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还真不讲究礼数,上回来宁县便是,任着性子呢!

幸好余文殊后来自己也觉得不妥,把她放了下来。

二人又去园子里走了走,接着又去映月亭,荷花池,连雨轩。

这连雨轩是她头一次来余家时见过的,四面堆有假山,又有水从山上不停的流下来,看起来十分奇妙,但其实走近看,就会发现其中有条暗道,从里面上去,整个人就好像在雨中一样。

夏天确实是最为清凉的。

逛得一会儿,二人回去,刚到,就听下人说余老爷子叫余文殊过去。

江素梅便正好点算嫁妆,看着下人送入库房方才回屋,又叫地锦跟芙兰,吩咐她们以后也随身伺候,给她们各自管了点事情。

过得半个时辰,余文殊从老爷子那里回来了。

“祖父要走了,同我说了会儿话。”

“这么快就走?”江素梅睁大了眼睛,“祖父难得回来,不多住几日么?”

余文殊摇摇头,神色黯然:“我也留了的,只祖父不肯,也不要咱们送。”他顿一顿,“罢了,祖父住在城外别苑,也清静些,以后咱们经常去看看便是了。”

余老爷子这样做自然是有理由的。

不然谁喜欢那么冷清,不去享天伦之乐呢?不过是为余家着想罢,才不住在城中。

江素梅就安慰他几句,岔开话题问余二夫人的事。

“我素日只闲着,不知母亲喜欢什么颜色,我做双鞋子送与她。”

余文殊想了想:“黛青色的罢,见母亲常穿,要不,你再做个抹额,母亲也爱戴的。”

“好。”江素梅就翻了金姨娘送的花样,选两种来绣。

见她在绣花了,他也找书来看,二人各做各的事,不知不觉便是到了晚上。

又是吃饭,请安,好似时间多的是,可全做完的时候,像是特别的忙,江素梅打了个呵欠,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颌歇息。

余文殊见她慵懒的样子,就叫翠羽跟采莲来:“伺候夫人沐身了。”

江素梅一怔,她抬头看看窗外,好像还早,未到睡觉的时候呢,再说,他怎么突然吩咐她的丫环呀。

“虫娘,昨儿累了,早些睡罢。”他哄她。

那双眼眸却已经满溢了春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江素梅明白了,脸一红,暗地里骂他色胚。不过新婚之日,却也不想扫他的兴,听说那个多做做也就不会疼了,便起来去洗。

在床上没躺多久,他也已经沐浴好,把门关上,整个人就压了上来。

浓浓的男子气息包围住她,叫她心跳不止。

余文殊迫不及待就扒光了她,这回什么都不做,直接挺着自己的坚硬就要进入。

江素梅吓一跳,他怎么这么粗鲁啊!

“会很疼的。”她哀怨的看着他,小子你懂不懂前戏啊!

余文殊有些愕然,不是休息了一天,怎的还疼呢?

“妈妈教的,要慢慢来。”江素梅不可能说自己懂,只推在教这个的妈妈身上,“不好就那样的,我会很难受的,相公。”

相公二字喊的好怯生生又绵软,余文殊心中立时满是怜惜。

他想到昨儿,他亲她摸她的时候,那里好像慢慢有了水儿,他进去的时候,只觉得滋润的很,后来还越来越多,莫非是那样,她才会舒服些?

他尝试着又去亲吻她,从嘴唇到耳垂,又到肩膀,手也开始温柔的上下抚摸。

江素梅开始受不住了,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呻-吟。

见她脸上开始涌现潮红,布满了情-欲之色,余文殊好奇,观察了会儿,把手又放回那湿润处,轻轻撩拨了几下。

她身子忍不住就颤了起来。

他继续,她颤的更厉害。

“虫娘,是不是很舒服?”他在她耳边问。

江素梅耳朵都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推他。

余文殊看她的娇羞样子,再也忍不住,抬起她一条腿,纵身就进了去。

她发出“啊”的一声轻喊。

“疼吗?”他停了下。

可能已经够湿了,不太疼,但还是有些难受,她摇摇头,打算忍一下,只道:“你先慢一点。”

他便放慢了动作,时而伏下来吻她,时而又拿手碾磨她一下。

她一开始很不适应,只时间久一些,整个人就像烧着了一样,好像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那一处,就只望他再快一些,用力一些。

她的声音更大了,嗯嗯啊啊的。

余文殊见她陷入其中,心花怒放,知道她定是舒服了,便使出了很大的力气,快速的抽动。

她好几次都要大叫,可又害羞,只拿被子把脸蛋遮了起来。

“虫娘,不要挡着,我要看你。”余文殊一把掀掉被子,兴奋的道,“虫娘,是不是很舒服,我弄得你,很舒服罢,是不是?”

她不肯答。

余文殊不甘心,俯下身把她抱了起来,让她两条腿缠在自己身上,他就这般用力的往上挺着。

两人面对面,江素梅羞的不知道怎么好,叫道:“余文殊,你…啊!”

这下他不介意她叫他全名了,催道:“虫娘,你再这样叫,快!”

江素梅气死了,一边舒服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边却又被他盯着,简直入地自容,她抱住他脖子,低下头不再给他看。

他轻笑起来,只用力的顶她。

二人渐渐都有些不行了,他呼呼喘着气,到底这个姿势有些累,可他就想看着她这个模样,听她在耳边呻-吟,愣是坚持了下来。

江素梅终于耐不住,呜咽的哼了一会儿,浑身瘫软下来,也不管他看没看,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无力的挂在他身上。

看她眼睛似闭非闭,神游天外的样子,他也受不得了,刚才她里面又一阵阵紧缩,他被咬得太销魂,只觉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当下低吼几声,抱着她一顿猛戳,才交代出来。

“虫娘。”他摸摸她的额头,只觉黏糊糊的。

这天气已是有些热了,全身运动很容易出汗。

江素梅哼了一声,不想动。

原来做这种事,女的也挺累的,潮涌过后,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躺着睡觉。

他俯身亲了亲她:“虫娘,我抱你去洗。”

听到这话,江素梅瞬间清醒。

洗澡的厢房有段距离呢,他怎么抱她去?就是真抱了,那被人晓得,她怎么好意思出门啊!

这搁在她前世,是没什么,可到底那是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这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做不出来。

江素梅一咕噜的就爬了起来。

余文殊皱眉,怎么回事,她就那么不要他抱?

“我自己去。”她衣服一裹就出去了,跑的比什么时候都快。

外面丫环自是知道一点里面的动静,早就备好了水。

江素梅洗了个澡,更是累了,刚一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余文殊回来时,她已经睡的很熟。

他低下头,仔细瞧了她一会儿,慢慢笑了。

这个女人,此前与他才只见过几次面,现在却已经睡在了一起,还那么亲密!成亲真是一桩神奇的事情啊,他就这样完完全全的拥有了她。

他熄灭烛火,躺下来,伸手在她身上又到处摸了一遍,好像在宣誓自己的主权一般。

江素梅被他摸烦了,哼唧道:“余文殊,我困,你别碰我了。”

他笑得春光灿烂,把她搂得更紧。

不久之后,他才知道,要真正得占有她的身心,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48 子债父偿

隔了一日,江素梅终于看见了听弦。

正如余文殊所说,那真是个妙人,言谈有趣,虽则年龄也近三十了,仍风韵犹存,难怪余拙会喜欢她陪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以余二夫人的角度来看,又不知如何。

江素梅暗暗一叹,不管怎样,她觉得余二夫人一定是个心胸宽广的,换作别人,看自家相公整日领着小妾四处溜达,自己却费尽心力去操持一个家,只怕早就暴跳如雷了。

可余二夫人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很平静,即便听到余拙说不日又要出门,她也没有露出怨念之意,还叮嘱听弦要好好照顾余拙。

江素梅若不是亲眼看到,当真觉得匪夷所思。

若是评世上二十四孝夫人,余二夫人一定当选!

可敬仰归敬仰,余二夫人却绝不是她奋斗的方向,江素梅扭头看一眼余文殊,假使他哪一天也有样学样,她是肯定不会老实的顺从的。

余文殊自然一点不知她在想什么,只同余拙夫妇说明日回门的事情。

余拙笑道:“你娶了个这么称心的妻子回来,此番去,定要表达谢意,别失礼了。”一边叫下人搬来一个箱子,“这些带过去,亲家老太太几个定会喜欢的。”

余文殊奇怪:“父亲,里面都是些什么?”

“我游历大江南北,什么没有,都是日常见到就买下的,有貂皮,狐皮,人参,鹿茸,杭绸,大红袍,哦…”他敲一敲脑袋,“上回用作聘礼去了一些,所剩不多,但也应够了。”

全是昂贵的东西,看来余拙也是四处散钱的主儿啊,江素梅咋舌。

余二夫人点头道:“这些也行了,不然亲家只当怎么呢,还回礼的话又麻烦,也就这些罢。”

余文殊应一声。

回门那日,二人大致是在巳时初去的。

江家也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来款待。

只老爷子跟江兆敏,江烨三人还未回,这等日子,一般下朝了去衙门点个卯,也都能通融一下,回来吃顿饭的。

女眷们就先聚一起闲聊。

其实也就江画梅在讲,江梦梅一向寡言,只在听。

“三姐姐嫁了去,气色都变好了,看这脸蛋白里泛红的,定是姐夫疼爱呢!”江画梅嘻嘻笑道,“三姐就是好福气啊,上回二姐回来,都没有送那么重的回门礼的。”

江素梅暗想,疼个鬼,天天被蹂躏倒是真的,不过马上来小日子了,看他怎么折腾,她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都是父亲在外游历买回来的,其实是重了些,一般也不用送这般多。”她解释。

“反正怎么看,余家都阔气的很。”江画梅看看她的打扮,一身的新,就是裙子上压的玉佩都叫人眼红。

江素梅笑道:“晓得了,将来也一定帮着你找一门阔气的夫家。”

江画梅轻啐一口:“我才不是这个意思,还得要看人好不好呢。”又拉江梦梅,“五姐,你说是不是?”

江梦梅红了脸,轻轻点一点头。

这个内向害羞的小姑娘,倒不知将来嫁去哪里呢,江素梅真有些替她担心,武氏有时是拎不清的,江梦梅又不得老太太跟老爷子的喜欢,怕是不好预测了。

三人说话间,青禾快步过来,立在门口道:“夫,夫人,老爷子回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慌张。

青禾算是冷静的人,却也这样,江素梅忙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听说,好像老爷子致仕了。”

什么!

江素梅大惊。

这绝对不是一件平常的事儿,老爷子虽喜爱古玩字画,可也只当作平常的兴趣而已,他的主业还是当官,且不说如今身体仍硬朗,肯定不会突然致仕的,就算想,也必会同家人知会一声。

她当即就跑了出去。

二老那里,正乱作一团。

江素梅远远就听见惨叫声,她只当是发生了什么,跑得更快,结果刚到院门口,就见到了叫她震惊的一幕。

老爷子正拿着棍子,在亲自执行家法!

那对象当然是家中不二人选的江兆年了。

可怜的江兆年到处逃命,像被猛兽追赶的猎物,抱头鼠窜,可惜老爷子叫下人守着院门,他逃不掉,偶尔被老爷子追到,就是一记猛棍,打得他哭爹喊娘。后来好似伤了腿了,实在跑不快,索性伏在地上求饶,涕泪横流。

老爷子眼睛赤红,理都不理,只拼命打他。

老太太哭得呼天抢地。

眼见再打下去,就得出人命,江兆敏跟江烨只得不要命的去阻止老爷子。

幸好老爷子还是疼这两个的,怕误伤他们,手脚慢了下来,父子俩赶紧就把棍子给抢走了。

“父亲,就算三弟混账了一些,到底也不是什么大错,您还是饶了他罢!”江兆敏跪了下来。

江烨见父亲跪了,自然也不能站着。

武氏为保相公,连忙拉了江灼,江伦也一起跪了。

老爷子满院子乱走,好一会儿才吼道:“逆子,真是逆子,我再不想见到你,今日起,你给我滚出京城,再也别在这里住了!”

江兆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是儿子连累父亲,儿子有罪,儿子马上就滚,只求爹爹您别气坏了身子。”一边忙叫下人扶他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院子。

江素梅总算看明白了。

原来是江兆年害得老爷子致仕,可是,这经过是怎么样的?

她快步走到余文殊身边,轻声问:“有人拿三叔做了文章不成?”

“嗯。”余文殊的脸色阴沉,“听说有十几人一起弹劾老爷子,说他纵容儿子胡作非为,证据确凿。”

江兆年这些年在外面干了不少坏事,虽说不是大恶,可聚集起来,也够老爷子喝一壶的,比如他吃过霸王餐,调戏过人家闺女,借用家里的名头逼迫过商人等等。

老爷子在朝堂被皇帝一一问起,脸都丢尽了,他本就清高,哪里还能做得下去,当即就提出了致仕。

然后,回来就跟发疯似的打骂江兆年了。

这像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啊!

“难道是章醇指使的?”要说最近他们江家的仇敌,那肯定是章家了。

余文殊沉吟会儿,摇摇头:“并不全是,我听大伯父说起邵伯驹,他也参与了弹劾,然他并不是章醇的人。”

江素梅便也陷入了思考。

总不会是江兆年惹祸太多,引来众怒罢?

绝对不是。

她对这个三叔至少有一方面是了解的,那就是,江兆年的胆子很不大,所以即便他被老太太宠溺,可老爷子一回来,他就跟老鼠一样,每日提心吊胆,根本也不可能去做大恶之事,他最怕被老爷子打骂了!

再说,京都有多少官宦之家,那些公子哥儿比江兆年混账的多着呢,怎么也轮不到他罢。

一定是私仇!

到底还有些谁呢?

老爷子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只坐着呼呼喘气,见到余文殊才尴尬一笑;“倒是让你笑话了,本是回门呢,高高兴兴的。”

余文殊郑重道:“大事当前,别的都可不提,祖父,这开头一起,只怕还有后手呢,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此人作风实在果断,老爷子也就收了客气话,叫上江兆敏,江烨,四人把门一关,商议起事情来。

老太太则在卧房唉声叹气,对江兆年也不知是忧是恨。

她宠爱了一辈子的孩子,结果倒把相公给害了!

老太太心里不好受。

李氏劝慰道:“父亲年纪大了,如今正可享享清福,皇上也没苛责的,这不也没有扣了年俸么。三叔原也一直闲着,不如就去管管其他生意,总好过在家里呢。”

意思是说退休金还是照发的,老爷子也算保留了一点体面,至于江兆年,正好去外面历练历练,省得在家里闯祸。

老太太还能怎么办,只吃了几颗药丸护心,怕自己受不得病发,那就更加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