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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将被囚。

西珂家小郁北身怀六甲如今已经快要临盆了,沈西珂为了不让郁北担心,就没去她那里,一个人走在街上犹豫着,该去哪里呢?回小屋?她不想回去,那屋子里全都是他的照片,沈西珂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那个家伙!

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街上依旧灯火霓虹,只是转冷的天气让接到看起来有点肃杀,人们都穿着大衣快步的行走着,恨不得能长双翅膀就飞到家去。

而她孤单的身影与那些匆匆忙忙的脚步比起来,就好像黑白电影里的一抹困顿的红。

也不知谁的店铺,悠扬怀旧的放着一首陈奕迅的《爱情转移》,

徘徊过多少橱窗 住过多少旅馆

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

感情是用来浏览还是用来珍藏好让日子天天都过得难忘

熬过了多久患难湿了多少眼眶

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

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

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

把一个人的温暖 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

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

才拒绝□情代罪的羔羊

回忆是捉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 等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阳光在身上流转 等所有业障被原谅

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 需要多勇敢

烛光照亮了晚餐照不出个答案 恋爱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

床单上铺满花瓣拥抱让它成长

太拥挤就开到了别的土壤

感情需要人接班接近换来期望 期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

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总会不满 、

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

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

最美的平凡

陈奕迅磁性寂寞的声音扰动夜色,让正在失落的沈西珂平添了几分伤感。

突然想起来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般配的白瓷罐,他们被迫分离,一只被放在厨房里,而另一只则被埋在了土里,那只高傲的白瓷罐,被埋在土里几百年,承受了无尽的阴暗折磨,但她没有放弃,等待相遇那天,直到有一天她终于见到了阳光,并且找到了另一只白瓷罐,他们两个都很高兴,热情的拥抱着,却没想到,竟然碰碎了对方的身体。

破碎,同样的倔强,会使对方破碎。

沈西珂并非铁了心的不想要孩子,只是气,气他用强这件事,要孩子不是小事,怀孕之前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有很多需要注意,她既然吃一次堑,就格外的注重生育准备这样的事,他这样什么都不说也不和她商量,直接用强,谁能不生气呢?

她自认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两个人的性格都倔强,这样下去,如果不及时调和的话,会影响以后的感情。

悠悠打来了五遍电话,郁北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他俩吵架的,也在不停的打电话,郝端端也跟着凑热闹,她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不停闪烁的,还有他的电话。

沈西珂干脆关机,谁的也不接!

她穿着薄料的格子大衣,黑色赫本风的高跟鞋,独自走在街上,也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又回到了宁丛风的别墅---她的家。

不是要离家出走么?沈西珂对自己的“没志气”狠狠的进行了一番鄙视,但最终还是挺直性感的小腰进了门。

他的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门口,没顾得上进车库,看样子是刚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找她了。

刚一进门就看见宁丛风背对着门口一只手扶着吧台一只手打电话,

“她没去你那么?是...是,我知道,她要是去你那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沈西珂听着,心底暗爽,他那两个“是,是”一定是在接受她姐妹的思想教育。

原来宁丛风也会低声下气呢,听那语调,是真的着急了。

沈西珂故意弄了很大的声响,将手里的家门钥匙一个劣弧抛到沙发上去,扬着下巴往楼上走,看都不看他,宁丛风听见了钥匙的声响立刻回过头去,却只看到了一抹高傲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顶端,他亦是一个劣弧把手机抛到了沙发上,快步追了上去。

卧室的门关着,他握着门把的手迟迟没有按下,她正在气头上吧?待会要怎么说?认错?据理力争?记忆里沈西珂好像从没有生过气。

宁丛风打开门,月光泄进窗内,屋内是暗蓝色的,让白色大床上的身影平添了几分落寞,她躺在那里,背对着房门,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反正是连一丝呼吸都听不见。

他鼓了鼓腮,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可他的脚步才响起来一声,她那边,就立刻有了动静。

只见她披头散发的坐起来,垂着眸子,拿起床上那个绑着蝴蝶结的大盒子,抱在怀里,又倒下去,背对着他的来向,接着睡觉,将他视作空气。

他一怔,这是...还生着气呢啊...

宁丛风嘴角抽动,有点不知所措,手放在开关上尴尬的蹭了蹭,到底还是没开灯,他走过去,在床边站下,高大了身子挡住了一大片月光,俯视着床上阖着目的人。

床上的女人抱着一盒子避孕套,嫌弃的转过身去,面向另一边,翻身的时候,那盒子哗啦哗啦响,几十个水果味的小套子也跟着赌气似的翻到另一边。

宁丛风笑了,但他没敢笑出声。

他以为,她会冷笑着一言不发,或是平静的抽根烟,亦或是用专属于沈西珂的女王姿态告诉自己她生气了。

可她没有,宁丛风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迷恋她了,这个大女人外壳下的小女人,真的是让人不得不爱。

于是他很耐心的,又走到了床的另一边,站定。

她的睫毛动了动,像是要爆发一样,但最终还是忍下了,抱着小盒子翻身向另一边,而显然,宁丛风是出了名的有耐心,他微笑着跟着她的方向走,知道她不耐烦,再不翻身了,他才俯□去,用手扯住她怀里的盒子一角,宠溺的问道,

“怎么?以后要和这些小东西一起睡了?”

“要你管!”她瞥了他一眼,嘟囔着。

他还是好脾气的笑,躺在她的一侧,跟她面对面,也不去碰他,只是手拄在床上托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她还是闭着眼睛不理人。

“还生气呢?”

“...!”

“下次有事,我一定先和你商量,你不想做的我绝不逼你,有话好好说,绝不动手。”

“...!”

“...”宁丛风脸皮薄,从小就是,鲜少和人主动说话,更别说自己主动说话被人无视了,这让他很尴尬,可他知道,以后可能要经常这样了,所以要练就厚脸皮,就从今晚开始吧...

“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该逼你,我是坏人...行不行?”

“...”

“你是不是对孩子的事,有阴影?”

“什么阴影!”她终于说话了,睁开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他。“哪那么多阴影!”

宁丛风动了动嘴角,想笑一下,心想还是算了,嬉皮笑脸的他果然是学不来。

她抱着盒子,赌气似的说,“哪那么多阴影,我有那么脆弱?我气的就是你二话不说直接用强!”

“啊...是...”他态度良好的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错的立场。

“要孩子是小事吗?啊?是小事吗?”

“不是不是...”

“对啊!这么大的事你掀开被子就上手你不觉着自己太过分了吗?”

“嗯,是有点。”

“什么叫有点?”

“不是,是很、过、分!”

“这还差不多!”

她见他态度这么好,气也消了一半,遂坐起来,把那盒子丢到一旁,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披头散发的靠在床头,小脸别过去,又不理他了。

她其实挺清瘦的,尤其是不化妆的时候,像极了那个十□岁的邻家女孩,就那样散着头发坐在床角,被月光这么一罩,娇小的十分惹人怜爱。

怎么他以前就被她那副大女人的外表骗的团团转呢?此刻的她,就像是在他面前把往日坚硬的外壳全部退了去,只剩下嫩生生的柔软,承受不得任何的坚硬,没有高傲,没有女王,没有波澜不惊的云淡风轻,没有瞬息万变的阴险狡诈,什么都没有,毫不设防的展示在他面前,好想让人用手臂圈起来。

宁丛风凑过去,把她圈在怀里,窝在床上,她也没躲,任由他抱着,只是鼻息间不满的哼了一声。

“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跟我一般见识。”他说。

她没好气的答道:“一吵架就真生气多伤感情啊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呵呵,好好,你最聪明了。我还以为你一气之下会回娘家呢!”宁丛风轻轻的哄着,尽量顺着她说。

沈西珂沉默了,右手食指在白色床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说,“我哪有娘家...”

“...”

他抓住那只正在画圈的手,握在手心里,心脏莫名的刺痛,接着是数秒的沉默。

她的眼睛开始湿润,声音委委屈屈的胡乱的说着什么,他就静静地听,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就在想象,如果我有个疼自己的父亲,或者是母亲,那会是什么样?我一定会回到我爸妈家,要么哭一鼻子,就说你欺负我,要么在家里住一晚,等着你来接,妈妈会劝我趁早要个孩子,爸爸会叮嘱我以后别再那么任性,然后做些我爱吃的菜,爸爸会偷偷到厨房里给你打电话...”

“你以后可别欺负我了,”她说,“我没有娘家可以回。”

我就在你一伸手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小草的文,希望大家支持,我做的封面哦。

另外,上次留了邮箱拿了我的肉的孩只,你们欠的长评该还了吧?不还的话下次再留邮箱一律拉黑,把你们的邮箱贴到电线杆上去征婚启事!哼!

...

麦卡洛在《荆棘鸟》里说过,我们各自心中都有某些不愿意摒弃的东西,即使这个东西使我们痛苦得要死。我们就是这样,就像古老的凯尔特传说中的荆棘鸟,泣血而啼,呕出了血淋淋的心而死。咱们自己制造了自己的荆棘,而且从来不计算其代价,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忍受痛苦的煎熬,并且告诉自己这非常值得。

沈西珂就是他那怎么也摒弃不了的荆棘,即使会痛苦的要死。

凌晨时分,夜色尚浓,宁丛风撑起厚重的黑色窗帘,轻手轻脚的踩着凳子将窗帘一个钩子一个钩子的对挂上去,然后拍拍手下来,整个屋子瞬间暗了下来,他扯了扯窗帘,留条小缝提醒自己天亮上班,然后摸着黑回到床上,躺在自己那一侧,捞过那具熟睡的柔软身体搂在怀里,继续安眠。

或许,她说得对,他现在真的不适合要孩子,因为他还没有学会,怎么照顾好她。

时光悠悠的回到那段断了线的年华,好像是梦,沈西珂知道自己在做梦,做着一个灰白色调的梦,梦里漫天的雪花,昏黄色路灯立在巷口,投下一地暖黄色的光,她穿着白色的小靴子,坐在垫着书包的石凳上,等着他下家教课,手里的《英儿》正读得津津有味,顾城的文字像是在耳边呢喃,原来爱情会让人摆脱世俗,甚至摒弃自我,为心爱的人改变。

突然,天不知怎么就变黑了,原本暖黄色灯光也霎时间吞没在无尽的黑暗中,沈西珂有点害怕,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低着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存在着,总之天地一片黑暗。

正在她慌乱的时候,突然头顶有一丝光亮,接着变成了很大一片光亮,她缓缓的抬眸,只见一个弧度好看的下巴渐渐清晰,接着是薄薄的唇,英挺的鼻子,还有如星子般的眼睛,那个人的容颜熟悉极了,熟悉到她一时间称呼不上来,他的周身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被他走过的地方是白昼,是清晰的世界,他俯下、身来,笑着,明眸皓齿的俊朗样子,

“你在看什么?”他问。

“《英儿》,我在看英儿。”不知为什么,她一开口竟变成了小女孩的童音,清清亮亮的。

“你在等我么?”他唇角勾起。

“好像...好像是的。”

“回家吧。”

“不要!我不回家!”

“我是说,跟我回家。”他说着,朝她伸出手来,而他背后的世界,清晰而明亮。

她的心一动,伸出手去,手却被握住了,有温度,很真实,真是到她一下子睁开了眼,原来是梦...

可是那张熟悉的脸就在眼前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隐隐绰绰,攥着她的手柔声问道,“睡的好不好?”

她又重新闭上眼睛去,还有点没醒过来,软绵绵的哼了一声。

“丛风...”

“嗯?”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说。”

“你答应我,以后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你。”

“好,我答应你,我就在你一伸手的距离。”

其实有时候情动随口说出来的话,其实是在为人生的后来埋下伏笔,沈西珂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真的需要在他一伸手的距离。

小两口和好如初,床头打架床尾和定是必然,宁丛风这两天很忙,却也是异常体贴,沈西珂也回到了郁氏上班,郁北要临盆了,公司里有很多事需要沈西珂亲自去忙。

母上大人每晚都会和两个人视频,和刘嫂在云南某个小镇玩的很好。

沈西珂和宁丛风两个人下了就回家做饭,在厨房腻腻歪歪的,一顿饭要“做”上几个小时。沈西珂还打印出了一张《21世纪老公制度》贴在床头,要求宁丛风做到如下规定:不对老婆耍酷,不让老婆吃醋,吵架先要让步,老婆揍我挺住。

而宁先生对于每次亲热之前要背一遍《老公制度》不背不给亲这件事哭笑不得。

那次之后,两人都学会了怎样去沟通,他也再不提要孩子的事了,可是沈西珂却一直放在心上。

“你猜,我现在在哪?”沈西珂一手拎着手提包,一手打着电话,微笑着往医院外面走。

“不是在上班么?”电话那头有个很好听的声音回答。

“我在医院,呵呵,医生说我的各项常规检查都很好!”

“你去医院检查身体了?怎么了?”电话那头有些微微着急。

“要孩子要先检查身体啊笨蛋!我要给咱儿子最安全的房子!”她笑着,对自己健康的状况非常骄傲似的。

宁丛风还以为她生病了,这才松了口气,忽而又反应过来,她准备要孩子了?这让他有些惊喜,却又不知怎么表达,只好说,

“你在附近喝杯咖啡,我去接你。”

“笨蛋我现在不能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