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胖三说你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大人我一眼却瞧出了端倪,怎么样,我到底还是比你厉害吧?

我说你发现了什么?

屈胖三没有理我,而是走到了肖艳秋的跟前来,说姐姐你别吵了。

肖艳秋对我们有着浓浓的戒备心,下意识地朝着门口那边逃去,而屈胖三则一个滑步,人便拦在了门口,腾然跳起,一记手刀砸在了肖艳秋的脖子上,那女人身子一软,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去。

他扶住了肖艳秋,拖到了客厅沙发前来,我有些气愤,说你干嘛啊,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您难道想要毁尸灭迹?

屈胖三冲我嘿嘿一笑,然后将肖艳秋给扶上了沙发,趴在上面,然后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伸手一撩,居然将人家的衣服给掀了上来。

我瞧见白花花的一片,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去,说胖三你干嘛?

屈胖三嘻嘻笑,说你梦中情人的身体,难道就不想瞧一眼?

我说我跟你讲,你别这样,不然我生气了。

屈胖三说呃,行了,不逗你了,你回头来,看看她背上这是什么。

我瞧见他语气有些认真,这才回过头来,瞧见在肖艳秋的后背之上,居然纹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黛青色毒蝎子。

那毒蝎子占地很大,从她的香肩一直往下,过了胸衣,尾巴落在了臀缝之间去,几乎占了她大半个后背。

这刺青十分逼真,我甚至能够瞧见蝎子身上的每一根纹路。

这样的图案出现在一具洁白姣好的女人身躯之上,莫名间就多出了一股邪魅的诱惑力来,让人忍不住就有些呼吸急促。

我打量了一番,吐出了一口气,说认识她有一段时间,我倒是没发现她身上居然有这么一个刺青。

的确,肖艳秋给我的感觉很恬静,知性美,是一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充满了活力和朝气,按理说是不会弄这种刺青的。

而且这刺青十分精美,给人的感觉都有点儿像是一件艺术品了。

这可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听到我的话,屈胖三嘴巴一撇,说什么啊,一看就知道弄上去不久啊。

我说啊,从哪里可以看出来的?

屈胖三坏坏的笑,说你这是女人见得太少了,若是多瞧一些,说不定就能够一眼看清楚了。

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对,这刺青有问题。

屈胖三嘿然一笑,说你终于找到事情的关键点了——这不仅仅是纹身,若是一种巫法,看起来应该是一座心灵桥梁,连接双方的,只可惜从这上面的纹路来看,你以前的女神并没有处于对等的地位,反而如同奴隶一般的待遇……

他轻声解释着,然后吐了点儿唾沫在手心上,平平地伸出了手来,先是在半空中摩挲,随后放在了肖艳秋的翘臀之上。

他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就好像是泰式推油一般,从臀部,一直往上,最后推到了颈部。

整个过程,他用了差不多五分钟。

当摸到颈部的时候,屈胖三深吸了一口气,口中突然急速喝念:“日不停,夜不停,外旗金甲响咚咚,翻身转眼救良民,左排八十九万兵,右排八十九万将,乌鸦报字云中叫,雷公霹历震乾坤,金轮朝请,速降坛中,急急如律令敕,太上老君敕!”

他一口气念完,然后化掌为爪,朝着空中猛然一拉。

随着咒诀持续,那刺青仿佛活过来一般,屈胖三这般一拉,那刺青竟然凭空浮现,化作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蝎子,倒垂着尾刺,凶狠地朝着屈胖三手中扎来。

屈胖三不急不缓,食指和拇指齐出,抓住了这尾刺,接着左手之上腾然出现了一团烈焰来。

这烈焰如金,将那毒蝎给点燃,一下子就化作了大团火焰,熊熊燃烧。

差不多燃烧了三十几秒,其间有一种尖锐的惨叫声出现,很细,但是却声声落入我的耳中,让我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

待那蝎子烧成了灰烬,我低头一看,却见肖艳秋后背的纹身变得很淡很淡了,仿佛颜料一般,用水一冲估计就没了。

屈胖三弄完这一切,双手一搓,然后在肖艳秋的脖子上轻轻一拍,大声喊道:“醒来!”

啊……

肖艳秋发出了一声喊叫,喉咙里仿佛有痰似的,咕噜噜一阵响动,然后一大口脓血吐了出来,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惨白如纸。

恢复了神志的肖艳秋有些迷茫,左右望了一下,怎么看都有一股陌生感。

她差不多过了三五分钟,方才回过神来,一脸惨然地对我说道:“陆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说话,而屈胖三在旁边解释道:“有人在你身上下了降头,让你转变心志,被人控制和催眠,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那个人,到底是谁?”

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肖艳秋终于弄清楚了前情往事来。

她咬着牙说道:“是刘半秃那混蛋,他迷奸了我,我事后拼死挣扎,说一定要告发他,让他坐牢,结果给他绑住了,后来叫了几个人过来,给我喂药,然后给我唱一种古里古怪的歌,像经文一样;到了后来,我莫名就觉得其实自己是喜欢他的,然后就跟他在一起了……”

听到肖艳秋的讲述,我一股怒火浮上心头,骂道:“人渣!”

肖艳秋也是满腹怨恨,霍然而起,说我要去公安局,我要告发他,让他坐牢,受到惩罚。

屈胖三在旁边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同居这么久,现在去,警察会相信?”

一句话说得肖艳秋哑口无言,僵立当场。

而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接通之后,阿峰在电话那边冲我激动地说道:“陆言,你知道么,刘色鬼那家伙跟人谈话的时候,突然吐了血,摔得鼻青脸肿的,哈哈……”

第七章 抽丝剥茧

我听阿峰讲述完事情的经过之后,问他怎么还在公司里,没有请到假么?

阿峰在电话那头十分郁闷,说对,那条老狗不肯批,说想要请假也可以,去医院那正规的批条来,要不然就算是死了,也得死在工作岗位上,操……

我冷笑一声,说他当然这么说,我估计他现在肯定在奇怪,为什么你还能够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呢。

阿峰听到,一哆嗦,问我说你的意思,不会给我下降的人,就是他吧?

我说这事儿你别管了,总之我帮你搞定就行了……

阿峰气呼呼地骂道:“这条老狗,我找那扑街去!”

我说你得了吧,就你现在那样,不去医院就已经不错了,还跟他较什么劲儿?对了,你没有跟别人提起我吧?

阿峰说我留着心眼呢,刚才有一家伙过来跟我套近乎,盘根问题的,我瞧见他是刘色鬼的人,就没有搭理他——哎、哎,刘色鬼下班了,哈哈,我终于轻松了,没人盯着,回头我溜号了,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说你有时间就回家休息,我这边有点儿事,处理完了给你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回过头来,对肖艳秋说道:“他下班了,估计是我们给你解了降头,他遭到了反噬,现在过来找你确定情况。一会儿如果他打电话过来,你就告诉他在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肖艳秋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打量了我一眼,说你们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你真的跟他处出感情来了?

肖艳秋摇头,说不是,我担心——我现在的职位是靠他上去的,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在经历过了最开始的愤慨之后,她开始谋算起了这事儿对她正常生活的影响来,这事儿听起来有些不太好,不过却是最现实的问题。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她,说你别担心,那家伙对你造成的伤害,如果没有人来管,我帮你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些经济上的补偿,让你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得到的。

听我这般说,肖艳秋闭上了眼睛,突然间流出了眼泪来。

过了一会儿,她坚定地告诉我,说不用,只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好,我其它的都不要。

我叹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肖艳秋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给我看,却真是刘经理打来的,她有些紧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正常说话就行了,不用担心什么,一会热他来了,交给我来处理。

肖艳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过了电话。

这女人当真是个天生的演员,原本紧张得要死,结果一接通,演技立刻爆发,对这电话那头的刘经理叫老公,软软糯糯的,听得我都有些骨头发酥。

仔细想想,还好当初我没有对她下手,若是这女孩儿真的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估计自己罩不住。

刘经理有一辆帕萨特,所以过来得倒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那房门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我们让肖艳秋去卧室里待着,而我和屈胖三则蹲在书房。

半分钟之后,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刘经理那拿腔捏调的普通话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宝宝,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往主卧,就必须经过书房,我们没有关门,就在那儿等着。

刘经理从我们跟前走过去,余光处瞧见了我们,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墙上靠去,随后反应过来,怒声吼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我和屈胖三走了出来,一前一后将他给围住。

我瞧见脸色难看的刘经理,说刘老板好健忘啊,我们周五的晚上刚刚见过面,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那日夜场冲突,出头的是阿峰,我基本上都在旁边打酱油,刘经理骤然之间记不得很正常,好在经过我的提醒,他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盯着我,说你们出现在我家做什么?

我说不做什么,有点事儿想要问一问刘老板。

刘经理望了主卧一眼,说我太太呢?

我说你太太在港岛,里面那女孩儿,只不过是被你用卑鄙手段弄上手的可怜人而已……

听到这话儿,刘经理没有任何征兆,转身就跑,想要越过屈胖三,跑到客厅,然后离开,不过屈胖三多鸡贼的一人,哪里能够让他得逞,不动声色地伸出腿来,把他给绊了一下。

刘经理跑得急,给这么一绊,人直接腾空而起,然后重重摔落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噗通声。

他杀猪一样的大叫,然后高喊“救命”。

这家伙是想把水给搅浑,我哪里能够让他得逞,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给扯到了客厅里面来。

我顺手将茶几上削水果的刀子拿起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将我们刚才没有喝过的水,直接淋到了他的脑袋上去。

感受到了水果刀的锋利,还有白水的冰凉,刘经理清醒了许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说道:“兄弟有话好说,别动粗。”

我说不跑了?

刘经理小心地摇着头,说不跑了。

我说想通了?

他点头,说对。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开了他脖子上的水果刀,坐在了沙发上来,他起身,也想坐,旁边的屈胖三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呵斥道:“叫你起来了么?跪着,你这人渣!”

他已经是留了手,不过这一耳光仍然响亮,那刘经理给扇得口吐血沫,越发的惊悸了起来,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和屈胖三坐在了沙发上,这时肖艳秋从主卧溜了出来打探消息,给我瞧见,指使她道:“帮忙倒杯水来,我有点儿口渴。”

屈胖三喊道:“我要红牛,你冰箱里有的。”

肖艳秋瞧见刘经理跪倒在我们跟前,大气都不敢喘,知道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于是过去帮我倒了水,又给屈胖三拿了饮料来。

刘经理瞧见她,可怜巴巴地说道:“宝宝……”

肖艳秋听着这亲昵的称呼,脖子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偏过了头去,说你别叫我,我不认识你这人渣。

刘经理还想开口,结果给起身接饮料的屈胖三又一大耳光抽了过去。

啪!

这一耳光打得结实,刘经理直接扑腾在了地上去,好一会儿方才勉强爬了起来,头低着,一脸青肿。

我咳了咳,说嘿,刘老板,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这两耳光打得刘经理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他哭丧着脸说道:“你们到底要问咩也嘛?”

我说刘老板是个痛快人,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天夜里,有人给我兄弟阿峰下了降头——你别紧张,我知道不是你,不过你应该是认识的,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

刘经理一脸错愕,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摇头说道:“我不知……”

啪!

一记耳光,我悠然说道:“刘老板你可想清楚了。”

刘经理哭了,说我真的不知……

啪!

啪!

这回是两耳光,我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瞧见瘫倒在茶几跟前的刘经理,可怜兮兮地在那儿吐血,我却毫不客气,伸出脚,用鞋底踩住了他的脑袋,淡然说道:“刘老板大概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警察过来办案子呢?”

刘经理哭了,说难道不是?

我说踩着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想起这段时间来肖艳秋这么一好女孩儿,给这家伙蹂躏猥亵,心中就是怒火腾腾,说很抱歉给你这样的印象,不过说实话,我不是。

屈胖三在旁边悠悠地说道:“你若是合作,留一条性命,若是不合作,你十二楼对吧,要不要我送你坐一趟飞机?”

我们越是这般轻描淡写,话语里面的杀气便越是浓烈。

如果是寻常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刘经理或许并无感觉,然而无论是我,还是屈胖三,都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事情的狠角色,手上的性命也不知多少,这些经历凝结而成的煞气,让刘经理一阵哆嗦,他沉默了几秒钟,终于扛不住了。

当我拿开脚,他嚎啕大哭,说不是我,不是我,是俞百里那家伙,他气不过,非要找覃志峰麻烦,我也劝过的……

他哭得如此悲伤,以至于我都有些难过。

深吸一口气,我说你真劝了?

刘经理点头如捣蒜,说对,我劝了,真的,我说那小子是我公司里面的下属,回头我找理由编排他就是了,没必要浪费,结果俞百里就是气不过……

我指着肖艳秋,说她背上的那东西,也是俞百里给你弄的?

刘经理一下子慌忙朝着肖艳秋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宝宝,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办法了,我不能坐牢,所以才求了他——我是真的爱你啊,求你让他们别杀我……”

肖艳秋一脸纠结,又是愤怒,又有些心软。

我揪住了刘经理的脖子,说这事先不谈,俞百里人在那里?

刘经理一脸灰色,说在澳门。

第八章 谣言东来

将刘经理敲晕了之后,我、屈胖三和肖艳秋商量起了怎么处理这个家伙的事情来。

屈胖三是最坚决的强硬派,他的意思就是直接将这家伙给弄死,然后找个地方栽了荷花,或者埋到土里就行了。

但听到这话儿,肖艳秋吓得脸色苍白。

她虽然能够回忆起之前被下降头时被刘经理各种凌辱和猥亵的事儿,心中充满了十足的仇恨,也确定这个家伙毁了自己的人生,但是想起杀人这事儿来,到底还是充满恐惧。

与肖艳秋一样,同样生活在社会主义旗帜下的我,对于法律有着天然的敬畏。

在荒域,又或者东南亚那些地方,我可以不受拘束,毫不犹豫地做任何事情,只要符合我心中的道德就行了,但是这儿不行。

随意弄死这家伙,是会有法律风险的。

我不想跟陆左一样,到最后给人追得满地乱跑,处境悲凉。

不过也不能够这般就轻易饶过他啊?

沉思了许久,我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联系东南局的林齐鸣,把这家伙交给东南局,让有关部门的人过来处理这事儿。

听到了我的提议,屈胖三沉默了许久。

随后他问我,说你就不怕有人盯着你?

我想了一下,说我们进出海关的记录都在,如果有人要对付我,肯定知道我们回国了,这个是没办法防住的。

屈胖三说记录是记录,如果没有人查起,未必找得到,但如果你找到那姓林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我说林齐鸣这人我见过,应该还是挺可靠的。

屈胖三说那行吧,你自己决定咯。

他听我说过以前的事情,不过却无法通过我的讲述,来判断别人的心思,而且如果有人过来接手,是轻是重,都有人来拿捏,用不着我们来操这个心。

如此沉思许久,我拨打了林齐鸣的电话。

电话打了两遍,第一遍没有接,第二遍接听了,却不是他,而是一个姓金的男人,在得知我要找林齐鸣的时候,他告诉我林齐鸣正在开会,并小心地询问我的身份。

我告诉他,说我叫陆言,林齐鸣应该认识我的。

过了五分钟,电话打过来了,林齐鸣在电话那头有些疲倦地说道:“喂,陆言么,我是林齐鸣。”

我向他问好,然后谈起了我这边的事情来,他听我说完之后,说这样,你把你现在的地址发个短信给我,我让江城分局那边的同志过去接手。

我说好,不过冒昧地问一下,像他这种情况,一般该怎么处理?

林齐鸣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他是亲手的,还是让别人帮忙弄的?”

我说他要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这点儿出息了,真凶不在这儿,搁澳门待着呢……

林齐鸣说这样啊,宗教局与检察院、法院那边有一个合作的特别法庭,专门处理这种案件的,一般来说,他这种会被用于强奸罪起诉,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他这是采用邪法达到目的的,而且情节特别严重,我估计应该是无期或者是死刑……

我说他可是港岛人。

林齐鸣在那边轻轻一笑,说不管是什么人,就算是火星人,只要敢在咱们的地盘上犯事,就让他来得去不得。

我说另外女方这边给他侵害这么久,会不会有一些赔偿或者别的?

林齐鸣说民事赔偿部分,这个需要检察院那边提出,我这里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到时候你跟过来接手的同志谈,问题应该不大。

我说好,正准备挂电话,没想到林齐鸣突然说道:“等等,陆言,我问你一个事情。”

我说你讲。

林齐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这边收到一些风声,说你跟萧克明见过了面,并且他还教了你神剑引雷术?”

我一愣,说你哪里听到的消息?

林齐鸣说这个你先别管,不过我这边知道,很多人应该也能够收到消息,你先告诉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几秒钟。

我与萧克明是在黄泉路上碰的面,后来从泰山阴阳界出来,没有待多久就分道扬镳了。

我去了荒域,他去了藏边,交集很少,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流传出来呢?

我心中琢磨着,然后说道:“我跟萧克明的确有见过面,是在我老家的时候,后来陆左出事,我去过茅山宗,但是听说他已经闭了死关,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而且他也没有教过我神剑引雷术——什么是神剑引雷术?”

林齐鸣有些怀疑,说你在缅甸击杀七魔王哈多的手段,难道不是神剑引雷术么?

我说那不是。

林齐鸣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说陆言,这事儿我并无发言权,不过有一句话我得提醒你,神剑引雷术是茅山宗的不传之秘、镇山法门,除了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无人可学此法,就算是现如今的茅山掌教符钧,据说都没有学得,除了萧克明几乎无人得会——我这消息是从东海传来的,我估计茅山宗也听到了,你最近小心一些……

我眉头一跳,说小心什么?

林齐鸣说如果茅山宗认定你会神剑引雷术,而且还是萧克明私传给你的,不但会找你麻烦,而且还会对萧克明动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儿,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谢谢。

挂了电话,我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会神剑引雷术么?

当然会。

不过这并不是萧克明教的,而是在黄泉牢笼里的时候,那个老道人教给我的。

我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事儿,但现如今听那林齐鸣一说,顿时就有些心虚了,那神剑引雷术是一等一的至高雷法没错,但名头也的确是太响亮了。

树大招风,就是这个道理。

林齐鸣说这事儿是从东海传来的,而且还谈及了缅甸的事情,这事儿让我有些紧张,看得出来,东海蓬莱岛并不是遗世独立的存在,它在我所不知道的江湖上,有着庞大的影响力。

我不确定将这消息故意透露出来的是哪一位,不过不是海公主,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轮回。

他们这是在借刀杀人。

总之就是不让我好过,而我却也真的就是神剑引雷术,所以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怎么都逃不开。

瞧见我一脸愁容,屈胖三有些不解,说你不是吹嘘你跟茅山关系不错么,怎么还头疼这个?

我苦笑,说我跟茅山关系不错,是跟茅山的前代老大,现如今那小子掌门职位被撸了,势力就大减了;而且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现任的茅山掌教居然这么悲催,连神剑引雷术这般的镇教法门都没有能够拿到,按道理说,传功长老应该会教给他的……

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了起来,那传功长老萧应颜,可不就是杂毛小道的小姑么?

自家侄子被你给顶了,我哪里还能够传那秘法给你?

一句不知道,没学过,你有什么脾气?

萧应颜和黑手双城的关系,我相信符钧不可能不知道,他奈何不了这护犊子的传功长老,本就是一肚子气,若是听到这个消息,说不定就炸了。

越想越郁闷啊……

我跟屈胖三说着话,不过也不能够一直担心下去,该干的事儿还得做,于是发了短信,过了半个多小时,门铃给人按响了,楼下的可视电话有人朝镜头招手,说你好,我们是林局叫来的人。

我们开了锁,没一会儿那几人就上来了,穿着灰色中山装,为首的是一个叫做吕凯的中年男人。

他十分的沉稳,或许是得到了林齐鸣的交代,对我们也十分客气,还主动出示了证件。

在听完了我们的讲述之后,他点头,表示明白,问肖艳秋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市局那边做一个笔录,另外关于民事赔偿的部分,林局那边也特意交代了,他们想要跟肖艳秋详细聊一些,知道她的基本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