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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他的一切就这样被毁了,所以,尝试着说服他放了自己。

男人没有回答她,整个轮廓沐浴在窗外透射进来的那一片雪白的光亮中,半晌,他缓缓在转过身,阴戾的眼瞳渐渐交替出一抹柔亮光芒。他蹲下身,握着她青葱玉指,食指一勾,挑起她修长的食指,静静地看着她晶莹的批尖,如果他不阻此,这根指头上就会戴上另一个男人的戒指,不,他无法接受,他不想看到那样一幕,所以,他迅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枚从雪地里捡回来的戒指,沿着那晶莹的指尖缓缓地套入,静知见状,神情一凛,望着那枚缓缓套入自己食指的戒指,她有些恍惚,记得,自己把这东西已经丢掉了,还是狠狠地砸到了雪地上,当时把雪地都划出一道小刀口,只是,他是什么时候把它捡回来的?

戒指的边缘刮痛了她指节上的肌肤,微微的疼感让她卷曲了食指,拒绝再接受这枚戒指,拒绝在接受他的东西,她已经不可能再戴上它了,本是曾经想好好珍惜的东西,可是,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她的拒绝,让他的心再一次受伤,他粗鲁地扳开了她的弯曲的手指,拇指与食指狠狠一个贯穿,那戒指便稳稳地套在了她白嫩的玉手指上。

“林静知,这辈子,你只能戴的戒指只有这么一枚。”语调不似先前充满了火药味,而是心平气和地幽幽吐出,在他温柔的眸光里,她的心猛烈地一个激灵,然后,半天,她没有反驳出来一个字。

江萧,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准确地说,不是因为某个女人,长久以来,她都觉得自己不适合生活在豪门富贵之家,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她有压迫感,而且,要不是因为江萧,她的父亲不会死,对,父亲与弟弟,两条命就是横隔在她与他之间今生最难跨越的鸿沟。

“江萧,我们回不去了。”想到父亲与弟弟惨死的模样,静知突然就感到有人在拿着什么东西死死卡在了自己的脖子,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就像是溺水的人即将就灭顶之时,有人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一支胳膊,将她带离危险的深水世界,而这个人就是姚君辰,她本想以嫁给姚君辰为幌子,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然后,再与姚君辰离婚,带着孩子过一份独属于自己平静世外桃源生活,没想到,这疯子男人居然做出了这么多的事,将她所有的计划作盘打乱。

心,同时也乱极了,算是成了一团成麻,不知道该如何去理清?

“回得去”听了她的话,他死灰复烯的一颗心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他紧紧地捏握住她纤纤玉指,把它们放在唇边不停亲吻。“知知,只要我们彼此愿意就回得去。”

他当然不明白她的这句:“江萧,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真正的含义。

静知摇了摇头,抽出了自己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别开了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毅然湿掉的眼眶,她努力地瞠大了眼瞳,硬是将眼眶的泪水逼散,早在父亲与弟弟入殡的当天,她就告诉过自己,她不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因为,从此后,她会与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她是母亲的精神支柱,她不能哭,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哪怕是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是的,她爱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脑子里就满满都是他的身影,他的笑容,喜悦的,发怒的,痛苦的,总之,她真的爱上了他,到现在,她才渐渐明白,曾经,她对莫川那种痴痴傻傻的等待并不是一种爱,也许,她不是在等待莫川,而是在期盼着一种童稚的岁月,她不是忘不掉莫川,而是忘不掉那一段青涩年少无知的岁月,莫川结婚时,她虽痛苦,可是,并没有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但是,她挺得大肚子,站在那漆黑的世界里,看着江萧与香雪欣搂抱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犹如一把利刃在一刀一刀地切割着,用撕心裂肺也形容不出那种痛感,只是,现在的林静知早已不是从前的林静知,她也要学着成大,也慢慢地认识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与江萧真的不合适,相爱的人并不一定要相守,祝福相爱的人能够得到人生最大的幸福,这才是男女情爱的最高境界,只是,她们的观点不同,她不知,他的幸福就是人生有她参与,彼此相爱的人能够携手走完一生,那才是人生最难能可贵的幸福。

“我知道,你始终忘不掉那个孩子的离开,其实,我也忘不掉,曾经,我是那么期盼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他就是与我们没有缘份。”幽幽地说着,痴情的眸子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那里已经孕育了又一个孩子,可是,不是他的孩子,是姚君辰的。

提起那个流逝的骨肉,静知更是心伤,强忍着心头的那份悲伤,清了清嗓子,轻缓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不,知知,是我对不起你,你妈说,要不是因为那个孩子你也不会想与我离开,我真恨那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因为,那一段抹不掉的过去让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只是,他不是神仙,而有血有肉的平凡人,他无法把曾经的历史全部改写,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去招惹上香雪欣,让他与静知的这段得来不易的婚姻就这样断送。

曾经,他是多么想悉心经营她们之间这段感情。

“我只恨自己在最初时没能遇上你,上苍就爱这样捉弄人。”

“不要说了,江萧,有些缘份是早就注定的。”她估固执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怕自己被他的话语打动,她不能再与他有半点儿纠缠,爸爸始终在天堂俯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能让他与弟弟就这样白白死去。

有短信息发了过来,江萧抬指按下收件箱,信息迎入眼帘:“江萧,你快放了那女人吧!你爸脑溢血住院了,这一次,江家恐怕是到了末日了,孩子,不想毁了江家,毁了自己,就赶快回来吧!”

父亲脑溢血?这是老妈骗他,还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心里惊滔骇浪,但是,让他就这样放了静知,他不会甘心,他不会就这样成全了姚家老二,什么也不做。

“知知,其实,我一直都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我们一起去拉斯威加斯欣赏堵城的夜景,一同观看那里的海上日出。”原本,他以为静知与自己会这样一辈子走下去,所以,不着急这事儿,谁曾想她们的缘份居然是这样的短暂,其实,他长久以来的愿望是:带着她们两人的孩子,去日本的富士山观赏最美丽的烟花,欣赏那里的海上奇观,去拉斯威加斯观看堵城夜景。“

虽然,现在,她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心也不在他这儿了,那也没有关系,在他放她之前,如果她能给他最后的美好三天,那么,他也觉得知足。

”陪我最后的三天。“闻言,她抬起头,视线缓缓飘移到他脸上,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并没有半丝玩笑的味儿

她不知道这男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满足我的愿望,然后,我会放了你。“彻底与你成为陌路,他不想说出这句话,但是,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如果父亲真因为他的疯狂举止而倒下,那么,他与江家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了。

”你说的是真的?“她反问,只怕这男人又会再一次骗她,只是,三天后放了她与现在放了她又有何区别?

*

‘荣华’酒店,宾客早已散去,全场寂静无声,唯一雪风呼呼地灌进来,一桌又一桌的酒席全数原封不动地摆放着,没有一桌动过,姚君辰站在主席台上,望着下面空无一人的桌席,双眸空洞无彩,面情呆滞,一张绝世魅惑的容颜俊帅无比,却满心满肺弥漫的都是哀伤,枝枝被人绑架了,据说那个人是江家那小子,可是,他们没有证据,没有一点儿线索,仅凭猜测,再说现在还未过二十四小时,警方不授理还未过二十四小时失踪的人口案件。

他身上那套纯白色西服沾了好多的雪花,他出去找了好几时辰,无功而返,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新郎官,他万千粉丝因新娘失踪而聚集在这里闹事,被一干警察强行驱散了。

姚利宣站在儿子身边,一张老脸如霜打的茄子,白得不正常,这脸他姚家丢不起,这婚礼是他主张办的,然而,却搞成这样的局面,姚夫人李培苏一边嘤嘤哭着,一边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她们夫妻几十年,一向相敬如宾,还从没这样闹腾过,只为今天发生这种事情,江家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爸,我打了电话,那小子根本不接。“姚庭轩忽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衣服上,肩膀上也全是还未融掉的雪花,剑眉拧紧,他是姚家的长子,姚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可能坐得住。

沉吟片刻,姚利宣开了金口:”老大,你跟我听着,江家这一次欺人太甚,我们不可能永远居于下风。“

”是啊!上一次,我们被江政勋夫妻逼婚,这一次,江家那小子不仅闯进了我们家,强奸了君辰的女人,还用枪伤了他的腿,不能再忍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还真是讲对了,她们不可能一直就这样委屈求全下去。

江萧太张狂了,完全不把姚家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拿枪把君辰的腿伤了,姚庭轩虽然与他是从小长大的哥们儿,可是,姚君辰毕竟与他喝一个女人奶长大的,他们的身体里可是流着相同的血液。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世的亲人,姚庭轩眉宇掠过一缕阴戾之光,他扯唇幽幽道:”听说江政勋脑溢血住院了。“

姚利宣面情闪过一抹惊喜色彩,连出口的话都难掩喜悦:”当真。“

”真的,爸,如果想要扳倒江家,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想要把江家踩在脚底,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他们姚家受江家委屈好多年了,每一次,姚夫人受了江夫人的气,都只能忍气吞声,回来给老公姚利宣掉起,还会遭到老公一顿训斥,不论什么事,他江家就远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不是人天生就想居于某人之下,他姚利宣忍气吞声已经好多年了,他直都在想,他不可能这辈子就永远被江政勋踩得死死的,咸鱼还有翻身的机会呢!

”老大,去联系你敖家…“

听了父亲的交待,姚庭轩高大的身形迅速消失在寂静的酒店门边。

日本,富士山

此时,说也奇怪,她们坐飞机过去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为何渐渐停歇了,二月份的樱花已经起了许多的花骨朵,只是还没有完全绽放,挂在枝条,为数不多的几朵在风中摇曳,自是别有一番风味,樱花分很多种类,有白樱花,红樱花,粉樱花,最漂亮的要属白樱花了,花朵是白色,将整个世界衬成了雪白一片异样的世界,由于不是樱花开放的正季,前来观光旅游的游客寥寥无己,江萧牵着她的手,并肩漫步前行,她们之间亲密无比,完全看不出俩人正在闹着别扭,也许并不是别扭吧!是他说让她最后再他三天,日落日出,三天很快就会过去,然后,他放她自由,从此,各自回到生活轨道相忘江湖。

也许是想到了三天将成陌路,静知对身边的这个男人自然多了几分依恋,他带着她欣赏遍了日本所有的樱花之地,带着她游遍了日本最出名的地方,最后,落脚点是箱根,他掏出身份证,与她一起住进了富士山山脚下的箱根一家酒店里,酒店里的客人路绎不绝,登记了住宿,他带着她去吃日本最出名的海鲜。

吃晚饭的时候,坐在她们对面的是一对年轻的日本男女,女人穿着白底红碎花的和服,肌肤雪嫩,眉清目秀,男人穿着灰色的小西装,两人正在用着餐,男人把一只鱼眼放到了女人碗里,叽哩咕噜说了一阵,女人含羞带怯,笑得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静知听不懂日语,不知道男人与女人讲了什么,不过,从她们的神态看,男人说的应该是情人之间私密的话语,要不然,也不会让女人开心成那样。

江萧瞟了那对男女一眼,收回眸光,停留在了女人猜疑的玉容上,女人的皮肤很白,五官也很绝美,就算不化妆,向来都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唇凑入她耳边,悄声道:”那男人说,鱼眼是她最明亮的眼睛,如果有一天,她没有眼睛了,他会成为她的独一无二的双眼,带领着她一起走完未走完的人生。“

听了他翻译,静知面色一怔,多么美丽朴实的语言!不是誓言,却比誓言要美百倍,千倍,万倍,如果没有眼睛了,他会成为她的眼睛,带领着她走完未完的人生。

江萧拿起筷子,从菜盘里挑了一个鱼头,三下五除二将鱼头剔除干净,两只又大又圆的鱼眼就显露出来,他把鱼眼夹到了她面前干净盘子里,温柔地笑说:”吃吧!“

不吃,恶心,女人刚想这样回答,脑子里又划过他刚才翻译的话语,视线不经意间再次落到了对面的那对男女身上,男人与女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两人也不知正在谈论着什么,倏不知,身后有一对中国男女正用好奇的目光研究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鱼眼能养眼,男人一辈子只能为一个女人搛鱼眼,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成为你的一双雪亮眼睛,带着你过完下半辈子。“

这誓言比刚才对面那个日本男人的话还要动听,词藻还有华丽,只是,甜言蜜语终是穿肠毒药,在第一个孩子离开她的那天晚上,她深刻地体到了,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不知不觉,她又想到了她们之间难堪的境地,其实,即然都决定了要放手,又何必要给自己多余的三天,三天能改变什么?什么也不能改变,她断言。

见她满脸不自然,猛地,江萧才后知后觉自己轻碰了那不该碰触的东西,收回深情凝视的眸光,他又将鱼眼夹回放到自己的碗里。”对不起。“轻声道完歉,把鱼眼送往嘴里,鱼眼苦涩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他从来都没想到过,鱼眼的味道会是这般的苦涩。

感觉比黄梁还要苦上几分。

用完晚餐,他们上了富士山,去欣赏富士山的美丽夜景,上去的时候,樱花树上,四处都挂着彩色有灯笼,还有五颜六色的汽球,此时,正有十来个人在一片樱花林中跳起了舞蹈,身边围着太多观望的人群,女的穿着和服,乌黑的秀发高高整起,五官漂亮美艳,化了浓装,是日本出了名的艺妓,男的也穿着和服,打着赤脚,理着平头,一群男女舞姿独特,嘻笑声,唱歌声不绝于耳,静知听不懂她们唱得是什么,但是,也听得懂节拍,那节拍轻盈飞快,正如她们的舞姿…

她正看得起劲,男人拉了她一把,将她拉离了热闹的人潮,二月的海上奇观并不算十分独特,但是有什么办法,这不是选定的日子,这是命运安排的日子,江萧跑到一株樱花树下,双臂抱住了树杆,拼了命摇晃,无数樱花瓣从树枝上飘落,眼前,犹如下起了一阵樱花雨,静知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双手,摊开的掌心,有几片花瓣落在了掌心,还有许多的花瓣从她肌肤上划过飘落到脚边,与她是无缘吧擦肩而过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浪漫樱花雨一阵紧似一阵,让静知心旷神怡,她捧着樱花樱,正在独自欣赏它们的美丽时,男人悄无声息走至她的身后,张开双臂,从身后拥抱住了她,将头靠在了她细软的肩头,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颈窝处,静知突感一阵骚痒难耐,她剥开了那双霸道镶嵌在腰围间的大掌,推开他的身体,迈开腿拼命地向前面跑去。

”追我吧!如果能追上我,有奖励哦!“声音诱惑致极,回头还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此刻的江萧心情澎拜,怎么能受得住这样的挑逗,迈开两条长腿追上去。”有什么奖励?“

女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就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的关系,三两步就追到了女人,并一把将女人紧紧搂在了怀里,女人挣扎,他顺势与她倒在了如荫的草地上,草地上散发着樱花独有的气息香味,他知道她怀着孕,怕压着她的肚子,所以,他急忙撑起身,气喘吁吁之际,他灼热的呼息喷吐在她的唇瓣间,彼此的呼吸几可交闻,她雪亮的水眸里倒映着俊美容颜,出色的五官,还有他身后雪白樱花世界,他深情地凝望着她,那眸光炙烈的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焚烧,幽深的两湾黑潭是那么想要吸进她的整个灵魂。

静知望着这个男人,心里的悸动无法用笔墨来描述,形容,她拉着他大掌,将他轻轻地搁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她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这感觉很甜蜜,也很幸福,江萧,你感受到他的存在了吗?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为你孕育的孩子!心中有一种奇异的电流划过,忍住想哭的冲动,察觉到她别样的情绪,此刻的江萧无法思考到更多,他只能缓缓地俯下头,嘴唇覆上了香香软软的红唇,四唇相触的刹那间,勾出了天雷地动的火花,几百伏特电流在两具年轻的身躯里流窜,两个年轻的身体在草地上翻滚,以蓝天为被,绿茵的草地为席,在那一大片樱花林的遮掩下,筑起了一番爱的天地,樱花树下,女人罗衫半褪,香肩微露,发丝散落到雪肩上,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星眸半闭,面颊飞掠上朵朵红云,绝世魅惑的容颜比古代帝王的妖姬更能蛊惑男人之心,终于,他再难把持,薄唇在她雪嫩的肌肤上印下数不清缠绵的吻,薄唇移至她微张的唇瓣边,贴在她颤抖的红唇上,轻咬了一口,又离开数寸。”我、要、你。“最后一次要你,最后一次与你缠绵,哪怕是彼此分开了,我也会爱你一生一世,知知,我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一双细嫩的莲臂缠上了他的脖了,象挥不开的藤蔓,这等于是给了他无穷无尽想要爱她的力量,尽管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可是,他也怕伤着她,这一次是小心冀冀地徘徊…颗颗热汗从他光滑的额角流淌而下,滴落到她黑发缠绕的雪颈间,汗湿的感觉让空气里充满了昧气的情欲味道,她娇喘着与他十指交扣,知道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缠绵,她很放得开,然而,她大胆的动作虽让他吃惊,也令他惊喜万分…

颠凤倒鸾之际,几番轮回…乌润润的秀发散落到他的胸膛上,玉手抚摸自己的脸孔,大胆,妖冶,此刻,她就象是一个性感的女神迷晕了他的眼瞳,让他深深陶醉在这一份迷情中不能自拔…

”江萧。“情到最浓时,她忍不住身体里那股热潮,颤着声喊了他的名,她到了,这么多次…她哭了,因为,浓情绮绻后就是离别。

她凄楚的表情,美丽的容颜,深深地揪了他一颗赤子之心,心口一阵抽痛,他抬指拭掉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泪花,将指头塞入嘴里,她的泪居然是甜的。

”知知。“他大呼出口,他真的好想说,知知,不要离开我,回到我身边,让我们就一直这样幸福恩爱下去,可是,想到家里已经成了一团乱麻,他终是没有说出来,如果父亲真出了事,他也再劫难逃,如果真到了那步田地,这个时候,他没办法给她任何的承诺,他也再给不起她想要的幸福。

望着身下这个满脸迷醉表情的女人,他或多或少也能感觉出来她对他的心意,只是,这一切真的太迟了,真的太迟了”江萧,你能受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吐气如兰之时,她幽幽问出口。

黑亮的瞳仁倏地一阵收缩,稍后,大掌狠狠地搂着她比往日丰腴的身子,低下头,额角的头发散落下来,刷过她的肌肤,心头泛起酥酥痒痒的感觉,灵活龙舌与他一起刻骨缠绵,大掌从她的腰上滑下,狠狠地掐住了她两瓣不知何时染上红晕的臀…

倾刻间,她仰起头,面容上掠过千万种的表情,最多的是喜悦。”我是恶魔,你最好逃开我,如果不逃开,定会在你这儿。“男人在那那颗红痣的地儿摸了一把,表情不见了邪恶,但是漫上了一缕玩世不恭。

”穿一朵刻有我名字的铁环,让它生生世世只属于我一个人。“你是我的,知知,我也是你的,只是,时至今日,他还敢给她这样的承诺吗?

听着如此邪恶的话语,静知笑了,那笑比山上盛开的鲜花还要浪漫,满眼樱花飘渺着浪漫的色彩,身后,一望

无际的海岸地平线,白色晨雾之中,有一轮红红色的旭日正在冉冉升起,就在那个时候,她累极沉沉睡去,男人望着怀着女人汗湿的容颜。”女人,我多么希望他是我们的孩子。“他的手指搁置在了她那微隆起的腹部处。

天亮了,梦也该醒了…

静知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那明晃晃的玻璃墙,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密封的房间,那镶印在脑海里那樱花树下的缠绵就好似一场春梦,屋子里再也没有了那一抹令她心痛心碎的冷峻身形,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少奶奶,少爷让我带你离开。“

吕辰仍是毕恭毕敬,只是,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些忧愁,静知没有去细察他担忧的表情,她没有去追问江萧的去处,因为,她知道,一切都过去了,真的过去了。

她跟随着吕辰的步子离开那座牢笼,他囚禁她的铁笼子,上了车,吕辰问她要去哪儿,她让吕辰把她送回了E市,她没有回姚家,也没有去找姚君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没有脸去见姚君辰,她与姚君辰之间虽然是名份上的夫妻,可是,她让他丢尽了脸,让他成了世人的一个笑柄,在心里,她是内疚自责的。

见她满面忧悒归来,姚家婚礼大出状况,早已在两天前见了报,黄佩珊早已看到了,因为,肥舅妈与大姨妈两天前,大清早就上门来追问她,报纸上刊登是不是真的?咋静知离婚又再婚了呢?报上姚家的媳妇是静知么?

黄佩珊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事实摆在眼前,她狡辩不了,肥舅妈与大姨妈连连叹息几声:”你家静知的命就是好,离了江萧那个风云人物,又傍上了姚家的这明星大款,啧啧啧!“

这些话有多少的讥讽之意地里面,黄佩珊不想去细说,焦急等待了两天,终于看到女儿回来了,她很想追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硬是咽下了喉间即将要出口的话。

第二天,静知去荣氏上班,同事们议论纷纷,见到她都象是见到了鬼,个个退避三舍,眸光里说着说不清的暖昧与异样,她刚转过身,身后有一个声音就飘了过来。

”这江家垮台了,我看八成是因为她。“

声音虽小,但是,却成了翅膀飞进了她的耳朵,什么?江家垮台了,什么意思?她急忙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荼水间的小妹找来了一份早报,报上的内容让她的双眼一下子瞠大。

”某某江氏官员因收授某房地产商数千万巨额财富,经查属实而被上级正式双规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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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对你,是逢场作戏

“这江家垮台了,我看八成是因为她。”

声音虽小,但是,却长了翅膀飞进了她的耳朵,什么?江家垮台了,什么意思?她急忙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荼水间的小妹找来了一份早报,报上的内容让她的双眼一下子瞠得奇大。

“某某江氏官员因收授某房地产商数千万巨额财富,经查属实而被上级正式双规入狱…”

满篇幅的报道让她傻了眼,一股血液迅速往脑门子冲,难怪江萧没给她说一声就从日本闪人了,江政勋一向是整个江家的顶梁柱,如果他一旦入狱,江家所有的人都会坠入无底的深渊,关键是,在这之前,江萧不顾一切冲进了姚家,在浴室里强要了她,当时,姚利宣虽然当着江政勋的面儿妥协,但是,她感觉姚利宣的城俯很深,在江萧将她从姚君辰婚礼上掳走这节骨眼儿上,江家就出事了,她绝不相信这是纯属的巧合,难道说是姚家人动的手脚,据说,姚江两家以前是世交,不过,她知晓,姚利宣在军区的地位一直比江政勋要低,姚利宣事事都处于被动的地位,事事都让江家出了风头,不怀恨在心就不是常人,现在,她最担心就是江萧,他敢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举动,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得天独厚是江政勋的儿子,姚家人惹不起他们江家,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如今,江政勋因受贿事件朗当入狱,江萧要受牵连不说,他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举动,姚家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报纸从她的掌心飘落,她转身跑出了办公室,不顾同事们惊诧的眸光,她给荣子禄打了一个电话请假,随便编了一个理由,然后,她打的去了检察院,江萧的办公室是敞开着的了,可是,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宋助理见她一脸失魂落魄,迎上前,知道她已与江大人离婚了,同时也知道了江家出事,也不知道该给她说些什么好。

“林小姐,老大没有来上班。”她这样匆匆而来,一定是想要追问江萧的去处。所以,宋助理好心地告诉了她。

“宋助理,他在哪儿?”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颤抖的厉害,真怕宋助理会告诉他,他已经与江政勋一样都被送进了那种令人生不如死的地方。

“我也不太清楚,出事后,我就与他联系不上。”宋助理说得是实话,跟了江萧那么久,他一直都敬佩他雷厉风行的工作能力,还有,他小宋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中,他都非常照顾他,所以,他对江大人是有一定感情的。

“放心吧!”见静知白皙的面孔,眉心拧起了两朵小皱褶花,宋助理及时出口:“他应该没事,因为,单位里并没有关于他的半丝消息。”哪怕是要将他做出处份什么的,单位里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了,他也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

“谢谢你了,宋助理。”静知本还想问什么,但是,总觉得自己与宋理助不是太熟,更何况,现在江家的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她也不敢与他交流什么,道完谢她转身就走出了检察院。

她孤身一人打车去了京都,那幢位于城郊的江氏住宅,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绯红色的圆漆木门已经被贴上了一个大大的十字封条,四处的景物一片萧索,看起来有几分沧桑感,想起几个月前,她还与江萧生活在这座宅子里,花园,卧室,客厅,厨房,到处都有她们甜蜜相处的亲昵身影,不过,短短几月,一处繁荣之地居然变得如此苍凉,她站在这座宅子的外面,静静地凝望着那道弧形的大圆绯红漆门,江家已经走至了陌落,人,不可能永远富贵荣华,这是世间不变的永恒定律,江政勋出了事,江夫人是他老婆,自然会受牵连,江漠是他的大儿子肯定也逃不过,只是,柳恕呢?还有江漠与柳恕的女儿玉儿呢?对了,还有那个香雪欣与她的私生子儿子呢?

她们又去了哪儿?她觉得这些人不可能受牵连吧!在那儿足足站了有一个时辰之久,然后,她一步步地退开,白色装满她甜蜜记忆的宅子就这样被封尘了起来,标诉着不可一世的江家走向了陌落,对于这个事实,她觉得用万箭穿心也难形容自己的感觉。

月亮下,想到他,默默地,珠泪下,想起多少卓情话

两人含笑道傻话

心里的他啊!快归来吧!

这里才是快乐老家啊!

几番离合,难相聚,成功挫败,难为他,快乐为有他,跟他受苦也罢,他啊他,几时归家

心里的他啊!

不远处,飘荡着陈慧娴百年经曲老歌,富含有感情的迷人嗓音让她的眼前浮起了水色的一片,她虽然不喜欢江夫人苏利,觉得她尖酸刻薄,待人接物,为人处事特别差劲,即便是她与香雪欣连成一气,想将她赶出江家,虽然她一向不喜欢她,可是,她从没想过江家会是这么一个结局!江萧,你在哪里?江萧!耳边不断重复着他温柔的话语:“我是恶魔,你最好逃开,如果你不逃开,你这地儿。”他指节烙印在她身体里的温度鲜明如昨日。

“我会打了一个刻有我名字的铁环,将你这儿锁住,让这地儿一生一世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狂霸的语气,玩世不恭表情,落寞的眼神,那时候,他已经在苦中作乐了吗?当时,她记得,在那座密闭的玻璃房里,他接了一个电话,那肯定是苏利打过来的,而他直接挂了,却还要她陪他最后的三天,不,她必须要知道他的下落,她要知道他完好无整,江萧,你在哪里?她的心在疯狂地叫嚣。

她打电话给了姚君辰,姚君辰十分钟不到就把车开了过来,姚君辰将车停靠在了人行道边,熄了火,打开车门,走出车厢,男人一身白色笔挺的西服,头发做成了当下最流行的发型,气宇轩昂,意气风发,这是静知从婚礼上消失后第一次与他见面。

“枝枝。”姚君辰看到她的刹那间,细长的桃花笑成了一弯月牙儿,他三步两步奔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枝枝,你终于回来,真好,真好。”他没有问她去了哪儿?又是怎么回来的?因为,他心里跟明镜儿一样,什么清楚明白呢!

静知任由他搂着,片刻后,她推开了他贴得自己太紧的身体。“对不起。”她是诚心为缺席婚礼的事情道歉,这是她欠他的,是她让他在所有亲朋好友,千万粉丝面前丢尽了脸面。

“过去了,就算我们没有在众人面前说出那句‘我愿意’,不过,你照常是我姚君辰的新娘子,呵呵!”他咧开嘴笑了,笑容阳光灿烂,然而,却照不亮静知一片阴霾色彩的心。

“君辰,没有见证的婚礼是不算数的,再说,我们也没有办理结婚手续,而且,这本身对你是不公平的。”

孩子不是他的,他没有必要要为自己负责,再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一直在想,如果她没有同意嫁给姚君辰,江萧也不会丧失理智绑架她,那么,也不会让姚家在婚礼上成为世人的笑柄,也就不会出现江家垮台的一幕,这一切都是原于她,她是一红颜祸水么?

“说什么呢!枝枝,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最亲爱的老婆了,如果想更名正言顺一点,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办证如何?”他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针指正十点,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还没下班,应该还来得及。

现在,她那还有心情去跟他办理结婚手续,静知哑然一笑,没想到,姚君辰却当她是同意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就要将她带上车,她甩开了他的手,抬起眼帘,视线穿越过人来人往的马路,蓦然间,眸光就定在了对面那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形上,男人身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西服的颜色让他整个人显得即冷酷又骇人,前额的一绺发丝蓄得过长,从他眉骨处横了过去,露出了脸颊上的颧骨,坚毅的下巴全是一片青涩的痕迹,他正独自走在马路上,步伐有些踉跄,手中提着一个酒瓶子,抬起手臂,酒瓶里的酒就咕咚咕咚灌进了嘴里,身后是一片摩天建筑,将他整个身影衬托的很小,由于是冬末初春,景象衬托出来的凄凉,让他浑身上下都浮上了一层灰败的气息,也许是感应到了她的眸光,男人的视线扫了过来,仅止一秒,又将目光调开,好象是全然把她当做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静知站在那里,笔直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就那样望着他,看着他随着过马路的人流从她们面前走过,他的身材很高,在那群人海里,一眼就看能看到,尽管衣着不再光鲜亮丽,可是,他仍然有让异性迷恋的特质与外表,静知望着那抹鹤立鸡群渐行渐远的身形,而他并没有再转过身看她一眼,就在前天清晨,她们还在樱花树下极致地缠绵,享受着开天辟地,夏娃与亚当那份男人与女人原始沉沦疯狂与甜蜜。“知知,我要你。”

她只记得他嗓音低嗄地说了这句让她热血沸腾的话语,那一场欢受让她刻骨铭心,为什么短短的旦昔之间她们就已经成了互不相干的两个人?这不正是她所要的么?可是,当他真的漠视她的存在,将她当做一个陌生人来对待时,身体里流窜的那份酸楚几乎要将她逼疯,那酸楚堵住了嗓子眼,让她的心痛到无以复加。

姚君辰见她甩开了自己的手掌,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在那群快消失的人海中,他也看到了一抹破败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妄,谁曾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有这么一天?还真是,困果报应,宿命轮回,风水轮流转。

“知知,你跟他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去民政局吧!”

娶林静知是他的心愿,也是他姚君辰六年来的理想,他这人,不是真汉子,没什么大理想,他与他哥不同,不求做一番大事业,只求这辈子能够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白头到老,就是他姚君子穷尽一生也想追随的生活。

“江家出事,有你们姚家大半的功劳吧?”这话在心里憋了好久,在见到一身破败的江萧后,静知终是再难压抑冲口而出。

闻言,姚君辰面色一怔,他没有想到静知居然知道这个,他这个人一向不太会撒谎,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不想瞒她,所以,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而他的沉默让静知认定了心里想的那件事情,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起来。“姚君辰,为什么你们姚家要这么做?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我可以恨我,可是,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子对江家?”她没有说‘这样子对江萧’,但是,姚君辰不是傻子,他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她恨他们姚家这样算计江家,而他,姚君辰,在心爱女人被人强上,被人绑架的那个时间段里,早已将姓江的男人恨之入骨

“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么?枝枝,我承认我很爱你,爱到没有你都不想再生活下去的地步,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其他男人在自己的亲手精心布置的新婚房里强要本该属于他的女人?有那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新娘子在婚礼现场被人绑架?”是的,对她,他已经容忍了太多,由于心里装载着彻骨之恨,在大哥与父亲联手敖家之时,才没有出现阻此,也许,即便是他阻此了,他们也不可能听他的,因为,这条线已经埋了好多年了,这一直是父亲心里的结。

“姚君辰,如果我说我是乐意的呢!”静知有意这样说,是想让姚君辰不再那么恨那个男人。“他没有强上我,也并没有绑架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听到她这样说都会暴跳如雷,妙君辰还算是修养较好的。“你说婚礼当天,是你自己愿意跟着他走?”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这个女人一直是在玩弄自己。

“是。”静知挺直了脊背,她在亲手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你心里很清楚,对于这场婚姻,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我不过是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与你一年的约定,其实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一年后,我肯定是要跟你离婚的,姚君辰,我并不爱你。”

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她必须说出来,她不想再与姚君辰这样纠缠下去,也不可能再与姚君辰结婚了。

“可是,在披上你婚纱的最后一刻,我才恍然醒悟,我做不到,我不可能与一个连半点感觉都没有的男人走进结婚的礼堂,就算这场婚姻是假的,我也做不到,而现在,在你们姚家设计将江家推入地狱之后,我是更不可能再与你走到一起,利用你,只是想甩掉江萧,仅此而忆,即然现在,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么,我们也没有结婚的必要了,所以,对不起,姚君辰。”

她冷冷地与他划清界线,明明白白说出自己利用他的目的,其实,说白了,她就在利用他的感情,想甩掉江萧,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她觉得自己做错了,然后,跟江萧跑了,让他这个准新郎凉在了那场盛大的婚礼中接受所有的人嘲笑与讥讽,想到母亲怒斥他的话:“那女人就是红颜祸水,她不可能爱你,不过是在利用你这个傻子而已。”

当时,他还在笑母亲看问题太肤浅,用死强逼父母接受这个女人,没想到,果真被母亲说中了,原来,她还真是在利用他啊!当时他向她求婚,她说她会考虑,后来,她给了他答复,说会给他一年的婚姻,如果他们相处得来,她有一点点喜欢他,那么,他们就会继续生活下去,得到这个答案的那两天,他是整宿整宿地睡不觉,他还怀揣着希望,在心里暗自发誓,他会努力地让她喜欢上自己,他要为他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努力奋斗,没想到,人家早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年后,就会绝然与他离婚,真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啊!

他仰天大笑了两声,突感喉头有一股辛辣的东西涌了上来,然后,张开薄唇,鲜红的血汁就从他口中喷出,喷在了白色兰博基尼的车身上,阳光下,那大红色的花朵是那么妖冶,如盛开的罂粟之花。

“他妈的,你还真是会利用人,只是,林静知,利用别人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不怕遭报应吗?”

姚君辰抬腿一脚踢在了车门上,车门上即刻烙印下一个暗灰色的脚印子,然后,他打开了车门,钻进了车厢,拉开了引挚,白色的兰博高级轿车象脱了绳的野马一样驰出,片刻后,就融入了车流,静知没来得及去看他消失的车影,她抬腿沿着一个方向而去。

远远地,她看到那抹高大的背影坐在宏伟建筑的广告灯箱旁,仰头喝着酒,烈性白酒,象是喝白开水,这种喝法不喝出胃出血,还真是一个奇迹,是个人都受不了。

阳光洒照在他侧颜上,让他俊美的侧面轮廓更添几分凄索与冷妄,全身弥漫着颓废的光泽,这男人难道就这样废了?想到曾经那么权势滔天的人,想到他身着一件粉红色丝质衬衫,桃粉色领带,倚靠在黑色的奥迪上,在他身后的引挚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亮丽光影,那时候的他是多么地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而如今,与眼前的画面相比较,眼前的画面不经意就刺痛了她的心窝,毫不犹豫,她走了这去,一把夺走他手上的酒瓶,手上一空,他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僵在了原地,增晌,这才幽幽转过脸,眸光在触到身侧的女人时,不留一丝思考的空间给自己,起身就走离了那则正散发着白色光辉的灯箱,上面有天王巨星帅极的容颜,可是,此刻,没有人会有心情去欣赏

静知一把将手中的酒瓶子砸到了地面,然后,她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江萧,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想这样一蹶不振?”

“小姐,你谁啊?松手。”他面无冷情,那份陌生与疏离令静知心寒。

“松手。”男人一把甩开了她,径自向前面走去,望着他那抹冷峻破败的身影,静知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江宅被封,他没有家了,他会去哪里呢?静知想这样调头走开,让这个绝情绝义的男人自生自灭,可是,她无法漠视这一切,真的无法漠视,她不想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这样废了。

可是,她要怎么帮助他?那些事都是政界灰暗的成王败寇,政治风云,她一个小老百姓有何力量能够力挽狂澜?

她跟着他的步伐,一直沿着那条柏油马路行走,路上行人很多,她怕跟丢了,所以,脚步有些急,钻进了一条幽深的胡同,这一带是违章建筑,比她们林家在E市住的地方好不了多少,见他进了一家小院,她也推而入,进去后见到的居然是吕辰,吕辰见到她,也是一脸的讶异,也许,他根本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刻,林姑娘会找到这种破旧的地方来。

“少奶奶。”尽管他们离婚了,可是,吕辰见到她向来都是这个称呼,从没改变过。

“吕辰。”静知瞟了一眼那道正厅的大门,她进来的时候,刚能看到走入那道木门的身躯。

吕辰也回首看向了那则洞空的大门,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然后,浓烈的酒精味儿从屋子里飘了出来,嗅闻着这股浓郁的酒精味,静知感觉整个气息即时上涌,这个男人当真是要气死她啊!

她几大步就冲了进去,果然,就看到他正坐在一张破旧掉了颜色的贵妃椅子上,仰头喝着手中的一瓶白干,脚边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多的空瓶,说明这个男人这两天都在靠这东西在艰难度日。

不能,她不能允许他这样作贱自己,伤害自己,静知冲了过去,有了第一次,男人早有了准备,当她伸出手要夺他酒萍的时候,他身体一偏就躲开了。

“林小姐,噢!不,我应该叫你一声‘姚太太’吧!你不回姚家享受荣华富贵,跑到我这寒酸的地方来干什么?”

他的话犹如钢铁铸的箭,再经猎人拉弓,百里穿肠,穿透她的肩胛骨,锐利的疼痛拼命地下咽。

“拜你所赐,我再也不可能成为姚太太了。”

男人冷哼一声,从椅子上站起,高大的身影立即给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退开身体,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吕辰恰在这时也走了进来,瞟了一眼江萧走进房间的身形,来至静知身边,见她一脸愁肠百结,他终于说了整个事实:“参谋长与夫人,还有参谋长承担了所有的罪责,才保全了二少爷。”

是江政勋与苏利,还有江漠承担了所有的罪,他们誓死也要保全这江家唯一的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这个男人却把江家所有人的希望全部毁灭,他就这样倒了,想到他这样自我作贱,什么都不去做,静知一下子怒火冲天,她奔进了那间简陋的卧室,男人斜躺在那张仅能容一人身体的小床上,不时地向自己的嘴里灌着白酒,整个房间又弥漫上了呛人的酒精气息。

“你跟我起来”她一把拽住了他一支胳膊,怒火中烧地骂道:“江萧,我真瞧不起你,你算个什么男人,你爸你妈你哥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他们还在里面等着你去营救,然而,你却在这里象个死人一样一蹶不振。”

提到江家的人,男人浑烛的瞳仁一阵剧烈收缩,片刻间,就浮现了几缕血红,眉宇间的阴戾一点一滴地凝聚。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的事不要你管,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