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闻言忙端来个绣墩,放在离苏礼位子不远不近的地方,刚好能让苏礼用不着挪动视线,就能看清念瑶的表情举动。

“五弟的膝盖可好些了?”苏礼抢先开口道,“打发人送去的药膏可还管用?

“多谢奶奶关心,五爷的膝盖没有大碍,不过是些许的淤青,用奶奶送去的药膏都揉搓开了,爷说药膏擦上去之后不但清凉而且很是缓解痛楚,说要来道谢呢!”念瑶也很沉得住气,只顺着苏礼的发问回话,并不说多余的话,“唉,青昊那天是有些恼怒了,不知有没有吓到五弟,其实他平时都很好说话,那天许是瞧见老太爷那样心里急躁,希望五弟心里莫要留着疙瘩才好。”

“奶奶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五爷…从小就住在外头,很多家里的规矩都不是很懂,说话又无遮无拦得惯了,方姨娘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很,自然也不忍心严加管教,奴婢一个下人,很是难以置喙。但如今爷跟着先生念书,才几日就觉得懂事了许多,想来还是多念书懂得道理多了。自然就懂得规矩了。”

“是这样的道理呢!”

二人一问一答,竟更像是苏礼叫念瑶来问话似的,反正她是不着急的,念瑶既然来找自己,定然是有事要说,用不着问她最后也是会忍不住的,自己没必要失了先机。

念瑶开始还是很沉得住气的,但听着苏礼只是东拉西扯问些个没什么要紧的日常生活琐事,最后连喜欢吃什么早饭,几点熄灯就寝都问到了。虽然说她并不赶时间,但却不愿意与沈青昊遇上,再也按捺不住只好开口道:“奶奶,其实奴婢今个儿前来是有事情求奶奶恩典的。”

“这话说得我可是听不明白了。”苏礼挑眉佯装惊讶地说,“若是五爷的正经事,该是方姨娘去回禀老太爷和姨奶奶,再怎么说也还有婆母在上,有什么事能求到我头上来?”

念瑶闻言叩头道:“的确是关系到五爷的事情,但也与爷和奶奶脱不开关系的。”她说罢便收声等着苏礼询问,可等了半响见苏礼压根儿就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己清清嗓子,讪讪地说,“无论当初五爷为何住在府外,如今总是老太爷的恩典,得以回家。老太爷年岁日增,奴婢说句不应当的话,有些时候这都是说不准的。大老爷多年前战死疆场,如今大爷虽说资质出众,但终究是年岁尚浅,还未有军功在身。万一老太爷百年,爵位的归属就是家里最大的危机。”

苏礼沉声不语,听念瑶说着这些家里众人都心中有数的事情,并不接话。

念瑶说得极缓,似乎随时等着苏礼按捺不住开口,无论是斥责还是什么,都总比自己唱独角戏要强,但苏礼似乎就是打定了主意,只静静地听着,别说接话,连表情都吝啬于变换。

“奴婢想,大爷与五爷虽然不是同母所出,但终究是同气连枝,如今大老爷早就不在人世,五爷年幼,能够依靠的也只有长兄。”念瑶的独角戏实在有些唱不下去了,她开始还时不时地偷眼去瞧苏礼的神色,到后来就只垂头不再试探,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来意,“方姨娘是个老好人,没什么心机更没什么长远的打算,但是奴婢跟着她多年,受过许多恩惠,所谓知恩图报,所以一心想为方姨娘和五爷打算。奴婢知道大爷与奶奶感情极好,希望奶奶能在大爷面前多美言几句,毕竟是同父的兄弟,该相互照应才对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苏礼见她终于把想说的都说了,“你回吧!”

念瑶闻言怔怔地抬头,见苏礼正瞧着自己,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她眼中的寒意逼了回来,只好咽下准备了许久的说辞,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行礼道:“奴婢告退。”

234我爱你

念瑶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前院的管家匆忙来报:“奶奶,御前行走卫大人登门求见。”

“卫柏?”苏礼一愣,下意识的起身,刚要迈步才想起自己不该出去,便道,“打发人赶紧去主院请爷回来。”

话音未落,沈青昊就从外面进来,进门时候面上的神色有些疑惑,似乎刚才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抬头见苏礼关切的看着自己,便道:“老太爷那边没事,正好遇见五弟去了,跟我请教了些课业,才耽搁了这么久。”

老五耽搁看沈青昊,与此同时念瑶来求见自己,如说这是巧合,怕是谁也不会相信的。苏礼在心里冷笑,这么快就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不过这会儿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卫柏还在前面等着。

“卫柏来了,在前面等你呢!”苏礼上前帮他扯平微皱的衣襟,“我刚要打发人去找你。”

“这倒是稀奇,她居然会登咱家的门。”沈青昊闻言惊讶的挑起眉毛。

“肯定是为了卫柳的事儿,难道找你喝酒的不成!”苏礼好笑地推他,“赶紧出去吧。不管是为了什么,让人打干等着总是不好的。”

沈青昊去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打发人回来问:“奶奶,卫大人想将卫姑娘接回去养伤,,爷打发小的回来问,卫姑娘的伤能否经得起挪动。”

苏礼明白这是要问卫柳可愿意跟着回去,便起身进屋唤醒卫柳:“你哥来接你了,你现在跟他回去,还是在我这儿多住几日?”

卫柳失血过多,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地问:“我哥怎么了?”

“你哥再前厅呢,说想接你回去,想回去吗?”苏礼耐心地问。

“我不回去!”卫柳闻言先是一惊,想都不想就连连摇头,但是牵动伤口传来的痛楚很快就让她清醒过来,思忖片刻又叹气改口道,“他既然能找来,就早晚都要面对的,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他是你哥哥,有什么过不去的,再说你现在有伤在身,正好可以扮柔弱,他气几天就过去了。”苏礼闻言抿嘴笑着帮忙出主意道,“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找身儿衣裳穿。”

“你如今倒是比以前有趣多了!”卫柳的眼中也透出一丝好笑,“你是不知道,我哥那人执着得很,比如这次,他若是觉得我应该受到惩罚,那他会等到我伤愈后,一丝不苟地执行惩罚,绝不会因为我受伤或者养伤的时日长短而有所改变。你说他是死板也好,是执着也好,他认准的事儿。。。唉,不说这些了。”

苏礼装作没瞧见她眼中的遗憾神色,在半夏的帮助下,轻手轻脚地帮卫柳穿上身儿宽松的衣裳,又给她盖好被单,领人用藤椅抬到前厅。

“见过卫大人。”苏礼屈膝行礼,看见卫柏的时候了。她忍不住一阵恍惚,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而现在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既陌生又熟悉,说熟悉,眼眉都没有变化,说陌生,那眉眼间的神色比以前更为冷漠,这会儿面上阴云密闭,明白地写着“我心情不好”五个大字,让她整个人向外散发着尖锐的寒意。

沈青昊自然是不受影响的,可周围的下人却都不自觉地向外悄悄挪动步子,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苏礼道:“卫大人好久不见,令妹的伤势如今已经止血,没什么大碍,是我的疏忽,没有叫人去给卫大人报信。”

“有劳了!”卫柏的声音和他的面色一样,冷硬而满是阴霾,“多有打扰!”说罢就直接上前将卫柳横着抱起,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苏礼在沈青昊背心轻轻一推:“你出去送送,看他有没有马车,若是骑马卫柳的伤怕是受不住。”

沈青昊送走卫柏回来,忍不住嘟嘟嚷嚷地念叨:“这人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真不知道就他那副石头脸,为何会这么得圣上的信任。”

“嘘!”苏礼四下瞧瞧,只有锦之和半夏在不远处跟着,这才道,“瞎说什么,圣心岂是你我能随便揣测的。”

“我不过只是同你说说罢了!”沈青昊有些无奈地说,“这回出征卫柏也会一起去,只不过他估计要以监军的身份跟去的。”

“这样啊!”不知为何,听说卫柏也会一起去,苏礼的心里竟然有一种稍稍放心的感觉,也许是卫柏少年老成,让他在心里早就已经把他当作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这样也好。他性子冷淡理智,不会头脑发热的出幺蛾子,跟着你们去做监军,也好管束住你们这些个热血青年。”

“这话说得,好像我倒了沙俄就恨不得去杀敌似地。”沈青昊闻言微微嗔怪,趁着夜色和四下无人,将苏礼揽进怀里,半抱着她继续朝里头走,头直接都快要埋到她的衣领中,闷声含含糊糊地说,“你身上的味道总是这么好闻。”

“都是汗味有什么好闻的!”苏礼怕痒地缩缩脖子,反正左右无人,也没有推开他,只是微微侧脸道:“今晚还没洗澡呢,身上都是汗迹,这天儿一天比一天热,真是让人闹心的很。”

“有吗?我觉得还好吧,往年也都是差不多的,在这么说也比南边凉快嘛!”沈青昊见苏礼的态度没有抗拒,更是偷偷地在她颈间印下个吻,才继续道,“你不是从小在江南长大的嘛,怎么这么点儿热就吃吧消了。”

“也许是最近家里事情太多吧,我这几天总觉得很是燥热,静不下心来,恨不得趴在冰上睡觉。”苏礼被沈青昊抱了一会,就觉得二人身体相接触的部分已经都是黏腻的汗水,有些不舒服的扭动身子道,“大热天的你总过来腻歪什么,弄得浑身是汗。”

“汗就汗嘛,一会儿洗澡就好了!”沈青昊说话间已经将苏礼直接抱进屋里。

正要往卧室去,被半夏一把拦住,红着脸道:“爷先。。。先跟奶奶去西边纱橱的榻上。。。歇会儿吧,里屋刚才卫姑娘躺过,奴婢得先去收拾出来。”

沈青昊这会儿连说话的时间都不愿耽搁,抱着苏礼直接去了西边纱橱,将他放在塌上,人就已经俯身上去,将她圈在双臂之间,用唇在发迹耳畔不住地印下轻吻,趁着间隙含含糊糊地说:“咱们似乎还没在这儿亲热过!”

苏礼闻言气得伸手在他胸前一掐:“你这人,亏我以前还觉得你很是稳重,现在越来越不着调了。”

“我在外头不知道有多稳重呢,今儿个岳父大人还夸赞我呢!”沈青昊嘴上说这话,手里头也没闲着,早就从苏礼宽松的纱衣下摆滑进去,沿着她紧致的腰身向上轻抚,“我就跟你不着调。”

“。。。”苏礼被他抚摸得开始轻喘,微微有些难耐地扭动腰肢,手也自觉地扯开他的腰带,抬头主动噙住他的唇,双手伸进衣摆内,贴着他的皮肤滑上去,搂住毫无赘肉的背脊。

沈青昊的呼吸也越来越灼热急促,几下就将苏礼上身的遮挡全部扯开,右手抚上她胸前柔软的浑圆,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老婆,你最近似乎长大了!”

苏礼在他的抚弄下,乍一听根本就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接下来沈青昊的双手甚至唇齿,都只在自己胸前流连忘返,她这才猛地理解了他言语间的调戏。她的手朝下探去,握住沈青昊早已滚烫的昂扬,在他耳边反击道:“那不知夫君何时也能长大些呢!”

“好你个小娘子,竟然调戏夫君。”沈青昊闻言放开她满是馨香的柔软,含住她湿润的唇瓣,用舌尖沿着唇线描绘,双手则用最快的速度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这才放开已经被吻的微肿的唇瓣道,“等会儿就让你知道你夫君我有没有长大。”

苏礼面颊潮红、媚眼如丝,柔顺的躺在粉红的苏绣大褥上,伸出粉嫩的舌尖在自己唇上飞快地打了个转,贝齿轻咬下唇,而后盯着沈青昊弱声道:“还望爷怜惜则个!”

“你真是个小妖精!”沈青昊抬手扯掉苏礼的亵裤,虽然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但还是先探手过去,苏礼已经足够湿润能够接受自己,这才猛地俯身下去。

苏礼白皙的颈脖猛地朝后仰去,小巧的下巴高高地抬起,樱唇半张,片刻之后才发出如猫儿般的呻吟。随即就察觉到沈青昊并没有继续的动作,便自己扭动腰身,做出无声地邀请。

沈青昊还是不动,上身也俯下去,与苏礼脸贴脸地呆着,坏坏地道:“老婆,我累了,吧想动怎么办?”

“...”苏礼这个时候才觉得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留指甲,总是修整整齐的指甲,在他满是肌肉的后背怎么掐挠,都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一样,他懒得动了。难道还要自己动不成,苏礼有些脸红地想起前世对于体位的一些了解,但虽然二人早已经亲密无间,可有些太过羞人的举动,她还是放不开去做的。

“你真是个冤家!”苏礼气得张嘴就朝他肩头咬去。

沈青昊见苏礼被逗急了,赶紧抬起上身,让她咬了个空,才坏笑着道:“老婆别恼,你求我,求我一句我就动!”

“冤家,你要气死我才罢休啊!”苏礼觉得自己脸都在发烧,这种事情怎么开口求,虽然自己是现代来,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并不开放,与沈青昊二人的亲热,也基本都是他主动。

她用牙齿咬住下唇,死也不肯开口求饶,只是不住地扭腰,来回磨蹭翻转。

最后还是沈青昊坚持不住败下阵来,双手箍住苏礼的腰,磨着牙道:“你真是个妖精!”说罢挺身向前,直冲向前。

苏礼抬腿圈在他的腰间,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银牙轻咬下唇,眉心微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但是唇齿间的空隙间还是不住溢出低沉含混的呻吟。

沈青昊最爱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总忍不住俯身去问她被牙齿咬住的唇。

“唔...”苏礼根本摸样力气睁开眼睛去看沈青昊的神色,她全身放松地随着他的冲刺律动,觉得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从身体内如水纹般扩散荡漾到四肢,连指尖和发梢似乎都已经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等到最后的快感如电击般在体内炸开的时候,她简直脸呻吟都已经提不起力气,整个人在沈青昊的体内瘫软如一汪水,只有些模糊不清毫无意义的音节从口鼻间逃出来,替她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沈青昊半响都没有动作,单手撑在床上,见苏礼慵懒地睁开眼睛,才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撩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在额头上印下一串亲吻,才轻声道:“咱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苏礼呻吟一声,抬起酸麻的手臂盖在脸上:“你今天吃什么药了,我的腰都快断了。”

“断了?”沈青昊的手在她腰间胡乱抚摸揉捏,“哪里断了?我帮你接上,若是没断,那可要惩罚你了!”

“夫君,妾身知错了,您就饶了妾身吧!”苏礼细着嗓子装出嗲嗲的声音求饶,“您就饶了妾身吧!”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沈青昊正是意犹未尽的时候,听着她那柔媚入骨的声音,哪里还忍得住,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胡说着什么,手早已经不老实地上下滑动。

“唔...唔...”苏礼只觉得那让人欲罢不能的酥麻已经从身体渐渐爬入脑中,哪里还有什么思考的余地,娇吟声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而理智则早已经在无边的快感中沉沦的不知去向。

沈青昊这次的进攻不似刚才那般温柔,苏礼的身子经过前一次的冲刺,早已经充分打开,所以他跟随自己的感觉,一次次用力地顶到花蕊的深处。听着她的呻吟声已经越来越抑制不住,他渐渐开始加快速度,在最后释放的同时,他猛地将苏礼紧紧地搂入怀中,在她耳畔低沉却坚定地说:“礼儿,我爱你!”

苏礼早已经沦陷在快感中的神经,在那三个字的刺激下,猛地扬起惊觉,可还没等做出任何回应,就被尾随而来的浪潮淹没,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

第二百三十五章我不许你纳妾

苏礼像只猫儿似的窝在沈青昊的怀里,连眼皮都懒得抬起,也不知他都在耳边说着什么,只哼哈地应着。

“老太爷这两天身子好多了,倒是让人放心不少。”

“嗯…”

“今个儿听岳丈大人说,你家大哥大嫂再过几日就要回江南去了,你这几日有时间就多回娘家看看。”

“唔…”

“我明日就要出征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好…”

沈青昊这下是肯定,苏礼根本就没听到自己都说了什么就随口答应,好气又好笑地拎拎她的耳朵道:“小懒猫,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啊?”

“人家困死了,你不要吵!”苏礼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来说。

“别睡啊,你不洗澡了?”沈青昊的手身在薄被底下抚弄几下,“看看,都汗津津的。”

“别闹了!”苏礼扭开身子,朝外面招呼道,“半夏,去烧水。”

“回奶奶的话,热水都已经备好了。”半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苏礼回身把整个人贴到沈青昊的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喃喃道:“我累死了,你抱我过去。”

沈青昊揽住苏礼的腰下地,取笑道:“礼儿,你最近似乎重了,我一只手快要抱不动你了。”伸手扯过被单将二人裹住朝外走去。

“你一下子说我太瘦,一下子说我胖了,真不知道听你哪句才好…”苏礼宯着眼睛嘟嘟囔囔,就觉得自己忽然被丢进水中浑身的酸楚被热水一泡,似乎都顺着张开的毛孔瞬间散发出去,连困意似乎也随之减轻许多。

这时沈青昊也跨进浴桶,水位登时就没过了苏礼的肩膀,她忙抬手抓住沈青昊来稳定身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说什么事情了?”

“你还记得真是不容易啊!”沈青昊闻言笑道,“我是说,祖父身子已经好转许多,今个儿在衙门听岳父大人说,你家大哥大嫂准备要回江南去了,你这几日多回家陪陪他们。”

“唉,终于要回去了。”苏礼叹气道。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巴不得他们回去似的。”沈青昊见苏礼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就抓起些澡豆帮她涂抹身上。

“算是吧!”苏礼乐得不用自己动手,“那个怀彤还在家里关着,听我娘说,大伯母闲着没事还问起,老祖宗也问过她肚里的孩子如何了。我娘现在还瞒着呢,若是泄露出去被大伯母知道,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摸黑呢!”

苏礼说着说着,忽然伸手固定住沈青昊的头,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表昊,我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也不够温柔,还有很多缺点和毛病,而我最大的毛病呢,就是我很自私,我不喜欢与别人分享我的夫君,所以我不许你纳妾、也不许你收丫头!你要是觉得我霸道,那你就现在说清…”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沈青昊用唇堵了回去,被吻得伏在他胸口不住地大口喘气,听着他在耳边道:“傻丫头,我早就说过,我不会纳妾的。”

苏礼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有力的跳动无声地说:“以前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爱你,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跟我分享你,你也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二人冲洗干净,擦干身上的水珠,苏礼又偎到沈青昊怀里道:“我累了。”

沈青昊将她打横抱起,等走到卧室,就发现她已经扯着自己的衣襟睡着了。俯身轻轻把他放在床上,看着她熟睡中还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放,沈青昊越来越觉得,许是因为自己快要出征的缘故,这两天苏礼似乎特别喜欢黏人,她平时都不是这样。她今天还那么认真地说不许自己纳妾,估计也是因为知道了爹当年的事,才会这般心神不宁、缺少安全感的吧!

第二天一早,沈青昊小心翼翼地想人苏礼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但还是不小心将她吵醒。

“什么时辰了?”苏礼揉着眼睛带着鼻音问。

“还早呢,你接着睡,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沈青昊见她还是迷迷糊糊的模样,忙将她的手塞到被单下,轻声哄了几句,看着她又进入梦乡,这才踮脚走出内初始。

半夏和锦之早就捧着官服、鞋帽在外面候着,半夏见他出来忙迎上前道:“爷,赶紧换衣裳,早饭怕是来不及吃了,奴婢给你在食盒内装了粳米粥、酱菜和点心,您路上吃点儿垫垫肚子。”

“嗯!”沈青昊嘴里应着,自己抓过衣裳往身上套,锦之帮他挽好发髻,半夏蹲下地上给他套上靴子。

“这两日礼儿似乎有些不大对头,家里可有什么事发生?”沈青昊知道她们两个与苏礼最是贴心,便直接问道。半夏和锦之对视一眼,锦之小心翼翼地说:“奶奶这几日似乎只是有些燥热,奴婢倒是没瞧出什么别的不同,奶奶管着家里一大摊子事儿,心烦也是在所难免的。”

“是啊,爷,家里还不就是素日里一般无二的事情,不是婆子们来回事,就是庄子上的管事来报账,哪里还能有什么新鲜的不成?”半夏略有些心虚地说。

沈青昊赶着去衙门,也没再多问更没发现她们两个的异常。

直待看着沈青昊骑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半夏和锦之嘱咐守门的关好院门,院里走去。

“爷都问到头上了你也敢扯谎,我都替你捏了把汗呢!”锦之心有余悸地说。

半夏四下看看无人,也抬手轻拍胸口道:“你当我不害怕啊,幸好我当时蹲着给爷穿靯,不然爷肯定一眼就瞧出来的。”

“不过爷说得也有些道理,奶奶这两日是有些反常,总是心神不宁的模样,而且奶奶往上也这么怕热吗?”锦之疑惑地问。

“以前住在江南,比这里可热多了,都是好端端的。”半夏揣测道,“依我看,肯定是因为心里不安宁,爷马上就要去出征,奶奶心里肯定惦记的。而且之前表姑娘说的你也都听到了,就算人平安回来,若是再领回来一房妻儿,那让奶奶怎么受得了呢!”

236章受伤

“男人还不都是一样,远的不说,家里的老爷太太,瞧着感情也很是不错,太太也是那么要强的人,但不还是有一房姨娘,咱们爷也不是寻常人家的男子,日后袭爵立功,家里怎么可能还独宠一人。”锦之叹了口气道。

“以奶奶的性子,若真是这样,怕是定要心灰意冷,只把爷当作爷来看待了。”半夏对苏礼的了解还是更多一些,直叹气地说,“咱们奶奶别看表面对谁都笑脸相迎,亲切随和,其实心里疏离着呢,只有处久了,让她真的放在心上了,才会剖心以待,但若是一旦伤了,就肯定是一记狠的。”

二人边走边低声交换着想法,远远地瞧见严昱安过来,忙噤声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表少爷。”

严昱安似乎没料想这么早会撞见人,忙抬手掩口,假咳嗽了几声道:“免礼。”

半夏的眼尖,直起身来就瞧见严昱安小手的遮掩下似乎露出青紫,忙上前细瞧:“表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弄伤了?”

“没,没事!”严昱安见被发现了,只好放下了遮挡的手,“是我自己不小心。”

“怎么伤的这么重?”锦之瞧见他青紫的嘴角,倒吸一口凉气,“地赶紧用冰敷上才好。”

“表少爷,奴婢领您去上药。”

半夏说着就伸手拉住严昱安,谁知刚触到他,他就立刻朝后缩去。半夏心生疑惑,撤过他的胳膊掀起袖子一看,连胳膊上也都是青紫,登时气的不行道:“这到底是谁这么大胆?雪书和屏云呢,怎么都没好生伺候着?”

锦之拦着她道:“先别发脾气了,表少爷的伤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二人领着严昱安回到屋里的时候,苏礼已经起身,一身家常的夏布衣褂,正坐在桌边喝粥,见到严昱安进屋忙招呼道:“昱安来的正好,刚做好的早饭,屏云才端过去,不过既然来了,坐下一道吃吧,刚熬出来的粥很香的。”

锦之犹豫了一下道:“奶奶,表少爷受伤了,奴婢先帮他擦药再来吃饭吧。”

“受伤?”苏礼忙上前检查,“这是怎么搞得?怎么好端端的会伤得这么厉害?”

苏礼的指尖刚挨上严昱安的脸颊,就见他疼的下意识的向后一躲,但马上就强撑着道:“表嫂,我没事。”

“赶紧去端水,拿冰块和药酒过来。”苏礼也顾不得吃饭,匆忙洗好手帮他擦药,然后垫上毛巾敷好冰块,然后才问:“昱安,你乖乖的跟嫂子说,这伤是怎么弄得?”

“表嫂,我没事的,早晨跟着师傅练武,对打的时候我自己不小心,所以被打到两下。”严昱安低垂着头盯着脚尖。

“是跟青玄对打?”苏礼见严昱安点头,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算是比试武艺对打,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啊!”半夏闻言不满的说,“而且还是打伤在脸上。”

“行了,都是小孩子,争强好胜的一时控制不好力气也是常有的事儿。”苏礼说罢转身蹲下来,看着眼昱安德眼睛道:“如果你觉得难做,那嫂子可你帮你去说青玄,让他以后注意些。”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严昱安皱起了眉头,神色间显示出来明显的不乐意,但是碍于苏礼正在说话,所以没有开口表示反对。所以她笑笑接着说:“或者呢,嫂子跟你表哥说,让他每天抽出时间多指点你,你自己也多努力,争取以后不会输。你自己选,觉得哪样比较好呢?”

严昱安听到还有后面这个选择,眼神明显一亮,还不等苏礼说完就连连点头。

“表嫂放心,昱安会努力的!”严昱安很认真地保证到。

“不过呢,以后变厉害了,也不能欺负别人知道不知道。”苏礼挑眉道。

“表嫂,我知道,先生讲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严昱安的眉宇间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苏礼刚准备再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喧哗声,屏云鬓发微乱慌张的跑进来带着哭腔倒:“奶奶,表少爷不见了,奴婢把府里找遍了也没看到......”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严昱安就站在不远处,正惊讶地望着自己,她顾不得苏礼还在旁边,就扑上去一把搂住严昱安道:“表少爷,您吓死奴婢了,怎么不等奴婢去接您就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