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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明白了。”

广碧云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缓了缓神色才走进病房。

连少显还没醒,连忆晨坐在床头,牢牢握住父亲的手。他的手有些冷,她盯着父亲苍白的脸,眼眶酸酸的难受。

“少显怎么样?”广碧云走到床前,目光透着焦急。

连忆晨深吸口气,“护士说还要几个小时才能醒。”

“医生说什么?”

广碧云眸色动了动,道:“医生说少显突然受到刺激,血压升高,需要卧床静养。”

顿了下,她又道:“你们先陪着少显,我回家收拾一些换洗衣服。”

连忆晨头也没抬,眼睛牢牢锁在父亲身上。

广碧云提着东西出门时,目光在裴厉渊脸上扫了一圈,随后才低头离开。

几分钟后,裴厉渊也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

窗外的大雨逐渐停歇,连忆晨坐在床前的椅子里,静静望着远处阴霾的天,心里突然变的很安静很安静。

有一些事,在她心头逐渐付出水面。

不久,躺在病床里的人动了动。连忆晨咻的站起来,哽咽道:“爸爸,你醒了?”

“怎么哭了?”连少显语气有些虚弱,连忆晨双手将他搀扶起来。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连少显脸色虽白,但精神还可以。连忆晨倒了杯温水给他,“慢点喝。”

喝了几口水,连少显不禁笑了笑,拉住女儿的手,道:“别担心,爸爸没事。”

所有的坚持,都在爸爸宠溺的眼神中软化下来。连忆晨双手拥住父亲,酸涩道:“爸,公司的事情有我和厉渊,你不用担心。”

连少显深沉的眼眸一沉,唇边划过苦涩的笑容。

“爸爸不担心。”连少显安慰她,见她一个人在这里,不禁问道:“兆锡呢?”

“他在忙。”连忆晨如此回答,连少显并未起疑,只以为御兆锡在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情。

“晨晨,你回去吧。”连少显知道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女儿去做,连忆晨不愿意走,但广碧云来电话说,她很快就到。

连忆晨站起身,在父爱的笑容中离开。走出医院大门,被雨水洗涤过的夜空,布满闪亮的星。

她开车回到御苑,御家气氛也有些变化。

御坤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见到连忆晨回来后忙问,“兆锡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连忆晨垂下头。

御筝坐在沙发里抹眼泪,哭道:“大嫂,哥哥怎么不接电话?”

是啊,他怎么不接电话?

连忆晨也很想知道,可是没人能给她答案。

见她也不知情,御坤并没再问,不久便坐着司机的车子离开。

回到楼上卧室,连忆晨疲惫的关上门,整个人都觉得很累。

她晚饭一口都没吃,整个人倒进沙发里再也不愿意起来。

虽然身体疲劳的很,但她依旧睡的不安稳。这一夜她做过很多梦,惊醒过无数次。

清早起来,她洗漱过后离开御苑,先去医院看望父亲。连少显精神比最晚好很多,见他没事,连忆晨才安了安心。

驱车回到公司,连忆晨回到楼上就感觉气氛不对。助理见到她眼神躲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什么事情?”

助理把咖啡放在连忆晨面前,犹豫半天才从外面拿进来一本杂志,“您看看这个。”

连忆晨抬起眼帘,一本娱乐杂志的封面头条新闻有则新闻,照片中御兆锡的背影拍摄清楚,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背影比较模糊。

连忆晨眯了眯眼,几乎能断定这道背影就是上次她在机场看到的那个女人背影。

御兆锡,你在骗我!

清早的素西堂内,舒霞伺候御老太太用早餐。老太太吃的不多,但对口味比较挑剔。

“您尝尝那道腐竹西芹,是我亲手做的。”舒霞将小菜每样给她布一些。

御老太太尝了一口,认可的点点头。

“老太太。”

舒霞站在边上,小声道:“您说兆锡少爷这马上就要结婚了,突然闹这么一出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

御老太太勾了勾唇,神情倒是没有太大起伏,“急什么?无论他要做什么,都要经过我这一关!”

“是,是。”舒霞忙点头,“这个家里,到底是老太太您在做主。”

天气终于放晴,御老太太走到屋檐下,淡漠的眼底缓缓划过一丝精光。

上午十点,金曼接到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医生说昨天昏迷的那个工人已经苏醒,不过因为右腿粉碎性骨折,这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连忆晨沉默许久,金曼知道她心里难受,大家的心情都跌落到谷底。

更要命的是,受伤工人的家属已经找了律师起诉,要追究当事人的相关法律责任。

云深集团珈蓝湖工程的严重质量问题,出现塌方事故,并且造成两人重伤。

这件事激发起来的民众谴责情绪,已经高涨到无法抑制的程度。

有不少人举着标语,纷纷来到云深大厦外面游行。黑色的巨大标语,醒目刺激:“云深集团豆腐渣工程,坑害百姓的血汗钱!云深滚出房地产界!滚出安城!”

群情激扬,任何危机公关此时都失去作用!

云深集团的员工们甚至都无法继续工作,大家都在议论,这次的云深集团真是死到临头。

金曼看到这个架势,再强势也使不出什么招数。

连忆晨定定站在窗前,背影萧瑟。

“晨晨,”金曼忽然变了语气,连忆晨转过身望向她,心中很是不忍,“那个女人——”

金曼指着娱乐杂志封面的那个女人,道:“她应该就是御兆锡的前女友,唐言。”

唐言?

连忆晨眯了眯眼,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们选择的相同领带。

“晨晨?”金曼担忧的瞅着她,但是连忆晨笑了笑,并没太多的表情,“我没事。”

明天就是御连两家即将联姻的日子,但是御兆锡突然失踪,而后云深又出事,这一切的一切都直面扑向连忆晨。

早上醒来不久,连少显一直坐在窗前。直到他听到脚步声逐步靠近。

“来了。”他并没回头,轻轻对身后的人开口。

连少显慢慢回过身,目光落向身后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考的那年夏天,我无意中听到你跟叶叔说起我爸的事情。”裴厉渊语气十分平静,显然也不意外连少显的知情。

“厉渊,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报复我,但是何苦要毁掉云深,这里面也有你爸爸的心血!”

裴厉渊抿唇一笑,从口袋中抽出一根烟,“我妈从二十楼跳下来那天,我就站在楼下,我抬起头使劲喊她,可是她却听不到我的声音。”

裴厉渊俯下身,模仿重物坠地的声音,道:“她就掉在我的面前,摔成一堆肉泥。”

“连叔,你见过吗?”

连少显痛苦的闭上眼睛,“厉渊,是我欠你爸妈的,是我一个人,没有云深的责任。”

“你以为我要毁了云深吗?”裴厉渊勾了勾唇,“错了,我会让云深长久的发展下去。”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抽出一份文件给他看,“上次你的罪名能够洗清,这次我们换个玩法!这些合同全部都是连忆晨的签名,你是要保住云深,还是保住你女儿?”

连少显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晨晨要怎么办?”

裴厉渊微微垂着头,额前的短发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厉渊,你真的想好了?”连少显再次问他,裴厉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他,“签字。”

这世间所有的事情,终究都会有一种了断的方式。连少显此刻心情异常平静,他慢慢拿起笔,在右下角的签名处,毫不犹豫写上他的名字。

午后的阳光明媚,云深大厦外每个出口都有大批的记者们蹲守,游行的队伍还没散,整个云深集团都陷入一片阴云中。

连忆晨坐在转椅中,定定望着前方的某一处,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终于想明白了。

金曼气喘吁吁推门进来,连忆晨抬起头,却见她脸色煞白,犹豫半天后她才把墙上的液晶电视打开。

此时商业新闻台正在播放一则实况新闻,新闻中最先出现的画面,是在灯火璀璨的摩天大厦的露天阳台中,男人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嘴角含笑。

连忆晨望着男人这张已经消失两天的脸庞,心尖竟然一松。

接下来的画面里,同样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女子,面容美丽,她将长发优雅的盘起,浅笑盈盈站在御兆锡的身边。

而这个女人,正是东方唐言。

“请问御少,您为什么要突然宣布取消明天的结婚典礼?”

主持人坐在他的对面,笑着提问。

御兆锡似乎低头思考着这个问题,半响后才抬起头。然而没等他开口,唐言已经勾起唇,伸手牵过一个小男孩,站在他们两人中间。

“这个理由够不够解释?”唐言灿然一笑,连带着主持人都瞪大双眼。

大家都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这个大概八九岁年纪的男孩子。

这就是御兆锡的私生子?!

此时,御兆锡轻轻伸出手,将儿子抱进怀里,眼底的目光温柔。

摄像师故意将镜头推到孩子面前,那个小男孩穿着跟御兆锡同款的黑色西装礼服。但他一直低着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的目光始终躲避着大家,谁也不看,一句话也不说,手里只攥着一个小黄人玩偶。

电视机前,连忆晨眼睛落在那个孩子手里的小黄人上,蓦然勾起唇。

原来如此。

电视画面中的采访还在继续,连忆晨耳边嗡嗡的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唯一还能想起的,只有第一天搬进御苑时,御老太太宣布过的家规。

御家家规第一条,奉子成婚。

原来他早就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原来她只是他想要达成目的的跳板。

原来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真话。

原来她已经如此深的爱上了他!

可是御兆锡,你怎么能对我如此残忍?你的心会不会痛?

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这么痛,痛的就要死掉了!

同一时间,医院的病房中,连少显震惊的看着这则报道。御兆锡当众宣布取消婚礼,这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他眯起眼睛,镜头从那个小男孩身上一闪而过时,好像扫到什么东西。

快步走到电视机前,连少显眼睛几乎都有贴上电视屏幕,才能勉强看清那个孩子的脖子里挂着一条稀有的粉色钻石项链。

原本这个镜头很快闪过,一般人不会注意到,可是那条项链连少显并不陌生。他惊愕的怔在原地,直至眼前一片天昏地暗。

亲妈知道,看完今天这章,我家御兽彻底要淹没在骂声中了!亲妈只能说,真真假假,一切都在亲妈的掌控中,但是御兽的清白掌握在你们的手里哦!好了,大家专心看文,亲妈告退啦!

106 一夕之间,痛失所有(高潮!)

连忆晨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被送进抢救室。

抢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门外欧新月搂着流泪的广碧云,正在安慰她,“妈妈你别担心,连叔肯定没事。”

长长的走廊中,裴厉渊背靠着墙,手中夹着的香烟并没点燃。医院不允许吸烟,他只是习惯性找到那种感觉。

“爸爸怎么了?”连忆晨开口问,声音里都是抖的。

“抢救!”裴厉渊将手中的烟丢进垃圾桶。

连忆晨走到长椅里坐下,那双明亮的黑眸黯然无光,她眼睛紧紧盯着那盏刺眼的红灯,唇瓣惨白到毫无一丝血色。

裴厉渊内敛的眸子眯了眯,目光落向她空寂的眼睛,薄唇抿起的弧度凛冽。

欧新月扶着母亲坐在另外一边,她瞧见连忆晨发白的脸色,不禁暗暗舒了口气。

“晨姐姐,”欧新月勾起唇,冷冷笑道:“你知道连叔怎么被送进急救室的吗?”

连忆晨一怔,茫然的抬起头。

“都是因为你的爆炸性新闻呢,”欧新月嘴角微勾,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哎哟,原来人家御少早有真爱啊,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一家三口多般配!”

一家三口!

连忆晨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里,眼底的神色出奇平静。

裴厉渊就坐在她的对面,他并没说话,但眼神始终落在连忆晨的身上。

广碧云也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道:“晨晨,你和御少的婚事——”

“没有婚事。”她低声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广碧云嘴角沉了沉,欧新月轻蔑的笑了笑,“妈妈,御少取消了婚礼,丢人现眼的可是连家!”

听到她的话,连忆晨咻的抬起头,那眼神中凛冽的寒气,让欧新月心惊了下。

急诊室外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连忆晨双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她已经不知道此时心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整个人几乎处于空白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多小时后,医生穿着白大褂走出来,欧新月抢在连忆晨前面挤过去,并且故意用鞋跟绊了她一下。

幸好裴厉渊站在后面,他本能伸手拉住连忆晨的手腕,这才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度几乎为零。

“我丈夫情况怎么样?”广碧云急声问。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不算好,“病人有脑肿瘤,你们家属了解吗?”

“脑肿瘤?”连忆晨无比震惊。

“知道。”广碧云接话,连忆晨不敢置信的瞥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少显跟我说的,”广碧云语气虽然很轻,却足够让连忆晨心尖发疼,“你爸爸说,不要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她?

连忆晨嘲讽的笑了笑,她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可他有事都瞒着她,只对他的枕边人诉说!

“病人情况不太好,”医生面有难色,“现在颅压太高,不能手术,只能先想办法把情况稳定下来,再考虑手术的问题!”

“那我丈夫他——”广碧云眼眶红了红。

“目前不会醒过来,我们先用药物控制一段时间,看看进展如何。”

“好的,医生。”

有护士推着小车把人送回病房,连忆晨跟进去后,见到连少显苍白的脸色,上身布满各种仪器的检测探头,立刻红了眼眶。

连忆晨站在病床前,拉住连少显的手,眼前一片朦胧。门外有说话声,不过她都没有听进去,依旧坐在病床前,一瞬不瞬盯着父亲的脸。

也许医生说的不对呢?爸爸只是睡一会儿,很快就能醒过来,所以她要守在这里,等爸爸睁开眼睛。

不多时候,病房外面安静下来。窗外的夕阳缓缓垂落,周围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规律又机械,冰冷到毫无一丝温度。

护士定点进来查看,连忆晨一直不停的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小姐,病人现在无法苏醒,他能不能醒还要看后面的治疗情况如何。”

“不!”

连忆晨摇摇头,“爸爸不会睡那么久。”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护士皱起眉,心想这女孩子看着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

几分钟后,护士换好输液瓶,端着托盘气哼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