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她和商徵羽在一起的照片而丢下许倩来找她,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还是她比较重要?她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施夏茗这一走就直到晚上都没消息。盛一诺没回家,而是去了他家,周嫂给她开了门,她在家等他,晚上八点周嫂离开时他依旧没回来。

  盛一诺趴在客厅的桌上,看了好几次表,等时针指到十一点的时候,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她立刻站起来跑到门边,门打开后迎面来扑来一股很浓的酒气,施夏茗不太清醒地走进来,微眯着眸子,透过黑暗看着屋子里的人,充满怀疑道:“你?”

  “你喝了多少酒?”盛一诺屏息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这周遭的气味昭示了他之前所处环境的恶劣,恐怕是去了酒吧。

  她把他扶到沙发边坐下,没来得及去开灯便问他:“为什么跑去喝酒,我的事让你很不开心?”

  “你关心吗?”施夏茗靠在沙发上,语调低沉的有些不正常。

  盛一诺想要站起来先去开灯,但施夏茗直接把她拉到了怀里翻身压在沙发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告诉你吧,那天在酒店风台上亲你的人就是我。”他迫近她,加重语气,“记住,现在也是我,全都是我,没有别人,你不许有别人,只有我。”说罢,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第 20 章

  屋子里一片漆黑,鼻息间满是烟酒味道,说实在的那并不好闻,可压在身上这个男人真的让人无法抗拒。他呼吸急切,短促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的话,每当她努力想去搞明白,他就已经弄得她没心思再想别的了。

  许久,在她几乎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两人全都衣衫凌乱,沙发也一片狼藉,他沉重的身子窝在她柔软的身体里,像个在汲取母爱的可怜孩子。

  这样的他让盛一诺非常诧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施夏茗,平常他总是一副不会被任何人和事打倒的样子,仿佛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可没有了光线,脱离了人群,他居然会有这样一面。

  “施医生……”她开口唤他,声音非常沙哑,他太重了,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施夏茗身子动了一下,慢慢撑起了手臂,他的衬衫纽扣扯掉了几颗,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她发现他脖子上带着一条很细的铂金链子,什么装饰都没有,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怎么。”施夏茗慢慢开口,似乎是清醒了,可言词依旧令人迷茫,“痛吗?”他问她。

  盛一诺以为她问他方才的粗鲁的亲吻是不是弄疼她了,她觉得这个时候说谎话肯定得不到好处,于是实话实说道:“痛。”

  施夏茗倏地起身放开了她,身体依旧有些摇晃,情况好得也有限,但他强撑着没再看她,冷冰冰说道:“痛了?你终于也知道痛了。”

  听他这么阴阳怪气的讽刺,盛一诺有些烦躁,她站起来大声道:“施夏茗,你到底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的,我以前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耿耿于怀,你至少给我个解释或者弥补的机会吧?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施夏茗回眸望向了她,漆黑的眸子透过眼镜片直直地定在她身上,灼热的眼神让人忍不住退缩,但盛一诺不但没有,还走了上去。

  “你这样不但你自己难受,我也难受,你直说行吗,上吊还得让人喘口气儿呢,你总不能直接判我死刑吧!”她按住他肩膀逼着他面对她。

  施夏茗垂眼与她对视,片刻后道:“是,我只会让你难受,你现在可以走了,走吧,离开这个让你难受的人。”他拧着眉推开她,快步上了楼。

  盛一诺无语地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进了卧室,还顺便关上了门。

  “出去。”施夏茗指着门口道。

  盛一诺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凝着他的眸子说:“你也喜欢我是不是?告诉我实话。”

  施夏茗皱起了眉,看着她不说话,盛一诺直接替他回答:“我看得出来你现在是喜欢我的,这就够了,以前的事我们都别再计较了好吗?你想要我恢复记忆我就去治疗,你要怎样就怎样,我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跟你道歉,我不该为了一个服务总监的位置故意挑拨你和明月的关系,不该把她介绍给别人,不该害你失去所爱,我不应该这样骗你,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上,你别生气了。”

  施夏茗闻言只是冷淡地撇开她的手,她上前一步堵在他面前继续道:“施夏茗,我知道你对我的信任少得可怜,可你总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吧,我以后绝对不那样了,你忘掉吧,行吗?”

  施夏茗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也强硬地望过来,两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互相对视,片刻后她主动抱住他说:“其实过去发生过什么我心里也都有数,我一点都不想恢复记忆,你可能觉得我不诚恳,但它让我们不愉快,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找它?”她一边说一边去解他的皮带,他站在原地毫无动作,既不阻止也不抗拒,她很快就把他的皮带解开了,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道,“为了表示诚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想怎样都行,我就在这。”

  施夏茗用一种非常可笑的表情道:“你觉得你这么做我会推开你吗?你太理想化了盛一诺。”

  盛一诺倔强道:“我没那么想,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谁也没有,只有你。”

  施夏茗依旧站着没动作,他看上去有些矛盾,像在挣扎,盛一诺觉得自己得豁出去了,不然他们之间这种病态的关系一直没办法缓解。她犹豫了许久,上前几步将他推倒在了床上,替他解开了剩余的衬衣纽扣,在他安静地注视下一点点褪去两人的衣物,做了该做的事。

  施夏茗没有抗拒。他真的没办法拒绝,他现在脑子非常不清醒,再加上跟她争吵的激动情绪,对这种事根本没办法抗拒。

  他亲吻着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不断地在心里问自己,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然后他在亲吻她时不自觉地呢喃:“我不知道,我没办法了。”

  现在的他,就像夜晚来临前的最后一片晚霞,一半没入黑暗,一半正炙热发光。

  仍然失眠。

  深夜才入睡,凌晨就已经醒来,施夏茗根本睡不着。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她很疲惫,眉头微蹙,像在苦恼什么,梦里有难题么。

  他缓缓伸手替她抚平眉头,一遍又一遍,充满爱恋,眼神那么温柔,可在她醒着、看着他的时候,这种眼神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焦躁,不安,强烈地需要什么来填补情绪,施夏茗掀开被子下了床,去衣帽间换上睡衣,到一楼吃了药,顺便洗漱了一下才回到卧室。

  卧室的床上,盛一诺依旧在睡,两人的衣服扔了一地,他全都捡起来放到一边叠好,坐在床畔,没了再靠近她的勇气。

  一种十分矛盾的情绪在折磨他的神经,很大一部分时间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可仍有一小部分时候总觉得说不上来的难受。这是病态的,是不正常的,但这种感情目前却无法根除,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踌躇良久,才再次回到床上,将她搂进怀里。

  盛一诺其实有点苏醒,但她没睁眼,就那么靠在他怀里,没多会就又睡着了,因为太累了。

  翌日一早,她醒来时他已经不在房间,床边摆着干净的衣服,是她放在宿舍的衣服,他应该是一大早就开车去拿了,那么远的路,他宿醉又加上折腾了一夜,还真是有精神。

  穿好衣服下了床,盛一诺整理了一下床铺便去洗漱,简单洗漱过后轻手轻脚地下楼,估摸着周嫂这会儿应该来了,但等她下楼到了餐厅,看见的是正襟危坐的施夏茗。

  见她来了,施夏茗合上了笔记本,推了一下金丝边眼镜淡淡道:“吃早饭吧。”

  盛一诺没说别的,顺从地坐下吃饭,她吃饭时很安静,也不问他为什么不吃,他看了她一会,忽然开口说:“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盛一诺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眼望向他道:“道歉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赖账?”

  施夏茗别开头道:“没有。”

  “那就不必道歉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喝了口粥道,“而且昨晚你也没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施夏茗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窝,半晌后才再次戴上说:“这两天你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我会替你拿回来,你就不用过来了。”

  “好,谢谢。”她头也不抬道。

  这样淡定平静的反应让施夏茗又有点纠结,就好像从头到尾挣扎的人都只有他自己,好像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这多少有点可笑,毕竟他是男人,她才是女人,难道想得更多的不该是女人么。

  施夏茗站起来走到了餐厅门边,沉声说道:“我去上班,你上班的时间还早,吃完饭可以慢慢走。”

  “你开车慢点。”盛一诺叮嘱道。

  施夏茗回眸睨了她一眼,迟疑半晌还是说:“如果再遇见商徵羽,直接打电话给我。”

  “好。”她满口答应。

  心里莫名又舒服了不少,施夏茗脸色缓和下来,跟她道别后离开别墅。

  盛一诺吃完了早饭又把餐厅收拾了一下,随后到卧室换掉了床单,这才收拾东西去上班。

  她到酒店的时候,状态明显和前两天不一样,单政阳看她心情不错便好奇地问她:“今天春风满面的,有好事儿?”

  盛一诺想了想道:“算是吧,两天后酒店要接待外宾,我让你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吧?”

  单政阳点点头道:“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

  她笑笑,没再说什么,抬脚打算回办公室,不过薄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薄总。”几人立刻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薄明看了看盛一诺脖子上系的丝巾,位置很靠上,系得很用心,但她低头时还是可以看到一点点吻痕的边沿。

  薄明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他双手背在身后沉默了一会,才漫声道:“早,晨会开完了?”

  单政阳道:“刚开完,正准备散。”

  薄明微笑道:“好的,那都去忙吧。”说罢,朝电梯去了。

  盛一诺也没多想,他走了她便也走了,和他反方向。薄明进了电梯,刚好可以瞧见她进了大堂另一面的电梯,好几个人和她一起,她看上去非常漂亮,也非常高兴。

  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薄明忽然拿出了手机,拨了个只听了一遍却烂熟于心的号码,等电话接通后特别温和地说:“施医生,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是谁吗?胜景酒店的薄明呀。你到崇安市这么久了,我作为东道主都没好好招待你,实在太失礼了,出来见个面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午没事干,想了个挺好玩的,写了这么多文,各个男主都有点自己的特别之处啊。

  比如:

  施医生:我有病。

  邓雅淳:我有钱。

  薄济川:我有权。

  沈大师:我有才。

  周律师:我人帅。

  Mr.z:等我先把衣服穿上。

  第 21 章

  薄明和施夏茗约在几天后见面,他可以说是早早就在准备这次会面了。

  记得上一次他们见面时,盛一诺还没有失忆,不过事态对薄明来说并不乐观就是了。他希望以后可以再也不用跟施夏茗见面,因为那总意味着他要从新安排一些事。

  施夏茗休息了两天,这个所谓的休息也只是按时上班按时睡觉,为了避免失眠还服了安眠药,盛一诺这两天没到他家里去,并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不过见他气色好了些,也就放心了。

  和薄明见面这天,是施夏茗的休息日。他到了约定地点时,薄明已经等在那里了。靠窗的位置,整个咖啡厅没几个人,很安静,气氛也不错,挺适合约会,但不适合两个男人见面。

  薄明见施夏茗进了咖啡厅的门便站了起来,十分礼貌地等他过来。

  施夏茗从容不迫地走到他对面落座,靠到沙发背上叠起双腿,扫了扫手腕上的表。

  薄明窥见他的动作便笑道:“不会耽误施医生太久时间的,请放心。”

  施夏茗望向窗外淡淡道:“你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招待我吃一顿饭,有什么话直说吧。”

  薄明嘴角笑意加深:“施医生这就误会我了,我的最大目的当然是请您吃顿饭了,怎么会有别的?”

  施夏茗慢慢看向了他,他嘴角上扬,语调却充斥着危险的气息:“薄总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他放下双腿,靠近桌子边,双臂放在桌上道,“上次我们见面你告诉我一诺骗我的事,这次你打算告诉我什么?你不说点什么也达不到你的目的吧。”

  薄明敛起了笑容,施夏茗这次来者不善,看来他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不过也好,他也不是没有准备,所以他只是稍稍顿了一下便道:“上次我的本意也不是要告诉你那件事,那只是无意间提起,没想到你竟然不知道。”

  施夏茗轻嗤一声再次靠到沙发上,服务生在这时送上了咖啡,两人暂停了对话,等服务生走了,他才漫声道:“说真的薄总,你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上次我会听你讲是因为那件事真的有价值,并不是你拙劣的计划奏效了。”他一脸索然无味,“但老实说,这次我已经没耐心去观赏你糟糕的演技了。”

  薄明平静道:“那很好,我们开门见山。”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施夏茗观察到他端着咖啡杯的左手无名指没了戒指,随口问道:“薄总离婚了?真让人意外。”

  薄明看看自己的左手,道:“我很早就离婚了,我妻子去世很多年了,之所以今年才摘掉戒指,是因为我答应过她,她去世之后十年内不会再婚。”

  施夏茗微微颔首,抬手轻抚下巴道:“所以这是你一直没动我女朋友的原因?”

  薄明笑了:“施医生,话说得有点难听了。”

  施夏茗也笑了,道:“你做的事那么难看,还嫌弃我的话难听?”

  薄明不笑了,沉默了一会说:“你觉得你们能在一起多久?十天?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你们的性格注定你们没办法相安无事一辈子的。”

  施夏茗也没了笑容,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觉得这个话题毫无意义。

  薄明淡淡地喝了口咖啡,放下后说:“一诺是个聪明的女人,过去是,现在也是。这次她出事失忆,对我来说也算件好事,对你却不一定了吧。”他意味深长道,“施医生,明月是我的弟妹,我经常能见到她,也偶尔跟她提起你,你猜她都怎么形容你?”

  施夏茗双手交握,安静地沉默,不管薄明说起谁,说了什么,他都没什么变化,非常镇静,只呆在他自己的频率上,这倒让薄明有点心里没底了。

  他想了想,忽然道:“对了,前几天我还送一诺去医院找你,她没告诉你吧,我一直在外面等她的。”

  施夏茗想起那天早上盛一诺来医院给他送饭,走的时候他拿了钥匙打算去送她,结果在路上看见她上了薄明的车,一时表情不太好看。

  我要试着相信她,他这样告诉自己。

  “是这样的,既然你不感兴趣明月说了你什么,那你总想知道一诺怎么形容你吧?”薄明笑得特别温和,“哎,其实这种事很难讲清楚,你本来是她闺蜜的男朋友,虽说你们是在明月结婚出国后才渐渐好上的,可说出去谁信啊?一诺她也很烦恼这件事,你就没想过带她离开这个熟人圈子,就像我弟弟带明月出国生活那样?”

  施夏茗抿起了唇瓣,不耐烦地又看了看表,这个动作让薄明皱了皱眉,他迟疑片刻接着道:“现在酒店里都是风言风语,说她做了自己好朋友的第三者,她没跟你说吧?其实她不跟你说也正常,她说了就不像她了,不过我觉得,她承受不了多久。”

  施夏茗听他说完这话就道:“薄总,你说了这么多,觉得我会相信吗?”

  薄明不动声色道:“怎么?”

  “你的表现很精彩。”施夏茗冷淡道,“但下次说话之前先在心里打个草稿,不要老是去摸你的袖扣,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的。”他说完便起身走了,走之前还买了单,薄明看他那潇洒的动作,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个笑让人有点后背冒凉风。

  出了咖啡厅,施夏茗就直接上了他的车。他没有很快开车离开,而是点了根烟,开着窗抽了一会,才掐了烟关窗离开。

  薄明看见他的车子开走才走出咖啡厅,独自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施夏茗一直在想薄明的话,薄明这话说得假假真真,挺有欺骗性。而且他老提起明月和盛一诺的关系,意图干扰他的思绪,这也的确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很膈应。

  他倒不是信了薄明的话,而是觉得薄明所讲的那些情况迟早会出现,照他们现在的发展速度,很快胜景酒店的人们都会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保不齐到时候他们不会乱说话。只要她一天还呆在他们曾与明月共同的圈子里,这种事情就永远无法避免。

  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粉色,施夏茗将车子停在了一间花店门口,思索良久,下车去买了一大捧花。

  我要相信她,他再次这样告诉自己。

  盛一诺下班出来时就看见了他的车,他穿着纤尘不染的黑西装靠在黑色的名贵轿车旁边,手里捧着一大捧漂亮无暇的栀子花,黑色与白色的搭配,永恒不灭的经典,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快步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他手里的花,旁若无人地笑着说:“你怎么会来?”

  施夏茗扫了扫围观的人,其中不乏她的同事,她表现得那么不在意,好像真的做好了被大家指指点点的准备一样,他头疼的同时又有种变态的快感。

  “我今天休息。”他简短地叙述了一下便替她打开车门,道,“上车吧。”

  盛一诺很快上了车,施夏茗绕到驾驶座上了车,驱车离开,单政阳在酒店门口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忽然想到送我花?”车上,盛一诺依旧在观赏怀里的花,她看上去很喜欢。

  施夏茗只是道:“没什么,路边看到就买了。”

  “哦,谢谢。”她好像依旧很高兴,丝毫没被他的话打击到,“你知道栀子花的花语吗?”她问。

  他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她很快解密道:“是喜悦,是永恒的爱与约定。”她笑了,那么漂亮,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小小的期盼,“很美的寄托,对不对?”

  施夏茗淡淡地笑了笑,片刻后才开口说话,但答非所问:“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胜景酒店,去别的地方工作。”

  盛一诺怔了怔道:“你不喜欢我在那工作吗?”

  施夏茗没有很快说话,过了一会才慢慢道:“你喜欢的话就当我没说。”

  略作思忖,盛一诺说:“我也不是喜欢,只是我这人比较念旧,一个地方呆久了不喜欢老换,对人也是,喜欢一个人就一直是这个人,除非我的喜欢给他造成了困扰,否则我不会换人的。”

  怎么话题说着说着又开始表白了!施夏茗看了她一眼,她眼神热烈地望回来,他立刻闪开视线,悄悄抬手按了按额角,没再说话。

  虽说让她换工作的事这次不了了之了,可施夏茗一直都记在心里,好几次都想再提,但每次都被这样那样的事岔开了。

  他最近比较忙,因为手下病人病情有了进展,家属很高兴,院方也很重视,他这段时间几乎全身心都在工作上,已经好几天没和盛一诺见面,就算见了,也会因为医院的事很快离开。

  施夏茗手下最严重的病人,就属住在盛一诺曾住的病房对面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了,近些时间她似乎比往常症状好了许多,但很粘医生,动不动就会闹着找施夏茗,就像现在,本来施夏茗正要和盛一诺去看电影,医院电话就打来了,说病人又出了问题,需要他马上回去。

  “抱歉。”施夏茗挂了电话便说,“今天你先自己看,改天我再陪你。”

  盛一诺垂下了眼没有说话,施夏茗见她不高兴,扫了一眼周围,见大家都没注意,飞快地低头亲了她一下。

  “听话。”他充满安抚意味地说。

  盛一诺皱着眉说:“这个月已经第四次了。”

  施夏茗也皱起了眉,过了一会他说:“那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