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你开窗了?”秋茵瞪大了眼睛,她讨厌这鞭炮的声音,那声音让她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莲儿说没有啊,她说没有声音,也没有鞭炮的声音,一定是小姐做梦了,然后安慰着秋茵,说不想睡,就别强迫自己的睡,现在天还没有黑呢。

秋茵漠然地点着头,突然感觉自己犹如可怜的小花猫一样,喵喵地叫着,样子一定很可怜。

“小姐,你难受就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别憋坏了。”莲儿不安地说。

秋茵说她没事,哭什么,外面是喜事,她哭给谁看的,大家都在笑,她绝对不会哭,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肚子却一丝丝地胀着,古逸风说对了,她的胃才好起来,吃多了会涨气。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窗帘子太厚,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亮着还是黑了?秋茵问莲儿什么时候了,莲儿说六点多,冬天的六点多,天已经黑了。

又躺了一会儿,胃口实在难受,秋茵忍不住地想吐,莲儿只好扶着她起来,她跑进洗手间,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又如几天前,想控制也控制不住,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胃好像火苗在燃烧着。

“小姐,好受点了吗?”莲儿问。

“好了,好多了。”

秋茵回到了床上,一动不动也不敢动,生怕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问莲儿几点了,莲儿说七点多,就这样秋茵一直问着,一直问到了十点多,她这会儿宾客该散了。

莲儿说能赶回的赶回去了,能住店的也都安排好了。

“不知道袁德凯这次有没有和古逸风的拼酒,其实就算拼了,也不是古逸风对手,他喝多少都不会醉。”

秋茵低声地说,上次他们兄弟灌古逸风酒,一直灌到了半夜,古逸风回来的时候,步子都没有乱,他这次当然也不会醉,何况袁德凯怎么会在自家妹妹婚礼上捣乱,他恨不得古逸风滴酒不沾,会给袁雅欣一个清醒的新婚夜,也许古逸风也准备了一个镯子,抓住袁三小姐的手指,给她戴在手腕上,那镯子金的,红的相间着,一下子滑落下去,衬着白皙的手腕,别提多好看…

秋茵难免要想到自己的镯子,它还珍惜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他给她戴镯子的情形还在脑海里,夏二小姐不服气地握着拳头,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头,那个时候,秋茵处处提防着他,当他是个趁人之危,霸占她的军阀,甚至新婚之夜冷落了他,第二天还固执地离开了他。

可袁三小姐呢?她那么爱他,怎么舍得他一个人辗转难眠,又怎么舍得新婚的第二天就离开凤城。

秋茵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就停止了,在她最疼,在他最快乐的时刻,永远停止…

突然小腹的一阵扭疼,让秋茵瞬间回魂,她以为只是礀势不对,小腹的痉挛,可疼还在持续着,下身竟然湿乎乎的流了什么东西出来。

“莲儿,我肚子不舒服,疼,给我看看。”秋茵支撑着起来,掀开了被子,被子一掀开,就听见了莲儿憋在手掌里惊呼出的声音,床单上一抹红。

“叫人,快去叫人!”

秋茵也吓坏了,让莲儿去找人,她的身体不敢动了,只是吐了一次,怎么又见红了?

莲儿去了,很快二太太披着衣服跑来了,还来了许多的丫鬟,秋茵微微地喘着,小腹疼得她直冒冷汗,她甚至紧张地抓住了二太太的手,告诉她,秋茵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她还想看到他生下来的样子,希望他是个健康的男孩儿,她可以牵着他的手,带他开心地回到安城。

“怎么办?怎么办?”二太太也傻眼了。

“太太,我去叫二少爷。”

莲儿惊恐地说,上次见红,就是二少爷治疗的,这次也该着二少爷,可二太太冷静地叫住了莲儿,说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不能打扰二少爷,她接着故作镇定地说。

“上次秋茵出现过一次见红的状况,不是都好了吗?这才出了一点点,不严重,没关系的,你去请老大夫过来,越快越好,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不能叫二少爷,不能,今晚不能叫…”

二太太的语气似坚定,又似飘忽,不能叫二少爷,因为二少爷今晚新婚,秋茵茫然地睁着眼睛,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坚持,身体里什么东西汩汩地流淌着,心痛的感觉早就盖住了身体的疼,她就算要流产,也不能惊动了那对新人,她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一点点期待。

“血,二太太,好多血!”

有个丫鬟尖叫了起来,秋茵清醒地看到了二太太的脸,好像一张白纸挂在她的面前,老大夫住在凤城的东郊,距离这里不近,加上又是个雪天,来的时候已经半个多小时之后了,沾了血的面部扔了一地,他进门一看,不行了,孩子保不住了,就算吃药也不行了,已经流太多血了。

“救孩子,一定要救孩子!”二太太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她失态了,乱了方寸。

二太太的坚持,没人敢放弃,秋茵被灌了什么药,嘴里苦的难受,虽然在努力下咽,却都流了出来,她的面颊上也是药,鼻子里也是,莲儿说不能这样灌了,会呛死小姐的,秋茵确实快被呛死了,喘不过气来。

呕吐感消失了,胃也没有那么涨了,秋茵心里越来越清楚,妊娠的症状正在逐渐消失,孩子没有了,她的思想也变得空白一片,那些流出的血,就好像古逸风大红的婚衣。

时间过去多久不知道,好像已经是后半夜了,秋茵被灌了多少药也不说了,枕头上,被子上,她几乎躺在汤药里,身子冷,从里向外的冷着,最后终于听见老大夫疲惫地说。

“不行了,孩子没了,我说了,没用的,你们叫我来得太晚了。”

秋茵多不愿听见这句话,却还是听到了,地板上,“噗通”一声,二太太悬挂在她面前的那张苍白的脸不见了,她晕了,几个丫鬟扶着她,她被拉到了椅子上,却人事不省。

秋茵想二太太那会儿坚持不让打扰她的儿子,一定认为没什么大事,现在竟然虚弱的晕过去了,不是因为失了这个孩子,而是她无法和古逸风交代,是她耽误了挽救秋茵孩子的时机。

就这样,秋茵在十六岁的时候,失去了和古逸风的第一个孩子,也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这不怪二太太,要怪就怪这个奇怪的时代,虽然什么军阀割据,总统等等最后都会成为过眼云烟,但她仍旧没办法摆脱这个时代的厄运,没办法控制自然的力量,秋茵一直说她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他不愿在这个时候出生。

天好像亮了,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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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集合并更新,4000字。

第229章气愤而走

孩子就这样没了,秋茵不敢相信那是事实,他匆匆地来了,又这样匆匆地走了,不曾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就永远地走向了黑暗,告别了母亲,一颗泪珠儿从面颊上滑落,湿漉漉地盈在她的耳朵里。

丫鬟开始换枕头,换床单,收拾地上的垃圾,老大夫忙了一夜,垂头丧气地走了,二太太醒来了,一直呜呜的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对不起孩子,对不起秋茵,更对不起她的儿子,她害了一条命,这辈子也不能赎罪了,丫鬟们将她扶着走了,估计她要好久都要念佛了。

秋茵的整个人还是黏糊糊的,眼睛瞪得溜圆,毫无睡意,除了小腹还在阵阵抽疼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小姐的脸色难看,我去熬点红枣汤,补补血。”

莲儿擦着泪水,只是用热水给她擦着身子,脸和头发,她好像孩子一样听话,顺从,莲儿擦完了,端着盆子出去了,可她才推开门,就惊呼了出来,喊了一声二少爷。

房门之外,古逸风一把推开莲儿,水盆子被推洒了,泼了一地的水。

秋茵听见了莲儿的喊声,她还有力气看他一眼,门外,他走进来了,双目圆睁,透着狰狞的血红,人木然地站在房间的地板上,张狂地目光看着床上的秋茵,看着她的头发,她的脖子,还有她盖在被子下的身体,他还穿着昨天的那身大红衣裳,红色的袍摆下,是那双黑色的军用皮靴,这身惨烈的血红衬着他铁青的脸,实在骇人。

他走了过来,手指伸出,不等触及到秋茵的脸,她便将面颊避开了,冷漠地闭上了眼睛,此时夏秋茵还不想看到他,他的出现只会让她的心更加痛,昨夜他披上了大红婚衣,喜迎宾客,畅饮美酒,昨夜在他温情似火,缠绵悱恻,可今晨,他站在一个不适合他身份的场合里,这身红,和房间里的朴素实在不搭,床上躺着的苍白女人,更加和他不衬,他走错了地方,进错了房间

秋茵不想看到他,不想和他说话,心里对他有多少的爱,就有多少的恨。

古逸风该感到了秋茵的冷漠,没有了孩子,她和他之间彻底决裂,情将要深深掩埋。

“古逸风,我们之间完了。”

完了,剩下的只是一个他承诺过的保护夏家的承诺,一个夏二小姐还留有的名份,秋茵听到了骨骼错响的声音,他只在房间站了一小会儿,突然一个转身,大步地走出了房间,甚至连门都没有关。

厚重的皮靴声在楼梯上响过,越来越远。

莲儿收拾着地面,然后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房间只剩下了秋茵一个人,她愤怒地睁开了眼睛,心里突然觉得好委屈,好难受,憋了许久,痛了很久的东西挣脱出来,她失声痛哭着,泪水好像决堤般的涌出来,秋茵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嗓子都哭哑了,停止哭泣的时候,莲儿呆呆地坐在她的床边,怔怔地看着她,她见秋茵不哭了,才小声地说。

“小姐,二少爷走了。”

古逸风走了?起因擦泪水的手停了下来,听不明白莲儿的话了,他不是才新婚吗?正快乐的时候,要走到哪里去?

“二少爷穿上了军装,一个人开着车走了,说是去了兴城,老爷和二太太都出来拦他,他说,他说…”

莲儿抽搭了一下继续说:“二少爷说,他的任务完成了,袁三小姐的什么目标也达成了,我听不太懂,也不知道什么目标的,他就是这么和老爷说的,然后开车走了,袁三小姐在中正楼里哭闹,说二少爷不肯带着她,她这个婚结的什么意思,几位太太都在安慰袁三小姐。”

古逸风就这么走了,在秋茵的一句狠话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以为他只是孩子没了,心里堵着,又被秋茵冷漠无视,暂时耍耍脾气,会很快会回来,想不到他一去就再没回来,偶尔打电话来,也只是问问秋茵的身体好了没有,因为这个袁三小姐不少砸东西,这都是听莲儿说的,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秋茵也懒得去中正楼那里。

一周后,她的身体恢复了,折磨她的孩子没了,她身体又好像回到了以前,只是伤了点元气。

大哥夏邑军突然来了,站在门口不进来,只是将一些补品递给了莲儿,他说他现在不能给四小姐开车了,古副司令给四小姐找了专用的司机,用不着他了,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可做了,一天天在古家大宅里晃荡。

“我说过什么,让你别打四小姐的主意,你不听。”

秋茵晓得夏邑军这会儿买补品是来求她了,想让她在古逸风面前说说,给他找个事儿做。

“古逸风现在人都不在古家,你让我这样去兴城吗?”

秋茵才不想去兴城,被人家知道,还以为她离不开古二少爷了,自从孩子没了,他走了,秋茵承认,她很想过他,甚至到了思念的程度,但那思念也只限于过去的情分,虽然这思念可能越来越浓,但早晚会由浓转淡,时间就是最好的医生,能治疗人的心理疾病,秋茵相信她会忘记古逸风,重新开始夏二小姐的生活。

“秋茵,哥知道错了。”夏邑军的样子怪可怜的。

“我看这样吧,你和我回安城算了,我最近要回去了。”秋茵很冷静地和夏邑军说,这里混不下去,就回家混,他离开了东北军就不能活了?

“我不回去,回去有什么出息,我在这里等妹夫回来,我自己求他。”

这哥哥还真要脸面,秋茵不去蘀他说,他竟然要自己去求古逸风,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出息”,他的出息早就在放弃第一份好工作,贪得无厌中没有了。

“随便你。”

秋茵心里有气,不想理他,夏二小姐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他有本事就和古逸风说去,谁有本事谁去使,她只想赶快离开凤城,回到安城去。

第230章趁虚而入

夏邑军站在门口,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似乎秋茵不帮他,就是不念及兄妹情份了。

“我是你哥!”他吼着。

秋茵听了这话,立刻火了,一双眼睛羞恼地看着他,他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还知道自己是夏二小姐的哥哥?她在床上躺了一周,他不来看她一眼,现在却说是她的哥哥,秋茵气得抿着嘴巴,指着外面说。

“现在人家明摆着不当你妹妹是回事,欺负你妹妹,你去帮我打回来,打袁德凯,打袁三小姐,你去打啊,将他们从古家打出去,我就帮你!”

听说要让他蘀妹妹打人,夏邑军这次不喊了,头垂下了,他一直在古家晃悠,怎么会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人家那边结婚,他妹妹这里流产,他连个屁都没有,这会儿站在这里真丢脸。

可秋茵的话才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个让人生厌的声音。

“你要打我,就自己来,我绝对不还手,何必叫你哥打?”

接着袁德凯出现了,他穿着军装,手里拎着一大盒子的东西,一双大眼睛眯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夏秋茵,后面还跟着他的结巴弟弟袁德旺,袁德旺眼睛一弯,嘴巴一翘。

“嫂子…”

秋茵被袁德旺这句嫂子叫得,面红耳赤,他们兄弟是不是疯了,这可是古家,这袁二少爷生了什么病,叫她嫂子?她现在还是古逸风的姨太太,不是他大哥的女人。

夏邑军真个窝囊废,见到袁德凯进来了,竟然点头问好,然后两只脚一点点后退,接着一个转身,竟然小跑着下楼去了,秋茵恨不得将他抓回来,让他别丢了夏沐天的脸,可他还是跑了,一点骨气都没有。

一个丫头从外面跑进来,怯怯地看着夏秋茵。

“我拦着了,说姨太太这会儿身体不好,谁都不见,可他非冲上来不可,说是带了补品来给您,是探病的。”

“说什么呢?”

袁德凯扭头瞪着那丫头,说他好心来看望古逸风的姨太太,怎么弄得好像他是土匪来打劫一样,这可是大白天,他还带了东西,斯文有礼,怎么就是冲了?难道在古家看望生病的老朋友都是不对的?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丫头被说得没有话了,在一边颤抖了一会儿,转身跑出去了,袁德凯怎么说都是正房太太的哥哥,她哪里敢得罪?

“你看吧,都是胡扯,我是来看你的,丫头真没规矩,我不计较,不计较。”袁德凯将东西放在了地上,抬眼看着夏秋茵,左面看看,右面看看,好像真的心疼了。

“他妈的,人都瘦了,我当初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不信,古逸风不是个好东西,他不能对你好的,你这边怀孕,他那边结婚,你这边流产,他那边洞房…。”

“行了,袁德凯,别说了,你马上出去!”

秋茵的心里本就难受,他这样一说,怎能不火,舀起行李箱子就要朝他扔,袁德凯竟然不躲不闪的,继续胡说八道起来。

“你打我,心里舒服,就打,我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你身体才好,别累着了。”

秋茵气得将箱子一扔,不知道怎么赶他走了,若是动手打他,好像真的心里有气,发在他的身上一样,那不是抬举他了。

“坏事不是我做的,我到现在也没看上其他女人,就你一个,夏秋茵,你是不是眼睛瞎了,看不见我袁德凯长得也很帅吗?身体也行,有力气,也有钱,还有势,你若是聪明,就和古逸风离婚,只要你提出来,剩下的都由我来操办,保准你给我生的孩子,白白胖胖的。”

他真是无赖啊,说得够久远的,还和他生孩子?秋茵气得一巴掌打了出去,他这次却躲开了。

“我这巴掌不能随便挨了,若是你愿意跟了我,我洞房的时候,随便你打,打死也行。”

秋茵真是服了,袁德凯就是个无赖痞子,硬是赖在这里不走,了今天他不走,她就打他走,秋茵转过身,在房间里找着,终于找到了一根棍子,一把操了起来,问他走不走,不走她就打人了。

“嫂,嫂子,不能打,打我,我哥。”袁德旺突然将枪掏了出来,瞄准了夏秋茵,说今天他准备杀人了,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总之要杀一个。

秋茵手里的棍子立刻停在了空中,这个结巴很虎,他为了他哥什么都敢干,别说开枪了,去杀古世兴,他也敢,这场婚礼真是引狼入室了。

秋茵有些后悔了,刚才不该找棍子,直接舀古逸风给的手枪好了,现在可好,受制于人了。

袁德凯好像也不想阻拦他弟弟的行为,有他弟弟的枪在,他更加得意了。

“我今天就回京城了,心里想着,要带上你,现在古逸风不在,大家都没心思管你,只要你点一下头,我立刻带你上车,回头再和他谈谈离婚的问题,咱们这叫私奔。”

秋茵无语了,谁想和他私奔,他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了,不过秋茵现在想明白了,原来袁德凯不是送什么东西来的,而是要将她强行从西厢带走,现在古老爷不在府里,二太太忙着中正楼那边,袁德凯的车就在外面,这枪若是顶在了她的脊背上,她哪里还能反抗?

“你想绑架我?”秋茵怒问。

“不是绑架,是想带你走!”袁德凯上前一步,秋茵身后的莲儿觉得不对劲了,闪身要出去报信,却被袁德凯一把拉了回来:“夏二小姐的贴身丫头,一起带走,省着回去找不到合适的丫头,她跟我闹,临时也找不到好的。”

“袁德凯,你太张狂了,这是古家。”

秋茵握着棍子,想着怎么才能一下将结巴袁德旺打倒,将他的手枪下了,可袁德旺吃了夏二小姐好几次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手,她动一下,他就动一下,枪口指着秋茵的心脏。

“我,我哥,得,得不到的,古,古逸风,也,也别想,得到。”他结巴的费劲,却真的会开枪。

“你突然失踪了,你说说,大家会不会认为夏二小姐因为嫉妒跑了,回了安城,或者什么其他的地方躲起来了?实在不行就不离婚,你偷偷跟我过,孩子生了一样姓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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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8000了。

第231章周密安排加更

袁德凯说的是事实,古家上下都知道,秋茵的孩子没了,受了委屈,吵吵着要回安城去,若是突然失踪了,大家也只当她是不开心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会真的在乎?将来知道夏二小姐不见了,对古家也不是什么坏事,刚好摆脱了夏家的拖累,和袁家好上加好。

而夏二小姐的命运可想而知,可能成为袁德凯的阶下囚,秋茵到现在也不相信这个混蛋对她是真心的。

袁德凯说完,甚是得意,有条不紊地走过来,他算定了此时不会有人来西厢,才会这么放肆,秋茵看他走过来了,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就算袁德旺会开枪,可能一枪打死她,她也不会跟着他们去京城,只要去了那个地方,再想离开,可比登天还难。

“跟我走吧,夏秋茵,你会明白我对你的心。”

就在袁德凯要伸手抓住秋茵的手腕时,门突然被撞开了,哗啦啦地出现了几十个东北军的士兵,将个房门封住了,士兵中间,许晋庭拎着一把手枪,走了进来,面上带着鄙夷的微笑。

“我还在想,谁这么大胆,将汽车停在了西厢的门口,原来是袁大少爷,你这是要干什么?绑架古副司令的姨太太,出门塞上车就走?果然够蠢。”

许晋庭的出现,让袁德旺有些紧张了,他舀着枪的手不知道该指向夏秋茵,还是指向许晋庭,而此时许晋庭已经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了袁德旺的身边,将手里的手枪掂量了一下说。

“记得那天吗?你让几十杆枪指着我的头,现在你身后就有几十杆枪,你说若是开火了,得打多少个窟窿出来?”

许晋庭的话,让袁德旺将枪慢慢地放下了,他别扭地笑了一下。

“我,我闹,闹着玩的,让嫂,不,让夏二小姐,看,看我的枪,现在看完了,不,不看了。”他辩白着。

袁德凯晓得今儿事儿不成了,他一把摘掉了头上的帽子,哈哈大笑起来,说他要回京城了,临走只是来看看夏二小姐的,这看了就走了,问许参谋带这么多人进来做什么?

“副司令走的时候,让我看着古家的大宅,我盯了半个月了,也没啥动静,才去吸口烟,回来发现你的车停错位置了,这不就上来看看,袁大少爷,这门都挡住了,怎么走人?你看你是将车开走,还是我让门外这些兄弟帮你推走?”

许晋庭一直在笑着,袁德凯的脸色难看,他叫过了弟弟,转身就向门外走,经过许晋庭的身边时,袁德旺还结巴着,说让许晋庭等着,他早晚要收拾了他。

“我等着你。”许晋庭哈哈大笑起来,根本没把袁德旺的话放在眼里,他还是那个原则,孤家寡人的,有什么好怕的。

秋茵看见门外袁德凯羞恼地拽了一下硬梗着脖子不服的弟弟,让他快点跟着走,显然袁德凯并不想和古家闹得太僵,刚才不过是想趁人不备顺手带走夏二小姐而已,现在事情不成了,他拽着弟弟就走,袁德旺哪里有那些心眼儿,下了楼梯还嘟囔着,问他哥不是说好带嫂子回京城的吗?怎么就这么走了?楼下传来袁德凯骂他笨蛋的声音。

眼睛紧紧盯着袁德凯的身影在门外消失了,秋茵赶紧走到窗口,拉开窗帘,看到门外的汽车开了出去,一直开出了古家的大门,才真的放心了。

“多亏你们及时赶到,袁德凯这个混蛋,什么主意都敢打?”

秋茵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没忘记谢谢许晋庭,不晓得他怎么这么巧,刚才在古家大宅的附近,不是执行什么任务吧?

“不用谢我,副司令走的时候就交代了,我最近的任务就是守着这个大门,看着袁德凯兄弟,怕他们手脚不老实。”

听说是古逸风临走时安排的,秋茵的心微微地振了一下,神情有些窘迫,转身背对了许晋庭,表面在整理着行李箱子,心却狂跳起来,古逸风不是走得匆忙吗?他何时有空去交代的许晋庭,还是他并没有直接走,而是下了命令,才离开的凤城?他的心里还装着夏二小姐吗?还是怕袁德凯打他姨太太的主意,让他没有了面子,不管那是什么,他确实料事如神,袁德凯果然没安好心。

“其实古副司令…”许晋庭话说得犹豫,似乎怕夏秋茵不高兴了。

秋茵知道他要蘀古逸风说好话,赶紧打断了他,说这里没什么事儿,他可以带人下去了,袁德凯兄弟刚才走了,这里就不必麻烦许参谋带人驻守了。

许晋庭别看平时和秋茵的话很多,可这个时候,却显得木纳了,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话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才吐了出来。

“你的身体好了吧?”