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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只是真正的内幕,也只有几个知内情的。

比如颜妮,再比如段家的那些人精。

段云桀和段霖说是两父子,倒不如说是仇人,当然,这里面又是一起豪门贵族里面的阴暗事了。

这些年来,两人暗地里斗得不可开交,几乎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段霖出事儿,段云桀又怎么不会给他加一刀子。

入了大厅,段家除了段老太爷子外,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坐在那里。

段云桀一袭铁灰色的西装,坐在主位上,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看到她,他搁下茶杯,嘴角扯出淡漠矜贵的笑,“看来三叔还是没有白疼你!”

段家其他人看到颜妮,眼底皆带着一股敌意与怨恨,这里谁都知道,段家会落到这般地步,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然而,敌意归敌意,却没有人敢出声说一句不是。

段家的家主,在段家相当于皇帝一般的存在,她是段云桀请回来的,再加上段阳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她是段阳的养女,地位自是比谁都高。

颜妮将周围满是敌意的眼神无视得彻底,她从容地在一处空位上坐定,“让不相干的人退下!”

段云桀挥了挥手,“你们说的事儿我知道了,都退下!”

有几人想说什么,可是在段云桀那淡漠却威慑力十足的眼神下,终是无言地退出了客厅。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两人相对而坐,段云桀看着她,浅褐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漠,他靠在沙发背上,双臂曲起,十指交叉,“我是不是该跟你说一声新婚快乐?”

颜妮神色不动,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光盘,搁在桌上,语气平静淡然,“这里面是段舒婷这些年来利用齐氏帮你老子洗黑钱的所有证据,够她死上一百次不止!”

段云桀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空空如也,心情莫名地大好,他低眸看了桌上的光盘,浓眉一挑,“条件是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唯一的好处就是,无须浪费口水。

颜妮扬唇一笑,“我爸交给我带走!”

段云桀褐眸一眯,端起茶杯轻啜了口茶,“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段云桀不傻,如今他手中唯一能牵着她的也只有段阳,段舒婷是多么谨慎的一个女人?

这些年来,明里暗里他不是没想弄死过她,只是那人太过谨慎,又有他那豺狼一般的老子护着,这才让她舒坦了这么多年。

然而,他都没办法的事儿,她却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命脉,更甚者借力打力,一步一步将齐家和段家逼至如此地步,可见她身后的助力除了姓盛的那混蛋外,还有另一个隐匿的存在。

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若是段阳被她带走,那么,下一个,她要收拾的人,便是他。

她恨他,他一直都知道。

颜妮学着他的样子,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嘴角漾着浅淡的笑容,看似斯文,却无端地透着一股诡魅张扬。

“做不了也得做,我可以让你出来,也可以让你进去,我想,凭你这些年暗地里所做的勾当,绝对能吃上一辈子的皇粮,想必段家不少的人等着代替你,比如你二叔段毅,再比如你堂弟段云书!”

段云桀瞳孔微凝,他垂下眼睑,低低笑了笑,“机场那次,果然是你搞的鬼!”

刚开始他一直以为是盛谨枭,后来认真一想,若是盛谨枭一早便收集到了他的证据,后面不可能再耗这么多时间来调查段家。

也就是说,暗地里抛砖引玉的人是她。

段云桀仰头,看着雕画的精美的房梁,最近一系列事情如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过滤一遍,这才心惊地发现,从他再次见到她,她走的每一步,明着是被他掣肘逼迫,实际上,她也只是将计就计。

齐家的寿宴,她跟他去了,那一次不但让齐宁儿受辱,更是让齐盛两家正式对立。

他们的婚礼,她回来了,婚未结成不说,还让盛谨枭盯上了段家。

机场上,她匿名举报,他被抓的同时,也让段家茶田下的秘密暴露。

步步暗线,精心筹谋。

所有的事情看似与她无关,却每一次事件都因她而起,她不但将所有的人物算计了进去,更是精准无误地抓住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理和性格,加以利用。

这其中也包括盛谨枭在内。

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一点,她是回来报仇的。

齐家,段家,甚至包括盛家,她以自己为饵,用最不经意的手段,将他们一个个串联,互相厮杀,而她只是如局外人一般,在一旁坐山观虎斗。

呵呵~

一声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从段云桀胸腔内溢出,他看着对面神色泰然的女人,那张脸依旧是六年前的那张脸,可是心思却变得莫晦高深,她眼里再也找不出当年的简单。

他以前一直想将她拉进他黑暗的世界里陪他,如今,她如他所愿般黑化了,然而,心里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开怀,反而像是被某种情绪撕扯着,疼的厉害。

“你这样算计,姓盛的知道吗?”

颜妮笑着,不置可否。

似是没期盼她回答,段云桀捏了捏眉心,一个击掌,两名保镖应声而入,“老板!”

“带小姐去见见三爷!”

保镖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面向颜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请!”

段阳醒是醒了,不过,昏迷的时间太长,全身都无法正常动弹,就连说话都十分困难,目前仍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病房外,由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着。

颜妮进去的时候,长期照料他的护工正在帮他做脚部按摩,她上回来过几次,护工自是认识她的,看到她,连忙出声打招呼,“小姐,您来啦!”

颜妮点了点头,许是听到动静,病床上的段阳这会儿睁开了眼睛,看到颜妮,黯淡的眼球立马闪过一抹光亮,“咹…颜…”

长时间未出声,声带有些损伤,发出的声音粗嘎如破锣。

颜妮知道他是在叫她,她伸手握住他颤颤巍巍的手,嘴角轻扬,一向淡漠疏离的笑容这会儿添了一抹暖色,“阿爸!”

段阳轻扯嘴角,面部肌肉长时间未活动,笑容有点僵硬,他很瘦,眼窝深深凹进去,额骨凸起,以前那个笑起来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如神祗一般的段家三爷,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迟暮老人。

而他现在才五十出头一点点。

颜妮鼻子有点发酸,她仰着头,吸了吸鼻子,又喊了声:“阿爸!”

十岁以前,她和她的妈妈相依为命,四处颠沛流离,飘零晃荡,十岁以后,那人封掉她某些记忆,将她丢在了段家。

是这个男人,爱屋及乌,不介意她的身份,在那个陌生的家族里,给她依靠,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甚至在她夜晚想妈妈想得哭的时候,他会不厌其烦地安慰着她。

他帮她布置最漂亮的公主房,会带她去游乐园,他教她品茶,教她下棋,陪她一起等候,有段阳在的那些年里,她的生活是一帆风顺的,是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

有他在,段家没人敢给她脸色看。

就连他变成这般样子,也是为了保护她。

当时那辆车子,要撞的是她,是他及时将她推开,她无事,可他却不省人事,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六年。

所以,当他以财产继承权将她困在段家,且私自藏起妈妈寄给她的信时,她也从未怨过他一分。

她知道,他只是太爱她妈妈了,为了她那句会回来,他一直一直等着,不顾家人的逼迫,坚决不娶妻,收她做女儿,待她如珠如宝,视如己出。

好在老天有眼,他醒过来了。

段阳眼眶有些湿润,他唇瓣蠕动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几个“咿呀”地单音。

颜妮握紧了他骨瘦如柴的手,“阿爸,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段阳看着天花板,神色有些恍惚,在颜妮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点头的时候,他却摇头拒绝了。

颜妮愣了愣,“阿爸,你…”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这个压抑而肮脏的家族,很不喜欢,只是身为嫡出的他,身系段家与他母族两个家族的兴衰,所以,才被困在这里。

“以…阿…会找…唔…奥!(你妈会找不到!)”

不甚清楚的一句话,可颜妮确实听懂了,她眼睑不停地颤动着,最后终是没忍住,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将脸埋进他冰凉的掌心。

良久,她抬起头来,外泄的情绪已然收起,眼睛水润清亮,她帮他额前花白的发梳理了下,语气温软,“那你在这儿安心养好身体,我去找她回来。”

颜妮在医院里陪段阳说了很多话,别的什么都没说,就说这些年她在国外留学的那些事儿。

直到医生进来提醒病人需要休息,颜妮这才离开。

夜晚十点,外面已经亮起了霓虹灯,相较于京城的繁华似锦,纸醉金迷,这里倒是安静纯朴了不少。

颜妮并没有跟保镖回段家,而是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那些保镖许是得了交代,并没有为难,由两个在酒店守着,其中一个回去复命。

没过半个小时,段云桀在保镖的簇拥下来到酒店,颜妮刚洗好澡,身上还穿着浴袍,发梢上滴着水珠。

好似知道他会来一般,她不见半分讶异,自顾自地倒了杯温开水喝。

段云桀在沙发上坐下,褐色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听说三叔不愿意跟你走?”

颜妮没说话,突地一个转身,白色的浴袍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面向他之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色的手枪,而黑洞洞地枪口,对准的是他的眉心。

“你的命,我随时可以取,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段云桀一早便知道她的不简单,这会儿也不见任何讶异,他挑了挑眉,浅褐色的眼睛直视着她如幽潭一般的诡魅眸子,依旧笑得冷漠矜贵,“我赌你不会杀我!”

几乎在他话落的同时,“哧哧”两声,利器穿透皮肉的声响,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儿。

------题外话------

~(>_<)~段云桀,也是个可怜的娃~只是当初他对颜妮也狠~

第九十三章一念错

枪无声,段云桀却发出两声沉重的闷哼,两枪,直逼一左一右的脚膝,也就是说,段云桀这双腿,已经废了。

颜妮神色不动,两枪下去,连眼都未眨一下,那股狠劲儿,让人心惧。

两人的眼睛依旧对视,一个情绪翻涌,一个诡魅深幽,眼底深处是无尽的冷残嗜血。

她走到他面前,打开茶几上一个小盒子,里面静静躺在一支针筒和一瓶幽蓝幽蓝的药水儿。

段云桀瞳孔一缩,“你想做什么?”

颜妮笑,笑的诡魅,“你说呢?”

“来…唔…”

段云桀喊人,只是刚出声,嘴便被她封住,外面的保镖听到动静仍是推开了门,只是看到沙发上两人相拥吻的场景,连忙低下头,二话不说,第一时间退了出去。

颜妮堵着他的嘴,双腿压制着他,而双手却是将精准无误地将针筒推进了他的静脉。

她的动作很慢,段云桀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凉的液体进入体内,他瞳孔缩了又缩,褐色的瞳仁翻涌着各种不知名地情绪,最后归为平静。

客房里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段云桀因为疼痛而急促的喘息。

颜妮退开点点距离,好整以暇地笑睨着他,嘴角梨涡浅浅,语气斯文轻柔,“不会杀你,但不代表我会饶你,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不只有你会,这个可比你当年用在我身上的更有意思得紧!”

段云桀粗喘着,额角冒出一颗一颗的蜜汗,清隽的五官因为隐忍疼痛而有些扭曲,白色的眼球渗着猩红,突然,他像是发了狠般,手挣脱她的钳制,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唇以迅雷不及之势覆上她的。

这不算是一个吻,只能算是野兽一般的撕咬,颜妮的后脑被他紧紧地扣着,退离不得,只能咬紧了齿关,阻止他舌尖的侵入。

两人都睁着眼,他唇齿蹂躏着她的唇,任由浓郁的血腥味儿在唇齿间弥散,她纤纤手指残忍的刺进他脚膝的伤口。

彼此间就像是一场拉锯战,端看谁先忍不住。

段云桀冷汗一滴滴话落,喘息越来急促,瞳孔逐渐涣散,白色的沙发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此时此刻,再强的隐忍能力,在受了两枪之后,也承受不住如此虐着。

他渐渐松开,指腹抚过她唇角的鲜血,伸出舌尖舔着,配合着此时的情景,画面透着一股病态的疯狂妖异。

他看着她,渗满猩红的褐色眸子划过一丝涩然,转瞬即逝,“我一直都身处地狱,如今,有你跟我一样,我也不寂寞不是!”

颜妮神色淡漠,她从沙发上起来,看了眼染血的浴袍,秀眉微蹙,当着他的面脱下,红白相间的浴袍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最后落至他身上,而她则是步若闲庭地进了浴室。

“我爸暂时留在这儿养身子,他若是出什么事儿,你就给他垫棺材底儿!”

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传来,下一秒,“砰”地一声,浴室的门合上。

段云桀身子轻微地抽搐着,他出声喊人,外头的保镖应声而入,当他们看到里面的情景时,瞳孔一凝,“老板!”

“不准声张,去医院!”

段云桀厉喝,声音虚弱,气势却不减分毫。

准备去浴室逮人的保镖回头,“老板,小姐她…”

“让她去!”

段云桀丢下这句话,便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颜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了段云桀的声音,就连染血的沙发都被处理掉了,而门外,也没了保镖的影子。

包里的手机在响,颜妮打开,是条短信。

“老婆,事情紧急,爷先回去了,你玩累了就回来,下次爷补你蜜月,记得回电,别让爷担心。”

手机随意丢在床头柜上,颜妮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

嘟嘟…

手机再一次响起,颜妮怏怏地拿过,依旧是条短信,三个字母——

“LQN”

抚了抚额,她拽过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化妆盒,去了洗手间,手指熟练地拆开粉饼的那一层,取下腕上那块有些旧的手表,拆开,拿出里面一个小型的芯片,插入化妆盒隐秘的接口,小小的方镜奇迹的变成一个小荧幕。

上面依旧是孟小裸那张妖媚的脸庞,媚眸半睁半合,明显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什么事儿,说!”

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银幕上的女人邪气一笑,“火气这么大,姐儿打扰你办事儿了?”

颜妮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的时间躺在男人身下!”

“错,是躺在男人身上!”

“哎,别啊,有重要指示!”

见她作势要中断通讯,孟小裸也不和她调侃,“段霖那老狗绑了温贱人的崽子,目前在京城,具体藏身何处,小炀炀需要进一步追踪,你可以大显身手了!”

颜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当心点,别让姐过来帮你收尸,更别将自己弄得要死不活地回来,不然,你去”极乐天堂“给我当一个月的妈咪!”

颜妮嘴角抽了抽,“滚!”

京城。

盛谨枭和温雅静出了军用机场,杨峥便候在那里。

“情况如何?”

盛谨枭疾步如风,神情肃穆冷戾,身上那股属于军人的铁血霸气展露无余,一双寒眸如同北极的冰川,寒冷刺骨。

“绑匪自从打了一个电话来过要赎金之后,便没再联系,我们查了机场火车站和客运站这些天的记录,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那个号码也是属于一次性的黑卡。”

盛谨枭脚步微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说话变得这么啰嗦了,你直接一句没任何线索,我也听得懂!”

杨峥摸了摸鼻子,被扰了蜜月的男人心情不好,看来要给他们几个通通气儿,说话得悠着点儿。

回到大院儿,客厅里已经摆好了追踪定位设备,几个警察和张凛他们都在。

“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