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凡上前,将我给拦住,说你们就是我儿提过的那大陆仔?

我说哟嗬,你儿子闯了祸,敢情还敢跟你讲啊?

俞一凡确定了我们是过来找茬的之后,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突然间我感觉到头顶上一阵飕飕凉风冒出,下意识地低头,感觉一物贴着头皮飞了过去。

我心头生寒,往旁边躲开一些,瞧见有一个两岁大的孩童,五官处冒着鲜血,浑身青黑,一脸狰狞地朝着我咧嘴。

它嘴巴一裂开,满是尖刺的牙齿就露了出来,黑乎乎的,看得让人打冷战。

屈胖三也瞧见了,拍了拍手,说好一个灵体古曼童,有着手段,难怪能够发现我们——你儿子的本事,应该是你教的吧?

俞一凡冷笑,说敢在赌城这条道上开张做生意,怎么可能没防身的手段呢?

屈胖三打了一个响指,冲我说道:“我对付这老子,你去将那家伙给处理了,得快,不然来一大堆人,咱们两个可扛不住。”

我听到,朝着前方冲了过去,俞一凡伸手过来拦,给我一个倒空翻晃了过去。

他还待拦我,结果屈胖三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来。

我冲到了二楼这儿来,俞百里瞧见,吓得转身就跑。

我哪里能够让他如意,健步如飞,一下子就接近了他的身边,伸手去抓,结果那家伙却是早有预谋,挥手一拍,袖子里滑落处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我的手腕处削了过来。

好手段。

这光头胖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不过我估计他未必会想到我们居然能找上门来,所以什么准备都没有。

这把刀,对我来说,还真的形不成什么威胁。

我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笑容地对他说道:“俞百里,可还记得前几日加诸于我身上的羞辱么?”

俞百里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怒吼道:“去你妈的,在我的地盘,你还想撒野?”

我盯着他,说你的地盘?

俞百里色厉内茬地说道:“你信不信我随时叫几百票兄弟过来,干死你们两个?”

我说是么,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我与你无冤无仇,过来只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给我朋友下降头,你却下了死手,这到底是为什么?

俞百里瞧见与父亲斗得激烈的屈胖三,愤然而笑:“为什么?你个扑街问我为什么?哈哈,爷高兴杀你,就杀你,在我的眼中,你的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一丁点儿都不值钱……”

唰!

拔剑术,一剑斩。

破败王者之剑被我从乾坤囊中陡然拔出,然后向前猛然一斩,将俞百里所有的话语,都给中止了去。

剑劈在半空中的时候,发出一声呼啸,而后寂静无声。

过了几秒钟,俞百里的额头上面开始冒血,随后鼻子、嘴巴、胸膛乃至整个身体,都均匀地化作了两半,最后漫天的鲜血喷洒了出来,而我则将金剑收回了囊中。

面对着化作两半的俞百里,我淡然说了一句:“你刚才的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第十六章 夜宿民宅

俞百里给我一剑斩杀,他甚至都没有能够瞧清楚我什么时候出的剑。

轰然倒下的一瞬间,我听到有女性的尖叫声传来。

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发现有关门的声音。

很显然,应该是俞百里的女性家人,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下意识地偏头,然后伸手去抓。

我一把就将那突袭我的东西给抓在了手中,定睛一看,却正是俞一凡刚才弄出来的灵体古曼童。

这玩意充满了怨毒的阴气,与我的手一接触,立刻有阵阵寒毒朝着我的手掌传来,并且朝着我的全身蔓延而去。

我感觉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快要冻成一大坨的冰棱子。

好在这个时候,我唤出了聚血蛊。

这玩意从我的手掌之中浮现,然后将那灵体古曼童给包裹住。

几秒钟之后,这恐怖的玩意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放出了一股恶臭,然后消散开去。

我给熏得直想呕吐,往后退了几步,瞧见屈胖三还在与那老爷子奋力拼搏,招呼道:“祸不及家人,这家伙混蛋,他的家人却是无辜的,咱们走吧?”

屈胖三本来就是在应付这老人家,要不然早将人给干趴下去了。

不过对于我的话,他却冷冷一笑,说我觉得你这话儿没错,但有一点,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省心角色,瞧见刚才那灵体古曼童没有?没有几十条无辜性命,是不可能炼成这般阴毒的;不过呢,咱事儿已经办了,就没必要再在这里折腾了,撤吧。

说罢,两人回归原路,然后破窗而出,准备离开了这栋宅院。

那老头儿不依不饶,愤怒地追赶过来,然后口念诀咒。

突然间院子里生出了一大片的火光,无数的气息混杂而出,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拉住了屈胖三的手,使用遁地术,结果却发现空间给禁锢住了。

而这个时候,有两个黑西装翻身进了这里面来。

我眯眼一瞧,居然还是熟人。

那天马秀才拦住我的时候,给我介绍过,一个叫做什么重炮手,另外一个是什么风魔特工队的教官。

这两人都是许鸣的手下,也是邪灵教的残党余孽。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的出现让我的心中咯噔一下,没有了先前的淡然,将手伸进了乾坤囊,一边往外冲,一边跟屈胖三介绍起这两人的身份来。

屈胖三听到,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跟着我说道:“他们估计在这里守株待兔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许鸣说不定也在附近,行了,我们赶紧离开吧,不然事儿可就闹大了……”

两人朝着外面冲去,那重炮手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抬手就是一拳。

我的手一指放在乾坤袋中,这人一上前,当下就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朝着那人的手臂挥了过去。

没想到那人居然早有防范,朝着旁边一躲,然后拳头又如期而至。

我与此人交手,长剑凌厉,逼着他步步向后,而另外一人却直扑屈胖三,以为这小家伙人小好欺负,结果没想到屈胖三与他拼了几记,小短腿发威,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处,将人给直接弄得跪倒在了地。

不过这些人到底还是邪灵教的余孽,身手个个了得,最是难缠,我和屈胖三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对方。

速战不得,我们便心生退意。

我用破败王者之剑开道,金剑璀璨,将前路劈开,两人便冲出了那宅子外面来。

一出来,我伸手拉住屈胖三,想要借遁地术离开,然而却发现根本无法施展,仔细观察周遭炁场,发现所有的漏洞居然都给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封堵住了。

我施展不开,心中惊讶,一边朝着旁边的巷道跑去,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屈胖三见多识广,稍微一打量,立刻发现了其中蹊跷。

他告诉我,说这个应该是定星鼎的作用。

我诧异,说何为定星鼎?

屈胖三告诉我,说定星鼎是邪灵教十二魔星地魔的法器,他对于地遁之术最为精通和熟悉,当初曾经奉了沈老总的命令,监造了这样的一个法器,专门用来防范同门,一旦开启,方圆二十里内,无人可以遁形……

我心中惊诧,说这样的东西,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屈胖三微微一笑,说如此看来,这个许鸣说要重新举起邪灵教的大旗,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凭恃呢,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予支持呢……

我望着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的几个家伙,说那现在怎么办?

屈胖三嘴角往上翘,说你当真以为我这几日就是花天酒地来着?

我说难道不是么?

屈胖三翻起了白眼,说老子要不是神机妙算,哪里敢如此淡定?且跟我来,你放心,现如今对这赌城,我可比你熟悉。

他开始在前带路,尽往那小巷子里面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把身后的人都给绕晕了去。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从一处大楼的天台上面,直接跳到了另外一栋住宅楼的顶上来,然后从那天台楼道处往下,一路走,来到了其中的一层。

屈胖三领着我来到一门口敲了敲,说沫儿姐姐,你在家么?

啊?

什么情况?

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而过了几秒种,那门居然真的就打开了,一个打扮热辣的女孩出现在了我的跟前,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屈胖三的身上。

她这是方才有了几分笑容,说道:“你怎么来了?”

屈胖三抱拳,说沫儿姐姐,江湖救急,能进来不?

女孩儿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让开了身子,我一头雾水地跟着屈胖三进了屋子,发现这儿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布置挺温馨的,就是房子有点儿老。

这客厅狭窄,我还站在沙发前没敢坐下,而屈胖三则介绍道:“沫儿姐姐,这是我表哥陆言,跟我过来玩儿的;表哥,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沫儿姐姐,她是一个小提琴家……”

女孩儿脸有些红,伸手过来与我相握,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与她礼貌握手,屈胖三又吹嘘起来,说沫儿姐姐的小提琴拉得可好了,有大师级的水平。

我十分崇敬,说了两句好话,结果沫儿红着脸告诉我,说她不是什么小提琴家,只是一个在餐厅里给别人拉小提琴的乐手而已。

她让我们坐下,然后问起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屈胖三说我们在赌城这里碰到了仇家,然后给追得无路可逃了,这偌大的赌城我也不认识谁,就觉得跟你挺熟的,求求你收留我们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就回国了,可以么?

呃……

这家伙装起可怜来,还真的是惟妙惟肖,我倘若是不知道内情,还真的就给他骗了去。

果然,那沫儿姑娘真的就相信了他,追问了几句,便也没有再多说,告诉我们,说想待多久待多久,千万不要大意,这边的黑帮虽然不多,但个个都很凶狠的,而且这几天不太平。

屈胖三好奇,说怎么不太平了?

沫儿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事情没有报道出来,但在论坛上都传疯了,说这儿的黑道大佬崩牙驹,他在路环监狱那边有一个秘密据点,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生意上的对手、仇家和欠钱的滥赌客,结果给人端了,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而且很恐怖,都是给切成了两半——现在崩牙驹在到处找人,这几天风声鹤唳,连市面上的生意都有些不太好了……

呃?

沫儿姑娘所说的这事儿,难道是我那天逃走的时候干的么?

有这么凶残么,我当时怎么没有感觉得到?

而随着我的了解,发现果真就是我那天离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而让我心安的是当事人崩牙驹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所以这事儿并没有上升到官面来。

之所以有这样的消息流出,十有八九是那几个被我救出来的人泄露的。

崩牙驹在事后还将那个地方给处理了,所以即便是警方接到了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我有点儿好奇屈胖三是怎么跟这小姑娘搭上的线,结果他却不给我机会,告诉我时间已经不早了,女孩子应该早点儿睡觉,这样子才不会老得快,然后让我睡沙发,而他则和沫儿姑娘一起进了卧室。

我严重抗议,说你一男的,进人家小姑娘闺房干嘛?

屈胖三不说话,反而是沫儿帮他解围,说他小孩子家家的,怕黑,跟我一起睡也没什么关系的。

我瞧见沫儿姑娘一点儿防范的心思都没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说这个家伙看着是一熊孩子,其实灵魂里藏着一个龌龊的抠脚大叔呢……

然而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躺在了沙发前来。

如此睡了一宿,大清早的时候,那房门突然间被敲得砰砰响,将本来就睡得不深的我给吵醒了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谁啊这是?

第十七章 今时往日

我一脸懵逼,而里屋的门被推开,沫儿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眼睛红红地走了出来。

她带着哭腔喊道:“赵祖,我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跟我滚。”

门外那男人怒声喊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咱们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你就这么心狠啊?”

沫儿哭道:“谁跟你百日夫妻啊,你好好的工作不敢,跑去跟人吸粉,不但如此,而且还偷我的钱,甚至还打算拿我去陪人睡觉,帮你还那毒债。从那天开始,我们两个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啊?

听到沫儿的话语,我顿时就是一阵怒火中烧。

这真特么是活久见,这样的渣男都有,自己吸毒不说,居然还想着让自己的女朋友出卖色相,来还毒债?

这也太奇葩了吧?

我从沙发前站起来,余光处透过门缝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屈胖三这家伙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结果居然跑人家房里面去打地铺,也是够了。

我瞧见屈胖三从地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而旁边这儿的沫儿还在跟门口渣男对话,说着说着就哭得稀里哗啦。

她这边一哭,门外的渣男也软了,噗通一下,似乎跪在了门口。

他哭着说道:“沫儿,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他们就要把我弄到海里去栽荷花了——你知道什么叫做栽荷花么,就是把人装进汽油桶里,然后灌进水泥,凝固之后,直接从船上扔进海里去……”

沫儿依旧捂着脸在哭,而那男人继续声音悲切地说道:“沫儿,求求你了,求你了,你想一想我们当初的美好,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这声音悲切得很,我瞧见沫儿似乎有了几分动容,强忍着心头的恶心,说道:“需要我帮忙么?”

沫儿摇了摇头,说不用,别理他就好。

我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不过这房子是老建筑,隔音并不是很好,外面那男人显然是听到了。

他就好像一条疯狗一样,疯狂地砸起了门来,大声叫道:“好啊,沫儿你个小婊子,我说你的心为什么这么冷呢,原来是有了新的相好了啊?你挺骚的么,才几天不到,就勾搭上新人了,啊?”

我听到,一股火气,撸着袖子就准备出去教训那家伙,而这个时候沫儿却苦苦地上前来,抱住了我的胳膊,求我别出去。

我不知道她是不想跟那渣男见面,还是不想让我教训那人,一时间有些纳闷。

而这时那渣男闹了好一会儿,然后威胁道:“沫儿,你别以为关上了门,就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拿出点分手费来,我肯定放不过你。”

沫儿这个时候也有些恼了,说滚,你再纠缠,我就报警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邻居似乎也都出来了,朝着那人指指点点,他自个儿也不敢久留,在门外恶狠狠地说道:“你行,沫儿你行哈,不过我可记得你家里的电话,回头我就打电话给你父母,说你这个小婊子在赌城这里,根本不是搞艺术的,就是一陪人唱歌跳舞的骚货,看他们还有什么脸,跟周围的邻居朋友夸自己女儿……”

他哈哈大笑,离开了门口,而沫儿则又气又急,蹲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此刻的我想要冲出去,但想起周围估计有不少邻居,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站在狭窄的客厅中,瞧见这个蹲地哭泣的女孩,有些束手无策。

过了好一会儿,屈胖三终于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张湿纸巾,递到了沫儿跟前,柔声说道:“擦一擦吧,别哭了。”

这女孩儿似乎很听屈胖三的话,接过了纸巾,将满脸的泪水擦去,抬起头来,瞧见略微有些尴尬的我,苦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屈胖三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都一样,对了,我之前听你说,你是杭州过来的?

沫儿点头,说对,杭州下面的一个小地方。

屈胖三说你是正规音乐学院毕业的,国内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要背井离乡,跑到这地方来啊?

沫儿抹着眼泪,坐在了沙发前,然后说道:“之前的时候是一家演出公司找过来做乐团的,当时爸妈很高兴,认为在这里有大出息,赚钱也多;开始一两年的确不错,结果到后来公司解散了,我想要回去,结果刚刚跟父母一提,他们就反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扎下根来,于是没办法,什么活儿都接,到最后沦落到在餐厅里给人拉小提琴……”

屈胖三说介意谈一下刚才那蠢货么?

他说得一点儿都不客气,沫儿咧嘴苦笑了一声,说阿祖是本地人,之前是公司的司机,一直在追我,我当时父母给的压力太大了,想着他既然是本地的,如果跟他结婚,说不定能够在这里扎下根来,于是就试着谈了起来,结果后来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滥赌鬼,而且很花心,因为欠了很多债,都已经跟家里绝交了……

屈胖三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沫儿低头,说我也想跟他断,不过他跟街面上那帮烂仔很熟,经常威胁我,我害怕他报复,就一直断断续续,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而且还染上了毒瘾……

她说得哽咽,泪水连成了一条线,泣不成声,屈胖三叹了一口气,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沫儿捂着脸,说不知道,我脑子好乱……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咳了咳嗓子,我愣了一下,说干嘛?

他一脸气愤,说你傻啊?人在这么危难的时候,收留你一晚上,你就不能站出来,帮忙想点儿办法么?

我给他这么一逼问,顿时就有些犯难了。

我们此刻的情形有些复杂,一来昨夜斩杀俞百里的时候,得罪了他老爹,这老头儿要是心疼爱子,不顾江湖规矩报案了的话,只怕现在警察正到处通缉我们呢。

再一个,即便是那家伙不报警,许鸣还带着一大帮人在满世界找我呢。

我们此刻自身难保,凭什么帮沫儿?

早知道如此,我刚才就应该出去,将那渣男给好好教训一番,弄得狠了,估计他就知道怕了,至于现在……

屈胖三给我出了一难题,我有些头疼,不过如果我现在说了软话的话,估计会被他给看轻。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儿在乎那家伙对我的看法了。

沉思了一会儿,我问沫儿,说你一定要在赌城这边发展么,就不能回国?

沫儿抓着头发,说我一毕业就来了这里,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除了拉小提琴,什么都不懂,如果回国的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不说,肯定也会把我爸妈给气坏了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父母对子女的期望太高,还真的是亚历山大啊……

想了想,我说如果在香港有一个职位,薪水待遇应该都不错,你考不考虑去那边上班?

啊?

沫儿一愣,说做什么的啊?

我说做什么啊,不确定,反正你要愿意,我帮你找人问一问。

沫儿连忙点头,说好啊,不过我怕做得不好,给你丢人……

我很高兴,说你点头就好,对了,借你电话用一下,我的是大陆的卡,这边打不通。

沫儿将手机拿给了我,我照着李家湖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他这个号码是私人的,寻常公事找不到他,估计是见了陌生号码有些奇怪,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不过听到是我之后,赶忙说道:“陆言,你在哪里?”

我说干嘛问这个问题?

李家湖说我这边收到消息,说你们在澳门那边惹了事,听说崩牙驹满世界地都在找你,关口处好多人在等着,另外许鸣那狗杂种也去了澳门,好像也是在找你呢……

我说这事儿你就别着急了,我安全没问题——对了,我找你是有事儿要求你。

李家湖说我们之间,讲什么求不求的,你尽管说。

我振作了一下,把沫儿这边的基本情况跟他介绍了一下,然后说起了她目前的困境,问李家湖能够不能提供一份工作给她,让她能够摆脱那个渣男。

李家湖在那边一口答应,说他会派人过赌城这边来,接那位姑娘走的,让我放心。

与李家湖简单聊过之后,我挂了电话,说这事儿妥了。

沫儿十分激动,一连问了我好多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将李家湖给我的号码告诉他,说明天香港那边会派人过来,到时候她自己问就是了。

我还告诉沫儿,说这两天就别单独出去了,也别去上班了,免得被那家伙骚扰,临了还出问题。

听到我的建议,沫儿最终还是点了头。

即便是一点儿影子都没有瞧见,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

如此一天一晃就过了,外面纷纷扰扰,我们都没有出门,一直到了晚上,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门口有动静。

我听了一下,竟然有人在撬锁。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门却打开了,一个染着黄毛的瘦高个儿年轻人走进了屋子里来。

第十八章 阴云不断

在此之前,屈胖三叫肚子饿,而好在沫儿冰箱里有一些速冻饺子,于是两人在厨房里弄夜宵吃,所以客厅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

黄毛进来的时候,我正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两人对望半秒钟,随后我瞧见除了黄毛,外面还涌进了四五人来。

这些家伙每一个都面向凶恶,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善茬,除了黄毛之外,还有一个气势很足的家伙,带着大金链子,脖子处露出了一条大蟒刺青,眼神阴冷。

黄毛瞧见我,一下子就爆了,从门口那边一下子就冲了个过来,怒吼道:“老子干死你个奸夫淫妇!”

他气势十足,然而许是吸毒过多的缘故,身子太瘦了,脚步有些虚。

我瞧见对方冲上跟前来,没有任何犹豫,陡然踢出了一脚。

我确定了这黄毛,就是沫儿所说的那个渣男,所以对他并不客气,这一脚戳在了对方的心窝子里,又快又疾,根本没有给他半点儿反应的时间。

砰!

那家伙给我一脚踢中,就好像断线的风筝,整个人腾空而起,跌落在了门口那边去。

不但如此,还顺带着把其余几人都给带倒了去。

只一脚,这伙气势汹汹的家伙就顿时一滞,有人哎哟哟地叫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