国服第一卡牌,国服第一德莱文,没听说过国府第一高手……

许老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没见识——国府是解放前中央政府召集高手而成的府院,因以国术闻名,故称国府,而这尚正桐出身于浙东大家,名门之后,乃当时的不世英才,只可惜投错了对象,最终退守宝岛。我当年参加革命,曾与他交过手,输了,后来老王将他打败,所以说是敌人……

我说老王是谁?

许老说宗教总局的第一人局长,王红旗,你不认识的。

我点了点头,说老爷子,还有没有别的提示?

许老双手一摊,说话我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日后不管你跟虫虫之间出现什么问题,都别怪在我身上来,知道不?

我都快要哭了,说老爷子你别这样啊,我横不能去找尚正桐问东海蓬莱岛的消息吧?

许老说怎么,你不敢?

我摸着额头,打量了一会儿,又打量了一会儿屈胖三,突然问道:“大人,你陪我去不?”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我累了,歇段时间再说吧。

我说别啊,你这一歇,要万一虫虫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屈胖三说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去了也没啥用啊?

我说怎么没用?现如今我好歹也有几分与高手拼命的手段了,你可不能看不起我,小心一不留神,就给我阴了去。

屈胖三抱着胳膊,说我去了,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

我犹豫了一下,赶忙说道:“好处当然有了,比如、比如……”

屈胖三一摊双手,说你看吧,不去、不去。

我想起以前工作的时候,没事看过的几集《康熙来了》,赶忙说道:“对了,我可以带你去宝岛吃好吃的,你知道么,宝岛的夜市有各种各样的小吃,什么卤肉饭、蚵仔煎、担仔面、甜不辣、士林大香肠、棺材饭、烧仙草、彰化肉圆、咸酥鸡……”

屈胖三流着口水,说别说了,别说了!

我继续说道:“凤梨酥、牛轧糖、宝岛铁蛋、红葱酥……”

屈胖三举手,一脸郁闷地说道:“我去!”

我兴高采烈,说说真的?

屈胖三说你丫的说的这么开心,我肚子却闹起了革命来,若是不能吃到,只怕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不过你得保证,刚才说的那一堆东西,到了宝岛,都得买给我吃。

我说这个没问题。

屈胖三点头,说行了,休息一晚,明天出发。

我说干嘛明天啊,今天就走。

屈胖三呸了我一口,说你神经病啊,又不是赶去投胎,你给我滚回家去,孝顺一下你老娘,明天我们出发。

看起来他是跟许老有些话儿要说,我便不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于是出门离开。

这回有了地遁术,我倒也用不着骑乘别的工具,于是一路遁走,那直线距离并不算远,故而走走停停,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家里。

对于我的突然回归,母亲表现得十分高兴,马上打电话,叫在镇子里赶场的父亲多割了两斤肉回来,还叫买一斤排骨。

她今天给我做排骨炖土豆吃。

不过让我感觉到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没有问我这次去办的事情顺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