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说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更是心中不满的很,想云姝那丫头的能耐那叫一个足的,凭着自己的手段这两年之内不知道是赚了多少银子,而谢淮隐也是因为云姝的关系不知道赚了多少银子回来,别以为她是真的一丁点都不知道的,谢淮隐的家底如今可以算是在这些个皇子之中有不少的底的了,而且刘贵妃也觉得云姝的能耐应当是不止着一些而已,最可恨的是她这两年之中也同元熙帝提了无数回想要将云姝给了自己这个儿子,但元熙帝从来也不点头,只是每一次看她的眼神里头都有着警告的神色,似在告诫着她,她所想的心思他都是清楚不过了,这不该想的心思她不应该动。

可哪里能够如此。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皇位离自己的儿子越来越远,她的心中又怎么可能会甘愿。

“你自动请缨,你皇姐难不成还不给你这个颜面不成?她难道还真以为这整个大庆都在她的手上?牝鸡司晨,她总是要顾忌一下,即便她是真的不将这件事情给你,好歹也让你有个脸面,知道你并非是对国事完全半点也不关心的,不然这往后说出去还给旁人有了由头说你自个是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情的。”刘贵妃对着谢淮安道,“那些个高丽皇太子一类的,虽说这是我们大庆建国到现在是头一回来,但高丽也不过就是个弹丸之地,依附我们大庆和长塑依存,这样的小国只要给予适当的礼仪展现我们泱泱大国的风范就成,又无需多过讲究。你且放心,母妃一定是会让你将这件事情包揽上身的,等到你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咱们也该让你父皇瞧瞧,也不单单只有谢瑾婳和谢淮隐那两个人才是靠得住的。”

谢淮安听到自家母妃那强硬的姿态,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这两年之中,母妃是一直都在提醒着他要同柳家交好,尤其是要同柳云姝交好,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想这么做的,但柳云姝的性子实在不是他能够接受的性子,一个女子比男子还横,身上从来都没有身为女子应当有的模样,这样的人,即便是碍着是自家母妃的要求,谢淮安也只觉得无从下手,而且他的妹子时常同他哭诉,然后多数都是恶狠狠的诅咒,其中最多的就是诅咒云姝,谢淮安也清楚,两年前是云姝将百花楼说给了驸马林从信知晓,甚至这花魁琴卿也是从于是云姝的口中说给人听的。

这两年,百花楼的处境是一日不如一日,城中那些个喜欢去这种风月场所的人多半都去了兰桂坊,即便喜欢附庸风雅的人也中意到兰桂坊里头看个歌舞一类的,百花楼里头虽也有歌舞,但那唱的都是一些个早就已经让人听腻了的成词滥调,那舞也多半没什么新奇新意那哪里能够比得上兰桂坊的,就连那曾经可算是艳绝了整个雍都的琴卿如今的名头也没有那么的响亮了,要不是还有林从信,只怕这整个雍都之中的人都不晓得原来这琴卿还在百花楼之中呢,但在谢瑾英隔三差五地要去闹上一闹。

琴卿的名声也早就已经没了当初的好名头,更多的是对这个女人的鄙夷,而林从信也没有打算同琴卿长久在一起的意思,没有为她赎身,甚至也不在百花楼之中过夜,也就时不时地去看上一眼,画画美人图,要不就是喝喝酒而已,谁都知道林驸马对于琴卿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将她带成自己人的意思。

谢淮安知道那兰桂是云姝的产业,他觉得云姝当初那么做就是为了对付百花楼,利用别人去对付旁人,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计,让他都觉得有些畏惧,这样的人他如何能够相处得下去。

但刘贵妃很显然地也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儿子对云姝的畏惧,她的眼中脑海想到的都是切实的|“利益”两个字。

“虽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到底也还是柳御史的女儿,也算是衬得上你了。等到他日你位高权重的时候你若是真不乐意看到这人,到时候不要了也就不要了。”刘贵妃道,她的声音之中没有半点的感情,“反正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但这棋子也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咱们必须紧紧地握在手中,若是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能够让谢淮隐得到!”

刘贵妃在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之中更是透了几分恨意,谢淮隐的母妃当年不过就是一个宫女而已,要是让这样出生的人最后登上了帝王之位,那才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谢淮安也被自己母妃那最后狠戾到极点的话,他微微有些发憷。

“听到没有!”刘贵妃朝着谢淮安喝了一声。

“是,母妃!”谢淮安这才应了一声,那眼神之中满是畏惧。

刘贵妃见谢淮安这样畏惧,她也知道自己刚刚那样子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她着心中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而她也不能对元熙帝去说这种事情,元熙帝很显然是有两个标准的,对于谢瑾婳,即便外头说得如何他还是依旧让她成为监国公主,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而她要是说的太多那就成了典型的后宫干政了。

所以刘贵妃也明白她这要下手的时候不能够朝着元熙帝出手而是要去找了谢瑾婳,只要将谢瑾婳给说服了,那么元熙帝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刘贵妃一贯是个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的人,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眼下对着她说的好好的,但转过头就不知道会不会按着她的意思去做了,所以刘贵妃干脆说完了之后亲自压着人前往谢瑾婳在宫中的寝宫。

原本在公主出嫁之后,宫中的寝宫多半是不会怎么保留的,但谢瑾婳是整个雍都之中都特别的存在,所以她的寝宫一直都保留着,下了朝之后她会在宫中留一段时间,偶尔也会在宫中留宿,这云华殿比之刘贵妃所居住的寝殿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怕能够为之抗衡的也就之后陛下,皇后还有太后的寝殿了。

刘贵妃和谢淮安进门来的时候,谢瑾婳正在看奏折,她看的极其认真,一丝不苟的很,刘贵妃在踏进寝殿看到谢瑾婳看着奏折的侧脸的时候仿佛是看到了当年还年轻且是正处于巅峰时候的元熙帝,那个时候的她是也还年轻,偶尔被允许入了上书房的时候,她就会站在元熙帝的身旁帮他磨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元熙帝的侧脸,满心都是欢喜。

谢瑾婳听到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一身华丽宫装的刘贵妃和谢淮安站在殿中,谢瑾婳将手上的朱笔搁在一旁,道了一句:“刘母妃同七弟怎今日有空来看我?”

谢瑾婳这话虽是说的不轻不重,但也明显是在说他们之间原本就关系不足,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就不怎么亲厚,刘贵妃也甚少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如今突然之间出现,想来是有所图了。

刘贵妃看了一眼那不甚亲厚的谢瑾婳,那眼底有几分的厌恶,却还是掩藏的妥当带上了笑看人,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宫不过就是想来看看瑾婳你,本宫管着整个后宫,若有什么缺的自可同本宫来说。”

谢瑾婳听着刘贵妃这话,只觉得也有几分好笑,她这也不是头一回到后宫之中了,之前这刘贵妃也没有用这样关怀的姿态来同她说个什么,可现在却突然之间来讨好人了,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而且这姿态也是在向她表明着后宫之中她是主宰,这光是看着也觉得有几分好笑。

“多谢刘母妃。”谢瑾婳不轻不重地道了一声,声音之中算不上太过高兴也没有随之巴巴地说着自己想要的一切,“儿臣如今还有不少奏折要看,不知刘母妃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

这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已有几分逐客的意了。

刘贵妃脸上有几分不愉,但也没有说什么,她道:“瑾婳这话说的,本宫今日来倒也不是完全没得什么所求的,只听人说再过些日子,高丽的皇太子要来咱们大庆,本宫看淮安也没得什么事情做,他素日里头又是个最知理的,本共享这件事情交给淮安来做自是没什么问题的,你看如何?”

谢瑾婳怎么也没有想到刘贵妃这一次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情,半个时辰前小十三还怕沾染上这件事情百般推脱,她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呢,刘贵妃就已经求上门来,这动作倒是真快的。这消息他们也没有怎么放开,刘贵妃这身处皇宫之中的人还能够清楚到这种程度,看来这些年也没少想着法子呢。

“刘母妃这是什么意思?”谢瑾婳看着刘贵妃,那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打量,“这件事情原本也是要同父皇商议一番,是我一人拿不定主意的…”

刘贵妃嗤笑了一声:“瑾婳你莫要诓骗本宫了,这事情那里需得通知陛下,如今你监国,想要安插个职位也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刘贵妃看着谢瑾婳,她是掌管了那么多年的后宫,看了那么久的世事变化,怎么可能会因为是谢瑾婳刚刚那一句话的就完全被诓骗过去了,说她谢瑾婳做不了主,那可是整个大庆之中最大的笑话了。

“瑾婳,你这一颗心也实在是太偏了吧。”刘贵妃冷声道,“你监国这些年来你决定的事情还少么,现在到了这种时候你却在这里说是你做不得主,还是你觉得本宫是完全都不懂的?”

“本宫也不求你什么,只是也是想要说一声,瑾婳你这兄长可不单单只有小十三一个人而已,这几年你对小十三是怎么样的提携本宫也都是看在眼中的,也觉得小十三年幼丧母也亏得你这个当姐姐的人一直都在帮衬着这才长了这么大,可小十三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能够容忍他一直在户部胡作非为也不愿意提携你这另外的听话且懂事的皇弟,这般也委实是太过厚此薄彼了吧?还是瑾婳你想着将小十三那不着调的人扶上了储君之位,你就能够从旁协助,从此之后当一个能够掌管天下事将大庆的帝王扶植成为你手上的一个傀儡?”刘贵妃看着谢瑾婳,那语调森冷,字字诛心。

“刘母妃,你说这一番话是个什么意思?!”谢瑾婳也有几分恼怒。

“本宫刚刚所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了,你是陛下钦点的监国之人,那是因为陛下身体不适不宜操劳,但你切莫因为这几年因为监国的缘故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来,你即使是个公主,那也到底是个女子,身为女子难不成你还想要当女皇不成?你要是做出这等事情来,到时候陛下的颜面何存?你那些个事情全部都揽上了肩,将所有的权力都握在自己的手上,你看看你待你那些个皇兄皇弟哪个是位高权重的,在朝堂上有几个是能够说得上话的,户部这样重要的地儿你竟然让小十三那样不着调的人摆着,其心可诛!”刘贵妃的性子也是个横的,这些年在宫中过的又都是旁人讨好的日子,自是不将人放在眼内,而且这话不说还好,等到真要说起来的时候还真有点竹筒倒豆子收不住脚。

谢瑾婳面对着刘贵妃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她简直是被气笑了,她道:“说来说去,刘母妃是觉得我不应当将户部给小十三给管了是不是?”

“是,这户部那是什么,直接同我们大庆的国库所相关的,你不让那些个稳妥的人去管着也就算了,竟让小十三去,你…”

“原来刘母妃你也知道户部是同我们大庆的国库相关的,那好,既然你说我让小十三去管着户部不稳妥,那么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怎么样才算是稳妥了?小十三他是贪墨了还是舞弊了?当初我让小十三去管着户部的时候,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这国库是个什么样子,当初藩王作乱,父皇拨了不少的款,再加上后来的雪灾,边疆之乱,赈灾的银子还有军饷那都要从国库里头拨,你说小十三不像话,是,他的确是不怎么像话,他为了那些个赈灾的银子和军饷,扣着朝中大臣的俸银,甚至还用各种手段逼着大臣们募捐。我不能说小十三在户部主管这位子上做的有多好,但我让他做到的事情,他都做到了。你当小十三是愿意有那一个‘哭穷王爷’的名头的,可要不是有他这样的名头,我们大庆现在还不知道是变成了什么样子!”

谢瑾婳一直都知道谢淮隐的日子过的如何,也将他作干的那些个不像话的事情看在眼中,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苛责过什么,在最苦最难的时候,也是这个孩子一直这么撑下来的,她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这两年大庆的确可算是风调雨顺,外无战乱内无内患,你们就开始觉得小十三不应该在户部上了,可当初在最难的时候不要忘记了是小十三不要脸面的做事方式才使得撑过去了,他什么时候克扣过宫中人的吃穿用度了?刘贵妃,理上我同小十三都应该称呼您一声母妃,但你这母妃当初没说什么,现在却是来指手画脚的,说句得罪你的话,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来嫌弃小十三什么!”谢瑾婳冷声道,“这话我现在在这里搁下了,往后在这件事情上你再同我说什么这些个有的没得事情,这些年父皇是让你管着后宫的事情,但也还没有准许你管到了我的头上来,你要是还有什么旁的要说的,你就同父皇去说,父皇要有什么说的,可不是我想担着这监国一职,有能者居之,谁有能谁就去寻了父皇要了这监国的职务,我还当落个轻松了!”

谢瑾婳这话说的重了,刘贵妃虽被谢瑾婳这话说的整个人都懵了,但那脑子转的还是极快的,要是说了陛下就能够换了监国的人员,那早就已经换了。而且那些个皇子们一直都闷不吭声由着谢瑾婳坐在这监国的位子上是个什么原因,那是因为他们都清楚的很,要是自己去同陛下说了,那就代表着他们对帝王之位有觊觎之心,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容许旁人惦记着自己底下的皇位。

“那你也不能…”刘贵妃还想再说。

“我能!”谢瑾婳道,“既然父皇当初将监国的权力放道了我的手上,那么我便不能让父皇失望。刘贵妃,你觉得我处处是待小十三好的,那当初户部那样不堪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小七来扛下这个责任来,你不也是怕户部那个样子这一上手就惹来一身腥么,如今看到户部有进账了,觉得户部应当是稳妥的了,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心思。除非是父皇亲自下令将小十三从户部的职务上撤下来,否则小十三只要是不犯错,他就在这户部上做实了。”

刘贵妃的面色一白,她原本还想将谢淮隐从户部上面给扯了下来,但现在可好,谢瑾婳这都已经这么说了,陛下这些年也没有对这事吭声过,除非就是谢淮隐在户部犯错,否则他就真的要在户部这位子上坐实了不可。

刘贵妃没得什么话说,她就算是想同谢瑾婳吵上一架,但她在后宫,到底管不了朝堂上太多事。

“小十三这事本宫不同你争,但这关于高丽皇太子的事情,你得同本宫说个话!”刘贵妃一脸的“我大度不和你抢”的样子,但那说话的语气之中却也还是有些不大有底气。

谢瑾婳也知道今日刘贵妃是逮着自己了,她只觉得招呼外人是长脸的事情,却不想想大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和高丽互通有无,今日突然来了,这其中有多少事情。

她想了一想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看着十分手足无措的谢淮安,其实对于这个弟弟,她没多少感受,听话且没什么存在感。

“这一次除了高丽的皇太子和公主外,前两日刚刚得了的消息,长塑的太子也会来,你确信你是要将这一次的事情给揽上身的?”谢瑾婳认认真真地问道。

谢淮安一听到除了这高丽的人之外还多了长塑的太子他就已经有几分慌神了,高丽是个小国那还不打紧,要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都好说,但长塑同高丽不同,那是一个大国,若是以幅员来说,要比他们大庆还要大一些,而且长塑的人都十分的矫勇善战,长塑的太子在谢淮安的脑海之中的定义那就是一个不好惹的存在。

他直觉就想要摇头,他不经政事,万一要是做错什么,那可就丢光了大庆的颜面,到时候可不是什么长脸而是掉脸的事了。

但刘贵妃好不容易等到谢瑾婳松了口,又听到有长塑的太子,她忙不迭就应了下来:“这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应的!”

刘贵妃这么说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谢淮安,她都已经为了他的事情闹到谢瑾婳的面前来,也好不容易从谢瑾婳的手上攥下了点可以露脸的事,满心欢喜觉得只要这事办的稳妥了,到时候就有资本要求人给他的儿子安排上更好的地儿。

“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要将这事情揽上身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得你担着了。”谢瑾婳不理会刘贵妃依旧只看着谢淮安,“这事办的不好,那就容易引发两国之间的大事,你确定你要应下?”

谢淮安心中更是不乐意,但刘贵妃上前拧了一把,使得他想要拒绝的话也没说出口,只是低着头微微点了点,算是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既然你这样想,我将这事托给你,若是处置不当,就不要怨我了。”谢瑾婳看了谢淮安一眼,原本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是个怯懦的,但现在看来,在那么多的缺点之中,唯一还算可取的一个就是孝顺。

刘贵妃得了谢瑾婳这样的一句准话,也不打算再找谢瑾婳的茬了,她扯了谢淮安就要走,却听到谢瑾婳在后头慢慢悠悠地道了一句:“刘贵妃,当初你对小十三母妃所做的那些个事情我和父皇全然当做没发生过,但如今你可别再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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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现在严打又要开始了,从4。13开始到11。1,等到该上肉的时候,新哥会给你们留地址的,文里面就不要太指望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 入关

这烫手山药的事情被人接手了去,谢淮隐在傍晚的时候就从谢瑾婳哪儿得了信了,谢瑾婳也就是将这事情一提,至于她同刘贵妃之间的事情自是绝口不提。

“这事交给淮安来做也不是不成,但他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能不能做的稳妥。”谢瑾婳看着谢淮安那样子的时候就觉得有几分不怎么中意,一个大男人现在还这般畏惧着自己的母亲,她自不是说孝顺不好,但就谢淮安这种孝顺,她觉得这样下去,这人早晚得完蛋。

“可皇姐,就算皇兄再怎么不成事,你这件事情都已经交代给他了,那也是没得法子了不是,你总不能把人给扯下来了吧?”谢淮隐道,“这样做就感觉有些不大厚道了,再说了,刘母妃能答应?!还不得闹得和什么似的。”

谢淮隐对于刘贵妃的性子那是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也一直都在想办法将自己的儿子推到前面去,如今有这样的“好事”,吃进去了还能指望她吐出来不成?!

“反正这事儿咱们不参合也好,但也不能够完全不当一回事由着人,所以我看还是由着七哥去做,咱们稍稍留神一些就成,这做错了也不怨七哥,全然就当做是让他长长见识也不是一件坏处,这样七哥有正经事可以做,刘贵妃也不会整日地盯着旁人看了。”谢淮隐对着谢瑾婳认真地说着。

他可是半点也不在意这事情最后是落到了谁的头上去,原本还以为是会困扰许久,却没有想到竟然那么快就有人愿意将这件事情给揽上身,他还巴不得呢,的确七哥算是有些怯懦,但本质上还是不坏的,这事情要是办成了也是个好事。别以为他不知道刘贵妃成天惦记着自家媳妇,现在有事给谢淮安做,顺带地也能够转移刘贵妃的注意力,他是求之不得。

“我觉得挺好的,皇姐,你也别较真,我知道这些年你是想让我成才,但事实上,我对那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用我媳妇的话说,站在高位上不见的是个好的,每天起的比鸡早,忙的比狗累的。”谢淮隐在说道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是止不住的笑意,其实他这话说的还算是好听的了,云姝当初给的回答是‘当皇帝的首先要准备好过劳和肾亏的准备,那言语之中对于皇位也没有那么多的看重之意。

“你就没想过?!”谢瑾婳看着谢淮隐,只觉得有几分惋惜,她是有那么一点心思,虽说小十三的确有几分不着调啊,却还是一个知事理的,若是他日真的能够成为一国之君,虽不求开创,但这守成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他也可算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做不出什么恶事来,所以谢瑾婳一直都觉得若是往后真能如愿,依着谢淮隐的性子也应当是个仁君,可架不住这小子自己没有这个心思。

“反正我觉得当个王爷也挺好的,往后等得了空,我还能够带着姝儿到处走走,这样往后她视察的时候即便是要远行几个月我可都能陪着了。”说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谢淮隐的眼神之中就充满着期许,赶紧地把户部这个是责任给甩了才是真理啊!到时候他就可以妇唱夫随了,到时候还能够到处走走看看,想他长这么大,都没怎么远离过雍都呢。

“出息!”谢瑾婳笑了一声,“就整天守着云姝啥事都不干了?也亏得你有这样的脸面来说这等话!一点点大志向都没有。”

谢淮隐被谢瑾婳这一说也不恼,他觉得自己这个志向挺好的,要知道可是有人紧盯着不放的,他这两年要是没有看紧一些,只怕还不知道是要被什么人给抢走不可,那他可就不知道要上哪里哭去了。

谢瑾婳见谢淮隐一个劲儿地傻笑,她也不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还有些不大明白,若他不想着法子争上一争,往后又怎么可能会护得了云姝周全,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还有她和父皇帮衬着,等到真的换了人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个自信能够护得了他们两人,所以这往后还得靠了他们自己才行。

谢瑾婳正在忧心忡忡的时候,在边疆的雁门关外却有一辆马车缓缓地进来了,这前头有着十六骑的铁骑,而后头也跟着一众人马,那姿态极其的嚣张。

守城的衙役看着这么多人,当下便要阻拦,只见这最前面的铁骑递上来的一纸令书,只是扫了一眼而已,当下就退了开去,由着人进了城门而行。

等到这队伍走得稍稍远离了一些城门之后,刚刚那看了令书的人这才拽着人道:“赶紧去通知将军,长塑的太子已入了关了。”

那人一听,也晓得如今这情况紧急,急急忙忙地朝着那将军府的位子而去,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而已,从将军府之中已放出了一只信鸽直朝着雍都而去。

长塑的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行走在那官道上,很快就离开了雁门关的这个边境小城,而这官道敞亮宽阔且平坦的很,原本已经习惯了马车行走固有的颠簸,但打从进了雁门关之后,那颠簸就没了,平稳的厉害。

这种平稳让原本靠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状态的人一下子张开了眼睛,坐起了身来,掀开了那窗帘子朝着外头看了一眼,那平坦的路倒是他所没有见过的。

“怎么回事?”白希景问道,“如今这大庆怎么弄的,这道路倒是平坦的很,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颠簸的?”

在马车的角落里头也一直坐着一个人,这个时间段日头有些长,这虽是个马车,但透光效果也不错,但总有那么一丁点的阴暗的地方,而这人就一直都在这阴暗的角落里面,只有那浅浅的呼吸还能够知道这角落里头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这玩意叫水泥路,大庆的官道这两年休整的。”那人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喑哑,“别说,在这水泥路上行走的速度可要比之前那坑坑洼洼的地方行走要方便的多了,同大庆一比,长塑就像是未开化的不毛之地的似的,什么时候你也给整一个这样的出来?”

白希景听了那人的话,倒也没有因为他刚刚说长塑是不毛之地的说辞而感到恼火,笑道:“就算是要做出这样的水准来,好歹也得知道这玩意是要怎么弄的吧,这茫茫然地要做个什么!”

“哼。”那人低声哼了一声,对于白希景的说辞不置可否,“怎不说长塑越发的无能起来了?”

白希景对这种说辞半点也不在意,只是那眼眸之中越发的深沉起来,的确,这水泥路乍看之下是不怎么起眼,说起来的时候顶多就是方便了往来行脚,但事实上这水泥路的功效也不单单只是用作生活上,对行军打仗一类的那也是十分重要,在边关只有一小部分的将士,若等到狼烟四起的时候集合军队前往前线的速度要比别国快的多,在很大程度上,时间和人马也是能够决断一场战争的制胜关键。

“不过你这话一说,倒也的确有几分道理的样子,大庆这两年的确是出了个人才。”白希景从马车之中的那一张小几上端了那酒壶和酒杯。

那酒壶和酒杯都是用琉璃烧制的,上头有着花纹,那流光溢彩的色彩几乎是让人移不开目光,这是半年前他在雅安城之中的一间铺子里头所看上的,若不是他是太子,只怕那爱惜如命的店家是绝对不会将这一个一直以来都视为镇店之宝的琉璃酒壶和酒盏给了他的。

葡萄美酒夜光杯。

这东西虽不是夜光杯,却也差不离了。

白希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竟然有一日是从大庆而来的,而且别看这东西只不过就是一个酒壶,四个小酒杯而已,竟在雅安城之中开价到了一千两都不愿意卖。

所以这一次大庆之行,白希景除了有探访之意外也有几分想同大庆通商的意思,长塑之中那些个有钱的人不少,若是能够将这些个东西弄回去,想要花钱买的人必定有。白希景虽是对经商一类的事情不算太感兴趣,但能够让皇家的生活更加的优渥,即便是通商也不错。

而这一次发现这水泥路,白希景觉得自己这一次来大庆的确是来对了,他得好好看看大庆之中的人才,免得到时候真的是对大庆一无所知而吃下了暗亏。

“你说,将这样的人才网络到我们长塑如何?”白希景道,他的嘴角上带着几分笑,“本宫一贯都是求贤若渴,即便是大庆的人才,本宫也是能够一视同仁的。”

那人微微动了一动,对于白希景的话没有多大的反应,好一会之后方才道了一句:“那也得你有这样的能耐将人拉回长塑才行。”

那言语之中对于他刚刚所说的那话显然没怎么抱希望,这样的人才,大庆又怎么舍得放手,但被白希景这样的人看上,又怎么可能会脱得了身!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从雁门关外那信鸽朝着雍都报了长塑的太子已经入了雁门关之后第二日,那高丽的皇太子一行也就像是说好了似的也入了关,相对于长塑太子那一溜的兵马且看着各个不说能够以一敌百至少也能以一敌十的好手看着不像是要来大庆进行友好会谈反而像是“一看我就是来找茬”的姿态,那高丽的皇太子一行那就完全就是纨绔子弟带着自家奴仆来大庆郊游的,前后倒是有一众护卫的,中间一溜的年轻貌美的身着高丽衣衫的女子,光是看着就是十足的赏心悦目。

守城的将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有几分囧然,但很快地就朝着雍都那边发了信息,其实这一路上这些人经过的城镇哪儿的人早早地就已经收到了来自雍都的叮嘱,所以在高丽和长塑进了大庆的关门之后就一路有人朝着雍都送了消息。

而雍都城之中的人也几乎能够日日收到消息,晓得这两队人马是越发的近了,朝堂里头的气氛也多少有几分微妙,而那应承下来的这桩差事的谢淮安那是一日比一日焦急,几乎是快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他原本就对这种事情不熟,也没有插手过这样的事物,当初应承下来这件事情也是被逼的没了法子,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是到了那几乎是手足无措的地步,整个人神情都是有几分的恍然,整日里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谢瑾婳原本也还有些放心不下,但后来也算是看开了干脆就由着他自己去闹腾去,反正是不打算插手了。

谢淮安原本还想着说如果自己准备的不怎么妥当的话,这后头也有谢瑾婳帮衬着,她总不能够看着自己做出丢人的事情来,但后来自己同她去商议的时候却是得了“此时已交托给你,你待如何便是如何”的信息,让谢淮安心中的不安也就更加大了。

抓不了谢瑾婳这个壮丁,谢淮安又将自己的双眼看向了谢淮隐,在朝堂之中要说是同谢淮安关系比较亲近一点的,也就只能算是谢淮隐了,可这其中的亲近又不像是谢淮隐同谢瑾婳两人之间那样,纯粹也就算能够说得上话,谢淮安也没有因为谢淮隐之前的那一个名声而远离,事实上谢淮安对于谢淮隐也不算是太看得上,也没有多抵触而已。而这一次找上他,一来的是谢淮隐身边能人不少,武有白泽宣,文有李檀越,还有谢瑾婳看管着,再不然也还有柳云姝出谋划策。

如今柳云姝在雍都之中的地位可算是卓绝的很,这两年之中她赚了多少银子又办了多少事情,那真是说都说不清楚的,谁有那个能耐满大庆地开铺子,逢年过节的时候多少人给柳家送节礼,还是指明了送给柳大小姐的,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的是各地的商户。而她不过就是轻轻松松给了点点子,且看看谢淮隐如今在朝堂之中赚了多少风光,背地里面赚了多少银子谁知道呢。

谢淮安觉得有这样的人在,哪里能够出得了什么事情,于是谢淮隐就成了被写淮安逮住的壮丁,这事情也搞得他郁猝的很,原本还以为自己没有沾上这点事情倒也是个轻松的劲儿,没想到这事情都已经换了人却还是和自己相关,这怎么能够让谢淮隐不郁猝的,见天地见谢淮安就躲就和耗子见了猫似的。

“你们说说,这种事情我得多倒霉,明明又没有摊在我的头上,凭什么还要我辛辛苦苦地做这种事情?”谢淮隐有些愤慨地道,“你说你说,什么事情都要问我,那当初我还不如将这种事情给接过去算了。”

他是真的有些恼怒了,这见天地来问她那些个事情,这还不得麻烦死他了,而且和他当初的初衷完全是背道而驰,这可真是够糟心的。

“有本事你对着人嗷去,别在我们这里嗷着,你个面儿的,也就只敢在我们面前嗷上两声而已。”李檀越半点也不给自己兄弟这样的面子,哼了一声照旧吃着他面前的点心,完全不把谢淮隐的嗷叫放在心上。

谢淮隐狠狠地瞪了李檀越一眼,将他面前的点心全部都往着自己面前一挪,“那这东西还是我媳妇的呢,你也别在我的面前吃。”

李檀越面前一空,他恨恨地瞪了谢淮隐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现在对着我小心眼有个什么用,东西是云姝给的,她还没成你媳妇呢,你别乱喊坏了人的名声。”

“就算现在不是,反正早晚也是会是的。”谢淮隐得意洋洋地道,那十足的小人姿态让李檀越看着就越发地想着揣上一脚。

“呵呵,”李檀越扭头对着坐在一旁看账务的云姝道,“云姝,你说是吧?”

“诶,媳妇,你赶紧说一句,也好让这个年纪一把了还没有媳妇的人羡慕羡慕!”谢淮隐自然也是不落人后的,巴巴地看向云姝。

“我刚刚有听到什么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云姝翻着账册,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她可没有这样的好心情同他们瞎胡闹个什么劲儿。

“大概是鸟叫吧。”白泽宣喝了一口清凉的薄荷茶,道了一句,同云姝两人这一人一句完全将这两个成天掐架为乐的人打击的渣都不剩下一点。

谢淮隐和李檀越自是拿云姝和白泽宣两人没办法,一个武力值太高一个智商太高再加上还是个女人,这种情况谁敢同他们争斗个什么劲儿。进而一个人接着吃他的甜点看他的书一个还在那边郁猝得很。

“谢淮安既然自己主动将这件事情揽了上去,断没有是让你帮忙出主意的道理,你说这要是没做错什么这功劳是算你的还是算了他的,这都算了,即便这功劳算了他的倒也没什么,但万一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到时候这罪名是算在你的头上还是算在他的头上?”李檀越拿谢淮隐也逗趣够了,他也不再拿他逗趣,反而是认认真真地问道。

“你当我不晓得这个道理?!”谢淮隐道,他的声音之中也带了几分不满,“但你觉得人都已经寻到你的头上来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办法,真真是要了人命。再说了,这长塑同高丽我也没去过,哪里知道那边的口味是个什么样子的,要我说来者都是客,哪里还有那么多挑剔的时候。”

谢淮隐真心被谢淮安闹得厉害,想在雍都找个会长塑和高丽的菜色的厨子,这不是刁难是什么,长塑之中哪里会有这样的人,就算是有那也要是提防着了。而且他这明面上也已经拒绝过了,但很显然的是没有多少的效果,谢淮隐这才觉得其实自己骨子里头那点死缠烂打的性子大概都是遗传自谢家的,从谢淮安的身上他也分明体验到了这一点。

云姝对于谢淮隐的说辞,她也觉得谢淮安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至于是这样面面俱到不成,干脆自己演变成仆从去伺候算了,到底这来的是客人呢还是来的是大爷,至于那高丽什么的,云姝更是没有多少的好感,真心很想说要不就给点泡菜烤肉石锅拌饭算了。

“你要是不说清楚,万一要是真的招惹上什么事情,到时候刘贵妃哪儿就足够你吃一壶的了。”李檀越这话可是半点危言耸听都不带的,刘贵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人都清楚的很,“要不,你从大夫哪里弄点什么药回来,也不用什么。就弄个头疼脑热的,你装病得了,总不能在你都这样的情况下还想着折腾你吧?”

李檀越觉得自己这个办法虽然不怎么光彩,但倒也是个主意,也好过整日被人逮住要好的多了。

“真是谢谢你出的馊主意。”谢淮隐嘴角一抽,他有病才去吃药,而且就在这当口上,就算他想这么干,只怕也没有人相信啊,而且是药三分毒,这玩意能随便乱吃么?!

李檀越耸了耸肩,对于谢淮隐这评价也没有什么在意,反正他也已经给他出谋划策过了,这接受不接受那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泽宣,你有什么好主意?”谢淮隐只觉得李檀越真心是个靠不住的,自己找上他帮忙出主意大概也是自己脑门被夹了。

白泽宣见谢淮隐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想了一想,那一张看起来分外诚恳的神情之中还有几分认真:“要不,我刺伤你?”

|既然不愿意装病,那就真伤吧,他可以找到身体上被刺伤之后出血最少,然后伤势愈合也会比较快的地方,这样子也可算是有个名正言顺休养的名头了,也无需这样左思右想的。

白泽宣想了一想道:“伤口不会很大,也会在高丽和长塑来之前痊愈,你到时候在府上休养也可算正常,放心,死不了人的。”

谢淮隐嘴角抖得几乎更加厉害了,相对于白泽宣这做法,他觉得还是李檀越那小子出的馊主意实在是正常的多了。

“其实何必这么麻烦,”云姝听着这三人那不着边际地商讨了半天,她道,“你就说你手头上有些事情,这些日子都抽不出空来所以半点忙也帮不上。”

谢淮隐看向云姝,他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好么,这谎言很容易让人戳破的。

“监工,国防武器。”云姝道。

正文、第一百三十二章 风声

云姝这提议一说出口之后,别说是谢淮隐,就算是李檀越和白泽宣都为之侧目。在大庆,这铁一类的都是属于管制物品,寻常的也顶多就是买点防身一类的,不会私下大量的制造,一经发现那可算是杀头的重罪。

“陛下不是交托了事情么,想要让长塑和高丽为之畏惧,长塑善战,兵力强盛,能够让其震慑的也就只有在武器上。”云姝缓缓地道,“不过这就是给你一个借口去回了萧王而已,反正左右我也没有想过你能够想出什么好主意来的。上一次我同陛下说过要改进大庆的武器,你就说是去同白将军一同去看个究竟且研究如何改进兵器罢了,若是他不信就让他亲自去问了陛下。”

谢淮隐对于云姝这说辞也觉得十分不错,这改进兵器也是个大事,也是个正经事儿,而白泽宣掌管着大庆兵马,对于兵器改进这件事情自然是要上心的,而他管着户部,若是真的这兵器改进可行,到时候要进行大肆更换的话,那到时候还不得从国库拨钱,还得经过他的手,所以他去盯着这件事情也可算是无可厚非,就算到时候要挑理也是完全没得挑的。而且谢淮隐也可算是受够了整日被询问着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是不乐意在陷入到那种日子里头去了,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他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谢淮隐朝着李檀越和白泽宣瞪过去一眼,哼,就知道你们两人是靠不住的,关键的时候还是得靠自家媳妇。

“这提议倒是不错,用来应付萧王也可算妥当,只是免不得是要将你至上风尖浪口,到时候朝臣少不得有几分怨言,只是我也一直都有几分疑惑,到时候可真的能够改进武器不成?”李檀越问道。

“说的极是,这兵器一类的不外乎就是刀枪剑箭一类的,运用在战场上也便是有盾牌一类的,这又能如何改进?这事情可不像是其余的事情一般,起了头之后只怕不会轻易了结,可知道在朝堂之中多少人于你都是十分有怨言,你一个不慎,只怕是陛下也保不住你。”白泽宣道,这兵器一类的事情于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即便不管是如何改进只怕也没得什么出头的地方,这两年来云姝的确可算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但他也不认为这一时之间能够在这种方面有任何的改变,这兵器一事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似的,做的好了固然不错,但一旦有任何的差池,那可不是玩笑的。

“我自然知道,总之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本这是打算作为陛下的生辰贺礼送上,只不过如今的时间稍稍提前了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她当初在国外那几年名义上虽是在搞化工一类的,实际上从事的是机械制造其中的关于武器制造的事情,在这个只有冷兵器的时代,热武器的出现就像是一场革命,而她也没有打算将这一点保持在自己的手上,虽说这军火买卖也是一件十分吸引人的事情,只可惜在古代的情况下,从事军火买卖若是没有帝王的支持,那么就等同于叛国了。她再怎么喜欢做生意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过不去的。

所以云姝一开始打算趁着元熙帝下月生辰的时候作为生辰贺礼来送给元熙帝,不过能换来更好的基础上,她自然不会浪费。

“朝堂之中对我有意见的人也是不少,但又能够说得了什么呢,我一来也没有插手到政事上去,并没有做出什么干预了国家政策的事情来,再者,即便现在是改进兵器的事情,也是陛下应允的,能成自然是好的,也可算是为大庆做了绵薄之力。若是不成也没什么,也算是为了大庆想尽办法了不是,总不能这样子来参我一本吧?我又不是朝堂之中的大臣,陛下也没有明令我做什么不是?”

她做事自然不会怎么留下把柄,首先她找的并非是官方的制造兵器的点,其次她也不是大批量地生产,当然,就如今那几个工匠想要大批量的生产也难,再者,她并不出售也没有投入市场贩卖,最后,最重要的事她已经将这事提前同元熙帝和谢瑾婳打过招呼了,也已经明说了是给元熙帝的生辰贺礼。再者,李檀越和白泽宣同谢淮隐关系不错,白家如今也就只有白泽宣一人,他可算是谢瑾婳的心腹,自不会将有些事情到处乱说,而李檀越看着像是个不管事的,但这门儿精的很,自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的道理。

白泽宣和李檀越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也稍稍放下了心来,倒是有几分更加的感兴趣了,只是云姝现在也没说让他们去看,自然地也不好厚了颜面非要在现在这个时候去看的,反正早晚都是要看到的,断然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只是心中依旧的好奇的很。

“这兵器一类,还能如何改进?”白泽宣问道,他在战场上的时候,武器是剑,也可算是无往而不利了,若说还要细说一番,这弓也可算是拿手,弓箭还能够坠上火油,要不就是以投掷的方式朝着对方城墙投掷石头,旁的也没什么了。

“从冷兵器演变成为热武器。”云姝道。

“何解?”

白泽宣有些不理解,却又有一种兴奋之感,只觉得自己像是会接触到一些个了不得的事情似的,虽是不明白什么是冷兵器,什么是热武器,却很难让自己保持平常事心去问。

“唔,所谓的冷兵器就像是现在所有的兵器,当然我这不是说现在的兵器不好或是如何,冷兵器也有冷兵器的好处,而至于热武器,可试用于射击,大型的也可试用于攻城的时候,远比用巨木来的轻便的多。”云姝道,“反正早晚也是会给予你们知道的。”

白泽宣也觉得如果是有这样的武器的话,那真的可算是一件便利的事情,攻城池的时候多半都是用一部分的人去吸引城墙上士兵的注意力,而一部分人则是以巨木撞城门,而在这个时候通常会有城墙上的士兵以弓箭巨石,甚至还有用滚烫的热水热油往下倒,在每一场的战争之中死伤人数都是不少,甚至在死伤之后得到的抚恤的银子也没有多少。

这两年他帮着休整了水泥地,用了云姝的法子,那些个乡绅们倒也舍得花钱的造路来给自己博一个名声,得一个路段的命名权,而这绝大部分的银子也都是成了在战场上死伤的抚恤补贴,看着那些个将士们的遗孀那感谢的模样,他也觉得这两年来的辛苦也算是值得了。

所以现在听到云姝这么说,如果真的有这样传说中的热武器,那在战场上也可以减少将士的死亡率,能够让战士们多一个平安地回到家中这大概就是每一个家人所期许的了。

“我且等着你的热武器。”白泽宣道,他想,云姝应当是不会于他失望的。

谢淮隐自然也是对这热武器好奇的很,原本也还想提前看上一看,但云姝压根就没理会过他,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他提前看上一眼的意思,现在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那更是抓心挠肺的想着,但也没有胆量逼着云姝在不乐意的情况下给他看个先,不过刚刚云姝说的倒也是真不错,这一点去应付谢淮安是绝对足够了。

翌日,在谢淮安又准备拖着谢淮去处理关于这等事情的时候,谢淮隐便将这说辞同谢淮安说了一说,谢淮安面色上也有了几分震惊,似乎是没有想到谢淮隐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