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璐姐儿一直以为和陆涛羽论及婚嫁的安国侯府的姑娘是自己,一直以为太后为了破坏两府的关系,将有死缺的怡昕塞给了陆涛羽,而陆涛羽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但不嫌弃怡昕,还真心对她,她一直认为是怡昕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告诉她,这一切本来就是怡昕的,她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没有可是!”陆涛心冷冷的看着璐姐儿,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以为自己会对她别眼相看了,这样的误会让他好笑,他冷冷地道:“在我前往南疆之前,就已经在议婚了,家祖母甚至还找机会和怡昕见过面,也交换过庚贴…不管太后有没有插进来,乱点鸳鸯谱,请皇上赐婚,我的妻子只是怡昕。你以为,我真的会接受一个随意指过来的女子为妻吗?”

‘原来自己一开始就输掉了!璐姐儿心头苦涩地想,可是她真的是很不甘心啊,她真的是不明白,她哪点比不上怡昕?

她上次说的果然不是骗自己的!柳月卿心里喟叹一声,拉了璐姐儿一把,然后对陆涛羽道:“很多事情都是因为误会造 成的,我们一开始都误以为既然要和齐云侯府联姻,那么一定会是安国侯府最尊贵的姑娘,没想到…以后,我会约束好璐姐儿,一定不会让她再来齐云侯府的。”

“安国侯府最尊贵的不就是怡昕吗?”陆涛羽很满意柳月卿说的会约束璐姐儿的话,但是很不满意柳月卿话里所说的“最尊贵的姑娘”不是怡昕。

“是她就是她吧!如果一开始和你议婚的不是她,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一次,璐姐儿没有计较这个称呼,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璐姐儿看着陆涛羽,她想问的是如果是话,他是不是也能够象对怡昕一样的对自己。

"当然不一样。"陆涛羽笑笑,道:“如果和我议婚的不是怡昕的话,谁能借我金软甲?没有金丝软甲护身的话,我在南疆别说是立功,就算是平安归来都是奢望,又如何来的现在?”

“你是因为她借金丝软甲,所以才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的对她是吗?”璐姐儿满意的苦涩的看着陆涛羽,怡昕借他金丝软甲护身,让他立了功劳,他就能这般爱护着她,连子嗣都可以不管不顾,而自己选的那人呢?因为娶了自己,得了肥缺,眼看仕途就是一片光明,可一转眼,就翻脸无情,忘记安国侯府的恩情,忘记自己才是他的结发妻子,一心只想着和那个**双宿双栖…同胞姐妹,怡昕是何等的幸运,而自己又是何等的不幸…

“当然不是!”陆涛羽摇摇头,如果那样的话,他会感激,却不会感动,他看着璐姐儿,道:“当初和金丝软甲一起来的还有一句承诺,她说只要我回来,不管我是什么样子,她都会嫁给我,做我最贤惠的妻,如果我回不来的话,她会为我守望门寡。这样的一个女子,如果我不能一辈子对她好,岂不是狼心狗肺?你说,世间女子何止千万,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呢?你能吗?”

“我可以!”璐姐儿看着陆涛羽的脸十分肯定的道,要是能够嫁给这样顶天立地又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哪怕只是一天,她这辈子也不虚了!

“九妹妹还真是会说笑话啊!”陆涛羽笑了,眼睛中满满的都是不屑,他冷冷地问道:“请问九妹妹,是谁丈夫死了,尸骨未寒,连守孝都不曾就与夫家闹翻?又是谁在热孝之中到处乱窜,让人侧目?”

“我有难言之隐…”璐姐儿看着陆涛羽眼中的不屑,悲哀的为自己辩解着。

“难言之隐?”陆涛羽冷哼一声,看着璐姐儿道:“谁又没有难言的苦楚呢?你以为只有你有吗?”

“我知道陆世兄对我一定满是误解,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向你解释。”璐姐儿看着陆涛羽,眼中的爱慕一点都没有减少,她肯定的道:“如果,我遇上的是象你这样的男人,我一定能铸得比姐姐更好!”

“九妹妹,有一句话送给你!”陆涛羽冷嗤一声,想要比怡昕更好,她还真是痴人说梦。

“什么话?”璐姐儿不认为陆涛羽有什么好听的话,但是哪怕是讽刺她也认了,谁让自己送上去找虐呢?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陆涛羽很明白的表示了自己和她不是一类人,而后指指大门,道:“恕不远送了!”

看看大门,再看看陆涛羽的冷脸,璐姐儿心头再一次感慨起来,她看着陆涛羽,眼神中琮了些祈求的道:“我以后还能上门拜访吗?”

“我不希望你们再出现,再来打扰我们的平静生活。”陆涛羽一点都不犹豫的摇头,他们的生活中不需要一个名为璐姐儿的调剂品。

“我知道了!”璐姐儿苦涩的点点头,没有再停留,和脸色不好的柳月卿往外走,如果说这话的是怡昕的话,她一定听不进去,会反驳,会尖叫,会撒泼,但是现在说这句话的却是在她心中一直都无法可以替代的陆涛羽,她只能暂时离开。

"璐姐儿,你想通了?"上了马车,柳月卿看着沉思的女儿,关心的问道,在她看来,女儿很好,配陆涛羽也配得上,可那是以前,现在女儿身份已经大不一样了,要进齐云侯府实在是不大可能,更不用说陆涛羽对女儿没有什么好感。

“我想通了!”璐姐儿点点头,双眼炯炯有神,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进齐云侯府,哪怕是为妾为婢也在所不惜。”

“你…你怎么这样的死脑筋啊!”柳月卿万万没有想到女儿居然还不死心,她气恼的道:“陆涛羽对你只有厌恶啊!”

“厌恶也是一种感情!”璐姐儿笑笑,道:“我不相信我比不上顺姐儿!”

“你…你…真是冤孽啊!”柳月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马车这个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柳月卿立刻斥道:“车怎么停了?”

“四夫人,有人拦车,说是京兆尹的人!”

京兆尹?母女俩面面相觑,心里都升起不妙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她还好意思上门啊!”陆涛羽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也带了些微的恼怒之色,他看了一眼正抱着乐乐的怡昕,回头道:“就说少夫人到别院散心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盈儿点点头,她心里倒也不希望怡昕再见柳月卿,可是那毕竟是怡昕的生母,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出来呢!

“等一下!”怡昕给了陆涛羽一个笑脸,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然后淡淡的问道:“你带着两个人到门口去看看,如果四夫人神态如常的话,就照少爷的吩咐说,如果她的神色不对劲的话,就还是把她给请进来吧!”

“是,少夫人!”盈儿应着,可脚底下却像是钉了钉子一样,不肯挪动,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往陆涛羽身上瞟,陆涛羽失笑,挥挥手,盈儿这才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盈儿这丫头实在鬼灵精的厉害?”陆涛羽倒还真的是很喜欢怡昕身边的这些丫鬟,漂亮聪明,眼神也很正,从来都不会搔首弄姿,做也也很麻利,以前的玳瑁琥珀,现在的盈儿巧燕都是这样,不过她最欣赏的还是盈儿,这丫头比其他的都更机灵。

“她是被我给宠坏了!”怡昕笑着道,能够到她身边做事的,都是陈妈妈一再挑选了来的,就没有笨的,但是她们对自己都多有畏惧。而盈儿不一样,在安国侯府的时候,她需要随时为自己挡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灵动得多,胆子自然也大得多。相比其他的丫鬟来,怡昕也很喜欢她,对她也多了些放纵,不过盈儿是个知道掌握分寸的,极少会忘记 了自己的本分。

“你怎么还想见她?”陆涛羽有些不明白怡昕心里在想什么,她自己也说过,对那对母女早就没有了什么情分,那为什么还要见她让自己心烦呢?

“除非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拜访任何人的,我想她今天见不到我是不会罢休的!”怡昕看着陆涛羽,道:“这种时候,如果告诉她我去了别院,她一定会追到别院去…我可不想让满京都的看到她追着我跑。”

“所以你让盈儿看她的神态再决定要不要见她?”陆涛羽明了的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为怡昕不值——虽然嘴上说着对柳月卿早就没有了情分,可是柳月卿的脾性和习惯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应该还是在乎这个亲生母亲的。

“盈儿看起来要细心的多,她会掌握分寸的。”怡昕点点头,如果让她知道陆涛羽在想什么的话,她一定会大笑,她能够知道柳月卿的脾性和习惯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生母,而是因为她曾经在暗地里关注安国侯府的每一个人,分析她们的脾性,了解他们的习惯,这不过是她的功课罢了!

正说着,盈儿进来了,脸色有些凝重,轻声道:“少夫人,我请四夫人先到暖阁坐了!”

“嗯!”怡昕点点头,应了一声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盈儿,等她继续说下去。

“四夫人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眼睛里全部是血丝,也不知道是哭的多了还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人也憔悴了很多。”盈儿明白怡昕想要知道什么,事实上她刚刚在门口看到柳月卿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直觉告诉她一定发生了大事情,所以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就把柳月卿请了进来。

“我去看看她吧!”怡昕轻声叹了一口,把乐乐递给一旁的巧燕抱着,自己带了些无奈的起身,看来柳月其它真的遇上了大麻烦!

“我陪你过去!”陆涛羽笑着起身。

“我自己来处理就好!”怡昕摇摇头,虽然不明白柳月卿过来是为什么,但是她不想让陆涛羽见到自己和柳月卿对峙的场面。

“那你自己多个心眼,不要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心软了!”陆涛羽点点头,既然怡昕不想让他跟着掺和,人也不勉强,交待了一声就坐了回去。

“顺姐儿,你一定要救救璐姐儿啊!”怡昕才踏进暖阁,柳月卿就扑了上来,把怡昕吓了一跳,看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再看看她一身的仓皇,竟然忘记了躲闪,被她抓住了手。

“四婶,您先坐下来喝口水,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怡昕就知道,能够让柳月卿不顾身份体面上门,一定是璐姐儿出了事情,只是不知道到底又出了什么事情,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轻轻把手挣脱了来,看着柳月卿身边的丫鬟将她扶了坐下,自己也坐到主位,然后淡淡地问道:“璐姐儿出了什么事情?”

“你一定要救救她啊!”柳月卿也不知道来求怡昕有没有用,但是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求什么人了!璐姐儿的事情让安国侯大刀,直接说了不管她死活的话。回令国侯府,父亲听说了璐姐儿的事情之后直皱眉头,说什么事情不好办,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的话…她也知道,求人是有必要,但是也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璐姐儿和事情,要不然的话璐姐儿定然只有死路一条,她也想过长郭怀旭,可是却连面都见不到,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上了怡昕。

“救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怡昕看着几近崩溃的柳月卿,在她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看来璐姐儿真的是出了大事情了。

“她被京兆尹的人带走了!”柳月卿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她看着怡昕,眼泪在不知不觉 中流了下来,道:“昨天从你这里离开回府的路上,被京兆尹的人半路上拦住了,直接就带走了…呜呜,我回去求侯爷,侯爷说璐姐儿简直是把这国侯府的脸面丢在地上践踏,还说璐姐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宠出来的,说他不会管璐姐儿的死活。我回令国侯府,父亲也说这件事情是璐姐儿的错,她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任,他不能插手京兆尹办案子…现在,除了你之外真的就没有人能够救璐姐儿了!我求求你,救救她吧…”

“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怡昕看着柳月卿,脑子却在飞快的转动——京兆尹的人带走了璐姐儿,那么一定是有人上京兆尹状告璐姐儿,京兆尹敢直接拿人,一定不是小事,柳月卿又是这个表现…

她的心忽然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璐姐儿现在的身份,难道自己之前的随意猜测说中了,赵文秀的死真的和璐姐儿有关第,甚至不是自己猜想的,璐姐儿没有尽力为他寻医问药,好好的照顾他,而是璐姐儿谋杀亲夫?想到这里,怡昕再也坐不住了,她看着一脸仓皇,只求自己救人,却不说缘故的柳月卿,冷冷地道:“是不是有人告她谋杀亲夫?”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早就知道了?”柳月卿愕然地看着,不明白怡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猜的!”怡昕看着柳月卿道:“如果不是事关人命的话,京兆尹也不至于将璐姐儿带走,而您也不会担心害怕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却不知道,我希望您能将您所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要隐瞒。”

“如果告诉你的话,你是不是就能救璐姐儿?”柳月卿看着怡昕,宛如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知道!”怡昕摇摇头,说实在的,她一点都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她却知道一点,璐姐儿要真的是被京兆尹定了罪,罪名还是谋杀亲夫的话,那么所有安国侯府出身 女子,包括皇后娘娘在内都会被人诟病,她只能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什么转机。

“那…”柳月卿看着怡昕,很犹豫要不要将实情告诉怡昕,就算璐姐我的身份再高,谋杀亲夫也是死罪难逃,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怡昕。

“如果你不想说也无所谓,我也不一定要知道,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一点忙都帮不上了!”怡昕看着柳月卿,她相信如果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的话,柳月卿一定不会找上自己。

“我说!”柳月卿一咬牙,她知道,不说的话璐姐只能是死路一条,而说了的话,还有一线生机,她只能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

璐姐儿赵文秀是在京都成亲的当时赵文秀的父母都到了京都,为他们主持婚礼,而成亲之后自然要回乡。回到淮南,祭祖,大宴宾客之后,璐姐儿才从赵家一些姑娘口中得知了一个让她觉得天地变色的消息——赵文秀是订过亲的人,但是为了攀上安国侯府,他写信回乡,让赵父赵母退了亲事。女方的父亲是赵文秀父亲的故交,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只有寡母和一个弟弟,因为是孤儿寡母,又因为弟弟年幼需要赵家照拂,女子只能依从赵家解除了婚约。

这件事情让璐姐儿十分的生气,但是想着自己已经嫁给了赵文秀,这样的事情只能捂住,要不然的话赵文秀固然要被人指责攀龙附凤,自己也讨不了好。但是让她万万意料不到的是,在他们离开淮南,前往青州的时候,赵文秀居然将那个女子一并带上了,甚至不顾璐姐儿的反对,纳为妾室,还和璐姐儿说什么,他们两人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一对,是璐姐儿的介入,让他们不得不分开。他们不能成为夫妻已经是人生的一大撼事,希望璐姐儿大度一些,反正她已经是正室了。

璐姐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当下就和赵文秀翻了脸,可是吵来吵去,赵文秀不但不改初衷,还越发的对那女子好了,甚至还说什么他们已经不在京都了,璐姐儿依仗的靠山一个都不在,要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他一定会一封休书休了璐姐儿…

璐姐儿原本想着已经成了赵家的人,只要赵文秀将那女子送走的话,也能原谅他,但是赵文秀的变本加厉让她看不到希望。所以,到了青州她发出赵文秀有些水土不服的时候,虽然也请了大夫,但是却没有让他服大夫开的药,而是给他服下了强力的泻药…赵文秀本来就是一介书生,身子骨就没有多么的强壮,拉了两天之后就撑不下去死了。

赵文秀一死,璐姐儿就把那女子交给从牙子卖进了青楼,没想到那女子居然会出现在京都,更到京兆尹一纸诉状告璐姐儿谋杀亲夫。京兆尹接到诉状之后,就派人把璐姐儿请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这个璐姐儿真的是…唉,怡昕很是头疼,她都不知道应该这么说璐姐儿了,狠是够狠了,对枕边人都下得去手,可是也够愚蠢的,居然留下那么大的一个漏洞,让赵秀文那个青梅竹马的妾室告到了京兆尹,想必她行事也不够隐秘,定然让那人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要不然的话那人恐怕也不一定敢告她。不过,那女子不是被她卖进青楼了吗,怎么能够出现在京都呢?

“四婶,那女子人才品貌如何?”怡昕看着柳月卿,问了一句在她看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你怎么还想这个?你快点想想该怎么救璐姐儿吧!”柳月卿看着怡昕,她不明白怡昕怎么还有心思关心那些有的没的。

“四婶,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帮您的话,那么我问您的话请您回答我!”怡昕看着柳月卿,满脸严肃地道:“如果不把事情理清楚的话,你让我怎么想办法救璐姐儿?难道像您一样,什么都不管,先求了人再说?”

不得不说的是怡昕满脸严肃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有几分不一样的威严,让柳月卿微微一缩,老实的道:“那个**我没有见过,不过听璐姐儿和王妈妈说过,那**长得不算是很漂亮,但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对赵秀文更是千依百顺,加上两人青梅竹马的情分,赵秀文才会那么的偏宠她。”

也就是说长得不算什么绝色了!怡昕思忖了一下,问道:“那么这女子才华如何?琴棋书画上有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

“没听璐姐儿说起过,不过那个**的父亲早死,需要依靠赵家才能过得像样一些,应该没有机会些什么琴棋书画的,倒是听王妈妈说她的女红不错,赵秀文的衣衫什么的都是那个贱亲手做的,她为了讨好璐姐儿还给璐姐儿做多衣衫,不过被璐姐儿当着她的面用剪刀绞了。”柳月卿想了想回答道。

一个不算是绝色,又没有特别出众才华的女子,落到了青楼那种地方,不但能够脱离苦海,还能够从青州千里迢迢的到了京都,找上京兆尹状告璐姐儿…她背后要是没有人的话,怡昕怎么都不相信。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是单纯的想要为赵秀文伸冤还是想借璐姐儿的事情让安国侯府和安国侯府所有的女子蒙羞,进而达到某些目的呢?

“你到底在想什么?”柳月卿看着怡昕,她哪里知道怡昕心里在想什么,她现在关心的只有怡昕要不要救璐姐儿,她看着怡昕道:“现在能够救璐姐儿的只有皇后娘娘,我昨天递了牌子进宫,但是却杳无音信,皇后娘娘这两年对你宠爱有加,只要你去求她的话…”

“我会进宫的!”怡昕打断了柳月卿未竟的话,她并不是在敷衍柳月卿,她心里确实想着要尽快进宫,至于进宫是做什么的,她却不想和柳月卿多说。她对身边的盈儿道:“你立刻让陈妈妈找关系递牌子进宫,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那里都递牌子进去,明天一早我无论如何都要进宫一趟。”

“是,少夫人!”盈儿虽然不明白怡昕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赞成怡昕帮璐姐儿脱罪,在她看来,璐姐儿这一次要逃不了的才好,不但可以不让怡昕担任何干系的把以前的仇给报了,璐姐儿也不会再给怡昕增添什么麻烦。但是,怡昕既然吩咐了,她也只能乖乖的听命行事。

看着盈儿不是很情愿的领命离开,柳月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感激的道:“璐姐儿要是能够逃过这一劫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的约束她,绝对不会让她再给你添什么麻烦了!”

“您要是真的下得了狠心管教璐姐儿的话,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说这些,您不觉得太迟了吗?”怡昕冷冷的看着柳月卿,如果不是因为她宠璐姐儿,从来就没有严格的要求她,管教她的话,璐姐儿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的愚蠢,惹出这场祸事来!

柳月卿微微一滞,脸上有些抹不开的难堪,安国侯和她的父亲令国侯也说过一样的话,可是那两位是长辈,而怡昕却不一样,怎么能让她心里舒服呢?

“怎么?觉得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怡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道:“让你的丫鬟侍候着您好好的整理一下仪容,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您立刻上赵尚书府上去一趟…”

“上赵府?”柳月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的打断了怡昕的交待,她恨恨地道:“你是想让我去被人侮辱吗?赵家的人现在一定恨不得将璐姐儿害死?”

“你还想救璐姐儿吗?”怡昕淡淡的看着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意图的柳月卿,看到她不情不愿的闭嘴之后,淡淡地道:“你有没有想过,璐姐儿谋杀亲夫的事情闹开了,璐姐儿固然难逃一死,安国侯府固然会因为她而蒙羞,但是淮南赵家这个传世数百年的书香世家的清誉也该毁于一旦了。您说,在赵尚书眼中,是家族的百年清誉重要,还是一个死人重要?”

“可是找他能有什么用处?”柳月卿还是不清楚怡昕的意图,赵尚书肯定是更重视赵家的声誉的,要不然的话璐姐儿刚刚回京的时候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这件事情和赵尚书又有什么关系呢?

怡昕看着柳月卿,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她的生母的话,她一定会骂她一声愚蠢,可是现在她只能叹了一口气,问道:“您不觉得那个女子能够在京都出现很值得推敲吗?一个不算绝色,又没有过人才华的女子,沦落到了风尘,居然还能从青州到京都来…您说单靠她自己可能吗?”

“你是说这件事情是赵尚书指使的?”柳月卿看着怡昕,问了一个让她再度怀疑柳月卿脑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问题。

“死了一个赵秀文,赵尚书充其量也就是惋惜而已,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和安国侯府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更不会用这种伤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怡昕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女子如果不是有不一样的际遇,被京都人士看中赎了身,因缘际会的到了京都,就是被有心人找到,为之赎身,而后特意带到京都的。如果是前者,那么赵尚书只要出面,否认这个女子是赵秀文的妾室,那么她状告璐姐儿的事情自然不了了之,如果是后者,那么也需要赵尚书去找出这个背后的人。”

“你是怀疑这件事情是赵秀文的父母做的?”柳月卿终于挺清楚了怡昕想要表达的意思,她转念一想觉得也对,赵秀文是家中的独子,他一死,他的父母算是没有了指望,悲伤过后定然会想想儿子的死是不是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偏偏那个**又没有回到淮南,他们极有可能派人到青州找那**,找到了那个**,再出现现在的事情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们是最可疑的人!”怡昕自然不会告诉柳月卿自己更多的怀疑,说了她也不一定能够理解,又有可能的是会因此而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淡淡地道:“他们是赵秀文最亲的人,儿子死了,儿媳不愿守寡侍奉他们终老,原本看着长大的女子成了儿子的妾室,跟去任上却不知所踪,你说他们会不会做点什么事情?至于赵家的名声…哼,有什么名声比为儿子讨个说法更重要?”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赵家,找他们要个说法去!”柳月卿立刻站了起来。

“我没有让您找赵尚书要说法!”怡昕看着冲动的柳月卿,淡淡地道:“您凭什么找人家要说法?赵秀文是璐姐儿给害死的,人家不找您,找安国侯府要说法已经是忍气吞声了!”

“那你还要我去赵府?”柳月卿看着怡昕,实在是不明白怡昕心里在想什么,更不明白她到底要自己做什么。

“您去赵府找到赵夫人,就说一件事情,说有一个女子在京兆尹状告璐姐儿谋杀亲夫,那女子自称是赵秀文的妾室,还曾经和他订过亲。您就说您也不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属实,让赵尚书到京兆尹认认人,别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诬告璐姐儿,也毁了淮南赵家的清誉,让人以为淮南赵家的子弟都是些为了攀附权贵,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怡昕只能教柳月卿,道:“除了这些,您一个字都不能多说,直接告辞回家,安安心心的在家等消息…您记住了,您一定要有底气,要理直气壮,务必让您自己都相信,赵秀文不是璐姐儿害死的。如果您做不到这一点的话,不管我们怎样做都不可能救璐姐儿了!”

“我听你的!”柳月卿点点头,然后看着怡昕道:“这样就能救璐姐儿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怡昕摇摇头,道:“我们现在也只是尽人事而已,能不能救璐姐儿还要听天命,我们只能努力而已!”

“那…”柳月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祈求的看着怡昕。

“时间不早了,您快点去赵府吧!”怡昕起身,道:“我也该忙了!”

“你忙什么?”柳月卿看着怡昕赶人,心里极不是滋味。

“我还要去京兆尹见见璐姐儿,问问她有没有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怡昕苦笑,她相信,京兆尹的人怎么都不敢对璐姐儿动刑,但是问话是难免的,进去了一天一夜,谁知道璐姐儿说了些什么。

第二百四十章

“你来看我的笑话吗?”面对一脸微笑,得体大方的怡昕,璐姐儿一如既往的尖酸,她身上的衣裳还是前天的那一身,看起来倒是仪容整洁,似乎也没有吃什么苦头,不过眼中的血丝还是让怡昕知道,她这一天一夜的日子极难熬。

这还是因为京兆尹始终是忌讳安国侯府,没有对她采取任何手段和措施,别说动刑审问,就连大牢都没有让她进,而是把她安置在京兆尹的一处小院子里,只派了几个面相狰狞,五大三粗的狱婆守着。但是对她已经算是很好了,担心她吃不了粗茶淡饭,还让酒楼给她送来三餐,担心她一个人受不了,还让她的大丫鬟霁虹一并进来侍候她。

可是就算是这样,璐姐儿也受不了,怡昕带着盈儿进来的时候,她正缩在床的一角,抱着膝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看到怡昕出现,才有了一点神采。

“是!”怡昕简单的点点头,刻意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淡淡地道,“你说以我们两人的关系,除了来看你的热闹,看看怎样的狼狈和落魄之外,我还能过来做什么?难不成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受苦,再表现出一幅恨不得以身相替的姐妹深情吗?”

“你…”璐姐儿原以为怡昕一定是柳月卿请来帮自己的,主里满满的都是差恼,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愿意让怡昕对自己露出怜悯的神态来,说话自然是不中听。可哪里想到,怡昕居然冷嘲热讽一般的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忘记了差恼,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愤怒。

“都到了现在这种境地,还是这副一点就爆的脾气,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做什么的?难 成是用来养鱼了?”怡昕冷冷的看着她,脸上带了鄙视,语气中更是把她视为无药可救的蠢货。

“我现在是很狼狈,是很落魄,但是还不够惨,你要是想见我的惨状的话不妨过两天再过来,到时候一定能够让你满意!”璐姐儿瞪着怡昕,那眼神仿佛受伤的小兽一样,凶狠中带着无助。对赵秀文下手的时候,她心里发狠,想着赵秀文毁了自己的幸福,自己也不要放过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杀人偿命这个词,无暇去想被人发现的后果,更没有想过害怕。而现在,光是想到这件事情大白天下,就足以让她崩溃了!

“现在才知道害怕,不觉得晚了吗?”怡昕冷冷的说了一句,而后转过头对身边的盈儿道:“你出去问问,就说璐姑娘想到外面的院子里透透气,能不能通融一下!”

“是,少夫人!”盈儿点点头,了去之后很快就回来了,朝怡昕回话道:“少夫人,她们说只要不离开这个院子,璐姑娘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怡昕点点头,对一脸抗拒的璐姐儿冷冷地道:“我在外面等你,好好的整理一下出来,别窝在这里等着发霉!”

“有什么话直接说!”璐姐儿脸上满是愤怒的看着怡昕,她实在是见不得怡昕高高在上的态度,也不想再听怡昕多说什么。

“我只等一盏茶的时间,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就离开,至于四婶那里我会告诉她我已经尽力。”怡昕可没有心思和她较劲,丢下一句话就出去了,这屋子里有一股压抑的气氛,让她十分的不喜欢,而她不想和璐姐儿在这里把该说的话说完也是担心有人躲在暗处偷听。

果然是母亲让她来的!璐姐儿精神一振,想起柳月卿昨天和她分开的时候说的,无论如何都会找人救她出去的话,当先也顾不上和怡昕斗气了,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跟着怡昕到了花园。

“有人找你问过话了没有?”怡昕淡淡的问道,那语气仿佛再问璐姐儿吃饭了没有。

“昨天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府尹王大人让我和那个jian ren 见面这后,问过我一些话,晚一点的时候祖父来过一趟,之后就没有人再问过我什么了。”璐姐儿想都不想就回答了怡昕的问题,然后看着怡昕问道,“母亲找你说什么了?”

“就说了这件事情,然后让我进宫去求皇后娘娘!”怡昕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不过脑子却在飞快地转动。安国侯来过?而那之后府尹王大人就没有了任何的动作,想必安国侯一定和王大人谈了些什么。而柳月卿的说法却是安国侯勃然大怒,说璐姐儿给安国侯府丢脸,他不会管她的死活。

柳月卿的仓皇和无助不像是装出来的,事关璐姐儿的性命和一生,她也不会在这点上说谎,那么安国侯在算计什么呢?是暗中已经在为璐姐儿奔忙,但是却不想让柳月卿轻松,让她着急,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丢人,所以想让柳月卿找自己,让自己出头?

“伯祖父和你说了些什么?”怡昕看着璐姐儿,冷淡地道:“有没有说他会为你奔忙,让你安心的等待好消息?”

“祖父让我咬死了说赵秀文的死是水土不服,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还说他会多方为我奔走,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闹大了,给安国侯府抹黑。”璐姐儿心里揣揣的,她看着怡昕,道:“可是他却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够救我出去,也没有告诉我应该怎么应付王大人的问话,我心里没底…”

也就是说安国侯已经在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了,只是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这件事情!怡昕点点头,看着璐姐儿道:“伯祖父说的没错,你一定要咬死了赵秀文的死和你没有关系,要不然的话,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有什么样的苦衷,都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可是那个jian ren …”璐姐儿看着怡昕,她现在已经顾不上她和怡昕的恩怨了,她涩涩的道:“那个jian ren把那个在青州为赵秀文看病的大夫也带到了京都,那个大夫说赵秀文水土不服是真,但是并不是很严重,就算没有服药,好好地调养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还说,区区一个水土不服就致死,其中要是没有内情的话,说不过去。府尹王大人还质问我,为什么赵秀文尸骨未寒,就把的爱妾卖入青楼,我答不上来!”

答不上来?怡昕看着璐姐儿,做得出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冷冷的一笑,道:“如果府尹大人再问起来的话,你就说这是私事,事关赵秀文的声誉,不想回答。”

“万一他们逼供呢?”昨天晚上,璐姐儿一夜都没有睡,脑子里不停地想自己被上刑,被逼供,甚至被杀头的,一个晚上就在自己吓自己中渡过。

“被逼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你就说那个女子根本就不管赵秀文的身体是不是安好,在他生病的时候还施展狐媚手段,才让赵秀文的身子越发的败坏,最终酿成惨剧。你就是因为这个,又气又怒之下,才头脑发昏,叫了人牙子,把她卖进了青楼。”怡昕的话让璐姐儿眼睛一亮,看她的眼神不知不觉带了些敬畏,想都不想就能找到这么好的理由,她还真是…阴险!忽然之间,璐姐儿觉得有些凉意涌上心头——自己之前找她的麻烦还真是找死啊!

“我知道了!”璐姐儿点点头,忽然之间的明悟让她明白自己和怡昕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更明白如果怡昕不是没有心思和自己计较的话,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记住,如果不是被人逼到不得不说的时候,这些话一定不能说,否则的话除了让你显得心虚之外不会有任何效果。”怡昕实在是不放心璐姐儿,以前还觉得她虽然没什么大智慧,但总还是有点小聪明,而现在,真是觉得她就是蠢人一个。

“我不有那愚蠢,连这个都要你一再的交待!”怡昕的一再交待让璐姐儿脸上有些抹不开。

“如果你不愚蠢的话事情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吗?一个不小心把你自己的 性命搭上去不说,还带坏安国侯府的名声!”看着到现在都还死要面子的璐姐儿,怡昕一句好话都不想说,她相信,璐姐儿要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劫的话,是不可能得到教训,更不可能收敛一二的。

“如果不是因为遇人不淑的话,我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你以为寡妇这个名头好听吗?”璐姐儿看着怡昕,恨恨地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

“又是因为我?”怡昕冷冷的看着璐姐儿道:“你到现在还以为和涛羽议婚的人是你吗?”

“不是我难道是你?”璐姐儿瞪着怡昕,而后忽然一怔,苦笑起来,道:“我想起来了,这桩婚事是叔祖父和齐云侯商议的…原来这桩婚事一开始就是属于你的…偏偏 我们都没有认清现实,尤其是我,因为这件事情大受刺激,怎么都看不上那些门当户对的男子,觉得他们都是些膏梁子弟,结果千挑万选,选了赵秀文这个白眼狼…看来落到今天这个境地,还真是我自找的。”

“伯祖父和我都会给你想办法,你安心的在这里呆上几天,这个事虽然有苦主,但是他们必然没有充分的证据,京兆尹也不会对你用刑,倒也不用担心真的吃什么苦头,就当是被关禁闭修身养性了。”怡昕再交待了两句,然后道:“盈儿已经给了霁虹一些碎散银子,有使到人的时候别忘打赏。”

“嗯!”璐姐儿点点头,然后看着怡昕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这是今年的新茶,昨儿刚刚送进宫里的,你尝尝!”皇后脸上带着笑容,而眼中却有着淡淡的失望,知道怡昕往宫里递牌子,想要见自己的时候,皇后心中就知道她为的是什么事情了,本来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见她,可是却知道就算自己不见,她一定也有办法进宫,想了又想之后,还是决定见她,可是…唉~

怡昕微笑着喝了一口,赞了一声之后,看着皇后,道:“娘娘,臣妾进宫是有一事想要求娘娘!”

“我就知道,你必然有事,要不然的话怎么在家休养的人往宫里递牌子。”皇后看了怡昕一眼,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失望,淡淡地道:“你说说看!”

看来璐姐儿的事情皇后娘娘已经了然于胸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对于这一点,怡昕一点都不意外,她想或许京兆尹在将璐姐儿“请”走之前,就已经向皇帝上了奏折。她轻轻地将茶杯放下,起身跪在皇后娘娘面前,很郑重地道:“臣妾求娘娘安排,让臣妾见皇上一面!”

见皇上?不是冲动的让自己出面为璐姐儿脱罪?皇后微微一怔,但立刻就想到了皇帝曾经半开玩笑的承诺,心里的不悦更甚,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而后道:“见皇上?有什么事情要见皇上,能和我先说说吗?”

“臣妾是有一事想要求皇上恩典!”怡昕本无隐瞒皇后的意思,但是看了皇后的神情,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皇后的样子似乎在忌讳什么一样,难道有人在暗中听她们说话?能够让皇后犯忌讳的人…她心中有谱,脸上却带了诚恳之色,道:“臣妾所求之事本不该隐瞒娘娘…”

“哦?”皇后看着怡昕,看到她小心的给自己一个眼色,心里微微一松,忽然对怡昕的来意有了那么一点点好奇——她看起来不是为璐姐儿来说情的,那么她是想向皇上求什么样的恩典呢?想到这里,皇后笑着对身边的宫女道:“雪青,你去问问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皇上没有什么要事的话,就向皇上求个恩典,就说我一会儿带怡昕过去给皇上请安!”

“是,娘娘!”宫女立刻笑着领命退下,但是还不等她退到殿外,就听到外面有内侍高声道:“皇上驾到~”

“还真巧啊!”皇后笑得很不一样,她给了怡昕一个眼色,道:“你跟着我后面接驾吧!”

等皇帝进来,给他行礼请安之后,皇帝笑着道:“怡昕气色看上去不错,看来这两个多月调养得很不错啊!恢复好了就好,可以经常进宫陪皇后说说话。”

“看起来倒是不错,但身子有没有完全恢复还不好说,等再过些日子,恢复得更好之后让太医好好地给她再看看。”皇后笑着点头,而后道:“不过她今天进宫可不是为了陪臣安说话,而是想向皇上求恩典的。”

“求恩典?”皇帝的脸上带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看着怡昕笑道:“是郭怡璐被京兆尹的人带走了,原因是有一个自称赵秀文妾室的女子,到京兆尹状告她谋杀亲夫。”

“安国侯已经在为这件事情奔走,不过他对柳月卿放纵郭怡璐很是不满,应该说了些重话,甚至说不想管郭怡璐的死活,所以,柳月卿应该回令国侯府求救,而令国侯那个人一贯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不大可能管这些事情。不知道该找什么人救女儿的柳月卿就只能找上了你,朕说的可对?”皇帝简单的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皇上圣明!”怡昕还能说什么,该说的皇帝都说了,而皇帝已经很给她留面子了,没有说柳月卿见了她之后就去赵尚书府的事情,更没有说她去京兆尹见璐姐儿的事情。

“那么,你想求朕什么呢?放过郭怡璐,不要追究她的罪行?”皇帝看着怡昕,昨日柳月卿和她做了什么事情,自然有人原原本本的向皇帝禀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