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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握住她正要放下筷子的手,哄道:“再吃一点吧。我向你保证,以后无论公事私事,滴酒不沾。”

沈西珂见他伸出食指中指举过头顶做起誓状,脑海中浮现出他那天喝醉抱着她的肚子不肯放开的样子,突然就笑了,“你就这么想要孩子?”

“想。”

“你去找女人生啊。”

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勾起嘴角,挑眉,“你说的?”

沈西珂真想踹他一脚,但还是非常有骨气的回答:“啊,我说的!”

宁丛风笑了,低下头收拾碗筷,唇边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像是打在湖面上的水滴,一层一层扩大。

她很生气,但不愿意表现出来,放下筷子起身,一瘸一拐的自己走进了卧室,掀起被子之前,看到手上闪着光的钻戒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了想,拔下来,扬手丢到了不远处的地板上。那枚戒指翻翻滚滚,刚好停在正往卧室走的宁丛风脚下。

他弯下、身,捡起地上的钻戒,似乎还未从那股强烈的喜悦中挣脱出来。

床的一边陷下去,那具沉重高大的身子躺进了不太宽敞的软床上,弹簧弓子咯吱咯吱的响,沈西珂反感的转过身去,尽量往床的另一边挪,却被某个不要脸的给伸出手臂揽住了。

“别挪了,掉下去怎么办?”他说。

沈西珂赌气:“愿意!”

“你愿意我不愿意。”

“...”合眼不理他。

“气性真大,我开玩笑的。”从后边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宁丛风这是在撒娇。

“答应我,不要生气,不要不吃饭。”他说。

“是,我是有了你的孩子,可我不是廉租房,你喜欢孩子可以去找女人生,没必要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跟这儿巴结我。”

宁丛风听她懒洋洋的说了这样一番话,连忙解释,“我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你怎么想我从来就摸不透。”她嘟嘟喃喃的说,“怎么想都随你,我要睡了。”

他将她搂的再紧些,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高兴,不是因为我多么想要孩子,而是你为我生的,我就喜欢。”

“...”

他说:“我小的时候,有时候会想,等将来我也有了孩子,必定让他拥有最完整最幸福的童年,不必像我一样,过早的去承受一些本不该担负在我肩膀上的东西。”

“所以,给我个机会。”

“...”

沈西珂很困,浑浑噩噩中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耳边的好听又深情声音,不停的嗡嗡作响,扰人安眠,她索性双手捂耳,自顾自的睡过去了。

宁丛风见她这样的反应,心里有些失落。

大概,她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总犯困,先去睡了,还有人看么?

以毒攻毒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隔日更,谢谢你们这么惯着我这样不靠谱的作者呵呵O(∩_∩)O~

经过那晚之后,宁丛风便再也没有碰过她。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异常的恰到好处。他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抱她去厕所,抱她去外面吹风,抱她...洗澡。

这是沈西珂最窘迫的事。

不知为什么,自从怀孕之后,她便十分排斥他的碰触。虽然她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弥补,寸步不离的呵护着,可她就是打心里,也可能是打肚子里的排斥。他将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脱下来的时候,眼神中明明强行压抑着欲望,温热的水流滑过她的身体,他的手掌也随之游走。沈西珂躺在装满水的搪瓷浴缸里,因为受伤而不能沾水的脚搭在外面,任由他像是清洗莲藕一样冲洗着自己。

呆在这间小屋子里不肯和他回家,她的情绪时好时坏,倒不是乱发脾气,他倒宁愿她发脾气,可是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和他应上几句话,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和他很生分。多半时间在看书或是睡觉。

宁丛风预约了最好的医生为她检查,可她都推辞不去,每天窝在家里看看杂志,气的宁丛风头疼。

这几天她又提议,他这样耽误工作的陪她在家,令她觉得很不自在,希望他能够正常去公司,或者出外应酬,也给她足够空间。

宁丛风无奈,只好答应。

娱乐城四楼的冰淇林店客人依旧冷清。宁丛风和韩陌两人均是一身休闲堆在那里,楞装在校大学生。韩陌不知在哪弄的一副装嫩的大黑框眼镜,将它架在宁丛风的鼻梁上反复欣赏。

“不错不错,你戴上这镜子倒有几分书卷气了。”韩陌说。

宁丛风舀了勺冰淇淋,“我本身就有书卷气。”

“那是充满铜臭味的奸商之气好不好!”韩陌不屑。

“最近在忙什么?迟到早退的。有目标了?”

“没有,就是找到个好玩的小老鼠,扒了她的护士服,把她关到笼子里转着圈的跑。”韩陌津津有味的说。

“不要玩弄女孩子的感情,你也不怕报应。”

“报应?”韩陌不屑,“报应我什么?报应我终生不娶?那我乐得清闲!”

宁丛风看着他那个得意样子,无奈的笑笑。自打认识韩陌起,这小子异性缘就很好,现在怕是被惯坏了,劝道,“招蜂引蝶只是一时虚荣,后头,有你虚的呢!”

韩陌看着宁丛风老气横秋的样子,突然回忆:“记不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一次你代表系里参加校里的模特大赛,也是戴了一副这样英伦风的眼镜框,后来在咱们系刮起了好一阵眼镜之风?”

宁丛风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似乎是很久的事了,当时他整日窝在寝室读书,韩陌说他快成了活死人墓里的男版小龙女了,于是强拉着他报名参加了模特大赛,他的身材是活脱脱的黄金比例,两条长腿不知征服了多少懵懂少女。

那场比赛是校里拉来的一个很大的赞助,宁丛风毫无疑问的拿了最优奖金,那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买机票回中国。

记得当时韩陌问他要不要回国看看,宁丛风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很想念母亲,可是如果回家的话,这笔奖金就全部要搭在路费上,不如邮寄回来填补母亲的生活费。

还有一个原因,是宁丛风一直不敢承认的。他害怕回到那个有她的国度,撞见她坐在哪个男人的宝马里,摇窗下来,摘下墨镜,笑着问当时还在穿着洗白牛仔裤的他,“嘿,好久不见,书念得怎么样?”

于是,在求学期间唯一一次回国的机会,让宁丛风毫不迟疑的放弃了。

他有点后悔。如果那时他胆子大点,放下她一点,那次就回来了,他大概会撞见的是另一番场景。或许他刚进家门,沈西珂就在给妈妈梳头,嘴里咬着绑头发的橡皮筋儿,将妈妈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挽上去。

或许之后,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令人纠结的事了。

沉浸在冥想里的宁丛风被韩陌的声音拉回现实:“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有,只是有点烦。”

“前阵子不还给我打电话说沈西珂怀孕了吗?你不是一直想和她要个孩子?”

“我是想要,可她的样子...”

太淡然,看不出她有丝毫的珍惜和喜悦。

前阵子她一直捧着本汪曾祺的《人间草木》看,宁丛风不大喜欢看这一类的书,也就不懂,但从名字上看,以为是多忧郁的书,他甚至有点怀疑这样恬淡的沈西珂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宁丛风不知道,《人间草木》是沈西珂百看不厌的一本书,汪先生清新淡雅的笔墨,让她觉得似是一个恬淡的老人在悠悠的讲着故事,看后心情舒畅,甚至容易入睡,哪是什么忧郁症。

韩陌锁眉,也没了主意,说话间两人起身付账,准备用韩陌新买的车子送宁丛风回家。

天色已晚,大概8点的光景,车子已经驶入南京路,韩陌接了个电话,不久后,车子便停下,副驾驶的宁丛风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姑娘一脸狗腿笑容的拉开车门,坐在了他的身后,韩陌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两人开始交谈,看起来互相很熟悉。小姑娘长的很清秀,但并不像长相那么温柔,两个人一见面就的感觉就不太对付。

宁丛风早就认出这女孩,就是沈西珂受伤那天为她包扎的护士小姐。

这小子还真是能招惹。

快到了宁丛风的家,韩陌很老成的交代他几句:“女人不能惯,哥,她再不听话,扬手就一嘴巴!”说完看了一眼后面的姑娘,像是在示威。

宁丛风笑笑:“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也得舍得,某些女人就要强权才肯学乖。”

又瞪了那个小护士一眼。

小护士不理他,倒跟宁丛风攀起话来:“您不是上次那位先生吗?”

宁丛风微笑点头:“我也早认出你来了。”

“哈哈,真巧,不过...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和这种肉皮混在一起...”

“喂!韩美蔚!你是想被丢出去当压路机么!”韩陌嚷嚷。

韩美蔚不满,她只是有点胖而已,怎么就成了压路机了!

面对禽兽的嘲讽,最好的方法就是当他是空气,于是韩美蔚将注意力转向宁丛风。当日他在医院求婚,她很好奇他和沈西珂之间的八卦,于是问道:“怎么了?你和那位漂亮小姐闹别扭了吗?”

宁丛风不想和外人多说,只是浅笑着点点头。

韩美蔚却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包扎那天就看出来你们闹别扭了,不过您千万不要听韩陌的,女人可不能打的!”

“呵呵。”

韩陌插嘴:“你又知道了,我又没说要真打,可是女人总是闹别扭的话,男人总要采取点手段吧?”

“可以哄啊,哄不来就刺激刺激她。”

“刺激刺激?”宁丛风有点感兴趣了。

“你老婆是不是对你很冷淡?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好像...是的...”

“那就好办了,这也不过就是在和你赌气,那你就以毒攻毒呗!”韩美蔚意味深长的说。

两个男人都很好奇,她口中所说的“以毒攻毒”。

韩美蔚卖了个关子,不说话,从包包里拿出一支颜色较深的口红,对着韩陌头上的后视镜厚厚的涂在嘴上。

韩陌一头雾水:“韩美蔚你抹成这样,中毒了啊?”

她瞪了他一眼,对着宁丛风勾了勾食指,“你过来。”

宁丛风将头凑过来,只见韩美蔚捏起他的白衬衫衣领,两片小嘴唇实成成的印上去,一秒过后,他整洁的衬衫领子上便呈现出一个好看的口红印。

宁丛风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开身,可惜迟了一步。

车子猛地被刹住!宁丛风和韩美蔚俱都惊吓的攥住安全带!

韩陌一张猪肝色的脸转向两人,再看向韩美蔚,那眼神阴霾的狠,像是要将人一口吃掉!

冷汗...

宁丛风和韩美蔚都不敢出声了。

车厢里的气流凝结了10秒钟,车子便又重新发动。

宁丛风心下突然忐忑的很,这领子上的唇印,就是说她说的以毒攻毒吗?

这未免也太毒了。

车厢里死一样的沉寂,韩美蔚像只缩头乌龟一样假装摆弄自己的手机,电阻屏发出的触控声响让宁丛风想发笑。认识韩陌这么久以来,宁丛风还是头一次觉着,原来这小子也有这样令人窒息的气场。

最终还是韩陌打破了沉默,开口时无限平静:“看不出来你平时老实无辜的样子,肚子里的坏水儿竟然充斥了整个胆囊啊?”

这话显然是说给韩美蔚听呢。

韩美蔚怯生生的回嘴:“什么坏水儿...我这也是与人方便嘛!”

“哦?要这么说,你还挺有奉献精神呢!”咬牙切齿。

“那有什么,大家都是阶级兄弟,社会主义大家庭同心同德,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嘛!”

“你!”韩陌气结。

韩美蔚吓得缩了缩脖子,低头玩手机。宁丛风从倒后镜里翻看着自己的衣领,韩陌攥着方向盘像是掐着韩美蔚的脖子。

三个人各怀心事,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小区楼下。

薄如蝉翼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好少...你们都死哪去了?

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沈西珂挂断妇产科王教授的电话,看了眼时钟,十点。

他从来没有回来的这样晚过。

你去找女人生啊。

沈西珂脑海里突然冒出那天晚上她赌气的那句话。

真可笑,沈西珂,你也有这样不自信的时候?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哪里来的自信呢,回来的这段日子,连碰都不让他碰,他这样无微不至的待她,即使还是一贯的宁氏沉默,可他的认真和歉疚,她都看在眼里。

可是心里终究是有道坎,怎么也过不去。

算了,不要胡思乱想,免得多虑坏了心情,她只求这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安生产,哪怕是走路这样简单的事,她都要格外小心。自从得知怀孕之后,她就做好了各项准备,请了最好的妇产科医师王教授为自己做孕期保健,每一步走得都是极其小心。

老旧的防盗门开了锁,一双黑色皮鞋踏进来,她却并未察觉,突然想起王教授在电话里告诉她的孕期食谱,好像要配合着某品牌的维生素泡腾片一起吃的,可是电话里说的那么繁琐,她竟忘记了是什么牌子的泡腾片了。

打电话再问问吧!

起身,去拿电话,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着实吓了她一跳。

“回来了?”

鬼似的,进屋都没有声音。

“嗯,今天吃什么?”他低头拖鞋,看不清表情。

今天吃什么,这句话似乎已经成为两个人每天最大的交流。

“我没有想吃的东西,没胃口。”虽然很好奇,但还是没有开口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和韩陌出去了,所以回来晚些。”

像是会读心术般,他兀自解释道。

他一边脱下外套挂在墙上的挂钩处,一边走进厨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今晚闷闷的,心情貌似不大好。

晚餐是很可口的四菜一汤,色泽清淡却飘着袅袅香气,沈西珂坐在他对面,看着眼前正埋头吃饭的男人,突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是不是因为与她经历了那么多,所以他才改变若此?现如今,伺候她的四菜一汤信手拈来,完全与她素日所识的宁丛风大相径庭。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什么不自在,因为这些日子大家都是这么相处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