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声在马车内响了片刻,席慕微喘吻了吻尤妙的额头:“喜不喜欢爷给你的。”

感觉席慕又开始不老实,尤妙眨了眨眼,手臂搂着席慕的脖颈:“喜欢。”

“这种舒服只有爷能给你,明不明白。”

席慕低头用鼻尖磨了磨尤妙滑嫩的脸颊:“爷会把最好的都给你,别怕,嗯?”

尤妙微微仰头亲上了席慕的唇,只是简简单单唇瓣碰触,席慕看着尤妙颤动的浓密眼睫,脑海闪过个念头——这动作是她从梦境中总结出的对付他的方法,还是真正的有所触动。

不过这个念头没停留太久,尤妙的招数既然都能对付的了上一世满是戾气的席慕,更何况是现在尾巴一直摇动,求主人疼爱的席慕。

第86章 为情

见尤妙是被席慕抱着出马车的, 柏福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讶异, 不用尤妙埋头在席慕怀里, 他们就自发的把头低的好好的。

这模样让尤妙脸更红, 对比她跟白子越去柳府, 这回来的时辰实在太久了,而且马车前一刻还在前行, 后一刻席慕问了到了没有, 片刻就停到了席家二门。

就像是时刻都等着席慕这句话似的。

在马车里尤妙一直咬着唇, 但人迷迷糊糊的,也不晓得有没有忍不住出了什么声音,她自己没察觉。

尤妙害羞的整张脸埋在席慕的怀里,自然就察觉的到席慕胸膛笑的颤动。

她会丢丑还不是因为他,他竟然还能置身事外的嘲笑她, 尤妙忍不住在他身上轻轻一掐。

席慕就是铁铸的脸皮, 被尤妙掐了, 便哎呀地叫出了声。

像是遭受了天大的非人待遇, 尤妙就是低着头,也能察觉到全府的人都在看他们。

回到了屋子里, 尤妙更确定了车夫就是等着席慕说下车, 因为屋中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热水。

嫣红的帐幔被热气熏腾气雾, 幽幽的混合柔香在屋中蔓延,尤妙扣着身上衣裳的花纹, 恨不得一头撞死就算了。

平日在屋子里被席慕折腾的再久, 因为是关起门, 她可以安慰自己别人不会用什么奇怪的眼光看她。

现在在车上闹腾那么久,还全府都知道了,她以后哪里还有脸跟席府的下人打交道。

罪魁祸首脸皮厚如城墙,怎么看都没有半点的悔过之意,估计还为全府知道了他的“神威”得意。

到了没人的地方,席慕便毫无顾忌的把身上的衣裳扒个干净。

回头看见尤妙看着他背影发愣,被他逮住又脸色羞红的躲开,觉得有趣便毫无遮挡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给爷找身干净的衣裳。”

“爷不沐浴?”虽然羞愤,但尤妙还算是尽职尽责。

“自然要沐浴,只是妙妙那么期待看爷脱衣裳的模样,爷为了妙妙再脱一次也使得。”

“怎么?在气爷刚刚脱得太快了?”

席慕微微站近了,尤妙低着头就跟他腹下乌黑的地方距离的更近,尤妙不用直视,余光都被他那东西占满了。

连呼吸中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东西的热气腾腾,尤妙屏住了呼吸,头不露痕迹地往后头退了退。

可惜这不露痕迹只是尤妙自己觉得的,席慕站的近,目光又在她身上,见状,勾了勾嘴角。

身体晃了晃。

估计是在车上被刺激的太兴奋,这一晃就有些液体溢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尤妙觉得有东西溅到她的脸上。

问席慕想不想尤妙像是他刚刚对待她一样对待他,他自然是想的,想的浑身上下都发痒,但是想到梦中的她对稍微激烈一点的欢愉就露出生无可恋的眼神,身体那股子热就冷了。

后头还是把人抱进了水里走了正道,一番激烈的前进退后运动过后,席慕手摊放在浴桶边沿,怀中是累的闭眼平复呼吸的尤妙。

抱着女人,席慕觉得满足,又觉得有点心酸,他席爷从来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底什么时候尤妙的思维才能从那梦里摆脱出来,好让他能多走几个道。

尤妙明明身娇体软,他却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办个事还要考虑尤妙承不承受的起,太憋屈了。

虽然不知道尤妙什么时候才能放开心怀,但如今的发展往好的想,至少尤妙晓得白子越不是个东西了。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席慕终于没再卖关子,看着食不下咽,时不时偷偷瞄他的尤妙,开口道:“爷把白氏安置在城外的一处庄子,等到她养好了病,给她一笔银子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若是养不好病,那庄子的下人也会把她完完整整的葬了。”

席慕语气淡淡,没什么情绪,但却让尤妙的眼越睁越大。

终于得到了想得到的信息,心中的大石落下,尤妙情绪却上来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激动。

“爷怎么会动救柳少夫人的心思不,不爷那么好的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柳少夫人也理所当然,只是爷是怎么把她救出来的?”

席慕睨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对爷的事那么关心,爷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话里的酸意比桌上的糖醋鱼还让人嘴里发酸。

见尤妙怔愣像是不知道怎么作答,席慕扯了扯嘴角,继续道:“救个人有什么难,只要有心自然就能偷梁换柱。”

打听到白氏经常遭受柳宇齐殴打,席慕就动了帮她的心思。当年白辰君的心思他明白,那时候所有人都在传他把她视为他的禁脔,一边跟郡主商量订婚,一边牵扯着她。

而年少慕艾,白辰君长得不错,他不否认当初对她动过心思。

但人跟禽兽不一样的,就是情绪上来了也晓得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该碰,白辰君不适合嫁与他,所以他说把她当做妹妹,就没做过什么逾越的事。

当然,有那么点心思,平日相处上就会有点暧昧。

那时候他事事护着白辰君,两人一起长大形影不离,虽然白辰君早有定亲,但全京城的人都道白辰君是他的,期待他大闹柳府把白辰君的婚约解了。

白辰君那时心中估计也有些什么,所以被设下圈套就上了钩。

生气的情绪当时一定有,他把白辰君当做妹妹,她却那么经不起挑拨,宁愿相信别人,但那种情绪过了那么多年早就过去了。

连他的亲爹都不想看他出头,就是要恨要气,也轮不到到去恨白辰君。

偷梁换柱而不是他想法子把白氏的事挑到明面,让白家跟柳家丢人也是白氏的想法。晓得斗不过,弄明白了一切也是给席慕惹麻烦,白氏只想安静的把余生过完,白家跟柳家就留给老天收拾。

席慕是帮忙,自然一切都按着她的想法来。

本来他是给白氏配了药,让她先毁容,然后找个身形差不多的代替。

谁想到白氏惹怒柳宇齐,就换了计划假装白氏要与柳宇齐玉石俱焚,一场火干干净净,也少了许多麻烦。

“你若是想见她,过两天让柏福送你过去见她。”

“爷不去?”

“爷去做什么。”席慕抬高了语调,仿佛尤妙问了一个怪问题。

“我只是觉得柳白小姐应该想见到爷。”

席慕斜眼看向旁边眼睛闪动的尤妙,手臂搭在了她的座椅上头,脸逼近了她:“少给爷来试探的这一套,爷对她就没起过情,更别谈旧情复燃。爷出手救她不过是怕你要死不活的给爷脸色看。”

“为了我?”

比白氏死而复生更让尤妙惊讶的就是,席慕救白氏竟然是为了她。

“可不是为了你。”席慕捡起了筷子夹了一口蛋羹塞进了尤妙的嘴里,“你为这事忙前忙后,想就知道如果白氏死了,你对爷露出什么表情。”

尤妙想说话,但嘴里被塞进了东西,只能迅速的嚼了嚼。

因为太急,吞咽不急还咳了起来。

席慕看的皱眉,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嘴下。

目光触到放在她嘴下的手,尤妙咳嗽都顿了顿,席慕这个动作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见尤妙迟迟没有动作,席慕眉头蹙了蹙:“愣着做什么,吐出来。”

尤妙捂住嘴巴,摇着头猛咳嗽了几声,硬没让东西喷出来。

“爷别担心,我没事,就是一不注意呛住了。”

席慕放下了手,戏谑地挑起了眉:“脏鬼。”

这是在嘲笑她把咳出来的食物又吞回去了,尤妙抿嘴不言,不知道是谁脏,还要接她咳出来的东西。

“那么瞧着爷作甚,爷难道说错了?”

尤妙摇了摇头,她只是还没从惊讶中回神,再一次承认了现在的席慕与上一世的不同。

上一世的席慕,在她吃东西呛到,估计只会皱眉走远。

“所以爷是为了我才救白氏,那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尤妙还是有些怀疑席慕的话,她哪里会有那么重要,让席慕冒着得罪柳家和侯府的风险,去把白氏偷天换日。

再说要是真是为了她,为什么不早告诉她,他分明像是早就决定做什么,然后看到了她的表现,所以才特别说出来邀功。

不是尤妙把席慕想的太坏,而是在她的心里,席慕就没好过。

“提前跟你说哪有惊喜的感觉。”席慕淡淡道,“本来打算再晚点告诉你,谁叫爷心软,受不了你那表情。”

尤妙不晓得说些什么,脑海中浮现席慕拎她上马车的样子,席慕这样说也说的通。再说上一世白氏是的的确确的去世了,若是席慕对她有旧情,上一世也该救她。

“怎么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席慕伸了个懒腰,“你晓不晓得为了救白氏,爷废了多少工夫,把一个活人从柳府中运出来,累死爷了。”

“爷刚刚不是说偷梁换柱很容易?”

席慕瞪眼:“爷是说有心偷梁换柱很容易,爷对白辰君又没心。”

有理有据,让人无法不信服。

第87章 情书

气温越降越低, 席慕平日无事就喜欢在床上懒着, 光是他懒着还不够, 也不许尤妙起来。

臂膀紧紧环着尤妙,阖着眼看似熟睡,但尤妙一动弹,他的手就会收紧,不给她钻出来的机会。

尤妙:“”

这日又是睡到日上三竿, 席慕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懒似的,让下人把午膳传到屋中用。

管事为难地道:“白大人已经在厅中等着了,爷要是另用, 得稍等片刻厨房才能再烹制新的菜肴出锅。”

“白子越那倒霉鬼还没滚蛋?”

闻言,席慕不高兴地皱了皱。

他邀白子越进府的作用就是让尤妙看清他是个什么人, 因为白氏的事阴差阳错, 现在尤妙眼睛睁大了,白子越自然就没用了。

这几日白子越早出晚归去柳府做样子, 席慕一直被碰上他, 还以为他自动滚蛋了。

若问想不想整白子越出气,席慕自然是想的, 只是比起整他,他更不想忍受府中有坨屎到处乱晃,觊觎他的女人。

“凭什么要爷等。”席慕也不说在屋中用饭了,起身往外, 尤妙小步跟了上去。

踏入厅中, 白子越如管事所说早已入座, 见两人前来微微颔首点头。

可是见席慕不坐下,反而皱着眉看他,白子越眼中闪过淡淡的疑惑。

“表兄?”

“白子越你晓不晓得个道理?”席慕语气不豫地说出莫名其妙的一句。

尤妙在旁看着,她清楚席慕的性格,晓得他这是要没事找事了,默默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数着地下地毯的花纹有多少条。

听到席慕连名带姓的叫他,白子越有所预感,放下了手中的茶盅,淡淡道:“表兄指什么?”

“死亲不去旁家,白子越你亲妹子死了,在爷家赖着不走,难不成想带衰爷。”

说完,示意柏福送客。

柏福一头的冷汗,接白子越来府的是他们爷,如今赶人的也是他,而且还马不停蹄的像是赶衰神的把人赶走,白子越估计得恨死他们爷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帮客人收拾行李。”

见柏福他们没动静,席慕眼皮微掀说道。

有了席慕亲自开口,所有人只有动了起来,不过那些粗使都是往外走,去白子越的院子传话。

而剩下的柏福只能战战兢兢的走到了白子越的面前:“不知道白大人寻好院子了没有,小的吩咐人去找。”

白子越摇了摇头,直视席慕:“表兄以为子越还会受几次这样的窝囊气?”

莫名其妙的向他示好,难不成就是为了轰走这一时的爽快。

白子越挑了挑唇:“我来江南之前,舅舅便与我道,都察院都使有了空缺。”

这才几年,席慕还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而他二十五岁未到已经做到了从五品。

不管席慕在学习上再有天赋,几年两人的距离越拉越大,他只配被他踩在脚下。

席慕面上没有白子越想象的恼羞成怒,神情跟刚刚嫌恶看着他没什么区别。

“靠着爷的亲爹发达,还要来爷面前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白子越是兴安伯府的一条乱窜的狗。”

白子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扭曲了下,尤妙都忍不住抬头去打量他的神色,恰好触及到了这一幕。

清俊的脸上怨毒乍现,没有平日谪仙的姿态。

下一刻白子越也恰好看她。

白子越抿着的唇瓣略微上翘,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可以支撑他的精神去不在乎席慕那番话。

“表兄为了辰君的事心伤我明白。”说完,白子越朝尤妙微微颔首,潇洒的踏出了门槛。

席慕见状差点追上去揍人,尤妙察觉握住了他的手。

“别让一切难收场,打出事了爷就是没错也变成又错了。”

席慕吐了口气,扣住了尤妙的手。

“没心情吃饭了,看爷打拳去。”

尤妙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饭菜,她习惯吃早饭了,席慕不准她早起就算了,如今都算是晌午饭了,也不让她吃。

“怎么?不想看爷?”

席慕眯了眯眼,凤眼上挑看起来十足的危险。

尤妙晓得他跟白子越的对话,不止白子越觉得被冒犯,席慕看着没事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席慕在她面前很少提过他爹,唯一提过的一次,她还记得席慕那时候的语气。

有点恶心又夹杂了其他奇怪的情绪:“那个老畜生。”

当时她还觉得席慕连亲爹都能骂,才是个真正的畜生,现在心平气和的看他们的父子关系。

席慕他爹似乎白子越当做亲儿子养,而席慕这个亲儿子却是当仇人。

要不然怎么白子越都要升官了,席慕还是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若说席慕没点能力就算了,但席慕不是考过解元?

席慕到了后院的空地,便虎虎生威的挥起了拳。

拳法他就小时候练过一阵子,后头顾着玩乐便丢下了,重新捡起来还是因为刚碰尤妙觉得她的招式太多,几次泄的太快丢了丑,才重新找了师傅。

找师傅制定训练计划,只是为了在床上大展神威,这种事也只有席慕干得出来了。

席慕的确是有个学什么都快的脑子,前段时间尤妙看他耍拳只有空架子,如今倒是有些威势。

整个人在冷风中蒸腾着乳白的热气,出拳刚劲有力,步伐行云流水。

不能吃饭,尤妙也只能专心看着席慕打拳分散注意力,只是没想到他打着打着,就嫌热开始脱衣服。

尤妙瞪大了眼睛。

席慕的背上是她的抓痕,胸前是她的吻痕,靠近小腹的地方还有她留下的一圈牙印。

尤妙一直觉得自己是被折腾的惨的那个,但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席慕这一身“伤痕”,尤妙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战斗力还可以。

“爷,爷”扫到周边偷瞄的小丫头小媳妇,尤妙脸色绯红的捞着衣裳去遮席慕的上身,席慕收拳及时,才没打到她的脸。

皱着眉头,席慕语气不善:“突然冲过来,想陪爷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