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结局和序幕

“太极拳法除了有太极歌之外,还有一个配套的吐纳之法。回头我可以告诉杨叔叔……”施得相信何爷不会责怪他将吐纳之法外传,毕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

“好,好,太好了。”杨长在闻言大喜,觉得有必要对施得刚才的解围表示一下,“施得,刚才多亏了你,以后你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其实,刚才我也出力了。”全有嘻嘻一笑,狠狠咬了一口油条,“杨叔可不要厚此薄彼呀。”

“记你一功,记你一功。”对全有,杨长在印象也不错,虽然全有不如施得行事方正,不过也明显不是什么坏人,他心情大好,愿意结交所有投缘的年轻人。

“杨叔快要退了吧?”施得心中一动,蓦然想到了一个点子。

“是呀,还有不到一年。”杨长在见施得目光闪动,微微一笑,“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在退下之前,我能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

“我想拍一个纪录片,就叫《大美石门》,想请杨叔叔在省台黄金时间播出。”施得是想借宣传石门的美景的同时,重点推广南村地皮一带的自然风光和清新空气,旨在为下一步碧天集团推出提倡和谐、自然、健康的住宅理念打好基础。

“好呀,这个问题不是大问题,但有一个前提是,必须有省电视台的策划和制片人介入,才好在省台播出。而且主题必须积极向上,要不审核不好通过。”杨长在善意提醒施得一些注意事项,他以为施得不懂其中的门道。

施得点头,很是谦逊,其实他很是清楚广电部门的审核有多么严格,他要拍的《大美石门》绝对是积极向上的正能量,而且说实话,以他现在听从何爷的指示所做的积福行善的事情,比相关部门的头头们自律多了,也心态健康多了。

“施老弟是不是在石门有什么生意要做?”饭后告别的时候,杨长在先走一步,全有有话要单独对施得说,等杨长在走后,他才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小打小闹在做生意,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可以合作的地方。”

“好呀,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互通有无。”施得很少主动和别人交换电话,对全有,他破例了。也是他十分欣赏全有的性格,看似不靠谱和玩世不恭中,透露出一股别人所不具备的严肃,颇有一种嬉笑怒骂皆文章的大巧若拙。

交换了电话之后,全有挥手和施得告别了:“后会有期,施老弟。我相信,我们肯定有携手合作的一天。”说话间,他一翘腿,潇洒地上了车,又一脸嬉笑冲施得摆了摆手,才自得其乐地扬长而去。

如果只看全有潇洒上车的姿势,都以为他的车不是宝马就是奔驰,因为全有流露出来的自豪和满足感,就如他开的是一辆价格上百万的豪车一样。

不过看到全有的交通工具,施得哑然失笑——居然是一辆大二八自行车,现在在城市很少有大二八的身影了,没想到全有这么有个性。如果仅仅是一辆大二八自行车也就算了,偏偏全有的大二八自行车,破得不成样子了,除了铃铛不响,到处都有。再看全有离去的背影,骑在锈迹斑斑的大二八自行车上,摇头晃脑的样子,似乎开的是保时捷跑车一样。

倒让施得对全有矛盾的面相,又有了新的想法。

回到碧天大厦,碧悠重组董事会以及调整管理层等事,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重组董事会后,施得的名字也赫然位列其中,算上碧悠赠送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他收购的百分之一的股份,施得以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成为碧天集团仅次于碧悠的第二大股东。

不过施得并没有担任碧天集团的任何管理职务,他更愿意躲在幕后操控一切。

下午,曾登科几人赶到了。碧悠听从了施得的建议,让曾登科几人担任了公司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负责挑选忠心诚实的员工。曾登科几人摇身一变,成了大型上市公司的高管,和以前摆摊算命时相比,判若两人。几人都更对施得忠心耿耿了,决定一路追随施得到底。

随后,又从单城传来消息,萧幕辰已经为精诚玉器行找到了买家,对方出价400万。虽然价格不如舍得古玩行高,不过也达到了施得的预期,施得就让萧幕辰出手了。

至此,单城方面,除了还在建设中的惠民小区之外,该收缩的战线基本上全部收回了,而随着黄子轩大范围的于部调整,以及月国梁暂时行使市长之职,单城的政局也进入了平静期。如果再算上即将开工的孤儿院和已经开工的植物园,施得从改命之后,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为单城做出了远超一个副市长甚至是市长的贡献。

尽管单城没有多少百姓知道施得的存在,但单城政局的平衡、空气的清新以及众多流浪儿童的妥善安置,还有不久之后竣工的惠民小区为许多人安放了幸福,等等,背后都有施得的影子。天道好还,虽然天道无言,但天道最为公平,所有的一切,都会累加到施得的身上,成为施得的福分。

福分,等同于一个人的寿命、财富和事业。福分的累积,就是寿命的延长、财富的积累和事业的进步。

单城的经历,为施得成为隐形掌门人,打好了坚实的基础。

不过,单城之事,也并非没遗憾,流浪儿童的收容,虽然有过被大个和二小带领流浪儿童出走事件,但后来赵非凡又找回了绝大部分人,只有大个和二小不知所踪,也许躲了起来,也许已经离开了单城。算是流浪儿童收容事件之中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晚上六点,施得来到了石影公园门口等夏花,夏花说要带他参加一个盛大的聚会,他相信夏花肯定会有精心的安排。

施得当然不知道的是,这一次聚会,打开了他融入石门并且在石门轰轰烈烈开局的序幕。

第一章 此路不通

晚上六点钟的石门,夜幕已经降临了。已经过了秋分的节气,即将进入白天比黑夜短的冬季。冬季,是夜长梦多的季节。

如果是夏季,此时太阳还没有落山。

早上来了一趟石影公园,没想到晚上又来,站在石影公园的门口,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施得忽然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仿佛石门就是他的故乡一样。

对于故乡,施得的感觉一直很模糊。故乡是一个人生养的地方,是让人牵挂的地方,但于他而言,他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却早早离开了县城。后来来到单城,却又只是和继母在一起生活,没有亲生父母陪在身边。再后来,他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单城,在下江生活了四五年。

人生是一粒种,落地就会生根。对于小县城,施得印象很淡,对于单城,因为没有亲生父母的缘故,也始终让他觉得不是故乡。至于石门,就更让人感觉到十分陌生了。

只是不知何故,当他再次站在石影公园的门口时,想起早上在公园中发生的一切,忽然让他对石门有了归属感。难道说,他以后会在石门落地生根不成如果他真的在石门成家立业,也算是落地生根了。可是要成家,也要有成家的对象才行,她是谁?是碧悠还是月清影,又或者是夏花?

“是我,我在这儿呢?”施得正浮想联翩时,夏花到了,下了车,在冲他招手。

邪了,怎么刚想到夏花,夏花就出现了,而且她的话还和他心中的想法呼应了,施得下意识多看了夏花一眼,见夏花还是穿了上次的长裙和毛衣,胸前又挂上了一大串珠子,斜倚在黑色的奥迪车前,在华灯初上的夜色之中,颇有一种惊心动魄之美。

也别说,夏花之美,有时清新如夏天怒放的鲜花,有时深沉如夜幕下的夜来香,有时又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香远益清,令人心旷神怡。施得暗暗赞叹一番,快步来到夏花面前,主动上了驾驶位:“我来开车。”

奥迪本来是滨盛为施得配的专车,现在倒好,成了夏花的专车了,施得在石门就成为了无车一族,要么打车,要么步行,要么公交。

“奥迪什么时候归我?你一个姑娘家,开一辆黑色的奥迪,不伦不类,这样,回头你买一辆高尔夫去开。”施得上车,想从夏花手中要回奥迪,毕竟没车太不方便了。

“不行,奥迪虽然是俗了点,但我开惯了,就得我开。”夏花坐上了副驾驶,习惯倒好,上来就系安全带,“谁说姑娘不能开奥迪了?没这种说法。这样,你不是碧天集团的大股东吗?让碧悠给你配辆车就不得了。”

施得无奈地笑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偏要和我抢车?滨盛又不是买不起新车。”

“我喜欢,要你管?”夏花索性耍赖了,耍赖之后,她又嘻嘻地笑了,“想让我不和你抢车,容易,只要今天的聚会你表现得好,我就大方地把车让给你算了。”

施得就知道今天的聚会肯定戏里有戏,他就想问个明白:“今天的聚会,到底是一个什么性质的聚会?还有,你又在打我什么主意?”

“放心,我才不会打你本人的主意,只会打你智商的主意。”夏花咬文嚼字,特意强调了一番,她将头发系了起来,随意一挽放在脑后,更显得她的容颜亮丽清新,“聚会就一个普通的聚会,如果你非要定义的话,就当在政商圈子的人际往来的聚会吧,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聚会的发起人是叶微尘。”

叶微尘?施得一愣:“你的前男友?”

“请注意你的措辞,他不是我的前男友,只能说是我的前追求者之一。”夏花对施得的形容愤愤不平,白了施得一眼,“我要么不谈恋爱,一谈就成,一谈就结婚,才不会谈了一个又一个。钱多了是好事,男朋友多了,是烂事。

“好,好。”施得认输了,主要是他相信一句话,认真你就输了,所以他从来不和夏花认真,“叶公子组织的聚会,聚会上,肯定政商两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多了。”

说话间,汽车在夏花的指挥下,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街道,名叫红心街。红心街很窄,是单行道,两侧树木高大,在石门这个新兴的城市,难得见到路边还有碗口粗细的树木的街道。

街道中人也很少,幽静得有几分怪异,施得不解:“怎么这么安静?好像沿街两侧都没有住人一样。”

“你算是说对了,两侧是陵园。”夏花嘻嘻地笑了,“所以,你说话要注意一点儿,别惊动了革命先烈。前方右转,对,别犹豫,别看路窄,里面别有洞天。”

到底是叶大公子,组织聚会居然离陵园这么近,而且周围阴森森的,十分吓人。安静是安静了,但却是死寂一般的安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施得摇摇头,理解不了富家公子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深意还是只是为了追求新意。

“对了,不是说清影要一起来?”施得才想起上次夏花说要让月清影也一起参加聚会,现在车上却只有他和夏花两个人。

“清影已经提前到了。”夏花神秘地一笑,用手一指前方,“前面左拐。

月清影提前到了?夏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施得越来越糊涂了,而且现在走的是一条仅容一辆汽车通过的无名小巷,左转的时候,他小心翼翼了半天才拐了过去,差点碰到大灯。

拐过来之后,依然是一条宽不足五米的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一堵墙。开什么玩笑,此路不通,施得刹停了汽车:“夏花,你成心捉弄人是吧?”

夏花难得地掩嘴而笑,笑得很淑女很开心:“施得,我和你打一个赌,你敢不敢?”周围漆黑一片,她的双眼在黑暗中迸发迷人的光芒。

“现在倒车也倒不出去了,还有心思打赌?不过既然这样了,打吧,悉听尊便。”施得不知道夏花又在耍什么花样,反正他也不怕,“不过,要先说好赌什么。”

“我能带你离开这里,而且还不用倒车,一脚油门就能脱困,你信不信?”夏花眨动一双眼睛,笑得很狡黠很开心,“能带你离开,就是我赢了,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施得明知道他又被夏花捉弄了,却也不急,他倒要看看夏花还有什么花招可以施展。

“假装我男朋友,配合我演戏。”夏花咬着嘴唇,吃吃地笑。

“上次不在叶微尘面前已经扮演过了?”如果只为了这点小事,夏花如此大动于戈,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是呀,这次又有叶微尘在场,你还得继续扮演下去,要不就露馅了。你一露馅,我就暴露了,我暴露之后,就麻烦大了,会有许多狂蜂浪蝶像苍蝇一样在身边嗡嗡地飞来飞去,不得清静。”夏花假装小意温存,微微低了头,眼睛上翻,怯生生的样子,让她多了几分魅惑之意。

平常施得和夏花在一起,很少意识到夏花是一个姑娘而且还是漂亮姑娘的事实,现在夜深人静,又是空无一人的小巷,孤男寡女,同在车内狭小的空间之内,他忽然就意动了,盯着夏花娇美的脸庞和在黑暗中闪烁迷人光泽的锁骨,坏坏地笑了:“好吧,如果你赢了,我就继续假装你的男友,替你当挡箭牌。但如果你输了,你就得假装我的女友,怎么样?”

“怎么个假装法?”夏花注意到了施得的异常,她被施得眼中突然迸发的光芒吓着了,向后缩了缩身子,“你,你,你控制一下情绪,别冲动,别做傻事……还有,我学过跆拳道,你打不过我的。”

“哈哈……”第一次见到夏花害怕,施得开怀大笑,“信不信我会点穴功,点你一下,你就会全身酥软,不能动弹,然后任由我摆布?”

“你……流氓,混蛋,色狼,你敢碰我一下,我、我、我杀了你。”夏花真吓坏了,双手抱胸,声音都颤抖了,“我不玩了,施得,你别吓我,行不行“让你假装一下我的女朋友,你就吓成这样,看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喜欢上了你,想追求你,也不敢行动了。”施得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开门下车,“来,我看看你有什么上天入地的本事,能让我们脱困。”

“哼,臭施得,吓唬我,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还回来。”夏花又不害怕了,才知道被施得骗了,她气呼呼地下车,坐到了驾驶位上,“坐稳了,等一下撞得头破血流,别怪我没提醒你。”

施得忙系上了安全带。

平心而论,刚才他在吓唬夏花的同时,还真有几分意动,也是他第一次对夏花有了少许的感觉。都说男女在一起日久生情,果不其然,他在和夏花的接触中,原来不知不觉也悄悄种下了情根。

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第二章 政商圈子

夏花扭头看了施得一眼,笑得很坏很神秘:“准备好了没有?”

施得点了点头:“随便你耍花招,我奉陪到底。”

“你说的,等一下可别后悔。”说话间,夏花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一声轰鸣,随后轮胎发出了刺耳的打滑声,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随即汽车猛然朝前一蹿,直朝小巷尽头的砖墙撞去。

墙虽然是砖墙,不是水泥墙,但以夏花一脚油门到底的暴力驾驶撞上去,怕是也会凶多吉少。距离砖墙有20多米的距离,以奥迪3。0排量的动力,撞到砖墙时差不多时速会到80公里左右,80公里的速度撞墙,岂非死定了?

施得在被人推落悬崖时,没有惊惶失措,更没有大喊大叫,现在却真的有点害怕了,他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框上的拉手,另一只抓住了夏花的手——夏花挂档之后,右手没有收回,还放在了档杆上——大叫出声:“夏花,你不要命了?快停车!”

夏花还有心情扭头冲施得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吓死你不管偿命,让你刚才吓我!”说话间,汽车已经如飞蛾扑火的决绝一头撞在了砖墙之上。

完了,施得心中发出一声悲壮的呐喊,自杀时被何爷救了,坠崖时自救再加上黄子轩的搜救,他又大难不死,没想到,两次死里逃生的经历都逢凶化吉,最后居然被夏花玩死了,真是生得糊涂死得窝囊,也不知道他死之后,会不会被人嘲笑,说他和夏花一起殉情了?

连施得自己也没有想到,都事到临头了,他居然还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

“夏花……”施得想最后发出不甘的呐喊来表达他对夏花强烈的不满,伴随着他的开口,汽车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和砖墙不可挽回地亲密接触了。

“……”

没有期待中的轰然巨响,也没有汽车遭遇巨大阻力猛然停止的惯性,仿佛汽车不是撞在砖墙之上,而是一头驶进了浓浓的夜色之中,划破的只是空气,对,就是说汽车在撞上砖墙之后,没有遇到来自砖墙的任何阻力,就如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入豆腐的感觉,一碰,就穿过去了。

怎么回事?施得见眼前的场景蓦然一变,砖墙不见了,取代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停车场,仿佛砖墙是世外桃源的入口,穿过之后,豁然开朗,就进入了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一样。

“吱……”夏花一脚急刹车刹死了汽车,将车停在一辆宝马汽车的旁边,然后伸手摸了摸施得的额头,咯咯一笑,“还好,没吓死你,真不好玩。怎么样,刚才刺激吧惊险吧过瘾吧好玩吧?”

施得回头一看,哑然失笑,原来刚才的砖墙只是一面逼真的帷幕,在夜色之下,再加上周围环境的衬托,还真让分不清楚是真是假。敢情他又一次被夏花捉弄了,不由又气又笑,伸手去弹夏花的脑奔:“你呀你,成天都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手才伸出一半,感觉哪里不对,施得的手没弹到夏花的脑袋,却摸到了她的脸上——夏花低头在扶手箱里翻手机,哪里知道施得有意使坏,也正是她的无意之举,显得她好像故意送上如花容颜让施得抚摸一样。

“啊!”施得见摸错了地方,忙收回了右手。

“啊!”夏花被施得摸脸,毫无心理准备,先是一惊,随后扬手打了施得一下,“你干嘛?施得,你是想调戏我非礼我还是想报复我?我警告你,下次再敢对我动手动脚,信不信我赖上你,让你对我负责一一辈子。”

好吧,施得败退了,嘿嘿一笑:“失手,失手,既非调戏又非非礼,其实是想打你脑袋一下。”

夏花送了施得一个大大的白眼,忽然小声说道:“清影来了,刚才的事情,你别告诉她,听到没有?要不就麻烦了。”

原来夏花也怕月清影误会她和他的关系?施得笑了,他还以为夏花真的不在乎月清影的感受呢。

抬头一看,月清影穿了一袭深灰色长裙,款款地从不远处走来了。

停车场是一个宽阔的院子,院子的中间,也有一处拱门,拱门通往了何处,施得还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猜到,聚会,应该就在里面。

月清影正是从拱门之中出来,如月宫仙子下凡尘一般,施施然来到了施得和夏花的面前。

“你们怎么没从正门进来?咦,这边也有一个门,真有意思,猛一看,还以为是一堵墙呢。”月清影才注意到伪装成砖墙的帷幕,她先是一惊,随后轻轻地笑了。

如果月清影穿一身大红礼服,在朦胧的月光和迷离的灯光的照耀下,肯定美轮美奂,如天仙下凡。只不过生性淡然的她,平常从未穿过鲜艳的衣服,今天如果不是出席聚会,怕是连长裙也不穿。不过即使是深灰色长裙,因身材曼妙容颜清冷,也显得她整个人飘然有出尘之意。

施得听了月清影一说,才知道原来另外还有正门,敢情夏花带他走的是后门,不由笑了:“夏花,你真行,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夏花做了个鬼脸,得意地一笑:“中老年妇女偶像的施大师,也有被别人算计的时候?传了出去,会不会有损施大师的光辉形象?”

什么中老年妇女偶像,完全是信口开河,施得气不过,懒得再理夏花,下车后和月清影并肩走在一起,故意伸出胳膊,让月清影挽住了他的胳膊,有意冷落夏花。月清影也十分配合,昂然挽住了施得的胳膊,二人如一对璧人一般,朝拱门走去。

其实今天施得并没有刻意打扮,衣着普通,他从单城过来时,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来石门两天里,又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去买衣服。再说就算有时间,怕是也想不起来。所以他一身极其普通的打扮,让他显得十分平常,如此,就更衬托得身边的月清影如花似玉。

才走几步,夏花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月清影挽住的是施得的右胳膊,夏花才不会和施得客气,上来就挽住了施得的左胳膊,她还嘻嘻一笑:“让你先得瑟一会儿,感受一下齐人之福的美好,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别太得意了,只是借你的胳膊一用,并不代表我和清影真的对你有好感。”

“话多。”施得一向对夏花喜欢自圆其说的滔滔不绝很是无语,他无奈地笑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说什么?”夏花急了,要和施得好好争论一番,一抬头,拱门到了。

拱门不大,施得三人并排的话,勉强通过。三人同时穿过拱门,眼前豁然开朗,如同从黑夜瞬间走到了白天,拱门外面,是冰冷的停车场,拱门里面,是热火朝天的欢乐的海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里,摆满了桌椅,如同农村结婚时的流水席一样,椅子上坐了不少人,桌子摆在了不少茶点,在清风明月之间,享受和大自然的亲近。

只不过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来,院中的桌椅都是十分高档的实木桌椅,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农村结婚时的整个流水席的花费,估计也买不了其中的一把椅子。

院子的正北,还有一处拱门,不知道通往了哪里。施得暗暗感慨,夏花带他参加的聚会,怕是整个燕省最有档次的政商两界的聚会了。别的不说,光说这一处偌大的院子,类似古代三进三出的大宅门,在整个石门,估计也是极其罕见。

施得当然不知道的是,这个院子何止是极其罕见,根本就是绝无仅有,独此一处了。此处本是一位老将军的院子,老将军过世后,家门不振,被后人卖掉了。叶微尘接手之后,并未改造,保持了原样,他非常喜欢宽敞的院子以及三进三出的大宅的感觉,就将此处命名为高月。高月是取高朋满座明月在天之意,既有意境又有品味。

一开始,叶微尘只邀请关系较好几个朋友来高月一坐。久而久之,高月的名声传了出去,许多人以参加叶微尘的聚会和到高月作客为荣,由此,高月成为石门政商圈内高雅和圈子的代名词。言外之意就是,能参加叶微尘的聚会者,必是高雅之士。能在高月作客者,才算是真正融入了石门的政商圈子。

只不过任何事情发展壮大之后,就会偏离了初衷。本来叶微尘是想要将高月打造成一个高端的聚会场所,但太多的人加入进来之后,鱼目混珠,泥沙俱下,到最后,参加聚会的人层次越来越低,所谓高朋满座已经名不副实了,高月虽然也有,但一些有钱没文化没涵养没品味的富二代们也非要挤了进来,导致聚会的人气越来越好,但质量却越来越下降。

叶微尘也没办法,不让谁来就会得罪谁,后来他索性也就放手不管了,谁爱来就来,就当是一个圈内的普通聚会了。

背后的事情,施得当然不得而知,直到现在,他还在迷糊之中,不知道夏花带他前来的聚会,是一个怎样的聚会。

第三章 狭路相逢

施得一行三人,穿过院中的桌椅和人群,来到拱门处,正要穿过拱门,进入正院时,一个人影一闪,挡住了去路。

“哟,原来是你小子。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小子却送上门来了,既然你不长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寸头极短,接近光头,戴一副黑框眼镜,长得很文质彬彬,却长了一双三角眼,凶光毕露,正是斯文禽兽张扬。

用冤家路窄来形容施得和张扬的不期而遇最是恰当不过,不仅仅是说施得没想到会遇到张扬,而且张扬正好从拱门里面朝外走,而他朝里走,拱门不大,张扬走路时又是横行霸道的作派,他和张扬正好在拱门之处狭路相逢。

等于是说,他不让开,张扬出不来。张扬不让开,他进不去。

张扬双手叉腰挡在门口,趾高气扬的本色不改,一如他当初上来就打了花流年一个耳光时的张扬。他目光一扫,才注意到施得旁边的夏花和月清影,顿时眼睛一亮。

夏花是谁,张扬并不知道,他平常很少看电视,大把的时间全部用来泡吧或是泡妞了。话又说回来,就算张扬看电视,也未必就认识夏花,毕竟夏花只主持一档节目,而且还只是省电视台一个台的女主持。现在电视台多如牛毛,而且节目也多得数不胜数,除非特别喜爱一档节目,否则谁会记住一个主持人长什么模样?

不过张扬知不知道夏花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夏花的美貌吸引了。在对施得嚣张之后,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停地在夏花的脸蛋上和身上穿梭,垂涎三尺的德性,只差一点就流出口水了。

此时张扬的表情,要有多委琐就有多委琐。

夏花注意到了张扬的目光,她才不怕张扬色眯眯的目光,还用力挺了挺胸脯,朝张扬抛了一个飞眼:“好看吗?”

“好看。”张扬很没出息地咽了一口唾沫。

“施得右边的美女,更好看。”夏花故意使坏,祸水东引,推出了月清影张扬一听,立刻将头一扭,看到了月清影如花似玉清冷如月的容颜,顿时惊呆了。见多了浓妆艳抹、俗不可耐的女人的他,乍一见清冷如仙女下凡尘的月清影,他的口水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美女,交个朋友吧。”张扬完全无视施得的存在,也不再理会夏花——倒不是说夏花不如月清影漂亮,而是月清影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更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欲——他直接朝月清影伸出了右手,想和月清影握手。

月清影是什么人,岂容张扬一般的货色可以接近,她后退一步,一脸厌恶之色:“滚开”

“你说什么?让我滚开?”张扬还真是没记性,忘了上次被施得打得满地打滚的悲惨经历了,一见到美女就色胆包天,智商情商和节操什么的都抛到脑后了,他向前一步,伸了狗爪子就要摸月清影的脸蛋,“少爷我在石门不管是直着走还是横着走,还没有一个人敢叫我滚开,你敢叫我滚开?行呀,让我摸一摸我就滚开。”

真没素质真没家教,施得痛心地摇了摇头,想起了一个故事:美国孩子问爸爸家里是不是有钱,美国爸爸回答说,家里是有钱,但钱都是爸爸辛苦赚来的,你长大后,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辛苦赚到钱。同样中国孩子问爸爸家里是不是有钱,中国爸爸回答说,家里有很多钱,等你长大后,这些钱都是你的。

不同的教育方法造就了富裕起来的中国人生养了数量十分可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们,从小养成了不知感恩不知付出不知谦让目中无人的性格,长大后,除了飚车泡妞打架赌博之外,一无是处。

“施得,打他,打他个半死”夏花就是故意让张扬惹怒施得,好让施得出手好好教训丨他一顿,她见张扬真跟听话的小狗一样,她让他向东,他就真的向东,而且居然敢惹最烦臭男人调戏的月清影,她就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不等施得动手,月清影就先动手了,她一扬手,“啪”的一个耳光打在张扬的脸上:“回家摸你妈去。”

好嘛,月清影也有红颜一怒的时候,施得惊呆了。

施得是惊呆了,张扬却恼火了,他勃然大怒,双手一伸,直朝月清影的胸前抓住:“打是亲骂是爱,来,美女,让我试试你的大小和弹性。”

这一下月清影躲不开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见女人最骄傲最爱惜的部分要被张扬的一双脏手抓个正着时,施得终于出手了。

和上次一出手就让张扬摔了一个大大的跟头不同的是,这一次施得留了几分情面,毕竟是在叶微尘的地盘上,他要给叶微尘留几分情面——他右臂一伸,就担在了张扬的双臂之下,随后向上一抬,张扬的双臂就被高高举起,如同举手投降一样。

张扬偷袭落空,见又是施得坏了他的好事,顿时怒极,一伸手从身上拿出一把弹簧刀,一按,就弹了出刀刃:“施得,你自己找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话一说完,伸手就朝施得的胸口刺来一刀。

要不说从小不注重道德素质的培养,养成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性格,长大后,肯定是社会不安定因素。施得当然不知道,后世网络发达之后,有太多富二代和官二代们出事的新闻,有人吸毒败家,有人杀妻,有人逼迫良家妇女。有人说过,如果你爸娶错了女人,那么你的童年将生活在痛苦之中。如果你娶错了女人,那么你的中年将生活在痛苦之中。如果你儿子娶错了女人,那么你的晚年将生活在痛苦之中。

其实应该这么说,如果你没有教育好下一代,你的中年和晚年都会生活在痛苦之中。

如果施得躲不开张扬的一刀,被张扬一刀刺中,必死无疑,因为张扬一刀刺向的正是施得的胸口,是要害部位。也不知张扬的父母到底怎么教育的孩子,难道从小就向他灌输别人打你一拳,你还别人一刀的睚眦必报的思想?

夏花吓傻了,她原来只是看张扬不顺眼,逗逗张扬,好让施得收拾收拾他,没想到,张扬上来就动刀子,而且还是一刀毙命的狠招,她后悔不迭,万一施得被一刀刺死了,她也只能陪着跳楼了。

施得也没想到张扬居然张扬到了连人命都不放在眼中的地步,也火了,本来他并不想让张扬出丑,可惜的是,有些人偏偏给脸不要脸,他肩膀一沉,也没躲闪,飞起一脚,正中张扬的手腕。张扬手中的弹簧刀顿时疾飞出手,“砰”的一声,钉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入树足有一公分深。

不等张扬再有所动作,施得近身上前,右肩膀一晃,顶在了张扬的胸膛之中,脚一跺地,腰一用力,自肩膀之上爆发出一股柔中带刚之力:“开”

说开就得开,张扬还想站稳已经不由他了,他的身子横飞出去足有三米开外,整个人飞在空中之时,还哇哇乱叫:“救命”

也别说,还真有人救他——眼见张扬就要如一条死狗一样摔倒在地上,然后摔一个七萦八素之时,突然,一个人横空杀出,身法极快,一闪,就托住了张扬的后背,随后他又原地打了一个转,犹如铅球运动员轮铅球一般,带动张扬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圆,才堪堪站稳了身形。

施得大吃一惊

刚才施得将张扬撞飞,几乎使出了全力,要的就是给张扬一个深刻的教训,要让他知道随便动刀子的下场会很惨,省得以后他再对别人动不动就刺上一刀。以施得推断,张扬被他撞飞之后,少说也要飞出三米开外,然后摔一个满地打滚,半天也起不来,不想,居然有人救下了张扬,而且对方卸力的手法十分娴熟不说,明显是一个高手。

而且还是真正的高手。

施得再清楚不过,刚才他的一撞,看似平淡无奇,其实他调动了全身的力气,又将太极拳善于爆发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毫不夸张地说,就连杨长在出手,也未必可以接下张扬。但来人却只用一个转身的卸力就完全救下了张扬,由此可来,来人是施得视线之内除了何爷之外最厉害的高手。

最主要的是,对方的出手明显不是太极拳法,在借力卸力的技巧之上,太极拳最为第一,其他拳法都无法与之相比。但对方不是太极拳法也可以将借力卸力的手法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那么不用说,对方的一身功夫,也达到了大成之境,是一等一的高手。

虽然施得吃惊不小,但来人心中的震惊,比施得有过之而不可及之前听徒弟二强一再盛赞过施得的厉害,他还以为是二强见识少,被施得迷惑了,以他对国内各个功夫大家的了解,谁也没有一个二十多岁出头就达到太极宗师境界的徒弟

第四章 滚开

而且以他的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哪一个天纵奇才在二十多岁时就可以成为太极宗师。所以不管二强怎样绘声绘色描述施得大战大坚时的神奇和神勇,他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二强少见多怪夸大其词。

不料刚才接下张扬之时,他原本以为他只需要使出五成功力就可以化解施得的一撞之力,谁知手一接触到张扬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力道传来,险些让他也被张扬的冲击力带动而站立不稳,他才收起轻敌之心,使出了七成功力,又原地转了一圈,才勉强化解了施得的一撞之力。

施得的一撞之力,居然威力如斯他按捺下心中的翻腾之意,心中的惊骇如惊涛骇浪,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淹没至此,他才相信了二强的话,所谓闻名不如见面,一招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施得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多惊人固然,二强的话还有夸大的地方,施得确实还没有达到太极宗师的境界,但只凭刚才的一撞之力,他就可以断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年之内,施得必定会迈入传说中的太极宗师境界,成为国内无人可及的第一高手。

张扬获救之后,惊魂未定,他愣了片刻,对救他的人嚷道:“天叔,灭了他,灭了他”

天叔?施得才注意到来人年约40开外,中等个子,穿一身中式衣服,脚蹬布鞋,大耳大嘴,典型的北方人相貌。他的身材既不是人高马大的强壮,又不是瘦弱的书生身板,不胖不瘦,算是十分标准的身材。

和身材的标准相比,他的长相多少就有点另类了——和大耳大嘴不相称的是,他双眼很小,小到只有一条细长的缝,似乎总是眯着眼睛一样。而且他的国字脸,几乎上下一般宽,就显得颇有威武之相。只不过和威武之相不相称的一双小眼,又让他的威武大打了折扣,显得似乎有几分滑稽。

施得暗中打量了天叔一番,当然,不是相面,而是从正常的角度来分析他的来历。如果说面相学是识人学,可以识人之明,那么除了为人指点命运断人前程之外,在平常的运用中,面相学可以⊥施得更快地从第一印象中大概知道对方的为人。

施得并不知道天叔名叫天南,是大坚和二强的师父,只是他不知何故下意识就想到了大坚和二强,主要也是大坚和二强身强力壮的特征太明显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外练筋骨皮的高手,而天叔既不过于强壮,又不过于瘦弱,却能将横飞三米多远的张扬徒手接下,可见,他不但有惊人的力气,又有高人一等的技巧。

习武者都追求外刚内柔的境界,但通常情况下,要么外刚,要么内柔,很少有人可以将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即使是施得,现在也只是内柔高手,远远谈不上外刚。但眼前的天叔却让施得瞬间想到了外刚内柔的高深境界,莫非是说,这个来历不明的所谓天叔,是一个极其罕见的超级高手?

施得猜对了,天南确实是一个绝顶高手,不夸张地说,放眼整个石门乃至全省,可以在拳脚功夫上和天南一比高下者,没有几人。就连现在的施得,如果和天南对战,胜算微乎其微。

“天叔,快动手呀,他打我两次了,我恨死他了,快帮我灭了他”张扬嚷过之后,见天南无动于衷,他按捺不住了,跳起脚来,又要自己动手。

“张扬,不要冲动。”天南见状,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了张扬的身前,他本不想和施得动手,不是他怕施得,而是场合不同,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张扬再次吃亏,只好勉为其难地出面了。

天南的声音,中气十足,有着和他身高不相称的深沉,很明显,他气息调和得很好,气息好,身体才好,身体好,功夫才能好。

天南只向前迈出了一步,距离施得还有几米远的距离,施得就感觉压力扑面而来,险些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才站稳身形。

压力,来自对方身上迸发的强大的气息。

气息有时和气场一样,一个气场强大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中心人物,都会吸引众人的目光,成为焦点。而一个气息强大的人,可以举手投足之间,让人感受到莫名的压力。深藏不露的高人有强大的气息,有时一些久居高位的高官也有类似的气息,高人的气息是让人心生畏惧,高官的气息让人不敢仰视。不管是哪一种,共同点都是首先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

施得没想到天南只迈了一步,就让他感受到了无边的威压,他心中砰砰直跳,浑身绷紧了弦,第一次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随后,天南又向前迈出了一步,距离施得已经不足三米了。施得脸色微微一变,感觉周身的气息全部调动起来,也不足以抵抗天南带来的巨大的压力,他心中暗叹一声,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终于遇上让他难以应付的高手了。今天的一战,怕是要失利了。只凭天南的气势他就可以断定,他和天南交手,几乎没有胜算。

就在施得心中没底,不知道和天南交手会是什么结局时,突然,异变陡生“让开,让开”

随着一人热情欢快的声音响起,忽然一个东西飞来,黑呼呼一团,不偏不倚,东西直朝天南的面门飞去。天南精心酝酿的强大气息被突然飞来的东西破坏了平衡,他不得不收回气息,伸手将东西打落。

“扑通”一声,东西被天南轻轻一抬手就击落在地。可见,东西并没有什么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