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引胎药很快就端了进来,顾妈妈也便是不假于他人之手的,只让丫鬟们将药送到了门口,她亲自接了进来之后这端到了朱碧琴的面前。

那黑乎乎的药散发着苦涩的味道,顾妈妈将药端到了朱碧琴的面前的时候那眼眶之中也已经是蓄满了泪水,“小姐…”

顾妈妈看着朱碧琴,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决断,她知道现在她肚子里面的这一块肉不是她不想打下就能够保住了的,时间拖的越长对她自己的身体也会越发的不好,反而是会拖得她的身体跨了不可。

朱碧琴接过顾妈妈手上的汤药,也趁着热一下子就是将这汤药灌了下去,这汤药是属于催产的,虽说朱碧琴如今这肚子里面的孩子还不足月,但已经有五个月,已可算是成型了,必须仰仗着药物催产下来。

这催产的药物也便是很快见效的,如果刚刚朱碧琴是觉得自己的肚子是被人在那边用棍子狠狠地砸了一下之外,那她现在就像是被一只野兽死咬着不放似的,所有的肠子都在搅动着,朱碧琴的嘴里面塞着一条布巾,低低的呻吟声就从她的嘴里面传出,额头的冷汗不停地冒着。

她不能大声地哭喊着表示出自己现在的难受,甚至也不能够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现在忍受着的是肿么样的痛楚。

这样的痛楚一直持续了许久,久得朱碧琴觉得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样的痛楚而死去的时候,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顾妈妈看的仔细,她虽不是稳婆,但好歹也曾生过孩子有过经验,自是晓得应当是如何做的。她看着那产下的婴儿,这孩子还没有足月,但这手脚已经长全了,甚至也已经能够看得出是男是女了。

顾妈妈一看到那婴儿的时候那眼泪刷一下地就落了下来,那是已经成型了的男孩,这若是能够生下来,那就是云家的少爷!

朱碧琴浑身就像是被汗水浸泡过似的,整张脸苍白无力。由着顾妈妈将她打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那血污过的衣衫和被褥都被收拾团在了一起。

“顾妈妈,将这些个东西都妥善地收拾掉,千万不能够让旁人得了去!”朱碧琴虚弱地交代着顾妈妈,这可是关乎她如今性命的事情。

“妈妈省得,”顾妈妈抹了一把眼泪,对朱碧琴道,“这件事情由妈妈来做,定是不会有什么错处的。小姐,小姐可是要看上一眼?是…是个男孩。”

顾妈妈虽是觉得血肉模糊的模样的确是不适合她看的,但怎么说也是她亲生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也还是应该看上一眼才对,毕竟也是在她的肚子里面呆了那么久多多少也是有几分感情的。

“虽说是留不住了,但这往后还是会有的。”顾妈妈就怕朱碧琴一时之间想不开,不过谁遇上这种事情也不是随意能够想开的。

“小姐你还年轻,只要好好地将养着,这往后还是会有的…”

“够了,”朱碧琴冷着一张脸打断了顾妈妈的说辞,“已经没用的东西我又何必去看它!”

朱碧琴的声音之中冷漠的就像是没有半点感情一般,她道:“已经留不住的东西我自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的。它既是不能够帮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留不留又能如何?”

她怀着这个孩子的时候得不到她想要的那些个东西,那她现在也不会有多少感觉的,只是现在孩子没了却是让她的处境更加困难,所以她也不能够让人知道她没了这个孩子,她还要装作她是有的,必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还怀着孩子。

“那些个丫鬟顾妈妈你要帮着我看紧了,绝对不能够走漏一点的风声去!”朱碧琴对着顾妈妈道,“至于我这肚子,且还烦请顾妈妈想个法子才好,得让我这肚子看着还在的,且一直到生产的时候。”

顾妈妈听到朱碧琴这么说的时候,就是晓得她是打算一直这么瞒下去了,“小姐是打算等到生产的时候再作假?”

朱碧琴冷冷地笑了起来,“作假?我为何要作假?”

顾妈妈十分惊讶,她原本以为自家小姐是打算等到生产的时候装作难产,这样自然是能够瞒混过去,但她小姐的意思很显然却不是这个。

“我这孩子没有了,但有些人的孩子还在呢!”朱碧琴这脸上的神情笑得十分诡异,她那一脸苍白无力的脸色配着那笑容光是让人看着就觉得诡异的很,朱碧琴抚着自己的肚子,“我没了孩子,旁人还有孩子在的,既然她害得我没了孩子,那么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至亲的感受。万淑慧不就是做的挺好的,她不是还打算把云家的孩子生下来么,顾妈妈,你不觉得这是连老天爷都在帮着我吗?”

顾妈妈听得大惊失色,她明白过来,她家小姐这是打算去谋了朱碧琴的孩子不成?这如今同云姝争斗到现在为止,她们是损兵折将不少,哪里是有占过什么便宜的,也是应该收了心思别再同那个邪门的厉害的丫头争斗了才是,好好将养好了身子早日为云家生下一个孩子开才是正道。

“小姐…”顾妈妈也想劝上一劝,但这一开口又完全不晓得是要如何开口。

朱碧琴的神情里面有着疯狂的神色,“总不能够让她永远这样得意下去不是,也是得让她吃上一些个亏,让她知道失去是怎么样的痛苦,我要我承受过的一切全部都在她的身上一一承受!”

朱碧琴的声音里面几乎是疯狂到了极点,很快地她也就平静下来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是置气的时候,她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云姝抓到任何的把柄,也一定要赢她一次。

她要拿到万淑慧的孩子,就养在她的身边,她要日日折磨着那个孩子,让她们一个一个都痛苦不堪。

顾妈妈听着朱碧琴的话,她沉默不做声只觉得这个念头的确是有几分疯狂的,只希望自家小姐只是如今这提一提就号而不是真的动了这个念头才好,这念头实在是太疯狂了。

朱碧琴也不多言,她虚弱的很,如今撑着这些力度同顾妈妈说这些个话就已经是十分勉力了,她躺下了身子,不一会的时间便是已经沉睡了下来。

------题外话------

今天有点事情耽搁了,明天还是会努力写一万字的。

朱碧琴的戏码大概好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了,反正这货一直都是败也云姝的。

发现重庆真心是一个让人格外渴望睡眠的城市,尤其是在这种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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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十三章 商会请柬

朱姨娘经过道歉的事情之后,也便是消停了下来,也没再有什么动作,倒是有听说过这朱碧琴动了胎气正在云家养胎的事情,云姝觉得朱碧琴安心养胎也不是什么坏处。

这水泥路的事情在通往惠城的一半路程修建好了之后的正是宣告开始,原本这工部的人也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是他们来负责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到那圣旨颁布的时候一个一个全部都在傻了眼。

这件事情竟是用征召的方式,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他们工部的人马出手,虽是当着陛下和监国公主的面工部的人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但这私底下却也是有不少的人有些微词所在。

比如这工部尚书钟仲书这心中便是十分的有微词,甚至处于愤然无比的模样。

“王丞相,这自古以来这修葺官道的事情也都是落在工部的头上,这也可算是规矩了,可这如今这算作是什么?半点也容不得我们工部插手了?!”

钟仲书对着王恒道,那言语之中是那样的愤怒,王恒则是一脸闲适地看着那是不停吵闹着的钟仲书,那神情冷淡,“钟尚书这般计较如何?陛下如何安排那便是陛下的主张,钟尚书现在这样说这就是在质疑着陛下的决定了?”

钟仲书听着王恒这说话,他也不紧张,半点也没有在背后议论当今圣上的这般大逆不道的感觉,甚至还更加的恼怒了,“王丞相,这哪里是陛下做下的决定,这想出这等心思来的可不是皇上而是另有其人。”

王恒听到钟仲书这么说的时候,他这微微一挑眉,也只落了一声“哦”,钟仲书在王恒这话音一落之后便是凑了过来,低声道:“听宫中的人说,这些个主意都是柳家那臭丫头所想的事情。之前陛下清醒没的多久就宣召了柳家那个丫头到了皇宫之中,这不久之后便是有陛下的宫宴,又在宫宴之上提出了这修建水泥地的事情,现在在全国之中招募,这等子事情丞相心中难倒就没有一个谱在的?”

王恒捧着自己手上的茶盏,他这看到自己手上的那只是白色的瓷盏,看到这白瓷的茶盏,王恒的心中更是有气,如今这雍都之中凡是有些地位有些银钱的人所用的都是柳家那铺子里面所出的瓷器,而王恒原本也是在那铺子里面下了单子,但这莫名地就被退了单子。

王恒自是不怎么在乎这赔偿银子的事情,他最是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颜面被人落了的事情,虽说当日自己的夫人的确是有几分不对,但也由不得一个小丫头在他的面前叫嚣,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铺子而已就这般是额完全不放在眼内,至于这丫头当初入宫的事情,王恒自也是知道的,在朝为官的又怎么能够没有一点人脉。

钟仲书看着王恒那径自喝着茶的姿态,他这一时之间也有几分拿捏不住王恒现在的感觉到底是如何的,只能是巴巴地看着王恒,等待着他的反应。

王恒慢慢地地用茶盖拨了几拨,这才抬眼看向钟仲书,漫不经心地道:“钟尚书这话说的,这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罢了,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又怎么是她一个女子能够做得了主的,这话说出去也不怕是被人笑话!”

钟仲书听到王恒这么说的时候,他这半点也没有什么畏惧的神色,转而又是十分阴险地道:“这只是一个女子而已自是不用担心的,这话朝堂之上的是事情自是不会由她说了算的,但这背后若是有人在指使着呢?丞相也已经看到了当初在宫宴上那女子的应答可不是一个小孩子应当会有的样子吧,那沉着,只怕早就已是预料到了。”

钟仲书这般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似的又开口道:“陛下刚刚醒来,公主掌权许久,这生了恋权之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且知道这水泥的事情本不就是七公主同柳家那小丫头子所搞得鬼么,这柳博益曾又是陛下的伴读,对于陛下的脾性可算是最清楚不过了,在旁这般一个帮衬之后,那…”

“胡说!就算柳家是站在七公主那一边的那又如何。陛下总不会是将整个大庆的基业交给七公主,不管是本朝也好前朝也罢,这有一个监国公主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陛下不会将大庆最后给一个女子之手的,她谢瑾婳再是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女皇的。”王恒将自己手上的茶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发出了一声轻响,那声音让钟仲书畏惧了一下,当下缩了一下头,晓得如今王恒是真的恼怒了。

王恒不喜欢七公主谢瑾婳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要是在他的面前提起谢瑾婳的名头十之*就能够将他给惹怒了。

“是,是,是,”钟仲书嘴上连声应者,但这神情之中却是有几分嘲讽的意味,他道,“陛下虽是做的事情有几分的出阁,但也的确是不会让一个丫头当了女皇去的,可这七公主身边不是还有个十三皇子么,许柳家打的也就是这个主意。而且丞相且看,这同七公主关系这般亲近的皇子也便是只有这十三皇子,十三皇子一贯也不出色,却是坐稳了户部,这其中…”

王恒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扫了钟仲书一眼哪里是不晓得他这意思是暗指柳家和七公主是打算联手将晋王给推了上去,他嗤笑着道:“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这样的人又怎能担此大任!”

钟仲书听着王恒这话,他也便是知道在朝堂上王恒所支持的自不是晋王,而且晋王同王恒的关系就像是王恒待七公主的姿态,那都是差不离多少的,彼此都不顺眼的很。

王恒也懒得同钟仲书再说什么,便道:“这水泥路这等子事情不管是背后有推手而已好还是有人刻意安排了也好,如今陛下这已是金口玉言了,自是不能够再更改了。你这工部的主事也莫要再说什么了,若是还有什么旁的想说的那也便是同陛下去说,只是你且想想五年前这黄河溃堤的事情,你这项上人头如今看着是安稳了,但若是被人寻了点蛛丝马迹下来,你这人头,哼哼…”

钟仲书被王恒这话一说,只觉得自己脖子后一阵凉飕飕的,这五年前的事情也的确是王丞相的缘故这才使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但事实上,若不是王恒得了这最大的利益,又怎么会来管着他的死活,这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彼此的利益牵挂着,这哪一次不是这个丞相占了最大的利益,现在这说来又便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想来陛下这一次并没有将事情安置给他们工部,许也是怕他们工部贪墨了这银子,再加上这国库之中想来也的确是没的多少银子这方才想了这样的法子来吧?但交给那些个军户来做这等子事情,这军中又怎可能会没有几个贪心的猫,且想想那白泽宣还得喊上七公主一声嫂子,这有什么好处也便是全然落到了那些个人的手中。

“丞相,这事就半点转圜的余地也是无的?”钟仲书忍不住再度问了一声王恒,换来的却是王恒的一个白眼,那眼神之中是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无。

王恒自也是不想这件事情交托给白泽宣来做的,只是这一次陛下的诏书上写的太透彻也太全面,这所征集招募的也便是那些个商户,这免了商户的一成税钱,又给了商户的积善人家的名声,还给了所修筑的官道的命名权,这等子事情可算是长脸面至极的事情,别说旁的那些个地方的商户,就连雍都之中的那些个商户王恒所知道的就已经有好些人已经上报了。

这水泥路的修建成本不高,那些个商户为了名声自是愿意掏出这些个银子来的,不到两日的时间从雍都出去的那些个路线便已经全部定下了,其余的那些个城镇之中所传来的风声那自也是如此,再加上这修建的是那些个军户同那些个之前征兆的来的工将,这每一个只要报名参加修建水泥路的人都能够提前领了一个月的月钱,甚至陛下也已经言明了,只要是商户所捐出的银两一般用作修建水泥路之外,这另外一半便是筹建成为一笔基金,专门用作贴补那些个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们的家眷,这样的举动自是让百姓们高兴不已,直呼仁君。王恒不傻,在如今元熙帝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就同给陛下泼了一盆子冷水,说这事应当是要给工部来做的,这不是嫌弃自己这性命太长又是如何?

王恒对于元熙帝也是君臣多年,对于元熙的做派也是清楚的很,会用这等手法的来做事也多半不是元熙帝的做派,再加上之前柳家那个小丫头进了宫之后没有多久就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有那宫宴上一问一答,这说是柳博益的女儿所想出来的,王恒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意外。

看来,柳博益那一直都立储这件事情没得什么兴趣的样子也不过就是做给他们看而已,其实已经是在背后里头开始筹备起来了啊。

“你去告诉那钱贺兰一声,那丫头不是喜欢开铺子么,那就帮着她将铺子开着吧!”

王恒冷笑了一声,那丫头虽是个不识趣的,但这手上所拥有的那可都是一些个好东西,他这名下也是有好几家的铺子,也多少都是同那钱贺兰有关系的,这钱贺兰也不是旁人,正是雍都之中商会的会长,别说是这雍都之中,就连旁的地方也都是有铺子所在,要是能够从那丫头这手上将东西给挖过来,又或者是从她的手上将配方给要了过来,那其中的利益,可不就是当初推了他的单子所赔偿的那一丁点的银子。

钟仲书也明白了王恒这话的意思,这雍都之中有不少的商铺那都是想着从那丫头的铺子里面挖了人来,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给予了什么样的利益和签下了怎么样的合约,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跳槽来的。

“微臣明白。”

钟仲书也早就已是眼红的很了,他之前也在那些个铺子里面定了东西,那东西金贵的可真是够咂舌的,他也命了自己名下的那些个工匠拿了东西去研究,但这左右就是研究不出这东西到底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尤其是他府上的那些个姨娘,那真真已经不知道在那些个脂粉铺子里面花了多少钱了,如今还沉迷上了那些个色彩华丽的景泰蓝手镯,那一个一个都不停地问他讨要银子。

那钱贺兰虽是个做生意的,但也不能算是一个做十分正当生意的人,人称“钱剥皮”,在商会之中也可算是十分有威势,这雍都之中做生意稍稍能够上的去台面的人都是要拜过钱家这个码头的。

而钟仲书和王恒也有一部分的银钱是交给这钱贺兰在外头做了借贷取息之事,这等自是不能够摆到台面上来做的,也便是只能够交给旁人来做,这每年官员们所孝敬的银钱也便是滚在外头。

云殊虽是早就已经听说过在雍都之中有那一个商会的事情,但这商会进入也便是需要门槛的,这雍都商会里头的会长姓钱,是个大商户,手上所经手的也都是杂七杂八五花八门的生意,其中还有那利滚利的高利贷事情。

在雍都之中做生意的,尤其是生意做的还算可以的都是要去这个会长哪里拜过码头的,之前谢淮隐也是同她提过在这雍都商会之中也有他的人脉所在,也说过依着她这般早晚都是要进了商会的,只是云殊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商会对于云殊的认知不过就是行商之人一个联谊的地儿,从她开始做了生意到现在,对于雍都之中的商人多少也有了自己的一些个认知,这做生意的,最好的还是自己独干,这合作一事早晚都是要出了岔子,要么就像是和谢瑾婳谢淮隐这样光拿分红不参与的,要么就是又要拿了分红又要参与其中的管理恨不得能够将自己的人马全部都安插在铺子里面这才甘心,所以这合伙多半到最后也就只有拆伙的份儿,这详细的例子一部《中国合伙人》早就已经表明的很明白了,不管再怎么患难与共最后还是敌不过理念不合四个字。

这下午的时候,一个大红色的请帖便是递到了她的书吧之中来。

云殊翻着那手上的烫金请帖,上头虽是以商会的名义来邀请她入会邀她明日去茶会,但这最后的落款却是钱贺兰。

“这钱贺兰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雍都城之中什么赚钱的买卖他都是要参着一手的,手上还有好几条线是做着借贷还息这等子伤天害理的事儿,可算是逼死了不少人家了。可阴损的很!”谢怀隐最近也可算是稍稍得了空,便是朝着云殊的书吧里头钻着,左右这三楼里头有云殊专门的一个休息处,里头的沙发摆设那可是要比外头摆着给人坐的更加绵软奢华,他也便是长跑来,赖着这私人的休息处不放。

这谢怀隐这般来了,这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李檀越也便是经常来了,偶尔还有那白泽宣,不过说起这李檀越和白泽宣也便是比谢怀隐上道了一些,本想办了一张会员卡,但最后云殊却是白送了他两一张贵宾卡,许了永久免费的诺言。这样的决断也便是让谢淮隐十分的愤愤不平,有一段时日便是逮住云殊便是质问为何这李檀越和白泽宣有白送的贵宾免费卡而他这身为多处的合伙人却是连根毛都没有得了。

谢怀隐哪里晓得云殊这是将李檀越和白泽宣视为活代言了,想想这雍都之中女子最想嫁排行榜前三之中的两个人都时常到她的铺子里面来,这广告代言的可比什么都给力,那些个怀春的少女自然是会吸引来不少,这哪里是那别说是前三连前十都没挤上去的谢怀隐能够比拟的。

从谢怀隐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云殊也不由地想笑,她道:“你说人做的那些个买卖阴损,你这不也开着赌坊,这也不算是阴损?”

谢怀隐被云殊这般问,他也不恼,振振有词地道:“我虽不能算是君子,却也可算是取之有道。凡是去我那赌场的人那都是有规矩的,不赌空不赌绝不逼人卖儿卖女卖房子。但这钱贺兰所做的那些个生意有些可算是阴损的厉害,诱了人身陷下去,欠下那高利贷,利滚利的便是一大笔银子,这还不出来,家中有女儿老婆的便是卖去了花楼妓寥之中,他这名下也有赌坊赌场还有雍都之中最大的妓院所在,他手上的那些个手段可算是阴毒的厉害。甚至还有不少的生意人被他逼得开不下去。”

谢怀隐说这些个话的时候之中愤然,他也便是亲眼见过被他逼迫的完全走投无路的百姓,“总而言之,那绝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突然而至的请帖只怕也是来者不善的很。”

------题外话------

有点微卡,我理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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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十四章 位子

云殊听着谢怀隐这说辞,谢怀隐这人,寻常的时候也不见这样严肃的神情,他从来都不会自诩一个好人,可从这样的谢怀隐口中听到另外一个被他称之为阴损的人,想来那就是真的够阴损了。

“那钱贺兰也的确是不算什么好东西,王爷这般说辞也的确可算没有半点的虚假,我晓得前两年之中雍都也有几家铺子,做的同钱家是同样的生意,他便是见不得人做的,用了一些个肮脏的手段逼的人没的办法做下去,这最后的时候也就只得举家离开了雍都。”一直在一旁看书的李檀越也开了口应和着谢怀隐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这剥皮一名可真真不算是浪得虚名。”

也便是因为这钱剥皮这般的名声,在雍都之中那些个行商之人之中也多半都是要去钱府之中拜见过,也可算是商人之中拜码头的一个说辞。

“既然是这样的欺行霸市的人物,又怎么会到现在还存在在雍都之中?莫非他这背后是有人撑腰?而且还是一个动不了的人物?”云殊揣测道。

其实这在雍都城之中也不算是少见的事情,在城中除却那些个正经的生意人家之外这开铺子的多半暗地里头都是一些个官宦人家,而且这雍都城之中就那么大的地儿,这随便扯出来一个人都能够牵扯出一堆人来,这七大姑八大姨地算下来之后就算是说你和当今圣上也牵扯着一些关系也不是没有的事。

这钱剥皮能够在雍都之中这样横着走也没有被人除去,要么就是他就是李刚,要不就是他背后有李刚,而云殊觉得这后一种可能性比前一种更要有可能的多。云殊想了一想之后,觉得这更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这借贷还息的事情,只怕这官场上的人也有参与的吧?”

谢淮隐和李檀越听到云殊这么问的时候虽是有几分诧异云殊竟是会想到那边去的,但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云殊一贯是要比他们所想之中的要来的聪慧的多,就算是想到这话一点也的确没什么不可能的。

“的确。”谢怀隐点了点头,“虽说是有律法规定这为官者不得参与这借贷一事,但这也不过就是表面上的事情而已,加之这借贷一事可算是获利极多,这其中趋之若鹜之人也是不少。即便是想要肃清,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拔除的。”

对于这种不正之风,他同七皇姐早就已经想做了,只是那后头所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一旦拔起那就是骨头连着肉的,所以这欲从下手也是不知道应该要如何下手。而且,谢淮隐觉得参与了一同借贷这件事情的朝中的官员不少,甚至还不缺那些个位高权重的人,如果这般贸贸然地下了手,只怕整个朝堂都要动摇起来,所以也就只能按捺着不发。

云殊听着谢淮隐这样说她也能够理解,这高利贷从古到金都是有的,这要是背后没有人的话,又怎么可能能够把这件事情做的那样的长远,所以这背后所拥有的人脉定然是要有些的,否则又怎么能够做的长远。

云殊掂着自己手上的这一章请帖,这个时候特地发了这样一份请帖到她的面前来,总不能是告诉她,她这个没拜过码头的人现在就已经因为出色的经营水准所以被看上了破格入会?这当然不可能会是这样简单的吧。

“这样的人莫名地拿了这请帖来,只怕是有什么图谋的。”谢淮隐严肃地道,“依我看来,你不去也罢。”

“不去?为何不去?”云殊道,“就算是这一次不去,那还有下一次,刚刚王爷有一句话倒的确是说对了,这来者不善。可至于他们来说,我才算是来者吧。”

谢淮隐看着云殊那姿态,他都已经将人说的差不多如同洪水猛兽了,但看云殊那样子,她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很,还打算着闯上那龙潭虎穴一回了吧,原本谢怀隐本就在想着若是云殊进了这雍都商会之后会如何,现在她对于这商会之中是这般的感兴趣,他自也是乐得看了这好戏了,他也想要看看,这商会之中是要如何应对着云殊这样的一旦认准了之后那就完全是油盐不进的。

这请帖上所写着的酉时三刻的时候前往那百花楼参加茶会,这百花楼可不是什么吃茶的地方,只要是雍都中人的哪里不晓得这百花楼不是吃茶而是卖肉的地方,卖的还是那十分活色生香的肉。

这百花楼也是钱贺兰的地盘,雍都之中最大的花楼。云殊看到这地点的时候也便是觉得这古往今来的都是喜欢在欢场上谈这些个事情,这所谓的茶会也不过就是这些个人寻欢作乐的一个幌子而已,而且明知她是一个女子却还是将这茶会定在了百花楼之中,这其中不免地也是有着一种给她一个下马威的成分在吧?

所以云殊接到这帖子的时候也是更想要去看看这后台如此厉害的雍都商会会长到底是如何的模样,是不是就真的那样的具有三头六臂。

当然,她去花楼的事情自是不能够让万淑惠知道的,所以云殊在翌日酉时之前出发的时候,万淑惠也只当云殊是真的去茶楼参加那茶会,万淑惠对云殊所说的话那可算是深信不疑,反正只要是云殊所说的话她多半都不会去考究她这话里面所说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云殊自是不希望万淑惠知道自己去花楼这种地方的,当然同样的也不希望柳博益知道,毕竟烟花之地那原本就是一个十分受人诟病的地方。

云殊出门的时候也便是带上了锦瑟,原本她也不打算带了人上青楼的,但锦瑟便是说什么都不走的,明明这神情之中虽是有几分忸怩,但还是十分坚定地决定要陪着她一同去,就怕她在那商会之中遇上了什么危险。

云殊也拧不过锦瑟的倔强,和锦瑟她们呆得久了一点之后,对于她们的脾性也可算是多少了解一些,这些个丫头别看是好说话的,但事实上却也是十足倔强的,这一旦认定了之后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说服的,而且锦瑟打从进了府的时候就一直都是陪在云殊的身边,所以也就僵持着非要跟着一起去。

柳府门外便是停了一辆马车,柳家是有三两马车的,一辆是专门用来接送柳博益上下朝堂,而一辆青棚小车就是寻常的时候府上的人用做出游的,而这剩下的一辆大马车那是专门定制下来用作出游的时候一家子用的,寻常的时候云殊所用到的也就是这一辆小小的青棚小车而已,就像是今日也是一样。

踩脚的小凳子摆放在一旁,这车夫的旁边还站了一个垂首而立的小厮,那小厮穿着寻常的布衣,微微垂着头,一时之间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你是打哪里来的?”云殊看着那小厮便觉得有几分不妥,这车夫她早就已是熟识的了,但这小厮看着那身影便觉得有几分陌生却又几分眼熟,而且她也没有吩咐府上的人说是她是需要用了小厮的,而这人却是在这里候着怎么能够让云殊不觉得怀疑的。

“小的是陪小姐一同前去茶会的,小姐尽管吩咐便是。”那小厮依旧是低沉着头,那声音听着也有几分耳熟能详的感觉。

“谢怀隐!”

云殊一听到这声音就已经猜出了这人是谁,她这声音刚落,这一直低着头的小厮抬起了头来,那一张带了几分促狭的神情三分得意七分笑的不是谢怀隐又是谁。

锦瑟听到云殊唤着谢怀隐的名讳的时候微微蹙了蹙眉头,虽说自家小姐同晋王也可算是相熟,但这即便是相熟也没得这般直接呼着名讳的事,她也便是这般一想朝着谢怀隐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称呼了一声王爷。

“你怎的跑来了?”云殊看着谢怀隐那一身小厮的打扮,这衣衫自不是她们柳家小厮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挖来了这样一身衣衫,也亏得他还装模作样地在这里装着小厮。

“刚刚不是说了么,便是给你打了下手来了,那种地方一个姑娘家去到底也是不好吧,所以我便是陪着你去。这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够帮你挡上一挡。”

谢淮隐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也可算是十分的认真,他昨日也看到了那请帖上那茶会的所在地是那百花楼,那百花楼对于谢怀隐来说这可不算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也是去过好几回的,那百花楼里头原本就属于龙蛇混杂的地方,再加上这邀请的又是那钱贺兰,谢淮隐觉得云殊要是这样贸贸然地去了只怕是会着了暗招也未必,所以他今天特地让王府的管家寻了干净的下人衣服,装成小厮打算同云殊一同前去的,所以他这也是在柳家门口等了有好一会了。

云殊打量了谢淮隐几眼,若不是熟悉他的人,他这一换上奴仆的衣衫之后还真有几分在富贵人家当小厮的模样,云殊也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谢淮隐这话,的确,她君子坦荡荡,但对方未必是个君子,若是个小人还是应当要做好了准备才是。

“王爷功夫不错,能够以一挡百?”云殊看着谢淮隐问道。

谢怀隐嘴角一抽,沉吟了一会之后方道:“这以一挡一还是可行的。”

谢淮隐原本就不像是白泽宣那般畜出生于将门之中,是将门虎子,他虽也可算是学了一些个功夫,也就是面前自保,当然这前提是他所面对的人是一些个地痞流氓而不是一个武林高手,若是遇上那些个武林高手,大概,也许,他也就只剩下这被打趴下的命运。

“王爷身后可有什么暗卫一类?”云殊再问。

谢淮隐眉头微挑,神情之中有些更加尴尬,他低声道:“这暗卫也便是只有父皇和太子能够使唤,我这身边不过就是一些个王府的护卫罢了。”

“原来如此。”云殊听着谢淮隐这说的,她原本还以为一个王爷身边应当是会有不少的护卫暗卫一类的,但现在看来,这堂堂一个王爷手上所有的也不过就是同寻常的公子哥儿差不多而已,又或者是要比寻常的一些个公子哥所有还要少一些?而且,这小说里头的那些个王爷不是个手握重兵的就是个富可敌国的,但她现在所遇上的这个王爷那可叫做一清二白兜比脸还干净的货色,谁说皇帝的儿子就幸福的。

谢淮隐总觉得云殊刚刚那一句原来如此的话里面还有着几分旁的寒意,总觉得被她刚刚那么一说特么地十分掉价的感觉,这往初的时候倒也还不觉得,现在这么一说之后,他这堂堂一个王爷似乎比那些个整日里头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还掉一个档次的感觉?早知道就应该把小白带出来的,有了小白之后,这什么明卫暗卫的全都不在话下。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在谢淮隐觉得自己十分有可能就这样被云殊给赶了下去的时候,云殊倒是开了口。

谢淮隐十分的意外,这同他的猜想还有几分不大对,看着云殊踩着脚凳上了马车,他隐约地还能够听到那丫鬟锦瑟同云殊之间的对话。

“小姐,让王爷扮作小厮,这似乎是有些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又不是咱们逼着他做的,再说有他在的确也有几分好处,毕竟他也是个王爷么!”

谢淮隐听到云殊这声音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抬了抬胸膛,觉得云殊虽然刚刚那一番问话的确是有几分打击人的感觉,但事实上她到底也还是有几分看重自己的,总还是有几分仰赖着他的。

谢淮隐正要得意,却听到云殊那平稳的声音从那帘子里头透了出来。

“虽说他武不就,顶多也就能够踹个流氓;钱不多,时常哭穷;但到底也还是个王爷,天家子嗣。这穷山恶水多刁民,咱们这天子脚下那虽不能算是穷山恶水,但这刁民也未必是没有,关键时刻就把他这这个王爷给丢下就成,也算是给咱们两人争取时间了。毕竟他身上大约也就剩下王爷这个名头可以用了。”

谢淮隐嘴角一抽,忍不住回头瞪着那垂下的车帘子恨不得是将那车帘子用目光烧出两个洞来让云殊知道现在本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锦瑟到底是个心善的,听着云殊这般说了之后忍不住道:“小姐,这般到底是不大好吧,要是将王爷给丢下,要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情…”

云殊闭目养神,一派老神在在:“怕什么!就算是把他丢在了百花楼之中,这百花楼之中是什么地方,他只怕是要乐不思蜀而不是痛苦不堪,再者说了,晋王的外号在整个雍都之中只怕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谁有能耐敢扣着他,也不怕给生生哭穷了,这生意要是不要?再说那钱贺兰不是号称钱剥皮么,这要是对上王爷,这剥的大概就是他的那一层皮了。”

云殊怎么看也都觉得谢淮隐这厮安全的很,这觉得不安全的应该是另有其人才是,谢淮隐那名声有时候也可算是一件利器,算是居家旅行必备产物,简直比门神还要来得给力。

锦瑟了然地点了点头,她这原本还有几分担忧谢淮隐的,也就真怕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小姐真会把王爷给丢下,别说,小姐还真是一个会说到做到的人,但听到云殊这么一说之后,锦瑟那一点紧张瞬间就消失无踪了,当下便是觉得自家小姐这说的十分在理。的确就凭着王爷那哭穷的名头,这谁还敢对王爷有什么坏心眼!

“小姐英明!”锦瑟由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