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在CL!我想把谁怎么样?我根本连那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我能把他怎么样?那人技术比我高多了,两个轮子开着车走,我诚心拦都拦不住,能把他怎么样?”候斌不满地看着父亲,满腹牢骚地说道:“老妈的车好好的,我开出去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要说缺了点啥,除了汽油没缺别的。”

侯子延走到儿子床前,拿起他床上的枕头,照着儿子身上狠狠甩了过去。

候斌瞪大惊愕的双眼,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就听侯子延怒吼道:“你当我刚才没听见你打电话?你个混小子,从今天开始,一年之内你别想再摸一下我和你妈的车。”

侯子延说完,扭头怒气冲冲地走出儿子的房间,飞快的洗漱完,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出了家门,发动车子向陵园奔去。

两个轮子开车的家伙,难道是她?安安?

安宛,难道你真的把你的绝活都教给了安安?只有十六岁的她已经能拥有这么高的车技?侯子延一边开车,心里一边思量着,想起安宛给自己写的那些信件,诉说她跟女儿的生活,他越来越觉得儿子口中说的那辆出租车,就是自己现在开着的这辆车,而那个头戴头盔的司机极有可能就是安安。那么晚,她一定是去墓地看安宛去了。

我喜欢风,尤其是黑夜里的风,

如果我有一双翅膀,我一定会和它一起飞翔。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

原来我,早已经可以和风一起飞翔,

虽然伴着我与风一起飞翔的不是翅膀,

但是只要在我出现的地方,

即使是风,也只能尾随在我身后。

黑夜里的我,

就像是一道最闪亮、最耀眼的风景线,

比闪电还快的速度,让我成为一个传说,

从那一刻开始,在我的视线里,

再没有谁,能挡在我的前方

——安安

8

一路狂奔到陵园,侯子延将车停在陵园正门处,走进陵园,向安宛的墓碑处大步走去。很快走到了安宛的墓碑前,他看到了摆放在墓前的鲜艳的菊花。

一定不会错的!一定是安安!

侯子延看着墓碑说道:“小宛,你的女儿回来了,回到你以前一直生活的这个城市。真的没想到她技术竟然这么高,自己也能来这里。”用手握拳,蹭了蹭微微发酸的鼻子,侯子延说道:“我回去了,有些东西该是拿给她的时候了。”

侯子延说完,迈开脚步向陵园外走去,而在另一个角落,一双清冷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是候斌的老爸!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颜昭暗红色的发际上,衬托的他的脸更加俊逸,看着从放着新鲜菊花的墓碑前刚离去的男人,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晨前才回到家睡下的安安,在临近中午时才从睡梦中醒来。原本可以睡的更久些,也许是新换了一个住所,自己还不太习惯,才会醒的这么早。安安起床梳洗完毕后,看了眼屋子,准备仔仔细细地收拾一下妈妈以前居住的这间旧屋。

房屋打扫到一半的时候,安安在闲置的衣柜一角,看到了一个被报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方框。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安安犹豫了,是谁将这东西层层包裹住的?这里面包的又会是什么?安安心里涌起一阵悸动,说不准,这是妈妈准备等我长大以后,送给我的礼物什么的吧?反正这个屋子以后住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该执行下屋主的权利了。想到这里,安安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然后用手开始撕扯包裹在那个大型方框上的报纸。

随着报纸的散乱,她看到了一个大相框。

妈妈,是妈妈的结婚照!大大的照片上,妈妈穿着美丽又洁白的婚纱,正绽放着美丽的笑颜,在她的身边,一个高大英俊,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正温柔地看着她。爸爸!是爸爸!安安的心里一阵激荡。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张照片中的男人,安安的第一感觉告诉她,他就是自己的爸爸,自己十六年来一直没有见过的爸爸。

将相框小心翼翼地放下,安安开始寻找起钉子,她要将这个大相框挂在卧室里,这样每天睡觉的时候,就能看着爸爸妈妈入睡了。

以飞快的速度将相框挂好,安安开心地看着阳光抛洒下闪闪发光的照片。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一直在心里琢磨是什么样的父亲,此刻就在她的眼前。看着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她的心在渐渐温暖的同时,也伴随着一丝酸楚。这个男人有些熟悉,自己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

是报纸!她在报纸上曾经看到过这个男人!

飞快地跑进客厅、厨房,安安开始寻找着她曾经看过的一张报纸。没有错,绝对没错,自己看过的一张报纸上有这个男人。

双手飞快的翻腾着,她终于找到了那张报纸!

拿起那张有这个男人照片的报纸,安安仔细看着大标题:豪门女五星级饭店庆生日。下面是主要内容:华苑集团董事长曾代元,为独生女在五星级酒店绿夏,举办十六岁生日庆典。与会者多为亲朋好友,各界名流,以及其女儿所在名校——疾风院校的学生。

拿着报纸,安安跑进卧室,仔细比对着两张照片。没错,绝对没错,是同一个人。站在妈妈身边的男人,和手里这张报纸上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只不过照片中妈妈身边的他,那时更年轻,更英俊些。

“嗵嗵嗵,”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看着照片入神的安安,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谁啊?”

“是我!”

安安推开门,看着侯子延。

“什么事?”

回荡在侯子延耳边的是安安冰冷的声音,呈现在他眼前的,也是她极不友好的眼神!

“叔叔来问你件事,你一定要实话实说,因为这很重要。”侯子延看着眼前守着门,矮自己一头有余的安安问道:“昨晚上,你是不是开我的出租车,到陵园看你妈妈去了?”

“你说过的,晚上10点以后车归我用,我愿意开去哪里就去哪里!”安安的语气中火药味十足。

看着安安像是仇人一样地瞪着自己,侯子延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来这一趟,他曾经和她的母亲是很要好的朋友,怎么跟她就这么难沟通?憋着口气,他问道:“我问你,昨晚上你是不是遇到了一群飙车的年轻人?其中有一个人,将汽车横在马路中间想要拦截你,你用两个轮子开车,躲开了那辆横在公路中间的汽车,有这么一回事?”

9

怪不得昨晚上那里有那么多的人,原来是在飙车啊。“你不是说那里没人去的吗?”迎着侯子延的,依旧是一句充满火药气息的话语。

侯子延皱了皱眉头,使劲推开被安安阻挡的门,走进屋来。

“喂!”安安看着强行闯入的侯子延喊道,“我还没允许你进来呢!”

“你给我听清楚了,对我要有礼貌,我跟你妈妈是同一代、同一辈的人,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我的,但是作为你的长辈,你要对我尊重,这是你最起码应该做到的。”

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女孩,侯子延说道:“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昨晚那个出现在CL路段的是不是你?”

“是!”安安响亮地回道,然后一扬下巴,看着侯子延

迎着她像是着了火的眼睛,侯子延与安安对视片刻后,才说道:“是,那就最好,那样我就能放心的,把你妈托我给你订的生日礼物交给你。如果不是,那就等你十八岁再说。”

“不就是那辆出租车吗,等我到了十八岁,我肯定会取回来,不用你来提醒!”

“那辆车,你就是到了二十岁、三十岁,我也不会把它给你的。”侯子延看着安安说道。

“你凭什么?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礼物!那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要!你好意思要?”安安看着侯子延愤怒地说道。

“我问你,你觉得你妈妈会买一辆你根本无法开上路的车,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吗?”侯子延怒问道:“你连驾照都没有,你觉得你妈妈会做这种没脑筋的事?你是不是觉得你妈妈的积蓄很多?”

安安闻言顿时被噎住,然后盯着侯子延说道:“妈妈以前跟我说过,委托你给我订礼物的,礼物是我妈妈亲自帮我设计挑选的,是我最喜欢的车!如果不是那辆车,又会是什么?等我十八岁了,我会拿回我妈给我的所有东西!”

“等你十八岁了,你只要做到跟你妈妈一样的优秀就行!”侯子延怒道,说完,将手中的一个暗红色,精致华美的长方形盒子放在了桌上,“这才是你妈妈给你的生日礼物!自己打开看!”

安安闻言,走到桌旁,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金光闪闪的六件首饰。一条项链和两枚小耳钉,还有手链、脚链、戒指。

这一整套首饰很特别,一看就知道全都是特别订做的,黄金小汽车造型首饰。

项链的链子很精细,坠子和耳钉的造型都是非常亮眼、可爱的小汽车。手链、脚链上面,也都悬着一辆辆小小的,漂亮的小汽车,就连那枚戒指,造型也是一辆可爱精致的小汽车。

“这些首饰全是你妈妈亲自为你设计的,每一件上面都写着三个字母,WAT。她托我帮忙去首饰店专门为你订做,作为你十六岁的生日礼物。由于小汽车工艺复杂,你妈妈邮寄来的图纸又晚了些日子,所以这套首饰在你十六岁生日时,并没有按时完工。当时你妈妈说,那也无所谓,那就等到你十七岁再给你。首饰做好以后,我一直等她的信,准备把东西给她送去,顺便再见见你,谁知道她就出了事。”

安安看着首饰陷入沉思中。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原来这就是妈妈所说的车,这就是她说的能陪我一辈子的车。

“WAT这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安安轻声问道。

“你妈妈的名字叫宛,是W,你的名字叫安,是A,那个T也是一个名字的缩写,那个人对你妈妈和你来说,很重要。”侯子延看着安安回答道。

“是谁?是我爸爸?”安安忽地瞪大眼睛问,她看到的却是侯子延坚定地摇了摇头的动作。

寻思了下,安安再问:“曾代元是谁?他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侯子延拿着茶杯的手一抖,紧盯着安安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他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侯子延边说边站起身,脸色也变得铁青。看着侯子延突变的神色,安安心里更加疑惑,还没等她来得及回答,侯子延已经暴喊起来。

“安安!你要是你妈妈的女儿,你就永远不要去见那个畜生!”

“我要去见他。他看起来很有钱,而我需要钱。”安安寻思了下,说道。

“你!”侯子延听着安安的话,气愤地说:“你早晚会跟你姐姐一样,没出息!真不知道这些年,安宛是怎么教育的你!”

姐姐?

“我姐姐?我哪来的姐姐?”安安看着侯子延,不悦地说道:“候叔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看着安安,侯子延压下心头的怒火,慢慢坐回沙发上。

“WAT的T,是瑭的缩写,是你姐姐的名字。她和你是双胞胎,她现在的名字叫曾瑭,所有人都叫她糖糖。跟你不一样,她是个吃着糖、含着糖长大的孩子。”

曾瑭?双胞胎,十六岁,曾…

“那个曾代元究竟是什么人?他和我妈妈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的那个十六岁的女儿,就是我的孪生姐姐?”

侯子延满脸痛苦的表情说道:“曾代元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和你的姐姐,你们的生命源自于十六年前一桩借腹生子的阴谋。这些年来,你妈妈一直没有忘记糖糖,她带着你在外漂泊,就是为了淡忘心中对糖糖的思念,和对这桩婚姻的遗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借腹生子的阴谋?为什么我和姐姐从小就分开,不在一起长大,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小的屋子里,爆发出安安的怒吼声。

10

“当年,我和你妈妈负责杂技团里的压轴戏,旋风飞车。你妈妈年轻、漂亮,她高超的车技轰动一时,引来不少人的观看。那些观众里,有一位年轻的贵公子,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对你妈妈展开了爱的攻势,并闪电般的跟你妈妈举行了婚礼。你妈妈当时很单纯,在她眼里,那个男人是因为爱她才会追求她的,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为那个男人她付出了太多,辞去杂技团的工作,甘心情愿做起了家庭主妇,告别了她最喜欢的飞车表演。尽管当时我们都在为日后大家不能再在一起合作感到可惜,但是我们都祝福你妈妈,看着她有了这么个美满的婚姻,都为她高兴。

但是好景不长,有一天你挺着大肚子的妈妈回到杂技团找到我,开始痛哭。她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个骗局。那个男人曾代元原本有个妻子,妻子也是某商团的千金,两人结婚多年由于一直未生育,去医院检查发现是女方的原因,女人想要个孩子,男人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决定借腹生子。很不幸的,他选中了你的妈妈,即使是要借腹生子,他也要选个自己中意的,与众不同的。照他的话来讲:玩女人,也要玩个不一般的。与前妻办完离婚手续后,他就对你妈妈穷追不舍,一直到你妈妈答应了他的求婚。

在你妈妈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时,那男人与他前妻的一次通话被你妈妈听到,你妈妈不相信便质问那个男人,那男人告诉她,他不可能丢掉门当户对的前妻,他更不可能跟一个疯疯癫癫的车手过一辈子,那样他的精神早晚会崩溃。他要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问你妈妈要多少钱?你妈妈说,她不会如他的愿的,她要拿掉这个孩子。那个男人说:无所谓…”

“你骗人!空口无凭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么诋毁我爸爸?”安安的眼睛红了。

侯子延大步走到客厅一角的书柜,踩着椅子从书柜顶上,抱下来一个小箱子。

“我最恨的就是胡说八道!这里装的录像带,十几年来我看的不止一遍两遍,今天我就叫你自己看,亲眼看看这个叫曾代元的嘴脸。侯子延说完,拿出其中的一盒带子,走到录像机跟前放了进去。安安看到了电视上她大肚子的妈妈,正在跟衣冠楚楚的爸爸吵架。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电视机里传来妈妈的怒吼。

“呵呵,”男人一声冷笑说道:“找你,你该感觉到荣幸才对!你离开杂技团的这些日子,我是没让你吃好?穿好?还是没让你住好?你还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说你爱我的!”

“别傻了,男人追女人,不说这句话说什么?”曾代元说道,“安宛,你应该庆幸,给我生个孩子,就能从我这里拿走一笔钱,你的运气比其他人强多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呢?拿着我的钱去养老吧!”

“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要孩子?你从没有喜欢过我?”

“我跟你,只是玩玩懂吗?什么样的女人我玩不起?我怎么可能舍弃了门当户对,对我事业有影响有帮助的老婆不要,找你这么个喜欢玩车的疯婆子?”

听到电视里男人的话,安安浑身颤抖着,眼里的泪水使得她无法看清屏幕上的人影,她只能听到耳边还在响起的争吵声。

“我不会把孩子给你们的。孩子是我的,你们这群卑鄙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怎么想堕胎吗?”电视里的男人语气相当的淡漠,“安宛,我只要你明白你眼前的这个事实,这天底下,只要给钱,有得是女人排队等着给我生孩子,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决定。”

安安跑到电视机跟前,将电视关掉,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她一个人走回沙发上,蜷成一团哭了起来。

“后来,你妈妈还是坚持生下了你们,并协议,孩子她要带走一个。那个畜生给了你妈妈一百万。”

“妈妈为什么要让他把姐姐带走?就为了那一百万?”安安抬头看着侯子延哭喊道。

“你妈妈没有拿走他任何东西,包括他一分钱,那些钱你妈妈全部捐赠给了福利院。她没有任何办法,离婚是你妈妈提出来的,那个男人要定了孩子,即使是上法院,法院也不会站在已经没有抚养能力的你妈妈这边。更何况,曾代元还提出了你妈妈有精神妄想症这么一说,你妈妈怎么还敢去冒险,她只能留下你,眼看着他抱走你姐姐。”

屋子里传来安安的嚎啕大哭声,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明白了相依为命的母亲的心酸和辛苦,她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还有个如此肮脏的父亲。

侯子延走到安安面前,轻轻拍了拍安安的肩膀说道:“那天你问我要礼物,我就想起你妈妈给我写的那些信,信里夸你开车开得好,我就好奇你的技术到底有多好,才会编了那么个幌子骗你的。”

“候叔叔,我姐姐在哪里?告诉我,我要去把她找回来,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安安看着侯子延哭着说。

11

“安安,”看着安安,侯子延无力地说出一句,“你姐姐和你在同一个学校念书。”

屋子里一片静默,过了好一阵,安安才听见侯子延的话语再度响起:“安安,你还没有告诉我,他跟你是怎么联系上的,他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安安皱了下眉头,随即醒悟,用手指着卧室说道:“我们没有什么联系,我今天打扫屋子,找到一幅婚纱照,就挂在卧室的墙上。相片上的那人,跟报纸上的男人是同一个人,所以我知道他叫曾代元。”

走进安安的卧室,看着墙上的照片,侯子延叹了口气,随即取下那个大相框,对跟随在他身后走进屋子的安安说道:“这张照片不要再挂了,你妈妈不喜欢,我以前就叫她烧掉或者撕碎的,她舍不得。她说她要留着它,这张照片能证明她曾经嫁过人。”

接过侯子延手里的相框,心情异常沉重的安安,用手抚摸着相片中妈妈的容颜。

沉默了下,她说道:“候叔叔,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些,让我跟姐姐在同一个学校里念书。我姓安,不姓曾,我会告诉我姐姐,她应该姓什么!”抬起头迎着侯子延的目光。

“你找不到她的,除非她愿意见你,她是十足的大小姐。安安,别心急,到了学校后,总会有机会见面的。”

安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话,现在的她,心绪很乱。

“这是以前你妈妈写给叔叔的信,叔叔交给你了。没事的话多看看,就知道你妈妈的辛苦了,你还不知道有你陪在她的身边,她是多么的幸福。”

接过信,安安轻声说道:“谢谢叔叔。”

“下个礼拜开始,每逢周末到叔叔家来过。”侯子延说道,“我会来接你的,我跟你阿姨说好了,以后就把我那里当成你另一个家。”

安安点了点头。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看着伤感的安安,侯子延叹了口气,走出了安安的家门。

拿着信,走回卧室,安安将它们放在书桌上,然后呆坐在床上愣神。耳朵里回荡着那个男人的冷笑,想起他对妈妈说的那些话,安安的牙紧咬在一起。

曾代元,你夺走了我妈妈的一切,你夺走了我的姐姐,只因为你有个不能生育的老婆。你也就是有几个臭钱而已,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吧?如果有钱就可以随意制造别人痛苦的话,那么我会告诉你一个真理,就算我的血液里有你的血在流动,我的骨子里铭刻的却是我妈妈的姓和名。

安安站在天桥上,任雨水轻打着她的面孔,她就站在那里,用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眺望着雨中那座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绿夏。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声响起,候斌快步跑到电话旁拿起电话。

“喂?哪位?”

“我,小昭!小岩晚上要去绿夏陪糖糖,刚打电话来叫我也一起去。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可不愿当电灯泡。”

“那就甭去了。我听糖糖说了,他老爸今晚在那里办酒会,估计去的都是些老爷子,咱们去那瞎掺和什么。”

“卫岩说,是糖糖她老爸叫咱们去玩玩的,那就去一下呗,去了打个招呼什么的再溜就是。”电话里颜昭说道。

“行!不过小昭,我老爸跟我急了,不许我再摸车了。你来接我,先陪我去买个手机。”

“好!你在家等我。”

“恩,一会见!”

挂掉电话,候斌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换过衣服,坐在床上等着颜昭开车来接他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