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妈给你打电话?你们还聊了半天?天呐,杀了我吧,丢死人了,我妈是什么性格我太清楚了,她肯定跟你唠叨了很多幼稚、可笑并且让人无奈的话……我的妈呀,我的亲妈,你算是把你的闺女给便宜卖了。”

“咳咳……”施得咳嗽两句,忙替郑雯婷圆场,“郑阿姨其实也是关心你,是为你好……我就顺水推舟,希望她可以帮你一把,在幕后推动你爸对你工作的支持。”

“施得,你杀了我吧!”夏花悲愤交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恨你,要恨死你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让我妈掺和进来,除了会把简单事情复杂化,要说能帮上忙,完全是帮倒忙。你是不了解我妈的性格,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办成大事的人。”

施得坚信自己的判断:“我不这么认为,郑阿姨走一走夫人交际的路线,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不信,走着瞧。”他的目光闪向窗外,蓦然看到了一人正从大门进来,不由眼前一亮,“黄子轩果然来了。”

“真的来了?”夏花一下将不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施得,该你出马了。”

施得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等我好消息。”话一说完,他起身迈出了房间。

在施得迈出房门的同时,黄子轩正好迈上木桥。

花锦园的入口是一处拱洞,进来之后,就是停车场,顺着停车场中间的道路向前,是一座九曲十八弯的木桥。木桥弯弯曲曲,正好遮住了外面的视线,到底木桥的尽头通往哪里,只有亲自走上木桥走上一走,才能亲眼见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致。

夏花定好的房间,正好在木桥尽头的左侧,正对拱洞大门,进进出出的人群尽收眼底。由细节之处的安排就可以看出夏花的细心之处,确实是一个心思剔透的女子。

施得向往走,黄子轩向里走,走到木桥中间的时候,二人不期而遇。

“黄书记。”施得微笑地微一弯腰,态度热切而不失恭谨,“真巧,石门这么大,木桥这么绕,没想到还能和黄书记遇到,幸运之极。”

黄子轩本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正低头走路,原本没有注意到施得的走近,听到施得的话,一抬头,见施得笑意灿然地站着面前,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顿时愣住了。

黄子轩最近心烦意乱,诸事不顺,几乎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了。先是调进省里的事情因刘宝家的意外翻船而搁浅,虽然只是延后,但夜长梦多,谁也不敢保证延后的过程中,会不会有意外变故?而他既然多留在单城半年甚至一年,省里原定的位置没了,省里是会安排更好的位置给他,还是安排更不好的位置,现在还是未知之数。

如果说只是自身前途上的烦恼也就罢了,他自己努力一把,四下多活动活动,也不至于没有好位置,而且刘宝家翻船,也算是一件称心如意的好事,他理应高兴才对。不料生活中总有不顺心的事情出现,黄波涛在京城的生意投资失败,让他十分闹心。

失败造成的损失还很巨大,等于是几年的奋斗全部毁于一旦,而且还有巨额的亏空,如果没有奇迹出现,黄波涛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由他出面利用政策漏洞,用银行的贷款抹平欠债。二是黄波涛申请破产,欠债不还,从此名声扫地,也连累他颜面无光。

第一条路是最好的解决之法,但会埋下隐患,在时机成熟时,就有可能会被政治对手攻击,让他一败涂地,如果在由正厅升任副省的关键关口被对手当成政治问题抛出来,他就有可能轰然落马,比刘宝家的翻船下场还要悲惨。

而第二条路不但会让他成为笑谈,也会让黄波涛的事业就此划上句号,从此再难翻身。试想,堂堂的市委书记公子的产业也会破产倒闭,传递出的信息会让许多人怀疑黄子轩的政治能力有限政治前途堪忧。

两条路,不但哪一条路都不是阳关道,都是独木桥,而且都有后患,怎不能让黄子轩忧心忡忡?相比之下,施得婉拒了他想用他担任秘书的提议,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怎么是施得?黄子轩今天和黄波涛会面,就是想商量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解决遗留问题并且善后,他情绪不高,就没有留意来往的路人,直到施得出声之后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有所察觉。

“施得,你好。”黄子轩伸手和施得握手,回味施得刚才所说的“石门这么大,木桥这么绕”话,一瞬间心中猛然一跳,“你怎么来石门了?”

“我来谈一个项目,黄书记,您怎么一个人?”施得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更进一步说道,“相请不如偶遇,黄书记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一起坐坐?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

黄子轩为难地说道:“我约了人,要不,下次吧。”

按说以黄子轩的级别直接回绝了邀请,施得就不能再强人所难了,不料施得却好像不懂礼貌一样,继续说道:“黄书记约了谁?我这边人不多,就我和夏花。”

黄子轩眼皮微微一跳,心中刚刚升起不快的念头,蓦然想起了关于施得的传闻,对施得的一再接近迅速做出了一个判断,然后说道:“你在哪个房间?等一下我过去找你。”

施得报了房间号,黄子轩微一点头,和施得握了握手,走了。施得却脚步没动,望着黄子轩微显落寞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刚才一个照面,虽然没来得及仔细推算,但他已经初步确定,黄子轩现在身陷困境。

回到房间,施得将刚才的会面和夏花一说,夏花当即有了结论:“稍等一会儿,不出半个小时,黄子轩必定出现。但他只会一个人来,黄波涛暂时不会露面。先见机行事吧,今天攻克黄子轩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施大师,如果能让黄子轩主动引荐黄波涛和你认识,那么恭喜你,你就相当于打开了黄子轩的心理防线。”

施得知道夏花的故意激他,呵呵一笑:“不用你激将,今天,我正有许多话要和黄书记深入地探讨一番,相信我的诚意会打动黄书记。”

果然,二十分钟后,黄子轩敲门而入,施得和夏花热情地起身相迎。施得先介绍了夏花和黄子轩认识,当然也刻意强调了夏花的身份,黄子轩和夏花握手,呵呵一笑:“我和夏秘书长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听说他有一个宝贝女儿,以前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你,今天见到真人了,幸会。不但我爱看你主持的节目,我家黄波涛也特别喜欢你主持的风格,他说你是他最崇拜的节目主持人。”

听黄子轩一上来就提到了黄波涛,夏花悄然向施得使了一个眼色,施得会意,知道黄子轩对今天的会谈十分重视,刚才夏花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收到了消息,黄波涛投资失败,现在欠了巨额外债,这次从京城回石门,估计也是为了解决外债的问题而来。

夏花客气几句,在黄子轩面前,她端庄而有礼,就如一个十足的淑女。

落座之后,就上了茶水和小吃,现在不是饭点,却是喝下午茶的最好时光。

不管是高官还是平民,不管是草根还是官二代,人生之路,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有时走的是光明大道,有时走的又是独木桥。每个人的一生之中,难免总有一次走上独木桥的时候。

天地无数丹青手,伤心一片画不成!

第九十七章 一切唯心

“黄书垩记,滨盛是由月清影、我和夏花三人合股成立的房地产公司,立足单城,面向全省,辐射全国,业务涉及房地产开发、商业运营、资本投资、物业管理四大领域。滨盛房地产公司拥有完整的住宅开发、商业投资及运营的产业链,并长期致力于专业化、精细化的企业管理,自成立以来,先后介入了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省电视台家属院扩建项目,初步完成了立足单城和石门,以京津冀为依托,从环渤海区域拓展,逐步实现向长三角地区扩张的战略布局,为实现未来的宏伟蓝图奠定了雄厚的基础……”施得也没绕弯,上来就介绍了滨盛的现状。当然,其中大部分的介绍是虚指。

当然,相信黄子轩也能听得明白,施得的汇报之中的重点落在两点之上,一是合资人是谁,二是目前正在运作的项目是哪几个。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黄子轩应该并不清楚内情,但滏阳区旧城改造他肯定了如指掌。

黄子轩听了之后,点头说道:“不错,小施呀,你比我想像中更有锐气,更有进取的精神,我为你感到高兴。希望你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努力拼搏,让滨盛房地产公司发展壮大,成为单城房地产行业的一面旗帜,我身为单城的父母官,也会面上有光。”

黄子轩也说了一番套话,没有任何正面的表态,没有施得想要的东西——施得想要的是黄子轩对滏阳区旧城改造的倾向——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的归属,黄子轩没有发言权,但在滏阳区旧城改造上,他如果能说上几句话,局势就会立刻为之一变。

市委书垩记的权威,单城无人不从。就算是付锐和赵海洋联手也不行,官场之上的老大优先制的原则就是如此,况且书垩记有一票否决权,即使所有人都反对,黄子轩也可以当场拍板否决!

不过,黄子轩不立刻明确表态也符合他的身份,他不可能浮浅到几句话就表明立场,而且他和施得之间还没有互相信任的基础。

“谢谢黄书垩记的鼓励。”施得及时转移了话题,“不过工作再忙,黄书垩记也要注意保重身体,您眉宇之间微有忧色,双颊黯然,鼻头发黑,似乎是家人有破财之虞?”

黄子轩吃了一惊,随即微带不满地说道:“施得,我对封建迷信的相面一套很反感。”

“黄书垩记,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科学也未必不是被洗脑之后的迷信。我以前也是固执地认为相面、算命都是封建迷信,后来我的亲身经历告诉我,在有限的人生十几年里学到的知识和接触到的层面,比起漫长而灿烂的人类历史来说,太短暂太狭隘了。”施得并非是想从理论上说服黄子轩,也没必要,他只要需要一个铺垫来让黄子轩有一个接受的心理准备。

“说虽这么说,但一个人的一生命运怎么会被长相局限?完全是无稽之谈嘛。”黄子轩几十年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相信施得的说法,所以他对施得的解释也没有听进去,依然是排斥的态度。

“在唐朝时,就算考中进士,也要过身言书判四关,身关就是先看长相如何,长得差的,文采再好,也不会授予官职。在古代,官员是替天子牧民,是皇上的脸面,肯定要长得周正才行。再说现在,电视上露面的各级官员,也没有长得尖嘴猴腮的,可见相貌很重要,就算决定不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至少也会影响到了几分运气。”施得继续为黄子轩施加心理暗示,以免他因为过于抵触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而错失良机。

“哈哈,你要非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就像一个女孩要是长得不漂亮,是肯定当不了电视节目主持人了。”黄子轩笑了,又说,“但根据面相为一个人下一个定论,还是太唯心了。”

“黄书垩记,我不想讨论唯心和唯物的道理,我就想问您一件事情,用事实说话——您现在是不是正处在两难的境界?”真正高深的人,懂的一切唯心的道理——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施得当然境界还不到,却也慢慢相信了一切唯心造的道理,一心想死,就会自杀,一心想成功,就会改命。人生的改写,命运的缔造,全在心念之间,不是唯心又是什么?

黄子轩身为市委书垩记,多年的官场经历已经让他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功夫,不会在人前流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会让别人捕捉到自己的真情实感,施得的话,却顿时让他心中大起波澜,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我看黄书垩记三停均等,富贵显荣,应该从少年开始,到中年和晚年,会一直一帆风顺,中间就算偶而有小风小浪,也是有惊无险地平安度过。黄书垩记鼻子长得好,鼻主财,一生不会为金钱担忧。眼下虽然小有阴晦,有破财之忧,但很快就会雨过天晴。”施得见黄子轩被他说中心事,继续加大了攻势,务求一举攻破黄子轩的心理防线。

就算再固执地认为相面是封建迷信的人,也愿意听好话,尤其是黄子轩现在身处困境,正是左右为难之时,虽然不至于到了病急乱救医的地步,但听到能顺利过关的话,也是心里舒坦。不过他到底是久经官场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对于施得几句高高抬起却不落到实处的空话,只是抱以一笑,并未说话。

不过,施得的下一句话就让黄子轩无比震惊了!

“黄书垩记应该是一儿一女之命,不过似乎命运天平有了偏差,现在身边应该只有一个儿子,但再仔细推算的话,并不是命中没有女儿,好像是……女儿走失了?”施得知道,在真相面前,任何强词夺理的所谓科学和以封建迷信为借口来掩饰的无知,都会露怯。

“啊!”黄子轩再是矜持也无法镇静了,一下站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颤抖地问道,“施得,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家事的?”

“我就是从黄书垩记的面相和格局之上推算出来的,怎么了,我说得不对?”施得一脸浅笑,淡然自若。其实刚才他也心里没底,不敢确定他的推算的正确性,现在见黄子轩的失态和震惊,反倒不再担心了,毫无疑问,他一语中的。

一旁的夏花也震惊得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施得不过是会一些皮毛,粗懂一些相面之术,也就是哄哄中年妇女,骗骗老头老太太、忽悠忽悠低智商人群的水平,万万没想到,连堂堂的黄子轩黄大书垩记也被施得蒙骗了!

小骗骗钱,中骗骗权,大骗骗什么?夏花不敢深想了,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施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施得现在神机妙算的大师形象了。

黄子轩盯了施得半晌,心中强烈的怀疑之意渐渐消去,施得不可能从别人之处打听到他最深的秘密,走失了一个女儿的往事,一直埋在他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起,身边的人包括认识他的人,几乎无人知道他曾经有一个女儿在五岁的时候走丢了。更不提单城市委了,更是无一人知晓他的家事。

但施得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家事?怎么可能?除非是他关系最密切的亲人,不过即使是亲人,屈指一数,知道此事的也不会超过五人。五人中,和施得有交集的一个也没有,所以施得如果是从打听的渠道得知他曾经有过一个女儿的事实,绝无可能。

难道说,施得真是一个可以铁口直断、点人命运的所谓大师?可是……黄子轩心中翻江倒海,早就被定性为封建迷信的相面、推算之术,怎么可能会对人生命运有如此神奇的准确判断?是他所学的知识有错,还是他的眼界有限?

女儿……一想到女儿,黄子轩心中就揪心的难受,女儿就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多少年了,他以为从来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秘密,更对和女儿重逢没有了奢望,但突然就被一个从来没走进他的生活的局外人施得点破了心事,在震惊过后,他心中蓦然又升腾起强烈的渴望!既然施得可以算出他曾经有过一个走失的女儿,那么他也一定能帮他找到失散十几年的女儿!

“施得,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懂相面,也不管相面是不是什么封建迷信,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女儿,你就我黄子轩的恩人,不,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对女儿的思念以及一个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让黄子轩再难矜持,放下市委书垩记之尊的架子,以近乎哀求的语气向施得恳求。

夏花听了顿时心潮澎湃,几乎要脱口而出让施得赶快答应黄子轩,要是施得真有本事替黄子轩找到女儿,别说一个滏阳区旧城改造了,哪怕是单城市内全部的旧城改造,只要施得想要,黄子轩都会二话不说为他留下。

命运法则 第九十八章 改名换运

不料施得却让夏花失望了,施得一脸无奈地摇头说道:“我只能推算出黄书垩记走失过一个女儿,但她现在在哪里,甚至是不是还在人世,都推算不出来,想要找到她,以我现在的能力暂时还办不到。”

黄子轩重新燃起的希望陡然破灭,一下颓然坐回到座位上:“我还以为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

施得不忍见到黄子轩的悲伤,从小和父母天各一方的经历,让他可以深切地体会到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深深的思念,又说:“我只说以我现在的能力办不到,但不敢说过上一年半载之后,我的境界有所突破之时,或许事情会有良好的转机。如果黄书垩记提供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给我,或许我能推算出她大概的方位。”

“真的?”黄子轩喜出望外,他现在终于知道,一个人就算高官在坐大权在握,也要常存敬畏之心,毕竟人生有太多无论如何努力也解决不了的难题,也有太多挽救不了的无奈和遗憾,谁的人生都不完美,都有缺憾想要弥补。

“我一直很感激黄书垩记对我的器重,如果有一天我的能力达到了,我一定会帮黄书垩记弥补缺憾。”施得见时机已经成熟,就及时提出了今天会面的最主要的目的,“如果方便的话,先和黄波涛认识一下,可以从他的长相上让我加深对您女儿的印象……您女儿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浮浮,大名叫黄浮萍。”

“说句不怕得罪黄书垩记的话,浮浮的大名起得不好,身世浮沉雨打萍,人生在世,谁想漂泊如浮萍?”施得诚恳地说道,而且他说的不是假话,有时确实姓名对一个人运势影响很大,许多明星出道之后都改名甚至换姓,就是背后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黄子轩现在对施得已经口服心服了,尽管他所受的教育让人很难接受施得的理论,但事实又不容他不相信施得的神奇,他黯然点头说道:“以前不懂这些,现在后悔,也晚了。”

“其实……”施得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口,“黄波涛的名字,起得也不太好。”

“哦……怎么说?”黄子轩现在已经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了,而是被施得惊人的本事完全牵着走了。

“人的一生,都希望平平安安,不希望有惊涛骇浪,黄波涛名字中的涛字,为他的人生起伏带来了波涛。”施得可不是信口雌黄,而是他根据黄波涛的生意失败推算而出的结论。

“那怎么办?”活了50多岁从来不相信命运之说的黄子轩,现在对施得已经是百分之百信任了,人们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总会有盲目的敬畏心理,其实敬畏自然和神秘就和敬畏权威是一样的道理,在高官面前,人们都会盲目地信任他说的每一句话,无条件地相信他的伟大光荣和正确。

“改名。”施得泰然地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黄子轩立刻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黄波涛来到了。

27岁的黄波涛面相显老,乍一见如同35岁的人,他比黄子轩高了半头,长得颧骨稍高,眼窝稍深,有部分南方人的特征,虽然有几分英俊,但远不是夏花所说的帅得不得了,施得不是非要和黄波涛比一比,不过就他来看,实事求是地讲,黄波涛还真没他帅。

黄波涛一进门就先是眼睛一亮:“夏花?真是你?你是我的偶像,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本人,太让人惊喜了。”

原来黄波涛还真是夏花的崇拜者,黄子轩没说假话,施得默然一笑,看夏花如何应付。

夏花嫣然一笑,落落大方伸出手去:“你好,黄波涛,很高兴认识你。”态度不冷不热,表情不惊不喜。

黄波涛又主动和施得握手:“你好施得,早就听爸爸说起过你,他很欣赏你。”

“谢谢。”施得客气地点头,“能认识黄总,也是我的荣幸。”

一个照面过后,施得对黄波涛的面相和格局,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说来也怪,在萧幕辰电话告诉他一块极品翡翠已经售出之后,随后不久毕问天就亲自打来电话含蓄地问起他的近况,到现在,他感觉境界正在慢慢恢复,双眼也明亮了许多。难道说,其中有什么关系不成?不过现在不是深思这个问题的时候,施得也就放到一边不再去想。

黄波涛的面相和格局,不如黄子轩,甚至还不如赵苏波,遗憾得很,他的命数只能算是中等水平,远远称不上不大富大贵之相。鼻小,主财运不旺,耳小,主福分不足,三停之中,中停和下停稍窄,只有额头宽阔平坦,主早年发迹而中年晚上失势。

诚然,单以面相而论,不足以断定一个人一生的走势,但黄波涛气势弱气质差,整体格局偏小,面相上的先天之足,又没有后天的格局弥补,他的命运就堪忧了。

和黄波涛格局极其一般相比,黄子轩先天格局不错,并且后天格局还有一个闪光点,主命中会有贵人相助之命,而且贵人还是他最亲近的人。个人命运是个体,一家人的命运是全体,一家人之中,有母以子贵,有子以父贵,也有父以子贵,以黄子轩的年龄推断,他命中最亲近的贵人应该不会是运势比他还差的黄波涛,也不会是他的妻子,那么会是谁呢?

施得由从黄波涛相面进一步联想到了黄家全家的命运,再由黄子轩曾经走失过一个女儿的经历,一瞬间心中就有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

各自重新落座之后,气氛就热烈了许多。黄波涛是生意人,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比黄子轩更容易接受命运起伏动荡的说法,几番交谈之后,他和施得就相谈甚欢,问了不少关心的问题。

得知可以改名来提升自己的运气,黄波涛很感兴趣:“施先生说说,我改一个什么名字比较好?我在京城刚开始做生意时,一个朋友告诉我,说是一个大师说了,我的名字不太好,容易损财,我当时不信,以为凭借自己的双手肯定可以闯荡出一片天地。结果,唉,就不说了……现在信了,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大师了,机缘一错过,就再也回不去了。能遇到施先生,真是我的福气。”

对于一个时运跌到谷底的人来说,不信命也得命了,毕竟在命运无情的巨手的摆布之下,想要翻身谈何容易。

“其实也简单,就改名叫黄海涛就行。”施得心中早就有了计较,就等黄波涛主动开口相求。

“怎么讲?”黄波涛一愣,想了一想,不解其意。

“波涛再大,对大海来说,也大不到翻江倒海的程度。用一个‘海’字来压住惊涛骇浪,风浪再大也不怕,在深不可测的大海面前,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也总有风平浪静的时候。”施得进一步为黄波涛阐明了其中的道理。

“好,很好。”黄波涛一拍桌子,喜形于色,“听施先生一言,胜读十年书,谢谢施先生的指点。”

黄子轩微微露出了笑意,夏花也是借喝茶的动作来掩盖内心的欣喜,今天的会面,收获远远超出预计,施得的本事,比她想像中还要大。

夏花偷眯着眼睛打量施得,同时也在暗暗对比施得和黄波涛,她忽然惊奇地发现,以前她总觉得帅得无与伦比的黄波涛现在和施得一比,不但长相差了许多,就连气质也远不如施得淡定从容,怎么回事?难道说她以前的眼光太差,还是现在黄波涛落魄了太多,又或是一直没有发现施得的帅?

不行,可不能告诉施得他有多好,省得他骄傲自满,对,就这样,夏花心中嘿嘿一笑,再看施得时的眼光,就多了狡黠和得意。

施得没有注意到夏花的异常,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黄波涛和黄子轩身上。省电视台的项目,他只能从侧面发力,毕竟他的根基还在单城,在石门没有关系网,在石门的正面战场是夏花主导。而在单城的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他可以冲锋在前,他可以也必须起到主导作用。

别看省电视台的项目是一个亿的工程,但如果何爷对今后的局势看法正确的话,那么在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中多囤几块地皮,以后房地产兴旺之后,价值有可能翻番,甚至会比省电视台的家属院项目利润丰厚多了。

“黄兄客气了,上次和黄书垩记在医院偶遇,就是缘分,今天又有机会坐在一起,就是机缘成熟了。”说话时,施得又看向了黄子轩,“其实黄书垩记的名字很不错,但如果逆向思维理解一下,能更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哦……”黄子轩今天和施得的会面,不能说让他受益匪浅,至少是颠覆了他多年以来形成的固定思维,让他见识了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真实而惊人的现实,他由不信到相信,再由相信到深信,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他对施得的感觉十分复杂。在施得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渊博之下,到底深藏了多少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命运法则 第九十九章 命中贵人

不过深入一想,他也多少想通了一些什么,从他所知的施得在单城迅速崛起的经历,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到成为月国梁最信任的人,并且愿意将月清影和全部身家托付,施得能是一个简单的人么?他如果没有不为人所知的手段,以月国梁的眼光,怎会对他深信不疑?

现在的黄子轩多少明自了月国梁为什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如此器重施得,却原来月国梁早就见识了施得的本领。

“子轩如果反过来念,就是轩子了。”施得微微一笑,一脸谦逊,为他直呼黄子轩的大名而表示了歉意,毕竟为尊者讳是国人的传统 “黄书记不要见怪才好。”

黄子轩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施得的话:“反过来念就是轩子了……反过来念……轩子,又是什么意思呢?”他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通了什么,呵呵一笑,“施得,说说你的解释,让我学习学习。”

不错嘛,黄子轩现在也对他深信不疑了,施得微微一笑。

“轩者,帝王的车驾叫轩驾,卿大夫的车和礼服叫轩冕。子者,古代是指子女。”施得点到为止,不再深入,相信以黄子轩的聪明,完全可以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黄子轩当然听明自,不但听明自了,还心中大喜,虽说他不敢有帝王之心,但人在仕途,问鼎卿大夫之位的想法,却不能没有。以黄子轩的类比,古时的卿大夫相当于现在的封疆大吏,即省委书记,以他现在的年纪,距离副省级仅一步之遥,如果没有想要当上省委书记的野心,也对不起他曾经的抱负和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

既然施得暗示他有卿大夫之相,再对比施得刚才神奇的一语中的,不由他不心情大好,顿时哈哈一笑: “茅塞顿开]牙茅塞顿开,好一句反过来念,谢谢你,施得。”

“黄书记客气了。”施得现在愈加看好黄子轩的未来前景,有必要继续加深和黄子轩的长远联系,就说,“黄书记命中有贵人相助之相,而且这个贵人,还是您最亲近的人,是直系亲属。”

黄子轩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只转念一想就想到了什么,怦然心惊: “你是说,我的女儿以后不但能找到,而且她现在过得还很好,好到甚至能帮我的忙的地步?”

也许是,也许不是,施得可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他含蓄而笑: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但我还是那句话,以我现在的境界,不好说黄浮萍现在在哪里,连一个大概方位都推算不到。不过我相信,两三年之内,我会尽最大可能帮黄书记父女重逢。”

“好,好!”黄子轩大声叫好,激动地站了起来, “施得,你就是黄家的福星啊。”

施得也站了起来,微微弯腰,人不能得意忘形,黄子轩越是器重他越是感激他,他越要表现出谦恭的姿态,才是用心长远之道,毕竟,以后说不定他需要借助黄子轩之势的时候会很多: “不,黄书记错了,黄家的福星不是外人,是您自己。幸福,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是到了点题的时候了,他看了一眼黄波涛,说道, “黄总生意失败,是坏事,也是好事,不破不立。滨盛房地产刚成立不久,正是缺人的时候,如果黄总不嫌弃,可以加盟滨盛房地产公司,共图大计。

至此,夏花对施得的印象上升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今天的会面,不但远超预料,而且施得的本事之大,更是远超她的想象和期待,哎呀呀,真是捡到宝了,没想她只当施得是一个冒牌大师,没想到,施得还真是一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大师,这年头,易求无价宝,难得真大师,有施得这样一个正牌大师在身边,她不管做什么,肯定可以无往而不利。

而且施得见风使舵,不,应该用正面的褒义的形容是顺水推舟的水平也是非同一般的高明,原本她只指望施得和黄子轩建立一种更密切更私人的关系,以便以后利用黄子轩的影啊力打开单城的局面,不成想,施得不但三言两语摆平了黄子轩,还三下五除二拿下了黄波涛,并且竟然提出让黄波涛加盟滨盛,哎呀呀,这个主意简直太妙不可言了,拉黄波涛入股滨盛,付伟强和赵苏波,谁还敢再对滨盛明敲暗打?哼,借他们十个胆子谅他们也不敢!

黄波涛并没有直接回答施得,而是以征求的目光看了黄子轩一眼,黄子轩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见黄子轩默许了,黄波涛才说: “我以什么形式入股?”

“如果黄总有时间,明天和我一起去一趟单城,召开一个会议具体商量一下入股的事情。”施得见好就好,有些事隋现在谈论为时尚早,反正今天会面的成果已经远超预期了。

“好,就这么定了,先吃饭。”黄波涛一扫阴晦心情,心情舒展得如窗外的余晖一样美好。

随后夏花点了菜,四人共进晚餐。不过接下来的话题谈论的都是天南地北的轶事,没人再提正事,气氛就热烈而随和,甚至黄子轩一时高兴之下,还说出了施得不担任他的秘书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的话。

通常情况下以黄子轩的级别,说话都会十分谨慎,而且惜字如金,许多事情绝对不会主动提及。除非……除非在他完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多说几句。

饭后,施得和夏花送走了黄子轩、黄波涛,临走的时候,黄波涛留了电话给施得,说道:“明天定好出发的时间,打我电话。”

等黄子轩和黄波涛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夏花才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伸手一拍施得的肩膀: “施得,行呀,有两把刀,连我都佩服你了,原来你这么有本事?现在省电台的家属院项目和单城的旧城改造项目两件事情都有了眉目,怎么样,来石门一趟,你现在可以自豪地说,你不虚此行了。

施得呵呵一笑,点头: “我的本事比你想象中还要大许多,慢慢你就知道了……来石门确实是走对了一步,总体说来还得感谢你才对,你是滨盛的幸运星。”

“可不止。”夏花得意洋洋地一笑, “以后你就知道了,谁认识我,我就是谁的幸运星。就连你也算在内,别看你是大师,你一样需要借助我的幸运。”

话音刚落,施得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是夏花的手机号码,施得笑道: “幸运星?我看未必。”

“小气的男人。”夏花自了施得一眼,从施得手中抢过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喂,老妈,你有完没完,怎么总用我的手机打别人的电话,你还让不让你女儿活了?”

“小花,我就知道你和施得在一起,天都这么晚了,你们就别在宾馆谈事了,宾馆里面太危险,有床。”郑雯婷一听夏花是接听的电话,就唠叨起来了。

“有床怎么就有危险了?老妈,你的思维太古怪了。要不要我告诉你,其实现在饭店里面都有床?还有汽车后座也能当床?真是的,照你这么想,地球上到处都是危险的地方,不如去火星好了。”夏花的思维跳跃之快,一般人无法相比。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妈妈关心你也有错了?你快回家,我和你爸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郑雯婷下了最后通牒。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呀?”夏花懒洋洋地拉长了声调,“你先透露一点,要不,我还要去舞厅跳舞,跳舞就免不了要喝酒,一喝酒就会醉,一醉就……”

“你气死我算了!”郑雯婷又气又吓,忙说,“我和你爸说了你们台里家属院工程的事情,他答应要和老杨说一说。我刚才也去了老安家,和你滕姨聊得很开心,你滕姨说了,工程给了你她放心,要是给了别人,她不相信老安会老实……行了,你赶紧回来,你爸要和你好好谈谈。”

“好嘞,妈,亲妈,我一会儿就回去。”夏花一听省电视家属院项目的工程有了进展,顿时开心了,一下跳了起来,“好事成双,省电视台的工程,要见曙光了。”

她跳起来不要紧,却没有把握好力度,落下的时候身子歪了,直直朝施得扑去。施得可不能见死不救,伸手一揽就抱住了夏花的腰。

原以为可以让夏花站稳立定,没想到夏花的冲击的力度很大,施得被她带动,向后一退,一下就坐在了桥边的长椅上,而夏花就紧紧地贴住施得,双手抱住了施得的肩膀,才算勉强收住了身子。

温香软玉扑满怀,施得笑道: “你也太主动了点,我被你吓着了。”

夏花柔软丰满的胸前双峰压在施得的胸上,她又被施得调笑,再活跃的性子也是女孩,不由脸一红,呸了一声: “臭美,谁会对你主动。你可真坏,得了便宜又卖乖。你记住施得,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否则,哼哼,我和你没完。”

命运法则 第一百章 同行

说实话,别说施得对夏花没感觉,就算有,他也不会真当一次意外事件是什么旖旎事件,他不以为然地一伸手:“好,谁说谁是小狗。”

“为什么是小狗?为什么不是小猫?”夏花不解地问,还一本正经。

施得无语了,懒得理她,说道:“我明天和黄波涛一起回单城,你呢?”

“走,别在这里傻站着说话,回宾馆再说。”夏花显然将郑雯婷打来电话催她回家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拉着施得就上了车。

到了宾馆的房间,夏花就当回到自己家里一样,美美地为自己泡了一杯茶,坐下之后将几天来的事情理顺了一下,要求施得临走之前和杨长在通一个电话,如有可能,最好和滕有丽也通一个电话,夯实一下滕有丽从侧面影响杨长在的基础。

总体来说,事情还算顺利,当然,在没有正式签定合同之前,一切都还存在着变数,夏花不想节外生枝。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说什么也要在房地产业内闯荡出一片天地。而且她也隐隐觉得,说不定施得还真是她的命中贵人兼……真命天子。

施得坐在左边,夏花坐在右面,她本来坐在床上,坐了一坐之后又想起了老妈的话,不知怎么忽然觉得一男一女同处宾馆的一间房间中,确实充满了暧昧的气氛,人啊,果然都经不起暗示,自己嘲笑了自己一气,还是又坐回了沙发。

“如果事情顺利,一周之内家属院工程就会有眉目,只要滨盛能拿下这个项目,我就辞职,然后在石门成立办事处,一是主要负责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的工程进展,二是争取以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为跳板,打开石门的房地产市场,以后就立足石门面向全国了。”

“黄波涛入股滨盛,我的意见是股份不超过百分之五,他现在一穷二白,肯定没钱入股,给他百分之五,也是人情股,也是看重黄子轩的影响力。分摊的股份比例是我一你一,清影三,那么股权比例就成了月清影百分之六十七,你百分之十九,我百分之九,黄波涛百分之五……哎,忽然发现我的股份太少了,什么时候得给我提升股份比例才对得起我的辛勤劳动。” 夏花一说起话就刹不住车,滔滔不绝。 “不用这么麻烦计算,你是清影的好朋友,对她也太不了解了,以她的性格,黄波涛的百分之五肯定是她出了,你争也没用。而且我估计你辞职的话,她还会让出一部分股份给你,初步估计在百分之五左右,到时股权比例就成了清影百分之六十,我百分之二十,你百分之十五,黄波涛百分之五。”

“亲姐妹,明算账。省电视台家属院的工程要是成了,我再拿百分之五的股份,算是我的劳动所得。但和我辞职无关,行了,就这么定了。还有,黄波涛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最少也要拿滏阳区旧城改造的两块地皮来换。其实对于滏阳区旧城改造,我兴趣真的不大,而且拿地皮还占用资金,现在正是滨盛资金紧张的时候,如果不是为了和黄子轩拉上关系,我并不赞成拉黄波涛加盟滨盛。”

施得也知道滨盛成立之初,资金匮乏,处处需要花钱,囤地皮似乎并不符合滨盛目前的发展现状,但他坚信何爷的大局观,单城应该很快就会迎来第一次地皮紧缺的高潮。何爷对他个人命运的把握十分准确,对单城的大局走向以及未来经济形势的看法,也应该一言而中。

“黄波涛不是你的梦中情人,他加盟了滨盛,你应该欢呼才对。”施得故意逗夏花,他拉黄波涛入局滨盛,看的比夏花长远多了,并非仅仅为了滏阳区的几块地皮。

“什么梦中情人,我对他没感觉,什么他比你帅多了,也只是随口一说,纯属娱乐,逗你没商量。”夏花摇摇头,乐呵呵地打量施得几眼,“我现在是越看你越顺眼,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梦中情人了。”

“别,我们还是单纯的同事加合作伙伴关系,别破坏我们之间的纯洁。”施得看了看时间,“你该走了,再不走,你妈就急了。”

“好吧,我走,省得你和我妈一样唠叨个没完。一个男人还怕春风沉醉的夜晚有美女相伴,想不明白你哪里出了问题。得了,本小姐走人,明天你坐黄波涛的车走,我的车还我。我留在石门继续盯着家属院项目,你回单城,继续推动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就这么说定了,替我问清影好。”夏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冲施得挥了挥小手。

夏花一阵风一样从施得面前走过,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之中许久,施得的鼻中还留有夏花的余香,就如一首经久不散的乐曲,丝丝缕缕,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夏花走后,施得分别和碧悠、月清影打了一个电话,对碧悠说他明天回去,问碧悠有没有何爷的消息,碧悠说没有,她很担心何爷,不应该一直音讯皆无。

和月清影通话,简单说了一下和黄波涛合作的情况,月清影并无异议,只是说滨盛的大事小事,施得在外面都可以完全做主。

第二天一早,施得又和往常一样到了石影公园,和杨长在再次切磋了太极拳,交流了心得,同时向杨长在告别。杨长在听说施得要离开石门,依依不舍,交换了电话并且再三希望施得常来石门,他希望和施得可以成为共同探讨太极拳精髓的忘年交。

施得也很真诚地答应了杨长在,保证以后一来石门,只要有可能,他早起就会来石影公园和杨长在以拳会友。

随后施得将车还给了夏花,打了电话给黄波涛,黄波涛说中午才有时间,让施得等他电话。

中午,夏花过来了,请施得吃了一顿饭,算是施得来石门几天里,她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请施得吃饭,一尽地主之谊。吃饭的时候,夏花有说有笑,等饭后施得真向她告别的时候,她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真走了啊?什么时候再来石门?这几天我一直没空陪你好好转转石门,挺遗憾的。下次来了,好好陪你玩一玩,好不好?你得记得我的好,别一到单城就忘了我是谁。”

施得被她的又哭又笑逗笑了:“我一周后还得路过石门,要送人去下江上大学,准备从石门坐飞机去。”

“好呀,到时来找我,我送你去机场。”夏花也没问施得送谁。

不多时,黄波涛的汽车来到了,施得被黄波涛让到了后座,进去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后座上还有一人,正是黄子轩。

黄子轩笑道:“施得,让你久等了。波涛,不,海涛是为了和我同行才拖到中午,要是你们先走,早上就可以……你不会嫌我拖了你们后腿吧?”

“怎么会?”施得附和一笑,他心里就更加如明镜一样了,黄子轩故意和他一同回单城,必有深意,既是表明深度合作的意愿,又肯定会是一出精心的安排。而且黄子轩特意当着他的面改口称呼波涛为海涛,更是对他的改命行运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