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却是大个替他承受了血光之灾,如果说之前黄梓衡险些被人骗得上吊,他也没有多少恨意的话,那么现在他心中涌动的是愤恨是怒不可遏。伤了大个比他自己受伤还更让他心里难受,他当即拿出电话,打给了萧幕辰:“幕辰,赶紧过来接我,我在尖山楼。”

也不等萧幕辰回话,黄梓衡随即挂断了电话,他见大个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再想到大个一时好奇开车,却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他不由悲中从来,大吼一声:“谁这么缺德?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是谁,我一定饶不了你”

二小不再如以前一样吓得不知所措,而是愣愣地看着黄梓衡和倒在血泊中的大个,他右手攥紧了拳头,第一次,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情,心中默默在立下了一个誓言——长大以后,他要当一个威风八面的人,要让所有的坏人跪在他的面前,浑身颤抖,屁滚尿流,不敢说半个不字,更不敢对他有半分不敬。

而且,二小还为自己起了一个名字——施暴,在他有限的知识里,他只记住了一句诗——人间正道是沧桑,现在他看清了一个现实,人间正道是实力。谁更有实力更有势力,谁就是老大,谁才不会被人欺负黄梓衡不知道的是,一次意外撞车的事故,不但化解了他的血光之灾,还让二小幼小的心灵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更让二小懦弱的性格为之大变,变成了敢作敢为当机立断大刀阔斧的性格,并且最终成长为一个在石门乃至燕省呼风唤雨的嚣张人物。

此为后话……

在大个开着汽车撞墙的一刻,在距离尖山楼不远处一个人迹罕至的小树林中,停着一辆崭新的宝马汽车,宝马汽车上面,坐着三个人——方木、余帅和马小姐。

方木已经卸了妆,不再是古装女子方小倩的打扮,而是一身紧俏的蓝色风衣,让她在刻板而严肃的表情之外,多了一些妩媚之意。

微微皱了皱眉,方木很是不悦地对余帅说道:“说过了不搞破坏不耍阴招,你怎么还破坏了黄梓衡的刹车?这么做,有悖杜爷的教诲,不符合杜爷教导我们的一惯的做事原则。”

“又不是我亲自动手……”余帅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飞燕非要弄坏黄梓衡的刹车,我脸皮薄,不好意思阻拦她的大显身手,就随她去了。我也可以理解飞燕的心思,她是怕你的计划不能成功。果然,你的计划失败了。也是怪了,黄梓衡怎么这么命大,关键时候被一个小叫花子叫醒了。要不是那个小叫花子,现在的黄梓衡已经是死人一个了。黄梓衡不死,杜爷心头的气难消呀,如果不是他当时在木鱼巷非要多管闲事,现在大局已定,哪里还轮得着毕问天在杜爷面前含沙射影地威胁杜爷?可惜,太可惜了,这样都弄不死黄梓衡,黄梓衡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

也是,如果不是黄梓衡在木鱼巷的意外出现,元元就被杜清泫得手了,那么毕问天运势大降,只能听命于杜清泫。同样,杜清泫也就不会亲自到单城一直,更不会被何子天伺机出手所伤。黄梓衡的一块板砖,确实是改写了整个局势。

只有福大才能命大,黄梓衡之福,全因他很听施得的话,积极积德行善所致。而且施得的每一次善举,差不多黄梓衡都会亲自经手或者间接参与,总而言之,他能死里逃生,全是得益于他紧紧跟随施得的脚步。

“凡事皆有因缘,也许是黄梓衡命不该绝吧。”方木回身看了坐在后座的马飞燕一样,“马飞燕,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马飞燕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已经摘了墨镜的她,一双眼睛如水如雾,水汪汪一片,如一弘秋水,虽然好看是好看了,但在相术上叫桃花眼,是命犯桃花之相。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听说全有要加入施得的阵营了?凡是全有的朋友,就都是我的敌人。何况方妹妹出手大方,要送我一辆宝马车,我自然得全心全意效劳了。嘻嘻……”马飞燕即使在和同性说话的时候,也眼波流转,不忘时刻展现自己的女人魅力,“对了,刚才的一声巨响,说明是黄梓衡撞车了,刚才上吊没死了,这一下黄梓衡总会死了吧?放心,我小时跟我爸学修车,破坏刹车的水平高得很,就算警察叔叔也看不出破绽,顶多认为是机械故障刹车失灵了。”

可以明显看出方木对马飞燕的不屑一顾,不过既然和马飞燕是同盟关系,她又不得不强忍着和马飞燕周旋:“如果杜爷在,可以马上推算出黄梓衡现在是死是活,我不行……不过我总感觉,刚才的撞车,黄梓衡还不会有事。因为既然上吊的计划没有成功,被一个小叫花子破坏了,就证明黄梓衡福分比我们推算中要大许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的撞车,应该是救黄梓衡的小叫花子受伤了。”

“怎么会这样?”马飞燕十分不理解方木的推测,“关小叫花子什么事情“人和人之间复杂的内在联系,我们不可能看得清楚,表现上不关小叫花子什么事情,但小叫花子可以救黄梓衡一命,就证明小叫花子和黄梓衡有关联。”方木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情做得有些唐突了,早先应该请示一下杜爷再出手才对,都是余帅,非想表现一番,非要设计让黄梓衡上套,现在倒好,黄梓衡没死,肯定会惹怒施得,施得不一定会有什么反扑的手法。

“对了飞燕,听说蓝国成正在到处找你,你可要躲好了,别让他找到。”余帅对马飞燕的妩媚风姿有几分心动,想起了刚刚听到的一个消息,就特意提醒马飞燕一句。

马飞燕何许人也,见多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余帅的眼光经常落在她的细腰之上,她就知道她的石榴裙下又多了一个拜倒者,就俏皮地一笑:“放心好了,帅帅,就蓝成国的智商还想找到我?做梦。他还以为我去了巴黎,却不知道,我一直就在石门,压根就没有离开石门半步。他还想找到卓凡,哼哼,做梦,卓凡也没出国,就藏在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地方……”

话未说完,马飞燕的电话突兀地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马飞燕不忘朝余帅抛了一个媚眼,然后接听了电话,“喂,凡凡,你不好好呆着,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呀?什么,蓝国成查到我的下落了?不可能,你听谁说的?全有放出的消息?切,你信全有的鬼话,还不如信我可以当上美国第一夫人。行了,别闹了,好好呆着,别乱跑。我太了解全有了,他是故意放风,想让你和我自乱阵脚,逼我们现身呢。别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挂断电话,马飞燕冲方木笑了笑:“方妹妹,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天不早了,也该回去休息了……你看这宝马车?”

方木从驾驶座上下来,将钥匙扔给马飞燕:“车给你。还有,我提醒你一句,直接叫我方木就行,别叫我方妹妹,我不喜欢。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会有麻烦。”

马飞燕脸色微微一滞,又挥了挥手笑了:“行,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等马飞燕开着宝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后,方木才收回她冷静而厌恶的目光,对余帅说道:“马飞燕此人,不可信。”

“谁说她可信了?只不过利用利用她罢了。”余帅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马飞燕盈盈一握的细腰,幻想楚腰纤细掌中轻的美好,“她是一个可以连接全有、卓凡还有蓝国成的桥梁,只要掌握了她,就等于掌握了全有、卓凡和蓝国成三个人的动向。而全有、卓凡和蓝国成三个人,又是施得在石门打开局面的关键人物,所以,尽管你不喜欢她,方木,但你也必须得和她打交道。”

第四十八章 告一段落

“我和她打交道倒没什么,倒是你,余帅,管好你的眼管住你的心,更要管紧你的下半身,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也会和蓝国成、卓凡一样,掉进马飞燕的温柔陷阱中去。到时也许淹死在里面,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方木冷笑一声,对余帅的打击不留情面。

“我是谁?我是帅得掉渣的余帅,会被马飞燕这样一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人迷倒?别闹了,我有严重的处女情结。”余帅口是心非地自我辩解加拔高,其实心里想的是,处女情结是不假,但又不用娶马飞燕当老婆,她是不是处女有什么要紧?

“真恶心,一点朱唇万人尝,什么黄诗?”方木挥了挥手,好像要挥走余帅话中的下流一样,她迈步朝尖山楼的方向走去,“走,看看到底是不是黄梓衡出事了。”

尖山楼的周围,是大片的荒地和树林,别说藏上两个人了,就是藏上几十个人,也不会被人发觉。当方木和余帅站在距离尖山楼20米远的一个土堆上,正好可以看清尖山楼院外发生的一切时,萧幕辰的车正好赶到。

然后方木和余帅就借着汽车灯光清楚地看到了安然无恙的黄梓衡抱着大个上车的情形,二人对视一眼,都对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愕和讶然。

“暗中较量应该告一个段落了,不出意外的话,施得会从正面还击我们对黄梓衡的下手。”方木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两次设计都没能奈何得了黄梓衡半分,证明黄梓衡的命运也在无形中改变了许多,更证明黄梓衡福分很大“尽管放马过来,施得如果背后暗算我们,也许我们还防不胜防,他正面出手的话,凭他的实力,我们会怕他?再说他恐怕连我们在石门有哪些关系和势力都不知道,更不用说知道我们控股或是参股了哪些公司了。”余帅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我还真想看看,施得会怎么出手。”

施得现在别说出手了,连开口都开不了。他昏迷之后,先是被夏花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施得没什么大事,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气闷昏迷了过去,可以住院观察,也可以回家休养。夏花一听,又带着施得回家了。

当然不是回夏家,而是回她在石门的另一套房子——位于广平街的恒大城恒大城的房子是夏花早就买了,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别说亲爹亲妈不知道了,就连月清影也不知道。当然,夏花如此保密可不是为了当成一个秘密据点幽会情人,而是她在心烦意乱或是累了想休息的时候,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清静去处,她可以躲成小楼成一统,关机之后,谁也联系不上她,谁也找不到她,她可以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独自品尝悲欢。

没想到,房子买了以后,一直没机会让她独自品尝悲欢,第一次来住,却是带了一个男人来住。记得当初她买房子还发过誓,如果她带男人来过夜,她就是坏女人。再如果她真和哪一个男人在恒大城的房子过夜了,那么她一定嫁给他。

没想到,第一个和她在恒大城房子过夜的男人,居然是施得。

可是,她什么时候想过要嫁给施得了?应该没有吧?夏花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一边架着施得上电梯,一边胡思乱想。虽是深夜,但夏花并不是唯一的夜归人,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一个三十左右的穿一身西装的男人,他见一个长得很是惊艳的美女架着一个不省人事——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昏迷了——的男人,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朝旁边让了让,尽量离夏花远了一些。

见过男人架着美女回家,还从未见过美女架着男人回家,西装男人大惊小怪之余,心想要不要报警?又一想,算了,男人架着美女回家,说不定是坏事。美女架着男人回家,多半是意乱情迷的艳遇好事,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坏别人好事?

又一想,不免羡慕紧闭双眼不知道是假装还是真昏迷的施得,心想这个男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和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回家,居然还能睡得着,美好的夜晚岂不是浪费了?真是傻冒。

夏花注意到了西装男人的异样,回敬了他一个多管闲事多吃屁的眼神,心想没见过美女捡男人回家吧?现在就让你见见,也让你开开眼界,而且也告诉你一个道理,男人只要优秀了,不要去捡美女回家,自有美女主动捡回家。怎么着吧,不服?不服你上大街上被美女捡去夏花的想法如果被西装男人知道了,他必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因为他刚刚失恋,准备去跳武汉长江大桥,后来一想,武汉离石门太远,路费太贵。后来又想跳民心河,但又嫌民心河的水太脏了,喝了会不卫生会拉肚子。他在外面瞎转了一圈之后,最后转困了,又不想死了,索性先回家睡觉再说。

傻冒施得哪里是傻,而是他现在真的醒不过来,不过虽然是昏迷状态,却头脑异常清醒,而且对外界不是一无所知,是感应还十分灵敏。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夏花身上的清香和身体传来的温热,还可以感受到夏花瘦弱的肩膀和很是弹性的腰身。

只是他醒不来,因为他正在和体内残留的暗劲较量天南果然了得,暗劲既有霸道的一面,又如泥鳅一样滑不溜手,在施得体内游走,不想被施得控制,更不肯被施得逼出体外。施得只好心神沉入到了澄明的状态,在呼吸之间,利用吐纳之法慢慢诱导暗劲跟随他的意念从腰到肩膀,再从肩膀到手臂,最后从手心逼出。

有几次暗劲都被诱导到了手臂之上,眼见快到了手心时,却又瞬间原路返回,让他功亏一篑。无奈之下,施得只好再次重新来过。必须将暗劲逼出体外,否则暗劲就如定时炸弹,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在体内发作,让他遭受无妄之灾一连试了三次,都是在最关键的关头失败,施得几乎心浮气躁了,隐约中,他感觉周身一热,似乎进了房间。冬天的北方城市,家中都有暖气,基本上都维持在二十多度以上的适宜温度,穿了一身冬装的施得,从外面的寒冷环境进入温暖的房间,顿时出了一身汗。

此时施得并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只能大概意识到他在房间之中,正当他闷热难奈之时,感觉身上一轻,上衣被脱掉了。

夏花注意到了施得额头上的汗珠,自己连衣服也顾不上换,忙不迭为施得换衣服:“知道你热,别急,马上给你脱衣服。你说我哪辈子欠你了,怎么就被你拖累了?早知道扔你医院多好。”一边说,一边脱掉了施得的上衣。

施得半躺在沙发上,还是半昏迷状态。

见施得脸上的汗珠还在继续,夏花无奈了,摇了摇头:“难不成还得帮你脱了裤子?脱就脱吧,反正大冬天的,你肯定穿了保暖衣,不会裤子里面就是内衣。”

她解了施得的腰带,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向下脱裤子了,脱了半天没脱下来,索性也不捂眼了,心一横说道:“我可不是故意要看你,施得,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再说你那么丑,谁愿意看你不是?我是为了帮你才这么做的,你可得记住我的好。”

施得虽然可以听到夏花在说什么,却不敢动上一动,他现在正在紧要关头,暗劲第四次被他逼到了手心,再加一把力气,就可以完全逼出体外了,他别说敢动上半分,连片刻分神都不敢,唯恐一着不慎前功尽弃。

可是夏花喋喋不休不说,还不停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施得也知道夏花是在帮他脱衣服——可是实在是夏花的手法过于笨拙,让他浑身发痒,直想发笑。但又不能笑,一笑,绝对会再次让暗劲逃之夭夭。他只好强忍住笑,强行稳定心神,就如穿针引线一般,一点一滴将暗劲从手心逼出。

由于过于耗费心神,再加上屋里炎热,施得脸上的汗水越聚越多,擦都擦不及,夏花急了,急忙拧了一块湿毛巾来替施得擦汗:“不是吧,你是病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和美女共居一室有点紧张?不要紧张,我对你没什么想法,你也千万别对我想法,听到没有?否则我可告诉你,厨房里有的是刀,大刀小刀好几把,哪一把都可以⊥色狼胆战心惊……”

拜托夏花,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施得现在是不能开口,否则的话,他非得骂夏花几句不可,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夏花还没完没了说个不停,让他几乎无法忍受,只希望夏花赶紧闭嘴,耳根清静了,才好用功。

不料夏花不但不闭嘴,还凑了过来,距离施得的脸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她吐出的热气都喷到了施得的脸上,施得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恨不得马上一把推开她……

第四十九章 歪打正着

更让施得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夏花抓住了他的右手,忽然就惊奇地“咦”了一声:“施得,你的手心怎么这么红?哎呀,还很烫。别人高烧都是烧头,你倒好,烧手心,这是什么问题?不行,我得帮你冰冰。”

说完,夏花转身从西门子冰箱中取了一块冰,用一块塑料袋装好,二话不说放在了施得的手心。施得急得大叫,不要放,千万不要放,暗劲马上就要被他逼出去了,一放冰,一激的话,说不定又会回去了。

可惜他不敢开口,又动不了,只要闭着眼睛任由夏花将一块巨大的冰块放在了手心……

一股清凉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正在手心跳跃不定的暗劲,眼见就要被施得完全逼出体内之时,突然被冰块一激,暗劲又有要回去的迹象。施得急得差点大骂夏花,几次较量下来,他累得筋疲力尽,实在不想再重来一次了……眼见即将再一次前功尽弃之时,暗劲忽然如同雀跃的小鸟,一下跃出了手心,投入到了冰块之中。

不是吧?这也行?施得震惊得不知所以,费了半天劲,却还不如夏花的一块冰块管用,这是什么道理?是了,应该是天南的暗劲是火性,如果见到冰,冰火相吸,暗劲就会自然投入到了冰的怀抱之中,从而阴阳中和而消融。

早知道这么简单,他直接洗一个冷水澡不就得了,还用得着这么费劲?服了,施得真服了夏花了。这个夏花别看似乎不着调好像不靠谱,却总能歪打正着做对许多事情,看来毕问天和何爷的眼光确实犀利,她还真是他的福星。

“怎么样,好点没有?”见施得额头上的汗水慢慢少了,夏花长舒了一口气,也擦了擦了额头上的汗,“哎呀,你可真累死个人,施得,你可要记住我今天救了你的命,不用你以身相许了,至少也得帮我做一百件,不,一千件事情,听到没有?”

原以为施得还在昏迷之中,听不到她的话,不料她的话刚一说完,施得就睁开了眼睛,幽幽地说了一句:“夏花,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我,就明说,别天天强调我不是你菜,却又自相矛盾暗示让我以身相许。”

“你醒了?”夏花吓了一跳,一下面红过耳,“你怎么可能就醒了呢?不对,你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偷听我说话?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偷听一个女孩说话,害臊不害臊?还有,我哪里喜欢了你,别自恋,别臭美,要喜欢,也得是你先喜欢我。”

“谁不害臊了?”施得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到了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舒畅,“你不喜欢我,于嘛要坐在我的身上?坐我身上也就算了,还用两只手压住我,你到底是想非礼我,还是想怎样?”

夏花“啊”了一声,才注意她确实很不雅观地坐在了施得的身上,而且两只手还压住了施得的胳膊,姿势很像是要对施得施暴一样,顿时大羞,一下从施得身上跳了下来:“臭施得,我刚才是为了救你,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说我坏话,我不理你了。”

说完,夏花转身就跑,躲进了房间之中不再出来。

施得得意地了笑了,从沙发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夏花的房间。一看之下就知道是恒大的房子,恒大在全国的连锁地产,户型几乎都一样,装修风格也一样,完全就是复制模式的操作。也别说,恒大的复制模式加精装修模式,在二三线城市的销售十分不错,值得滨盛学习。

怪事,夏花怎么在恒大城有一套房子,以前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施得站了起来,在房间中转了一转,发现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面积在130平米左右,房间很于净,虽然各项设施应有尽有,但从房间的于净程度来看,明显没怎么住过。

正要向夏花问个明白时,施得忽然想起了黄梓衡的安危,忙拿出手机一看,手机已经关机了。忙开了机,还没有打出电话,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黄梓衡的短信:“得哥,我很好,不用担心。明天一早再联系,晚安。

黄梓衡没事没事就好,施得顿时大为宽心,也就收起了再给黄梓衡打电话的心思,主要也是他现在才感觉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又累又乏,一想也是,先是和天南打了一架,又在大街上转了一圈,然后又和体内的暗劲较量了半天,能不累?何况现在已经三更半夜了。

“夏花,你先睡吧,我洗个澡也睡了。”施得冲夏花喊了一声,就推开卫生间的门,去洗澡。进了卫生间才发现了问题,里面全是女士洗浴用品,没有男士专用,而且,连男人的拖鞋也没用。

等了一会儿,不见夏花出现,施得无奈,只好事急从权了,他刚才出了一身汗,不洗澡不行,就脱了衣服——身上只剩下保暖内衣了,外衣都被夏花脱掉了——光着脚洗澡了。

没有洗浴液,用夏花的。没有洗发膏,也用夏花的,反正施得一点儿也没客气,看见什么用什么,洗完之后,发现还有一个浴衣,虽然也是女士款式,而且小了点,也胜过没有,他就穿上了。

光着脚丫才一出门,却发现夏花正站在门口,吃惊地盯着他看。穿了一身绣着卡通图案毛绒睡衣的夏花,就如一个可爱的卡通人物,脸上的表情也是如卡通人物一样的惊讶和夸张。

“施得,我恨你”夏花愣了片刻,将手中的衣服甩到施得身上,“你穿了我的浴衣,我买来后还一次也没有穿过,你赔我新的。”

施得接过夏花扔来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套睡衣,看不出来是男款还是女款,很中性,他才知道原来他身上的衣服是夏花专用,不由嘿嘿一笑:“反正我刚洗了澡,也不脏,脱下来再给你穿没什么。你等下,我脱给你。”

夏花败了,捂着眼睛冲施得挥了挥手:“流氓算了,算了,我宁肯不穿,也不穿你剩下的。反正你也穿过了,就当你专用的好了,也方便你以后再来,有得穿。”

什么意思?夏花的房间还要为他专门留一套浴衣?施得瞪大眼睛看着夏花:“你的意思是说,欢迎我以后随时光临你的秘密花园了?”

“我没这么说,你别多想。”夏花不知何故脸又红了,“你没事儿了?没事儿就早点睡觉吧,明天一早去我家。”

“啊?”这一下该施得惊讶了,“去你家做什么?明明你是压了我,你可不能让我负责去见你的家长。”

“去死。”夏花送了施得一个大大的白眼,忽然又笑了,“是我爸要和你谈一谈生态旅游的事情,不过,如果我告诉他,你今天晚上和我过夜了,你猜他会怎么收拾你?”

“……”施得无语了,见夏想一副谁怕谁的样子,他认输了,“天不早了,睡觉,睡觉”

“跟我斗?哼”夏花故作嚣张地用右手食指一刮鼻子,冲施得得意洋洋地笑了,“你脸皮还嫩了点。”

忙乱而荒唐的一夜过去了,次日一早,施得醒来的时候,夏花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虽然只是油条、豆腐脑、小咸菜一类的家常便饭,却也让他大感惊奇,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夏花,居然也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实木的餐桌够大,只坐了施得和夏花两个人,显得有几分空荡。施得坐在了主位,见穿了居家服温顺恭良笑容如花的夏花坐在对面偷笑,不由问道:“笑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很贤惠,超出你的想象?”夏花咬着嘴唇窃笑,“实话告诉你,我的优点多着呢,谁娶了我,谁就等于捡了一个大便宜,捡到了一个无尽的宝藏。”

施得实话实说:“确实,没想到你还真有一个百变姑娘。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很替以后娶你的人担心。”

“担心什么?你又不认识他?是羡慕外加嫉妒吧?”夏花咬着筷子头,吃吃地笑。

“羡慕妒嫉?别开玩笑了,是同情加可怜。就凭你的话唠神功,一般男人落在你手里,基本上活不过十年。”施得嘿嘿一笑,一口咬断了半截油条,“知道为什么男人比女人短寿吗?”

“不知道。”夏花眨动一双大眼睛,三分好奇七分不满,“凭什么说我话唠?话多可以减压,可以增进感情交流。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比男人活得长呢?”

“因为男人都被女人唠叨死了,哈哈。”施得成功地引夏花跳坑,哈哈大笑,“所以,谁娶了你,谁才可怜。”

“臭施得,死施得”夏花恼了,一扬手,手中的油条脱手飞出,正中施得的鼻子,“我祝你打一辈子光棍,永远没有女人喜欢你嫁给你”

“你还不如说希望嫁给我的女人都是丑八怪都是有眼无珠的笨蛋”施得见夏花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很好玩,就有意再逗逗她。

第五十章 当下就是未来

“你还真提醒了我,谢谢呀。”夏花开心地笑了,“希望嫁给你的女人都是丑八怪都是有眼无珠的笨蛋。”

不过话一说完夏花就后悔了,心中隐隐在想,万一到最后真是她嫁给了施得,岂不是自己骂了自己?随便吧,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她是女人,她的话可以耍赖,到时她不认账反悔就行了。

早饭后,施得分别和月清影、碧悠通了一个电话,告诉二人,他一切安好,让二人不要担心。同时又说他要去夏家和夏游商谈要事。

本来施得还想和黄梓衡通一个电话,不料没打通,也不知道黄梓衡在忙什么,既然他昨晚短信说是没事,施得也就没再急于和黄梓衡通话,等和夏游见面之后再说不迟。

月清影倒没说什么,也没问施得昨夜去了哪里,都发生了什么,见施得安然无事,她就直接说到了正事:“我想在石门也兴建一座惠民小区,现在石门的房价一路上涨,从一千多一直涨到了二千多了,看样子,不出两年就会突破四千了。以石门老百姓的收入,房价太高了。”

不错,月清影逐渐从自己的小我中走了出来,开始着眼于外面的大世界了。当人生从小我上升到了大我的境界,就是心地无私天地宽了。

心地无私天地宽的人,才能登高望远,手握胜算。

以前,施得总以为月清影太以自我为中心了,虽然她的自我不是自私自利的自我,但一个人太沉迷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为秋月感怀为春花落泪,也是一种封闭,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私。一个人,只有将自己看轻,将别人看重,才能打开心量,才能胸怀宽广,才能拥有广博的世界。

就如一滴水,如果只固守自己是一滴水的事实,早晚会干涸。但如果将自己的一滴水放到世界的大海水之中,那么自己融入到了大海之中,永远不会干涸,也永远会畅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

对月清影的想法,施得表示完全赞同,并让月清影按照自己的设想先做好市场调研,选好地点,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后,再向市里申请地皮。

碧悠和月清影不同,她很关心施得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施得只好一一解答了她的疑问,并告诉她,不用担心他,他会照顾好自己。

碧悠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怕的就是,有人会比你更能照顾好你。多好的单独相处的机会,有人那么聪明,肯定会借机和你发生一些什么暖昧事件,是不是?”

碧悠开始在意他和夏花的交往了,施得无奈,不过他能理解碧悠对他的在意,被父母欺骗的她,现在又没有了何爷的消息,他就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如果再进一步亲上加亲的话,她想嫁给他,也在情理之中。况且现在他和她又因碧天集团的事情而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他不但是碧悠唯一的亲人,还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碧悠,你现在的心思要放在碧天集团上,不要纠结感情上的问题。碧天集团的麻烦,才是目前我们最大的麻烦。”施得劝慰碧悠,希望碧悠不要胡思乱想,先办正事大事要紧,“我和夏花,也是为了大计,在商量生态旅游的投资问题。”

碧悠稍微释怀了,也是,如果碧天集团的麻烦不解决,她别说可以考虑感情问题了,说不定还得坐牢,人生都一败涂地了,还谈什么感情婚姻,这么一想,就说:“我再跑市里一趟,催催市里,让市里尽快做出决定。就是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太讨厌了,故意捣乱,碧天集团没有提出接手卓氏集团的烂摊子时,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接卓氏集团的盘子,碧天集团一提,他们又争先恐后向市里申请了,分明是故意围堵碧天集团。”

碧悠能看出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是故意围堵碧天集团,不简单,证明她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有眼光了,不错,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的出手,分明是前后包抄要让碧天集团无路可走的策略,背后肯定受人指使,而且幕后人物显然不是一般人物,能同时指挥得动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的人物,能是一般人吗?

如果不是毕问天,那么就可能是杜清泫,施得也早就想到了,不管是毕问天还是杜清泫,在石门肯定会有关系网,而且还有可能是十分庞大的关系网,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的突然出手,不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而是一种十分明显的商业策略上的围堵战术。

碧悠刚到石门,除了碧天、游红之外,她没有任何敌人,不过相信碧天和游红在石门也没有这么惊人的影响力,那么还有谁会在背后对碧悠和他不利呢?只有毕问天和杜清泫了。

到底是毕问天还是杜清泫,施得不敢肯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必然是两人之中的其一。

“再多活动活动,相比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碧天集团虽然有资金链断裂的不足,但优势也很明显,可以减少三角债的发生,也可以降低群体事情发生的风险。”施得希望碧悠可以向市里更好地摆明碧天集团的优势,也好让市里向碧天集团政策倾斜,当然他也知道一点,碧天集团现在在市里没有人脉,劣势也很明显。

“知道了。”碧悠应了一声,又说,“对了,你正好要去夏家,能不能问问夏花的爸爸,看他在市里有没有关系?有的话,可以打个招呼,说不定会管用。”

“好。”施得挂断了碧悠的电话,见夏花站在一旁,靠在一棵大树上出神,此时他和夏花已经来到了夏家小区的门口,他不由笑道,“发什么愣出什么神,夏花,你是不是想到解决碧天集团麻烦的方法了?”

“没有。”夏花很干脆地回绝了施得,还奉送了施得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在想一个更加重大和深刻的问题……”

“什么问题?”施得见夏花说得正式,不由好奇。

“如果有一天我嫁了人生了孩子,我还能不能和现在一样在外面为事业奔波忙碌?再万一我嫁的是别人,还能不能和你一起合作,就和现在一样,跟哥们似的亲密无间?”夏花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了迷茫,“想想也真是可怕,以后也许会和一个现在不认识的陌生人结婚,不知道到时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人啊,总是喜欢去想象未来,却不知道,未来并不遥远,未来只在当下。当下种下的因,就结未来的果。当下不努力,未来空叹息。当下勤奋求,未来自会有。

夏花到底是女孩,会有缠绵的心思,会想未来谁会是和她生活在一起长相厮守的亲密爱人,只是她却跨越了时光,没有想到不管谁是她的真命天子,都会和她有一段从陌生到熟悉再到相依相偎的过程,而不是凭空就出现一个人,然后成为她的知心爱人。

施得笑了笑,没回答夏花重大而深刻的问题,而是提到了碧悠的问题:“碧悠想知道……”

话未说完,就被夏花打断了,夏花猜到了碧悠的想法,无谓地挥了挥手:“我爸当然认识市政府里面的人,副市长、常务副市长、市长,都认识,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让我爸出面为碧天集团说话吗?不是不想帮忙,而是现在市里正在换届,谁也顾不上。现在也没有必要为碧天集团接手卓氏集团的事情而紧张,等换届结束后,再出手也不晚。”

原来夏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施得认可夏花的观点,点头:“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了,而且还是大有道理。”夏花又不迷茫了,嘿嘿一笑,“算了,管以后嫁给谁,反正现在还没有嫁人不是?所以,江湖风波恶,珍惜眼前人,施得,你有福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珍惜你了。”

施得哈哈一笑,和夏花一起上楼。才走到二楼,迎面走来一人,还是一个熟人——杨长在。

“杨台长……”施得热情地和杨长在打招呼。

“哟,施小友。”杨长在偶遇施得,非常高兴,“最近正想和你聊聊,上次你教给我的吐纳之法,我遇到难题了,要么忘了拳法,要么忘了吐纳,怎么办才好?啊,小花也在,你真和施得处朋友了?”

夏花摆了摆手:“工作关系,不是男女朋友,杨叔叔别乱想,施得暂时还不是我的菜。”

“暂时不是,以后也许就是了,人的口味会变的。我记得你以前总是说,施得不是你的菜,没有暂时的定语,现在变了,证明心思动了。”杨长在人老成精,挑出了夏花话中的漏洞,“小花呀,不是我夸施得,这么好的小伙子,错过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你可要抓紧了,万一施得被别人抢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菜可以挑一挑,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第五十一章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杨长在的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却让夏花心思大动,也是,万一施得和碧悠好了,或是和月清影结婚了,她岂不是成了最后的失败者?可是,她又不甘心让施得知道她喜欢他,施得也是,跟个木头一样,他就不能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夏花,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她会立刻点头说,好呀,我也喜欢你好了。

“对了,施小友,回头好好再给我讲讲吐纳之法,这个吐纳之法特别好。现在我才明白,人的身体呀,气通了,才一通百通,别看小小的呼吸,可是有大学问在里面。还有,你上次说拍纪录片的事情,怎么没有下文了?”

等杨长成走了,夏花一把揪住施得的袖子:“拍纪录片?什么纪录片?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对你说过吗?”施得想了想,想不起来他到底有没有对夏花说过了,就简单一说,又补充说道,“到时拍片的时候,你得上场,来当主持人,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我支持。”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夏家,夏花掏出了钥匙,然后用钥匙敲门,“开门,亲爹亲娘,你们的亲闺女回来了。”

拿出了钥匙也不开门,诚心折腾人不是?施得对夏花无语了。

门开了,居然是夏游亲自开门。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夏游穿了一身居家服,很随意很平和的样子,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他一副悠闲的表情。

“施得来了。”夏游淡淡地打了一个招呼,又看了夏花一眼,“吃早饭了没有?”

“吃了。”夏花大胆地回应夏游目光中的质疑,大方地说道,“亲爹,你猜对了,我和施得一起吃的早饭。”

施得大窘,夏花太直接了,这分明是要置他于不利之地,分明是告诉夏游他和夏想一起过夜了,非得让他面对夏游的询问和不满不成?

不料夏游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要在外面的地摊吃早饭,不卫生。”

趁夏游不注意,夏花冲施得吐了吐舌头,然后她又一把抱住了夏游的胳膊:“还是爸爸了解我,到底是亲爹。是施得非要在外面吃不可,我拿他没办法,所以就简单吃了一口。”

夏花真有一套,骗夏游的水平一流,施得服了。都说知女莫如父,其实要他说,知父莫如女也是真理。

换鞋的时候,施得注意到夏花从鞋柜的最上面拿了一双全新的拖鞋给他,他还纳闷:“我记得上次穿的是蓝色的拖鞋……”

话说一半,郑雯婷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沾着白面:“施得来了……哎,小花,你上次不是说新鞋买给你爸的,敢情你打着你爸的幌子买给施得,早说不就行了,还故意撒谎。”

“呵呵,我早看出来她不是给我买的拖鞋,我不喜欢黑色的拖鞋,她又不是不知道,却故意买黑色的,要的就是不让我穿。”夏游呵呵一笑,坐到了沙发上,指挥夏花,“夏花,去倒茶。”

“爸,喝什么茶?”夏花被郑雯婷和夏游当面揭穿她的小小伎俩,一点儿也不害臊,好像说的是别人一样。

“喝……”夏游本想说喝铁观音,见夏花一脸狡黠的笑意,他就知道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又在测试他,平常他有三种茶,铁观音招待一般客人,金骏眉招待重要客人,大红袍招待贵客,他微一思忖,“金骏眉好了。”

“好了,马上就来。”夏花立刻喜笑颜开了,虽然施得在夏游心目中还没有上升到喝大红袍的地位,但至少不再是一般客人的层次,要知道,杨长在和老爸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也才请他喝金骏眉,能喝得上老爸大红袍的人,整个石门,不,应该说整个燕省,没几个人。

就连石门的副市长有时上门,老爸也才招待金骏眉,这样一想,夏花就更开心了。

“施大师,最近我左眼总是在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对了,到底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还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都迷糊了。”夏花去泡茶,郑雯婷一见施得,连手上的白面都顾不上擦,就坐在了施得的对面,也不叫施得了,直接叫上了施大师。

从医学上讲,眼跳是眼睛劳累、疲乏的征兆,就是控制眼皮肌肉的神经不正常兴奋所引起,也就是部分的眼轮匝肌肌纤维在短时间内不能自主地持续收缩,以致牵动其上的皮肤。平时偶尔跳上一两次,是正常现象,一般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但如果一直眼跳,就有可能是慢性疾病如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疾病引发的频发性眼跳,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会跳得人心神不安。

不管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在相面学上都没有相关的说法,不过如果一概否定,施得相信他的回答肯定不会让称呼他为施大师的郑雯婷满意,就想了一想,笑道:“有一个不太科学的说法,阿姨听了就算,别太当真。”

“什么说法,施大师快说。”郑雯婷十分热切。

夏游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插嘴,索性在一旁看起了报纸。表面上他不关心施得的讲解,其实他支起了耳朵,想听施得说些什么。

“如果星期一左眼跳,那么说明今天有事情要发生,右眼跳,平常事,不要紧。如果是星期二左眼跳,心情会很愉快,右眼跳,会发生不愉快的事。如果是星期三左眼跳,有人喜欢你。右眼跳,有事会让你生气。如果是星期四左眼跳,有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右眼跳,今天对任何事都不能插手。如果是星期五左眼跳,有人在想念你。右眼跳,将发生一件幸福的事。如果是星期六左眼跳,这几天会暴露你的秘密。右眼跳,近期会得到礼物。如果是星期日左眼跳,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右眼跳,有好运气。”施得一口气说完,又呵呵一笑,“眼睛跳上几跳,是正常现象,不用放在心上。不过……”

不过什么,施得没说,停顿了,不是他在郑雯婷面前故弄玄虚,而是刚才他没有注意观察,现在无意中多看了一眼郑雯婷的面相,忽然发现郑雯婷面相之中,不知何时多了衰败之相,记得以前他也看过郑雯婷的面相,是福相,现在面相虽然没有大变,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缭绕,不由他不大吃一惊。

郑雯婷注意到了施得的异常,吓坏了:“施、施大师,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我遇到什么麻烦了?”

以K雯婷的身份,丈夫高官在坐,女儿事业有成,她还能遇到什么麻烦?只是在人生之中,有太多权力和金钱换不来的东西,比如健康,比如运气,再比如……生命,所以人生在世,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到什么层次,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困扰。

穷时多积福,富时多行善,才能保证人生在世,一切顺顺利利,身心健康夏游也放下了报纸,三分疑惑七分质疑的目光落在了施得的脸庞之上,似乎一旦等施得说出什么有悖于科学发展观的迷信的话,他就会立刻大加反驳一样。

不过,施得并没有给夏游反驳的机会,他的目光在郑雯婷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了,表情平静如水。正好夏花端着茶水过来,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在她眼里,施得才不是什么大师,就用手一推施得说道:“施得,你好好地吓唬我妈于什么?我可警告你,要是把我妈吓出更年期来,我可跟你没完。”

夏花以为她的话会缓和气氛,会逗乐郑雯婷,不料郑雯婷一脸严肃,丝毫笑意都没有,她一把抓住施得的手:“施大师,你告诉我实话,别瞒我,我能承受。”

施得还是不说话,一脸凝重,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大概十几秒钟,气氛就如凝固的冰一样,沉闷而冰冷,就连夏游也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施得,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故弄玄虚,也不要故作高深。”

应该说,夏游的话很有居高临下的质疑的口吻,而且也很不客气,流露出对施得浓浓的不满。

施得并没有受到夏游态度的影响,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道:“郑阿姨最近是不是感觉比较疲劳,容易犯困,而且还会有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是呀,是呀,施大师说得完全对,我还以为冬天天气于燥的原因,上火了,难道不是天气的原因,是我走背字了?”郑雯婷不满地瞪了夏游一眼,“和施大师说话,要客气点儿,不要摆你的官架子,这是在家里,不是在省委。你再敢冲施大师凶,我和小花一起封杀你。”

施得可不能因为他而引发了夏游的家庭战争,更不能因为郑雯婷对他的高看一眼而洋洋自得,必须放对自己的位置,他朝郑雯婷点头一笑:“郑阿姨,没事,夏叔叔是关心则乱,他是太在意你了,所以才会急。在你们面前,我真不是不什么施大师,只是夏花的一个朋友,也是你们的晚辈。”

第五十二章 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