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剑眉蹙了蹙,一把拉过她的手将钱塞进去,沉声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这钱你要交给蔡婶。”

这不过是御兆锡的行事作风,可在小夏看来,这是一种他对他们生分的表现。她低着头,神情难掩失落。

瞥见她忽然闷闷不乐的脸,御兆锡不禁了然。可他习惯与人相处的作风,并不会轻易改变。而且自从他搬来阁楼居住,老蔡叔一家对他多方相帮,他总是白拿人家的东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你在收拾东西?”小夏看到他摊开放在桌上的书本,立刻分散了注意力。

御兆锡弯腰站在床边,将书本依次码放整齐。他拿起事先早已挑拣出来的书本,轻轻送到小夏面前,“这些书适合你看。”

“给我?”小夏愣住。

御兆锡笑了笑,“对,这些对你考试很有帮助。”

“上次你给我的那些,我还没做完呢…”小夏不自觉红了脸,急忙伸手将这些书又接过去。她已经很努力在做题,可还有两本没有做完。

她都不知道,那么多的题,兆锡哥哥到底是怎么迅速做完的?

“不急,”御兆锡眼神温柔,看得小夏更加紧张,“是不是我成绩太差了?”

“没有。”御兆锡掌心落在她的肩头轻拍,道:“那些题你慢慢做,考试前全部弄会保证你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真的啊?”小夏一阵欢天喜地,顾不上再说别的,急忙抱着书本就要回家。可她没走几步又想到什么,回身问:“兆锡哥哥,你未婚妻是大学毕业吗?”

“是。”御兆锡蹙眉,心想她怎么问这个?

小夏鼓着腮帮子点点头,握紧拳头,“那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蹬蹬蹬——

老旧的楼梯一阵脚步声,小夏的身影转瞬跑出去很远。御兆锡定定站在原地,好看的剑眉不自觉紧蹙起来。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可怜学霸哥哥并不明白,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对于情敌那种势必压倒的决心!

码头的吊车虽然修好,不过这么精贵的东西,大家伙平时都不舍得用。有大的物件过来后,才会启动吊车,平时那些小物件,众人也就亲身搬搬扛扛,倒也习惯。

“兆锡,你行不行?”

工友见到御兆锡身上那件白色衬衫,都不忍心让他扛箱子。他淡淡一笑,伸手挽起衬衫的袖口至小臂,双腿往下微弯,道:“来吧。”

“好嘞。”

负责装箱子的工人将一个木箱拖上御兆锡的肩膀,这小伙子不但能修吊车,还能扛货。虽然看起来挺像小白脸,人也冷冷的,但是并不招人讨厌。

来来回回几趟,御兆锡身上那件干净的白衬衫染上脏污。但他并没在意,依旧屈身将粗重的木箱扛在肩头,随着工友们的脚步,把几十斤重的木箱搬进货舱。

码头侧方,一辆黑色轿车停驻良久。后座的车窗打开,御坤远远盯着不停搬运木箱的那道身影,眼神渐渐沉寂。

正午时分,老蔡叔招呼大家收工。工人们摘下安全帽,拿着饭盆依次排着队伍发饭。御兆锡蹲在水池前,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洗了把脸。

松开挽起的衣袖擦了擦脸,御兆锡再度抬起眼帘时,面前映入一道高大的身影。御坤脸色平静的站在他面前,那双沉寂的眼眸看不出喜怒。

码头岸边,有些年久失修的架子都泛起铁锈。御坤负手而立,双脚踩着岸边的青石地砖,目光幽冷,“这个码头,是你们爷爷留下的,曾经为御家立下过汗马功劳。”

“这里有12个大型货舱,7个中型货舱,还有15个小型货舱。南面的码头只能停靠万吨货轮,北面和西面的码头能够停靠百万吨的货轮。”

御兆锡俊脸微垂,声音有条不紊,“现在这些货舱,现在只剩下五个能用,其他的都因为没人修复,早已废弃。”

闻言,御坤惊讶的偏过头,望向他的眼神沉下去,“你做过调查?”

“嗯,每一个货舱我都进去过,码头也去看过。”御兆锡双手插兜,站在御坤身后。

轻轻叹了口气,御坤眉头不禁动了动,“你说的不错,可惜这个码头,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了。”

提起这件事,御坤心里一直不舒服。他没有想到御天鸣竟然把这个码头卖掉!

“如果是我,我不会把它卖给别人。”御兆锡眼睛盯着脚尖,道:“御家的东西,无论何时都应该在御家人的手里。”

嘴角滑过一丝淡笑,御坤没有开口。这点来说,御兆锡的性格倒是很像他!

“听说你在这里历练的不错,”御坤仰起头,落在御兆锡身上的眼神变的深远,“有人跟我说,你不但修吊车,还帮这些人谋福利。”

“举手之劳。”御兆锡笑了笑,道:“这些人想要的,不过是生活安逸。”

生活安逸?

御坤心中不由叹息,这世上有谁不想要生活安逸吗?

面前的人相比之前,确实清瘦不少。御坤眉间掠过一丝极轻的波动,却还是没有开口,转身欲要离开。

身后的人蓦然出声,御坤脚步停住,偏过头看向他。

“我错了。”御兆锡垂着脸,利落的短发遮在额前,看不太清此时他眼底的神情。

听到他的话,御坤眼底颇为惊讶。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在他面前说过一句错。哪怕他小时候犯错被惩罚,也是默默受罚,从来不会开口。

每次气急,他都在想,这孩子的脾气跟寇沅一样的死倔!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开口?

临近傍晚,司机将车开回御苑。御坤推门出来,只见御筝低头坐在台阶上,神情失落。

“筝筝?”

御筝抬起头,看到进门的人后,立刻红着眼睛上前,“爸爸,你让哥哥回来吧?”

“这些事,不需要你多说。”御坤神色不悦。

御筝委屈的咬着唇,眼眶霎时发红,“可是再过几天就是妈妈的忌日了,妈妈一定想看哥哥!”

御坤一声低吼,御筝立刻白着脸跑回楼上。

望见女儿哭着跑远的背影,御坤沉着脸走到后院湖边。幽静的湖面一片萧瑟,那对黑白天鹅交颈彼此依偎的影子,反映在湖面。

御坤站在湖边,静静望着远处那片茶园,许久后才叹了口气。

翌日清晨,码头僻静的小巷内,驶入一辆黑色高级轿车。老蔡叔见到那辆车的第一眼就知道,这种车子,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买不起。

司机站在阁楼外,低声道:“老爷让我接您回去。”

御兆锡关上水龙头,拿起干净的毛巾把脸上的水珠擦干,道:“你去车里等着。”

“是。”司机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御兆锡提着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老蔡叔身上披着一件收工编制的毛衣,缩着肩膀不好意思上前。

御兆锡迈步走到他的面前,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本子递给他,“这是吊车的图纸和平时常用的零件,有些找不到图的我都手画好了,要是以后再需要更换,你们直接拿着图纸去五金店铺定做就行了。”

“好,好。”老蔡叔将本子接过去,声音有些哽咽。

“兆锡…”

蔡婶红了眼睛,手里提着一袋子今早刚刚买回来的新鲜蔬菜。可她看看那辆豪华轿车,又看看自己手里脏兮兮的袋子,缩着手往身后藏,“你要走了吗?”

“这是给我的?”御兆锡从她身后把袋子拿过来,低头看了眼,笑道:“嗯,都是我喜欢的,谢谢蔡婶。”

“不谢不谢。”蔡婶赶紧摆摆手,眼睛又盯着那辆闪闪发光的车子瞧。天哪,那种车子要值多少钱啊?够不够买一套房子?

“兆锡哥哥——”

小夏一路哭着跑过来,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哭道:“你不能走,我的题还没做完,我还有好多题不会做要你教我。”

老蔡叔想要拉开女儿,却被她反手甩开,“兆锡哥哥,你不能走,不能走…”

御兆锡抿唇笑了笑,掌心落在小夏肩头轻拍,“别担心,你有题不会,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话间,他拿出一张纸条,放到小夏的手里,“家里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不要打电话,”小夏流着泪,哽咽道:“兆锡哥哥,你可以不走吗?”

小夏这话一出口,周围很多人都沉默下来,包括一直隐忍的老蔡叔。可他毕竟年长,见到来接御兆锡的这辆车子,就知道他必然是富家子弟,绝对跟他们不是一类人。

“兆锡,你快走吧。”老蔡叔将女儿拉到边上,示意御兆锡不用理会。

司机跑过来将御兆锡的行李搬上车,随后将车发动起来。御兆锡站在车门前,又抬起头瞅了眼那栋小阁楼,笑道:“老蔡叔,说不定我们很快又能见面。”

听到他的话,老蔡叔眼底一亮。

半响,御兆锡坐进车里,司机将车调转车头,朝着前方驶去。

“兆锡哥哥!”小夏想要追上来,但被母亲紧紧拉住。她咬着唇,泪眼婆娑望着远去的黑色轿车,伤心至极。

车子经过巷口那栋别墅,御兆锡抿唇笑了笑。

早间例会结束后,御坤正在查看上个月的公司盈利。

“爸。”御天鸣推门进来,御坤抬头看过去,问道:“有事?”

深吸口气,御天鸣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语气沉下来,“我不想跟东方沁结婚。”

御坤怔了怔,继而皱眉,“你的婚事,奶奶都安排好了。”

“我知道,”御天鸣黑眸平静,直言道:“可是我不想。”

御坤放下手里的笔,脸色沉下来,“什么叫你不想?”

御天鸣正要开口,秘书忽然推门进来,道:“董事长,御少回来了。”

办公室敞开的大门后,走来的男人双手插兜,一身素白衣衫不染纤尘,“爸。”

御天鸣眼角沉了沉,神情瞬间阴霾,“他怎么回来了?”

御坤敛下眉,神情看不出什么起伏,“我让兆锡回来的。”

闻言,御天鸣霎时眯起眼眸。

“你刚才说什么?”

御天鸣垂下头,薄唇弯起的弧度紧绷,“没什么。”

“坐吧。”御坤上半身靠在转椅里,锐利的目光落在对面两个儿子身上。御兆锡久别违归,此时再度回到御氏集团,神色却分外平静。

下班以后,连忆晨驾车开出停车场。她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边开车边打电话,“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如常。

连忆晨双手握着方向盘,望着傍晚的霓虹灯,心情有些失落,“御兆锡,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距离周末好像还有三天,御兆锡的计划还没成功吗?

男人轻轻一笑,道:“乖,你先回家吧,也许很快我们就能见面。”

连忆晨挂断电话,专心开车回到家。她把车停在楼下,提着包上楼。掏出钥匙打开门,直到推门而入以后,她才惊觉到不对劲。

身后有道黑影笼罩过来,连忆晨只觉腰间一紧,随后她整个人便被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控制住。她下意识想要挣扎,但男人力气很大。

黑暗中,连忆晨惊惧的瞪大眼睛,男人火热的薄唇抵在她的耳边,“站住,不许动!”

全身猛然一个颤栗,这声音…

192 回归

“站住,不许动!”

身后紧贴的男人呼吸火热,连忆晨咬着唇,想喊又喊不出来,想逃有无法逃脱,这种感觉很折磨人,尤其他薄唇缓缓下移,脖子里痒痒的几乎令她崩溃。

连忆晨声音里含着怒意,男人不自觉勾起唇,嘴角上扬的弧度温柔。她似怒似嗔的语调,仿佛一块口感软糯的奶油蛋糕,勾引的他非常想把她一口吃掉!他肌肉紧绷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情不自禁想象着他此时脸颊红透的模样。

“知道是我?”男人再度开口,掌心沿着她腰部的曲线往下。连忆晨深吸口气,心想这混蛋说的不是废话吗?

“肉肉。”御兆锡低喘的声音夹带着轻笑,连忆晨恼怒的不得了,瞬间暴怒。她下意识蜷起手肘,朝着身后的人攻击。

周围光线昏暗,即使这样不明亮的环境中,御兆锡反应依旧灵敏。他摊开掌心包裹住连忆晨的手臂,反手将她的身体调转过来,形成面对面的局面。

四目相对的那刻,她的眼底一片怒火,她的眼中一片柔情。

原本以为她还会继续攻击,御兆锡全身也都戒备起来。他的原则便是让她在不伤害到自己的前提下,随意对他进攻。他根本毫不担心,只是害怕她不小心误伤自己。

可惜面前的人并没动作,御兆锡蹙起眉,刚要开口说话,身边的人忽然张开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心口,“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语气中又透着淡淡的酸涩。御兆锡怔了怔,隽黑的眼眸中掠过深沉的笑容,他回手拥住怀里的人,笑道:“对,我回来了。”

连忆晨鼻尖泛酸,心底五味杂陈。虽然她一直都对御兆锡很有信心,可此时此刻,她真切的拥抱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时,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当初的她,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御兆锡这次的离开又回归,竟然改变了这么多人和事。太多的感慨情绪,一瞬间都汹涌而来。

胸前的白色衬衫渐渐湿润,御兆锡含笑的嘴角僵住。他伸手打开屋里的灯,捧起连忆晨的脸颊细看,“怎么了?”

连忆晨撇撇嘴,心底的滋味复杂,“没什么,就是很想哭。”

听到她的话,御兆锡微微叹了口气。他俯下脸,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们肯定可以永远都在一起的。”

连忆晨用力点点头,无论她有多少的彷徨不安,都因为他的承诺而安心。

夜晚,小区里的路灯光线幽暗。连忆晨牵着身边男人的手指,有些舍不得松开,“你现在就要回家吗?”

御兆锡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斜睨着怀里的人,“想让我今晚留下?”

“我…才没有!”

连忆晨红着脸反驳,心脏的位置一个劲扑通乱跳。她说了谎话,其实她心里确实有些想要他今晚留下来。

不过这种话好丢脸,她怎么都开不了口!

望着她满脸纠结的可爱模样,御兆锡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绯红的脸颊亲了亲,“我今晚真的不能留下,不过…”

连忆晨咻的抬起头,御兆锡狡黠一笑,“明晚可以。”

被人戳中心事的人恼羞成怒,挥舞着小拳头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御兆锡从容淡定的张开双臂,满心幸福的看她在自己怀里折腾。

须臾,银色跑车前,御兆锡打开车门后又伸手把连忆晨拉过来,将她整个人抵在门前,薄唇在她嘴角一下下轻吻,“要不然,我今晚留下?!”

连忆晨狠狠抽气,扬手推开他的钳制,红着脸吼道:“御兆锡,你快走。”

男人剑眉紧蹙,挑眉问她:“真的?”

“千真万确。”连忆晨斩钉截铁的回答。他这样明目张胆站在楼下对她又亲又抱,恐怕周围邻居们都已经欣赏许久了。

“好吧。”男人那张完美的脸庞似乎有片刻受伤,他弯腰坐进车里前,连忆晨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你的车还在我这里。”

“车?”

连忆晨点点头,朝着那辆白色悍马指过去,“我家白小姐还算你的所有物。”

唇角滑过一丝浅笑,御兆锡薄唇微勾,打趣道:“物归原主,我是不是很乖?有没有奖励?”

奖励你妹!

连忆晨生怕他又要说什么羞人的话题,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警告道:“御兆锡,你不许耍流氓!”

御兆锡闷笑出声,心想她怎么知道自己要耍流氓?

不多时候,银色跑车的车身消失不见。连忆晨踮起脚尖,确定再也看不到以后,才转身跑上楼。回到家,她换了拖鞋往里走,拾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皮包。

饭桌上摆放着一个白色盒子,连忆晨眼角余光扫到东西,急忙走过来查看。拆开盒子外面的丝绸带,内里有个六寸的奶油蛋糕。

连忆晨用指尖沾了下奶油伸进嘴里,那股熟悉的弄弄奶油味道令她欣喜。原来他今晚跑过来,不仅仅给她惊喜,竟然还贴心的带来亲手烤制的蛋糕。

拉开椅子坐在方桌前,连忆晨切下一块小口细品,脸上的笑容甜蜜满足。御兆锡重新归来,御雍的身世也有了新的发现,她知道自己未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可如今她的身边有他,还有什么能够令她惧怕的吗?

她勾唇笑了笑,肯定的摇摇头。没有了,只要有他,她什么都不怕。

傍晚七点钟,御苑准时开饭。御筝神色失落的回到家,莫闲正从后院进来,恰好看到她进门,“御筝小姐,你回来了。”

御筝瞥了眼他,闷闷不乐的换鞋,“笑什么?你看起来很开心?”

“开心,”莫闲点头,随口道:“御少回来了,我当然开心。”

御筝换了鞋往里走,没走几步咻的又转过头,“你说御少回来了?”

“对啊。”莫闲抿唇笑起来,“御少回来了。”

御筝风一样跑进去,扯着脖子叫道:“哥哥!哥哥,是不是你回来了?”

客厅的沙发里,御兆锡正抱着御雍讲话,闻声朝她看过去,“我都等你很久了。”

御筝伸手把御雍拉开,自己扑进御兆锡的怀里,眼含泪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御兆锡抽出纸巾擦了擦妹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上午我先去公司办事,下午就到家了,可惜你不在。”

紧紧拉住御兆锡的胳膊,御筝好像还在做梦,“哥哥!”

她真是太高兴了,完全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再回来时哥哥就在身边。

从小到大,他们兄妹很少分开。御兆锡伸手把妹妹搂在怀里,又抱着御雍坐在他的腿上,眼底的神情透着暖意。

冉漾提着包站在大厅中央,她直勾勾的目光落在沙发中男子的身上,全身的血液都火热起来,眼前渐渐涌起一片湿意。

反手将御雍抱到边上,御兆锡起身走过来,双手插兜站在冉漾面前,笑道:“我回来了,谢谢你。”

冉漾慌张的低下头,她百无聊赖逛了一天商场,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不用谢,只要能帮你,我愿意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