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滚出去吧,这两天我不想看见你!”孟若饴原想将彩英赶出去,可惜她之前身边的大丫头都被打发走了,再少了彩英,伺候的人就更少了。

彩英哪里还敢多劝,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什么姐妹!我才不稀罕呢,不过是个和我抢嫁妆抢好前程的讨债鬼罢了。”孟若饴听见门关上,嗤笑出声,在她看来,只要没有了相思,家里只有她一个嫡女,那么父亲就会将所有的目光放在她身上,从此嫁给人上人,得到母亲所有的嫁妆,再不会被梅姨娘一家看低了头。

“死不了,那么废了也就没用了。”孟若饴咳嗽了几声之后,拍着胸口诡异的笑道:“相思,别以为落水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近来,定安伯又开始早出晚归,就连孟霍然也常常不见人影,相思陪着正在绣嫁妆的孟辛桐到也悠闲自在,只是以往老是跟在孟霍然身边的孟端方,一旦无处可去,便也赖在孟辛桐的院子里,时不时给相思找些小麻烦。

有时候是说几句不好听的刺一刺相思,有时候又是做些坏事故意弄乱相思绕好的丝线,这或许对于真正十岁的小女孩还算有用,两人不说大吵一架斗嘴也是少不了的,可惜孟端方遇见的是相思,相思什么都不说只是将孟端方弄坏弄乱的东西放在孟辛桐跟前,孟端方晚上的功课就越来越重,时间一久,孟端方抓耳挠腮看着相思也不敢乱想主意了。

“我瞧着最近大伯娘气色不大好?好似心情烦躁?”相思在想要不要给何氏熬些养身的汤粥。

孟辛桐也有所察觉,难免不安道:“最近也没听说后院出了什么事儿。”

这会子孟端方再憋不住了,他得意洋洋的跨坐在椅子上,龇着一口大白牙,得瑟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求我啊?”

孟辛桐看都不看他一眼,相思更是拿起花样子与孟辛桐讨论了起来,压根不说这个话题了。

孟端方一下急了,看着两人嚷嚷道:“你们不想知道么?为什么不问我?”

相思好笑的抬起头说道:“二哥哥这话说的有趣,二哥哥如此孝顺,若是真有什么,恐怕早就告诉我们了,所以要么二哥哥不知道是唬我们的,要么就是大伯娘担心的事儿没那么重要,恐怕过一阵子便没事儿了,且我们知道也帮不上忙,那我们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孟端方被她一句话堵在心口上,不上不下的,气得脸憋通红,脑子里绕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你们想不想知道嘛?”

孟辛桐头都没抬道:“想说就说,不然闷在心里发臭发霉也没人知晓。”

孟端方只觉着家里的姐妹完全不似哥哥们谈起的呆蠢可爱,这分明一个比一个猴精,他不说做弟弟了,就是做哥哥也丝毫没有成就感。

“是藩王要进京进贡了,有些路远的听说从去年秋末就往这里来,到了开春才到,皇家的亲戚多,我爹也被拉去帮忙了。”孟端方有气无力的趴在椅子背上说道。

相思上辈子这辈子都听说皇家的宗室特别多,且历代皇帝都没有赶尽杀绝的狠角色,以至于如今的圣上不得不严格管理宗室,稍有差池有了证据,那就是贬为庶民的结果。想是各位藩王都不希望给皇帝这个机会,便年年进贡从不拖延。

定安伯一向坚定的站在皇帝身后,这时候皇帝可以信任的人也不多,大伯父自然要在这样关键的日子里忙碌起来,大伯娘也轻松不了。

“你们不想见那位据说是宗室玉面郎君的宝亲王世子么?”孟端方自觉又有了话题,眉毛都扬起来了。

谁料孟辛桐毫不客气的说道:“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这位宝亲王世子虽说是圣上的小叔叔,可是平日里都不爱待在封地,最喜欢游山玩水,这次进贡他来不来还不知道,更何况他媳妇都过世三年了,一个鳏夫有什么好看的。”

孟端方与相思深深的被大姐姐如此犀利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言语震惊了。

第七十六章

何氏略显疲惫的将来人送走,而后扶着贴身大丫头的手入了寝室更衣,身边的老嬷嬷走过来给她除去大衣裳,担忧的说道:“这一批批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夫人又不是宫里的贵人,她们当真病急乱求医。”

何氏将头上贵重的首饰摘下,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道:“无非不过是看咱们家老爷近来在皇上跟前得脸,想着寻了我曲线救国呢。”

“这可不是糊涂?夫人哪里能做的了主?”老嬷嬷走到何氏身后,给她捏起了肩头。

“不过是一片慈母心。”何氏微微闭上眼,叹道:“如果不是大姐儿私下已经订了亲,咱们家又在孝期,我怕也是要急着上火。”

“说起来还是宝亲王妃的事儿,这世子夫人都去了那么多年,也不想着给世子娶个媳妇,不然何苦等到现在到让京都的世家们提心吊胆。”

何氏轻笑道:“那王妃不过是填房,哪里管的了成年嫡子屋里的事儿。这也就是当今圣上与世子叔侄感情好,圣上一直没忘记这位小叔叔,不然怎么那么多亲王世子,圣上单提了宝亲王世子。”

“当年世子夫人去的蹊跷,不然到真是门好亲事。”老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

何氏心里赞同,嘴上却道:“不过都是些以讹传讹的事儿,可是谁家姑娘不是娘亲的心疼肉呢?谁都赌不起…”

老嬷嬷忙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

“亏好亏好,三娘五娘年纪还小。”何氏想到此处,终于全身放松下来。

“咱们家的姑娘自然都会有好归宿…”

嬷嬷刚说完,外头就传来相思与孟尘惜说话的声音,老嬷嬷便又笑着道:“想是夫人这些日子有些憔悴,姑娘们看出来了。”

何氏立刻让嬷嬷给打理整齐,穿着居家的衣裳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刚一到花厅,何氏果然瞧见多日藏在绣楼里绣嫁衣的孟辛桐坐在一旁,相思与孟尘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两颗小脑袋凑在一处嘀嘀咕咕的。

“到是什么风将你们三个吹来了?”何氏抻了抻广袖,慢步而来,止不住的笑意。

孟辛桐与孟尘惜平日都不怎么爱说话,相思便起身行了一礼道:“还是二哥哥孝顺,自己关心大伯娘却不好意思对大伯娘说,到去了大姐姐的院子七拐八拐说了好些,绕到后来我们才明白,竟是大伯娘近来脸色不好,我们啊…是上门来赔罪的。”

谁不愿意听人说儿子孝顺,何氏脸上疲态尽消,点了点相思的脑门就笑骂道:“真是败给你这张嘴!谁不知道那小子什么心思,何苦给他遮掩,不过他想逗你们,你们不上当罢了。”

“那到不是,母亲近来确实消瘦了…”孟辛桐走到何氏身后,愧疚的说道。

何氏摸了摸孟尘惜的脸蛋,淡笑着说道:“我知晓你们都孝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父亲那才是真真的辛苦,我这里不过多些人罢了。”

“咱们什么都帮不上忙,就想着做些膳食给大伯、大伯娘用一用,也不是什么复杂的,都是家常小菜,只要大伯与大伯娘不要嫌弃才好。”相思也不凑过去,只站在孟尘惜身后说道。

何氏这才看出,相思刚刚与孟尘惜商议的事情,她伸手拉过相思小心的搂了搂道:“你们还是孩子,不比你们大姐姐就要出嫁,要学的东西多了,等着你们再大一些,再去做些简单膳房的事儿也不迟。”

相思却摇着何氏的胳膊撒娇道:“就让我们试试好了,若是不好用,不是还有大厨房么?”

何氏只以为相思是指着大厨房的厨娘做菜,便也扭不过她应下了。

相思其实也做不了什么大菜,只是前世陌篱经常半夜出入她的寝室,还老嚷嚷着肚饿,逼着她到也能做出几样还算不错的家常小菜,如今到可以为大伯一家略尽绵力。

两个小姑娘由嬷嬷领着去了正院的小膳房,孟辛桐到留下来与何氏说了一会儿话,等到太阳刚落,定安伯居然意外的比平日早些回来。

何氏见他风尘仆仆,一阵心疼,也顾不得女儿在场,直接上去就给丈夫除了大衣裳。

定安伯也奇怪长女居然出了绣楼,不免多问了几句,在得知家里的姑娘准备洗手作羹汤,心中大为安慰,可嘴上却还硬气道:“恩,出嫁前多学学也是没错。”

何氏白了他一眼,也不揭穿,只是问道:“今儿怎么那么早回来?可是宫里头…”

“事情都忙的差不多了。”定安伯坐在桌子旁喝着新上的茶水,放松道:“藩王大约这个月月中便要到了,所有事宜也不光靠着我一人,我不过是听着圣上的吩咐去搭把手而已。”

“那也是圣上信任你不是?”何氏恭维了一句。

定安伯点点头,应道:“那也是我的造化。”

何氏这时想起那位宝亲王世子,难免多嘴一问道:“你可听说那位世子的婚事,圣上可有想法了?”

“圣意怎可揣度?只是京都尚算不错的姑娘,怕都是有机会的。”定安伯也不希望家中的姑娘嫁去世子府,毕竟那山高水远,想要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再说前任世子夫人死的太奇怪,不过她家族式微才无人登门,这谁知道填房又是个什么下场?好在他家中无适合的人选。

孟辛桐心头一凉,在她周遭,年纪相匹配的好像只有沈佳丽,但她随之放下心来,毕竟前阵子沈佳丽才送了信来,似乎前日就要小定,等沈佳丽定下亲事,到也不怕她被选中了。

“霍然可回来了?”定安伯忽然看着何氏问道。

何氏疑惑的摇摇头道:“他不是与你一同出门的么?”

“那想是还没有回来,圣上近来想起骁勇大将军,知道大将军唯有一棵独苗,便想着近些日子可以见上一见。”

陌篱与庄晋元两次发现了丞相府手下官员的弊案,虽说定安伯府因此顺利袭爵,可定安伯府也不是不知感恩,陌篱的名字自然也就送到圣上案头,好歹也让圣上有个印象,到也算互利互惠了。

“我听说那孩子过的并不太好,他那个伯母是面甜心苦的,他又没有大人撑腰,如今府里的正房都被人占了去,可他们毕竟抚养陌公子,旁人也不能说嘴。如今到是好了,有了圣上召见,那家大房兴许可以收敛一二。”何氏也听过大儿提起,只觉着陌篱着实可怜。

“三姐姐?”

相思端着菜站在门口回过神来,干笑一声便走了进去。

上辈子陌篱从来没有进过宫,她与他都像是生活在夹缝里的老鼠,谁都不会在乎,谁都走不出困局,到最后互相取暖也没活到最后。如今她在大房过的如鱼得水,陌篱也要进宫面见圣上,想必他若是如上辈子那样懂得经营,总不会后来让他大伯母坏了名声。

兴许他们就能够按照她所想的,就这么错过而后在自己的天地里走着自己的轨迹。

也好。

相思忍下不知名的酸楚,将盘子放在桌子上道:“大伯、大伯娘快尝尝我的手艺。”

砰!

一个杯子被毫无症状的碰掉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缺口。

“这…这可怎么是好,圣上召见…那…”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愁眉苦脸的坐在上首,就是他刚刚一时慌了碰掉了茶杯。

他身边坐着一位打扮精致却并不奢华的女子,容貌娟秀,只是那锐利的眼锋破坏了原本祥和的面相。

“你慌什么?见就见呗。”那女子让人收拾了地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笑道:“老爷这是在怕什么?”

“万一,万一他到圣上面前说了什么?”那中年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

女子将一缕碎发别与耳后,露出一只半翠半紫的翡翠镯子,水润润的似乎里头还有流水涌动。

“他能说什么?我们做了什么?”

那中年男子忍不住站起来道:“要不,我们搬回大房去?”

“凭什么?陌家难道不是你家?你弟弟死了,难道这个家要个毛孩子来掌控?”陌太太摸着屋里上好的红木,目光里隐含着贪婪道:“陌篱那孩子还小,我们不过代替他的父母罢了,总不能无人关怀吧,那也太可怜了。”

“可…可是…尤氏的那些嫁妆。”陌大老爷的目光直往陌太太手腕上瞅。

陌太太不紧不慢的将镯子藏在袖子里道:“当年你弟弟也没留下什么财产,若不是你帮衬着养着那孩子,他早就饿死了。至于尤氏,不过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家里都绝了户了,谁说她嫁进来就有嫁妆。”

陌大老爷还是犹豫。

“老爷若是担心,又不能不让他去,那便…”陌太太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转了转道:“不让他说话好了。”

“太太…太太,他都已经没了一年的记忆,咱们,咱们没必要吧。”陌大老爷面无人色的说道。

陌太太朝着陌大老爷使了个媚眼道:“看老爷急的,这不也是下下策么?”

第七十七章

“公子,庄子上送来了这次面圣的衣服。”尔西将一个托盘呈了上来。

陌篱一直坐在窗户旁,淡淡往外瞥,半天也没说话。

“公子,这天气还凉着呢,您这伤…”

“东西放下吧。”陌篱头也没回说道。

尔西老老实实收了声,将托盘放在陌篱身旁的小几上。

陌篱听见关门的声音,扶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挪动的时候稍显迟缓,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伤势并未痊愈。他伸手在托盘上翻了翻,令他诧异的是,托盘里盖布下的衣衫并不是他平日喜爱的荼白,反到有些花俏,颜色也鲜亮不少,这分明是要将他打扮成花蝴蝶。

不悦的皱皱眉,他到底没让尔西送回去,武艺与智慧的差异已经让他不得不低下少爷的头颅,学会审视适度,学会顺势而为…

“公子?公子你睡了么?”房门外,尔东小力的敲敲门。

“若是我真的睡了,也要被你吵醒了,进来吧。”

尔东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憨憨的笑道:“我瞧见尔西送了东西过来,想是公子还没…”

尔东双眼发直,直直看着屋子里那个扶着案几站立在窗边的少年,少年一身净白的素衣,衣服上飘洒着片片梅瓣,到将一个原先清冷的谪仙少年扯下了云端,直落梅林立地成妖。他伺候公子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现自家公子还有如此妖孽的一面。

“可是不好看?”两指轻搭袖面,未束的长发垂在腰间,陌篱展开一面广袖淡淡的问道,他还有一年多的孝期,所以梅瓣只是浅黄,可这是深深浅浅的黄色,太嫩了。

“好…好看。”尔东结结巴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呼出一阵浊气将这梅花般的少年吹散了。

“将我父亲留下的那枚春彩翡翠玉冠取出来,这次面圣我要戴。”陌篱已经不在乎自己原先有什么喜好,更不在乎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既然师傅想要他以这个姿态面见圣上,无论是存的什么心,他都必须坚定的走下去,左右将军府不过就只有他一条烂命了。

尔东抓抓后脑勺,这时候回过神才有些为难道:“公子的东西里并没有春彩翡翠玉冠,飘绿的成么?”

没有?

陌篱一下愣住了,自他醒来,一切都是由魏叔打理,他一直在试图找回自己的记忆,很多尔西对他说的话他都不上心,甚至还处处防备,如今想来,他到真的是想当然的活着了。

“那是当年先帝赐予我父亲的,上头有御造的字样,家里不可能有人将其拿去转卖…”虽然陌篱不想如此怀疑,可他还是迟疑的说道:“你让魏叔去大房问问我家伯父。”

魏叔是他父亲给他留下的老人,只是他们以往并不怎么特别亲密,他还曾怀疑过魏叔,就怕他们都是师傅派来监视他的人。

低头看着衣料上的梅花,陌篱第一次放下心中隔阂,抛弃那些抵触的心理去想师傅,竟然发现师傅虽然老是给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但总归他都算收益,哪怕每次他被山庄的总管考校,一身是伤,可那些学识那些武艺是什么人都夺不走的。

心平气和的去想兰总管说过的话,光凭他个人的力量,想要查明一切实在太可笑了,他只有不断的结交权贵,不断的去接触曾经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他才有机会知道父母的死因。

对于大房一家,他原是怀着亲缘的想法,既然山庄的人觉着大房有问题,他就偏偏不管不问,反正他不愁吃也不愁穿,下意识就是觉着山庄的人是想孤立他,并不想相信自己唯一的亲人有可能会对他不利。

可在他这次重伤,隐隐放下心结之后,事实给了他一个嘴巴。

“之前我不想听,你们也就不说,是师傅的意思吧。”师傅真是了解自己,若是他的性子磨不圆,当真谁说都没用,哪怕他眼里看着也会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找借口。

尔西见着尔东出去,便进了伺候,听了陌篱这般说,脸上的笑意慢慢挂不住了。

“过来吧,说说看,我那位好大伯,在我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陌篱不带一丝抵触的说着话,慢慢将那一身的花瓣褪去。

“三娘…三娘?”

相思猛地回过神,看向抱着大部头的孟尘惜,不好意思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愣神了。”

“听说,这次藩王进贡,圣上要大摆宫宴,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宫?”孟尘惜略感不适的问道,宫里那地方人又多事儿也多,闷都闷死了,她还不如在家看书。

相思到是不愁道:“你和大姐姐我确实不知,但是我定不用去的。”

孟尘惜愣了愣才想起三娘是二房的姑娘,她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了。

两姐妹正围着案几说着话,外头石榴匆匆而入道:“大姑娘派人来了,说是想要在临行前见姑娘一面。”

相思看了眼好奇的孟尘惜,淡定的问道:“我姐姐可是有什么话说?”

“二姑娘身子不大舒坦,说的话也怪…”石榴当着孟尘惜的面,可不好将那些快死啊,临终之类的话说出来,可她很清楚自家姑娘这位亲姐姐的人品,这将自家姑娘叫过去,指不定又要出什么昏招。

相思也确实不想再去,长姐无论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个自私贪婪且脑子不好的,上一次逼得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亲手就想除掉自己,这次让自己去说是临别姐妹叙情,打死她也不信,可若是不去,到底会落得个薄情的非议,毕竟长姐确实病着也要跟着父亲外放。这与上次母亲被拘禁也是一样。

这人…也不得不被名声所累,只是她也不能老是坐以待毙,总是要给人一些教训,才能让她收了爪子。

“你去说一声,我下午就过去看看,再让缠枝姐姐给我备些好补品。”相思想了想说道。

“姑娘!”石榴不安道。

相思给她使了个眼色道:“去吧。”

看着石榴出门,孟尘惜抱着相思的手臂道:“三姐姐不会舍不得二姐姐,去了就不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