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卷回归第二章褚赢炘的心事
第六卷回归第二章褚赢炘的心事
“那就去咯，你又不是没去过。”比尔看着她：“要是一个人不行的话，我跟你去。我想就是褚赢炘这样的男生，来一群都没问题。”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像这样的男生你都能行？”褚玑自信能够有哪个像褚赢炘这样的男生，还真不是一件好安排的事情。
“我以前做过童军领队，而且读书的时候还是学生会主席。”比尔很得意的样子：“你要是觉得我在骗你，可以试一下。”
“妈妈，我们相信比尔。”不知什么时候，三个孩子都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底下沙发上的人：“跟比尔到非洲去，肯定很有意思。”
“为什么每次妈妈谈话，总会有你们几个在旁边？”褚玑扭过头看着他们：“你们不觉得这样非常不礼貌吗？”
“妈妈，本来是没有听的。所以你们之前说的什么，我们一个字儿都没听见。但是你说要去非洲的时候，我们就听见了。”褚徽妘被两个哥哥推了一下，很大方地走出来：“妈妈，我们想要比尔跟我们一起去。”
“宝贝，过来。”比尔朝褚徽妘伸出手：“我问你件事，要是我追你们的妈妈，可以吗？”
“可以啊，但是一定要追到手。”褚徽妘很认真地点头：“我妈妈很好追的，一追就追到了。她穿了高跟鞋跑不动的。”
“傻子，不是说要跑步的时候追妈妈了。”褚赢炘已经忍不住跑过来：“比尔，要是我们准许你追妈**话，是不是你就带我们到非洲去？如果是的话，我们就答应，要是不去的话，那就不行。”
“可以去任何地方。”比尔笑起来：“我想非洲以后，还可以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比如说去澳大利亚看考拉和鸭嘴兽，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到南极洲看企鹅。”
“真的吗？”褚嬴楀挤过来：“成交”一双大手和三双小手拍到了一起，褚玑的脸别提多难看了，自己就这样站在旁边没有任何可以插嘴的余地。好像他们说的事情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这可是跟我没关系，我事先什么都没说过。”比尔耸肩，褚徽妘坐在比尔的大腿上：“比尔，你要是骗我们的话，就是追到了妈妈也不行。”
“宝贝，我从来不骗人。”比尔刮刮褚徽妘的小鼻子：“再说我要是骗你们，你妈妈就不让我追了。”
“比尔，你会跟妈妈结婚吗？”褚嬴楀托着下巴，黑漆漆的眼睛转了转：“是你给妈妈打工还是妈妈给你打工？”
“你妈不上班好不好？”比尔没想到褚玑的儿子会这么有趣，问的问题绝对是想不到的：“就让她每天在家里，然后做个主妇？”
“不行，那样的话不止是你就是我们也受不了。”褚赢炘大了几岁，说话的时候很有男子汉的样子：“妈妈要是在家的话，我们家就变成集团式管理了。那么后果是很可怕的，我要我妈上班，对不对？”一面说一面看着弟弟妹妹：“赞成妈妈上班的人举手。”
“我们我们。”好像是被哥哥一说都有些害怕了，两个小的同时举手表示赞成：“妈妈上班，比尔可以在家。”
“Magge，你看到了。”比尔看着一边已经是无语至极的褚玑：“说明很多时候，就算是自己觉得无可挑剔，但是很多确实是自己忽略掉的，无法替代的事情。”
“一群小白眼狼。”褚玑咬牙道，褚赢炘跑过去把妈妈拉过来：“妈妈，你跟我们去非洲吗？我想我们都去。”
“这样吧，等我们弄完柏林的电影节的开幕式，就可以带你们去非洲了。”比尔看着褚赢炘：“这段时间我跟你妈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比如说还要去一趟柏林。”
“不行，妈妈不许去柏林。”褚赢炘好像是想起来什么，猛地跳起来：“妈，你不许去。”慌忙之间说起中文来：“妈妈，我知道他现在在柏林。我不许你去。”
褚玑看着惊慌失措地儿子，一下抱住他：“丫丫，妈妈不会做傻事的。你别这样，妈妈知道你害怕什么。”
褚赢炘摇头：“妈，你不管他行不行？他好不好都跟你没关系，要是真的关心你，他知道你的电话，那天你在东京的时候，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只要你能管他，就是在帮他。他连电话都不给你打，根本就不值得你对他好。”
“丫丫，妈妈只是在做公事。跟他没有私事可言，不要这样。你看豆豆和妞妞看你这样，会笑你的。”褚玑摸着儿子的头发：“妈妈跟他真的只是合作关系，其余的都不是。妈妈答应过你，绝对不会跟他有什么牵扯。你相信妈妈。”
“好。”褚赢炘这才松手，眼睛红红的看着妈妈：“妈，我们都跟他没有关系。”
“是，没关系。”褚玑点头，把儿子拉到身边坐下。比尔看着母子两个奇怪的动作，尤其是褚赢炘颇为奇怪的举动有些不解，但是母子两个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就是两个小的也未必能够听懂他们的意思，因为两个小的都是在玩着自己的东西，没有注意到究竟是说什么。
“Magge，怎么了？”比尔看着褚玑安抚儿子的样子，尤其褚赢炘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很让人意外。
“他不许我去柏林，不想我再跟一些人见面。”褚玑摩挲着儿子的脸：“很多事情，呀丫丫都是最先知道的。他很敏感，所以不想我再受到伤害。”
比尔点头，继而把褚赢炘拉到身边：“小伙子，放心。我在你妈身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没有人能让你妈出事，可以吗？而且这个电影节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们是公司的决策层，这次必须要出席这个会议。”
“我妈不能见那个人，那个人就知道用妈**心血和名望赚钱。要是没有妈妈就不会有他的今天，他以为真的有人看他演出吗？那是妈妈在帮他。”褚赢炘看了眼妈妈，又看向弟妹们：“我知道，妈妈是因为以前做了过激的事情，想要弥补一下。但是那个人就不知道收敛，妈妈不能再帮他。”
“褚赢炘，不许胡说。”褚玑厉声说道：“这件事你不许再说。”
“你说的是你亲爸爸？”比尔终于听懂了褚赢炘在说什么，而且看得出来褚玑对这件事也很谨慎：“小子，你知道你妈妈是什么样的性格。如果说你妈妈用公司的事情拿来做人情的话，我不相信。她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
“你说的不对。”褚赢炘摇头：“妈妈不是公私不分，但是妈妈会要帮那个人。就一定会帮到底，而且会帮这个人走向成功。”
比尔着意看了眼褚玑，褚玑始终都没说话。看来这件事褚赢炘是说对了，褚玑确实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那个人，而且不会让大家觉得她是有意为之：“Magge，你觉得他真的值得你帮？”
“我没有帮他，中法文化交流还没有做完，我不能做事半途而废。而且你知道的，我们跟他们的合作是有期限的，要是中途退出的话，会被人起诉的。不想到时候出现这种事情，至于褚赢炘说的事情你相信吗？”
“如果你觉得没有这种事例的话，我不会否认。”比尔看着身边的褚赢炘：“小子，就算你妈妈这样做了，也是一种补偿心里。而且他是你亲爸爸，这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我爸爸不会不管我，也不会要把我带去医院抽血，为了他自己的儿子来伤害别人。”褚赢炘红着眼睛：“他不管妈妈也不管我，现在妈妈帮他他都不觉得害臊。”
“那以后我来管你和你妈妈，不让别人伤害你们，好不好？”比尔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褚玑应该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不快告诉给孩子的人：“妈妈做事肯定有她的原因，你一定要去追究的话，会让妈妈很难受。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你这么小就能理解的，等你再大一些就会懂得，很多事情不是仅凭自己的喜好就能做或者不做的。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褚赢炘擦了一把潮潮的眼角，站起来：“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话让您伤心，我不想你再帮那个人。”
“宝宝，妈妈跟他不可能再在一起。他问过妈妈，妈妈告诉他以前或者是现在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都是不可能改变的。而且妈妈跟他的生活轨迹是截然不同的两条线，不管他是好是坏，跟你也没有关系。”褚玑知道用法文是无法说清楚这件事的，改用儿子能够听懂的中文，很缓慢地说道：“妈妈从没有要让你认同他是你父亲的现实，他对你做的事情有时候虽然有他的立场，但是你只是个孩子，对你的伤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弥补。所以你不管跟妈妈说他什么，妈妈都不怪你。妈妈不想你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我们可以当做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人，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就足够了。”
“妈妈，我懂了。”褚赢炘点头：“我以后都不说这种话了。”
正文第六卷回归第三章幸好有你
第六卷回归第三章幸好有你
“怎么褚赢炘不想你去柏林？”坐在褚玑书房里，比尔看着褚玑：“好像他很反感一个人，但是你们用中文交谈，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内容。”
“他不想我跟他生父见面。”褚玑捧着半杯白水：“我想这大概是以后他必须要面对的问题，还是从小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很多事情不是想的那样简单。”
“小孩子不论多成熟，都会有孩子气。而且褚赢炘已经是不错了，跟谁说话交谈都是很有礼貌也很有条理，不像是同龄的孩子。”比尔很欣赏这样的孩子，一直都觉得褚玑真的算是教育子女很有办法，至少像她这样每天都在公司里忙，还要抽出时间来管着三个孩子，真的是很不容易。
“在别夸了，再说下去的话被听见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去说他们。”褚玑苦笑。
比尔俯视着褚玑：“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总是在回避，难道面对这件事就这么难？还是你觉得退缩躲避就能解决掉这件事？”
“比尔，你答应过会给我时间的。”褚玑叹了口气：“不要在步步紧逼了，从地震开始都现在我甚至没有时间去梳理一下自己，不止是你还有褚赢炘他们，都是在问我这些我不想去面对的事情。如果你想要一个比较成熟的答案，给我时间好吗？”
“这个时间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或者是用一生的时间来考验我都行。我知道你遇到的事情，并不是每个女人都经历过的。只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把以后的机会都放手。人总要往前走，向前看。也不是每个男人都是那样叫人不能接受，我会用我的行动来告诉你，以后的人生会跟从前不一样的。”幽深的蓝眸印上了她的身影：“Magge，有时候不要用一个中国人的思维来考虑问题，好吗？”
“为什么不要用中国人的思维？”褚玑扭过头，不去直面他。
“中国人总是想得太多，会把很多可能不可能的事情全都想一遍，其实不曾发生的事情就都是假设，只要我努力去防范是不会发生。”比尔走到另外一侧：“我知道我有前科，我有过很多女朋友，可是我会让这件事永远成为尘封的历史。将这一页翻过去，然后开始全新的人生。这不是不可能，只要你给我机会，同时也给自己机会。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扔掉，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活着的机会，为什么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
“比尔，我有那么好？”褚玑发觉他几乎是无处不在，每一次抬头都可以看到他的存在。好像是弥漫在自己周遭的空气中，也全是他身上的烟草味，想要躲开或是逃避都是不可能的。
“Magge，你好不好我都管不着。中国人有句话，我很喜欢。但是我不会用中文说，是上次看一部电影里面，直译过来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你好，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就足够了。至于别人怎么说，跟我们没关系。虽然每个人都是生活在人群中，可是陪伴你走一生的不是人群，而是你周围最亲密的人。这样看来，好不好都跟周围的人没有什么联系。”比尔伸手环住她：“你为什么会畏首畏尾？我一直觉得你都是个向前看的，还是因为跟我在一起会给你莫名的压力？”
“人到了一定年纪，总是会要想很多事情。比如我，要是以前我绝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可是现在不能不想。”褚玑停顿了一下：“比尔，你接受我就必须要接受褚赢炘他们三个，我不可能不要孩子们。不能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已经是我作为母亲最大的瑕疵，如果我也不管他们了，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要孩子？”比尔惊讶地看着她：“一个家之所以会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就是因为有了父母和子女的彼此依存才会是一个家。而且我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我会一视同仁。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有子女，都不会影响到我对他们的心思。更不会让你觉得为难。”停顿了一下：“Magge，要是你没有过以前的婚姻，我想我们在一起会很难。你这个人，看起来很难接触，其实不是这样的。不过要是以前，我也觉得能够这样跟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不可能。”
“算是吧。”褚玑想要挣脱他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两人只是彼此这么缠绕了，比尔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抱着她，下颌顶着她的额头：“比尔，你放开我。等会儿孩子们看见，不好。”
“我想他们很希望家里再多一个人，这样的话就算是有一个人不在家，也会有另外的一个在家。孩子们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庭环境。”比尔缓缓说道，紧紧握住了褚玑的手，十指缠绕间好像是想要说明什么：“Magge，要是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告诉你我在追你的话，你信吗？”
褚玑愣了一下，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好像是自己刚从学校毕业，然后做了一段时间的杂志编辑，就因为有某人的缘故才到了北京的公司。而且那时候正是想要摆脱掉那个人对自己的影响，恰好是认识唐正亚的那一年。
“好多年了。”褚玑仰起头，一下撞到他的下巴。很响地一声，比尔呲了一声。褚玑笑起来，伸手去揉他的下巴，比尔却是摸摸她的顶心：“这么大劲儿？”
“我当时很想追你，有个人知道。每次给我创造机会，你以为是他对你有意思。后来还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比尔笑起来：“那时候的你真是有着不可一世的冲劲，做事的时候面面俱到。我不知道在中国还能看到这么有本事的女人，但是那时候也常看到一辆车来接你下班。应该是褚赢炘的生父吧？”
“是。”褚玑点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都是忘得差不多了。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当局者迷？”比尔虽然不会说中文，不过这方面的书实在是看得不少。哪怕是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扭曲了无数遍的翻译，还是可以很顺畅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你掩饰得很好，你结婚那天我也去了。当时很不甘心的去，因为我喜欢的女人结婚了，只是新郎不是我。我一定要去看看，看到了还是不死心。”
“那场闹剧我想不管是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褚玑脸色冷淡起来，因为那次可以说是把自己所有的颜面都给丢尽了，所以每次只要是看到一些人就会有这段不愉快的记忆。这几年没有人提起来，差不多忘掉了。但是比尔一说到，还是会想这些事。
“你母亲的家人？”比尔想了好久，终于想到这个还算是准确的称呼：“确实是很失礼，我想那时候你真的希望没有这样的亲戚。”
“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你要是想要人祝福我跟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褚玑显然是不想提起这件事：“这件事好像是很早就注定的。”
“天怒人怨也没关系，只要是我跟你在一起就行。”比尔笑着拍着她的肩膀：“我看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觉得两人在一起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别人才在一起的？”
褚玑笑笑：“比尔，你不觉得你这样显得很像是个哲学家？”
“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是哲学家，平时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要不然怎么叫你放心。”比尔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了，所有的后续交给我来办，我会让你放心。至于我们在柏林会遇到什么人，现在都不要去想。甚至不要去想会发生什么，从你答应我这一刻开始，我就是给你解决所有后续问题的人。所有麻烦都交给我，包括孩子的教育问题我都可以做好。”
“好。”褚玑笑起来：“我都交给你。”连褚玑自己都没意识到，说出这番话的语气有多轻松。比尔搂着她，两人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风轻云淡。或者是因为已经让彼此都精神紧绷了很多年，在对方面前放松下来反而是觉得再自然不过。也是因为很多年工作上的合作，也不觉得陌生。
兜兜转转很久，蓦然回首才发现就算是在误入歧途的时候，有个人一直都在身后不离不弃的跟着，而且是不远不近，只要是一回头就能看到这个人，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至少老天在关掉所有门的时候，已经留下了一扇微微虚掩的窗户在等着。只要细心，只要有心就能发现。推开这扇窗，那边的风景正好是很多年一直都在追逐不可得，而他一直就在身后，只是忽略掉而已。
幸好还能回头，幸好还有这扇窗。不过是来得晚些，但是他终于还是来了。比尔下意识环紧了她：“Magge，我会努力学中文。你跟褚赢炘说话的时候，我只能是看你们的表情和所听到的语气，我必须要了解中国人的心思。”
“好。”褚玑点头：“不急，这件事也可以慢慢来。”
正文第六卷回归第四章接纳
第六卷回归第四章接纳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褚徽妘还是从哥哥那里知道了妈妈在东京遇到地震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地震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哥哥的样子肯定是很严重的东西。
“宝贝儿，妈妈会在最短时间内回来。只要是那边开幕式结束，没有事情就会回来。”褚玑牵着女儿的手：“在学校好好上课，不管学到什么但是总要学点东西。”
“我已经在学习礼仪了。”褚徽妘点头：“妈妈，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离开我们了？”
“是，妈妈以后都不把你们丢在家里了。”褚玑蹲下身看着女儿：“宝贝儿，妈妈以后就做妈妈，别的什么都可以放到你们的后面。”
“哦。”褚徽妘点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妈妈，那天我看到爸爸了。”
“什么爸爸？”褚玑还没有领悟过来，不过也只是一下子的事情：“在哪里？”
“就是那天妈妈带着我和哥哥到香榭丽舍大道买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他在那边。”褚徽妘想了想：“他没有看到我们，我只是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说话。”
“宝贝儿，你确定没有看错？”褚玑定下心想了想，在法国那个人是不敢闹事的。明知道自己总会在香榭丽舍大街附近，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出现？还是只是偶尔路过，反而是自己的心思想得太多。
可是最近两天不能在家，要不不管是自己还是比尔，都能在家看着。要是就在这两天之中出现任何问题，自己都不敢去想象会出现什么问题。
“不会看错的，那天我跟妈妈不是在北京看到了爸爸的。一定不会错，后来我还拉着豆豆一起看了。豆豆也说是，妈妈不信可以去问豆豆。”褚徽妘有些害怕的样子：“妈妈，我不喜欢看到爸爸。”
“不要紧的，妈妈有办法。”片刻之间褚玑已经想到了办法：“我们去学校把哥哥他们接回家。”
“我们一起去柏林吗？”褚徽妘笑起来：“是不是啊，妈妈？”
“是，我们一起去。”褚玑亲亲女儿的脸：“宝贝儿，妈妈不会把你们放在家里让人欺负的。有妈妈在，你们都不会有事。”
“妈妈，比尔会要我们跟妈妈一起去吗？”褚徽妘想了想：“妈妈，是不是比尔要做我们的爸爸？”
“宝贝儿，妈妈一直想问你，你愿意比尔做你们的爸爸吗？”褚玑牵着女儿的手慢慢往前走，庄园里总是很安静，没有别人打搅的情况下，静谧得让人安心。
“我不知道。”褚徽妘摇头但是又很快点头：“我不知道比尔会不会跟爸爸一样，以前都是爷爷奶奶对我们好，爸爸不在家。不知道比尔是不是也这样？”
“要是比尔不是这样呢？”褚玑握紧女儿的手，或者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所以给孩子们造成了心理上无法磨灭的伤痕，褚赢炘还好些，毕竟一直都是跟在自己身边，没有想过要把他放开，可是两个小的才是真的受到过伤害，有时候看到女儿颇为敏感的样子，总是会有自责。
“我们愿意接受他。”褚徽妘点头，褚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每当提到以前的事情的时候，豆豆总是不在跟前，但是褚徽妘一定会有一种惊恐至极的神情。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在那个人身边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吧。
“妞妞，妈妈问你一件事。只要你告诉妈妈真话就行，妈妈不喜欢宝宝撒谎，你知道的。”褚玑把女儿抱到葡萄架下坐着：“告诉妈妈，以前你跟豆豆在爸爸身边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欺负过你们？”
“妈妈，我不敢说。”褚徽妘大眼睛眨了眨，像是有泪水要沁出来。猛地吸吸鼻子：“我怕那个女人。”
“怎么了？”褚玑抱紧女儿：“她把你怎么了？”
“她总是很大声音地说我和豆豆，说我们不乖。只要是爸爸回来他就不敢说，奶奶有时候带我们出去她也不说。”褚徽妘眨眨眼睛，泪水就滚下来：“妈妈，我跟豆豆没有不乖。真的，没有不乖。”
褚玑脸颊猛地一抽，眉毛跳起来：“你们那天看到的是不是爸爸跟她在一起？”
“嗯。”褚徽妘点头：“就是她。”
“宝宝，妈妈问你要是你下次见了她，敢不敢大声指证她？”褚玑抿着嘴想了半天：“要是她再说你不乖，敢吗？”
“妈妈，学校里面老师说淑女不能大声说话。”褚徽妘果然是跟褚玑不一样的脾气，褚玑笑笑：“淑女要分场合，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要反戈一击，用不着委屈自己。妈妈要你学这个，只是要培养你的气质，绝不是要你委屈自己。”
“妈妈，要是有人笑话我呢？”褚徽妘在学校里听到老师说，淑女一定是不会大声说话的，就是笑容也应该是那种很温柔的样子。
“说明她不如你，如果她比你强她会更过分。”褚玑摸摸女儿的头发：“跟妈妈去接哥哥他们回家。”
“好。”褚徽妘猛地点头，妈妈从来不要他们做成绩最好的小朋友。妈妈常常说，只有不是最好的，下次才会做得比这次好。恶果总是最好的话，就是给自己上了锁。虽然不懂妈**话，但是知道妈妈一定是为了自己好。
“他们全都去？”比尔接到褚玑的电话，忽然兴奋起来：“是全家旅行开始了？还是你终于放弃要让这些孩子受到学校的束缚，允许他们自由成长？”
“都有，我已经跟学校说好。只要是他们能够跟我一起去柏林，别的都不是问题。读书的事情，回家再说。”褚玑很随意地摆弄着手边的摆件，褚赢炘听说不用去学校，马上恢复了很大一部分生机活力，表现出来的热情让人不敢相信。
“我现在可以过来？”比尔刚刚处理完两件事情：“这两天你不来公司，有人怀疑是不是因为我质疑你的工作能力，把你雪藏了。”
“那就雪藏好了。”褚玑看着坐在身边的孩子们：“你要是过来的话，等你吃晚饭。”
“好。”比尔很愉快地挂断电话，褚玑坐在沙发上翻动手边的一本厚书，褚嬴楀手里端着一份松饼过来分给所有人，褚赢炘咬了一口，很有兴趣地看着妈妈：“妈，你在恋爱？”
“像吗？”褚玑抬起头看着三个人做着各自的事情：“有这样恋爱的人？”
“妈，最不像是恋爱说不定就是了。”褚赢炘还是拿着他最喜欢的英文版大百科全书，不过是已经看过了大半，现在好像没有什么英文书籍是他看不懂的。他好像这一点跟褚玑是最像的，语言天赋惊人。
“那就算是吧。”褚玑并没有否认：“妈妈想问问你们三个家伙，可以接受这个人到咱们家来吗？”
“妈妈，要是我们不喜欢呢？”褚嬴楀很少很像褚赢炘那样侃侃而谈，有无数道理要解释。也不像是妹妹那样，说什么妈妈都会听。不过说出来的话，非常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会说出来的：“是不是他就不来了？”
“你们不喜欢的话，妈妈一个人愿意也没有意思。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家庭成员之一，要是你们都不接受，那就是少数要服从多数。妈妈不想以后家里不管是不见硝烟，但是很不和睦的样子。”
“妈，他会是个好爸爸吗？”褚嬴楀眼睛一转，褚玑很熟悉这个动作。因为褚赢炘和褚徽妘都是一样的动作，只要是这样就能知道他们会做出很多叫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妈妈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没有做过爸爸，没有实践过。但是他告诉妈妈，他会努力去做一个爸爸。虽然会有很多问题和鸿沟摆在面前，也会努力去改变这个现状。”褚玑笑笑：“要是他做的不好，你们可以接受吗？”
“妈，我们接受他，但是不会叫他爸爸。”褚赢炘看看弟妹：“妈妈，可以吗？”
“我不强求。”褚玑点头，好像是不认识褚赢炘一样：“儿子，妈妈有点不认识你了。或者是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独立思维，妈妈左右不了你的思想。”
“其实妈妈，你从没左右过我们想什么。只要是我们喜欢的，你都不会说不喜欢。不管我们在学校学得怎么样，也不强求我们做第一。妈妈，谢谢你。”褚赢炘很主动地到了妈妈身边：“妈妈，你真是一个合格的好妈妈。”
“不许给妈妈灌米汤。”褚玑笑起来：“等下比尔来了，把你想告诉他的事情说给他听。听说他最近努力学中文，要是你们背着说他什么，他要是听懂了肯定很失礼。”
“哦，那就说法文好了。”褚赢炘想了想：“妞妞，你说要是比尔做了我们的爸爸，你要他给你干什么？”
“要芭比的京剧服装，我的那些都旧了。蕙蕙姐姐又不在这里。”褚徽妘很有服装搭配天赋，每一个芭比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在摆弄，褚玑有时候想，要是自己做的是时装设计的话，估计女儿还能帮忙。
“没意思，我要去非洲旅行。豆豆，你呢？”褚赢炘看着弟弟：“不会是跟妞妞一样吧？”
“我也要去非洲。”褚嬴楀跟褚赢炘兄弟两个绝对是异口同声：“我要看犀牛，还有大象。妈妈，你不是说牙雕最好看的。”
“褚嬴楀，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不许用动物制品。”褚玑很郑重地看着儿子：“连这种脑筋都不许动。”
“我就是随口说说。”褚嬴楀扭捏了一下：“妈，我们去了柏林是不是就直接去非洲？”
“不知道，要看那边的开会进度。”褚玑摇头：“等下比尔来了问问他，我根本就没管过开会的事情。”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去公司，难怪会有人说自己是被雪藏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去公司的时间会尝试着减少，做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正文第六卷回归第五章子女教育问题
第六卷回归第五章子女教育问题
“Magge。”比尔坐在头等舱的最前面两个位子上，三个孩子都在后面的额日子上玩着自己的东西。褚赢炘捧着一本书看了一半，忽然爬到窗户边看着外面锦缎般的云朵，有些神游天外的样子。
“啊？”褚玑眼睛正好是盯着儿子往那边爬的动作，听到声音一下子转过脸：“什么事儿？”
“中国艺术代表团到柏林演出的消息。”比尔将一份德文报纸放到褚玑面前：“远没有在巴黎的演出火爆，不过对于其中几场演出还是很中肯的评价。”
“我对德文不感兴趣，始终觉得德国人措辞很生硬。”褚玑草草看完把报纸放在面前桌板上：“就我知道的消息，这次的准备还算是很充分的。哪怕是主演的个人素质比不上在巴黎的时候来的整齐，也是很不错的。其中的三大主演没有一个缺席，而且宣传也是很到位的。”
“你是说德国人不懂得欣赏中国文化的精髓？”比尔知道褚玑一直很在意一些事情，尤其是涉及到华人或者是中华文化的时候，表面上不会多说什么，但是私底下会有很多办法来协助国内来的演出团体或是媒体，把所有的华人演出推到一个他国演出达不到的高度。
“见仁见智，不能说每个人都能认知到这种浸yin了两百年的传统文化。至于要是去跟不懂传统文化的人谈中国的古诗句或是别的，是不是叫做对牛弹琴？”褚玑不屑一顾地把报纸扔到一旁，褚赢炘托着腮看着妈妈：“妈，我那天在书房的一本书里面看到一行字，是你写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说。”褚玑看着儿子，要是用法文直译的话或者褚赢炘未必能够说出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我不懂，是不是总是在挂念一个人，所以一直到今天都还在沉思？”褚赢炘说话的时候尽量用中文，这并不是为了比尔会不会说法文的原因。而是他所知道的法文，并不能很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而且妈妈原来写的就是中文：“妈妈，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是魏武帝曹操的一首乐府诗里面的句子，字面意思解释得很清楚。看来你的中文学得很不错。”褚玑点头：“还想说什么？”
“妈妈，这个君是谁？”褚赢炘看着妈妈：“难道作为一个皇帝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以前中国的封建社会，不都是家天下？”
“可以说成是不止是思念某一个人，或者是在想着自己身边要有两个得力的谋士，这样似乎可以解释的更清楚。因为在中国的古文化里，君臣关系就是鱼和水的关系，很微妙的。”褚玑突然发觉自己以前学的东西，如今只能是拿来教育孩子或者是跟孩子解释十万个为什么。
“Magge，你们在说什么？”比尔很疑惑地看着母子两个，那边的兄妹两个就没有这么多问题，好像是妈妈他们说的东西都不是两人能够听懂的。
“一句中国的古诗，不知道为什么褚赢炘最近都对这些感兴趣。”褚玑笑笑：“丫丫，妈妈发现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妈妈给你说的还不够多？”
“妈，他们家真的是传承了两百年？”褚赢炘拿着手里百科全书过来，今天带出来的一卷正好就是讲到中国的传统艺术和文化传承的继承，褚赢炘指着上面关于京剧的记载：“这上面说是，那个京剧在最初的阶段就有了他们家了，真的是？”
“是，到你这儿该是第八代了。”褚玑点头：“所以他一直都是对你很在意，有件事我没跟你说。那次你给他电话的时候，他的祖父也在旁边。听到你说话，一家都很激动。这是你俐俐阿姨后来跟妈妈说的，因为俐俐阿姨跟他接触很多。有一次去他们家找他祖父帮忙，他的祖母已经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还是认得出妈**照片。”
“妈妈，他不是有儿子嘛。”褚赢炘扭扭身子，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对那个人有什么。褚玑出来之前特地到了褚赢炘的学校去了一趟，老师对他简直是赞不绝口。这和国内某些学校的教育方式很不相同，老师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让学生们自由发挥。让孩子们的能动性和自主性发挥到了极致，只要是孩子们主观意愿上的事情，一定可以得到满足。
而褚赢炘恰恰就是最喜欢在很多事情表现出自己的独树一帜的风格，要是在国内的话只怕早就被扼杀在摇篮中。况且褚玑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是在国内的话。褚赢炘根本就不可能跟着自己，他的曾祖父想尽办法也会让这个孩子回到他们家，甚至也会像他的父辈一样，送到戏校去，在那些戏文和台毯上开始他的一辈子。所以褚玑有时候觉得很庆幸，至少儿子可以没有负担的自由成长，不用担心那些红酕氍上的纷争和荣誉会对他的人生有怎样的影响。
“这个跟你没关系，妈妈答应过你不去想这些事情。你自己怎么钻了进去？”褚玑摸摸儿子的头发：“过来，瞧你嘴唇都泛白了，喝什么？”
“白水。”褚赢炘自己拿起一杯白水咕嘟咕嘟喝下去：“妈妈，我就是好奇，是什么让一个家族持续了两百年的信仰，而且还要继续持续下去。”
“这就是你说的传承，一开始是摄于生活所迫，接下来就是关于个人的修养。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家族对于某件事物的追求，最主要就是精神上和文化上的承续。所以不管我们对这件事抱什么样的态度，我们都应该对他们保留一定的尊重。”虽然褚赢炘乍一看很像自己，但是就是尹俐俐那句话。褚赢炘要是真的被扮上京剧的打扮，也不用跟人说。只要是圈里人一看，一准会说是他们家的孩子，跑不了。
“还好不是我。”褚赢炘忽然大大喘了口气：“妈，我没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