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

说完,他喉咙梗了一下。冷冷抿着唇,静静地弯下腰来,将碎了一地的瓷碎片捡了起来,堆放到了墙角。动作一丝不苟,面儿上没有任何能让人窥测的情绪。

只要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至于找不找女人结婚生子,那不都得由着他么?

再者说,她又没说,是找哪个女人…

弄好了那些,他冷着脸过来抱起了她,一言不发地往回走,将她牢牢的锁在怀里,不知道究竟是怒火还是恨火没地儿发泄,那勒紧她腰的手,又狠又用力。

进屋之前,他顿住脚步,低下头,阴冷冷地盯着她:

“记住,以后安份点儿。”

等到他俩从暖房回屋时,小丫头和她两个人的日常生活用品就已经有人送到帝景山庄来了。兰婶儿正在整理,一应的物品准备得又齐备又妥帖。甚至,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还细心的请了一个专业的育儿师过来带小雨点儿。

何谓专业?就是说,这个育儿师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在针对自闭症患儿的护理上和特殊情况和罩上,她都挺有自己的一套。

老实说,怔愣之余,宝柒觉得说不定有了他的帮助,小雨点儿的病还真的能有更好的治疗效果。

或许,还真的不是坏事儿。

拿着小粉机在手里辗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她先打了电话给了褚飞‘对口供’。自己的情况,她没有跟他说得太清楚,但是,一听说她晚上不回去了,褚飞差点儿举双手和双脚赞同了。他和阿硕好不容易摆脱这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多爽呆的二人世界啊!

笑着和他又调侃了几句,她挂掉电话后,踌躇再三还是打了一个给宝妈。

当然,除了说她晚上和褚飞住在一块儿,就不回去了,实在再找不到其它的借口。而电话那边儿的宝妈,并没有骂她,欲言又止的念叨了几句,又问她的肚子好点儿了没有。幸好她事先和褚飞通过气儿了,对此,应对自如。

不过,这种感觉很诡异!

她知道宝妈是怀疑的,而宝妈也知道,宝柒知道她自己的怀疑。

就像母女两个都在保守同一个秘密,却又不得不互相保守着一个秘密般,她不敢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最后,施施然放下电话,宝柒瘫软在沙发上,身体接近虚脱。

未来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明儿就该回锦城了,现在有点儿变态了的冷枭,会同意她自己回去么?

不过,好在情况并没有她想象的糟糕。

不知道究竟是他太过遵守信诺,还是他心底其实还是在膈应她,天晚上,他把她和小雨点儿安顿好之后,真的就把主卧室让给了她俩,自己回了客房去睡觉。

看到这样不言不语,不冷不热的冷枭,宝柒觉得心底那结都快要把心给堵死了。这儿的一切,从空气到气息,还都是那么的熟悉,闭着眼睛都能踩对地方的熟悉感,让她越来越窒息,让她每一个细胞都想狂躁的叫嚣。

可是离开,又不能。

竭力克制着自个儿的情绪,关上卧房门后,她伺弄好小雨点儿睡下,匆匆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小雨点儿已经乖乖地睡了过去。

直到小丫头都睡得翻了个身,她还在望着天花板儿失神。

今天照样是24小时,但仿佛经过了至少72小时的事儿。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得她脑子都有些混沌了起来。怎么着,又被他给拐带了呢?!

最让她心烦的是,和他接触得越多,她一直坚定的轴心就越来越偏移。

该纠正过来了吧?

她真的累了!

从身到心都累,却没有办法入眠。

失眠的情况持续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身体有点儿凉意,从脚趾头到手臂都泛着冰冰的冷。意识像是睡过去了,又像是压根儿就没有睡过。自从五年前离开了那个怀抱开始,她觉得自己身上就很少有过暖和的时间了。

又过了一会儿…

搔了搔头发,她烦躁的坐起身来。没有开灯,她在黑暗里替小雨点儿掖了掖被角儿,自个儿就盘腿抱着膝盖,阖着眼睛开始默默念叨《金篆玉函》上的口诀,帮助自己入眠。

可是,以往特别有效的招儿,今儿却压根儿就不好使了。

她明白,不为其它,就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就睡在隔壁。

双手将自己的脸捂在掌心里,她讨厌自个儿一回国就受到他的左右,没出息的劲儿太不像自己了。懊恼了好半天,又磨蹭了好一会儿,脑子越来越清醒,哪儿来的睡意?!

讨厌!讨厌!

害怕自己在这儿辗转难眠的折腾影响到小雨点儿的睡眠,她索性翻身起床,吸上拖鞋就打开了房门儿,准备去楼下坐会儿。

蹑手蹑脚地经过隔壁,听了听没有声儿她才慢腾腾往楼下走。

不料,一下楼,就看到了黑沉沉的客厅里,一缕忽明忽闪的烟火。

怔了怔,她不由得失笑!

看来今夜无眠的不止她一个?

退已不能退了,男人自然也已经看到她了,摁灭了烟蒂,他伸手按亮了一盏橙黄色的坐式台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用手挥了挥赶走烟雾,沉了沉嗓子。

“过来!”

过来!

这两个字,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好像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但是在说过无遍之后,宝柒还是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命令。揉了揉有些迷茫的眼圈儿,她浅笑着妖妖娆娆地款款走近,动作像极了一个不正经的女人。

“二叔啊,吓我一跳,你怎么还不睡?”

轻轻‘嗯’了一声,男人眸底一抹冷光掠了过去。没有说什么,随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到他身边儿去。宝柒微微欣起唇,脸上的笑容像是压根儿。

深更半夜,一男一女,还曾经有过那种亲热关系的一男一女坐在一堆儿,不太好吧!?

“过来!”他又重复说了一声,声音变得更冷。

挪了挪脚步,在氤氲微弱的光线里,她慢慢地走近了,站在他的面前,却没有坐下来,浅笑问。

“找我有事儿么?”

男人冷冷地瞄了她一眼,侧身躺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坐下来,给我揉一下。”

依旧是命令的冰冷语气,但是他的样子和表情,更像普通男人在叫自己的媳妇儿,有着那种寻常夫妻之间才有的随意和自然,阖上眼睛,静静等待。

一双水眸望着他面无表情的冷脸,她想了想,坐在了他的身边儿。

两只小手儿,放到了他的太阳穴上,好久都没有动弹。

“你磨蹭什么?”冷冷的语气,淡淡的声音,有着冷枭特有的磁性嗓声。

性感,沙哑。

勾了勾唇,宝柒手指放软,在他头上慢慢按摩起来。

接下来,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沉寂得太慑人心。她觉得该说点儿什么来缓和一下这种暧昧的气氛。于是乎,回国后的第一次,像是拉家常一般,她问起了他的现况来。

“二叔,这些年来,你都一个人过么?”

然而,随意的一句话,说到‘一个人’的时候,想到他小时候的自闭症,她的脑子里顿时就想到了那个倚靠在窗边的孤傲背影,眼眶顿时就热了,再也说不出其它。

当然,男人并没有回答她。

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

既然他不答,她索性也不再说话了。

微微眯着潋滟的眼儿,手指力道适中的替他按着。

一时沉寂,只听得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沙发上的男人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他像是睡过去了?!

宝柒心下稍恻。

手下按压的力道越来越轻,仔细瞧了瞧他的眉眼儿,她就准备起身去拿一床薄被过来替他盖上,让他在这儿好好睡一觉。

不曾想,身体刚刚挪动,手腕就被男人给死死扼紧了,非但没有能离开,反而被他扣住腰就捞了过去。

心紧了紧,她的身体整个儿的趴到了他的身上。

黑眸微睁,男人盯着她,不等她作出反应过来,顺势扣紧了她的腰就翻转过身来,死死压到她的身上,形成了一个男上女下的暧昧位置,贴紧她身体又硬又滚烫。

宝柒心里一慌,手撑在他的胸前,急急地小声吼。

“第三条。”

抿着冷唇,枭爷眸色黑沉,额头垂下,轻轻抵在着她的额头,冷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声音醇厚性感:“慌什么?我又不上你,只是问问。”

掀了掀眼皮儿,宝柒无奈的笑了,佯装无辜地促狭:“…那你能不能放开我再问?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来,压死了你只能上阎王殿去问喽!?”

能听她的,还是冷枭么?!

他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更加恶劣地往前抵了抵。

下一秒,冷声迸出:“宝柒,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心下惊了惊,宝柒镇定着眸光直视着他,额头与相触着,微弱的光线下,他那双幽黑的眸更加的深不可测,像是紧扣着人的心脏。

呼吸有点儿紧张,汗毛不听话的直竖。

稍缓,她轻扬着眉头,不再和他对视,嘴里调侃着笑不可竭。

“呵呵!我能有啥事儿可瞒着你的,喂,你该不会是职业病犯了吧,觉得每个人都是恐怖份子。嗳,你不会怀疑我是国外派回来的间谍什么的吧?”

离开她的额头,冷枭抬起头,大手捏紧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滚烫的贲发嚣张地抵住她,但是并没有任何要办那事儿的动静,整张脸上审视的神色愈发浓郁。

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一个把男欢女爱视若家常便饭的女人,为什么偏偏要拒绝他呢?

还约法三章,狗屁的约法三章。

这合理么?

大手放开她的下巴,缓缓上移,直接覆盖住她小小的半边儿脸蛋。

真是小得可怜的一张脸!

可是这个女人的心呢?狗吃了?!

眉头拧了拧,他黑眸如灼,逼视着她:“宝柒,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

像是被雷给劈中了,宝柒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抽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心里抽了抽,她微微笑着,脸上略略有点儿不自在。

“什么啊,你要让我说什么啊?我这些年的生活,都在宝女士那儿有备案,不如你问她去?”

危险的眯眸,他狠狠掐了掐她的脸,声音阴鸷而沉重。

“少他妈呛我!”

“冷枭,丫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作个屁啊?”闪了闪神儿,宝柒顾左右而言它,身体开始挣扎,“你别忘了,咱俩现在最多算个契约关系。别逼我啊,逼急了我就不同意跟你在一块儿了。”

“答应的还反悔?”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说话向来都是不算数的,最喜欢出尔反尔。”

“那敢情好,你不守信,我也可以。”

她越是这样儿,冷枭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冷冷沉哼着,直接就撩开了她的睡衣,将他遮羞的小内拨开,然后,勃发狠狠抵在湿软处,以一种随时准备贯丶穿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宝柒,你该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易如反掌。”

“你去查呗!你这么拽,干嘛要来问我?我说了小雨点儿不是你的,你非得自个儿认女儿。”感觉到那处传来的危急感,宝柒又羞又恼,五年没有被人探访过的门户越来越润,于是挣扎得越来越狠,然而挣扎之间不知道究竟是男人故意使坏,还是物体间相互力的作用,那贴在一起的衔接越磨越润,臊得她一张脸通红。

“冷枭,你答应的约法三章,才第一天,你就不算话了。”

冷睨着她,他的胸膛在起伏,死死扣紧了她的腰,两眼充了血。

“君子重诺,得分人,对你实在不需要。”

姐妹们,月票榜飙到第三了?!我哑了!你们真的太给力了。一天我也骄傲,感动…!还有妞们给我送的道具,作者后台都有详细清单的,不一一点名,锦都记下了。为此,不睡觉我也要把更新时间给提前,今天早吧?

还有啊,呵呵,姐妹们一定要相信姒锦是亲妈啊!有亲猜测小雨点是77被强暴生的,这种不和谐情节是绝对没有的,真相只有一个——

我爱你们!

PS:留言区有位叫chunxiao2009的妞说,她儿子也是孤独症患儿,心有点儿揪。每一位孤独症的小孩,其实都是沉默的天使,他们的世界很干净的。姐妹们,咱们一起祈祷和祝福吧,期待小家伙早日康复!

附【宠婚】荣誉榜:继昨儿9名妞之外,又多了一名解元粉丝——‘shellry’妞儿,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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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柒不由自主的打个激灵灵的寒战,浑身的汗毛倒竖起来。

这种心里很诡异!

就仿佛人去医院打针似的,如果那针头一下子就扎进肉里,也就痛那么一下,该推药推药,该注射注射,算着时间该结束也就结束了。但是,如果一个针头就那么在肉皮上磨来磨去,威胁着它就要扎进去了,偏偏却又总是不进,这种危机感,持续时间越长,越会让人感觉到胆儿颤。

此刻,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靶心落入别人手里,枪已上膛瞄得准准的,射不射击都得看人的脸色。

条件反射的,她心里毛噌噌的,细胞们没处安放。

宝柒到底还是宝柒,哪怕过去了整整五年,哪怕她已经不再是十八岁了,骨子里某些特质还是根深蒂固不会有太多改变的。关键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翻了翻眼皮儿,红着脸就倍儿妖绕地睨着他。

“直接说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男人危险得双眸微眯,冷冷的哼了哼,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想要玩什么心思,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法眼?他自然不会相信她没有听清楚自己刚才问的是什么了。因此,他压根儿不理搭她的反问,身体凌驾于她之上,将她的睡裙往上拽了拽,大手附上一团儿丰腴软颤,唇和舌搜索着她的敏感目标——那粒耳珠儿。

不过几下,他就抬起头来,满意地看着她差点儿崩溃的脸庞。:“你还真敏感,一碰就软。告诉我,那些男人都怎么干丶你的?一次多长时间?”

说话间,他又恶劣地往前送了送。

宝柒受制于人的小身板儿条件反射的抖了抖,身上各处传来被他撩动的麻痒触感,迫使她聪慧的大脑走在了浆糊路上。但,好在理智尚有一息存在,稳了稳自个儿的心神,她软软地呵着气儿。

“你这是特别想知道啊?!呵,偏不告诉你。不过二叔,你这玩女人的本事到是愈发见长啊?看来这几年没少在姑娘们身上历炼吧?”

指头捻了捻那一抹湿意,男人的俊脸阴沉得没有了边际,声音冷冷,不受她丝毫影响,自顾自说。

“给你一个选择题。”

“什么选择题?!呵…有点儿意思,说来听听!”只要能磨叽时间,不让他兽性大发,什么都是好的。

睨着她狐疑的眉眼,枭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对着掌中的小果儿一捻一拉,再次将她娇小的身体整个儿压抑在刚硬的身下,姿态极其霸道,嚣张,狂妄,像极一个能主宰人生死的神。

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冷酷。

“一、要么现在说,少吃苦头。二、要么上完了再说,苦头就多了。三、要么干脆不说,等我查出来…到那时,就别怪我无情了。”

一道选择题?!这是什么狗屁的选择题?!憋着一股子凉气儿在胸口萦绕,苟延残喘在他的指尖儿下,宝柒下意识的软软挣扎了两下。

最终,只能无奈地勾起了唇角,轻佻地笑着,媚状万千。

“呵呵,二叔这选择题还真是出得够味儿,忒像你的范儿。不过么,我还真没有啥事儿怕查的。噗,你看看我这么个人儿吧,透明得都快像一张纸片儿了,哪儿有那么多事情可瞒你?如果你非要知道我一晚上和多少男人睡觉,恶心恶心自己,就去查呗…”

不承认,不害怕?

眸色沉沉地盯着她,男人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不过,阴戾的面色未褪,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她的话。

但是,他却也不再追问了,只是恶劣地捻了捻一朵红梅,阴鸷的脸庞贴近了她的脸,鼻翼里的呼吸越发浓重,带着某种危险的讯息,阴恻恻地逼视着她。

“不见棺材不掉泪!宝柒,你知道最适合用来形容你的词儿是什么吗?”

还能有什么?!

宝柒心下发笑。好吧,在眼前这个霸道又冷酷的变丶态男人的面前,她至今还没有被吓得软了腿,没有心神俱灭,认真说起来,她觉得自个儿这些年来,小心肝还真是越来越强大了。

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问过,今儿偏偏要逼问自己的事儿,还‘举着枪’像审犯人似的那么野蛮。

但是,应对自如,眉眼生花,巧舌如簧,正是现在的宝柒——

“你不都说了么?无耻,下贱,还有什么?!哟,难不成今儿二叔你又开发了新词儿给我呀?!赶紧的,说来听听?”

“两个字——欠操!”轻弹了她一下,男人作势就要贯入,声音又冷又硬。

粗俗的两个字儿一入耳朵,宝妞儿的脸不由自主涨成了两团儿艳山红。

心跳狂乱了,浅浅啜上一口气,好不容易她才强压下来从胸口升腾而起的怒气。眉儿挑得更开了,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被冷冽和寒霜笼罩的男人。

肝儿颤了!

虽然连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体在微微颤抖,但是她脸上却是一直在笑的,带着一抹轻挑的笑容,柔媚的声音又轻又柔,恶心得像极了古时候窑子里的老鸨子,似笑非笑比他还要邪恶几分。

“二叔,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就欠操!只不过,不欠你操!再者说了,你瞧瞧,这个地儿办事儿,好像也不太合适吧?”

‘嗯’字儿,男人压得低低的,沙哑性丶感,意味儿格外悠长!

同时,随着这个字儿出口,他的身体也随即往下压去,目光凉凉地盯着她,眼神儿深邃,阴暗,森冷,夹杂着宛如黑夜中沉寂出来的愠色,恼意,漠然,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咽了咽口水,危机感越来越强,宝妞儿笑着小声儿补充:“…兰婶儿说不定都已经醒了,咱二叔可是革命军人,还是稍稍注意点儿形象,对不对?这当着别人的面儿又放枪又放炮的,多不合适呀?是吧?”

宝柒说着,拿眼神儿示意他,让他看现在两个人暧昧的姿势。

虽然他的衣服穿得完完整整,但她的睡裙却被撩至了腰窝以上,这种标准压倒办事的姿势,即便小弟和小妹都没有被暴露在空气之中,但这种小动静儿也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了。

换言之,此时此刻,冲锋号已经吹响了,就等着深入敌境了——

闻言,冷枭没有说话,依旧眸色沉沉地盯着她。

不反对?宝柒猜测。

抿着唇儿轻笑,她抬了抬手,做出了一个‘请起’的动作。

不料,冷枭不仅还是纹丝儿不动,反而更冷地看着她,意有所指的冷声问:“你还操出国际水平来了。你说,哪儿合适?”

手指攥了攥,宝柒这会儿只想先摆脱兵临城下的威胁,等暂时逃过这一劫再寻思其它办法。

眉儿弯了弯,她笑得自然又大方,柔声说:“嗯~?哦,对啊,哪个地儿,都会比这儿合适点吧?”

低下头,冷枭凑近了她的脸,凉薄的唇贴近了她的耳廓。

“自愿的?不是胁迫?”

心里一怔,宝柒差点儿咬到舌头,怎么说来说去,有种钻进了儿他圈套的感觉?

明明就是被他胁迫,怎么着就变成了她自愿?

腹黑的老奸诈老狐狸,这几年来修炼出来的段位更高深莫测了,而他身下的摩丶擦更加‘生动逼人’了。

“不自愿,你违约…说话不算话。”有点儿小小的恼羞成怒,她伸出手就狠狠推他,却轻易就被他抓紧了手,高大精实的身体压得彼此间没有了一点缝隙。

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在她剧烈的反抗里,他始终钳制住她的身体,唇贴着她,却也不吻她,更没有下一步的深入动作,如同一个掳获了猎物的猎手,就喜欢看着猎物在自个儿身下挣扎。

“…吁。”

终于,她无力挣扎了,淡定的面色在挣扎之间红嫣了一片粉泽,浑身发软的仰倒在沙发上,喘着气儿怒视着他。

一边磨蹭着她化成了水儿的身体,男人一边目光灼灼地问:“想不想我丶干丶你?”

“不想!”宝妞儿底气儿不足了。

缓慢地转动着腰,男人将接壤之地磨着润了又润,“到底想不想?说!”

宝柒有点儿抓狂了,正如打针心里,她真受不了这样的半威胁半勾搭了,堵在门口的磨蹭让整个径内深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有种想主动去吞丶咽的冲动。

“想…”喘一口气,她放弃了,闭上眼睛,咬着唇,等待被既将到来那一刻。

岂料,沉得的压迫感突地没有了,男人突然抽丶身离开了,‘噌’地站起了身来。

水泽的眸儿微眯着望他,宝柒不明所以。

微垂着眸子,枭爷俯视着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小女人,一副冷冽得让人难以靠近的凛然姿态里,竟然夹染着几分难得的邪气。

不过,他的声音更邪,一边收拾整理自己的衣裤,一边儿漠然地讽刺。

“你说对了,我洁癖。操了你,我怕恶心!”

说完,冷着脸转过身,扬长而去…

恶心?

衣裳不整的宝柒身体虽然得到了解放,心窝子上却像被他给重重踹了一脚。

丫的,作出女性维护自尊的本能,她真非常想爬起来揪住他,然后,直接往他那张冷酷的脸上招呼一爪子。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可不就是她希望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原来刚才她吓得肝儿颤的一出戏,只不过是他在玩猫捉老鼠,他不过逗她玩玩,或者说看看她的笑话,其实压根儿就没有真想和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