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御兆锡,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唐言慢慢抬起头,鲜少直呼他的全名。御兆锡眸光一动,没有拒绝。

“如果这份DNA检测报告是真实的,你会不会离开连忆晨?”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良久。唐言掀起眼帘,目光紧张又期待的落在对面男人的眼中,这种时候,还有必要再隐瞒吗?

听到她的话,御兆锡不禁抿唇笑了笑。窗外阳光明媚,御兆锡修长手指扣在膝间,狭长眼眸落向远处蓝天中漂浮的白色云朵中,慢慢散发出柔色。

“那一天晨晨来找我,也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御兆锡唇角轻抿,开口的语气一点点也染上暖意,“其实在她没有出现前,我已经放弃了。可是当她站在我的眼前,站在我伸手能够触到的范围,所有的理由都不在是理由。”

“我告诉她,我不怕。她回答我,只要我不怕,她也不怕。”御兆锡性感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下,“既然我们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可以分开我们?”

对面沙发里的唐言,脸色逐渐泛白。她深吸口气,好久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们疯了!你们都疯了!”

她无法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难道这么多利益牵扯,他们都不去考虑?这么多的恩怨情仇,他们都能放下?

疯了吗?

御兆锡潋滟唇角微勾,也许吧。

结束之前的谈话,御兆锡眼底的柔色缓缓褪去。他掌心压在那份DNA检测报告上,语气凛冽,“还记得我警告过你的话吗,可你显然都忘记了。”

唐言下意识伸出手,御兆锡已然抿唇站起身。

唐言慌张追出来,御兆锡那辆银色跑车速度之快,完全没有给她任何上前解释的机会。望着那辆车子远去的影子,她手脚泛起寒气。

第二天一早,安城所有报刊、杂志,娱乐新闻,财经新闻,同时报道相同一则新闻。头版头条的内容,轰动全城。御家未来继承人御兆锡,宣布解除之前与东方家三小姐唐言的婚约。

这则新闻一出,大家纷纷猜测不已。可惜两小时后,互联网上多家网站都贴出一组照片,照片中唐言露出的侧脸明显,而她身边与她动作亲密的男人,更是惹来大家猜测。

退婚风潮愈演愈烈,她还来不及做任何公关措施,各大网站又流出这种私密照片?唐言脸色铁青,狠狠摔了手中的杯子。

“唐总,董事长发了好大脾气,让您,让您…立刻过去。”

秘书颤颤巍巍的进来通知,不敢多说。

短短几个小时内,唐言彻底置身在一片谣言之中。她咬着唇,俏脸染着深深的寒意。每次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能成功的那刻,总是会突然打破她的希望。这一次,似乎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之处,从今天开始,御兆锡也将被她视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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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撕破脸

唐言脚跟还没站稳,一本翻看的杂志便丢在她的脚下。东方啸沉着脸,坐在对面转椅中,“这是怎么回事?”

弯腰将丢过来的杂志拾起来,唐言表情还算镇定,“就是大家看到的这么回事!”

“放肆!”

东方啸怒不可遏,“御天鸣正在跟你二姐谈婚论嫁,你是不是昏了头?”

轻轻抬手将染上灰尘的杂志一角擦拭干净,唐言目光平静,沉声道:“爸,是不是在你看来,我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东方啸一怔,还来不及回答,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推开,“爸爸!”

东方沁冲气冲冲闯进来,见到唐言竟然在完全控制不住怒气,伸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唐言,你这个贱货!”

“一个御兆锡还不够填满你的胃口,你太不要脸了!”东方沁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唐言眯了眯眼,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东方沁,我就是不要脸,你又能怎么样?”如果说之前她还能勉强保持跟东方沁的表面关系,今天这最后一道面具也已经撕碎。

东方啸狠狠拍了桌子,吼道:“都给我闭上嘴!”

东方沁脸色阴霾的咬着唇,望向唐言的眼神愤恨,“爸爸,她…”

“沁沁,你先出去。”

东方沁厉目,“不行,我要找她算账。”

“出去!”东方啸叹了口气,神色稍有缓和,“听话。”

现在唐言深得东方啸的宠爱,东方沁知道有爸爸在场,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犹豫了下,她只能不情不愿的转过身离开。

秘书急忙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东方啸抿唇走到女儿面前,沉声道:“唐言,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言冷冷勾起唇,只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当年她交不出学费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在问为什么?她和妈妈住在那栋简陋的小屋子相对泪眼时,她也很想问为什么?

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收紧,唐言望向东方啸的目光嘲弄,“因为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教!”

东方啸抬起手,却在触及到唐言眼神的那刻,蓦然僵硬住。悬在半空的手掌停滞住,东方啸盯着她问,“你恨我?”

听到他的话,唐言轻笑了声,眼角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如果我可以选择,绝对不会选择生在东方家。”

话落,唐言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离开。

回到办公室,很快东方沁又追来。秘书、助理纷纷挡在门外,隔着那道门板,外面已然乱成一片。

“二小姐,唐总有事在处理,现在不能见您。”

“是啊二小姐,您先回去吧!”

“你们都给我滚开!”

“二小姐,您不能进去——”

办公室外吵闹声不止,唐言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她推开一扇窗,春风夹带的暖意。

只可惜那暖意却不能温暖她,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只有她自己知道付出了多少辛酸和委屈,可她始终还没别人捏在手里。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她还不够强大,还没强大到可以把任何人都踩在脚下。既然怎么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那她只能翻手主宰自己的命运!

东方集团,她要定了!

清早,御天鸣还没睡醒,就被冲进来的荣芝从被子里给揪出来。勉强收拾妥当,他精神萎靡的走下楼,语气不满,道:“妈,你大早上有什么事?”

荣芝瞥了眼儿子那副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御天鸣,你做的好事!”

迎面甩过来一本杂志,御天鸣下意识伸手接住。封面那张照片很显眼,他随意看了看,立时沉下脸,“怎么回事?”

“还敢问我怎么回事?”荣芝气的不轻,早上看到杂志后立刻赶过来,“那个女人是唐言啊!你疯了还是傻了,她跟御兆锡连孩子都生过了!”

“什么孩子?”御天鸣蹙起眉,沉着脸反驳,“御雍不是唐言生的。”

荣芝目露惊讶,“那是谁生的?”

御天鸣嘴角抽了抽,心想他妈也真是八卦。不过他此时并没心情应付她的八卦,心思都用在爆出的新闻上,“奶奶看到了吗?”

“没有。”荣芝抿着唇,道:“我已经吩咐舒霞,让她瞒着点,被让奶奶看到。”

顿了下,她脸色变了变,拉住儿子的手问,“天鸣,你说御雍不是唐言生的,那又是谁生的孩子?”

御天鸣担心母亲又像之前那样吃醋惹事,并没把御雍的事情告诉她,而是敷衍道:“那我怎么能知道,反正不是言言生的。”

荣芝再度沉下脸,语气严厉,道:“无论她是不是生过孩子,你跟她都不能在一起!儿子啊,你别忘记了,她不过是东方家的私生女,你奶奶不会答应的!”

烦躁的蹙起眉,御天鸣脸色阴霾的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出了门,“我去公司。”

荣芝起身追上去,但御天鸣脚步很快。那辆明黄色跑车转瞬开出别墅,荣芝眼见远去的车身,气的脸色发白。

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不过他刚刚说,御雍不是唐言生的?!

荣芝眼底掠过一丝紧张,她转身走进茶几前,又拿起那本杂志看了看,神情越来越担忧。最近天鸣好不容易掌权,如今被爆出这样的新闻,肯定是御兆锡在背后使坏!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那对母子一样的可恨!

一路飚车回到御氏集团,御天鸣沉着脸走进电梯,心头的怒火逐渐蔓延。这则新闻能够曝光的如此轰动,除了御兆锡还能有谁?

电梯门打开,周围工作区的员工们都在看新闻,来不及收起。猛然看到御天鸣出现,顿时都吓得脸色大变。

众人手忙脚乱把电脑关掉,又把杂志报刊都收起来。御天鸣锐利的眸子在众人周围扫了圈,继而直接往前走去。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助理正拿着文件站在御兆锡面前,“御总,您…”

“滚出去!”

御天鸣脸色阴霾,御兆锡快速签好名字,对着助理点了点头,“这里没你的事情,出去吧。”

“是,御少。”

助理带着文件夹,担忧的离开。

“御兆锡,是你?”

御天鸣高大的身影逼近在办公桌前,转椅里的男人笑着耸耸肩,笑道:“怎么样?还满意吗?其实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御天鸣语气很阴。

御兆锡丢开手里的钢笔,“如果那是你喜欢的女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御天鸣并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冷笑道:“你能有这么好心?御兆锡,你不过是想夺权,想要御氏而已。”

御天鸣有这种想法,御兆锡并没感觉吃惊。毕竟这么多年来,御天鸣始终都耿耿于怀自己的身份,总是想要压过他,甚至彻底铲除他!

“御天鸣。”御兆锡上半身靠在转椅中,沉声道:“有些事是注定的,我并没能力去改变什么。但我要提醒你,我的底线,你不能碰!”

他的底线?

御天鸣眯了眯眼,嘴角泛起的弧度危险。御兆锡的底线是谁?御雍还是连忆晨?

半响,御天鸣忽然收敛满身的怒气,转而淡淡一笑,“御兆锡,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拿回御氏!御苑被你们霸占了那么久,早晚有一天我都要拿回来!”

望着男人阴冷走远的背影,御兆锡剑眉不自觉蹙了蹙。霸占御苑?

也许在所有人看来,他们确实霸占了御苑。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其实一点也不愿意呆在这里,如果可以用这一切换回合家团圆,他必然甘之如饴。

早上高尔夫一场球,御坤没有提起太大的兴致。对于这种生意场中必要的运动,他并不喜欢,平时也甚少参与。

勉强应酬下来,他兴趣缺缺的离开。助理快步跟在他的身边,边走边跟他汇报今早发生的头条新闻。

御坤面色有些难看,虽然御天鸣的侧脸拍摄不清楚,但熟人都能认出来。难怪刚刚打球时,那些人们神色透着古怪。大家肯定在背后私下议论,这兄弟两人争抢一个女人的丑闻!

胡闹!

前方突然跑过来一条白色萨摩耶,御坤下意识望过去,盯着那只摇头摆尾的小东西,整个人怔在原地。

“你怎么跑来这里?”

很快的功夫,一个穿着球童衣服的男子牵过那只萨摩耶的狗链,笑道:“一不留神你就乱跑,快跟我回去,等下匡总要是找不到你,肯定要着急。”

豆丁好像并不情愿,不过听到主人要心急,还是乖乖跟着那个男人跑走。

司机小声试探了下,问道:“咱们现在回公司吗?”

“回。”

御坤回过神,司机小跑去开车。他蹙眉等在原地,不自觉偏过头,往球场里面瞥了眼。那只白色萨摩耶奋力迈开小腿,欢快跑向主人。

“豆丁。”男人手上带着白手套,蹲下身摸了摸爱犬的小脑袋,“不许乱跑,小心有坏人把你抱走,那就惨了!”

豆丁温顺的趴在匡玉脚边,再也不乱动一下。

远远的望着前方那一幕,御坤沉寂的眼眸动了动。他随手招来一个球童,伸手指过去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球童知道御坤的身份,自然有问必答,“那位是匡氏的匡总。”

御坤点了点头,球童再也没在多问,便识相的离开。

匡家?

御坤敛下眉,御家跟匡家素来没什么往来。而且听说,匡家那个儿子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为人低调不张扬,前不久才回国发展,想来也是个怪人。

司机将车停在俱乐部门前,御坤弯腰坐进车里,目光再度扫了眼球场中那只毛色雪白的萨摩耶犬,不禁勾了勾唇。

司机将车发动起来,御坤坐在车后座,轻轻合上眼帘。当年他也曾经送过一只萨摩耶给寇沅,可她并没领情,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吃过午饭,金曼没有回去工作,反而来连忆晨这里套取消息。

“怎么样?心情不错?”

连忆晨从文件夹中抬起头,金曼指着杂志头版,笑道:“你家御少如今可是自由之身,案底全消除喽。”

黑眸微微一动,她的表情还算平静,“我相信他。”

金曼撇嘴,“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连忆晨低着头,嘴角弯起的弧度上扬。嗯,她就是很想秀恩爱。

“伊含的事情问出来了吗?”金曼转了话题,连忆晨脸色变了变,想起那晚她看到的男人背影,心中的猜测越来越大。可金曼性格直爽,如果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肯定直接杀过去逼问伊含。

伊含守口如瓶不肯说,自然不是金曼逼问就能问出来的!

“没有。”思虑过后,连忆晨还是决定暂时隐瞒,等她发现进一步的线索在告诉金曼。

“那个死丫头口风真紧。”金曼愤愤难平,道:“不过晨晨,我感觉她的那个男人,肯定是有家的。”

连忆晨红唇轻抿,其实她心中也有这样的猜测。

“明天我再去找她谈谈。”连忆晨安慰金曼,“她的个性很内向,不能硬来。”

好吧,金曼承认她没有那样的耐心。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个人,金曼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晨晨啊,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一个友情提示?”

金曼眨了眨眼,指着杂志的头版,笑道:“我预测今晚你家的床又会塌。”

连忆晨瞬间炸毛,翻脸道:“金曼,你告诉庄乾,我饶不了他!”

金曼捧着肚子倒在椅子里,笑得前仰后合。

面对好友的嘲笑,连忆晨鼓着腮帮子,脸颊一片通红。御兆锡,罪魁祸首就是你!

桌上的内线响起来,连忆晨神色尴尬的拿起电话,“喂?”

须臾,金曼收起笑容,盯着连忆晨变化的脸色,机敏道:“怎么了?”

挂断电话,连忆晨深吸口气,神情紧张的望向她,“裴厉渊出事了。”

197 撞破

医院走廊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连忆晨双手交握放在腿间,目光始终落在前方抢救室的红灯上。

虽然对于裴厉渊,早就没了之前的爱恋。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几十年的情分总是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之地。况且裴厉渊没有任何亲人,如果她不来,他就要孤零零躺在医院里。

连忆晨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心。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医生穿着白大褂出来,连忆晨起身迎过去,“医生,病人怎么样?”

“右腿骨折,需要住院治疗。”医生摘下口罩,回答的简练,“复位情况一定要注意,弄不好以后要留下残疾的。”

“我知道了。”连忆晨点了点头,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只是骨折,并没伤及到要害。

不多时候,护士推着病床出来。裴厉渊闭着眼睛,刚刚手术过后的他,唇色很白。医生说麻药的效力还没过,大概要两个小时后才能醒过来。

连忆晨跟着走进病房,看到护士把点滴挂好后,又把监控器打开。

“护士小姐。”

连忆晨喊住其中一位护士,问道:“你们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这位护士全场跟踪下来的,比较了解情况。自从裴厉渊车祸被送进医院,她就一直在处理。此时,她正好把裴厉渊的手机拿过来,笑道:“这位先生被急救车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好心人只是拨打了急救电话,但是没有找到他的亲人。我们后来查看他的私人物品,在手里发现有一个最近拨出去的电话号码。”

护士找出那个电话记录,指给连忆晨看,“就是这个号码,不过关机了。”

连忆晨低头扫了眼,那是她的手机号码。只不过她今天出门忘记带,估计放在家里手机没电了就自动关机。

“然后我们又从他的通讯里找到后面的电话,”护士又把她拨出去的电话拿给连忆晨,道:“这就是您的电话吧?”

连忆晨盯着电话号码,点了点头。护士淡淡一笑,瞥见对面女子清秀的脸庞,不禁有所联想,“这是他设置的特别号码。”

护士含笑把手机递给连忆晨,没在继续八卦,转身离开病房。

病房的光线有些昏暗,连忆晨站在床前,紧紧盯着裴厉渊右腿厚厚的石膏,眼神逐渐暗淡下来。特别号码?她想不明白,事到如今,她的号码还有什么特别呢?!

走廊中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厉渊!”

进来的女子神色匆匆,她直接推开门就跑向病床,压根没有看到周围还有人。病床前,她焦急的伸手拉住还在昏睡的男人,眼光含泪,“厉渊,你怎么会出车祸?”

病床上的男人脸颊有些微擦伤,伤口并不深。御筝视线顺着他的脸下移,最后定格在他的裹着石膏的右腿后,蓦然流出眼泪,“你的腿…”

病房中的大灯瞬间放亮,御筝这才意识到有人。她惊讶的转过身,却见连忆晨站在她的身后,“大,大嫂。”

连忆晨盯着御筝红通通的眼睛,顿时沉下脸,“你跟我出来。”

“哦。”御筝平时很听她的话,如今被面对面撞见,她也知道隐瞒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