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珊瑚手镯放在嘴边亲了亲,问道:“漂亮吗?”

“漂亮。”

“还有这个,我唯一喜欢的玉佩,姑娘家都是戴玉坠,这个显得很男人气,但这是祖父在我十岁生辰的时候送的,你看上面雕刻的貔貅多威武。”她语声忽地哽咽,沉默了会儿质问道,“怎么都是我在说,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吗?”

他笑起来:“我想听你多说点。”

这样才能更了解她。

“以后你想起以前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他低下头搁在她肩膀上,贴着她温热的脸颊问道,“你小时候到底调不调皮?我想,应该经常被岳父岳母娘训斥吧?不过你总能哄得他们放过你。”

骆宝樱心里咯噔声,暗想他怎么知道,可嘴上哪里承认,哼一声道:“我小时候最乖了,肯定比你乖,你瞧着就是个捣蛋鬼。”

他呵呵一声:“我只对你捣蛋。”

拿走她手里的妆奁,他就将她压在车座上,虽然铺着锦垫还是把她磕得有些疼,骆宝樱刚想骂他,却被他堵住了嘴,好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凶猛,潮水般灌进来,把她卷出去。她只觉自己像是海中的小鱼,而他是捕网,逃到哪里都能跟随,身上越来越冷,轻薄的裙衫落下,像开了一地的花,她终于能说话,轻声斥道:“还在车上呢,你…”

马车猛地一颠,她差些咬到嘴,生怕被外面的人知晓,弯下腰就去抓裙衫,他手长勾起来扔得更远,直落到车帘前。骆宝樱脸色绯红,伸手掐他的胳膊,不料被他箍住腰往腿上一放,她不由自主的颤抖。想站起来,他握着,想不动,他偏偏提起她。

夜色里,雪白的纤腰柔软又坚韧,乌发在左右浮荡,像水中的草。

他用力鞑伐,却听不见一点声音,手指却感觉到那身躯从冷到热,像朵鲜花盛放在他身上。

马车停了,他才停,骆宝樱浑身没有力气,脑袋搁在他肩膀轻声道:“衣服…”

他笑一笑给她穿起来,抱着她走出马车。

幸好已是深夜,没有几个人瞧见,骆宝樱埋在他怀里,想到刚才一直在担心会不会遇到巡兵,张开嘴在他胸膛咬了口。他没反应,可修长的脖子上,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下,瞧起来竟有几分勾人,她脸更红了。

一路来到卧房,卫琅把她放下,她正寻思唤丫环洗澡,谁料他又不让她走,骆宝樱几是要抽泣了:“好累,再说,你明儿还要去衙门呢。”

“你累什么,要累也是我累。”抓个人上上下下容易吗,他低头舔舐她的耳垂,“刚才就那么一会儿工夫你指望我满足?”路太近,他不好意思停在门口继续,忍到现在,看一眼她红红的脸很媚人,火烧得更旺,吻到下面,藏在雪峰间撩拨,她一会儿就神魂颠倒了,恍惚间听到他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是叫她宝樱还是珍儿,还是都叫了,她最后的印象模模糊糊。

等到下一个休沐日,卫琅一大早就把她从床上拖起,她还在打瞌睡,最近他为了生孩子极是用心,她一晚上要被折腾几次,可大夫说还没有,说这事儿急不得,骆宝樱斜睨他一眼,暗想烦死了,也不知这人怎么一点儿不累,明明是个文人。

“这么早是要做甚?”她伸出手让他穿里衣。

他驾轻就熟:“去林苑骑马,省得你以后有孩子了,要骑也骑不了。”

骆宝樱眼睛一亮:“好啊。”

“我还约了孟二公子。”他道,“你成日里担心珠珠,把她也叫上,指不定两人就看对眼。”

骆宝樱道:“孟二公子也会骑马?”

“骑马又不是了不得的事情,只要不赛马,多数男人都会骑。”他给她穿好了,让丫环来梳头发。

“那感情好,珠珠啊这孩子还没长大,我一说让她嫁人她就不愿,可怎么也得瞧一瞧吧?总不能连一个男人都没见识过就糊里糊涂的嫁了。看了才能有选择,不喜欢可以不嫁,母亲总不会真的逼她的。”

卫琅听了语气里有些讽刺:“是,珠珠没你聪明,一早就开始挑男人了。”

才几岁就勾得人围着她转,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指不定就嫁给别人。

骆宝樱啐他一口:“我把牡丹花都搬到水池那里去了,你还提这些。”

还不是能天天看到,卫琅冷笑,不过人是他的,他不会再计较这些了,使人去厨房端早膳来。

她想起弟弟:“那你可请了天驰?说好要跟他一起用饭呢!”

“早说过了,这两日上下衙门总遇到他。”卫琅心想,这小子做指挥使倒是越来越有劲头,听说前几日彻底整顿了下,把一干子胆子大吃空饷的都给抓了,当然也得罪不少人。

不过有皇帝皇后撑腰,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两人用完早膳出去,给长辈们问安之后便准备骑马去林苑。

结果到得马厩,骆宝樱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因为竟然看到她的爱马飞雪,她疾步走过去,一把抱住马头,那日晚上专与弟弟说话,好些东西都还没看呢,也忘了它了。

马儿轻轻嘶鸣,拿脑袋轻蹭她。

她低头亲吻它的鼻子,回头问卫琅:“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昨晚上。”卫琅道,“这应该比珠宝更得你心罢?”

伴随她年少的时光,承载着她无数欢乐的朋友,当然更宝贵,她点头,主动的在他唇上亲了亲,翻身就上了马背,抚摸了一阵鬃毛,见他站着不动,她道:“你不骑马啊?”

“等你带我呢。”

骆宝樱噗嗤笑起来,伸出手:“上来。”

他坐在了她身后,两只手抱住她的腰。

骆宝樱一夹马腹,飞雪就从侧门跑了出去。

卫琅从小厮手里拿过帷帽,一把扣在她头上:“戴着,去接你妹妹吧。”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能纵马,只能缓缓前行,飞雪神骏高大,通体雪白,便是它出现都能引得行人纷纷瞩目,别说上面还坐着一对男女,骆宝樱心想幸好戴了帽子呢,她可不像卫琅那么厚脸皮,竟然还能斯斯然搂着她的腰。

她甚至还听到有人叫他卫大人。

作为一个官员,这样真的好吗?

她笑得肩头微颤。

他却满心的满足,那日凯旋归来,在城门处看见她,曾经就想当众把她抱到马背上来,而今虽然调了个个儿,也算如愿,毕竟论到骑马,他是比不上她。可他就愿意坐在她身后,她去哪里,他也去哪里。

第 138 章

听说姐姐,姐夫要与她去林苑骑马,骆宝珠高兴坏了,换上骑射服,牵着小马就从门口出来,结果瞧见这两人坐在一个马背上,他们没在意,她倒脸红了。

往前对夫妻也没个清晰的想法,毕竟父亲母亲相敬如宾,没什么出挑的举动,但看着卫琅与骆宝樱,她好似更明白夫妻的意义,若是换做她,也喜欢这种,总是甜甜蜜蜜,谁也离不开谁一样。

见她把头低下,骆宝樱道:“你姐夫骑马不行,故而今日让我带他。”

听到这句,骆宝珠又想笑,尽量不让自己尴尬翻身上马,骆宝樱叮嘱她戴上帷帽,一同去往城门。

“最近哥哥与嫂子如何?”

骆宝珠道:“好的不得了,我昨日去他们那里用饭,大哥还夹菜给大嫂吃呢,只可惜大嫂不会骑马,不然她来的话便更热闹了。”

“算了,外面风大,万一冻到呢,你回头叮嘱哥哥让她每日多吃些,把身子养养好才行。”骆宝樱出得城门,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奈何骆宝珠骑得小马,也没有好好的在大地方练过,很快就被抛在远处,回头看去只见她快变成一个小黑点了,骆宝樱停下来等她。身后的男人仍是舒舒服服的抱着她的腰,享受的样子,丝毫不觉得丢脸。

也不知他怎得变成这副模样,骆宝樱揶揄道:“要我原先就知道你脸皮厚,恐是看不上你。”

卫琅淡淡道:“这话可说错了,我脸皮厚是因为你,这事儿你应该负责。”放在以前,放在任何一位姑娘身上,他都做不出来,当然,也从来不曾预想过。

想起师父说的,女人只会让一个人变得软弱,他虽不至于软弱,可变化的地方也不少,做事想得更多,内心也更充盈,都被她全部填满了,再无一个缺口。然而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们倒得这一步,是该让家更像一个家。

以后儿女满堂,又是另外一种幸福。

那是可期许的将来,他侧头隔着帷帽在她脸上亲了亲,骆宝樱一拂手:“什么都推到我身上,明明你是天生的。”看到骆宝珠越来越近,她警告道,“一会儿不准再亲我,不然我把你扔下马,自己骑马去。”

他挑眉道:“你想变成母老虎呢?”

“那你怕不怕?”她斜睨他一眼,举起马鞭。

“怕,请女侠放过小人。”

骆宝樱见他那么配合,扑哧一笑。

骆宝珠赶上来,香汗淋漓,叫道:“三姐你的马怎么跑那么快,”她仔仔细细瞧得一眼,觉得眼熟,一边走一边想,突然想起来,“这是不是飞雪?是你第一次去赛马时骑的?那不是…”

罗天驰的马?

见骆宝珠怀疑,卫琅道:“我见你姐姐喜欢这匹马,专程寻侯爷买来的,侯爷也卖了个面子。”

原来如此,骆宝珠笑嘻嘻道:“姐夫你对姐姐可真好啊!”心里由不得羡慕,可惜自己不曾找到那样的人,不过假使姐姐不喜欢姐夫,姐夫便是好也没有用呢,可见还是得两情相悦。

三人缓慢往林苑而去,将将到,就见一位公子骑着马迎上来,看到那夫妻二人共乘一骑,有些吃惊,卫琅当着男人的面不好再跟骆宝樱亲亲我我的,翻身下马,与那公子道:“元浅,你是才到吗?”

那公子正是孟家二公子孟深,但骆宝珠并不认识,只当是卫琅的朋友,好奇的瞅他一眼,只见修眉朗目,极是英俊,举止间很有书卷气,她心想,生得倒挺好呢,应是读书人,正想着,孟深也朝她看来。

两人目光一对上,骆宝珠下意识就垂眸。

瞧见小姑娘帷帽中隐约露出的秀丽脸庞,孟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因母亲提过骆家,而卫琅最近与他来往甚密,恐是为他的亲事,这大概是骆家四姑娘。他下马笑道:“早到一盏茶功夫吧,这林苑我此前极少来,将将去杜鹃林看了看。”

卫琅道:“别处还有很多景致,一会儿咱们纵马前去。”

一会儿难道是还要等人,孟深奇怪,只他性子沉静也不问,只站着与卫琅闲谈,没过多久,就见一骑从远处飞驰而来,眨眼就到身边。

马上的年轻男人跳下来,爽朗的道:“久等了,只为准备今儿午膳,耽搁时间。卫三哥,孟公子,我命下人带了不少酒,还有昨晚准备好的菜肴,咱们不醉不归。”

便是看不到他人,听到声音也知是谁,骆宝珠心头一阵跳,皱眉问骆宝樱:“三姐,你怎么会请他来呢?还有那公子…”想到刚才罗天驰称呼孟,她眼睛瞪圆了,“该不是你上回说过的孟家二公子吧?”

“是啊。”骆宝樱笑道,“怎么样?我瞧着极好,论才华有才华,论容貌有容貌,比你大了四岁,正合适。”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孟深,才明白为何卫琅要做媒人,实在是很不错。

骆宝珠心想要没有罗天驰在,也许她会分出些心神去注意那孟公子,可现在,光是他开口说句话,她都得好好呼吸一口气,才能稍许平静些。可三姐是一番好意,原来今日与姐夫来都是为她。

不知道感谢恐是没良心,她笑一笑道:“是挺好的,但还是容我想想。”

这种情况,自然不用立时就下决定,骆宝樱一拉她马缰:“走,我带你去骑马,你骑术太差了!”

“好。”说起这个,骆宝珠又高兴,“我一直苦恼骑不快呢,难得来这林苑。”她摸摸坐骑,“小枣儿,你得跟人家大马学学,瞧你这小短腿总是跑得慢吞吞。”

当年是罗天驰给她选了这匹马,脖子上有道赤红色,说对主人忠诚,她后来给它取了小枣儿的名字。倒也确实乖,从来不会把她抛下,走得稳稳的,也不会乱发脾气。

骆宝樱听着笑:“这马儿天生小,不代表跑得慢,你作为骑马的人,得知道督促它,你不使力,它以为你不愿跑快呢。”她道,“拉紧缰绳试试!”

拉紧了不晓得它嘴疼不疼,骆宝珠趴在马背上,仔细得瞅,还伸手摸那笼头,罗天驰在远处看着,只觉好笑,一个人骑马骑了四五年还没学会,也是神奇,大约只有她这样笨的人才可以。

他纵马过去,马蹄声踏踏,突然响在耳边,骆宝珠抬起头见到他,吓了一跳,支吾道:“侯,侯爷…”

脸皮好似僵掉了一样,以前也没见她怕自己啊,罗天驰奇怪,大咧咧道:“这马给你骑都糟蹋了,你还没学会呢?”

见弟弟突然过来,骆宝樱并没在意,毕竟罗天驰寻常就喜欢找借口接近她,莫说现在,她维护妹妹:“珠珠平日不好出门,咱们家又没有你侯府大,她去哪里练,而今骑成这样不错了。”

骆宝珠只巴望走,催骆宝樱道:“三姐,咱们快些去骑马吧,你不是要教我吗?”边说边拉起缰绳,力道用得挺大,小枣儿第一次感觉到主子那么大的力气,四蹄撒欢儿般的跑了起来。

风从脸庞刮过,吹得她有些疼,可她只想离罗天驰远一些,忘记了害怕,整个人半伏在马背上,好似流光瞬时消失在视线。

“我就说骑得不错。”骆宝樱道,“我去追珠珠,你与相公孟公子玩去吧,对了,给我好好观察下孟公子。”

罗天驰移回目光,奇怪道:“为何?”

“给珠珠挑相公呢,当然要谨慎些。”

他这才知道原因,难怪莫名其妙的要出来骑马,不然就他们三个在侯府,可不是自由自在,非得带个陌生人,当然对他是有些陌生,原来是来相亲呢。他摇摇头:“我瞧着不合适,那孟公子好歹也是举人,怎么也得娶个大家闺秀罢?珠珠哪里像,而且她也不聪明,孟家能要?”

没料到他这样贬低妹妹,骆宝樱皱眉道:“胡说什么,她而今不像幼时,念书很刻苦呢,字也能写好,哪里不行了?你只帮我看着孟公子就是。”她扬起马鞭,催促飞雪往前追了去。

罗天驰嘴角一扯,回到卫琅身边,目光在孟深脸上打了个转儿,心想生得也英俊,言行举止文雅大方,恐不会看上骆宝珠。骆宝珠啊,只合适养在…他一时也想不好,便觉得她好像不应该嫁到这种人家。

三人边说边骑,缓慢而行,罗天驰想到一件事儿与卫琅道:“最近我听闻总有弹劾你们卫家的奏疏?”

“是,前几日还弹劾我二伯父,弄得他焦头烂额,不过不至于伤到根本。”卫琅心里知道是孙家,不过引而不发罢了。

他不动,孙家动得厉害,只会让杨旭更是反感。

罗天驰见他胸有成竹便不提了。

到得午时,众人陆续回来,骆宝珠得骆宝樱教导,骑术有些进展,就是花了不少力气,弄了一身汗,她坐着乘凉,小枣儿在旁边悠闲的吃草。

远处罗天驰命人把酒菜端上来,三个男人围着吃喝,罗天驰发现孟深偶尔会看向骆宝珠,但瞧不出喜憎,他心想这种男人什么都藏在心里,骆宝珠这么笨哪里会揣测?怎么看都不合适。

等到骆宝樱过来,两姐妹选了一棵高树,在下面用饭,骆宝珠吃得几口笑道:“昨晚上弄得现在还很新鲜呢,吃起来就跟今天做得一样。”

“你当怎么弄的,是用冰冷着,从昨晚上存到早上才带过来。”骆宝樱解释。

骆宝珠咋舌,离夏天还有一段时日呢,可侯府竟用冰做这种事了,果然是富贵,难怪提起他,谁都是一副向往的样子。她心想,假使罗天驰不是侯爷,只是个邻家哥哥就好了,她恐是毫不犹豫就与母亲同三姐说。

慢条斯理的用完膳,卫琅走过来与骆宝樱说话,显见是喝了酒双颊略红,便是走开一段距离,骆宝珠侧眸都能看见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两人差些是鼻子对鼻子,她怕打搅,悄悄挪到东边。

小枣儿看见,得得的跟来,朝着她轻轻嘶鸣。

她伸手搂住它脖子,抚摸它鬃毛,觉得当马儿真好,什么麻烦都没有,只要有草吃就行,瞧瞧它这越来越圆的肚子。

她坏心的挠挠它,咯咯的笑。

“小心踢你。”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马肚子别胡乱摸,便是性子好,也难免不高兴。”

她身子一僵,嘴里却下意识反驳道:“我经常挠它,它才不踢呢!”

“是吗?”罗天驰走过来。

淡紫色绣了云纹的袍子就在眼前,上面好像覆着男人的味道,随着风飘到鼻尖,骆宝珠抿紧了嘴,猛地站起来。

见她又要避开,罗天驰道:“你怎么现在那么怕我了?”

骆宝珠心想才不是怕,只是不愿受到更多的诱惑,她淡淡道:“没有怕,我是突然想到有事情要做,我得走了。”

“有什么事情?”他往前一步问。

“是,是…”她语不成声。

他离得太近,她瞬时觉得一颗心都要胀满了,爆开来,让她难以承受,每回都是如此,好似都不能再正视他。可又难以忘掉,这种感觉折磨着她,夜夜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都是他的影子。

也不知何时,竟是那么深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她现在只觉难受,也许还是有一种办法可以让自己舒服些。

她一握拳,鼓起勇气道:“因为我,我很喜欢你。”

声音太轻好似蚊鸣,他挑眉道:“你说什么?你何时连说话都不敢了?”

“我说,我喜欢你,”她抬起头,咬牙道,“所以我不敢与你说话,不敢看你,不敢与你有任何接触!”

小姑娘一双眼眸闪着光,映着太阳的炙热。

罗天驰盯着她,像是没听明白,半响突然大笑。

毫无顾忌的笑,完全没有当一回事儿,他以为自己在说笑话?还是觉得自己是在说胡话?鼓足勇气就得到这样的反应。

骆宝珠白了脸,眼睛也红了,可大约这就是她原本想要的结果吧。

她垂下头,转过身便走,谁料罗天驰忽地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请看下作者有话说)

第 139 章

回眸看去,只当他改变主意,谁料却见他目中有嘲弄之色。骆宝珠大恼,用力甩手,可臂上好似缠了铁索,怎么也挣不开。

小姑娘脸色通红,憋足了劲儿,罗天驰挑眉道:“你刚才是说真的?”

乍一听到,只觉滑天下之大稽,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如同妹妹般,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别说她还总是懵懵懂懂的,真的知道什么叫喜欢吗?竟然还学那些对他投怀送抱的姑娘说话呢!

骆宝珠道:“假的,所以你就当没听见好了,反正听没听见也无不同。”

这一刻,她目光直视着他,瞳孔像水中的曜石黑幽幽的,可因涟漪浮荡,怎么也瞧不清楚。

罗天驰眉头皱了皱,把手松开来:“你…”才说一个字,骆宝珠就翻身上了小枣儿的马背,双腿一夹马肚,瞬时奔了出去。

这丫头怎么回事儿?有这样说喜欢又立马抛下不管的吗?他心想,果然蠢的无药可救,自己开了头却不知道怎么收拾,就晓得逃跑!许是刚才的话便是胡说,一时兴起,他懒得理会,大踏步离开树下。

远处骆宝樱瞧着,有些奇怪,她想起骆宝珠数次提起不想嫁人,难道是为弟弟?还是弟弟喜欢她?满腹疑惑间,下颌被卫琅掰过来道:“在看什么这么出神?正与你说良田的事儿呢,我查了查没有问题,你若喜欢,回头便买吧。”

骆宝樱当然高兴,笑道:“好!”又同卫琅道,“刚才我看见天驰跟珠珠拉拉扯扯的,你说他们两个…”

在卫琅印象中,那两人很早就相识,如同他跟骆宝樱一样,会发生什么也很正常:“你要好奇,可直接问珠珠,何必猜来猜去的。”他不能光顾着跟妻子亲热,把孟深撂一边,“我先过去,回头咱们再一起骑马。”

骆宝樱撇嘴儿:“回头你带我,我累了。”

他笑起来,低头飞快的亲她一下:“行,就是我驮你回去都行。”

那是什么样儿,骆宝樱光想想就觉得好笑,捶他一下叫他赶紧走,她正好去找骆宝珠的两个丫环。

眼见三姑奶奶疾步走来,秋罗与鹤草都垂下了头,刚才姑娘与侯爷说的话她们都听见了,正当震惊呢,而今姑娘去骑马,她们也追不上,三姑奶奶这回来该不是问这个罢?

骆宝樱当然是来询问的,开门见山就道:“你们都听到什么了,一五一十与我说。放心,四妹那里我自会挡着,就说是我逼问。”

这骆家,就这三姑娘最出挑,老太太,袁氏都对她分外青睐,加之两个丫环晓得她是真心关心自家姑娘,便把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一字不漏。这实在有点出乎骆宝樱的预料,她沉吟片刻:“这事儿你们先莫告诉长辈,等过些时候,我自然会亲自与她们说,四妹那里若再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你们记得告诉我。”

两个丫环应是。

她看向远处,瞧见骆宝珠仍在骑马,由不得叹口气,这妹妹恐是被她拖累才喜欢罗天驰,若不是她,罗天驰不会接近,也就不会认识骆宝珠。可弟弟啊,虽是二十岁的人了,心思全没有放在上面,又是强迫不得的性子,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