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来,快听听盛夏的惊险经历。”施得注意到了月清影一闪而过的异常,却没有点破,招呼月清影入座,“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卓氏集团的问题,尘埃落定了,从现在起,卓氏集团正式并入了碧天集团。今天,是碧天集团重新扬帆起航的第一天。”

“太好了,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碧天接手了南村地皮,滨盛就可以承建南村地皮的惠民小区了。”月清影也是喜形于色,又看向了盛夏,“盛夏有什么惊险经历?”

盛夏伸出她打了石膏缠了绷带的胳膊:“小事,就是被人在胳膊上砍了一刀,没什么大事,死不了。”

“啊”月清影吓得花容失色,“谁下这么狠的手?”

“卓凡。”盛夏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我和他几十年的恩怨,总算一朝了结了,我吞并了半个卓氏集团,他还我一刀,两清了。”

“卓凡砍了你一刀,又跑掉了?”月清影追问。

“是跑掉了,不过不长眼,跑民心河了,淹死了。”盛夏摆了摆手,“好了,不说他了,说下一步的大事。我决定向碧天集团注资6亿资金,并且委派几名高层管理人员,帮助碧天集团整合卓氏集团。同时,我决定从滨盛地产承建的南村惠民小区购买100套住房,作为福利奖励给盛世集团的优秀员工。”

月清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盛夏这一份厚礼太重了,不但是雪中送炭,而且送来的炭还是优质炭,高达五千吨。只凭盛世集团的五千吨优质炭,就完全可以⊥碧天集团渡过危机。也就是说,碧天集团的翻身仗,是赢定了。而且还让滨盛承建的南村惠民小区,因为她购买100套住房的承诺,而不用担心市场了。

这……月清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见月清影震惊当场,施得笑了笑:“盛董的投资,既有商业上的意义,又有人情上的考虑,而且盛董还有意和碧天集团结盟,希望以后在条件成熟时,成立一家大型集团公司,打造一家超级商业帝国。”

“施大师,我聘请您担任盛世集团的顾问,年薪60万,您要是嫌少,我可以加到106万。”盛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施得当公司的经营顾问和她人生的顾问,不管施得开出什么条件,她都接受。和钱相比,还是命更宝贵。

施得一向不愿意谈钱,盛夏话音刚落,夏花就接话了:“60万太多了,盛夏姐要是有诚意的话,550万就可以了。施得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不信你翻翻他身上,肯定连106块的现金都没有,他看重的是长远。”

表面夏花是退让了一步,其实夏花埋下了伏笔,盛夏是何许人也,当然听了出来,呵呵一笑:“要不这样吧,500万年薪,外加股权奖励。不过股权奖励不能现在承诺,要看具体业绩,要不董事会也通不过。”

“好,没问题。”夏花所图的就是股权,而不是现钱,现钱总有花完的时候,而股权代表的不仅仅是资本,还有影响力和权力。如果施得持有了盛世集团的股份,等于是施得在石门的影响力,再下一城。

“卓凡死了,马飞燕还在,也不知道马飞燕现在在哪里?”全有感慨地说了一句,话题转移到了整体局势上,“等什么时候抓住了马飞燕,卓氏集团的遗留问题,才算完全结清利息了。盛夏,你说,马飞燕如果知道卓凡死了,会怎么办?”

当年全有和盛夏、花朵一起,和马飞燕有过不少的交锋,若论对马飞燕的了解,全有自称第一,盛夏就是第二。

“马飞燕对卓凡没感情,卓凡是死是活,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只要她有钱挥霍就行。”盛夏和马飞燕打过无数次交道,甚至还和马飞燕有过合作,对马飞燕了如指掌,“不过卓凡一死,马飞燕就暂时断绝了经济来源,以她的为人,肯定会立刻再傍上另外一棵大树。她在石门没什么大树可以依靠了,估计现在人在京城。”

“她在京城认识谁呢?”全有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看向了花朵,“花朵,你知道吗?”

花朵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很少去京城,更不认识京城的大少们。”

“算了,先不管马飞燕了,先说说和碧悠的合作。”全有见人都到齐了,正是商议下一步大计的时候,“碧悠,全有集团有意全盘收购你的一碗香,你开个价?”

“全有集团,什么时候成立的全有集团?”碧悠愣了。

“哈哈,刚刚成立的,全有集团的企业理念我都想好了——你有我有全都有。”全有征询的目光看向了施得,“施老弟,作为全有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你同意的我企业理念吗?”

施得也知道全有集团是全有临时起意的设想,不过也别说,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全有集团作为影响力延伸或是拓展的支点,他虽然也在天佑、碧天以及百厦几家集团持有股份,但一是股份份额少,二是根基浅,相应的,影响力就有限。如果新成立一家全新的全有集团,他在其中成为第二大股东的话,就拥有了足够的话语权。

“我原则上同意。”施得呵呵一笑,“全有集团的董事会,成立之初,打算招募多少名股东?”

全有看了众人一眼:“三名不嫌少,十名不嫌多。我的初步想法是,我持股百分之三十,施老弟持股百分之二十八,花朵持股百分之十,盛夏持股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只要有投资,就来者不拒。”

全有的意思是,不管是夏花还是碧悠或是月清影想入股,他都欢迎,但如果夏花几人对他的公司不感兴趣,他也不勉强。

“我入股百分之十。”凡是有施得的地方,必有夏花,这是夏花一向坚持的原则,她第一个举手响应了全有。

“我入股百分之五。”碧悠也紧随其后加入了全有集团,不过由于她现在深陷碧天集团的危机之中,抽不出太多精力和资金来另外开辟一方战场,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入股。

“如果没有别人了,剩下的部分,由我来。”萧佐认下了最后的百分之七的股份,他不但是看在施得的面子上才加入了全氏,也是看重全有的能力,和以前相比,全有更加成熟更加靠谱了。而且他也知道,表面上全有集团是全有的公司,实际是背后的掌舵者是施得。

有施得掌舵,再由全有出面掌控大局,再有盛夏和他的加入,基本上全有集团还没成立就成功了一半。

月清影微一迟疑,犹豫着要不要入股全有集团时,就在她思忖再三的当下,萧佐抢先了,她就错失了良机,不由心中暗暗懊恼。再想起刚才夏花出面替施得和盛夏讨价还价,如果换了她,她不但没有夏花的从容不迫,也没有夏花的机智和长远,相比之下,还是夏花更适合施得。

这么一想,她一时又不免心思浮沉了,想起了木锦年的电话,心中莫名多了几分烦躁和不安。

“好了,全有集团就算成立了,下面开始讨论全有集团收购一碗香事宜,碧悠,你开个价?”全有正好坐在了碧悠的对面,摆出了长谈的姿势。

碧悠温婉地笑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口价,556万。”

上次施得问过碧悠,碧悠说她的心理底线是66万,现在开口556万,是要给全有留一个还价的空间。碧悠虽然先说出了一口价的前提,但她也了解全有的为人,全有不管做事情都喜欢先讨价还价一番。

不料让碧悠惊喜的是,全有二话不说,一口就同意了:“一口价就一口价,556万,成交”

“啊?不是吧全有,你不还价了?”碧悠吃惊了,不认识一样打量了全有几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不是我大方,是我请人评估了,一碗香值这个价钱。”全有拿出一份合同,“来,碧悠,合同都拟好了,我现在填上数字,然后你我签名,就一切OK了。”

“这么快呀?”碧悠想了想,“556万有点高了,其实我想卖66万就可以了。要不,就按66万的价格签?

盛夏和萧佐对视一眼,二人心中无比感慨。在商场浮沉多年,见多了尔虞我诈,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买方加价卖方让价的生意,也算是极其难得的好事。如果生意场上少一些算计,多一些真诚,生意会比现在好做无数倍,而且所有人的利润也会翻番。

可惜的是,每个人都怕自己吃亏,算计来算计去,却不知道最终算计的还是自己。人生何必千算万算,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心地无私天地才宽,大道至简方有胜算“施老弟,你怎么看?”全有征求施得的意见。

第十九章 只拿六分利

“折中一下,66万吧。”施得淡淡一笑,很为全有和碧悠的礼让而高兴,“知道李嘉诚先生是怎么成为华人首富的吗?因为他老人家的经商理念是——你和别人合作,假如你拿七分合理,八分也可以,那我们李家拿六分就可以了。正是这个只拿六分利的理念,让许多人认为李嘉诚厚道,都愿意和李嘉诚合作,李嘉诚因此创下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做人的最高境界是厚道,同样,做生意的最高境界也是厚道。细想一下不难推算出来,李嘉诚总是让别人多赚两分,所以,每个人都知道和他合作会占便宜,就有更多的人愿意和他合作。如此一来,虽然他只拿六分,生意却会因此增加一百个。

但假如他拿八分的话,一百个生意也许就会变成十个,甚至是五个。到底哪个更赚呢?奥秘就在其中。赚八分的是想从对方身上多赚,但多赚了一个,却失去十个。多赚了眼前,却输掉了未来。

既然施得开口了,全有和碧悠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二人飞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至此,一碗香易手全有,告别了碧悠时代,正式迎来了全有时代。

施得的房子虽然够大,但人太多了,好在客厅和餐厅相通,至少有3平米,还勉强可以坐得开。曾登科几人在厨房忙碌了半天,为众人奉送了一桌子地产的农家口味的饭菜,不但施得、黄梓衡几人吃得不亦乐乎,就连萧佐和盛夏也是大呼好吃。

不管是施得、全有,还是萧佐和盛夏等人,也不管是天生草根还是先天富二代,都经历过围着灶台吃大锅菜的岁月。尽管现在锦衣玉食,但童年的经历最难忘怀,吃遍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最后才发现,还是最简单的农家风味的饭菜才最可口,也最值得回味。

众人要么围着桌子,要么坐在沙发上,黄梓衡几人甚至蹲在地上,如老农一样,呼哧呼哧吃得津津有味。不过也别说,正是这种原生态的吃饭姿态,才让黄梓衡、赵非凡和萧幕辰几人,既有纯朴可爱的一面,又有真实天然的一面“哎,得哥,我和黄素琴的婚事定在了明年五一,要不到时你和我一起结婚算了,举办一个盛大的集体婚礼,该有多好。”吃饭之后,黄梓衡来了精神,刚才施得一直在讨论未来的发展大计,他插不上嘴,现在大事说完了,该说小事了。

“对得哥来说,结婚是小事,问题是,和谁结婚才是大事。”赵非凡打了个哈哈,阴阳怪气地笑道,“等得哥什么时候确定下来到底要和谁结婚的大事之后,再说结婚的小事吧。”

“赵非凡,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敢编排得哥了?”萧幕辰嘿嘿一笑,作势欲打赵非凡,“不要以为你有了刘落落,你就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小心点,说不定什么时候一转眼,刘落落就消失不见了。”

“一边儿去,说什么呢你萧幕辰,一张臭嘴不说好话。落落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消失不见了?你这是眼红我和落落的幸福了。你如果找不到女朋友,我会给你介绍一个,但你犯不着说我和落落的坏话不是?”赵非凡愤愤不平。

萧幕辰嘻嘻一笑:“别逗了,我才不会眼红你和刘落落,我是真的替你担心。不是我说你,非凡,你真的没有发现落落最近有点心神不宁?会不会黄文旭又回心转意,回来找她了?”

“滚一边儿去。是落落甩了黄文旭好不好,不是黄文旭甩了落落黄文旭回心转意管什么用?除非落落回心转意,他们才有可能重新在一起。但问题是,现在落落对我一往情深,她不可能再喜欢上黄文旭了。”赵非凡对自己倒是挺有自信。

刘落落最近心神不宁?施得听出了弦外之音,正要问个明白时,赵非凡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对了得哥,你给兄弟们一个准话,明年五一能不能结婚?”赵非凡一脸戏谑的笑容,还朝黄梓衡挤眉弄眼。

“能,一定能。”施得突然脑中就跳出了一个念头,他的姻缘在和夏花订婚的一刻起,就来临了,也许等不到明年五一,他的婚姻大事就会有了真正的着落。

施得此言一出,夏花、碧悠和月清影三人对视一眼,眼神复杂而心绪多变,都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连一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夏花,也沉默了。

夏花并没有对任何人透露她和施得订婚的事实,不是她不想宣扬,而是她总觉得施得虽然答应了和她订婚,却并非出自本愿,也许婚约还有变卦的可能。当然,如果施得真的不想和她结婚,她也不会勉强施得,婚姻是大事,必须要两个人情投意合才行。

“我建议,明年五一,施得结婚,我结婚,梓衡结婚,非凡结婚,一共四对了,还有谁结婚?欢迎加入石门有史以来最盛大最有创意的集体婚礼。”全有一时兴起,决定要着手准备一个石门最盛大的集体婚礼,用来纪念他和花朵来之不易的爱情。

“还有我,我也加入。”萧幕辰高高举起右手,第一个报名。

“一边儿玩去,你连女朋友都没有,结哪门子婚,谁和你结?”赵非凡一推萧幕辰,对萧幕辰的想法嗤之以鼻,“从现在起到五一,才五个多月时间,我不相信以你的魅力,可以在五个月的时间内找一个女朋友并且让人家心甘情愿地嫁你。”

“别小瞧人。”萧幕辰愤愤不平,“不就是一个媳妇嘛?大丈夫何患无妻,娶媳妇又不是创事业,成功的男人很少,有媳妇的男人却很多。”

“好,算萧幕辰一个,还有谁?”全有意味深长地看了盛夏一眼。

盛夏连连摆手:“我一是没有对象,二是胳膊受伤,估计嫁也嫁不出去了,算了,一辈子单身好了,正好清净。

全有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向了萧佐。

萧佐连连摆手,哈哈一笑:“不到3岁,我不会结婚。结婚太早,生活和事业就会被婚姻所累。”

“怪事,盛夏不想结婚,是因为她妈妈的婚姻不幸,萧董,你的父母婚姻美满幸福,你应该对家庭生活有所向往才对?”全有不理解萧佐不到3岁不结婚的理论,“你又不是一个爱玩爱浪迹花丛的人,这么晚结婚,肯定不是想多玩几年,那又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结婚。”萧佐轻轻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就这么简单。”

“好,我不理解你的选择,但我尊重你的意愿。”全有呵呵一笑,“可惜的是,我想组织一场十对的集体婚礼的愿意落空了,不知道还有谁想加入集体婚礼的队伍之中?”

话刚说完,“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

“施老弟,你还有客人?”全有一愣,随即自作主张跑到门前,打开了房门,“看看还能不能再凑上一对……你是?”

门口站一个女孩,目光平静表情沉静,她回应了全有一个淡漠的眼神,并不回答全有的问题,而是将目光绕过全有,落在了施得的身上:“施得,你在呀。”

“木方……”见是木方,施得忙迎上前来,“你来得正好,今天有聚会,来,欢迎加入。”

木方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进门,她来找施得,是家中一颗螺丝坏了,想让施得帮忙修理一下,没想到,施得家中这么多人,她就有了几分犹豫:“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都不是外人。”夏花过来,不由分说一把把木方拉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又朝施得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笑道,“你是施得的美女邻居木方吧?施得经常说起你,说你漂亮大方……”

施得无语了,他什么时候说过木方漂亮大方了?夏花纯属造谣,污蔑他的清白。

木方本不想进来,她和月清影一样,不喜欢热闹,但被夏花拉了进来,又不好转身就走,只好说道:“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一点儿都不打扰。”夏花笑眯眯的样子,就像一头温柔的灰太狼。

“我们正在商量一起集体婚礼,想举办一场石门有史以来阵容最强规模最大的集体婚礼,现在还差几个名额,木方,你想不想报名参加?”夏花上来就和木方提到了集体婚礼的倡议,“不管是服装设计还是仪式安排,绝对一流,最主要的是,费用全免,由全有集团承担全部费用。”

木方愣住了,她只想要一颗螺丝,夏花上来就和她谈论什么集体婚礼,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她漠然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你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为什么呢?你是还没有男朋友,还是不想结婚?”夏花刨根问底,不肯放过木方。

第二十章 人生,一切皆有可能

换了别人,木方说不定早就变脸走人了,但对方不是别人,是夏花,是施得身边的女人,她即使不当夏花一回事儿,也要顾及施得的面子,就冷冷地说道:“我的个人私事,我说了算。”

言外之意就是,她的个人私事,不劳夏花操心。

夏花碰了一个软钉子,也不恼,嘻嘻一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要这么认真。好了,施得,你的邻居,交给你了。”

夏花以为木方不会再和她说话了,她也看了出来,木方为人冷漠,和月清影的清冷不同的是,木方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她就放心了,木方的性子,不是施得的菜。

“夏花,你等等。”木方叫住了夏花,一脸惊讶的表情,“你的喜事近了,恭喜你。明年五一的集体婚礼,如果不出意外,你会参加。”

夏花顿时愣住了,愣住片刻,想明白了什么:“你也会看相?”

“会一点点儿。”木方也没隐瞒,实话实说,主要也是她忽然突发奇想,想为施得身边的人点评一二。

施得也是一时惊讶:“你真的会看相?”

“其实人人都会看相,只不过许多人不知道或是不善于思索罢了。”木方淡淡地说道,“举个例子来说,我们在生活中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只见一面就一见如故,十分投机,有的人见了几面之后,却还是没有感觉,既记不住长相,又记不住名字,为什么呢?这就是面相学在日常生活中无意的运用。一见如故的朋友,是他的面相符合你的审美,你对他有好感。而相见不相识的陌生人,是他的面相不符合你的审美,你对他没感觉。”

也得承认木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施得还是不相信木方真的会看相,因为不管怎么看,木方都不像是一个目光犀利的女相师,他呵呵一笑:“话说得虽然不错,但你说的好感或是没感觉,只是直觉,不是理性的对面相的审视。面相学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需要过人的眼光和识人的智慧。”

“不信我?”木方听出了施得的言外之意,眉毛一挑,“要不要现场验证一下?”

“好呀,好呀。”盛夏大声叫好,她本来不信相面之说,但刚刚经历了生死之关的她,现在对生活中真实的神奇深信不疑,见凭空又出现了一个大师,而且还是女大师,她忘记了胳膊上的疼痛,兴趣大增,“木方,帮我看看。”

木方既不推辞,也不热络,而是淡淡地打量了盛夏几眼,问道:“你想问什么?前程还是婚姻?”

木方的回答很有江湖术士的味道,立刻让曾登科几人瞪大了眼睛。几人原以为能遇到如施得一样的高人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施得的女邻居居然也是高人,而且还很有江湖气,顿时让几人好奇心大起。

“你说我是想问前程还是婚姻?”盛夏有意考一考木方,既然木方自称有识人之明,就让木方先看看她到底对什么事情最感兴趣。如果木方看不出来她是对前程还是婚姻感兴趣,她就认为木方没有什么真本事。

“你其实什么都不想问,你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眼力。”木方被众人围在中间,既不慌乱也不傲然,依然淡然如挺拔的白杨,“你身价亿万,事业蒸蒸日上,前程对你来说,一片光明。而且你对感情问题又看得很淡,并不想结婚,所以,前程和婚姻对你来说,都不在你的兴趣之内。”

一下被木方说中心事,盛夏顿时为之一惊:“行呀,一下猜中了,我信了你三分。那你再说说,我的事业以后会不会继续蒸蒸日上,我的婚姻是不是一辈子不会来临?”

木方闻言,又仔细打量了盛夏几眼:“从你的面相上看,你这一辈子早年波折青年曲折,尤其是在近期,会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磨难,从你胳膊受伤的迹象来看,应该是磨难已经过去了。你的中年和晚年,都会十分顺利,当然前提是,保持现在的心性不变,不做坏事恶事,就能维持福分的持续增长。至于你的婚姻,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可能会一辈子单身。但你命中有儿女缘,有两种可能,一是婚外生子,二是领养了孩子。”

盛夏听了,半晌沉默不语,她回头看了施得一眼:“施大师,她说得对不对?”

施得见木方侃侃而谈,还真有几分大师气象,不由对木方高看了一眼,同时对她的来历也多了猜疑。生活中虽然不乏在识人之明之上有见解的人,但如木方一样可以点破盛夏一生命数的高人,少之又少。

没错,木方对盛夏的点评,和他对盛夏一生的推断完全吻合不由不让施得大吃一惊也就是说,木方至少是相师中门以上甚至是高门的境界,否则她不可能对盛夏一生命数看得如此之准。

施得暗中又打量了木方一眼,木方淡然而肃静的表情,依然是他认识的木方,从她淡薄的神情之下,看不出她真实的一面。

“她说得基本上正确,或者说,从认知的角度来说,基本上正确。”施得点了点头,“当然了,从面相上推断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得出来的结论,仅供参考。一个人的命运时刻在改变之中,只要你有心改变命运,你就能改变,除非你认命,认为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努力和奋斗都没有意义了,那么你的命运就真的是一成不变了。就拿盛夏来说,如果她以后多做慈善事业,积善成德,她的事业还可以更上一层楼。但如果她心性大变,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别人的利益和性命,那么她的事业也会一落千丈,甚至会家破人亡。至于她的婚姻,如果她对婚姻的看法不改变,一辈子单身也是命。但如果有一天她忽然觉得应该成一个家,或是有一个男人让她改变了对婚姻的看法,她嫁了人并且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明白了,用一句广告语来说就是——人生,一切皆有可能。”夏花接过了话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施大师的意思,一个人,既要信命,又要有改变命运的想法,这样才能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对不对?”

“对。”施得点头,“信命,是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点,改造命运,是要改掉自己的不足和缺点。只有信命,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和缺点,才有了改命的前提和动力。一个人如果认识不到自己的不足和缺点,怎么能改正呢?

“相面的话,不就是以貌取人了?以貌取人不是不科学不合理吗?”花朵问了一句,她对相面一说虽然信,但并不全信,半信半疑。

施得笑道:“以貌取人,绝对科学,绝对合理。性格写在唇边,幸福露在眼角。理性感性寄于声线,真诚虚伪映在瞳仁。站姿看出才华气度,步态可见自我认知。表情里有近来心境,眉宇间是过往岁月。衣着显审美,发型表个性。职业看手,修养看脚。富贵会从精气神之中散发出来,贫穷会从全身散发出来。”

“有点深奥,我不太懂。”花朵摇头淡淡一笑,问木方,“木方,你能不能也帮我看看?既看婚姻又看前程。”

木方漫不经心地看了花朵一眼,忽然之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你是一个痴情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苦苦等候了好多年,不过还好,你的付出没有白费,总算苦尽甘来,得到了那个男人的回报。你的婚姻快来了,应该在半年之内就会有收获。至于你的前程,就不必说了,你的前程和你的婚姻紧密相连,婚姻幸福的话,前程就会一片光明。”

花朵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真的呀?说得太准了,太惊人了。木方,你太神了,太厉害了。”

花朵吃惊的不仅仅是木方对她为全有的守候一语中的,也说中了她和全有的婚事确实在半年之内就会开花结果的预言,而且还说中了她的前程和婚姻紧密相连的事实——她现在和全有共同经营同一个事业——怎不让她震惊连连,毕竟,她和木方素昧平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不神,也不厉害,比不了施得。”木方太木然了,就连谦虚也说得很平静,似乎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其实要我说,每个人的命运并不是写在脸上,而是写在心里。心性是决定一切的力量,心念的力量非常强大,强大到了可以改变一切的程度。”

“帮我也看看好吗?”夏花也凑了过来,有意离木方近一些,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她很可爱一样,“我只问婚姻,不问前程。”

“你其实应该问前程,而不是问婚姻。”木方刚才并没有特意观察夏花,现在仔细审视了夏花几眼,暗吃一惊,怪不得施得最近运势如山,原来施得身边的人个个不凡,夏花居然是十分罕见的无底相。

第二十一章 温情脉脉不是人生全部

身为无底相之人,就如东风,助谁,谁就会东风浩荡直上青天,所以木方才会说夏花应该问前程而不应该问婚姻“我还真的不想问前程,只想问婚姻。”夏花嘻嘻一笑,笑容很开心很爽朗,“对一个女人来说,事业只是人生的驿站,婚姻才是归宿。”

“你只问婚姻,可惜了你的好命。”木方淡而无味地说了一句,又多看了夏花一眼,“如果你只问婚姻的话,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夏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什么话?”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夏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木方的话,“你是说,我会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别开玩笑了,妹子,姑娘我从来不当第三者,更不会搞婚外恋,你看错人了。”

“也许吧,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木方淡淡地说道,不动声色,其实谁也不知道的是,她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刚才的一句话明是说夏花,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说的是自己。

因为木方看了出来,夏花和施得有夫妻相,而且很明显,夏花和施得同时眉间有喜色跳跃,证明二人喜事将近。等夏花嫁给施得之后,施得就是有妇之夫了,她再想和施得来往,就得顾及施得身为已婚男人的身份了。

“不行,你得说清楚,木方,我到底会不会当第三者?会不会发生婚外恋?”夏花不依不饶,抓住了木方的胳膊,“你得还我清白,我是正经八百的良家妇女。”

木方没想到一句话惹到了夏花的敏感点,她只好摇头说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人的命运在时刻的改变之中,只要你一心坚定,坚守不当第三者不破坏他人幸福的原则,就不会有婚外恋的事情在你的身上发生。”

“吓死我了。”夏花拍了拍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让你一说,我还以为我是坏女人呢,原来不是。”

“我也能问问我的婚姻吗?”月清影在人群之外,本来不想凑热闹,但见木方对各人婚姻的点评确实有独到之处,再加上她来时的路上正好接到了木锦年的电话,不由大为心动,按捺不住心中的跃跃欲试之意,问出了口。

月清影此话一出,不但出乎施得的意外,就连夏花和碧悠也同时吃了一惊。不过二人在吃惊之余,微微一想,就立刻明白了月清影患得患失的心思,知道月清影也想知道她和施得到底有没有缘分了。

碧悠没有向木方问婚姻,是因为既然何爷说了,施得的婚姻落在她的身上,别人的话,她也懒得听了,试问就目前国内的命门之中的高人而言,还有谁可以高得过何爷?所以尽管木方对花朵、盛夏的点评都一语中的,并且十分到位,她丝毫没有动心,想让木方也为她的婚姻指点迷津。

她的婚姻没有迷津,施得早晚是她的,不管现在施得喜欢谁偏爱谁,总有一天,施得会回到她的身边,守候她一辈子。正是抱定了这样的想法,碧悠反而在几人之中,最是置身事外,最是淡然,在夏花问了婚姻之后,就连月清影也想问问婚姻时,她还是无动于衷,只当是看一场热闹。

和碧悠一脸淡然置身事外的态度不同的是,夏花对月清影也开口问婚姻的举动,十分在意,她紧盯着月清影不放,双手握紧拳头,唯恐木方一开口就说出月清影和施得是金玉良缘的话来。

“你的婚姻?”木方的目光在月清影清冷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收回了目光,她并没有被月清影脱俗的容颜惊艳,却被月清影浑身上下散发的幽怨气质所震撼,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轻轻地说道,“你不应该问婚姻,应该问事业“为什么?”月清影没有夏花的直爽,却有一颗玲珑心,微一思忖就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说,我在事业上会比较顺利,在婚姻上会比较艰难了?”

“何止艰难。”木方见月清影玲珑剔透一点就透,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在婚姻上有什么想法了,安安稳稳地一个人过一辈子,不也挺好?就和我一样,当一个无牵无挂的独身主义者,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多好。”

“为什么?我不想一个人孤独一生。”月清影又想起了木锦年的电话,心中放不下,为什么在她对施得已经不抱希望时,木锦年又让她重新点燃了希望,而木方却又冲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激情。木锦年和木方都姓木,难道说,这不仅仅是巧合,而是命运的暗示?

月清影当然不知道木方并不姓木,而是姓方。

“我也不想一个人孤独一生,但有时命运就是这样,不是你想怎样你就能怎样的,比如有人生来贫穷,谁想生来贫穷?没人想。甚至有人希望来生莫生帝王家,但自己能做得了主吗?不能。命运的说法,虽然被一些人痛斥为封建迷信,但这些人能改变他们自己的几分命运?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话假话罢了。每个人的命运之中,都有许多无法改变的部分,对你和我来说,孤独一生,就是我们的命运之中,无法改变的部分。”木方话一说完,就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打扰了,施得,再见。”

“吃饭没有?留下吃饭吧?”施得客气了一句。

“不用了,谢谢。”木方朝施得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清影愣在当场。

施得作为主人,出于必要的礼节,去送木方。

夏花知道刚才木方的话伤着月清影了,就安慰月清影说道:“清影,别往心里去,木方是随口一说,不能当真,认真你就输了。”

月清影却一把推开夏花:“我就是当真了,就是认真了。夏花,我会孤独一生,你满意了?”

夏花和月清影认识多年,从未见过月清影生气,一下愣住了:“清影,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能不知道?”月清影不知为何,只觉胸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推门而去,“夏花,我恨你。”

“我……”夏花呆立当场,一时无言以对。

施得正在门口送木方,见月清影风一般冲了出去,刚要拦住月清影问上几句什么,月清影却不给他机会,转身下楼而去。

施得想要去追,却被木方拦住了。

木方缓缓摇了摇头:“追也没用,她的心乱了。她是一个很固执的女孩,她自己的心结,只有自己可以解开,就算你也不行。”

施得微有不满:“你为什么要对她乱说一气?”

“乱说?施得,实事求是地讲,我对月清影的推断是不是正确?你告诉我。”木方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就算你的推断正确,也不应该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要委婉含蓄一些。”

“委婉含蓄?你的意思是……骗她了?”木方不理解施得的逻辑,“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是害她吗?你既然给不了她未来,却还要让她认为你能给她未来,让她生活在幻想之中,时间越久,幻想沉淀得就越重,到时真相就会越残酷。早一些让她醒来,也早一些让她安心过她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施得沉默了,木方的话虽然犀利并且不近人情,但有时人生就是如此残酷,温情脉脉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反倒是打击和残酷才可以⊥一个人真正的直面现实。

“你师从何人?”施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木方刚才的识人之明远比一些江湖术士高超,绝非等闲之辈,肯定师出名门。

“无师自通,自学成才。”木方冲施得挥了挥手,推开了自己的家门,“再见,施得。”

施得摇了摇头,木方不肯说出她真正的师承,算了,他也不和她计较太多了,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回到家中,聚会已经接近了尾声,先是曾登科几人告辞而去,随后又是黄梓衡三人,房中就只剩下了施得、夏花、碧悠以及全有、花朵、萧佐和盛夏。

夏花神情落寞了几分,刚才月清影的话,对她打击不小。

“别难过了,夏花,清影是有口无心,你也知道她一向心底善良。”碧悠见夏花难受,就过来劝劝夏花,“等过去了就好了,以后还是好姐妹。”

都以为夏花还会难过一段时间,不料碧悠话才出口,她就又嘻嘻哈哈地笑了:“无所谓了,清影不管怎么对我,我都会对她一如既往。”

“这就好,这就好。”盛夏也看了出来月清影和夏花对施得的感情,她作为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岔开了话题,“好了,言归正传,说说下一步我们的计划。”

“下一步的计划就是以全有集团为支点,以天佑集团和盛世集团为翅膀,以点带面,一步步扩大影响力和规模,最终达到一统石门江山的伟大目标。”

第二十二章 纯粹控股公司

全有信誓旦旦,壮志凌云:“全有集团的第一步就是以一碗香为落脚点,争取在一年之内,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一百家以上的分店,做到一线二线城市全部覆盖。”

“天佑集团吞掉了百厦集团,堪称商战史上的奇迹一战,什么时候盛世集团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呀。”盛夏无比羡慕天佑集团并购百厦集团的实例,以小博大,赢得非常漂亮。

“机会说有就有,说没有也没有。”全有嘿嘿一笑,既然盛夏愿意加入到他的联合阵营之中,他就有必要让盛夏看到希望,“本来全有集团的下一个目标是吞下信誉集团,但如果你感兴趣,并且条件合适,也许我会拱手把信誉集团让给你,让你以十亿的代价吃下信誉集团,怎么样?”

萧佐笑而不语,本来信誉集团是他的囊中物,全有却又要许给盛夏,一女许两家,他就知道,全有想让盛夏入局。对他而言,盛夏入局也是好事,以现在天佑集团的实力,以及全有集团刚刚成立还没有开展业务的能力,以碧天集团还没有走出困境的现状,就算天佑集团和全有集团以及碧天集团哪怕再加上一个滨盛联手,也不是叶氏或是善济任何一家的对手。

当然,并不是说叶氏或是善济就一定会打压天佑和几家集团的联合,而是在商界之中,实力为尊,谁有实力,谁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萧佐雄心勃勃,想要一统石门的餐饮业,他需要借助施得和全有的力量,也需要借助盛世的力量。

“十亿吃下整个信誉?”盛夏想了一想,“虽然比不上十亿吃下整个百厦的一仗打得漂亮,但十个亿吃下信誉,也是商战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笔,好,我同意了。不过我要问个明白,这么好的条件,你要我做些什么?”

全有看了施得一眼,施得笑而不语,全有就放心了,知道施得默许了他暂时充当主角。

“很简单,在需要时,全力配合施大师的全局战略。在成功吃下信誉之后,拿出信誉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中百分之十二归施大师,百分之八归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