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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陵公主的意思她明白,给皇上下药,然后栽赃到燕容华的身上,只是,栽赃容易,倒是要把皇上请过来就比较难了!

她得好好想一想。

绞尽脑汁想了三日,叶怡月终是拿着已经死了的湘河公主的名义让铃铛去请正德帝。

过些日子就是湘河公主的生忌,她小小年纪就死了也入不了皇陵,加上平素里又极其乖巧贴心,正德帝也有几分想念她,心一软就应了下来。

叶怡月还想着是没有希望的,不想正德帝却答应了,忙欢欢喜喜地准备起东西来。

那厢宛陵公主知道后,就让人把消息递出了宫。

自上次那场雪后,天气就一直都不错,午后容华带着醉彤等丫头在院子里散步。

如今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人比前些日子又圆润了些。

众人正说得开心的时候,石妈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王妃,王妃。”

“妈妈,出什么事了吗?”容华问道。

“宫里来人了,传王妃您入宫。”石妈妈喘着气回道。

宫里来人请她入宫?自那次与曾茗遇险后,她就没有再进过宫,方皇后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

眼下方皇后被幽禁,后宫是掌在齐贵妃的手里,是齐贵妃有事?因为七皇子的伤?

若是因为七皇子的伤,那她直接让人过来传个话就是了,映姑姑医者父母心又不会拒绝。

所以,应该不是齐贵妃。知道自己是在王府里养胎,那后宫之中还有谁会传召自己?

容华正在思索的时候,石妈妈顺了气过来,补充说道,“来的是金吾卫的罗大人,说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请王妃入宫见驾。”

罗彬?金吾卫的罗彬来奉了皇帝的命令来请自己入宫?说得是这般好听,只怕不是过来请,是奉命来缉拿自己的吧!容华立即就想到了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然,以正德帝的为人,不会传召自己,还命了金吾卫的人过来‘请’自己进宫!

“可有说其他的话?”容华问道。

石妈妈摇了摇头,“管家说,罗大人只透露了一句话,说也有人去请王爷了。”

因为乔家与齐家的姻亲关系,所以罗彬比乔羽庭更得正德帝信任,所以从他的口里当然套不出话来的!容华点下头,没有再问回房去换衣服。

一边换衣服,一边思索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肯定不是周珩。若是周珩出了什么事,那他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让人送信回来的。而且,还让人去传周珩了,所以不是周珩有什么事。

想来想去,容华也想不到什么出来,干脆就不想了,左右到了宫里就能知道的,于是扭头问石妈妈道,“给王爷送信了没?”

“嗯,管家说已经让人给王爷送信去了。”石妈妈一边伺候着她换衣服,一边回道。

“娘娘,您怀着孩子呢,还是别进宫了,要不,还是等王爷回来了再说?”醉彤说道。

“没事的。”容华微笑说道。

既是奉了皇帝的口谕,那就是圣旨,抗旨让正德帝揪住王府的把柄?

醉彤道,“不就是个罗彬吗?他若是胆敢对王妃您不敬,那奴婢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醉彤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冷厉。

“又不是龙潭虎穴,好了不用担心了,不是也有人去请王爷了吗?更何况,还有你和流苏两个呢。”容华笑道。

正德帝还能随随便便就杀了自己不成?他对王府猜忌得很,总不能他们自己眼巴巴地把把柄递上去。

见劝不住容华,醉彤就看向流苏。流苏认真地给容华整理着衣摆,没有看到她的目光。

醉彤又看向石妈妈。

石妈妈也赞同醉彤的话,劝道,“王妃,奴婢觉得醉彤说的有道理,您如今怀着身子,还是小心点的好。”

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容华就道,“王爷说不定就直接在宫门口等着我了。”

所以也就不用在府里等。

醉彤和石妈妈只好作罢。

换好了衣服,重新梳了头发,容华就带了醉彤和流苏准备走,走之前,叮嘱石妈妈说道,“若我和王爷回来得晚,那你们就小心些,让侍卫加强巡逻。”

“王妃您不用担心奴婢等,您自己小心些。”石妈妈点头应了。

容华这才带了醉彤和流苏出屋。

罗彬在前院的大厅等着,见了容华,行了礼就请容华入宫。态度恭敬而严肃。

容华也没有问他是什么事,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刚驶出了王府的门,就遇到了匆匆赶回来的周珩。

周珩也不管,直接把马交给了守门的小厮上了马车。

“是什么事,有消息了吗?”容华问道。

“我一得了消息就直接往回赶,宫里那边已经让人打听了。”周珩仔细看了看她,回道。

那就是他的人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容华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不如你还是在府里等着吧,有什么事我担着。”周珩也不想她进宫去。

“都是奉了陛下的口谕过来的,我若不去,不定他就扣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给王府。”容华摇头说道,“有你在,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周珩重重地点了点头,把她揽在了怀里。

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到了宫门口林夏就递了夕颜宫三个字给两人。

夕颜宫?叶怡月?容华看向周珩,道,“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不成?”

因为和林律的事,容华早就料到了正德帝是不会容忍叶怡月的,前叶怡月向她求救的时候,她就没有理会。

周珩伸手摸了摸她手,见她的手热热的很暖和才笑着说道,“她闹的哪一出,等一会就知道了。”

马车到了内外宫门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有宫轿在早早地候着了。上软轿与那抬轿子的内侍擦身而过的时候,内侍轻轻地说了陛下在夕颜宫一句话。容华也没有回头看他,只微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就进了宫轿。宫里好心给她递消息的,容华能想到的就只有李淑妃了。因为六皇子的关系,李淑妃对她和周珩很好。

到了夕颜宫,守在外面的宫女躬身请了周珩和容华进去。

进了殿阁,容华和周珩一眼就看到了脸色苍白跪在地上的叶怡月,还有铃铛三个心腹丫头跪在她的身后,主仆四人都几乎是趴在地上,身子簌簌发抖,又不敢哭出声来。

而正德帝则端着茶杯坐在前面,看不出息怒来,张公公垂眸站在他的身后,偌大的殿阁,就除了正德帝和叶怡月,就只有张公公和铃铛四个人,并不见其余伺候的宫女和内侍。

容华和周珩只看了一眼,就行礼,“参见陛下。”

正德帝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抬手,“平身。”

两人谢了恩起身。刚起了身,叶怡月就猛地抬头,转身就往容华的脚边扑,“五姐姐,救我。”

周珩目光微凛,轻轻把容华拉到了身边。

叶怡月扑了个空,抬头看向容华,“五姐姐,救我,我是得了你的吩咐才坐这般大逆不道的事。”转头又是泪雨婆娑地朝正德帝看了过去,“陛下,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妾身是想为了陛下您的龙体着想…妾身想着五姐姐身边有神医,五姐姐又说这是大补之药对身体极好,所以妾身就没有多想…陛下,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妾身一心只盼着陛下您好。”

叶怡月的这番话一说,容华和周珩算是听出了个大概来。

容华目光往桌上看了过去。桌上有点心和果盘,还有一只盛着茶的粉彩茶杯。看不出什么来,容华就看向哭得如我见犹怜的叶怡月。感情,今日这叶怡月还起了不小的幺蛾子。要给正德帝吃不妥的东西,更甚可能就是毒药。而她直接把这盆脏水往自己的身上泼。真是好计策。难怪要让罗彬去王府传自己了。正德帝这是传他们夫妻过来问罪的啊!周珩和她两人行事都很谨慎让人抓不到错处。这叶怡月一闹,只怕正德帝心里正是雀跃着吧?因为他一直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对王府下手呢。所以,就算是正德帝心里相信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那他也会抓住这个机会顺水推舟把事情推到她和周珩的头上来!

周珩伸手牵着容华的手,目光看向正德帝。

正德帝面色不动,目光望向桌上的茶杯,“皇弟,弟妹,今日是证据确凿,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要说的?”这就是要直接定了他们两个毒杀当朝天子的谋逆大罪了!

周珩看都没有看那茶杯一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的机会!陛下当然是要好好利用了。”

“物证,人证俱全,难道还是朕冤枉了你们不成?”正德帝也没有动怒,只是声音冷冷地问道。

“人证,物证?”容华站在了周珩的身边,开口问道,“叶昭仪就是人证?众所周知,我与叶家的人早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想来陛下也清楚上一次,她向我求救的时候,我就直接拒绝了,陛下说她是人证,我还要告昭仪娘娘诬陷我呢!”

“五姐姐!”叶怡月一脸委屈地回头看向容华,“你说什么呢,不是你让人把药送给我的吗?说对身体有益,是神医制的。”

“我让人送给你的?那人是谁?什么时候给你的?在什么地方给你的?还有谁看到了?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梳着什么样的发型?叫什么名字?脸是圆的还是长的,个子是高的还是矮的?”容华不屑地看向她,一连串的问题就丢了过去。

叶怡月哽咽着说道,“就是三日前,是个小宫女,铃铛她们三个都看到了的。”

铃铛三日忙不迭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起送东西的小宫女来,证明叶怡月说的都是真的。

正德帝道,“昭王妃还有什么话说?”叶怡月说的是真还是假,他相信就可以了!

“五姐姐,我这般信你,可你却是想借我的手来害皇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叶怡月哭着质问说道,“父亲从小就宠你,爱你,呵护你,比对我这个亲生的女儿还要好,可是你今日却是这般来害我?你这不仅是要害我,而且还会害得叶家家破人亡,五姐姐,你就是这么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的吗?”

说着泪如雨下地看向正德帝,“陛下,妾身是无辜的,这都昭王妃害我的,求陛下恕罪,是妾身识人不清,妾身该死,但是这件事与叶家没有一点关系,还望陛下饶过妾身的娘家。”一副大义凛然为亲人着想的样子。

容华眉眼冷了下去,往叶怡月走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她,“叶怡月你还有脸提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把毒杀皇帝的罪往自己的身上扣,她就不怕九泉之下的叶世轩听到了直接爬出来掐死她?

“是吴姐姐你错了,难道我还不能提父亲吗?父亲以前是怎么待你的,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可你呢,却是这般报答叶家的。”叶怡月仰头不甘示弱地回视着容华。

“害叶家的是你,叶怡月!”容华目光沉冷。

“陛下,臣弟想问她们几个问题。”周珩道。

正德帝目光一敛,“想屈打成招?”

“就在陛下的面前。”周珩语气淡漠。

正德帝微微点了下头。

周珩走到了容华的身边,目光如霜地看向叶怡月,“你说的话,句句都属实?”

看着他的目光,叶怡月觉得他看自己就如同是看一个死人似的,没来由的就打了个冷战,垂眸点头,“句句属实。”

“呵。”周珩几若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然后牵着容华往一旁退了一步,唤道,“流苏。”

“是,王爷。”流苏躬身应道。

“把她的骨头捏碎了,记得轻一点。”周珩轻声说道,如是和风细雨一般。

叶怡月却是禁不住全身都发抖。

她见过周珩几次,只是从他人的口中听说他为人冷漠,不想却是如此的暴虐。

“是,王爷。”流苏应了一声,双手相握骨头咔咔地响。

“陛下。”叶怡月可怜巴巴地看向正德帝。

“放肆,她是朕的女人。”正德帝喝道。

“皇兄放心,流苏知道轻重,定不会要了她的命的。”周珩淡淡地说道,“当着朕的面对朕的女人用刑,周珩,你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正德帝面沉如水地盯着周珩问道。

“那我也想问一句陛下,陛下听了叶怡月的一面之词审都不审就直接断定我们的罪?难道这不是陛下眼里就有我东陵?”容华是连臣妇都难得自称了,厉目看向正德帝。难道他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自己是东陵的主人吗?自己出了什么事,父亲定会为自己报仇!东陵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也是正德帝的心病,他一直忌惮着周珩,却是一直不敢动他们夫妻最为主要的原因!

正德帝气的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道,“既如此,那就审吧。”

叶怡月苍白的脸更是没有半分血色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正德帝,似是不相信正德帝就这么容易应了下来。

容华微笑着看向叶怡月,“叶怡月你现在老实招了,那可就可以免去受刑之苦,你知道吗…”容华话一顿,脸上的笑容更为艳丽,“流苏的手法是极好的,可以把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捏碎了却不会让你丧命,你知道人身上有多少块骨头吗?”

叶怡月咬了咬唇,看向正德帝哀求说道,“陛下…妾身句句属实,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燕容华,是她害我的。”

容华挥手,“流苏,动手。”

流苏应了一声走到了叶怡月的面前。

“你不要过来,死丫头,你动本宫一根汗毛试试!”叶怡月大声喝道,然后看向容华,“燕容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你…”话没有说完,流苏伸手捏住了她左右的食指,一用力。

“啊…”叶怡月立即痛得惨叫了起来,扭头看向正德帝,“陛下妾身句句属实,您救救妾身…”

正德帝握着茶杯,脸色不变。

见她的口里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的,流苏直接捏向她其余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叶怡月的尖叫声几乎响彻云霄,冷汗如雨一般往外冒。

铃铛三人颤抖着在旁边磕头求饶。

叶怡月想晕,然十指连心,哪怕是痛得晕了过去,可片刻就又痛醒了过来。

周珩颇为担心地看向容华。

容华朝他微微一笑,表示她没事。

只是一只手,叶怡月就已经痛得不顾形象在地上打滚了,全身都汗涔涔的如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见得流苏朝她的右手抓去,叶怡月就连滚带爬滚到了正德帝的面前,“陛下救命,陛下救命。”

正德帝面色不改,但目光中却带了嫌恶。

叶怡月自小就极会察言观色,知道正德帝是不会救她的意思,于是哭着看向容华和周珩道,“五妹妹,王爷,我知道错了,让她住手,让她住手,我说,我都说,是李宛陵那贱人给我的,是她要害你!”又抬头看向正德帝,“陛下,那毒药是李宛陵给妾身的。”

“陛下,王爷,王妃,确实是宛陵公主交给娘娘的,她要娘娘把药给陛下吃了,然后嫁祸给王妃。”铃铛三人也哭着道。

自湘河公主死了后,叶怡月和宛陵公主就有了些来往,不过两个落魄的后宫妃子,而且叶怡月还是活不了多长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只是没有想到两人竟然敢给正德帝下毒!容华目光冷冷地看向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的叶怡月。所以,今日的事十之*是宛陵公主在背后指使的?

好一个宛陵公主!利用叶怡月给正德帝下毒,然后嫁祸给自己,因为叶家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借叶怡月的手那是很简单,而且正德帝很想对付王府,所以只要事发,不管真相如何,正德帝都会非常乐意把这个罪名按在他们夫妻的头上!

这不仅仅是算计了叶怡月,他们夫妻两个,就算是正德帝也算计在里面,真真是好算计!

宛陵公主是东陵以前的皇家公主,父亲把东陵李家皇室给灭了,然后把东陵给了自己做嫁妆,她栽赃嫁祸自己,置自己于死地是为了报仇!

容华目光冷冷地看向叶怡月,道,“叶怡月,你就这般恨我,恨不得我死?”竟是设了这么一个大局在陷害自己!

“是,我恨不得你死!”叶怡月红着眼睛看向容华,厉声道。

明明自己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可她燕容华得了父亲的宠爱,若不是因为她,那自己就是父亲的掌上明珠…

若没有她,那与律哥哥定亲的就是自己!若不是因为她燕容华,自己又怎么会进宫?明明进宫给正德帝这糟老头子做妃子的该是燕容华!都是她!自己落到今日的地步,都是她燕容华害的!何止恨不得她死?自己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入腹!

竟是连他都被算计在内了!虽说能嫁祸除掉周珩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身为一国之君被人这般算计,正德帝很是生气,“传李宛陵!”

张公公忙应了,快步走到了门口吩咐了人去传宛陵公主。

叶怡月痛得呲牙咧嘴,哭着趴在地上哀求说道,“陛下饶命,妾身真的不知道这事毒药,说宛陵公主威逼妾身的。”

铃铛几个咚咚地磕头求饶。

“闭嘴!”正德帝没有耐心地喝道。

叶怡月身子抖了下,立即就噤了声,铃铛三个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殿阁静悄悄的,周珩牵着容华的手,两人都没有出声。担心容华站得累,也不管正德帝的反应,周珩拉着走到了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正德帝瞥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

宫外敬惠公主府里却迎来了江葳和乔羽庭。虽是这个时候上门来拜访,敬惠公主还很是高兴,和蔼地让江葳坐在自己的身边,“天气这般冷,有没有冻到?”

江葳笑着摇头,“没有,早就想过来给公主您请安了,不过最近侯爷一直不得空。”

四皇子,七皇子连着出事,乔羽庭身为金吾卫指挥使,当然是忙了!敬惠公主当然明白,微笑着道,“你们有这份心,本宫就高兴了。”说着和蔼看了眼乔羽庭,问着江葳道,“侯爷对你可好?”

江葳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好,两人以后好好过日子。”敬惠公主高兴地说道,然后问道,“老夫人的身子骨可硬朗?”

“回公主的话,祖母的身子近日好多了。”乔羽庭笑着回道。

敬惠公主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孙子成了亲,乔老夫人自是心情好了。

又说了会话,有宫女禀告说大皇子到了。

大皇子?敬惠公主扬眉,不由得看了眼乔羽庭。是巧合?还是故意?如今的朝局,敬惠公主不得不多想。乔羽庭带着笑容并无异样。敬惠公主摆手,“请他进来吧。”

乔羽庭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站起来,“公主有贵客,那微臣和葳儿就先告辞了。”

江葳也笑吟吟起了身,“等回头,臣妇再过来给公主您请安。”

见两人有眼色,敬惠公主压下心里的猜疑,点了下头,眉眼之间的笑容淡了很多,“路上小心些。”又吩咐了莺歌送两人出去。

江葳和乔羽庭行了礼,刚走到了门口就碰上了大步流星朝里走的大皇子。两人忙行礼,“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大皇子虚扶了一把。

“谢殿下。”江葳和乔羽庭两人起身,

“你们也过来看望姑母啊。”大皇子笑着说道,“这是要走了?”

语气甚是和蔼。

江葳不由得扭头看了眼乔羽庭。都下午了,他却莫名其妙地拉着她过来说给公主请安。又碰上了大皇子,难道他们两个是约好的不成?

“是,殿下,微臣与内子这就告辞了。”乔羽庭抱拳回道,然后拉着江葳侧身让开了路。

大皇子微点了下头,错身往屋里走。

等他进了屋,江葳和乔羽庭才继续往外走。

进了屋,大皇子关心地问了敬惠公主的身体情况,

敬惠公主笑着道,“难为你惦记着姑姑,今日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大皇子面色认真了起来,“是有点事和姑姑您商量。”

敬惠公主淡淡地点下头示意他说下去。

“最近父皇的龙体抱恙,四皇弟和七皇弟如今都遭了难…姑姑,侄儿是过来请您劝父皇立储的。”大皇子一脸的诚恳。

敬惠公主目光轻轻地看着他。

大皇子坦然地与她对视着,“姑姑,父皇龙体不好年纪又大了,最近又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侄儿是担心朝局动荡,会有人趁机觊觎这大周的江山。”

“这觊觎大周江山的人,你指的是你小皇叔吧!”敬惠公主眼眸一沉,周身的慈祥和蔼荡然不见,取之而代的凛然气势。

“侄儿绝没有怀疑小皇叔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姑母你知道的,小皇婶背后可是有整个东陵呢,小皇叔又那般宠她,侄儿听闻但凡小皇婶说的话,不管是好还是不好的小皇叔都会听她的…那到时候这大周的江山暗是姓周还是姓燕?侄儿都是为了我大周的江山社稷着想。”脸上布满了担忧。

敬惠公主目露不屑,“要不要立储,你父皇心里自有数,本宫不过是一介女流,不过问朝堂之事。”

她是不过问的意思了?大皇子却不信,道,“姑母是女中豪杰,您说的话,父皇向来放在心上的,如今父皇连番受到打击,姑母,您该去劝劝他,早日立储以稳定人心。”

敬惠公主利目看向他,“周彦栎和周彦槿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她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

周彦桓这是太急于求成了,就这样求到了自己面前来!不,今日不定就不是来求的,若自己不应了他的请求只怕是会有一场血战!

还有刚才那乔羽庭,只怕就是他的人,两人很明显就是约好了的!只怕这会乔羽庭没有出去吧!他来,不过就是牵着江葳过来,是担心就算是他是跟了周彦桓过来自己也不见他!所以他才叫了江葳一起过来!想和周彦桓一起控制了公主府,不,或是想除了自己!敬惠公主不由得担心刚让吩咐送乔羽庭江葳出去的莺歌来。

大皇子心里砰的一跳,“姑母,您说什么呢,四皇弟和七皇弟两人先后遇到不测,侄儿也很伤心呢。”

敬惠公主冷声道,“残害手足,周彦桓,大周的江山你别想染指!现在就给本宫滚!”外面的情况不知如何,公主府里只有三百的护卫。一个个都很忠心。周彦桓肯定不敢带太多的人过来,所以才会要乔羽庭的帮忙!一个在自己面前周旋,乔羽庭便可以率他们和公主府外面的人再里合外应!

春嬷嬷在敬惠公主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年轻时候还跟着上过战场,一看敬惠公主的脸色,她稍一想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往前走一步,道,“殿下,请。”

“姑母,晚了。”大皇子笑着站了起来。

乔羽庭说得对,但凡他们的事情有一点纰漏,只要周彦栩和周珩两个存活一个,或周之禹或是燕容华肚子里的那个是儿子,那姑母就可以力挽狂澜把人送去东陵。那样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灾难!

到了二门,就听得前院传来喧哗声,还有刀剑相碰的打斗声。莺歌不由得脸色大变,刚要往外走,守在二门赶车的车夫反手从马车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剑来,直接就往莺歌刺去。手法娴熟,显然不是车夫该有的身手。

“你做什么!”江葳喝了一句,伸手去拉莺歌。可她刚拉了一下莺歌的衣袖,乔羽庭就直接出手把她拉到了身边,“别动。”

莺歌虽是被拉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剑还是刺在了她腹部。

“侯爷。”江葳心神大震,扭头看向乔羽庭,颤着唇问道,“侯爷,您要做什么?”在公主府里杀人,他难道想造反不成!

莺歌捂着腹部的伤,怒视着乔羽庭,然后大声叫道,“来人啊,保护公主,保护公主!”都不用乔羽庭示意,车夫就再次往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