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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甩开她,力道用得很重,她整个身子被甩出了大约一米之远,身子一个歪斜,要不是她单膝跪地,恐怕早已经跌倒在地了。

凝睇着他仍不失阳刚俊美的侧颜,静知突感喉头一阵紧缩,右脚缓缓提起,她的身体也撑了起来,然后,重新来到了他的身边,玉指抚摸上他长满了青黑短疵的下巴,眼眸里弥漫上了一片氤氲的雾气。“我曾问过你,你是否愿意接受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如果愿意,我可以回到你身边。”

她想跟他在一起,尤其是这个时候,她想给他在一起度过难关,给他重树生活下去的信心与勇气,让他不会再这么颓废。

男人终于回过头来,视线扫过她的玉容,落到了她隆起的腹部上,然后,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

“林静知,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救世主吗?我江萧要什么女人不要,会稀憾你这只破鞋。”

是,她是他玩烂的破鞋,她现在是在求他要自己,她就是自取其辱,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扬手,她恨恨地给了他一个巴掌,打了他,她的整个手心也通红一片,连手指也在止不住地颤抖,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男人没想到女人会打他,吕辰更没想到,听闻巴掌声疾步奔了进来,却是站在离他们十来步远的距离不敢靠近。

男人转过头,盯望着一脸痛心的女人,怒极反笑:“林静知,发什么火,难道你不是我玩烂的破鞋么?对你,

我早已经腻了,泛味了,会从婚礼上把你掳走,不过是我骨子里那份骄傲的自尊在作怪罢了,我江萧是一个不会输的男人,更何况对象还是姚家的老二,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这辈子,我江萧绝不可能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女人嘛!之于我,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吕辰,给利利打个电话,就说此刻我非常需要她。”

他要向她证明,即便是他没有雄厚的家世,他的异性的吸引力照样不减从前。“这,少…爷,不…太好吧!”吕辰结结巴巴,这二少爷脑子犯糊涂了,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少奶奶呢?她是一个难得的善良之人。

“去啊!连你也使唤不动了。”

江萧的一阵冷喝,让吕辰缩起了脖子,迫不得已只得掏出电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林静知,我江萧是何许人也,最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你的同情与怜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曾经,我那么求你,你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如今,在没有把握能给你幸福的时候,最恶毒的语言就是我将你赶离我身边最有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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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曾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

江萧的一阵冷喝,让吕辰缩起了脖子,迫不得已只得掏出电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林静知,我江萧是何许人也,最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你的同情与怜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曾经,我那么求你,你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如今,在没有把握能给你幸福的时候,最恶毒的语言就是我将你赶离我身边最有力的武器!

听了江萧恶毒的语言,静知想转身离开,可是,她转念一想,这男人一向骄傲如王,就算在年幼时候父辈们经历过特殊时期,但,那时候,他不过才几岁,什么也不懂,自然也不知道日山了艰辛,从自也算锦衣玉食,养尊处忧,如今,江家彻底走向了陌落,他心里自是翻不过那道坎,所以,他不想得到别人的怜悯,一般正常情况下,都会有这种想法,换思思考一下,如果她是他,如果一向权势滔天的人物从最顶尖的位置坠入了地狱,一无所有之际,她最不想看到的应该就是他吧!也许,他不爱她,但是,毕竟,也曾是同床共枕过的人,他不可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体贴到他万念俱灰的心情,静知虽心里难受,可是,也并没有真生他的气,然而,他可是动真格的,见这女人脸皮如此之厚,一直就忤在原地,用着一双载满了幽伤的黑瞳凝望着他,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愤,这女人还不离去么?是不是他要做出更出格的言行才能刺激她?

“吕辰,打了没有?”他冲着外面的吕辰彻骨冷喝。“打了,打了。”吕辰听到二少爷的叫嚣,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是真的给那个叫利利的女人打了电话,也按照他所指示的内容告诉了那个女人,只是,瞧着屋子里的这对峙的一幕,吕辰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啊!见静知一脸冷然,并没有一丝离去的迹象,待会儿那女人就会过来,他真不想看到二少爷与少奶奶又因为女人而吵架,因为,二少爷的初恋情人香雪欣归来,已经让她们离婚了,如今,江家出事了,香雪欣那女人连踪影也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姓香的女人,他早就知道靠不住,那能与眼前这个长相漂亮,性格随和的林静知比呢?

瞟了静知一眼,见她仍然不为所动,江萧一肚子火没法儿发泄,只能再次冲着吕辰怒斥:“怎么还不来?”

“二少爷,你知道这里离利利住的地方很远啊?”近四十分钟的车程,哪能那么快到达,又没有长翅膀?这二少爷真是的,吕辰暗思,估计他是用利利来刺激少奶奶,心里不免也捏了一把冷汗,你说,这相爱的两人为什么要相互折磨啊?

等了片刻,江萧耐性尽失,他捞起沙发椅子上的一件大衣,走出了那间让他窒息的卧室,吕辰傻眼了,这少爷又要去哪儿啊?“二少爷,你要去哪里?利利马上就要过来了。”吕辰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的小跟班,怕他心情不好,又去别的地方闹事,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在这京都之地,随便他往哪儿一站,所有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如今,江家垮台了,以前那些被江家欺负的人物恐怕都会浮出来,他挡不住啊!

“迷香俱乐部。”男人头也不回往外面走去,冷妄的声音飘了过来,吕辰看了一眼面色一怔的静知,急忙追随着他的步伐跑了出去。

‘迷香俱乐部’是京都重地有名的红灯区,那里集聚了许多的高干富商名流子弟,通宵达旦一掷千金,已经没权没势的江萧如今去哪种地方,就只能落得被人欺负的命运,不过,吕辰,搞不明白,明明知道会受侮辱,二少爷偏偏就是要去。

静知丝毫也没有想到会从江萧嘴里听到那几个字,她虽没去过,可是,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就是阔公子们寻花问柳的好所在么?

脑子里飞速地运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跑出那间简陋的小卧室,追上了江萧的小跟“吕辰,等一等,我问你一个事儿?”

吕辰停下了脚步,焦急地望了一眼前面已经坐上出租车走远的主人,回过头来敬畏回答。

“少奶奶,什么事儿,你问?”

“参谋长与夫人,还有江漠他们这次进去,可与姚家有关?”

看着吕辰就如江萧身边的忠实的小犬,即便是主人落难了,他仍忠厚地呆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看在吕辰对江家如此忠心耿耿,她知道吕辰是一个靠得住的人物,而且,据她对这个男人的观察,他性格直率,城俯不深,所以,她才敢这样直接问出来。

提起这件事,吕辰的面情划过一缕复杂,僵凝了片刻,这才义愤填鹰地说出:“肯定有关系啊!少奶奶,二少爷用枪把姚君辰腿打折了,你没看到当时姚利宣脸都气白了,只是,那是碍于参谋长在军区的地位,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你被二少爷绑架后,他们就正式联手敖家,江漠老婆敖雪莲的娘家,把参谋长陷害进去了。”

这也算是她直接惹的祸吧!她心里升腾起浓浓的自责,如果不是她想利用姚君辰,想给肚子里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也许,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吕辰虽忠厚,可并不是傻子,见少奶奶平滑的眉心有细细的刻痕拧起,他出声安慰:“少奶奶,其实也不全你的关系,姚家与江家虽然看起来表面上是世交,其实,两家的矛盾在很多年就铸成了,以前,参谋长与姚利宣都是一个部队的兵,参谋长是排长的时候,姚利宣也是排长,他们俩向来都是政敌,当是为了争一个连长的职位,两人闹的可凶了,姚利宣最后靠裙带关系上位了,参谋长就讥笑他吃的是软饭,夫人苏利不甘心,也跑去找娘家,那个时候,夫人娘家在京都也有一定的权势,恰在这时,姚利宣因为一次工作上的失误受了处分,参谋长就做了正连长,他被降成了副连长,再到后来,江家老爷子评反,老父子生前好友顾世轩,因念及江老夫人二十一不到就守寡,含辛如苦为江老爷子带大了三个儿女,一生不再嫁娶,为好友守了差不多半个世纪的寡,钦佩她弱女子却有着巾国英雄的气节,所以,在政界上把江政勋抚上了位,顾世轩前两年就逝世了,好在,参谋长会为人处事,与军区司令关系一直都比较好,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就栽了?”

吕辰大概知道就这么多了。“二少爷绑架了你的事件,不过是姚家陷害江家的一根导火线而已,其实,江姚两家的矛盾已经好多年了,也许,姚家早就在埋线了,早就希望能将江家拉下台。”

听了吕辰的诉说,静知才明白,原来,江姚两家有着这么深的渊源,早知道,她就不会答应姚君辰的求婚,如果是那样,即便是江家没落了,她心里也好受些吧!

这纯属是官场争斗,但是,江政勋入狱,肯定是姚家设的一系列阴谋。如果真是阴谋,不可能滴水不漏。

“吕辰,你可知道参谋长是因什么事件入狱的?”

“贪污受贿吧!”“这种事很平常啊!关键是参谋长有没有收别人的钱财,我看到新闻上说,好像是参谋长受了某房地产商的几千万人民币,是这样吗?”她忽然回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有关于江家倒台的新闻。

“不可能的,参谋长头脑那样精明,而且,在军区也混得如日中天,他不可能那么犯傻,事实上,在出事之前,他已经因二少爷绑架你的事头颅出血40毫升,当时的他已呈半昏迷状态,那有可能去收受别人的钱财,夫人也不太可能,她当时也心急如焚,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实际上就是姚家钻了空子,利用了这个时机对江家下手,少奶奶,你知道现在的官场很黑暗,现在当官的,不可能一点外水也没有,随便弄两套住宅算什么,以前人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被人告了,就什么事都弄出来了,藤连瓜瓜连藤,这不过是在政治斗争失败后,随便给安得一项罪名而已。”

听吕辰这样说,静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她原想在这件事儿上做功夫,现在细思一下,觉得是不太可能,新闻上播报说,江政勋利用职权之便在某开发区名下有三套住房,东窗事发,已被全部没收,其实,这些事件,正如吕辰所说,都是政治斗争失败后,胜利的那头自然要将输的这方阴暗之处全数暴露出来,才会让所有的老百姓唾弃

“那么,吕辰,江家就这样完了么?”

想起江萧颓废的面情,破败的身影,静知低喃轻问。“这个难说。”吕辰心头也难受。“不过,少奶奶,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我们都不能妄下定论,再说,不是还有一线希望么?即然参谋长与夫人,还有江漠少爷把一切的罪都揽了下来,目的就是要保全江萧少爷。”吕辰的言下之意,就是江家的一切希望都在江萧身上。

只是那个男人如今心灰意冷,自暴自弃,整天醉生梦死,他能担当起这样的重任么?

静知还真有些担心。

“少奶奶,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还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敢妄下定论,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

“你先回去吧!”恰在这里,吕辰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一看,见是先前少爷让叫的那个女人打过来的,按下了通话键:“利利小姐,噢!你不要过来了,因为,少爷已经去迷香夜总会了,对,迷香夜总会。”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揣进了裤兜里,正欲想说一点什么,静知却在这时候问了一句:“柳恕与玉儿,还有欣月她们去了哪里?”她本来是想问香雪欣与江浩浩的,可是,终是没有问出口,临时性改成了询问另外三个的下落,当然,她也十分关心那几个人的下落,尤其是柳恕,她与她一样的身份,一样嫁入豪门,被江夫人这个恶婆婆欺负,总是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有时候,看到她被裴姨欺负,她很有些痛心。

提到这三个人,吕辰眸子一黯,幽幽道:“江家出事后,房子被上头查封了,柳恕眼睛都哭肿了,带着玉儿在江家的外面搭了一个帐篷,呐喊着誓死要与江家共存亡,她甚至还跑到军区去闹,二少爷回来后,怕她再整出事来,被人抓到把柄再被送进去,那不是更添乱么?所以,他与我强行把她送回了娘家,至于三小姐,江家出事后,她就一直呆在俱乐部里,整天醉生梦死,只是与她作伴那些人早已不是以前的达官贵族,那些人都不理她了,她只能找一群街头飞仔飞女们玩耍,每次都是她买单,她的账户早被冻结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吕辰的话让静知心头一阵悲凉,树到猢孙散,这就是江家如今真实的写照。

有能力的进局子里,没能力的,都是一盘散沙,个个都是醉生梦死,一副抚不起的阿斗样儿。

“少奶奶,这个孩子真的是姚君辰的吧?”吕辰的眸光无意间扫到了静知微微隆起的肚子,他不太相信,少奶奶怀的是那个姚花帅的种,只是,大家都这样说,曾经,他一直都认为是误传,他觉得应该是少爷的,他们才离婚,少奶奶就有喜了,依他看来,少奶奶不可能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主儿,可是,少爷为了这事都气疯了,还跑去破坏她的婚礼,将她掳走,让姚家面临难堪的局面。

如果真是少爷的,少爷不可能那样发疯,这是不是自己的种自个儿应该清楚吧!吕辰在心中幽幽暗思。

面对吕辰的问话,静知有些诧异,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非常有技巧性地避开:“他是我一个人的。”

见少奶奶不愿意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吕辰也不想再追问什么了。犹记得,她与少爷的孩子存活在世间有短短的六个月,那六个月里,他看到少爷与少奶奶甜蜜幸福相守的画面,少爷从来都没那么高兴过,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呆在书房都会对着手上的案卷傻笑了,他应该是十分期待那个孩了诞生的,只可惜,香雪欣的归来让那个孩子早早就夭折了,哎!你说这个孩子如果是二少爷的,那该多好啊!

“吕辰,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夫人的娘家呢?”记得吕辰说过,苏家很有权势的,以前可以帮江家的忙,现在江家遇难了同样可以帮忙啊!

“少奶奶,世态炎凉。”吕辰用四个字可以概括。“江家出事后,我与少爷就去找过苏昱凯,我们在他门前站了差不多6个小时,腿都站酸了,从晚上8点,一直站到凌晨2点,可是,那道华丽的门扉一直就没打开过。”

说起这个事,吕辰心里的郁愤更添,向来,他都没有受过这种罪,更何况是一向高高在上的二少爷?

站了整整一夜?江萧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居然可以放下一切的尊严去求他的舅舅,可以在他舅舅门前站了整整六个小时,很难想象得到,他当时心里应该不好爱吧!

这世界很残酷,苏家都是一群视利眼的人,向来都是一盘散沙,都是喜欢攀龙附凤之人,喜欢得势的,不喜欢没权没势没能力没钱的,如今,江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谁也不想出来淌这趟浑水,那是跟着活遭殃,再说,苏家的人个个精明如鬼,明哲保身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江政勋去得罪一些人,再说,江政勋没出事前,与苏利的关系向来不好,他们就记恨着这一点,其实,也不换维思考一下,是苏夫人性子倔,也不能全怨江政勋,再说,平时里,苏利对娘家可好了,经常都是大包小包的社物往娘家送,逢看过节发给侄儿侄女的礼品钱随便都是三个数以上,如今,她落到这个地步,又有谁能念及她的好,所以,这人啊!还真是说不出个中真情义。

江萧真的是山穷水尽了,不过,她相信这道坎总会迈过去,因为,她一直都深信,这世上没有迈不去的坎,只有这个信念支撑,他们就会寻找到柳暗花明的一番新景象。

“对了,柳恕家住哪儿?”静知想去探望一下柳恕,毕竟,她们曾经也是妯娌,而且,关系也处得不错。

吕辰向她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冲着她说:“她那弟媳妇凶得狠,你去的时候注意一点,少奶奶,我先走了。”

“好,你去吧!”“你还是先回E市去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你还怀着宝宝呢!不要太累了。”也许二少爷就是怕她受苦受累,跟着他受罪,所以,才会把她拒于千里之外。

吕辰伸手拦了一车计程车匆匆赶去了‘迷香俱乐部’,静知凝站在原地,抬手,五指张开,轻搁置在了自己微隆起的腹部上,身体已经渐显了,就连穿这么宽大的衣服也遮不住了,她曾听人说,如果肚子较大,怀的定是男胎,算算日子,差不多快三个月了,三个月的胎儿,小胳膊,小腿,小脚,小手,小眼睛,小嘴巴都长全了,长的像谁呢?是像她多,还是像江萧多一些呢?

“宝宝,你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嘲笑你老爸是一个孬种呢?”

她轻声问着自己的儿子,对,她希望自己怀的是一个儿子,以前,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江萧一直对着她的肚子喊儿子,那是一幅多么亲昵的画面,如今,是一去不复返了,如果她与他最终无法走到一起,那么,就让她独自带着他给予自己的这个孩子,也算是为自己这段感情拥有的一个纪念品吧!

她打车去了吕辰告诉她的地址,望着那条幽深的小巷,与她们林家一样,也是住在小弄堂里,只是,E市的弄堂就算是大白天,也是黑不见光亮,而这里,毕竟是目前中国最繁荣的地方,小弄堂没有如荫的杂草,没有堆积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但是,里面站立的几个人影,向她投射过来的目光与她家门前的邻居一样,目光里总是带着一些探究,还有一些贪婪。

她找到门牌号,举手叩响门板的时候,不一会儿,门被人打开了,有一个身体肥壮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紧身的牛仔裤,屁股凸得更圆,更俏,不过,也更难看,她皮肤有些黝黑,眼睛在她身上巡了一圈却异常发亮:“小姐,请问你找谁?”

“柳恕在家吗?”见是来找柳恕的,女人的笑脸僵在了嘴角,不情愿地拉开了门,让开了身子。“在里面。”

语毕,便走回到了屋子,不一会儿没了人影,静知也不去在意这人冷落她的态度,因为,她早听说柳恕的娘家人很视利,尤其是她的弟媳儿,估计,刚才来给她开门的就是那弟媳妇儿了。

一个人影歪歪斜斜从屋子急匆匆跑了出来,踉跄几步,差一点绊到了脚下的那块磨刀石而跌倒,抬头,在看到跨入柳家小院那个微微发胖的身影时,柳恕愣在了原地,然后,泪刷刷就从腮帮子上滚落。“静知,呜呜呜。”象是遇到了她最亲的人,她急忙奔了过来,一把把静知搂进了怀里,怀抱是那样的紧,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后劫后余生,事实上,与这事也相差无几了,江家没落了,静知又与江萧离了婚,她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静知了。

她们不仅是妯娌,也曾是站在同一线战线的战友,她们之间的感情亲如手足,也许,同病相怜的处境,早已让她们建立了一种深厚的情感,这种情感比手足还要亲上几分。

江家出事的时候,静知不在场,可是,她能够体会到柳恕的这种心情,天塌了,世界末日了,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因为,她十分清楚,柳恕对江漠,对江家的感情,她一向视江漠为天,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离婚后,又被江漠当成佣人请了回去照顾玉儿。

“不哭,柳恕,坚强点。”静知拍了拍柳恕不断耸动的肩膀,出声安慰,半晌,柳恕才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角涌出的泪水,红着眼睛,她的泪水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了,看到静知,心里的那份感伤又抑制不住,她一向是一个弱女人,出了事不知道该怎么办?静知书念得比她多,静知的到来,让她感觉自己看到了一线阳光,她希望这缕阳光能够拯救她的老公出来,只是,她想得太简单了,柳恕这辈子自从高中毕业后,就生了江玉儿,从未涉足社会,所以,她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么的险恶。

在这方面,她纯得就如一纸雪白的纸。

“知知,能不能救江漠出来啊?”她抓着静知的衣袖,苦苦地哀求,静知看着这个泪湿衣襟的女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话?

“柳恕,事情很复杂。”柳恕应该比她还要清楚目前江家面临的形势。“我知道,可是,江漠的腿不好,你知道那种地方很阴暗,很潮湿,我担心他的腿啊!里面有没有人照顾他,知知,以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的,他那腿晚上要用热毛微微热敷,要不然,半夜就会痛得醒过来,不,我不能让他呆在里面,我要去救他。”说着说着,柳恕语捂伦次起来,还死命用手去抓扯自己的头发,手指上都缠上了一缕黑长的发丝,是由她的手亲自拔下来的,这女人根本是在自虐。

“柳恕。”见状,静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女人对江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把他视作是天,她受他如命,没有他,她活不下去,他之于她,就是光与热,水与风,如果他不见了,她自然也不可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只是,她如此爱那个男人,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他,但,那男人心里却从来都没有装个柳恕,甚至还背着她与别的女人来往,在她发现后,偷偷摸摸变成了明目张胆,真是悲剧!女人活在世上,为什么就这么艰难?怨谁呢?怨她爱得太痴,还是怨他当初招惹了她,却又等于是将她囚在了一座婚姻的坟墓里,让她只能仰首期盼,期盼他身与心的回归,然而,向来,他都是身回来了,心却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凌宵宵,凌宵宵那个人物让她想到了香雪欣,她们都是同一种悲怜的人物,她比她好的地方在于,江萧没有江漠那么无情,而且,江萧与香雪欣的爱恋存在于五年前,而江漠与凌小三的爱恋存在于她们的婚姻后,如果她是柳恕,早发狠离开了江漠,绝不会死皮赖脸巴着他不放,他江漠都是一个断腿之人,还时常把柳恕欺着耍,难道是从贫民窟中走出的姑娘就活该受到江家人欺负不成?

“不要急,总有法子的,江萧已经在想办法了。”静知不忍见柳恕如此虐待自己,所以,她徐声安慰她。

“真的?”柳恕眼里露出了一抹希冀之光。“嗯!”“那就好,那就好。”她连声说着。“知知,玉儿上学去了,我找不到工作,所以,就只能呆在家里,什么也不能做。”说着,眼眸还不时瞟向了那道紧紧关闭的房门,估计那个穿着白毛衣的弟媳妇在里面,柳恕怕她吧!也是,没工作,没钱,如今江家又倒台了,柳恕在娘家的日子更难过,静知给了她一笔钱,她推说不要,可是,想到她处境太困难了,静知强行把钱塞进了她的衣服口袋里转身就奔出了柳家的小院。

“静知,有消息通知我,一定要通知我。”身后,柳恕见追不上她了,只得作罢,她抚着一道爬满了绿油渍爬山虎的墙壁,扬着声嘱咐。

“我会的。”静知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再看到柳恕那双充满了希望的眼睛,如果江漠无法出来,要在里面呆一辈子,这是否标志这个女人会等到耐性全失,从而疯掉,她不敢往下想,上苍,你何其残忍?即然给了柳恕如此一段刻骨铭心的真爱,为什么不让她们一家团圆?不让江漠感动于她的执着,念及她的好呢?

静知跑出小巷的时候,手机玲声就响了,是那首她最喜欢的《艾米,加油!》的主题曲:天,突然间变阴霾…“这首歌词,她每一次听着的感触都不一样,心内总是涌起淡淡的幽伤情怀,当女歌手飘渺声音演唱到了一半,她这才不疾不徐从袋子里摇出了手机。

”喂,子旋。“”知知,你在哪儿?“”在北京。“她不想瞒她,子旋是她一生最好的挚友,有什么事儿,她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说江家出事了?“

”嗯!“”知知,我知道你担心江萧,只是,这种事儿是没有办法的,江萧会扛过去的。“子旋只能这样安慰好友。”别太担心了,你还怀着宝宝呢!“”我知道,我不过是过来看看而已,下午也该回去了。“

”我与荣总都过来了,在‘盛大KTV’304号包厢,要与利宣集团签一个协议,如果方便,你过来一下吧!“

她没有想到荣子禄会亲自过北京来签合同,可以想象要签的这份合同多么地重要。”好的,我马上就来。“

她伸手拦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车子飞快地将她送到了‘盛大KTV’,她付了车钱,抬首望了一眼金碧鐺煌,霓虹灯不断闪烁的那道大门槛,她走向了服务区,向服务员小姐询问了贵宾包厢的去处,然后,乘座上了贵宾专用电梯。

304号包厢里,坐了好多的青年男女,包厢里开着暖气,温度不冷也不热,刚好合适,荣子禄脱掉了身上那件黑色的大衣,将他随便扔到了沙发椅子上,穿着白色衬衫的他,衣袖都挽起了好长的截,她时去的时候,他手里正握着话筒,在与一个女人合唱着一首《相思风雨中》,女人一紧身的粉红色毛衣,下身是同色系的窄裙,包裹着她性感的臀部,让她整个身姿看起来很曼妙,一头笔直的秀发垂落在她肩头,静知看不到她的脸。再由于灯光的关系,她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背影。

”啊!记相思风雨中,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荣子禄的粤语唱得不是很好,很生硬,女人反而好像是经常出入这种场所,唱得十分有感情不说,歌声还很动听婉转。

子旋正翘着二郎腿,满脸休闲,正一边磕着香瓜子儿,一边不停与沙发椅子上湛蓝色衬衫的男人谈笑风声,抬首,见她走了进来,急忙起身相迎:”知知,过来,介绍一下,这是鸿硕集团的老总姚先生。“

子旋见她走了进来,急忙拉起她的手向坐在沙发椅子上那个男人走了过去。男人微微侧颜,与静知的眸光撞了一个正着,眼眸里划过一丝愕然,只是短暂地稍纵即逝,扯着一朵笑痕:”林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

这句话意义深远,静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鸿发集团居然是姚家开的,她真没想到,以前,也知道姚庭轩是做生意的,可是,从来都没有去打听过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原来,与荣氏集团也有生意往来啊!

”是啊!姚总裁,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原来,你们认识啊!“子旋没想到静知居然认识这个大人物,蓦地,她脑子转一下弯,天啊!这男人姓姚,莫不是姚君辰的哥哥,如果是这样,出了这个场子,静知不掐死她才怪,如果她事先知道的话,也不会让静知来碰一鼻子灰了。

《想思风雨中》的旋律渐渐在包厢里消失,荣子禄放下手中的话筒,伸出手与陪他唱歌的女士握手,唇边荡着笑意:”香小姐,你唱得真棒。“

”能与香小姐唱一首,真是三生有幸啊!“”哪里,荣总裁,久仰大名,以后,在生意上,还请你能多多提拔与帮助才是。“女人的嗓音很温柔,不过,总感觉带着一股子嗲味,静知回头,不期然间,视线就对上那张曾让她痛不欲生的精致脸蛋,女人的脸今天化着淡妆,头发也剪断了,以前是勾人的卷曲秀发,如今,剪成了齐肩式,跟人一种清纯学生妹形象,只是,一大把年纪了,还剪这种发型,装嫩吧!

她一直都在猜测这女人去了哪里,没想到,她居然在这儿与人谈生意,等等,她谈什么生意?江家倒台了,曾经,她不是表现出一副多么爱江萧的样子,如今,江家遇难,她立马就消失不说,还活得如此风生水起,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静知,你也来了。“荣子禄也看到了静知,他一向很欣赏女人的工作能力,也把她当做是左膀右臂,目光扫向了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如果你身子不便,我早说过,可以允许你生完孩子再回公司上班的。“

”没事,我也是恰巧在这儿,所以,就过来了。“静知笑脸盈盈地回答,也不想让荣子禄看出一丝端倪,再说,她暂时还不想离开荣氏集团,自然说话要对荣子禄客气点。

”哟!这不是林小姐么?姚总裁,你弟媳儿来了,你咋都不知会一声啊?“香雪欣的脸笑得山花还要浪漫,她向他们走了过来,动作有几分故做的优雅。

”她们没办结婚手续,我可不敢这样叫,是不?静知。“姚庭轩嗓音浑厚,也有几分暗哑,嘴角虽然牵着一朵迷人的笑,可是,静知总感觉那笑不怀好意,他曾经是江萧最好的朋友,从小穿连档裤长大的发小,可是,是他与姚利宣亲自布的避,把江家打入了地狱,这男人表面文质彬彬,实质上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城俯深的让人深恶痛觉。

”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渊源。“荣子禄愣了一下,不过,仅几秒就反应了过来,对于,静知嫁姚君辰的事儿,后来又遭绑架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不过,那都不关他的事,他只关心这姚庭轩会不会与自己签下与荣氏那个带有荣氏集团发展性的计划,那计划制定期限是五年,如果双方满意还可以续签,而,香雪欣就是那个中间人。

”这样不更好了,姚总裁,不管你弟弟有没有与静知办理结婚手续,总得说来,她身子已经这么显了,也算是你们姚家的人了,林小姐又是荣氏集团的员工,再加上,我曾经与她也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姐妹,有了这众多层关系,难道姚总裁还不打算与荣氏签下这个协议么?“

香雪欣弯下腰身,打开了一瓶红酒的瓶塞,将妖冶的液体徐徐倒入了几个高脚玻璃杯中,自己端起一杯,再递于姚庭轩一杯,两人轻轻碰杯后,各自仰头吞入整杯大红色的液体。

”呃!“被喝尽了液体的酒杯,捏握在了姚庭轩的掌心,一副思考状…

静知没心情去观看姚庭轩的反应,她只要一想到香雪欣那句:”我们也曾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

舔不知耻,谁与你是姐妹?你也不过是一个抢人家老公的卑鄙小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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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戴了好多顶绿帽!

“呃!”被喝尽了液体的酒杯,捏握在了姚庭轩的掌心,一副思考状…

静知没心情去观看姚庭轩的反应,她只要一想到香雪欣那句:“我们也曾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

舔不知耻,谁与你是姐妹?你也不过是一个抢人家老公的卑鄙小三而已,她很想这样冲口而出,可是,在没明白屋子里这群人的关系之前,她还是选择了把即将要冲出口的话生生压了下去,从来她都不是冲动的人,冲动只能让某些事更复杂,再说,现在,她还要仗着荣子禄的关系在荣氏混下去,荣子禄不是那种看人身后裙关系的人,以前,虽然知道了她与江萧离了婚,如今,江家也垮了台,除了对她没有以前的那份敬畏外,其他的,待她与从前一般无二,也不枉费她与子旋苦苦想方设法去为荣氏拉订单,想办法将销售额提高了一至两倍,这也是荣子禄最赏识她们的地方,当然,这些也是她打算继续跟着荣子禄死心踏地干的最重要原因。

“即然大家都是旧识,这就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层了。”荣子禄神色怔凝片刻,灿笑着对静知道:“林特助,敬姚总裁一杯吧!姚总裁手中可是捏握了我们上亿的工程呢!”他向女人使了一个眼色,静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虽是百般不情愿,还是弯腰从荼几上端起了一杯红酒,走到姚庭轩面前。“姚总裁,我敬你,也希望我们荣氏能与贵公司合作愉快。”

姚庭轩粗黑的眉宇一拧,他坐在那儿没有动,任静知的酒杯僵在了空气中,片刻,这才清了清嗓子徐声道:“即然你称呼我姚总裁,我自是不能把你当做是君辰的媳妇儿看,不过,你是江萧的前妻,我与江萧关系你比谁都清楚,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即便是离婚了,昔日的夫妻感情总是在的吧!你也应该跟他喊我一声‘庭轩’,你说,林小姐,江家倒了,你心里一点都不难过么?也或者说,你的心早就不在了江萧的身上,一边是我弟弟,一边是一生挚友,我简直成了夹缝中的门板,心里难受的紧啊!”他这话让人听了,感觉是她让他夹在弟弟与好友之间左右为难,是她怨让江姚两家成了宿敌,怨她把他好朋友陷入了万击不复的境地,指责着她多么地没有良心,离婚了,昔日的夫妻情份就烟消云散了,丝毫不念及江家人对她的好,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姚家老大可有一丝的难受心理就不会在江家出事后袖手旁观,更何况,身为姚家的老大,父亲背手动手整垮江家,他不可能不知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如今,却把什么都避得干干净净,到以为姚家多么干净似的。

“姚总裁,缘份是天注定的。”子旋见静知被他晾着,急忙接过了话头,想让静知退下去,然而,静知却就那笔直站在了姚庭轩的面前,嘴角含笑,丝毫不为姚庭轩的话感到什么难堪。

“我与姚君辰虽曾办理婚礼,可是,并没得到大家的见证,也从未办理过结婚手续,所以,自不算是你们姚家的人,又怎么可以喊你大哥?再者,我与江萧已经离了,自不可敢唤你‘庭轩’,再说,姚总裁,我们现在谈得是公事,这公事与私事混为不谈,传出去也不太好吧!”

婉转指责姚庭轩明明一个大人物,却是一个公私不分,公报私仇的伪君子。

“哎哟!林小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姚君辰的,都怀上人家儿子了,咋还不是姚家的人啊!莫非你怀不是姚家的骨肉啊?”香雪欣见缝插针,嘻笑着凑上前,这话大有奚落之意。

“香小姐,即便静知真的怀的是姚君辰孩子,即然她们没有结婚,就不可能是姚家的人吧!再说,现在是谈公事,称唤姚先生姚总裁是再正确不过,何错之有,你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子旋实在是气得发慌,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让江萧与静知离婚的罪亏祸首,这个女人就是江萧的初恋情人,曾经那段荒唐岁月爱上的女友,还为江萧生了一个私生子。

“我在与林小姐说话,与你有什么干系?”找不到话反驳,香雪欣只得冷下了脸孔,很无理地直接骂开了口。

“香小姐,你与江萧没有办过婚礼,据我所知,也从来没过结婚手续,还偷偷跑去国外生下了江萧的儿子,你算是江家的人么?”静知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当…然算。”香雪欣尽管脸色很黑,可是,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如果回答‘不算’,那么,她刚才出口的话就与自己的这个答案自相矛盾,岂不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好,你说你算江家的人,那么,在江家落难之际,你这个江家人都做了些什么?连人影都不见了,怎么能算一个真正的江家人呢?因落难而离弃老公的人是最不道德的。”静知的这句话间接是在说她狼心狗肺,见江家垮了,就迅速带着江浩浩撤离,深怕被那把大火烧到了身,同时,也是在说她是一个多么视利的女人,不但为了钱财背着江家生了一下孩子,几年后,带着孩子归来想去争夺江家的财产,见江家败了,就迅速抽身了,让大家都知道这个穿着光鲜华丽的女人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极了。

“林静知,不要给脸不要脸。”香雪欣彻底不在装腔作势,手中的空杯子重重地搁置在了荼几,发出‘哐当’的声响。

“荣总裁,即然你的助理这么有本事,还是让她来帮你搞定得了,我看,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站在这儿也碍你们的眼。”语毕,她伸手去拿披挂椅子靠背上的那件昵子大衣,踩着五寸高跟鞋,扭着丰臀,不顾身后所有人的反应,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迅速抽身离开。

“香小姐,香小姐。”荣子禄见状,急忙拔腿追了出去,然而,女人的脚步迈得很快,不多时,毅然消失在了长廊尽头,荣子禄脸色有些黑,退回到房间,凌厉的眼神扫向了仍然还端着酒杯的静知,眼神里的幽怨是那么明显,他虽然欣赏静知的才华,能力,但是,这毕竟是上亿合约的生意,再说,他对他们的私人恩怨不感兴趣,这女人能不能公私分明一点,他可不想在生意上因为她的私人事情而搞砸了。

静知面无表情,放下手中装满液体的酒杯,对荣子禄道:“荣总裁,如果你不满意我的表现,我可以辞职。”语毕,她也不想再呆在这里,总之,现在,她不想看到姚庭轩那张莫测高深的脸孔,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与算计当中,是的,她是很想在荣氏呆下去,如果荣子禄执意想与香雪欣为中章人,想与姚家合作,那么,照目前的这个情况看来,他只能选择其一,要么,是她走,要么是他不与姚氏合作,但是,在这两者之间,荣子禄是生意人,他绝对不可能放弃那即将要到手的上千亿生意,所以,自然是她得离开了,无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语毕,静知头也不回地迈出了304包厢,不顾荣子禄的异样神情,也不顾子旋的疾声大呼。

“姚总裁,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放开这些不谈,我们荣氏与你们集团合作是彼此有利的,我可以再给你们百分10的优惠。”

荣子禄怕到手的鸭子经静知这样一搅合飞了,所以,他索性端起了酒杯敬姚庭轩,姚庭轩英挺的五官一片云里雾里,很是让人难以看清,这人一向城俯很深,也没人能够猜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急,荣氏的生意我们是做定了…”

*

静知刚走到了通道上,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对面飘了过来,她凝站在原地,感觉那两个纠缠的身影是向她这个方向迈过来的。“听我说,萧,你听我说嘛!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是香雪欣的声音,她才刚从包厢里走出去,为什么又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她唤男人‘萧’,莫非,与她纠缠的高大身形就是江萧么?吕辰不是他去‘迷香大酒店’了吗?为什么又在这里?

就在她闪神之间,感觉对面那两个纠缠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已经来到了离她大约五米远的距离,怕她们看到自己,她急忙转过身面向墙壁,但,眼眸触到了一道门板,伸手,握住了银灰色的金属门柄,轻轻一旋转,紧闭的门板居然没锁,就在后面的脚步声越离越近,几乎就在身前的那一刻,她急忙闪身而入,没想到,她刚走进去,后面就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然后,眼前突然一亮,她反应敏捷地急忙挪移动了两步,闪身到了窗台边,撩起了厚重的窗帘,躲到了窗帘后。

门开了又合上,‘啪’的一声,屋子里亮起了一盏淡淡柔柔的一抹灯光。

透过窗帘面料细小的缝隙,她看到了男人走进了屋子,坐到了中央的那组大红色沙发椅子上,修长的腿重叠,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很上档次的中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家境不如从前了,他不可能连一包中华都抽不起,抽出一支,‘噔’的一声,点燃了香烟,一边吸着烟一边拧眉望向身后跟进来的女人。

“香雪欣,即然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呢?”

“不,你误会了,萧,我不是那样的人,妈入狱后,房子被人查封了,我也联系不上你,浩浩那么小,他需要一个对他身心健全发展的环境,我暂时的离开,并不代表我不顾江家的危难,萧,长久以来,我都是爱你的,只是,你一颗心总是在别的女人身上,这让我有些心寒。”香雪欣走进来的时候,反后就阖上了门扉,一副玄然欲泣的勾人模样,静知在心晨冷嗤,这女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上苍给她这样的天赋了。

“未出事前,江家可能还能给浩浩一些优越的生活环境,如今,江家什么也没有了,我也没能力再给他什么了,所以,从今往外,江浩浩就交给你了。”江萧的话有些绝别的味道,他一边吸着烟,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蓝色的火苗一明一灭,能够依稀隐约看到他阳刚的面情,坚毅的下巴青涩依旧,但是,整个神情已经多了些许的凌厉之气,特别那对幽深的眼眸,带着前所未有的税利光芒。

“我早就说过,我把浩浩带回你身边,从来都不是想让他过什么优越的生活,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又何必在五年前离开你,江萧,孩子需要一个爸爸,需要一个健全的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不好过,爸与妈,还有哥如今在里面苦受煎熬,我心里痛如刀割,所以,我发誓要将那些陷害江家的刽子手找出来,让他们也偿一偿我们江家人所受的苦,事实上,我也已经在行动了。”

说这话的时候,香雪欣精心修饰的玉容带着无比的深情,还夹杂着些许的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