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小鱼站在楚雨樊身后歪着脑袋张望眼前的人们,各个西装笔挺面孔狰狞,唯独一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手里居然还在擦枪,她吞吞口水缩回脑瓜,要这么一比较起来,楚雨樊还算长得最‘和蔼’的一个了。

楚雨樊拉着妙小鱼走到主座前,自行坐下后帮中管事的才纷纷入座,楚雨樊故意避开他们好奇的目光转向四叔,“兄弟们保出来了吗?”

“少爷料事如神,毒蝎社已派人去反毒组投案自首了,说是白粉带进咱们的场子忘拿走,如果没大问题兄弟们下午就能放出来”四叔笑眯眯的兴奋汇报情况,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虎父无犬子。

“嗯,今后只要是其他帮会帮众、串场坐台的小姐进入齐天帮所管辖的娱乐场所,进门前必须进行毒品排查以绝后患。”楚雨樊霸气的目光扫过全场,“在座的各位看好自己的场子,如果在出现这种披露自己担待!”

“是是,这次多亏有老大出面才把这事给抗过去,陈三保证不敢再出现这种状况”陈三爷虽是五十多的人,但帮中尊卑有序,说话的语气极为中肯。

“我说老陈你也够马虎的,那帮娘们带着整包的白粉进场你都不知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哈哈!”说话的此人是柳老七,他向来心直口快没心没肺的。

柳老七的一句话引得众人发笑,气氛也渐渐缓和下来,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向楚雨樊汇报自己所管辖地段的生意状况或是帮会间的小争斗,这些是每日帮会会议例行汇报的流程。

“大哥,帮中开会呢,您身边站个女人算什么?”赵子遥边擦拭着手中的左轮手枪边语气温顿的刁难开口,他一双清秀的丹凤眼犀利的瞄向妙小鱼。

四叔一听赵子遥发出意义,马上解围道,“子遥怎么着?我家少爷又不是光吃素,身边跟着一个半个的女人有什么稀奇啊?”

“稀奇倒谈不上,可大伙儿不是在讨论齐天帮内部的私事吗?我只是怕大哥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赵子遥说这话也不是针对楚雨樊而去,只是不想自家的秘密叫个女人偷听了去,毕竟许多人对齐天帮跃跃欲试。

四叔见赵子遥说话没轻没重的失了分寸,虽大伙儿心里都明白身份不明的女人是不可以进入帮内会议旁听的,可谁都没出声,他算老几跟这拔份儿?

“你!”

“四叔!”楚雨樊一扬手拦住四叔的愤怒,他轻哼声睨上赵子遥斯文的面孔,“不是我冲昏了头脑,是有些人逼得我必须做些蠢事,既然子遥提到这位姑娘,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他将视线收回掠过四周无数双注视的眸子,“不瞒大伙儿我最近得了一种怪病,一到午夜便会头昏欲裂见神杀神见人杀人,所以此次特意回山中旧宅请回这位除鬼的女法师,也许大伙认为我有些不正常,但我确实无计可施只能迷信一把” 楚雨樊故意把这次回山上的苗头指向请人,他在洞察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因为只有真凶才知道他是上山那日起才发作的。

“这女人是尼姑?”柳老七惊叹发出一阵质疑,“姑娘,你长得这么水灵别当尼姑跟我做小姐去吧!哈哈”

“说话给我小心点”楚雨樊虽平缓开口,但声音中带着不悦与警告,平时他们调侃女人他懒得管,但那并不包括妙小鱼在内。

柳老七顿时吓得缩回脑袋抽自己的嘴,“瞧我这欠嘴没把门的!老大千万没生气啊!”

妙小鱼压住楚雨樊的肩膀向前走一步向各位鞠躬,“突然造访对各位所产生的疑惑我感到抱歉,小法姓妙,这次楚雨樊请我下山特为降鬼,经我施术问天,断定这鬼是冲着楚雨樊而来的,对其他人不会造成影响,请各位也不必感到恐慌”

“那您的意思是……这恶鬼就附在我们老大身上了?!”一直未开口的杨九有些惊恐的微颤开口,他本人相当迷信。

“可以这样解释,所谓鬼之夜行怨灵,光天白日下不会现身作乱”妙小鱼自信的一笑,他从这问话人的眼中看到一股对自己的敬畏之意。

虽自己与楚雨樊都未提到盅咒一事,这也是他俩在车上商量好的,这种含糊其辞的表述,一则让凶手知道他们有所防范,二则让真凶认为自己没什么真本事只是在胡乱瞎掰,而且人间把妖魔鬼怪基本统称为——鬼。

“啊?!妙法师,那少爷会不会有生命威胁啊?!”四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妙小鱼长得美貌却不非楚雨樊的相好,怪不得楚雨樊对她还算友善,原来是捉鬼的高人啊!

“这还不能确定,若依发病的时间推算现在还处于可以控制的状态,若这鬼怨气加重或是附体阴气加剧,恐怕我也保不住楚雨樊,况且从我眼中看到的楚雨樊已是印堂发黑面无血色。”妙小鱼顿了顿还是说出来了,此话一出那真凶无论信不信都会加重或频繁的对楚雨樊进行诅咒,她本不想让楚雨樊以身涉嫌,可他本人执意如此。

突然,一人拍案而起怒骂道,“谁要加害我大哥!我张大牙跟他拼了!”

妙小鱼微微一笑,“张先生请勿动怒,此人在暗而你我在明,今晚我会使出浑身解数引出神灵活捉恶鬼,只要那恶鬼今日有所动静,必逃不出我所设下的降鬼阵”

“听你这话的意思不是天天都能招出神灵啊?要是你个小丫头实力有限失败了怎么办?!”张大牙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他眼中流露出对楚雨樊的担忧。

“那只得等我十日后恢复功力后再行施法……”妙小鱼心中暗喜,果真如楚雨樊所料,这些人按部就班的帮他们引出下文,甚至楚雨樊阐述的内容与这些人所说的几乎分毫不差,看来他对在座几位的脾气秉性已然拿捏透彻。

“好了,不用再讨论鬼神之说了,这位妙法师确实有点能耐我倒不算担心” 楚雨樊一副安然自得的浅笑,今天如果没发病,那说明有一半可能是帮内人在捣鬼。

“哦?妙大师有何本事?”杨九顿时全神贯注的来了精神。

“我……我有阴阳眼,可以看到鬼……”妙小鱼说到这话变得有些没底气,因为阴阳眼之说还是他从鹰妖那学来的。

“那附在老大身上的鬼是什么模样啊?”

“银发蓝眼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妙小鱼说着便提及墓西的相貌,虽然不狰狞可怕,但人类又不知晓鬼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此话一出,突然‘啪!’的一声茶杯落地摔得粉碎,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的转向赵子遥,赵子遥呆滞一瞬马上不屑的轻哼,“干嘛都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我把恶鬼放在大哥身上的吗?”

“我今天跟大伙儿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们互相猜疑,说句实在话,我还真不信这帮会之中有能操纵鬼怪之人”楚雨樊字字铿锵有力,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往常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楚雨樊天地都不怕还能怕只小小的恶鬼吗?无论是鬼还是人找上我,我只能说他瞎了眼,自——寻——死——路!”

语毕楚雨樊走出会议桌向大门而去,妙小鱼紧跟其后退场,所有人肃然起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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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长相斯文的赵子遥很可疑……”妙小鱼刚一上车便开始分析。

“他为什么可疑”

“因为我说银发蓝眼的特征是真的,虽然那不是鬼是只妖,他的反应似乎有些惊恐。”

楚雨樊一愣,“你真能看到妖怪?”他本以为是妙小鱼信口开河随便说的。

“嗯,可以看到,不过亲眼见过的只有那一个”妙小鱼说出墓西的特征也是事先想好的,毕竟墓西跟这事脱不了干系。

“那妖对你怎么了?!”楚雨樊一急也忘了他俩对话的可信度,但没等妙小鱼开口,他又自嘲下摆手作罢,“算了……”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妙小鱼正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倒落得省心,因为她已经跟楚雨樊事先扯谎说是托梦了。

“那些人都信了你,表现的不错”楚雨樊发动着车没底气的开口,一场戏码希望能引出真凶,经他观察,感觉不出哪个人会对自己不利,至少今天不见分晓。

“说到这我倒不得不佩服你,看你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态,居然对每一人的性格都如此了解,是不是说明你心中有人选了?”妙小鱼小有成就感的笑了笑,她所熟知的鬼神论能派上用场还真难得。

“没有,除了你刚才提到的赵子遥有一点不对劲外,其他人看上去都很正常” 楚雨樊始终未怀疑过赵子遥,虽然他说话尖酸心机较重,但对帮会所交代的大小适宜处理得一直很妥当。

“其他人都很正常?”妙小鱼费解的眨着眼,“我感觉你们帮会里没有正常人……”

“呵,那我呢?”

“你是他们的头目,最不正常的就是你!”妙小鱼似乎理解楚雨樊脾气为何如此火爆了,天天与那些性情怪异的人相处不疯掉已算走运了。

“也对,自从相信了你的除咒计划后,我确实变得不正常” 楚雨樊扬起嘴角一笑,他也不清楚自己说的算不算笑话,反正这种诡异的气氛是该停止的时候了。

“……”妙小鱼抽抽嘴角,“说正经的,你到底看出谁有异样了?”

楚雨樊将专注的视线从妙小鱼脸上移开,“等晚上看我发作不发作不就知道了”

“嗯!”妙小鱼满心期待的等着夜晚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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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

一轮明月悬空静悄悄的挂起,空气中的和谐与安宁并不属于屋中的一对忙碌的身影——

“你确定让我这样做?”妙小鱼手里拿着绳子迟迟未动手。

“叫你绑你就绑,哪那么多话?”楚雨樊已经是第五次回答妙小鱼了,他的耐性已达到极限。

“好吧……”妙小鱼跪坐在床头将楚雨樊的手腕按在床栏上绑着绳子,她边帮边随口问道,“你是怕伤到我吗?”

“我是怕再次发作吓到研姨,而且我也不想让她担心” 楚雨樊说的是真心话,研美芸虽不是自己的生母,但自小到大一直默默的照顾他,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清楚。

“哦……”妙小鱼感到有些落寞,为什么就没人关心她呢?

“我也不想再伤到你” 楚雨樊不自在的干咳声瞥开黑眸,“那次打伤你的事,至今想起也会感到后怕,如果那晚我把你伤得过重或许你早因失血过多没命了”他心里想着……幸好没有……

“我早跟你说过,我是不会被凡人所杀的,不信你看我的伤口”妙小鱼见楚雨樊已被自己牢牢的绑住,不由放松警惕的拨开头发证明。

楚雨樊因行动不便伸起头仔细看去,她的头皮上果真一处伤口的痕迹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你真有特异功能?”楚雨樊倒是听说过那种人,比如身体带电,预知未来,透视眼之类的特殊人种,那些人体无法解释的奇异现象统称为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妙小鱼想了想不由点点头,“你说的那种有特异功能的人类,大多是被天庭贬入凡间的神子,神子们因犯了某种大忌受到玉帝惩罚,在人间轮回数世乃至百世忏悔思过,有些神力深厚的神子即便被贬入凡间也会在轮回中存留某些神力,神子在投胎后完全失去记忆,所以就会出现你们人类口中所谓的特异功能。”

“为什么都是神,没有仙?”楚雨樊听得倒是有几分稀奇,似乎从没有人这样解释过特异功能之说。

“因为那些小神都是被仙子抓到的——”妙小鱼得意的笑笑。

“那仙子相当于人间的警察?”楚雨樊皱着眉一笑。

“嗯,可以这样说……”她觉得这比喻倒也恰当。

“那如果仙子……”楚雨樊突然收声……他闭上眼冷静下来,自己疯了吗?在跟妙小鱼一问一答的讨论神仙是不是太荒谬了点?

“快到午夜了,你感到哪里不舒服吗?”妙小鱼看了看钟摆,因她还不能确定是钟声还是视觉引起的中咒发作,所以只得双管齐下的都做了准备。

“没感觉” 楚雨樊双手被缚的仰望着天花板,如果今天真的没有发病,那是谁在捣鬼?虽经他观察已基本否定是妙小鱼所为,不为别的,只因自己认为她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演这么一出戏,但此刻心又再挣扎……但愿这一切真的不是妙小鱼设下的圈套。

妙小鱼见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她扭过楚雨樊的脸对上自己的双眸,“马上要到时间了,一定要仔细认真的看着我”

楚雨樊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视在妙小鱼的双眸上,那对琥珀色的眸子依旧发着光晕,温暖而纯真,每每对上这双眸子,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过于猜疑与邪恶,或许是人与人之间不带感情的斗志斗勇,让他忘记什么叫做信任,他曾几何时也相信过很多人的话,但最终还是已失败告终,那些人、那些自认为是朋友的人,带着友善的嘴脸像他示好,当他付出信任时那些所谓朋友的人却为了自己的私利或权利撕下伪善的假面,他从教训中懂得人的本性因贪婪而变得丑陋不堪。

渐渐他学会了伪装自己,把真心抛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深深埋起,逢场作戏毫无实质意义的交谈,让他几乎忘了朋友是何种名词,他如今的位置,让他清楚自己一直站在悬崖边孤军奋战,前方若都是明处的敌人还可防备反击,但如果出现一个伪装成朋友的人突然出现,要求与己并肩作战,一旦卸下武装放松警惕,那最终结果会是被‘朋友’推下山谷的冤死鬼。

“你会背叛我吗?……”楚雨樊这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问出的有多艰难,他真的可以抛开一切信任眼前这个女人吗?

“我不忠于你,何来背叛?”妙小鱼回答的很快很自然。

楚雨樊的心顿时抽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我非敌非友,我只是帮你排除厄运纠缠的女警察……”妙小鱼随口回答着,她此刻更关心钟声敲响后的结果。

楚雨樊的黑眸紧紧锁在妙小鱼的脸上,她的表情如此自然……

‘咚!’‘咚!’————

“看着我别走神——!”妙小鱼听到钟声立刻集中精神,她用双手捧着楚雨樊的脸颊直勾勾的对视着他的黑眸,此刻她已顾及不到楚雨樊会不会发作伤到自己,因为她想得到的答案马上要揭晓了!

楚雨樊第一次顺从的听着妙小鱼的指示,他此刻只是有些失神的掉落在她的目光中,妙小鱼温热的手心紧张得有些出汗,钟声渐渐消失在凝重的气氛中,一切都没有发生——

楚雨樊抿抿嘴唇提醒妙小鱼发作时间已过,“头不晕”

“嗯…再等等看,很多事会在意料之外”妙小鱼严肃的点点头,应在多观察会才是。

“比如你的出现”

“比如我的坠落”

两人几乎又是在同一时间开口,妙小鱼眨眨酸涩的眼皮舒缓情绪,她放开双手揉揉眼皮,“好累,只专心看了那么一会就觉得眼皮很酸……”

“解开吧,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楚雨樊看到妙小鱼的举动不由松了口气,那种真切的关注是掩饰不住的。

“知道是谁了吗?!”妙小鱼兴奋的扬起嘴角。

“不知道”

“那你又说有数了”

“我只是排除了对一个人怀疑” 楚雨樊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安心。

“啊——?才一个?可是今天到场的人有十多个吧……”妙小鱼沮丧的垂下肩膀,自己如此紧张楚雨樊倒像在说笑。

“呵,只要排除这个人的嫌疑,其他人对我不利都可容忍” 楚雨樊见妙小鱼一脸迷茫,故意打哑谜的似答非答。

“是谁?”

“你要绑我到什么时候?”楚雨樊扯扯手腕丝毫未动,心里不由一笑,她嘴上说不怕他发作,但绑得这么结实。

“嗯…这个问题我得想想……”妙小鱼自从到了人间一直受楚雨樊压迫,现在可是她打击报复的大好时机哦!

十分钟后——

“妙小鱼!我命令你马上放开我!否则我真会杀了你!”楚雨樊此刻终感后悔莫及,他双臂摇晃的床架咿呀乱响,也不知道妙小鱼从拿翻出个口红在他眼前慢慢转出艳红色的膏体,他的颜面何在,尊严何在?!

“哈哈——你要杀了我更不能放开喽……”妙小鱼眯缝着半只眼,像画家拿着画笔准备开稿前比划尺寸般的在楚雨樊脸前乱晃。

“你敢!你要敢在我脸上乱画我保证轻饶不了你!”楚雨樊的威胁恐吓似乎对妙小鱼毫无作用。

“冷静…我的画画水平很高的,灵雀都被我画过,镇灵大仙都没把我怎样,何况是你…”妙小鱼无所畏惧的附下身子在楚雨樊英俊的脸蛋上‘展示才艺’。

“你给我住手!”楚雨樊简直要疯了,这对他身为齐天帮的老大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哎呀!你别乱动行不行?都画歪了!”妙小鱼微怒的板正他的脸,“你欺负我那么久我都忍了,这点小小的惩罚你都受不了?”

“我欺负你你可以打我我绝对不还手!总之别搞我的脸!”楚雨樊语速超快的回应,早已失去了冷静心态。

“喔…我考虑考虑……”妙小鱼故作一脸挣扎的皱皱眉,其实心里再想还画点什么上去才好呢……

妙小鱼慢条斯理的态度气得他七窍生烟,“考虑个鬼呀,你先放了我!”

“你现在火气这么大我哪敢放了你?你得保证我解开绳子后你不能打我”既然早晚要放开他,还是先讲好条件为妙。

“保证不打死你!”楚雨樊愤愤道。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继续了…”妙小鱼无奈的耸耸肩膀,她突然感觉,现在的楚雨樊像个不服气又嘴硬的小孩子,明明就是他先犯了错误就是不肯承认。

二十分钟过去了——

“我对天发誓绝对不碰你一个指头,松开我…”楚雨樊此刻已没有再挣扎的必要了,因为他感到满脸都是黏糊糊的唇膏印。

他注意到妙小鱼脖上垂着一条红绳,绳子上栓着一把银色的钥匙,他认得是那把存放戒指的保险柜钥匙,现在他终于明白妙小鱼为什么敢无所顾忌的糟蹋自己了,那银色的小钥匙在她身前盈盈的反射着微光,楚雨樊不自觉的望着钥匙眼底含笑。

“嗯,好吧!”妙小鱼满意的看着被自己整得不成人形的楚雨樊,算是帮自己出了口恶气。

她小心翼翼的松了松楚雨樊脚上的粗麻绳,但未全部解开,又走到床头解开了他一只手腕上的绳子,楚雨樊见自己一手已解放,顿时猛的向妙小鱼的胳臂抓去,妙小鱼早料到他会来着一手,所以一个灵活的闪身躲过‘魔掌’

“我就知道你会言而无信…”妙小鱼边说边溜达到门口处,见楚雨樊已经用一只手解开另一只手腕上的绳子,此刻正在利落的接脚腕上的,她顿时惊呼声刺溜一下钻出房间,“我回去了,你慢慢洗脸吧——哈!”

说完她加快步子跑进自己房间急忙反锁住门,门外顿时传来楚雨樊暴跳如雷的吼叫声,“你有种就永远别出来!”

她感到门板被震得咚咚乱晃,捂住笑声故作委屈道,“你说不碰我一个指头的啊,你一个大男人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可我没说不用拳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