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娟对施得的印象也很好,越看施得越是喜欢,觉得施得跟她的弟弟很像,她眼尖,看了出来月清影和夏花都对施得有点意思,就故意问施得:“大兄弟,有对象了没有?”

施得笑着摇头:“还没有。”

“要不要让嫂子给你介绍一个?嫂子认识的女孩可多了,有当官家的闺女,有有钱人家的闺女,都可漂亮了。”

月清影没反应,夏花睁大了眼睛问道:“嫂子,你还兼职当媒婆呀?”

“什么媒婆,也就是我看大兄弟有眼缘,要是别人,我才懒得操心。我说夏妹子,你有对象了没有?”魏娟盯上了夏花。

夏花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清白女儿家,独身一人,怎么了,嫂子你还认识一堆当官家和有钱人家的公子?”

“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认识。不过,都不能介绍给你……”

“为什么呀?”

“因为你这么好的姑娘,又漂亮又伶俐,身后追你的小伙子得排几条街,我介绍的你肯定看不上,你的眼光高着呢。”

“那你说,我喜欢什么样的?”夏花咬着筷子,嘻嘻地笑着。

“你呀,要喜欢就得喜欢大兄弟这样的。”魏娟用手一指施得,“他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小伙,你就照着他的标准去找,肯定没错。”

第七十五章 大智若愚

“为什么要照着他的标准去找?直接找他不就得了。”夏花比魏娟想象中大胆多了,她直接就问施得,“喂,施得,嫂子都说了我们合适,你说呢?”

施得伸手去摸夏花的额头:“没发烧。”又看了看夏花杯子,“也没喝酒……你说你没发烧没喝酒,怎么说起胡话醉话了?”

夏花哈哈一笑,伸手打开施得的手:“去,一边去,别打岔。”又笑着问李三江,“李叔叔,你阅人无数,最有眼光,你说我和施得合适不?”

李三江有点头大,他也纳闷怎么平空冒出来一个夏花,施得和月清影都没有过多地解释夏花的来历,按说一个省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也好,记者也好,不至于让施得这么端着,而且这个夏花能说会道,有点在施得面前争宠的意思。而在夏花和月清影之间,他肯定要向着月清影了。

以李三江一直以来的观察,月清影对施得的信任以及月国梁对施得的厚爱,一切的一切表明,施得必然会是月家的女婿。只是眼前的夏花却有鸠占鹊巢的意图,他眯着眼睛暗中打量夏花几眼,也承认夏花也是一副好模样,但……好模样不一定就能嫁得了施得。

现在的施得在李三江眼中已经不是几个月前跟在何爷身后摆摊算命的施得了,或者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施得现在还在摆摊算命,不过他的顾客已经不再是无权无职的市民了,而是一个又一个高官权贵。或许有一天,当更高级别的人物问计于施得时,施得就会遇云化龙,平步青云。

“我可说不好,对于年轻人之间的情呀爱呀的,我老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李三江耍了一个滑头,含糊其辞不肯正面回答,“我说小夏,你叫我叔叔,你爸今年多大了?”

“我爸肯定比你大了,他属蛇,53年生人,我算算……今年47岁了。”

夏花在老道的李三江面前,还是差了几分火候,李三江其实问的不是年龄,而是职务。施得暗暗摇头,不过也可以理解,李三江久在官场,和人交往最注重身份了。

“我55年生,是小他两岁,我得叫了一声夏老哥了,呵呵,夏老哥在哪里高就?”李三江徐徐图之,继续套话。

月清影在一旁泰然自若,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夏花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呀……在省委上个小班。”

省委还有小班?李三江可是吃了一惊,手中的筷子差点掉了,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夏老哥,不,你爸他怎么称呼?”

“他叫夏游,李叔叔应该听说过他。”夏花似乎没有意识到她一步步被李三江套出了真话,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李三江手一抖,筷子终于还是掉了一根,他也顾不上捡,一瞬间大脑有点失神,夏游,怎么夏花的父亲是夏游夏游是谁,李三江当然清清楚楚。虽然他只是单城一个区的副区长,却对省委稍有影响的人物了如指掌,身在官场,如果不了解省市两级的官场序列和主要人物,必然会有吃亏的一天。夏游身为省委排名第一的副秘书长,虽然论实权不如月国梁的常务副市长大,主要掌管省委的日常事务,但对口服务的却是省委副书记。

省委副书记有人事大权,全省副厅以上干部的调整,都要经他一关。也就是说,全省副厅级别的人事动向,但凡一有风吹草动,夏游必然事先知情。再说夏游又比较年轻,在全省的权力中心工作,关系网绝对是下面地方所不能与之相比的,而且听说夏游很有可能再进一步……

“听说过,听说过,人在官场,谁没有听说过夏秘书长的大名。原来小夏是夏秘书长的千金,你看看,怎么不早说,要是叔叔慢怠你了,会显得叔叔很小气……”李三江的声调都变了,微微颤抖,毕竟以他的级别接触的都是市里的官员,还从来不认识一个省委领悳导。

“没啥,李叔叔可别当我是外人,我最怕别人因为我爸而对我热情了,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再说我爸也从不管我,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说不定一提夏花他还会愣神想一想,然后问,夏花是谁?”夏花自己被自己逗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夏花绘声绘色地描述,让李三江呵呵一笑,让魏娟哈哈大笑,就连施得也是忍不住摇头直笑,这个夏花,太能闹了。

李三江听出了弦外之音,又小心地追问:“夏秘书长最近在忙什么?”

夏花歪着头想了想,也不知是真不关心还是故意假装:“好像在忙着交接工作,说是要兼任省委办公厅主任,我没细问,反正他忙他的,我忙我的,各不相干。”

话音刚落,李三江手中的另一根筷子也掉在了桌子上,他双眼几乎放光了,没想到施得随便带来一个朋友就是一个金矿,省委副秘书长在职级上既有正厅又有副厅,夏游虽然是排名第一的副秘书长,但一直是副厅,就有人推测夏游肯定还要兼任什么重要职务,然后再提半格。果然如此,省委副秘书长兼省委办公厅主任,等于是不但级别升到了正厅,而且相当于执掌了省委大大小小的各项上传下达的事务。

从严格意义上讲,省委秘书长才是省委的大管家,掌管省委的各项事务,但省委秘书长是省委常委,主要服务省委书记,平常对于省委上传下达的事务无暇顾及,基本上就是省委办公厅主任的职责所在。省委办公厅主任,可以由省委秘书长兼任,也可以由省委副秘书长兼任,夏游终于得以兼任了省委办公厅主任,再加上省委副秘书长的头衔,他在省委的分量大增此事,也是夏游日后必受重用的风向标

“对了李叔叔……”夏花才不理会李三江的惊讶,似乎夏游兼任了省委办公厅主任和她无关一样,又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月姐姐和施得的滨盛房地产公司,我也有股份了。听说滏阳区正在旧城改造,李叔叔正好负责这个项目?呀,不说了,赶紧吃饭,嫂子,还有鸡蛋汤没有,真好喝,我再来一碗。”

话说一半,见好就收,这个夏花也真不简单,不但施得顿时对夏花高看了一眼,就连李三江也是暗暗点头,如果谁被夏花表面上的闹腾迷惑了,误以为她就是一个又吵又闹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谁就是傻子她不但什么都懂,而且还深谙什么事情明说什么事情说一半什么事情又不说的精髓告别的时候,李三江和魏娟一直送到楼下,魏娟拉着夏花的手,依依不舍地让夏花多来家里吃饭,言谈中,她毫不掩饰对夏花这个大妹子的喜欢。夏花也是连连点头,说是一定会再来,她也喜欢嫂子的饭菜,真好吃。

这次聚会,宾主皆欢,最大的收获不是施得和李三江加深了感情,而是夏花和魏娟建立了友情,说是情同姐妹有些夸张,说是一见如故肯定没错。倒是月清影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而且也没有说几句话。

李三江高兴得不得了,比起月清影,夏花不但来头更大,也更好打交道,而且夏游上升的势头明显要强过月国梁,他是否能攀上高枝暂时不说,至少能结识了夏游的千金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尤其是夏花指向明确欲言又止的半句话,能不让他心知肚明知道该怎样顺势而上?

滨盛房产业有意染指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月清影没提,施得没提,夏花却提了出来,而且滨盛房地产也有夏花的股份,李三江如果不更卖力地促成此事,他就太不聪明了。此事若成,以夏花的聪明和懂事,必定会记他一功,以后等他有机会进入了夏游的视线,也就有了让省委办公厅夏主任高看一眼的本钱。

回去的路上,夏花还说个不停,施得就说她:“你说了半天了,也不累?”

“当然不累,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滔滔不绝说上一天的话,消耗的热量也不过是一杯热水的热量,亏你还是复旦大学的毕业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夏花先是嘲笑了施得几句,又一拍额头说道,“对了施得,之前杨浩瀚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施得还没说话,月清影的电话响了,她接听了电话,说了几句就捂住了话筒,小声地问施得:“吴秘书的电话,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杨浩瀚想见你,好像比较急。”

施得还在犹豫,夏花抢先说道:“有,有时间,明天见,我陪施得一起。正好很久没见过杨浩瀚了,我和他叙叙旧。”

施得一想也行,就说:“好吧。”

月清影回复了几句,放下电话说道:“明天中午,天海大酒店2218房间。”她又看了夏花一眼,“夏花,你觉得李三江能拿到地皮?”

“李三江别看只是一个副区长,能量大着呢,有几下子。他不是区委班子成员,但他进了圈子,所以他在滏阳区能做成事情。”

一句话顿时让施得对夏花刮目相看。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班子和圈子(急求月票!)

一般来说,常委算是一个党政班子的班子成员,李三江还不是区委常委,所以不在班子。但班子和圈子的概念又不一样,圈子是指核心影响力的一帮人结成的同盟,形成圈子的因素有很多,战友、同窗,或是同乡,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坚定的利益同盟。

区委常委是班子成员,但区委常委未必就能决定一块地皮的归属。李三江不算班子成员,但李三江隶属由区委书记刘茗为首的一个小圈子成员,他如果从中牵线搭桥的话,就有可能办成。

原区委书记沈学良升任副市长之后,原区长刘茗就坐地升迁,当上了区委书记。而刘茗和李三江的关系,一向不错。

有时候,主要领悳导办不成的事情,次要领悳导也许就能办成了,官场玄妙之处,尽在不可说之中。

回到一碗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施得还是到桃花居和碧悠说了几句话。自从出了车祸之后,碧悠要求他每天不管回来多晚都得跟她说一声,否则她就一直不睡觉。施得怕了,他可不敢耽误碧悠的美容觉,就老老实实地每天回来都来报道。

碧悠还没睡,穿了睡衣出来,手里捧了一本书,一见施得就埋怨说道:“你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天天这么拼,小心身体受不了。你就不能让人省心点?”

施得故意打岔,伸手去拿碧悠手中的书:“我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书?”

“是《交手》,特别好看的一本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又帅气又有智慧,比你强多了。”

“别瞎说了,一般比我帅的都没有聪明,比我聪明的都没有帅。偶而有一两个既比我帅又比我聪明的,都是老头子了。”

“真臭美,自恋成一朵花了。”碧悠拿手敲打了施得一下,又将书塞到施得手中,“有时间你也看看,很有帮助的。我最喜欢里面的女主孔祥云了,就是觉得她太迁就男主太委屈自己了。要是我,说什么也得争一争,哼,女人凭什么非要委屈了自己而满足了男人左拥右抱的不良思想。”

“喂,碧悠女同学,你可要分清历史和现实,男人左拥右抱了几千年,到现在才不让左拥右抱几十年,几千年的惯性力量很大的,总要有一个百十年的适应期。”施得可不是真有左拥右抱的不良思想,而是有意逗逗碧悠。

“啊,你的意思是男人们还想三妻四妾几十年才能完全接受一夫一妻制?你的思想也太不健康了,说吧,你的梦想是要有几个女人才满足?”碧悠恼了。

施得故意扳起手指数数:“总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才成……”话没说完,头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回到方外居,夜色如水,施得没有先回房间,而是一个人站在院中,仰望星空。北斗的斗柄已经由指南逐渐偏移到指西了,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杯指西,天下皆秋,快要秋天了。不知不觉他来到单城,已经由春走到了秋。

何爷离开单城,也有几天了。从来不用手机的何爷一旦离开,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只能等他打来电话才行。只不过何爷几天来音讯全无,施得和碧悠只能耐心等待何爷的消息。好在二人都习惯了何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事风格。

何爷这次离开单城是为了寻找他亲生父母的下落,其实平心而论,施得除了对父亲还有些印象和感情之外,对母亲连模样都记不清了,更不用说感情了。也不是他无情,现在就算亲生母亲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许不会激动地扑过去然后悲痛地叫一声“妈”。

继母留给他的爱太伟大太刻骨了,在他最需要母爱的时候,亲生母亲不知所踪,是继母陪伴他度过最艰难的成长岁月。而后父亲也是不辞而别,又是继母燃烧了生命最后的光芒为他照亮了前路,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女人,她就是施得心中无可替代的最美好的存在,她是施得生命之爱的源泉。

其实施得也不是想怨恨母亲,也不会抱怨父亲,人生总有无奈和选择,也许母亲的离去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也许父亲的不辞而别也有他的理由,他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对于父母来说,还有什么时候比照顾自己孩子成长还重要的事情?就算再有苦衷再有理由,难道就不能坦诚相告,非要以失踪和不辞而别来伤害一个孩子幼小的心灵?

想起童年的往事,施得不由潸然泪下。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候他没有哭,在他决定一死了之的时候也没有哭,但在他想起不幸的童年往事以及欠缺的父爱,他终于还是流下了内心的悲痛之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男人也可以在无人的时候流泪。

父母是否尚在人世,施得不好推测,母亲离他过于久远了,再加上他在下江上大学时,寻找了母亲四年未果,他对母亲的现状不太乐观。而父亲应该还在世间,如果真如何爷所说人在京城的话,离他也不过四百多公里。

四百多公里的距离,隔开的不是千山万水,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和呼唤。如果真有父子相见的一天,施得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当面质问父亲一句:“为什么?”

不管有没有答案,也不管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就是想问一个为什么。没有人能接受亲生父母离自己而去的事实,在一个人的成长历程中,父母是最值得依赖和信任的人。被自己最依赖和信任的人抛弃,个中滋味,非切身体会才会知道其中的凄凉和感伤。

施得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从现阶段的局势来看,他的第二阶段的人生转折已经明朗化了,为什么何爷还非要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不可?难道说不仅仅是为了从亲生父母的面相之上借以推断他的命数这么简单,而是有着更深的用意?

在方外居的施得想不明白这一点,此时身在单城的毕问天也想不明白。

“何子天这一次出去,很古怪,似乎目的性很强,又似乎没有目的,我看不透他。”坐在木锦年的对面,毕问天眉头紧锁,表情严峻,“施得陷在相师的境界突破不了,不足为奇,他在相师的境界沉浸的时间太短,根基不够牢靠。实际上,许多人从相师的初门到高门要花费三到三十年时间,他用了三个月就突破了,既有他天资聪明的原因,也有方外居是风水宝地再加上何子天为他改运的缘故。但拔苗助长式的大跃进,后患无穷,所以锦年你不必着急突破,而是要先把基础打牢。”

木锦年连连点头,心中或多或少宽慰了几分:“毕爷,转手出去玉器行,真对我的相术的提升有利?

“你的玉器行位置不错,风水很好,不过风水虽然聚财,却不聚气运,而相术的提升必须要有气运才行。再有玉器这些东西灵气太浓,灵气太浓,就容易影响人体之内的清气。清气不升,双眼不明。双眼不明,相术难成。”毕问天脸色依然冷峻,态度十分严肃。

“是,我受教了,谢谢毕爷栽培。”木锦年态度诚恳地说道,“毕爷对我的恩情,我终身不忘。”

“一个人官位再高,也会下台。财产再多,也不敢就一定保证一生荣华。世间的权势和财富都靠不住,最靠得住的还是一双有识人之明的慧眼。等你相术大成之时,在你眼中的世界就如玻璃一样透明,想要权势,你随时可以结交权贵。想要财富,一句话就可以让富翁为你奉送百万巨款。所以,锦年,你以前走的是土路,现在走的是一条金光大道。”毕问天对木锦年的态度还算满意,再次谆谆教诲。

“不过,金光大道也不是一马平川,也会有绊脚石。我的绊脚石是何子天,你的绊脚石是施得。”

木锦年推了推眼镜,一脸不解:“毕爷,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何子天和施得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世界很大,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非要分出胜负?”

“如果简单地举个例子解释就是,单城市委书记只能是一个人,如果从运势、气运和大局来详细解释,就说来话长了,等你境界到了,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说何子天和施得会是我们的绊脚石了……现在你不理解也没关系,只需要努力提高境界就行了。另外,也要多提防施得和何子天,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会出其不意地对你出手,尤其是何子天功力深厚,他要害你,会伤你于无形之中。不过也不要过多担心,何子天一时半会也顾不上你,他现在身陷施得的身世之谜中不能自拔,早晚,施得离奇的身世会害了他。”毕问天目光深邃,面带自信的微笑。

“毕爷,施得出车祸的事情……”木锦年对施得的车祸一事也大感好奇和不解,想问问毕爷的看法。

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法则(求月票!)

“不管是谁制造的车祸,他都是一个蠢货!施得现在运势正盛,而且他还一直在暗中行善,行善之人种善果得善因,他现在善缘成熟,正受天地平衡之理的眷顾,就算我出手对付他,也会碰壁,更何况什么都不懂的蠢人笨到去制造车祸想要害了他!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不但害不了施得,而且根本就是将自己的福分拱手送给施得的愚蠢之举。一撞之下,施得怕是无形中会从中受益许多,包括运势、财富和地位,而制造车祸的人,会损失运势、财富和地位,甚至是寿命!”

“啊?怎么会这样?”木锦年大吃一惊,“天地平衡之理真有这么邪门?”

“这不是邪门,这是天地运行的规律,谁都得遵守,就和太阳升起就必然落下一样,谁也改变不了。施得用谦下、平和和行善为自己编织了一张牢不可破的运势之网,现在他的运势之网没有破绽,谁想碰他,就会被运势反弹回去,然后天地平衡之理就会运转,在不为人所知的情形之下,无形中会将无数的好运悄然从作恶者的身上转移到施得身上。”毕问天微微摇头叹息,“所以说,施得的下一步,运势之旺,怕是势不可挡了。而且他命中有可能还会出现另一个贵人……比月清影更重要的贵人。”

如果施得听了毕问天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应该在毕问天的推断中,在他的生命中,夏花竟是比月清影还重要的贵人。

“照这么说,一个人运势正旺时,就奈何不了他了?”毕问天难得为他大讲特讲不传之秘,他不抓住机会多了解一些,就太不识时务了,木锦年就又连忙问了一句。

“佛家有语,神通不敌业力。运师也有言,算计不过运势。当一个人运势正旺时,你再对他恨之入骨,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和他同归于尽,以命换命。要么耐心等待,等他的运势衰减的一天。就和美国现在国势正盛一样,想对付美国,要么互扔原子弹同归于尽,要么就耐心等美国国势衰弱的一天。美国再强大,也强大不过历史规律,有盛必有衰。但就看你有没有那么长远的耐心了……”毕问天虽然和何子天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运师之路,但最根本的天地法则他必须遵守,所以他也有必要传授给木锦年一些基本知识,以免木锦年触犯了法则,遭受法则的反弹。

“明白了,谢谢毕爷指点。”木锦年今天收获不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还没有真明白,如果真明白了,你就不会在你转让玉器行时,将几块上好的翡翠留在手中不舍得给施得了。”毕问天微微一笑,直直地看向木锦年。

木锦年顿时一愣,随即面有惭愧之色,不好意思地说道:“惭愧,毕爷,我还是心胸不够,眼界太低,舍不得眼前的利益。明天我再将翡翠放回去,一并送与施得了。好人做到底,就不藏私了。”

“好,锦年,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从你之后,我不会再收一个徒弟。你的资质比施得稍差一些,但不要灰心,你也有施得没有的优点——施得行善确实可以为自己带来好运,但也让他优柔寡断,缺乏和你一样当机立断的勇气。而且施得的身世之谜,也为他今后的人生之路增加了不少变数。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在人生关键时刻,你会比施得更心狠手辣,而且六亲不认!”毕问天似笑非笑,眼神中,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仿佛一眼看透了十几年的岁月,将十几年前木锦年做过的一件自以为天不知地不知的坏事看得一清二楚!

木锦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感觉背后冷气直冒。现在他才真正感受到了毕问天的厉害之处,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毕问天虽然了得,但也未必就如他自夸的一样神通广大,可以影响许多高官权贵。但刚才的一句话,一举击中了他内心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几年前的往事,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直到现在,身边的人,几乎无一人知晓,那么毕问天又是从何得知?木锦年越想越是后怕,再看毕问天时的眼光,除了敬畏之外,又多了臣服。

毕问天看出了木锦年态度上的微妙变化,呵呵一笑:“锦年,要记住,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我永远不会害你。” 木锦年肃然而立,恭敬地答道:“是,毕爷。” 次日上午,施得应木锦年之约来到锦年玉器行,在花流年的见证下正式签定了转让协议,随后,施得将十万元现金交给木锦年,木锦年也郑重其事地收下,由此,单城久负盛名的锦年玉器行易手,并正式更名为精诚玉器行。

施得起名为精诚,寓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签定协议之后,木锦年还开酒庆祝,施得也是喜笑颜开,似乎真为得了便宜无比高兴一样,和木锦年连连碰杯。

“谢谢锦年兄的厚爱,我也总算有了自己的事业,不用总是寄人篱下了。”施得有了几分醉意,微有感慨地说道,“不瞒你说,我今天中午本想请你和花姐吃饭,但不凑巧,杨浩瀚有事非要我过去一趟,就只能下次了。”

“杨浩瀚?”木锦年微吃一惊,手中的酒杯一抖,酒差点酒了自己一身,“市委副秘书长杨浩瀚?施老弟怎么和他也认识?”

“现在还不认识,中午见了面就认识了。”施得舌头有点大了,话也说得不太利索了。

“约在哪里见面了?”

“天海大酒店。”

木锦年心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天海大酒店是赵天海的产业,是单城市最高档的酒店,一向是市委宴请重要人物的定点酒店。杨浩瀚和施得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就请他到天海大酒店,由此可见,杨浩瀚对施得非常重视。联想到杨浩瀚是跟随黄子轩从省城一起过来的经历,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黄子轩要正式借杨浩瀚向施得传话了。

施得就这么值得黄子轩非要纳入麾下不可?到底黄子轩是看中了施得的为人办事的能力,还是知道了他身为相师的能力?也是,身边有一个精通相面之术的秘书,会让黄子轩以后的仕途生涯增加多少丰富多彩的内容和可以随时借势借力的机遇。

施得等木锦年和花流年走后,大概清点了一下玉器行的存货,让他吃惊的是,存货中有好几块极品翡翠,初步估计价值超过i00万。好一个木锦年,真是下足了血本,也真是难为他了,要是换了别人,还真舍不得眼前的利益。

但也由此验证了木锦年并非常人,他在认识毕问天并死了妻子之后,变化很大,仿佛脱胎换骨一样。对,就是脱胎换骨,施得就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了,木锦年是想要新生了。要新生,就得和过去一刀两断,决裂得越彻底,新生就越有希望。

同时也让施得奇怪的是,最近花流年也老实了许多,见到他不再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就如从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转眼间变成了淑女一样,变化之大,也让人不得其解,难道说,花流年也要开始新生了?

先不管木锦年和花流年了,中午时分,施得赶到天海大酒店的时候,夏花已经先一步在大厅等他了。

最近和夏花接触频繁,施得对夏花的认识加深。平心而论,作为省委领导的千金,她能说会道,又没有千金小姐的脾气,和月清影相比,算是平易近人太多了,至少她在与人交往时,留给外人的观感会比月清影好上许多倍。除了有时话多一点的毛病之外,其他地方还真让人说不出什么,当然,除了她对他稍微热情多了一点之外……

施得是男人,一个正常的正值青春的男人,也希望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多一些,况且话又说回来,虽然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但在对待感情的问题,现在还真没有拿定主意。又或者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毕竟才24岁,离结婚还早,人生的前方还有许多未知的旅程,他不想现在就安定下来。

又或许施得不愿意承认的是,在他内心深处,他一直没有忘得了黄素素。

“来了,施得,你喝酒了?”夏花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鼻子皱了起来,“你也真是,一早就喝的哪门子酒?怎么了,借酒浇愁是因为被前女友甩了?”

“什么前女友?”施得哑然失笑,“你听谁说我有前女友?”

“你现在单身,就证明身边没有女朋友了。而以你的条件在大学期间如果没有谈恋爱,不是你太失败了就是你身边的女孩都瞎眼了,要么就是你有身体或心理疾病。但以上问题都没有出现,由此推断,你肯定会有一个前女友,嗯,一个还是少的,说不定有好几个。”

施得哈哈一笑:“套我的话?好,我就不让你猜了,确实有一个前女友,就一个。”

夏花眉开眼笑:“我厉害吧?我会相面,信不信?要不我再为你算算?”

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戛然而止

还有人班门弄斧要在施得面前说相面,就和关公门前耍大刀一样可笑,施得仔细打量了夏花几眼,说实话,之前虽然对夏花长什么样子早已经看过许多遍,但毕竟不好意思直直盯着一个女孩看个没完,今天借夏花说到相面,他才借机为夏花相上一面。

夏花脸型瘦长,鹅卵型脸蛋,一双眼睛尤其明亮,和一些眼睛大而无神的女明星相比,她的眼睛明亮而流光溢彩,简直就如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肤色白净而无暇,双耳有轮,下巴微尖而圆,再加上一头短发,干练又不失素美……当然,施得不是欣赏她的容颜,而是脑中迅速转了几转,就对夏花的面相有了一个大概的结论。

“喂,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夏花用手在施得的眼前晃了一晃, “我可告诉你,对待感情我很认真的,你可千万不要轻易喜欢上我,一旦喜欢上了,就得喜欢一辈子。”

“怪事。”施得拉夏花坐到大厅的沙发一角,坐下才说,“你大学期间没有谈过恋爱?”

夏花眉毛未开,桃花印黯淡,而且红鸾星不显,明显是情事不开的迹象,以夏花的条件,大学期间会没人追求?

“谁说的?本小垩姐在大学期间有男朋友无数,我是见一个甩一个甩一个换一个怎么了,不服?不服就一边凉快去。说本小垩姐没谈过恋爱?谁信!”夏花嘴硬,白了施得好几眼。

施得看出了她的心虚,懒得理她,呵呵一笑,一抬头,杨浩瀚和吴博栋已经到了。

月国梁的秘书吴博栋,施得见过面,杨浩瀚却没有见过,不过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走在前面的杨浩瀚。杨浩瀚是市委副秘书长,比吴博栋级别高,官场排序不可乱。

杨浩瀚出面,吴博栋作垩陪,今天的场面可真是不小一个是市委副秘书长,一个是常务副市长的秘书,施得的分量比之以前,明显提升了许多。

“施得,你好。”杨浩瀚主动和施得握手,“你能过来,我很高兴。”

杨浩瀚客气,施得也不能托大,客气地说道: “秘书长有指示,我必须要来。”

“呵呵,在外面就不要叫我秘书长了,我比你虚长几岁,叫我一声老兄就行了。”杨浩瀚目光一扫,看到了夏花,微微一惊, “夏花,你怎么也在?”

“我怎么就不能在?我陪施得来,就想看看你想怎么他。怎么了,是不是不欢迎我?”夏花在杨浩瀚面前,一点儿也不拘束,相反,她还很没大没小。

“说的哪里话,我敢不欢迎你?”杨浩瀚笑呵呵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垩势,“走,到里面说话。”

吴博栋只是冲施得微一点头,并未说话,目光落在夏花的身上,闪过了一丝疑惑和不解。不过杨浩瀚和施得都没有介绍夏花,他自然也不便多问。

房间很安静,坐下之后,杨浩瀚直接要求上菜,先和施得说了几句闲话,又问了问夏花夏游身垩体好不好,等等,就是一些家常话,等菜上齐之后,杨浩瀚举起酒杯: “来,施得,第一杯酒,今天起,我们就算认识了,市府那边有什么事情,有博栋照应,在市委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的,尽管开口。走一个!”

施得一饮而尽,不提杨浩瀚身后的重要人物,就凭他出面请他吃饭,他也得干了。

随后,杨浩瀚又连续端了两次酒,三杯酒过后,他才切入了正题。

“施得,你上次车祸住院,黄书记托我去看望你,结果我有事晚了一天,后来一问,你已经出院了,晚了一步。”

杨浩瀚的话既是解释又是示意,施得闻弦歌而知雅意:“谢谢黄书记和秘书长对我的关心,本来就没大垩事,观察了一天就出院了,没想到还让黄书记惦记了,惭愧。”

杨浩瀚让施得称他为老兄,施得可不敢真当面喊他一声老兄,再者二人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称兄道弟的地步。

“黄书记是石门人,我也是,呵呵,夏花当然也是,施得,你有没有想过要到石门发展?”杨浩瀚意味深长地看了夏花一眼,他以前在省委工作的时候,和夏花住一个家属院,是看着夏花长大的,比夏花年长十几岁,当夏花是女儿一样。今天夏花不清自来,而且坐座位的时候还和施得挨得很近,他就明白了什么。

“暂时还没有想过,单城是我的故乡,也是起点,先在起点打好基础,才敢出去闯荡,才能剑造新世界。”施得不解杨浩瀚之意,就只好含蓄地回答。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在单城打好基础,完全可以跃马扬鞭直上石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夏花?”杨浩瀚接了一句,却将话题抛给了夏花。

吴博栋微微皱眉,今天杨浩瀚似乎有点跑题,他作为月国梁的秘书,自然知道施得和月清影的亲密关系,怎么看情形,杨浩瀚有将施得向夏花身边推的意思?不是说今天要试探施得的口气,看他是否愿意担任黄书记的秘书,怎么突然就换了题目?

如果只是杨浩瀚想拉拢施得去石门,或是施得和夏花成了男女朋友,他今天作为中间人的角色就尴尬了,吴博栋微带不满地看了施得一眼。

“施得已经决定要去石门开拓市场了,不瞒杨叔叔,我也加盟了滨盛房地产,我现在是第三大股东,过两天施得就和我一起去石门运作项目了,就是省电视台的家属院项目……杨叔叔,台长可是你的同学呀。”夏花是谁?她是落落大方又心思细腻不着痕迹的夏大小垩姐,当即就毫不含糊地回应了杨浩瀚,还连带夹了私货。

杨浩瀚被夏花将了一军,呵呵一笑: “是我的同学怎么了?不也是你爸的同学?少跟我耍心眼,你才多大。不过你入股了滨盛,和你爸商量了没有?”

夏花一听这话,放下了筷子,一脸不快: “没有,我不敢和他说,他就爱批评我。杨叔叔,你回石门的时候,记得替我在我爸面前说几句好话,再告诉我爸,他什么时候不批评我了,我才会经常回家,否则,哼,一个月都不进家门。”

“哈哈,你这个孩子。”杨浩瀚笑了, “让我在你爸面前替你打掩护,你得拿出诚意才行。好了,不说你的事情了,等你做出了成绩再告诉他,他就不会说你什么了。”

“杨叔叔,你的外号现在还有人叫吗?”夏花调皮地一笑,尽显小女儿本色,她眨了眨眼睛,有意活跃气氛。

在座之中,杨浩瀚年纪最大职务最高,除了夏花之外,施得和吴博栋都不会和杨浩瀚开玩笑,所以夏花一提外号的事情,没人接话。

杨浩瀚哈哈一笑: “现在市委只有黄书记偶而叫我一句三戒大师。”

“三戒大师?是什么意思?”见杨浩瀚对外号不以为意,还有自豪之色,施得见吴博栋有几分放不开,他就接话了“戒烟戒酒戒金钱,人在官场,戒了以上三样,才初步具备了一个好官的素质。”杨浩瀚一时微有感慨,又摇了摇头,“惭愧呀,惭愧,我虽然自命为三戒大师,却一样也没有戒掉,实在是有欺世盗名、故作清高之嫌,所以到了单城后,再也不敢叫了。”

随后,杨浩瀚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些闲话,聚会就散了。

送走了杨浩瀚和吴博栋,施得微有纳闷,杨浩瀚应该是替黄子轩出面说话来了,却没有正面提及,而且在夏花说到她加盟滨盛之后,明显杨浩瀚就有了结束谈话之意,莫非是说,在担任黄子轩秘书和与夏花一起进军房地产之间,他明显偏向夏花?

“你和杨浩瀚关系不错?”回去的路上,施得问夏花。

“当然了,他和我爸是同学,以前,住在一个家属院,怎么了,他今天找你,怎么没说是什么事儿?”夏花也看出了什么,想了一想说道, “对,就在我说到我入股滨盛之后,他就不说正事了,是不是我碍了你的好事?”

施得没说话,只是摇头笑了笑,心里却想,他和黄子轩之间的缘份……应该就这么结束了,估计也不会有下文了。

过了一会儿,夏花似乎是困了,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眼睛,施得就专心地开车,忽然夏花一下惊醒,睁大了眼睛问施得: “我差点忘了问你,你是不是会算命?”

“不会。”施得很干脆地否认, “刚才是瞎说的,再说你不也说了,我说的一点儿也不对。”

“嗯,你说的当然不对,我就是随便问问。”夏花扭过头去,继续假寐,只是不停转动的眼球和微微颤垩抖的睫毛透露了她的心事跳跃不定,施得只顾专心致志地开车了,却没听到夏花非常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瞎说的还说得这么准,真是邪门了。”

送夏花到市电视台的录制中心,施得开车先回精诚玉器行,等他赶到的时候,萧幕辰已经等候多时了。

精诚玉器行作为施得自己的产业,他决定交给萧幕辰来管理。萧幕辰比赵非凡稳重,办事沉稳。

第1卷 第七十九章 祸福相依(真心求月票!)

“得哥。”萧幕辰正在指挥工人装修,一见施得赶来,忙迎了过来,“差不多快齐活了,你来看看行不行,不行就重做。”

施得大概看了几眼,他要的不是重新大规模重新装修,而是更改布局,柜台换方位,玉器重新摆,从风水学的角度考虑,木锦年的风水未必就是适合他的风水,他也很清楚接手之后如果不重新调整,会不可避免被木锦年的运势影响到他的运势。

当然,如果转让玉器行的背后是毕问天的主意,那么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但目前为止,施得只想出了变换格局的化解之法,下一步怎么做,要边走边看,或者等何爷回来后再说。

又检查了一遍,确认一切正常,施得才放了心,又交待萧幕辰几句:“人员先不用大幅调整,慢慢来,一个月调整一两人就行,你也慢慢物色新的人选,争取一年之内全部换血。”

萧幕辰点头称是,施得正要离开,一眼又看到了摆在大堂正中的几块极品翡翠,色泽诱人,水头极足,极致美感。他蓦然心中一动,来到近前,近观美玉之中如水如雾一般的天地之精华,不由一时入神。怪不得人说金银有价玉无价,金银虽好,却只是冷冰冰的金属,而美玉如雾如水,有如有生命一般,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就会身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