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路南下,上了高速,黄子轩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向施得说起了黄浮萍小时候的事情,说到情深处,不由潸然泪下,而坐在前面的黄海涛也是一时唏嘘,对妹妹的走失十分痛心。黄浮萍比黄海涛小三岁,今年24岁,她走失的时候黄海涛已经七岁了,他对黄浮萍的记忆很深刻,感情也很深,曾经多少次子夜梦回,被妹妹走失的痛苦吓醒。

施得静静地听黄子轩的诉说,他知道黄子轩希望他能多知道一些黄浮萍小时候的事情,或许对于找到黄浮萍大有帮助,他就用心记下,以待以后需要时调用。

到了单城的时候,正是下子三四点钟,单城市委依然是一派人来人往忙碌的景象。黄子轩的专车一进市委大门的门口,市委秘书长郑经纬就已经恭候多时了。

不止市委秘书长郑经纬恭候黄子轩,也不知是事先得到了风声,还是有人有意通风报信,市长付锐也正好下楼,见到黄子轩的专车刚刚停稳,就向前几步,亲自迎接一下。

黄子轩到石门虽是公事,但不是大事,他也没有兴师动众非要安排一出迎接仪式,不过如果凑巧遇上了,不管是谁都要对黄子轩的到来表现出应有的恭敬姿态。

更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就在付锐快要来到黄子轩专车的旁边时,常务副市长月国梁和市委副书记赵海洋一前一后从外面回来,两辆汽车分别停在了黄子轩专车的右边。

来早不如来巧,黄子轩的回归,一下吸引了包括市长、市委副书记和常务副市长、市委秘书长在内等数名市委重量级人物的迎接,不管是刻意安排是无意中聚到一起,如此阵势足以让市委无数人明白了一个事实,不管黄子轩是半年后调走还是一年后调走,他始终是单城的一号人物!

命运法则 第一百零一章 逆天之运

郑经纬为黄子轩打开车门,黄子轩下车,依次和付锐、赵海洋、月国梁等人握手,说笑几句,又用手一指:“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个同行的朋友。”

同行的朋友的说法意味深长,所有人的目光都又重回落到了车上,想知道值得黄子轩郑重其事介绍的一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车门一开,先下的一人是黄海涛。 付锐和赵海洋对视一眼,他们认识黄海涛,心中就不免纳闷,黄子轩隆重推出黄海涛是什么意思?黄子轩见众人疑惑不解,呵呵一笑说道:“我要介绍的同行的朋友不是黄海涛,而是施得。”

话音一落,施得推门下车,一脸谦逊而恭敬的笑容,施施然站在了单城市委最具分量级的一干人面前。

怎么是……施得?所有人都震惊了,所有人,包括月国梁!

付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不认识施得,但施得的名字却是早就听过。赵海洋微微惊愕,他的目光落在施得英俊年轻并且充满阳光的脸上,一时之间茫然不知所措。最错愕的当属月国梁,他万万没想到施得怎么就和黄子轩同坐一车回来了?而且……还被黄子轩称为同行的朋友!

施得的出现如此令人震憾,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黄子轩称呼黄波涛的时候已经悄然改变了称呼,由黄波涛变成了黄海涛。

“上次我住院的时候,和施得偶然遇到了,聊得很投机。这次去石门,无巧不巧,吃个饭也能遇上,呵呵,正好他也要回单城,既然遇上了,捎带他一程不过是举手之劳,古人说,君子有成人之美,不是嘛?”黄子轩看似是随口一说,实则大有暗指,在场各人都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心思各异。捎带他一程以及君子有成人之美,可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大有深意,明显是在暗示什么。

付锐和赵海洋再次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无比的震惊和深深的担忧。

付锐迟疑片刻,上前一步,主动和施得握手:“施得,我也听伟强提过你,他说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谢谢付市长。”施得谦虚地一笑,心想在付伟强眼中,他可真不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付锐开了头和施得握手,相当于给了黄子轩面子,按照官场排序,赵海洋就紧随其后,也和施得握手:“我也听苏波说过你,他对你印象很好,今天一见面,不错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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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月国梁也上前和施得握手:“施得,一路辛苦了。”他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并没有过多表示,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施得详聊。

郑经纬身为市委秘书长,在几名市委领龘导中排名最后,他最后上前和施得握了握手:“施得,一路上有你陪黄书龘记,黄书龘记肯定不会寂寞了。”

这一句话有明显的试探之意,施得不以为意,好像没懂一样,直接就说:“能陪黄书龘记聊了一路天,是我的荣幸。”

一路上一直在陪黄子轩说话,两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一直没有冷场的话,黄子轩和施得之间的共同话题还真是不少。不少人从中听出了味道,再看施得时的眼光就更意味深长了。

等人群散去,施得和黄海涛没继续在市委停留——从黄子轩开口介绍黄波涛为黄海涛一刻起,黄波涛便正式更名为黄海涛了——而是驱车前往在人间,他要和月清影见面,一为商议黄海涛入股之事,二来也是汇报一下几日来在石门的收获。

“施老弟,你这下明白了我爸的用心了吧?从他把你介绍给付锐、赵海洋的一刻起,就正式表明了他介入滏阳区旧城改造的立场。我很喜欢你的性格,就先和你说说我的要求……”黄海涛亲自开车,以显示诚意,他不是单城人,但对单城的道路比施得还熟,一边轻车熟路地驾车,一边向施得说出了他的条件。

“只凭月市长一人,压制不住付锐和赵海洋的联手,当然,如果我爸想压付锐和赵海洋一头,也需要帮手,他一个人孤掌难鸣。滏阳区旧城改造,现在牵涉到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太多,情况很复杂。改造之后,会有五块地皮,其中两块位于黄金地点,三块的位置稍偏。我如果以两块黄金地点的地皮入股,施老弟,你说能算我多少股份?”黄海涛有话直说,不再拐弯抹角,现在车上没外人。

施得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过来,一下听到黄海涛突如其来的交换条件,惊愕了片刻,才恍然一笑。

刚才和付锐、赵海洋以及郑经纬面对面时,他暗中为几人相了一面,时间仓促之下,来不及深入推算,也没有从格局之上为几个人推演,但只是匆匆一瞥之下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让他震憾了。

几人的面相,和他原先设想中大不相同,尤其是付锐的面相,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先前他为付伟强推算,付伟强运势衰减,必然会引起付锐运势的走低,最亲近的亲人之间的运势有相互影响相互牵制的作用,以付伟强的迅速衰落的运势推算,付锐的运势必定不会走高。

但今日一见付锐,施得惊奇地发现,付锐的运势之旺,几乎势不可挡,甚至直冲向上,他的格局之好,是施得近来见到的众人之中,最紫气弥漫的一位。

紫气东来为大富大贵之相,以付锐的极旺的运势推断,他的运势之强,连带提升了他的官运,他不但能顺利接任市委书龘记,以后的仕途也是不可限量,甚至一路上升,直到正部级也不见尽头。

怎么会?怎么可能?施得当时就连问了自己几遍,从付伟强的运势来推算付锐的运势,付锐就算自身再行大运,也会受到付伟强的连累,但在付伟强运势迅速衰减的前提之下,怎么他不降反升,逆势上升的势头竟有逆天之势?

对,就是逆天,和李三江逆天改命之时不可抵挡的运势类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震惊之后,施得心中猜到了什么,有人在付锐身上下了赌注,可能为付锐逆天改命了!此人是谁?基本上不用想也能知道,除了毕问天之外,再无二人。

如果仅仅是付锐运势的逆势上扬的话,也不至于让施得震惊莫名,而让他心中震憾之意久久未去的是月国梁的运势大降,让他在惊愕之余心中隐有怒火燃烧并且一时失神的原因所在。月国梁的运势在提升为常务副市长之前,上升到顶峰,顶峰过后,就会缓慢回落,任何事物都是高低波动的规律,有高有低再正常不过,但不正常的是,和付锐的运势上升过快一样异常的是,月国梁的运势下降过快的背后,也是人为推动的原因。

不出意外,应该还是毕问天的手笔。

毕问天……施得心中默念了毕问天的名字三遍,以前毕问天和他虽然是对立的双方,但毕问天行事手法一直含蓄,并没有和他正面对抗,不过现在的形势表明,毕问天要正式出手了。

仅仅是出手提升付锐的运势,施得也没什么好说的,却出手要坏月国梁的运势,就是触及到了施得的底线。谁不知道月国梁和他之间的关系?毕问天这么做,等同于直接向他宣战了。

好,好,好,趁何爷不在,毕问天为老不尊,亲自向他一个后生晚辈出手,是真想和他过招一争高下,还是只是为了利益对事不对人?又或是两者兼而有之?不管怎样,施得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他要替月国梁提升运势,哪怕是和毕问天间接交手甚至是直接交手也在所不惜。

毕问天现在的境界比他高了太多,正面交手他完全没有胜算,但如果以月国梁和付锐的运势为桥梁间接交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更何况,他现在又得了黄子轩相助。面对面和毕问天过招,他自认必败无疑,但通过代言人来比拼运势,他并非全无胜算。

走着瞧好了,施得在车内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被黄海涛一句话惊醒,笑过之后说道:“黄哥,一块黄金地段的地皮算三个点,怎么样?”

“三个点?有点少吧?”黄海涛呵呵一笑,“一块黄金地段的地皮,以后前景无限,价值不可估量。我认为,至少值五个点。”

做生意就要讨价还价,不能说一路上聊得十分投机就大幅度退让,必须坚持立场,施得又说:“黄哥,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两块地皮,一是占用大量资金,说不定会先搁置一两年,是很大的一笔开支。二是月副市长在其中也要起到关键的推动作用,还有分管的副区长李三江,也是一条线上的朋友。三是滨盛马上就要接下石门一个大工程了,所以综合考虑之下,三个点是比较合理了。”

黄海涛听了出来施得在单城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明白了什么,想了一想,问道:“在石门的工程如果可以到手,造价有多少?”

“一个亿的预算。”

“……”黄海涛沉默了,一瞬间想了许多。

命运法则 第一百零二章 不争而善胜(周一,求票)

倒不是黄海涛有多贪心,而是他清楚自己的分量,更清楚施得拉他入局的用意。再者他现在正是缺钱之时,如果借助滨盛的力量翻身,也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机会。不过听施得的话,再加上他所了解的单城的局势,心中明白如果只凭爸爸的一人之力,哪怕他是市委书龘记,也不可能一口吞下整个滏阳区的旧城改造。

一个亿的工程如果操作得当的,三千万的利润不在话下,这么说来,滨盛也不是很急于出手滏阳区的地皮了?这么一想,他就释然了,相信了施得的诚意,同时也为了更长远的打算,他决定不再坚持,“好吧,我相信施老弟的诚意。

此话一出,等于是黄海涛默认了施得的条件,施得心中大喜,心想黄海涛也算是识大体之人,不错,可以深入合作。

到了在人间,刚停好车,月清影就款款出现在门前。

初秋的夜晚,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月清影一身素淡的长裙,长发只是随意地一束,更显随意自在的姿态,她美不胜收的容颜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洁白如玉娇艳如月,再有被微风摆动裙摆,飘然欲出尘而去的身影,美得让人窒息。

黄海涛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一下车就被月清影绝美的身影所震憾,脱口而出:“太美了,天女下凡。”

施得微微一笑,以前见多了月清影也不觉得她美得震憾了,几日不见,再加上又是月下看美人,第一眼时,就连他也是心中一阵悸动。月清影就如天山雪莲和天上明月,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如果她坠入俗世了,或许也不会美得如此出尘如此美好。

分别介绍了月清影和黄海涛之后,三人一起走进了在人间。秋季的在人间,果实累累,果香四溢,宾客虽然不多,却还是比以前多了不少人气。

客人们掩映在月光之下的树影之间,只依稀听到人声传来,恍惚间如同回到了欢乐的童年……

走了几步,施得用手一指远处的空地:“如果在空地上再支一块大屏幕,放上露天电影的话,就更妙了。”

“你和我想得一样。”月清影回过头来,嘴角微露笑意,“我也是昨天才想到露天电影,没想到你一回来就提了出来,真巧了。”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的是对施得的信任和依赖。

黄海涛暗暗一笑,他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月清影对施得的情义,也明白了施得在滨盛之中的分量,既然是最大股东月清影对施得情深义重,夏花是第三股东,她也有以施得为主的迹象,那么以后,滨盛将会以施得为主导……

“滨盛的办公地点选好了,就在光明街上,是一栋三层小楼,人员也差不多到位了,赵非凡过来帮了两天忙,他还不错,挺能干。你的眼光还行,看中的人都能独挡一面。”月清影也很聪明,只和施得说滨盛的事情,不提舍得古玩行以及精诚玉器行的事情。

精诚玉器行是施得自己的产业,和月清影没有关系,但施得也委托月清影替他照顾一二,月清影两天来去了两趟,以她的冷淡的性格,算是十分罕见的热情了。

来到了临水而坐的水中亭,落座之后,施得也没绕弯,直接将他和黄海涛达成的共识说了出来,月清影听了,只是想了一想,就说:“我没意见,夏花应该也委托你全权处理了,都没意见的话,海涛你看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为公司一趟,签了协议。”

黄海涛经商多年,习惯了互相制约式的合作,见月清影和施得在他没有拿到地皮之前就先拿出诚意提前要签了协议,在他目前最失败的人生低潮时,施得和月清影对他的信任就是他最大的一笔人生财富。

“谢谢月总和施老弟对我的信任,交了你们这两个朋友,是我的荣幸。来,干杯。”黄海涛一时心潮澎湃,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往往雪中送炭的朋友,才是长远的朋友。

随后,月清影说到了具体股权比例,不出施得所料,黄海涛所占的百分之六的比例,她主动提出全部承担,还提出如果省电视台家属院的项目到手的话,她会再让出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半给施得,一半给夏花。

施得在感叹月清影的大度和大气的同时,也暗暗赞赏月清影的淡泊,其实月清影才是真正的聪明,虽是多分出了股份,却是激励了他和夏花继续大步向前,说到底滨盛房地产公司的长远发展,还是要落在他和夏花的肩上。以无为之心求有为之事,她的举止也暗合天道。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 一切谈妥之后,黄海涛也没久留,他看了出来施得和月清影有私事要谈,他不便在场,尽管他还想和施得有进一步的交流,想了一想,还是借口有事告辞而去,给施得和月清影留出了空间。

“古玩行最近生意不错,接连做了几个大单,利润也不错,不过我都将资金转到滨盛了,现在滨盛太用钱了,每天都是流水一样投进去,连一个响声都听不到,然后就不见了。”月清影直起腰,双手伸到背后系了系头发,“所以,你要是用钱的话,估计暂时帮不了你了。”

“没事,我的玉器行才卖出一块极品翡翠,成交价50万,再加上你之前的70万,正好可以还清全部外债了。”施得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最近月伯伯的工作是不是还顺利?““我也是想让你尽快还清外债,一个人有债在身,最累了,不管是什么债,越早还清越好。”月清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施得的后一句话,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一直听你说过你的大学,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大学时代的故事?”

施得没再追问月国梁的事情,顺着月清影的思路说道:“曾经我和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大学四年,我学了专业知识,交了一个女朋友,寻找了四年亲生母亲,毕业后留在了下江,努力赚钱想娶女朋友为妻。结果生意失利,欠了一身外债带了一身伤痕回到了单城,现在回想起四年的大学生活,不过是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你的女朋友就因为你没钱了,所以就和你分手了?下江人怎么这么现实?”女人到底是女人,不关心施得生意失败的原因,不关心施得寻找母亲的艰辛,只关注施得的感情o“现实不是错,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90年代,下江兴起外嫁潮,无数下江女人以嫁到海外为荣,其中大部分都嫁到了日龘本。结果到了日龘本之后才发现,嫁的只是一个半老头子,而且还是农民。到现在,当年第一批的海嫁女纷纷带来一身病痛和伤心重回下江,以前的教训依然阻挡不了下江女外嫁的脚步。多少年来,外嫁女最多的城市还是下江。女人想嫁一个好男人的想法也没错,但好男人的机率太低,需要碰碰运气。而如果是抱着虚荣的心态嫁人,那么最终收获的肯定是悲哀。”施得对此感慨颇深,一时叹息。

施得的一番感慨赢得了月清影的共鸣,她也幽幽地叹息一声:“我以前也走了一段长长的错路,以为固执就是真爱,现在才知道,爱情的伟大不在于等待而在于无言的付出……”

和月清影讨论感情的话题,让施得有点走神,秋风一吹,夜凉如水,他又清醒了许多,又问到了月国梁:“月伯伯最近的工作是不是顺利,心情是不是还好?”

月清影也愣了一下,想了一想:“好象一切还好,没见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不,你明天晚上到家里坐坐,和爸爸谈谈?”

施得没有多想,点头说道:“也好,是该和月伯伯聊聊了。”不提月国梁最近运势大减的问题,就是他和黄子轩的走近,也有必要和月国梁面谈。

时间不早了,施得起身要走,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坐了黄海涛的车前来,现在黄海涛一人先走了,而在人间地处偏僻,想打车都打不上。

“你晚上就住在在人间好了,别再回去了,又远又不安全。”月清影目光如水,轻声征求施得的意见。

施得也是累了,想起一个人回到方外居,还要收拾一番,不如随处安眠,就答应了:“好吧,你帮我安排一个房间,我和碧悠说一声,要不她等不到我,肯定会担心。”

月清影微带嘲弄地说道:“她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又没有嫁给你当你媳妇,管这么多做什么?”

碧悠不是他的媳妇,却是家人,施得见月清影神色之中微有不快和不满,笑道:“怎么了,吃醋了?”

月清影被说中了心事,脸一红,却不肯承认:“我吃的什么醋?我才不会吃醋。是我的,我能等到。不是我的,我强求不来。反正我的心就在这里,你来,你走,她一直不会离去,耐心等待。”

第一百零三章 清风明月,人间胜景

月光下的月清影,几乎要和月色融为一体了,施得见她含羞低头,就想起当初在黑夜中的高速公路之上的情迷时刻,不由怦然心动,向前一步就要将月清影揽入怀中,然后再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手机就蓦然急促地响了。

手机一响,此情此景此人此时所营造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月清影一脸娇羞,一跺脚走了,只留下施得一人傻呵呵地拿着手机发愣。是碧悠来电。也是奇了怪了,碧悠的电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气氛最浓烈的时分打来,施得无语了,接听了电话:“碧悠,我回来了,不过一直在忙,到现在还没有忙完,晚上就不回去了。““回来不回来先不说,就说你不会忙到连一个电话都顾不上打的地步吧?我刚才的电话,有没有打扰了你的好事?“碧悠一上来就是浓浓的醋意和直接的不满,“施得,我很担心你,你不打来电话,我连饭都吃不下,你懂不懂别人的心思?”

“……“施得说不出话来,说不出懂也说不出不懂,只是沉默了小片刻,深深地说了一声,“对不起,碧悠,让你担心了。”

“不止是我,还有素琴和素素,她们在一碗香等了你整整一下午!“碧悠气不小,空等候最让人失望让人伤心,“我一直想打一个电话给你,素素说先不要,她怕你正在开车,怕你在和别人谈正事,怕你在忙得不可开交,她在一碗香等你,是因为她只想等来你一个电话。而你,却让我们所有人都失望了。”

碧悠挂断了电话,不给施得解释的机会。

施得默默地合上了手机,心中再次体会到月清影话中的苦涩,一个人有债在身,最累了,不管是什么债,只有还清了才能无债一身轻……可是,金钱上的债务好还清,人情上的债,却是一辈子的纠葛,不但没有还款期限,而且也永远没有还清的一天。

正愣神时,月清影回来了,她看出了施得的失落,说道:“房间好了,先好好休息吧,不管多大的事情,明天再说。”。

随月清影来到房间,施得的心情又舒展了许多,房间清新淡雅,他很满意,而且四下静寂一片,是在城市之中很难体会到的清静。

心安稳处,即是故乡,施得累了也困了,有心躺下便睡,却见月清影不肯离去。

月清影似乎还有话要说,踌躇着不肯走,她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仰望夜空。一根树枝正好横亘在窗户和明月之间,朦胧如梦,窗外的秋虫正呢哝,似乎谱着乐府,哼着唐诗,吟着宋词,舞着元曲,一路且行且歌,穿越了几千年的历史光阴,一直来到了窗前。

此情如诗如画,秋月皎洁无边。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施得一时心潮起伏不定,他来到月清影身后,忽然心有感触,从背后拥她入怀,感受到她躯体的温暖和曲线的曼妙,他双手绕过她的双手,抓住她的双手放在胸前,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有时想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珍惜眼前的一刻,比任何承诺的未来都永远。“月清影几乎融化在施得的柔情之中,她深身发烫,软如柳媚如水,她将施得的双手放在她的胸前,反手向后抱住了施得的脖子,她回头向后,嘴唇在寻找施得的嘴唇。

月清影的唇淡而清香,冷而湿润,仿佛盛开多年的花朵在早晨的阳光下,经露水和阳光的洗礼之后,怒放出生命中最美好的滋味。

纠缠、缠绵,二人在冷月清辉之下,缠绵了柔情,纠缠了心情,都陶醉在清风明月的无限美景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清影嘤咛一声,从如痴如醉中清醒过来,她已经满面羞红,却又毅然绝然地转身离去,只留给施得一个美妙的背影和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会一直将完整的自己保留到新婚之夜的一刻。“话说得意味深长,其实也好理解,就是暗示施得,他不娶她,就别想得到她。

他真的会娶月清影?施得回答不了自己。而且说实话,他虽然情之所致,也有男人的冲动,很想要了月清影,但他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让月清影遗恨的举动。

如果说在月清影、碧悠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施得或许还是倾向于碧悠多一些。但意外的是,夏花的突然出来,她天马行空的思维和随心所欲的做事风格,很让他欣赏并且愿意和她共事,几天的相处下来,夏花是最让他有冲劲有激情的一个女孩,时间还短,他对她谈不上喜欢,却必须承认,他对她有深深的好感。

有微凉的夜风中,施得沉沉睡去,睡得安稳而香甜,甚至他熟睡之后还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或许做了什么美梦也未可知。

次日一早,月清影送施得去一碗香,路上,月清影突兀地说了一句:“好像是你第二次在在人间过夜了。“可不是,上一次就是一早由月清影送他去一碗香,结果中途发现了木锦年和花流年一起早起的一幕,施得想起往事,笑了:“花流年的流年玉器行,有没有新的举动?““你还真猜对了,真有。“月清影微微皱眉,“她一口气要开两家分店,而且位置都还不错,三家店,在单城正好是一个三角形,占据了单城最繁华的商业地段。”

“单城毕竟只是单城,是一个中等的地级市,就算她在单城开十家店又何妨?单城的市场太小了。一个有眼光的人,会将眼光面向石门,立足石门,然后面向全国。“施得对花流年意外的大动作并不看好,笑道,“既然花流年想玩大手笔,好,我也陪她玩玩,舍得古玩行和精诚玉器行下一步也开分店,不过不在单城开,直接去石门开拓市场。”

“我赞成你的想法,不和花流年在单城玩了,没意思。“月清影点头,“我在想,是不是我也要考虑以后把主要精力放在石门,不总在单城兜圈子,在单城做的生意越大,对爸爸的影响越不好。”

月清影的顾虑不无道理,如果月国梁想要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的话,就必须尽力避免别人的闲话,月清影在单城地界上大做生意,难免会被人认为是月国梁在以权谋私,以后在进一步升迁时,说不定月清影的生意会成为月国梁的障碍。施得默然点头,赞成月清影的想法。

到了一碗香,施得下车,月清影随手扔给他一把车钥匙:“给你买的车,车停在精诚玉器行了,你自己去开。“施得想说什么,月清影一脚油门,汽车绝尘而去。握着沉甸甸的有四个圈的车钥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最难消受美人恩,尤其是如月清影一般清冷的女子,她一旦认准一个人一件事,想让她回头,太难了。也许……他真不该招惹她。

推开桃花居的门,奇怪的是,碧悠不在。大早晨的,碧悠会去哪里?施得自己从院中的井中打了水,用清凉的井水洗了洗脸,顿时感觉清醒了许多,就在碧悠的院中打了一套太极拳。

一个小时过去了,碧悠还不见踪影,施得隐隐有些担忧,打了碧悠手机,铃声却在房间内响起,显然碧悠没带手机。

施得来桃花居的次数不少了,但进到碧悠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又渴又饿,就进去找东西吃。房间的摆设比较简朴,除了必需的家具之外,并没有太多的装饰。碧悠的桃花居全是平房,平房的好处是接地气,冬暖夏凉,坏处是不如楼房的现代化设施好。

房间内是三间房格局,中间是客厅,右侧是碧悠的卧室,左侧是客房,施得进了碧悠的卧室,一张双人床摆在正中,然后就是梳妆台,上面是一些常见的女人的化妆品之类,大衣柜也有些年头了,暗红的漆有些地方已经剥落,但因为是天然实木的缘故,却依然散发出原木的气息和清香。

大衣柜一扇门没关,施得扫了一眼,只依稀看到里面挂着女人的内衣胸罩一类的贴身衣物,他没好意思再看,心里还纳闷怎么没见冰箱,随后一想才哑然失笑,平房的结构和楼房不一样,碧悠的厨房在院子西面,是独立的房间。

正要出门的时候,目光又从大衣柜里面的内衣胸罩之上扫过施得可不是恋衣癖,而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就定睛一看,果然发现了蹊跷,在内衣胸罩的下面,有一封已经打开的信,信纸是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的宣纸,字也是用毛笔写成,还是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

施得没有偷看别人信件的习惯,但现在还能见到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实在是稀罕,他内心挣扎了片刻,就伸手拿过了信纸。

信纸已经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有几处已经磨出了毛边,显示出信的主人经常翻看的习惯。施得只看了一眼,就一下屏住了呼吸。

“悠儿,请原谅爸妈对你的遗弃!“

命运法则 第一百零四章 心结

什么,碧悠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施得心中大惊,怎么又是一对狠心的父母,有什么难事可以让父母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再往下看,只是父母对女儿的点点关爱和殷殷叮嘱,希望碧悠能快快乐乐地成长,希望碧悠能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丈夫,希望碧悠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并且能平平安安地过一生,从内容上看,留信人显然是认为或是决定今生今世不再和碧悠见上一面了。

信不长,寥寥几百字而已,没有说明遗弃碧悠的原因,也没有留下让碧悠寻找他们的只言片语,甚至连姓名都没有留下,而再看最后的日期,施得心中无比凄凉,此信写成时,碧悠当时不过五岁。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生离死别,也不知道五岁的碧悠被父母遗弃之后,是如何餐风露宿如何遭受了无数的白眼和磨难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她是一个女孩子,比男孩子面对的生活苦难和危险要多很多。

五岁的碧悠被亲生父母遗弃,她应该记得父母的模样和童年时的欢愉,而她经常一个人一遍遍翻看信件,独自垂泪时,也该是怎样的心伤。

“你干什么?“

施得正心思飘渺时,冷不防身后传来碧悠的惊呼,回头一看,碧悠一脸怒气,脸都涨红了。

“对不起碧悠,我饿了,进来找吃的,发现衣柜的门开着,然后就看到了这封信……“施得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的信。”

碧悠愣了半晌,忽然冲过去,一把从施得手中抢过信,胡乱塞回原位,又注意到她的内衣胸罩,不由脸一红:“你……你气死我算了,我、我恨死你了。“施得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他比碧悠还算幸运,毕竟有继母陪他成长,而碧悠却是始终孤单一人,他不由鼻子一酸:“碧悠,你一个人这么多年,真不容易,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保护你不被风吹不被日晒不被雨打,好不好?“碧悠背对着施得的身子一僵,慢慢地转过身来,已经满脸是泪,她泣不成声地扑入施得的怀中,哽咽说道:“施得,我……“施得轻抚她的秀发:“别说了,我知道你的苦,以后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难受,闷久了,也许会闷出病来。““嗯。“似乎是十几年的委屈一时发泄,碧悠紧紧地抱住施得,泪雨纷飞,眼泪打湿了施得的衣服,也打湿了他的心。

哭累了,也哭够了,碧悠展颜一笑,梨花一枝春带雨,如雨后初晴,明艳照人,她伸手就解施得的上衣。

施得慌了,假装大义凛然的样子:“你要做什么?”一脸紧张,双手紧紧防范住胸前。

碧悠又气又笑,踢了施得一脚:“你真气人,你的衣服湿了,我帮你洗洗,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思想真不健康!“施得嘿嘿一笑,故意叫屈:“我怎么不健康了?我什么都没说!“碧悠脱了施得的上衣,从衣柜中拿出一套全新的衣服:“去洗澡,旧衣服脱下给我。““内裤也脱?“

碧悠脸上飞红:“不脱你就脏着,真受不了你。“施得嘿嘿一笑,去洗澡了。碧悠的桃花居虽然生活设施不够现代化,但却干净整洁,别有情趣,他很喜欢碧悠的自制洗澡间,竹木结构,全部采取天然材料,而且通风,人在其中洗澡,舒适得很。

洗澡之后,穿上新衣服,施得焕然一新。一出来就看到院中已经摆好了早饭,此时施得早就饥肠辘辘了,见精心准备的早餐全是他爱吃的油条、豆腐脑,而且还是从街头老刘头的早点摊买来的,他才知道原来碧悠刚才不在,是特意为他买早饭去了。

碧悠收拾完毕,坐在施得对面,一边小口地吃饭,一边柔情无限地看着施得大口吃喝,心满意足地笑了,她挽了袖子,收拾得干净利索,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让她呈现出娴静的美好。

此时的碧悠就和刚为人妻的小媳妇一般无二,她的温柔和贤淑,就如一块碧玉一般纯净而令人向往。

饭后,施得想要帮着收拾一下,碧悠不让:“男人就不要下厨房了,你先坐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朝阳初升,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秋日,施得坐在阳光下,看着碧悠忙碌的身影,心中美好而安静。她系着围裙,围裙衬托得腰身优美动人,弯腰时,臀部圆如磨盘,从老人们的眼光来说,屁股如磨盘,能生儿子。

施得乱想一气,正琢磨着碧悠要和他说什么事情时,电话响了。

是萧幕辰。

“得哥,有两件事情,一是店里一早开门,又卖出一块极品翡翠,一颗碧绿的白菜卖出了60万,奇了怪了,最近运气好得不得了,客人一进门就看中了白菜,我们标价65万,还了5万,当场就成交了。“萧幕辰气喘吁吁,显然还是极度兴奋之中,“第二件事儿,梓衡不听劝告,非要出院,今天一早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去了古玩行上班了。”

黄梓衡出院在施得的意料之中,他太了解黄梓衡了,根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儿,能站着绝不躺着,精力过剩,他想出院就出院好了,让他一直养着,身体养好了,也许还憋出心病了。

而第一件事情,着实让施得又惊又喜,就让他感慨之余又想到了一句大实话,人算不如天算。本来木锦年转让玉器行给他,只为减弱他的运势,打乱他的进程,甚至影响到他的相术境界,却没算到,常小妹的存在,打破了对手精心设计的局势,而夏花的意外出现,为他增加了偏财的气运,接二连三出售的极品翡翠,又让他小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如果说玉器行的转让是第一次出手,那么月国梁的运势大减就是第二次出手,借木锦年之手以及利用月国梁为桥梁,毕问天已经步步紧逼了。

不过,施得并不认为毕问天就一定可以得手,如果他真为付锐逆天改命的话,虽然可以一时收到奇效,但反弹之力太大,很容易走向极端,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一败涂地,没有中间缓冲的余地。只是施得实在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毕问天要向月国梁出手?

蓦然,施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他当时为月国梁点评几句,月国梁顺势而为,逆流而上,最终当上了常务副市长,无形中破坏了毕问天的大计,所以毕问天耿耿于怀,伺机要扳回一局?又或是付锐要一飞冲天的话,就必须一脚踢开月国梁?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保住月国梁!

“得哥,有人送来一辆奥迪,说是你的车,车很漂亮,你什么时候开走?“萧幕辰语气之中流露出羡慕之意。

“以后你们人人都会有车开。“施得笑了一句,结束了通话。

碧悠收拾完之后,坐在施得面前,拢了拢头发,笑盈盈地说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施得也笑:“好说,好说。”“怕是不好说,我怕你不同意。““到底什么事情,先说来听听。”“过几天你不是要送素素去下江?是不是要从石门走?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石门,我想过了,一碗香在单城开到第五六家分店的时候,就已经饱和了,想继续拓展市场,只能去更大市发展。我想以后一碗香的重心会逐渐转移到石门。”o。

碧悠够聪明,施得暗暗赞叹,碧悠此举,一是基于一碗香的长远发展,二是她也意识到他的工作重点也会转移到石门,她其实是借布局一碗香之由前往石门和他在一起,不想和他离得太远,他没有理由拒绝碧悠的要求:“好,到时开你的车,你送我们到机场。““何爷一走,又没有音讯了,我想他老人家了。“碧悠见施得同意了,嫣然一笑,又转移了话题,“何爷从来没有说过要我寻找我的亲生父母,却为了你的亲生父母两次亲自出动,施得,何爷对你太好了。”

施得知道碧悠没有埋怨何爷偏心的意思,点头说道:“我想何爷也许是知道什么,你的亲生父母离开你,是主动放弃。我的亲生父母离开我,可能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是被动放弃,再有可能我的亲生父母和我的运势有关,所以何爷才对他们更关注一些。““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和你不一样。你想找到亲生父母,想当面问问他们为什么,我不想。多少年了,在我每次看到信的时候,我都在想,哪怕有一天亲生父母站在我的面前,希望一家人团聚,想带我走,我也不会跟他们走。“碧悠说得很坚决。

施得一愣,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有亲生父母的消息了?他们找你了?对了,你说过你在电视上看到他们了……“碧悠的目光躲闪,闪烁其辞,不肯说实话:“没有,那一次是我看错了,认错人了,其实不是他们。“

命运法则 第一百零五章 一战之力

碧悠还有心结,又否认了,施得暗暗叹息,大概猜到了什么,却也就没再多问:“我先回方外居一趟,然后处理一下玉器行的事情。你帮我对黄素素说,过几天一起去石门。”

“要是你回方外居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不用回了,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施得点头,碧悠从小一个人生活,什么都会干,是个持家的好手,他就没有先回方外居,而是坐车来到了精诚玉器行。

一下车就看到了玉器行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奥迪A6,漆黑的车身,流线型的线条,十分优美,看看排量,施得不由摇头,以他现在的身份一辆3。O的奥迪,实在太超标了。不过月清影盛情难却,他不能退回。要是退回的话,月清影非得跟他急了不可。

精诚玉器行已经气象一新,和以前大不相同了,除非是老顾客,新顾客上门,都不会知道以前是叫锦年玉器行,施得要的就是和以前的锦年玉器行彻底划清界限。

见施得到来,萧幕辰喜滋滋迎了出来:“得哥,你可来了。”

“幕辰……”施得拍了拍萧幕辰的肩膀,“一周之内,你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精诚玉器行要换个门面。”

“啊?”萧幕辰大吃一惊,“得哥,刚花了不少钱装修了一遍,现在换地方,装修的钱就白扔了。”

“白扔就白扔了吧,比起由搬家带来的好处,扔的装修钱就不算什么了,再说,现在的门面还有一年才到期,你还可以高价转租出去。记住了,尽快搬走,最好别 超过一周。哪怕边装修边开张,也要一找到地方就搬家。”施得郑重其事地叮嘱,他知道,现在的形势已经危急了,在转让给他玉器行的时候,木锦年不一定木埋下 了多少伏笔。

“好,得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萧幕辰也就不再多说了,当即打出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黄梓衡,一个打给他以前的朋友,让他们帮忙寻找合适的地点。

施得到了店里转了一转,原先一共四块极品翡翠,现在只剩两块了,摆在店里最正中的位置,灯光一照,熠熠生辉,水头如雾一样如诗如画,他只多看了几眼,就有一种昏眩的感觉。

再看其他中档以下的玉器,施得并无感觉,档次越高,蕴含的灵气越浓郁,对他的直接影响越大。不过偶而也有几块中档玉器对他的眼睛有轻微的刺痛感,他就让 人挑了出来,重新标上高价,等于是坐地起价,眼睛一眨,由中档变高端了。店员不解,施得也并不解释,心中暗笑,怕是木锦年做梦也想不到,他想利用玉器对他 的相术造成不利的影响,他却用来鉴定玉器的品级,借以提高售价大赚一笔。

如果木锦年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跳脚?

之前两块极品玉器一共售出ll0万的高价,相信已经足以让木锦年大感肉疼了。先别疼,慢慢来,等木锦年发现不但转让的玉器行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等于是打了水漂不说,还为施得带来了滚滚财源,相信木锦年会肉疼得倒吸无数口凉气。

如果说原先店中的玉器标价大概在三百万左右的话,经施得转了一圈之后,就变成了五百多万,几近翻番,不但店员佩服施得坐地升价的本事,就连萧幕辰也暗暗叫绝,得哥就是得哥,狮子大张口的时候,也是要卖相有卖相要风采有风采。

施得审视完毕店中的玉器,正要走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个主意:“打出告示,说是即将搬迁新址,店内所有玉器优惠酬宾。”

“得哥,刚刚涨了价格就说优惠,不是骗人吗?”萧幕辰一时脑子转不过弯了。

“什么是骗人?有些玉器明显被低估了价值,现在重新标回合适的价位,才算是货真价实。”施得自得地一笑,“别管那么多,肯定有人来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