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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保全工作做得着实太好,许是婚礼之前某个男人便已解决了闲杂人等,出乎颜妮的意料之外的是,这场几乎轰动全国的盛世婚礼居然十分顺利的完成了。

该来的宾客一个没少,不该来的,也一个都没来,就连盛谨萱这个亲妹,都被无情地隔绝在外,更何况齐家人和段家人。

中途的时候,颜妮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可是,没过两秒,便已恢复安静。

婚礼仪式一结束,新郞新娘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教堂后的大型空地上,那里已经被特种兵包围起来,而中间,是一个偌大的热气球,赤橙红绿青蓝紫的球身,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煞是好看。

男人拉起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与她的十指相扣,“妮妮,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无论天涯海角,富贵贫穷,你都会陪着我,今天我就带你去天涯海角!”

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自我放逐的失意者,她用她的热情渐渐暖了他一颗冷硬的心,用她毫无保留的爱恋,平复了他的失意。

他曾问她,如果他是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她是否还是一心要嫁他。

记得当时她坐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颈,歪着头,笑得春光明媚,语气娇憨,“如果你是流浪者,那我就陪着你这个流浪者去天涯海角,你终归不会饿死我!”

颜妮抬眼看着热气球,心里自是知道他不是一个有多浪漫细胞的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罕见了。

她转头,冲他挑眉笑道:“流氓渣变情圣,我可不习惯!”

盛谨枭抽了抽嘴角,没待他说话,那头何穆便高喊,“枭子,带着你的老婆,上!”

盛谨枭果真放下婚礼上的一切后续事宜,带着她去了天涯海角,就当是他们的蜜月旅行,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取得了这玩意儿的飞行资格证,控制着热气球居然能驾轻就熟。

颜妮则是站在吊篮里,手拿着望远镜,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片大地,那种万物皆在脚下的豪迈壮阔感充斥在胸腔里,居然奇异将她心中的阴霾与郁结冲散了不少。

经过几天的时间,中途停下过好几次补充燃料和食物,终于子在第五天,他们降落在三亚。

男人似乎早已打点好了一切,一路上都有专门的人来接应,下了热气球,他便拉着她直接入住了天涯海角附近观光酒店的总统套房。

叮——

感应器一响,大门应声而开,还未入内,便是一阵幽香扑鼻。

颜妮还为反应过来,身子突地一个腾空,她惊呼了声,手本能地去搂他的脖颈,“干嘛呢?”

男人凑上去吻她,抱着她直奔卧室,将她丢向那张用玫瑰花铺成的心形大床上,健壮的身躯随之而下,“老婆,今晚才算我们真正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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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爷甜不了几章了哈~

第九十一章姻缘解

摇曳暧昧的灯光,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娇吟,偌大的床上,两厢交缠,颠鸾倒凤,演绎一室的旖旎激情。

盛谨枭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运用得淋漓尽致。

颜妮今晚难得地配合着他的疯狂,更甚者充分体现了闷骚的性子,放下女人的矜持,配合着他的一切姿势。

床上,浴室,窗台,甚至吧台,都留下两人难分难舍的身影,直到东方天空泛起鱼肚白,两人才偃旗息鼓。

男人沉沉睡去,本是闭眼沉睡的颜妮这会儿却睁开了眼睛,媚眸一如既往的迷离,瞳孔深处却无半分睡意,有的只是无底洞般的深幽黑暗。

她看着面前这张脸,相较于六年前,更加的冷峻刚毅,棱角分明,她记得以前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窝在他的怀里,手指细致地抚着他好看的眉眼。

他的怀抱很宽阔,很温暖,让她沉溺其中,心里总是想着,她要在这个怀抱里窝一辈子。

她喜欢双手托着他的脸,将他的棱角分明的五官蹂躏得不成样子,霸道又任性地冲他宣誓,“这辈子你只能这样抱我一个,你要是抱别个女人,我就不要你了。”

男人只是无奈地拉下她的手,跟她说,“不可以轻易说不要!”

晨曦乍起,颜妮尽管身子很累,却始终难以入眠,她掀开被子,披上他的衬衫,拉开纱帘,在窗台上坐下,抽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金色的晨曦打在她身上,那抽烟的画面,看起来异常的赏心悦目,又透着一股朦胧神秘的美感,撩人得紧。

盛谨枭手臂习惯性地往旁边的位置摸去,却落了个空。

他睁开眼,就看到坐在窗台上的女人,窗外是黄色的沙滩,碧蓝碧蓝的海景,金色的晨光打在她身上,美的朦胧而炫目,却无端地给人一种荒凉与窒闷。

墨色的瞳仁沉了沉,眼底划过一抹无言的痛色。

“坐这儿做什么?不累?”

男人伸手夺去她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揽着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香肩上。

颜妮身子往后靠,眯着眼看着从海面上升起的火红太阳,“我想看看日出!”

盛谨枭抬眸看了眼,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常年和枪支炮弹各种战略打交道,自是不懂这种风月浪漫情怀,他将她打横抱起,“已经出了,现在给爷补觉去!”

颜妮扶额,“你可真会破坏气氛!”

盛谨枭睨了她一眼,“爷不喜欢那种气氛!”

他没感觉到温馨浪漫,只觉难受。

两人重新躺床上补眠,这一觉颜妮倒是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是半中午,太阳高照,身边没人,浴室里传来哗哗地水声,没多久,磨砂玻璃门被推开,男人只身围着条浴巾出来。

见她醒来,他上前勾起她的脖子,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去洗漱,吃了饭老公带你去玩儿!”

颜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男人正好将早餐摆上桌,和乐蟹,椰子饭,一份鲜鱼汤,还有几样不知名的小吃,看起来丰盛的紧。

“叫这么多,你吃的完?”

盛谨枭帮她盛了碗鱼汤,“爷得将你喂饱,你才有力气喂饱爷不是!”

颜妮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安静地吃着她的早餐。

盛谨枭低低笑了笑,边吃边跟她说了下几个重要的景点,问她想先去哪儿玩,颜妮表示无所谓。

这地儿是有名的旅游胜地,海水澄碧,烟波浩瀚,翠绿的椰林婆娑,各种奇石林立其中,水天一色的美景,落入眼底,美丽迷人,波澜而壮阔。

对于美的景和物,她一向都不拒绝,来都来了,自是要玩个够本儿。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两人才玩了一个上午,便接到梅玲来的电话。

赵俊失踪了。

而且失踪的地点很奇葩,就是他们度蜜月的地方——

三亚。

温雅静听人说这边有治疗赵俊那种病成功的例子,便在他们结婚的前两天带赵俊过来这边寻医,这些天来配合医生的治疗,虽说不是特别明显,但病情基本向好的方面发展,今天准备启程回京,可赵俊却在机场里失踪了。

温雅静急得六神无主,电话打给了梅玲,跟她说了这边的情况。

梅玲远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自然而然地,电话打到了正在这边度蜜月的儿子。

盛谨枭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颜妮在天涯石上玩,他挂了电话,看向身边的颜妮,“妞儿,小俊在机场与他妈走失…”

“你去,我再玩玩!”

不等他说完,颜妮便出声打断他的话,她嘴角是笑着的,语气平静得不起任何波澜。

这样的事儿,就算作为普通的朋友,盛谨枭也不会推辞,更何况,那个人是赵俊。

他本想说让她一起去,这会儿她这般开口,他自是无言。

沉吟了半响,他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

颜妮将他推开,帮他理了理衣领,嘴角漾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赶紧走吧,别让人贩子给拐走了!”

盛谨枭紧盯着她迷离的眼眸,想要看到她心里去,然而,这双眼一如往昔地朦胧深邃,让人无法窥视到她的情绪,他猛地捧住她的脸颊,唇瓣狠狠覆上她的。

这一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男人吻得很用力,好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四瓣唇分开,两人气息皆是不稳,盛谨枭指腹轻抚着她潋滟的红唇,深沉的眼眸划过一抹愧色,“老婆,不要走,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玩。”

颜妮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拒绝,“走吧!”

她越是平静,盛谨枭心里越是没底儿,他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身,再次吻上了她。

“一定要等我!”

在他转身之际,颜妮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等他回身,她才反应过来,她拉住了他。

看着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相交的两只手,颜妮眼睑颤了颤,心里突然有股想要留住他的欲望,理智告诉她,走了就走了,然而,那股陡然而生的念想却异常的强烈,紧紧拽住她的心脏,瞬间压过了她的理智。

“妮儿…”

“大哥哥,能不去吗?”

没等他开口,颜妮便堵住了他的话语。

一声大哥哥,让盛谨枭浑身一震,他看着她,墨色的瞳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颜妮,你…”

颜妮看着他,眉眼含笑,“我想起来了。”

男人一把扯过她,紧紧镶坎在怀里,胸口的那颗心脏跳得异常的欢腾,“总算是想起来了。”

出口的声音低沉而暗哑,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激动。

颜妮从他怀里退出,抬眸看他,“能不能…不去?”

此时此刻,她一向深邃迷离的美目难得地露出一丝名为期盼的东西,然而,这样的眼神却让盛谨枭心里窒闷得厉害,喉咙哽了又哽,最终出口的,还是一句:“乖乖等我回来!”

赵俊是他的责任,他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似是怕经不住她的挽留,盛谨枭丢下这句话,便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

颜妮看着他的背影一寸寸变小,直到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她眼底好不容易燃起的那一抹光亮和心底那股发癫似的陡然而生的热情。

呵,真是蠢得可以。

颜妮自嘲地笑了笑,抬手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并不是十分的华丽耀眼,设计却很独特,她知道,里面刻着他们的名字的缩写和唯爱一生四个字。

阳光打在钻石上,瞧着有些刺目,就如那时候她对他的感情,浓烈得将她自己给灼伤。

唰——

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光,落入广阔无边的海里,无声,却激起阵阵涟漪。

再瞧右手的无名指,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颜妮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女人,这里的景色美得令人叹息,如她自己所说,必须得玩个够本,而她确实做到了。

一个人,她玩得更加的自在。

三天的时间,她的足迹踏遍天涯海角的每一处景点,这里的美食也被她尝了个遍,这期间,盛谨枭一天四个电话是雷打不动的,早中晚各一个,提醒她吃饭,深夜时分一个,会问她一天的旅程。

颜妮都会一一回答,会一如往昔地跟他调侃,会在他嘴巴耍流氓的时候呛他几句,两人之间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无形之中,却透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平静。

盛谨枭是个感知力特强的男人,他当然也感觉到了,所以赵俊的事儿,他火急火燎地处理着。

找了一天,没找到人后,他们便报了警,请当地的警方协助寻找,警方调查了机场的监控录像,发现他被一个戴着鸭舌帽,身穿夹克的男人带走,警方断定是绑架。

只是几天下来,并没有任何绑匪的电话,正当盛谨枭准备联系军部时,家里却来了电话,绑匪电话打到了梅玲那里,要求五个亿的赎金,交易地点在京城,而时间,在二十四个小时内。

这样一来,说明绑匪已经带着人去了京城,同时,这个人显然是有目的地绑架,更是对他们的之间的事儿做了调查的。

这样的情况,盛谨枭自是要回去的,他打电话给颜妮,手机却是无人接听状态,打到酒店,前台说她并没有退房。

“枭子哥,可以走了吗?”

温雅静推门进来,原本美艳的脸庞这会儿只剩下憔悴和焦灼,盛谨枭收起手机,“我已经打好招呼,你先过去,颜妮还在酒店等,我去看看!”

“枭子哥,俊俊他…”

温雅静看着他的背影,期期艾艾地出声,只说了一个名字,便咽哽得说不出话来。

盛谨枭闭了闭眼,“你放心,就算是为了赵翔,我也会平安将他救回来!”

盛谨枭火急火燎赶到酒店,并没有看到颜妮,房间是没退,可是,属于她的行李,却是都带走了,而他的,整整齐齐地留在那里。

没时间给他伤怀,他收拾了行李,退了房,便直奔军用机场。

这边,颜妮在接到一个电话后,便坐上了飞往云南的飞机,再一次回到这片令人窒息的天空,回到段家那处龙潭虎穴。

前来接机的依旧是前一次那几个保镖,不过这次颜妮没有跟他们走,而是第一时间去了一座香火鼎盛的庙里。

姻缘树下,依旧是当年那个白须老和尚坐在那里,时间好像在他身上静止,那双眼一如既往的精神灼灼,神采奕奕,脸上的笑容更弥勒佛有得一拼。

不变的场景,不变的人,唯一变的,是时光和心境。

“小姑娘,这姻缘树啊,可是要和心上人一起来才灵验!”

老和尚摇着把破旧的蒲扇,善意地提醒。

颜妮笑着,嘴角梨涡浅浅,笑容斯文娇俏,“我来解姻缘!”

她说着,不顾老和尚和众人诧异的眼神,径直走到树下,走到当年他们站定的地方,一抬眼,就看到那个被她做了特别记号的香囊。

六年的时间,姻缘树上已经挂满了各色香囊,有新的,有旧的,红红绿绿,让人眼花缭乱,然而,她仍是第一眼便找到了属于他们的那个。

长时间的日晒雨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可是,那个被她刻意用针线缝起的两个角却没有变。

当初还是借卖香囊的大娘的针线缝的,而做记号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约定,以后的每一年都要来这里,看看它是否还在。

姻缘树不高,却很大很大,树枝散开来,就像是一把巨伞的形状,她踮起脚尖,够着手拉下树枝,就要去解,这时候本是坐在那里的老和尚却走了过来。

“小姑娘,一对恋人,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皆是前世修来的缘,不要轻言放弃,而且,老头子我想起你来了,记得当年你就坐在我对面一针一线缝的两个角,你恋人就站在你旁边,这些年来,他每年都要来这里一次,陪我老头子喝喝茶下下棋,有时候就站在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

颜妮手颤了颤,顿了一秒,最后还是毅然决然解了下来。

香囊外面是一层绸布,里面却是防水的皮质,用小刀拆开,里面是一张红纸条,里面写着两人的生辰八字,尽管有些退了颜色,可是,仍能辨认出字迹来。

扬唇笑了笑,她掏出打火机,哧地一声点燃,“老师傅,如果相识相知相恋是前世修来的缘,那么,一起白头到老却是需要分,我们有缘,却无分,最终只能像这张承载我们感情的纸张,变成灰烬,风一吹,什么都没有!”

话落,手中的纸也化成了灰,如她所言,风一吹,便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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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暴风雨要来了

第九十二章步步筹谋,精心算计

颜妮在庙里呆了一个下午,听着那袅袅的梵音,鼻间嗅着幽幽檀香,心境是无比的平静。

等她回到段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出了段霖的事儿,段家落败了不少,为保段家根基,段云桀不顾众异,弃车保帅,毅然决然地一把火烧了那些罂粟田,通天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浓烟滚滚,让附近的居民一度惶惶不安。

因为段家茶田是附近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承载了上万户居民的生计,更是在茶叶这片领域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在段云桀烧了罂粟花田,各方单位权衡利弊之下,对于他们的做法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追究到底。

然而,没有追究,并不代表任其而为,几经协议商讨之下,所有的罪名皆由正在潜逃的段家长子段霖所背,段氏名茶由当地政府参与控股,持有者性质上虽然还是段家,可是,意义上却已经不同了。

也就是说,段家几百年传承下来的私有财富,一下子变成国有。

这里面所有的一切皆是段云桀在其中周旋,待一切尘埃落定,理所当然地,他代替了段霖的位置,被任命为公司总经理。

在段阳这个最高持股人未有能力处理公司事务前,他有权决定公司的一切决策,更是登上了段家家主的位置,段家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得不说,段云桀是个人才,手段够狠,懂的权衡,相较于段家覆灭,他果断地选择了中庸之法,更是在这场战役中脱颖而出,一举跃上家主之位。

有人说他为张正义,不顾父子情,大义灭亲,为社会除去一颗毒瘤,有人说他心狠手辣,不孝不仁,为了利益,而推他父亲去死,也有人说他铁血手腕,力挽狂澜,保住了段家百年基业,不至于让当地的居民失去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