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对你自己喜欢的事有长性以外，别人的事儿都不是你喜欢的。”褚玑拍拍儿子：“上次你跟妈妈说的，那个女生跟你说喜欢你没有？”
“说了，我跟她说我们都还小。做朋友可以的，要是不想做朋友的话就算了。”褚赢炘换回了法语，跑到比尔身边：“比尔，要是有人跟我说喜欢我，我该怎么办？”
“你应该先问问你妈，她会不会先说喜欢我？”比尔把手边的东西挪开，让褚赢炘挨在身边坐下：“要是你妈肯说的话，我才有实际经验告诉你。要不然别人说的都不算，你妈也不答应。”
“你跟褚赢炘说这个干什么？”褚玑有些恼火，简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褚赢炘本来就是有些拧不清，而且又是有女生跟他说喜欢他。这个臭小子还能被这些事情左右，到时候真是麻烦事一桩。
“他问我的，我没经历过。”比尔笑得很有些暧昧：“你要是什么时候说喜欢我，我肯定会很高兴。”
“比尔，我告诉你，我妈以前是学古中文的，要是你会背中国古诗的话肯定可以。”褚赢炘冲妈妈眨眼：“妈妈，是不是？”
“闭嘴。”一个拧不清还架得住褚赢炘在这里煽风点火：“他要是真的背诗的话，我看我们最好来个集体大逃亡。简直就是中国话常说的：鸡同鸭讲”
“妈妈，我会背诗。”褚徽妘也跟着跑过来：“上次你教我背的古诗，我就会了：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就会这么点，你还跟妈妈说你会背诗。”褚玑笑起来：“以后背书背会了全部的，才准出来说。要是不行的话，你看豆豆都不说自己会背诗。”
“豆豆根本就没学着背诗，他每天跟在哥哥后面看百科全书。而且看得全是英文版的，比哥哥还要知道得多。”褚徽妘笑靥如花，这是最像妈**一个。不管是说话还是神态，都是像极了妈**。
“我真不知道你们三个孩子，每天在家都是干什么。要是我每天在家看到你们都是这样的话，早就给你们扭过来了。”褚玑同样是托着腮好像刚才褚赢炘发愣的样子：“瞧瞧我都是养了个什么样的孩子。”
“妈，说明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鲜活的个体，不是复制粘贴出来的。”褚嬴楀终于是说出一句话来：“要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干脆养一个好了。要三个干什么？”
“我是欠你们的。”褚玑叹了口气：“比尔，你能把他们搞定的话，我就全交给你了。突然觉得公司里面的事情比这些事情好办多了。那里有条条框框放着，不管是谁都要呐喊着条例来。但是家里真不行，要是家里能这样多好。”
“你是做高管做得太久了，所以不习惯做琐碎的事情。再说你的孩子们真的是让你很省心了，读书也好，礼仪学校也好，都没有一件事让你心烦的。”比尔笑着把龙凤胎都拉到身边：“要是你妈天天在家，怎么办？”
“我们可以要求让妈妈重新上班吗？妈妈可以几天不回家，然后回来以后肯定要给我们喜欢的东西，可是要是她天天在家的话，我想我们都会受不了的。妈妈会把什么都弄得像在公司一样，我们需要打卡吗？”褚嬴楀看看比尔，一本正经地说道：“妈妈说你是他的老板，要是你跟妈妈结婚的话，到底是谁是老板？”
正文第六卷回归第六章两个败家女
第六卷回归第六章两个败家女
“你妈现在管着公司里所有的钱，她给我发钱。当然我要是不打卡的话，估计我也要等着挨训。”比尔忽然觉得要是褚玑的孩子里面，有一个能够做老板的话，估计就是褚嬴楀。其余的两个或者都是太感性了，真不适合做这件事。
“那就是说我们以后必须要看妈**脸色，包括你在内？”褚嬴楀看着妹妹，很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妈，你还是上班去吧？我们不想每天都在家看到你了。”
“比尔，准备降落了。”后面的空乘过来：“可以准备一下，五分钟以后到达我们的专属机场。”
“嗯，有接机的？”比尔点头：“不想惊动任何人，我们只是来参观电影节。作为总策划方，必须要看看周围所有人对于我们的评价。”
“是的，我们没有事先通知任何人。而且我们所选择的住宿也是公司内部的郊外别墅，不会跟与会人员发生任何交集。”
“好，我就是要这样的准备。不要告诉任何人。”比尔看看褚玑：“Magge，你看是不是你先去会场走走？”
“我带着褚徽妘去，这两个小子交给你我不管了。”褚玑看看女儿：“宝贝儿，妈妈带你去。”
“可以去商场扫货吗？”褚徽妘很兴奋地看着妈妈：“上次我们买的东西都是组好的，我还要去。”
“可以。”褚玑点头，旁边的三个男人听到这话都是皱着眉头。只是看着母女两个喜笑颜开的样子就知道，褚玑有培养出一个跟她一样的人才出来。估计那些开店的人最喜欢看到她们母女两个了。
“好哦，妈妈。我们下了飞机就去。”褚徽妘顿时兴致勃勃起来，不过又皱起小眉头：“还要去换件衣服，要不然等下肯定不好看。坐飞机把衣裳都皱了。”
“走，跟妈妈一起换衣服去。”褚玑拉着女儿进了后面的机舱，褚赢炘看了看又转向比尔：“我们以后都要忍受她们这样吗？”
“是，以后都是这样。”比尔见怪不怪：“一个是你妈一个是你妹妹，我们都要学会忍受。”
“好吧，我们认了。”褚嬴楀看了眼旁边的哥哥：“在家的时候就已经受得更多了，没想到出来以后还要忍受。”
“也只能这样了。”褚赢炘摊手：“比尔，你真不幸。遇到我妈。”
“不，遇到你妈是我最大的幸运。”比尔笑起来：“你懂你妈妈，所以才会说是我的不幸？或者是觉得你妈妈实在是一个不容易被人掌握的女人，跟她在一起必须要承受很多事情？”
“都不是。”褚赢炘下意识看看后面，才扭过头：“我妈妈或许根本没有你爱她那样爱你，她说的话有时候你根本不懂，这点很没办法。”
“要是你妈爱我胜过我爱她的话，那么就是她的不幸。她需要的是一个家，能够让她带着你们一起休息。你是你妈妈最大的孩子，跟在妈妈身边最久。所以妈妈做了什么，你也比谁都清楚。妈妈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但是也就是因为她的自立自强给自己划下了一道鸿沟，只有一个温暖的家才是她需要的。”
比尔娓娓动听的法语说起来很动听，褚赢炘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虽然是早熟，但是大人的很多东西还是不能理解的：“你不怕我妈心里还有别人，比如我亲爸？”
“你妈要能够放下这件事，她就不是你妈了。”比尔笑起来：“我们谈过这件事，你妈你妈也说的很清楚。其实她最担心的就是你放不下。褚先生，为什么要让这件事破坏你的人生？他是你爸爸，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你承认不承认，都是。只是你从小都被妈妈保护的很好，没有受到多余的伤害。为了你不受伤害，你妈付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你妈希望你能快乐起来，不要像她一样，背负太多的担子以后，想快乐很难。”
“你们怎么什么都说啊？这话妈妈都说了。”褚赢炘可以谈自己的爸爸，但是绝不会涉及到褚嬴楀身上，这是母子两个不成文的规定，要当做家里从没有出现过那个人一样，好像是弟弟妹妹跟自己就是一体，跟别人没有关系。
“我跟你妈有时候说的话其实都不能彼此理解，我了解的中国人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中国人的思维定式是什么样的，而且你妈又是个很细腻敏感的女人。她不会把心里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过是谈到你们的时候才会提两句，有这样一个妈妈你们其实很幸福。要是别人的话，我想不会把孩子的需要放在第一位，什么都是只有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比尔对褚玑之所以无法忘记，还有一件事就那年她到香港述职的时候，还带着褚赢炘一起去，不会因为工作而忘记孩子的存在，很少有女人做到。或者跟褚赢炘说起这些，孩子还小未见得能够理解。只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每天都在名利场和媒体聚焦下活跃的男人来说，才是真的清楚。褚玑能够做到工作和孩子两不误，需要付出多少心血。
孩子是她什么时候都不能割舍的，记得她带着褚赢炘从香港到巴黎的时候，有段时间简直是失魂落魄的不想见人，给她的工作宁可是关在家里做完也不愿出来。要是出去旅游，也从没说过要回香港去或是中国去。只是带着孩子到处走，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给自己很多感慨和对工作的理解感悟，至于别的一个字都不提。
后来才知道，刚出生的一对双胞胎孩子扔给那个简直是不能称作男人的人，只是因为想要最后一刻反手一击，也是为了让孩子重新回到身边。她做到了，当晚褚玑安顿孩子睡好以后回到公司，在办公层待得很久才走。好像是跟她那个闺蜜喝了两瓶陈年白兰地，最后喝得哭起来。这是唯一一次听说她哭的一次，隐忍得太久就需要爆发。
可是她很久都没有爆发过，甚至是对着那个人的时候都只是报之以冷笑，有时候也会扪心自问，自己一个男人是不是可以做到她这样。答案是否定的，她这个人实在是把自己藏得太狠。
“要是以后你遇到一个你妈这样的女人，你喜欢她会要她吗？”比尔跟褚赢炘说话就像是同辈的朋友，也不觉得跟他说话有什么不能说的。褚玑总说这样会让褚赢炘更加骄傲不可一世，但是比尔从不这样认为，褚赢炘却是早熟早慧，只是这也不会影响到这孩子将来的出色成长。
“不要。”褚赢炘摇头：“除非我比你优秀，要不我不要。我要了根本就是配不上，因为我妈绝不是别人能够懂的，就像是俐俐阿姨以前跟我说的一样，我只能是妈**儿子，而且妈妈做的事情就是男人也未必做得到。”
比尔拍拍他的肩膀：“我想你妈还是希望我们把她当作一个女人来看，所以她会在很适当的时候做出很有女人味的事情，不过几率很小。”
“比尔，你不担心我妈到了柏林有可能见到那个人？”褚赢炘很清楚，一旦飞机落地，俐俐阿姨知道以后，肯定会来见妈妈。到时候那个人也会来，不止是妈妈就是自己也会见到。而且褚徽妘很喜欢那个人，真是弄不懂褚徽妘怎么会跟这个人这么亲近的。
“要是你妈不想见，就是在面前也不会去见。要是想见，谁能拦得住？”比尔笑笑：“你妈有个习惯，就算是男人都没办法做到，但是她做到了。只要是把一个人划分到对面去了，那么这个人就永远不会是她这一边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你妈会做出人意料的事情，她对事情总是把握的很准确。我对她有信心。”
“你们又在说什么？”褚玑跟女儿两人换了衣服出来，做妈**居然只是穿了件很简单的休闲衬衣，和一条有些泛白的牛仔裤，搭配一双简单至极的平底鞋，褚徽妘也是很简单的打扮。
“你们这是预备去参加野餐？”比尔忍不住说道：“难道就是这样子到电影节去走秀？”
“怎么了？这样才舒服，我不想穿那些礼服。又不是要去领奖，难道这种打扮就不能去购物？”褚玑手里提着一个招牌式的大包：“机舱里的东西，麻烦三位先生帮我搬进去。”
“妈，我可以参加你和妹妹的购物之旅？”褚赢炘选择去做一个污点证人，他亲眼看到老妈带出来多少东西，也知道要搬到住处有多苦难。
“不行，我们的购物之旅只有两个人。”褚玑摇头：“再说，你需要学好简单的德语会话。我知道你的语言天赋很强，肯定可以学得很好。”
“小朋友，不用申请了。很明显的，你妈不需要你跟着去扫货。”比尔耸耸肩：“等下我们也有自己的娱乐活动，同样你妈跟妹妹也不能参加。”
“我知道，就是艰难的搬家之旅。”褚赢炘选择了放弃，他也不喜欢跟着妈妈去买东西。从小就跟她一起买东西，只要是想买的就是再多也不觉得麻烦，从没见过那么能买东西的人。
“好了，只要是落地之后，大家分头行动。”褚玑看看女儿：“等会儿，我们先去哪儿？”
“妈妈，我想吃好多好多冰淇淋。”褚徽妘想了想：“你说这边的冰淇淋好吃的。”
“嗯，有一家不错。我们就先去那里。”褚玑点头：“还有一家的香肠也不错，德国人的香肠是最好吃的。”
“去吧去吧，我看你到时候喝不喝啤酒。”比尔笑起来：“每天都要减肥的人，现在居然说要吃香肠。我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现在决定改变以前的生活目标，减肥节食虽然是很需要的事情。但是美食同样不能放弃，而且我不准备妞妞以后学着我没有口福。”
“但愿你说的事情能够做到。”外面天气很好，机舱里的人可以感觉到飞机正在逐渐靠近地面。
正文第六卷回归第七章偶遇
第六卷回归第七章偶遇
“妈妈，冰淇淋好吃。”褚徽妘指着手里的冰淇淋筒：“比我们在法国吃的好吃多了。”
“妈妈不能吃冰，你也少吃点。”褚玑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母女两个边走边看：“宝贝儿，你想要买什么？”
“我也不知道。”褚徽妘摇头：“家里还有好多好多裙子都没有穿过，妈妈你呢？”
“上次妈妈看中一个大包，不知道这边会不会有妈妈要的颜色。”褚玑笑起来：“宝贝儿，没有哪个女人会说自己的衣服包包和鞋子够了的。反而会说，自己永远都差其中一件。”
“妈妈，我的裙子都好漂亮。”褚徽妘点头：“妈妈，那个芭比好看，我没有这个芭比。”
“我们买下来。”褚玑笑着让人把女儿看中的芭比包起来：“这里有一家很有名的芭比专卖店，应该就是这里。要是看到家里没有的，咱们就都买下来。”
“妈妈，其实我不想吃什么德国香肠。我只是想吃中国菜，在家里吃的也只有妈妈做的才好吃，其余的时候都吃不到。还是上次在北京吃到了最好吃的中国菜，我想吃奶酪。”褚徽妘吃完了其中一个冰淇淋球就没有什么动力了：“这里中国菜吗？”
“好像是有的，妈妈要去看看才知道。”褚玑笑笑：“就知道这小脑瓜子里想的跟别人想的不一样，要是你哥哥肯定不会说想吃中国菜。哪怕也想吃奶酪，就是不会跟妈妈说。”
“妈妈，豆豆总说自己没有回过中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褚徽妘抱着新买的芭比：“妈妈，我们回去的话，会不会遇见爸爸？我喜欢吃栗子，但是不喜欢看到爸爸。”
“要是我们永远也不回去呢？”褚玑笑着看向女儿：“我们也可以在除了中国以外的任何地方去，是不是？”
“妈妈，要是在中国的话就有人跟我说一样的话，我都可以听懂，可是在法国，我就要去学别人说话。我不喜欢。”褚徽妘扭扭身子：“我喜欢说中文。”
“宝贝儿，要是你喜欢，以后妈妈带你回去玩。但是我们不会在那里长住。”褚玑摇摇头：“妈妈也很喜欢回去呆上一段时间，不过只能是短期的。时间久了，妈妈会觉得很腻味。有时候隔得距离远些，或者就会觉得快乐一些。距离产生美，知道吗？”
“距离产生美？”褚徽妘有些不理解妈**意思，不过还是很认真地点头：“妈妈，我知道哥哥不喜欢回去。”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跟哥哥还有豆豆都是各有各的性格。这样才能有自己的性格特色，妈妈不是在捏泥娃娃。不会有三个一样的宝宝。”褚玑牵着女儿的手，小丫头将来恐怕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虽然还小，大事说话的时候已经叫人无法拒绝她的提议。
“妈妈，我认得那是中国字。”褚徽妘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欢迎光临。”
“还好没认错。”褚玑笑起来，上次在巴黎的时候，到了一家中餐馆，她跟豆豆两个同时认错了字，自己笑得不行还把老板给弄得莫名其妙的：“我们去看看有什么你喜欢的东西，要是有哥哥他们喜欢吃的零食，就每样都买一些回去。”
“妈妈，比尔会是我们的爸爸吗？”想起哥哥说的话，因为哥哥知道的事情肯定要比自己和豆豆知道得多，所以哥哥说的一定是真的。哥哥说比尔会是新爸爸，每次说这个的时候哥哥都不高兴，但是哥哥也从来不说为什么不高兴。
“你觉得比尔能做好爸爸吗？”刚走到门口，已经有店员从里面帮着拉开门：“欢迎光临，我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随便看看。”很久没有在异乡听到过纯正的国语，褚玑微笑着点点头：“宝贝儿，我们进去。”
“不知道什么样的爸爸是好爸爸。”褚徽妘在货架上看了一遍：“妈妈，这里都是什么啊？我没见过。”
“都是国内很常见的东西，你当然没见过。”褚玑拿起一罐茶叶：“这碧螺春是当年的吗？”
“是，都是当年的新茶，入口的味道很不错。”一看就是旅居国外的华人，或者是对于国外的东西见多了，所以国内最常见的东西都成了稀罕物，这也是开这家杂货铺，卖些小东西却是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不过这种龙井也不错。”
褚玑拿起来看了看，摇着头放下。转手拿起旁边放的几瓶在国内很多见的腐乳：“有王致和的吗，我要臭腐乳。”
“有，还有玫瑰腐乳。”店员赶紧点头：“您要看看吗？”
“每样给我两瓶。”褚玑点头：“茯苓饼是哪一种？”
“只有北京市售的那种，我想您可能是要颐和园里面那种？”店员拿出一种简陋包装的，褚玑笑笑：“颐和园那种好吃些，这种就算了。”
“妈妈，这是什么？”褚徽妘拿起一个小瓶子：“真好看。”
“这是话梅。”褚玑点头：“喜欢，我们就买两瓶。还不错，挺好吃的。”
“好。”褚徽妘每样拿了一瓶过来：“妈妈，够了。”
“等等，你还没看到最喜欢的东西。”褚玑指着小包装的糖葫芦：“给我每个味道的称一斤，一起结账。”
“好的。”店员点头去忙自己的事情，褚玑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中国产的东西，异国他乡看到属于自己国土的东西，总是有一种抹不去的惆怅。
或者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对那个地方有了一丝牵挂，只是也不知道那里还有什么是需要自己牵挂的。其实自己跟那里出自永远都抹不去的文化印记以外，什么都割断了。还好褚徽妘跟自己说，想要回去。要是换做褚赢炘和褚嬴楀的话，恐怕一辈子不去都是没有问题的。
“妈妈，这个话梅好好吃，酸酸甜甜的。”褚徽妘拆开其中一罐话梅，拈起一个放进嘴里：“以前都没吃过这个东西。”
“不能吃多了，当心牙酸。”褚玑笑起来，抬头看到前面的时候却看到一行熟悉的身影。尹俐俐正和贺蕙蕙他们在一起逛街，褚玑站住脚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真是叫褚赢炘给说中了，世界这么大又是这么小。
“褚玑？”还没等到褚玑缓过神，尹俐俐已经发现了褚玑，尖叫着跑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扫货。”褚玑指指自己的大包：“以为你们已经回国了。”
“明天就要回去了，要是不遇到的话不知道什么才会见面。”尹俐俐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抱住褚玑：“亲爱的，好久不见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好了，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是拉拉。”褚玑扭动了一下：“妞妞，还认识她吗？”
“是俐俐阿姨。”褚徽妘歪着小脑袋：“阿姨好。”
“小公主，你越来越像你妈了。”尹俐俐蹲下来亲了亲她的脸：“还吃话梅呢，是你妈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没想到在这里还看到有王致和的腐乳。”褚玑笑笑：“蕙蕙，要结婚了？”
“没有呢，要是结婚的话肯定让师叔回去喝喜酒。”贺蕙蕙笑道：“不过云琤好像是要结婚了，终于不别扭了。”
“哦。”褚玑笑起来：“买了什么？”
“我们可是不敢扫货的，就是看看有什么免税店。”尹俐俐紧紧拉着她的手：“只怕你是来参加什么柏林电影节的吧，忙里偷闲跑出来扫货？”
“算是吧。”褚玑不置可否：“找个地方坐下来，这里站着会把我女儿累坏的。”
“好啊，那边有家中餐馆。我们准备晚饭就在那里解决，这里全是什么香肠跟啤酒，没人敢吃，除了唐总。他也在采购，好像是要给太太买护肤品回去。”尹俐俐看着褚玑：“你老人家就不用这些了，在巴黎什么没有。”
“我现在是大闲人一个，什么都不管了。”褚玑牵着女儿的手：“就在家做家庭主妇好了。”
“你？家庭主妇？不可能，要是你做主妇的话。我估计你的三个娃娃都要疯了。”尹俐俐不加掩饰地笑道：“谁受得了你那个一板一眼的管理模式，也只有我这个受虐狂才能受得了你。”
“妈妈，会有什么好吃的？”褚徽妘吐掉嘴里的话梅核，酸津津都有些不会说话了。
“等下你想吃什么就要什么，你不是要跟蕙蕙姐姐说喜欢上次芭比衣服的。”褚玑看着贺蕙蕙：“上次带回来的芭比衣服，都被她给芭比穿上了。那天出来的时候还说，以后还要买更好的。”
“姐姐下次看到好看的，就给你寄过来？”贺蕙蕙也很喜欢这个小娃娃，有时候觉得她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精灵一样，不像自己在国内看到的跟她一样的娃娃，有时候都不知道是不是师叔太会养女儿，所以才会有了褚徽妘。
正文第六卷回归第八章不要犹豫
第六卷回归第八章不要犹豫
“谢谢姐姐。”褚徽妘牵着妈**手：“姐姐，我们家有好多好多的漂亮裙子，要是姐姐喜欢，我送给姐姐。”
“我先谢谢妞妞。”贺蕙蕙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师叔，你不是也打算让妞妞成为扫货达人吧？”
“女儿要富养，我没意见只要她喜欢。”褚玑看着尹俐俐：“你说呢？”
“我们家一个臭小子就够了，再来一个女儿的话，我招架不住。”尹俐俐摇头：“最近忙吗？那天打电话，不是说在东京的。”
“挂断了电话就遇上地震了，我以为出不来了。”褚玑摆手：“以后说什么都不去日本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我说呢，肯定是遇上英雄救美了。”尹俐俐了然于心：“看来我们的比尔先生真的是抱得美人归了。怎么，准备什么时候正式做我们的总裁夫人？”
“还没想过，至少在他们接纳这件事以前，不加以考虑。”已经在中餐馆坐定，闻着睽别已久的饭菜味道，好像是回到国内一样：“他们的意见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尹俐俐点了两份红豆沙，褚徽妘非要跟贺蕙蕙坐到一起，两人一面说一面笑，商量着要吃什么样的饭菜。褚玑慢慢吃着红豆沙：“盯着我看，你就能吃饱了？那你干脆别点菜了，看着我吃就行。”
“我是奇怪，你怎么不节食了。又准备做妈？来个中法混血儿？”尹俐俐端起红豆沙一口口吃着：“还是有人改造了你是人生观和世界观？”
“我不想影响以后褚徽妘的人生观，褚赢炘跟褚嬴楀是不用考虑这种问题的。但是褚徽妘的审美会跟我有直接关系，这一点是很重要的。”褚玑吃了两口红豆沙，很有些甜腻的味道，放到一边：“我不能说自己的生活方式，会给女儿带来任何影响。”
“其实我觉得是比尔让你身体内，属于女人的那部分基因苏醒过来。如果以前的话，你绝对不会想到这件事，就算是妞妞跟你再像你都不一定会去想这些问题。”尹俐俐一碗红豆沙很快见底：“褚玑，要是觉得他真的不错的话，就跟他好好过日子。这话很实在，但是也确实是如此。不要再去想以前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只要是把握住以后就行。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孩子虽然是你无法放弃的，你也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褚玑笑笑没说话，只是喝着手边的白开水。好像以前谈起人生观的时候，还是在学校的寝室里面：李若耶、陈君君，还有现在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可以是下课以后的闲谈，也可能是睡觉熄灯以后的卧谈会，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只是大家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说话聊天。
“那天我们在演出间隙还谈起你上次跟唐总在巴黎的合作，蕙蕙说了句话。唐总居然没有反驳。”尹俐俐点的几个菜陆续上来，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蕙蕙说，这么多人跟唐总合作对儿戏，却没有一个人赶得上师叔这个不是梨园中人的梨园中人。那种神态和气势，就是大青衣身份。”
褚玑喝了口水：“是我的本事还是他们的不济？”
“不知道，不过唐总倒是很默认这句话，我想这件事他心里有数。”尹俐俐看着褚玑：“你要是真的跟比尔定下来了的话，还是趁早吧。迟则生变，我是说你。难得有点想要安定下来的心思，不能再往后拖延了。你的拖延综合症很厉害。说不定过些时候，又犯了老毛病就不想结婚了。”
“他天天在褚赢炘面前晃来晃去，就是我不热衷褚赢炘也会很热衷。到时候褚赢炘肯定是会帮着他说话的，这小子每天就在想要怎把我嫁出去。”褚玑抿嘴一笑，忽然打住：“有件事，我想你帮我查查。戈帧明身边的女人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好好过两天安生日子不好，非要是这样给自己惹麻烦才行？”尹俐俐很警惕地看着她。
“我没兴趣，是妞妞跟我说的。以前她虐待过两个孩子。”褚玑夹起一个春卷咬了一口：“我可以不追究别的事情，但是孩子被*待的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过去。”
“这样啊，好我去办。”尹俐俐冷森地一笑：“这种女人我最有兴趣，你放心我在国内就能摆平了。不用你老人家出马。”
褚玑微微一笑：“就算是你不管，我就没办法收拾了？不过我倒是对这个女人很有兴趣，居然能够让那个人对她死心塌地的，还要为她还债。照理说，这种冷血薄情的男人是不会有这么痴情的。”
“你要是见过了，我估计你更加受不了。我亲眼见过，长得不是一般难看，据说以前长得很漂亮。后来投资失败加上自己对软性毒品的依赖，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尹俐俐耸肩：“褚玑，要是你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话，我想有件事你可以适当考虑一下：国内的投资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放弃，那会是一个很大的买方市场。”
“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公司这边会有新的举措出来。我想这会是大家期待的一个结果，因为对于公司来说，这会是一个长远的规划。我想正如你说的，巨大的买方市场我们绝对不会轻言放弃。”褚玑抿了口白水，刚才吃的春卷吐到一边的碟子里：“这是什么味儿。居然不是荠菜馅儿的。”
“还有件事，是一件私事。我想跟你说，你不要骂我。”尹俐俐看着褚玑：“我把你的电话给褚璇了，不知道她给你打过没有。”
“我现在多半不用手机，所以一般都是关机。”褚玑指着自己的电话：“全球范围以内可以找到我，但是电话会自动挂断然后返回到手机上，是短消息。”
“褚玑，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要再为那些事情生气了，而且又是你姐姐。再说要不是你爸爸上次帮了你，恐怕你还不知道。”尹俐俐看着褚玑：“你妈**身体也痊愈了。君君每次做的复查结果都很好，我想还是你的造血干细胞在里面起了决定性作用。”
褚玑漱过口放下手里的碗筷：“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不想再提。以后有什么你看着办，我在那边的股份，年终的分红按月打回我的账户，钱不多，但是足够给褚徽妘的芭比买衣服了。”
“褚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对唐正亚也不是这样无情，何必非要跟自己的亲人这么绝情？毕竟是你的姐姐和父母。”尹俐俐每次遇到这种事都是想要发自肺腑的恳求褚玑，只是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妈妈，我们可以走了吗？”褚徽妘抱着自己的小芭比过来：“比尔跟哥哥他们肯定等急了。”
“好，我们回家了。”褚玑抱歉地起身：“我该走了，我的生活重心要转移到他们身上了。这几年实在是让自己绷得太紧，有个人愿意帮我分担一二的话，我想还是很不错的。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有了结果了。我就不打算去改变这个结果，至少对于我来说目前这样就很不错。我不想还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破坏我的生活，谁也不行。”
“褚玑，你爱比尔吗？”尹俐俐也跟着起身：“我只是想听你的一句实话，真的。”
“或者是他的成分占得多一些，我没有那么浓烈的感情。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想我都不能做到全身心投入。至少我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还有三个孩子需要我来考虑未来。而比尔就相对单纯得多，我们需要磨合。不止是彼此的性格和国籍，文化不同。还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我们彼此来适应。”褚玑摇头：“我想，这会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是金钱成分多些，还是自己的心思多些？”尹俐俐很怕从褚玑嘴里说出关系到金钱和利益的关系，这种事一直是这几年以来，她的生活重心。尹俐俐不希望她一直追逐这些，毕竟褚玑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同样需要有个港湾来让他休息。
“单纯只是自己，别的事情没有考虑过。要是我愿意要的话，整个集团公司就会是在我名下，这次我不想去想这些。其实，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第一位。只是最后都是这种东西作祟，我也就只好随波逐流了。”褚玑笑笑：“好了，不说了。要是继续说下去，只怕那三个男人都要找来。真以为我要把整条街都买回去了。”
“阿姨再见。”褚徽妘牵着妈**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伯伯。”到了门口一抬头看到唐正亚手里拿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裹：“妈妈，是伯伯。”
“诶，怎么在这里遇到你们。吃饭了吗？”唐正亚惊讶地看着两人：“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跟你一样，买东西。”褚玑笑笑：“刚跟俐俐吃过饭，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