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性是决定性力量

不一会儿,萧佐和夏花几乎同时赶到了,二人都是一脸急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失望的是,昏迷中的盛夏回答不了每个人的疑问。

随后,警察赶到了,毕竟差点出了人命,是刑事案件了,必须了解一下情况。施得想了一想,觉得有必要让曹永国关注一下,就拨通了曹永国的电话。

“曹伯伯,有这样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盛世集团的董事长盛夏在早起锻炼身体的时候,被不明歹徒袭击,现在生命垂危……”

“什么?”曹永国主管经济事务,自然知道盛世集团在石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乍听到盛夏遇袭,大吃一惊,“伤得严重不严重?”

“胳膊上被砍了一刀,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现在还在昏迷中。”施得不是故意夸大其词,而是想让曹永国重视起来,直觉告诉他,盛夏遇袭事件,肯定不是一起偶然事件,背后说不定有什么阴谋,所以有必要让市里领导亲自过问此事,严查事件背后的真凶。

“好,我知道了。”曹永国语气低沉地回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从曹永国的口气中施得也听出了一些味道,知道曹永国上心了,他也就放心了。

几人围坐在盛夏身边,小声地议论到底在盛夏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盛夏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全有坐不住了,要出去打听一下消息。

刚站起来,病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6岁开外的老人闯了进去,他不顾身后护士的阻拦,径直来到了盛夏的床前:“姑娘,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她没事儿,老人家,她伤得比你轻。她现在需要休息,请你跟我回病房。对了,你通知你的家属没有?你还没有交住院费呢”一个小眼睛护士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老人。

“老人家,您是?”施得见状,忙上前扶住了老人家。

“我谁也不是,就是一个扫大街的。”老人家看了施得一眼,“她叫盛夏?她是你什么人,是你媳妇不?你媳妇差点被人砍死,你跑哪里去了?要不是遇到了我,你现在就见不到他了。你这个男人当得真失职”

施得一脸无奈,也不好辩解,还好全有挺身而出:“老人家您认错人了,他不是她男人,我才是她男人。是我错了,我该死。您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边说,全有还一边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当然只是轻轻地打,没用力。

花朵瞪了全有一眼,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全有一眼,信了全有的邪:“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伙子,你是不是抢了别人的媳妇?今天那个人跟疯子一样,拿了一把大砍刀往死里砍你的媳妇,差点砍死她,知道不?还好我手里有扫帚,替她挡了几下,要不她现在肯定没命了。唉,也是我老了,一不留神后背被砍了一刀,要是我还年轻,丫的,我一扫帚就能放倒那个混蛋没想到老人家年纪不小了,不但挺有正义感,还很幽默,全有想笑却没有笑出来,继续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和你个子差不多,穿一身绿军大衣,脸很黑,也可能是脏得不像样子才显得黑,眉眼长得倒是周正,就是是三角眼,而且眼神很凶,对了,他最明显的一个标志就是鼻子右侧长了一个痣……”

施得听了没什么感觉,因为在他认识的人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全有听了,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圆睁:“卓凡”

“卓凡?”施得也是大为震惊,他没有想到卓凡在成为丧家之犬之后,还敢胆大包天出来砍伤盛夏,也不知道卓凡到底是丧心病狂还是吃错药了,他也不怕被抓?

又一想,卓凡现在运势低迷到了接近走投无路的地步了,他还逆天而行,想要杀人夺命,真是嫌自己死得慢。

如果一个人正走背运之时,最好静心修身,不要招摇,更不要做出导致运势再衰减的事情出来,就和一个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了,此时最好在家中静养,而不是出去乱跑乱闹。在家中静养,也许还可以养好病,但出去乱跑的话,就等于是自己找不自在,嫌病得不够重,嫌死得不够快。

“最后怎么样了?”全有知道对盛夏行凶的人是卓凡后,立刻就猜到了卓凡对盛夏下手的出发点,心中更加愧疚了,盛夏是替他受苦了,卓凡真不是男人,有种冲他来,他保管让卓凡有来无回。

全有甚至设想了卓凡和他对打的结局,他将卓凡打得遍地打滚,最后一脚踩在卓凡的脸上,踩得卓凡哇哇直叫,再让卓凡叫他爷爷。

“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姑娘挨了一刀,我也挨了一刀,然后坏蛋就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老人家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希望他一头摔倒,摔死最好。这样的混蛋活着,除了浪费粮食之外,就只对农民有用了。”

“只对农民有用?是什么意思?”萧佐没听明白老人家的言外之意。

“就是造粪机器的意思,农民最喜欢大粪了,大粪可以肥庄稼。”全有想笑,没笑出来,绷着脸为萧佐解释了一番。

萧佐也差点笑出声来,一想场合不对,就忍住了。

“老人家,你到底有没有家属呀?没有家属为你交住院费,你就不能再住院了?”护士又催老人家了。

“老人家,您叫什么名字?”萧佐伸手制止了护士,十分恭敬地对老人家说道。

“我叫方宝剑。”老人家叹了一口气,“我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家属。住院费用我会付清的,小姑娘你放心,我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从来不会欠人钱。就算我的存款不够,我还有一把子力气,还能扫上十年大街。”

“方伯伯”萧佐眼睛湿润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方宝剑一样救人一命不但不居功不矫情,连让盛夏替他付医药费的想法都没有,真是一个心底耿直的好人呀,“您的医药费,我来付。”

“护士”萧佐伸手叫过护士,“马上给方伯伯安排一个单间,要最好的单间。”

护士愣了愣:“不好意思,单间没有了?”

“没有了?”萧佐看了出来,护士是怕麻烦,他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马院长,我是萧佐。我就在你们医院,麻烦你下来一趟。”

“马院长?”护士吓坏了,“您认识马院长?”

马庆风是人民医院的院长,一把手。护士见萧佐一个电话就能让院长主动下来,吓得不轻。

两分钟后,马庆风急匆匆赶到了,一见萧佐,他就热情地冲了过来,双手握住萧佐的手:“哎呀,萧董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出去迎接一下。”

马庆风的儿子和天佑集团有业务往来,借助天佑集团的力量,马庆风的儿子赚了不少钱,他对萧佐不敢怠慢半分见院长对萧佐敬为上宾,护士吓呆了,张大嘴巴不敢再说一句话。

萧佐也不理会护士,用手一指床上的盛夏:“盛董……马院长也认识吧?”

盛世药业的董事长盛夏,石门医院哪个院长不认识?马庆风吓了一跳:“啊,怎么是盛董?出什么事情了?”

萧佐简单一说事情经过:“我想请马院长安排最好的专家和最好的病房,照顾好盛董和方伯伯。”

“方伯伯?”马庆风猜疑地看了方宝剑一眼。

“对,就是方伯伯,他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以后我会当亲伯伯一样对他。”萧佐深深地看了方宝剑一眼,他平生最敬重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方宝剑和盛夏素昧平生,为救盛夏差点丢了性命,这样的人如果他再不敬重,他还敬重谁?

“好。”马庆风才不管方伯伯是不是萧佐的亲伯伯,只要萧佐发话了,他就照办。

方宝剑还要推辞:“不行,不行,我的事情我自己来,怎么能让你破费?小伙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能花你的钱。”

“方伯伯,您就不要客气了,您救了盛夏的命,就等于帮助了我们在场的所有的人,我们都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您要是再推辞,就让我们没有办法做人了。”施得也开口劝方宝剑,他刚才在一旁暗中打量了方宝剑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从面相上讲,方宝剑确实是一生孤寒之相,既无家人,又无事业,而且一生也不会有多大成就,也不会富贵。但就在刚才,在方宝剑关心盛夏并且说出要自己承担医药费时,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预示着他的整个命运为之发生了巨变。

心性是改变命运的决定性力量,正是因为方宝剑的好心,为他的命运种下了一颗可得贵人相助的种子,盛夏、全有以及萧佐,都会成为他生命中的贵人,他的命运由此改变,从此,富贵加身。

第十五章 穷途者,必末路

宇宙的定律就是一个圆圈,送出去什么,收回的就是什么。如果笑口常开,诚恳待人,将来也必能得到别人善意的回应。如果对人恶语相向,嫉妒怀恨,不久别人也会以同样的态度来对待你。方宝剑送出去的是恩情,是救命之恩,收获也必然是恩情和丰厚的回报。

也正是因为方宝剑的一念善心,本来一生无儿无女贫穷孤苦的他,在心念强大的力量的改变之下,扭转了整个命运,带来了一生的好运。

方宝剑被盛夏认了于爹,也被萧佐敬为长辈,还被全有当成家人,从此不但晚年生活美好幸福,还学会了开车,天南地北到处自驾游,走遍了祖国的大好山河。在自驾游的旅程中,他不改初心,依然热心助人,不管走到哪里,只要遇到需要帮助的穷人或是病人,他总是慷慨解囊,毫不吝啬。反正他的钱怎么也花不完,盛夏每年给他一百万的零花钱,萧佐和全有每人也给他五十万。

方宝剑成了盛夏、萧佐和全有的善行使者,将三个人的善举如阳光雨露一样,洒满了中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也正是方宝剑的善行,为盛夏、萧佐和全有积累了无数的福分,以至于在许多年后评选中国十大慈善家里,三个人同时榜上有名。

十几年间,通过方宝剑之手,三人捐献了上亿元的善款,救助了几千名失学和流浪儿童,救活了几千名无钱医治的垂危病人,帮助了上万名挣扎在生存边缘的穷人。

有时善心就如一盏灯,善举就是心灯灯灯相传的过程。如果人人奉献一份善心一次善举,大地之上将会是灯的海洋,将会开满幸福之花。

此为后话。

安置好盛夏和方宝剑之后,施得等人离开了医院,只留下碧悠和花朵照顾盛夏。碧悠是想好人做到底,既然她无意中救了盛夏,就说明她和盛夏有缘,她就提出留下照顾盛夏,直到盛夏出院。花朵对盛夏感情复杂,虽然盛夏曾经喜欢过全有,但如果没有盛夏,也没有全有的今天。她最终克服了心理上对盛夏的些许的抵触心理,也决定留下来为盛夏陪床。

“知道历史上为什么本来许多关系不错的朋友甚至是兄弟,最后反目成仇了吗?”出了医院,全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说道,“是因为他们没有娶一个贤惠的媳妇。妻贤则夫旺,兄弟不和,多半是因为妯娌从中挑拨离间。女人只有宽容大度了,才不会成为红颜祸水。”

全有的话不无道理,历史上有许多女人偏爱或是溺爱某一个儿子,就想让她最爱的儿子拥有全世界,结果正是因为她的溺爱才导致了儿子引来了杀身之祸。比如汉时的窦太后偏爱小儿子刘武,在亲生儿子景帝即位之后,在景帝儿子众多的前提之下,还逼迫景帝百年之后违反传子的祖制,传位给弟弟刘武。结果本来对皇位没有想法的刘武,在母后的纵容下,也悄悄有了二心。

汉景帝在母后的威逼下左右为难,此时正好大臣袁盎等上书,说此事不妥,景帝找到了台阶,便乘机立刘彻为太子。窦太后与刘武的愿望落空,而刘武听说此事乃是袁盎等从中作梗,便派刺客刺杀了袁盎等数10位大臣。

此事引发了众怒,景帝一怒之下要严惩刘武。结果还是在窦太后的于预之下,不了了之。但刘武也因此受到了惊吓,并且深知继承皇位无望,最终抑郁成疾,早早病死了。

春秋时郑国的郑庄公和共叔段兄弟反目成仇,最终共叔段谋反,导致郑庄公杀了共叔段。兄弟相残的悲剧,也是因他们的母亲武姜对共叔段的偏爱想让共叔段替代郑庄公坐了王位而起。

爱是恨之源,爱愈深,恨愈深。

“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全有,你是很乐见花朵和盛夏和平共处,这样你的日子就好过了,是不是?”萧佐调侃了全有一句,又皱起了眉头,“卓凡砍伤了盛夏,现在不知道流窜到了哪里?他胆子也真够大的,也不怕万一一着不慎被当场抓住了,不就一切全完了?”

“人在疯狂的时候,做事情往往是不会考虑后果的。”施得沉思片刻,“卓凡疯狂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我觉得他快到末路了。穷途者,必末路。”

“末路?卓凡快死了?”全有一惊,“他可不能死,我还想打他一个死去活来呢,不能便宜了他,让他这么容易就一死了之了。死罪好受,活罪才难受。还有,他至少还藏了十几到二十多个亿的资金,如果他死了,钱就追不回来了。”

“马飞燕跟在他的身边,他的资金藏在哪里,马飞燕总知道吧?”夏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道,她为了拍《大美石门》,最近连夜作战,疲惫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出了盛夏这一档子事情,她现在早就闷头大睡了。

“卓凡对马飞燕也有提防之心,他未必都告诉马飞燕他的资金藏在了哪里。”全有摇了摇头,“不过卓达肯定知道,说不定资金是被卓达带到了国外。”

卓氏父子,卓达逃往了国外,卓凡留在了国内,父子二人狼狈为奸,一人国外一人国内,肯定有深远的谋算。

全有话刚说完,夏花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夏花看了来电一眼,随即接听了电话,语气颇有几分不耐烦:“吴三皮,我正忙着呢,如果你没有什么正经八百的事情,最少赶紧挂断电话,别影响我的心情。”

“花姐,夏姐,夏花姐,我没有正经八百的事情,敢打扰您的宝贵时间吗?”吴三皮嘻嘻哈哈的语气,换了谁都不会当他是一个派出所所长,太没气势了,不过他也就是在夏花面前低声下气一些,在别人面前,还是很讲究的,“刚刚接到报案,在民心河里发现了一具男尸。”

“这叫什么正经八百的事情?男尸这么恶心的形容词,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起污染我的耳朵影响我的心情。”夏花很是不快地说道,“行了,没什么事儿就挂了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别呀夏姐,我话还没说完呢。”吴三皮献宝一样嘿嘿地笑了,“要是一般的男尸,我哪里敢污染夏姐的金耳朵。问题是,这个男尸不是一般人,他生前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谁呀?”夏花听出了味道,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快说有那个什么快放,别拐弯抹角的让人猜来猜去。”

“嘿嘿,嘿嘿”吴三皮嘿嘿笑了一气,才说出了真相,“卓凡”

“什么?卓凡?你没说错我没听错吧?”夏花的声音突然就提高了八度,“卓凡死了?死民心河了?”

卓凡死了?施得、萧佐和全有在一旁听到了夏花的电话内容,几人一时惊呆,面面相觑。没想到,施得一语成谶,卓凡真的报销了。

“没错,谁不认识当年的石门第一公子卓凡呀。当时打捞上来的时候,我一下没认出来,还以为是一个无名的叫化子。旁边一个同事认了出来,叫了一声,然后我仔细一看,嘿,还真是卓凡。唉,你说人这一辈子真的挺没意思,卓凡当年多风光呀,人前人后前呼后拥,最后却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死得这么惨,还差点被当成社会闲散人员的无名尸体处理。人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夏花顾不上理会吴三皮关于人生的形而上的感慨,急急问道:“死因是什么?身上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

“溺死,身上没发现别的致命伤,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连一张纸条都没有,对了,连一分钱也没有。”吴三皮又叹息一声,“卓凡好歹也是根正苗红的富二代,却生得富贵死得悲催。”

“行了,别感慨了,感慨多了容易未老先衰。这事儿是一个正经八百的事情,小皮,于得不错,谢了。”盛夏挂断了电话,对施得说道,“怎么办?卓凡死翘翘了,有点突然呀。”

是有点突然,在施得的设想中,还想着要把卓凡捉拿归案绳之以法然后再追讨非法集资的款项,现在看来,卓凡一死而卓达又远在国外,恐怕短时间内,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赃款无法追回了。

除了全有通过马飞燕从卓凡手中骗到的十个亿之外。

“是有点突然,不过卓凡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施得来到车前,对全有说道,“全有,你回头拟一个全权收购一碗香的合同给碧悠,我们下一步的全国性连锁快餐店的步伐得加快进度。”

“好,没问题。”全有点了点头,上了自己的车,随后开车离去。

全有走后,萧佐也和施得挥手告别。

施得开车,带着夏花回到了荣憬台,夏花困极了,一进门倒头便睡。施得没什么睡意,一个人坐在房间中想事情。

第十六章 曙光初现

中午时分,施得接到了曹永国的电话。

“施得,刚刚市里开了一个会议,会议决定,卓氏集团的遗留问题,因为和碧天集团有债务纠纷的原因,全权交由碧天集团处理。碧天集团接手卓氏集团的全部债务和资产,并且承担卓氏集团非法集资问题有可能引发的一切后果……”顿了一顿,曹永国提醒施得,“如果碧天集团同意,请到市里办理相关手续。施得,你要想好的所有后果再做决定,这不是一件小事。”

终于迎来了曙光,施得心中一阵欢呼,他强压心中的激动:“曹市长,碧天集团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是碧天集团担保了卓氏集团的非法集资,碧天集团就有责任承担卓氏集团非法集资带来的严重损失。我会立刻通知碧天集团去市里办理相关手续。”

“施得呀,不是曹伯伯夸你,你真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好孩子。如果所有的企业家都有你一样的气魄和胸怀,社会就和谐了。”曹永国无限感慨地说道,他在官场浮沉多年,知道商人重利,有许多不良商人为了赚钱,别说会偿还应该责任的债务了,甚至会故意借钱或是贷款不还,只要能赚钱,坑蒙拐骗手段无所不用极其。

而施得本来和卓氏集团的非法集资案没有半点关系,他出于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也是为了帮助碧悠,主动承担了十几亿的债务,这样勇于奉献敢于担当的人,如果是在官场之人,必定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曹伯伯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施得见曹永国自称曹伯伯,也就不再称呼他为曹市长,他也知道,曹永国越来越不当他是外人了。

“我相信你的道路会越走越宽。”曹永国说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局势终于开了,放下曹永国电话,施得当即拨通了碧悠的电话:“碧悠,事情成了。”

碧悠立刻明白是卓氏集团的归属问题尘埃落定了,顿时大喜:“太好了,总算拨云见日了。”

用拨云见日形容并不十分恰当,准确地讲,是万里长征总算迈出了第一步,施得笑道:“你现在去一趟市里,直接找曹伯伯。”

“好,我这就去。”碧悠放下电话,看向了盛夏。

盛夏已经醒来,她对碧悠救她一命感激不尽,非要认碧悠为妹妹,碧悠推辞不过,只好同意了。盛夏说,在她的有生之年,她会永远敬重方宝剑为长辈,爱护碧悠如亲妹妹。

醒来之后的盛夏,精神状态还不错,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惊吓,也没有留下什么心理创伤。主要也是盛夏当时就和卓凡拼死一搏,最后打跑了卓凡,她虽然是受害者,但却是最后的胜利者,没有留下阴影。

对花朵也留下陪她,盛夏表示了感谢,再听到施得、全有和萧佐全部来看望过她,她更是感动得眼圈红了,当即表示,以后要高薪聘请施大师担任盛世集团的顾问。

见卓氏集团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最终还是碧天集团拿下了卓氏,盛夏十分高兴:“哼,卓凡你有本事再嚣张呀?再嚣张也没用,卓氏还得落到碧天手中。妹妹,我决定了,出资6亿帮助碧天集团渡过危机,同时我还会派出盛世的精兵强将进驻碧天,帮助碧天集团全面整合卓氏,助碧天一臂之力。”

“太好了,谢谢盛夏姐。”碧悠喜出望外,盛夏的大手笔可是一份厚礼,碧天集团现在不但资金缺乏,人才也严重短缺,“6亿的资金,算多少股份合适呢?”

盛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们姐妹俩,还算得这么清楚于什么?6个亿,你先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到时再支持你几个亿。以后盛世和碧天,就是一家了。”

见盛夏不提股份比例的事情,碧悠心中感动,她也知道盛夏拿出6亿注资碧天集团,必然要获得相应的股份才合乎情理,既然盛夏并不提股份的多少,说明盛夏对她是百分之百信任。

“太谢谢盛夏姐了。”碧悠在卓氏集团的归属终于尘埃落定的曙光初现之时,又得了盛夏的大力相助,等于是雪中送炭三千吨,她都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以为就算接手了卓氏集团,碧天集团还会经历很多艰难才有可能摆脱困境,不成想,盛夏就如一道耀眼的阳光,瞬间点亮了碧天未来的整个天空。

碧天的前景,一片光明。

“再跟我客气,我就生气了。”盛夏笑了笑,一推碧悠,“快走吧,别耽误了,赶紧去市里落实相关手续,然后就敢叫日月换新天了。”

碧悠走后,病房中就只剩下盛夏和花朵了。

经此一事,盛夏的心性淡然了许多,她拢了拢头发对花朵说道:“花朵,一个人只有经历了生死才会体会到生命的美好和宝贵,我衷心地祝福你和全有相亲相爱,一辈子幸福快乐。”

“谢谢你,盛夏。”花朵以前和盛夏有过心结,现在也心开意解了,她微微一笑,“以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一个人当下心安,才是最大的安乐。”

“当下心安,说得好。”盛夏微一思索,品味了一会儿,会心地笑了,“等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送一份大礼给你们。”

一时之间,盛夏的病房中春意融融,许多往事都冰雪消融,春天已经近在咫尺了。

碧悠在市里办理交接手续,非常顺利,在曹永国的亲自出面下,没有人再刁难碧悠半分,只花了两个小时就走完了所有的程序。

走出市政府的大门,碧悠见阳光明媚,她开心地笑了,笑着笑着,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出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真是太不容易了。

想了一想,她拨通了月清影的电话:“清影,晚上聚餐,我请客。”

月清影人在牛城,月国梁初到牛城上任,人生地不熟,她特意过去陪一陪他,好让他安心。接到碧悠的电话,听到碧悠欢快的声音,她心中也是喜悦无限:“卓氏集团的难题解决了?恭喜你碧悠,你很坚强,挺了过来。我现在就动身,晚上一定赶到。”

“好,我等你,不见不散。”

牛城离石门不远,20公里的距离,高速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月清影放下碧悠电话,随即告别了月国梁,开车直奔石门而去。

才上高速,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是陌生电话,月清影本不想接听,却不知何故,心中猛然一阵乱跳,下意识就接听了电话。

“清影,是我,锦年。”

话筒中传来了木锦年微带磁性并且低沉的男中音的声音,月清影心中一紧,一脚刹车刹停,停在了高速公路临时停车带上。

虽然说以前月清影曾经喜欢过木锦年,但实际上,她不但没有和木锦年面对面交流过,甚至连电话也没有通过,只是有限的几次远远地看过木锦年几眼。

遇到了施得之后,月清影才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醒来,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傻的一件事情,居然将大好的青春时光无端地寄托在了一个不相于的人的身上,她就彻底斩断了对木锦年的情思。却没想到,就在她对木锦年再也没有了感觉之时,从来没有和她通过电话的木锦年会主动打来电话找她。

月清影深呼吸一口,平息了一下微微起伏的心情:“木锦年?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月清影云淡风轻的回话,木锦年就知道他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是毫不相于的路人了,不过不要紧,他并不想月清影对他还有感觉,否则他对她也许还会有些许愧疚之意。

人和人之间,互不相欠最好。

“清影,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不知道你方便不?”木锦年尽量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而遥远,这样也显得他即将要和月清影说的话并非出于私心,而是真心为了月清影好。

“说实话,现在不是很方便,我在高速公路上。”月清影并不想和木锦年说些什么,主要也是她觉得和木锦年无话可说。

“我就说几句话,清影,麻烦你靠边停车,只耽误你几分钟时间。”木锦年说得很恳切,很真诚。

“好……吧。”月清影忽然来了兴趣,到底木锦年平白打来电话,所为何事?听听也无妨,反正她现在当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相信他的话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不安。

“我一直觉得,你才是施得最合适的女人。”木锦年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单刀直入,让月清影立刻知道他来电的用意,否则月清影有可能失去耐心而中断和他的通话。

机会,有时只有一次。

“……”月清影一下屏住了呼吸,她原以为木锦年打来电话是会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或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提到了她和施得,不但让她始料不及,也让她心思大动。

第十七章 过犹不及

说起来木锦年在单城的时候,和施得接触不少,他应该对施得有一定的了解,难道说,是施得假借木锦年之口向她暗示什么吗?月清影心思大动,女人一遇到感情问题就缺少应有的理智和分辨能力的通病,她也未能免俗地感染了“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多管闲事,施得到底喜欢谁到底要娶谁,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不管现在施得更倾向碧悠还是夏花,他都错了,他是当局者迷,没有看清他最需要的是什么。他需要有人提醒他,你才是他最不应该错过的女人。”木锦年继续稳步推进,他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他的一番话绝对会打动月清影。

木锦年的信心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他在深入研究了月清影的为人之后得出的判断,女人都会沉迷在感情之中不能自拔,一些感情丰富的女人更是一生一世都纠缠在感情之中,无法摆脱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宿命。月清影不但感情丰富,而且性格清冷。大凡性格清冷的人,在为人处世之上都比别人执著。

执著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固执。

木锦年对月清影的固执深有体会,月清影对他的单恋,在没有和他有过任何接触的的情形下,还能持续两三年,那么她对施得的爱恋,在她和施得朝夕相处之后变成了深爱,绝对可以持续一生以月清影的性格,当年对他的单恋只是一个少女的幻想,而现在对施得的爱恋,却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不顾一切的深爱。那么毫无疑问,如果可以一辈子和施得长相厮守,月清影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我和施得的事情,不要你管。”月清影尽管被木锦年的话触动了内心的心事,却并不愿意在木锦年面前流露出她最真实的一面,所以她回绝了木锦年,“对不起,我还要开车,再见。”

“等等,清影……”木锦年了解月清影的性格,知道月清影喜欢将自己包裹起来,他也听了出来月清影语气中的松动,必须一鼓作气拿下月清影,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因为你当年曾经欣赏过我,而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我对你总有一丝愧疚。再加上我很欣赏施得的为人,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在事业上顺水顺风,却在婚姻问题上走了错路,基于上以上两方面的考虑,我想劝说施得回心转意,让他回到你的身边……”

月清影沉默了,沉默是因为她心乱了,她何尝不想让施得回心转意回到她的身边,但她不想和碧悠争,因为她什么都有了,碧悠什么都没有,而且碧悠和施得相依为命,施得是碧悠唯一的亲人,也是碧悠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碧悠失去了施得,碧悠的世界将会是一片灰白。

尽管月清影也清楚一点,即使她不和碧悠去争施得,夏花也会去争。但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就算碧悠最后还是失去了施得,她不想当那个夺走了碧悠幸福的人。

月清影也不想和夏花争。虽说和她相比,夏花更幸福,更是要什么有什么,但她和夏花是闺蜜,并且她比夏花大上几岁,觉得夏花就是她的妹妹,她理所应当事事让着夏花。还有一点,在她看来,夏花比她更适合施得,能文能武的夏花,既有贤惠体贴的一面,又有精明能于的素养,和夏花相比,她就算嫁给了施得,也带不给施得太多额外的帮助。

如果再看得长远一些,夏游也比爸爸更有政治前途,总体来说,她是不忍心和碧悠争,又自认不如夏花,再加上年纪又比施得大了几岁,就想悄然退出。

木锦年的话,却又让她本来已经决定放弃的心思,再次动摇了。

就算碧悠可怜,就算夏花完美,但如果真如木锦年所说,让施得主动回到她的身边,让施得义无反顾地选择她,碧悠和夏花都不能怪她什么,毕竟谁都要尊重施得的选择。

“怎么劝?施得会听你的话?”月清影终于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对施得的爱,被木锦年说动了。

木锦年悄然一笑,知道成功的第一步已经迈出了,他稳了稳心神,说道:“施得在单城,最先认识的是何爷和碧悠,然后就认识了我。他认识我比认识你还早,而且在单城的时候,我和他私交不错,也有愉快合作的回忆,相信我的话,会对他有一定的影响力。当然了,前提是,我得先得到你的许可。”

“我……”月清影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她才迟疑地问道,“会不会让他怀疑是我让你出面的?”

“不会。”木锦年基本上可以断定月清影完全动心了,他强压心中喜悦,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会旁敲侧击,让他的心思慢慢地回到你的身上。放心好了,清影,我对你有愧,也不想让施得因为婚姻上的不幸而影响了大好前途,所以我会尽我所能玉成你和施得的婚姻。”

“那好吧谢谢你,锦年。”月清影鼓足勇气说了一句,迅速挂断了电话。

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和狂跳,月清影重新上路,不敢开快,以100公里的时速回到了石门,来到了荣憬台。

荣憬台施得的家中,已经高朋满座了,不但碧悠、夏花和黄梓衡、赵非凡和萧幕辰全部到齐,就连全有、花朵、萧佐以及盛夏也来了。

盛夏本来不能出院,她胳膊上的伤势未好,她却偷偷跑了出来,主要也是她听到了卓凡已经一死了之的消息之后,心情大好,又听到施得举行了一个聚会,说什么也要参加,就在花朵的掩护下,从医院溜了出来。

不但盛夏来了,还有曾登科几人也应约前来。不过曾登科几人在施得面前放不开,十分拘谨,也不敢入坐,施得就让几人在厨房忙碌。反正他也清楚,只要让几人参加聚会,就是对几人莫大的认可,几人就已经很是感动了。

月清影赶到的时候,盛夏正眉飞色舞地说到她和卓凡对打的惊险经历,说到卓凡一刀朝她的脖子砍来,只差一点就把她砍死时,碧悠和夏花、花朵都吓坏了,惊呼出声。

“可恶,太可恶了。”夏花惊吓之余,又气得一拍桌子,“淹死他算是便宜他了,卓凡这个人渣,这么穷凶极恶,要是下次让我遇到了他,我非得打得他满脸开花不可。”

施得摇了摇头:“我不赞成你们和穷凶极恶的歹徒搏斗,你们一是不是他们的对手,二是容易激发他们狂性大发,很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遇到歹徒,要尽量和他斗智斗勇,不要一味儿地逞强。女人在体力上先天不如男人,和男人拼力气,失败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但和男人比智力比机智,就胜算很大了。要记住一点,以柔克刚永远比针锋相对更有获胜的把握。”

“哼,话说得容易,遇到事情就不那么容易了。我问你,施得,你要是遇到了卓凡手拿大刀到处砍人,你会怎么办?会和他讲道理吗?”夏花不赞成施得的说法。

“我是我,你是你,不能相提并论。”施得笑了,“我遇到了这种情况,会先近身,在距离他三米之时突然发难,用太极的卸力手法卸掉他的凶器,然后再卸掉他的胳膊,让他失去反抗能力。我问你,夏花,如果是你,你有几种办法可以制服一个挥舞着大砍刀的疯子?你知道怎样才能分筋错骨,一拉一伸就卸掉一个人的胳膊?”

“我……”夏花哑口无言,她虽然也学过跆拳道,但并没有学过空手夺白刃的技巧,更不懂人体最薄弱的环节都有哪些,一时答不上来,只好嘴硬,“你是武功高手,我们都不如你,行了吧?”

碧悠慢条斯理地说道:“施得说得对,该反抗时,激烈反抗,该机智时,要以柔克刚……呀,清影来了。”

月清影推门进来,见房间中坐满了人,愣了愣,她性子清冷,不太喜欢人多的环境,不过听到碧悠惊喜的声音,她又放下了心理的防线,微微一笑:“我来晚了,不好意思。”

“不晚,不晚,快乐只要来,永远都不晚。”夏花上前一把拉住了月清影的手,“清影,我都想你了。哎呀,你又瘦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东西?”

“清影姐,你有点憔悴,是不是没有睡好?”碧悠也拉住了月清影的手,嘘寒问暖,她虽然和月清影的关系不如夏花深厚,但自从来到石门之后,她和月清影的接触多了,也渐渐和月清影建立了情同姐妹的感情,也是因为她一直孤单一人,在心理上渴望有兄弟姐妹。

被夏花和碧悠争相关怀,月清影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想起木锦年的电话,再想到她要从碧悠和夏花的手中夺走施得,她忽然自责自己的自私了。

第十八章 大道至简方有胜算

“我还好,就是开车累了。”月清影忙跳跃了眼神,掩饰了自己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